模糊地段在当今城市中的处理与演进

模糊地段在当今城市中的处理与演进模糊地段在当今城市中的处理与演进武汉大学城市设计学院建筑设计及其理论万乘[摘要]随着城市的快速发展，特别中国近几年时间内，一些老区域在当今功能完善的城市中逐渐丧失了原有的作用——例如码头、城中村、都市工业区等，而被人们逐渐遗弃，使城市出现空白，这些区域便是城市中的“模糊地段”。本文将结合几个实际案例对模糊地段的成因、处理手法及其发展的模式进行简单探讨。

[关键词]城市发展模糊地段成因处理手法发展方式前言“自上世纪90年代以来，在一些大城市中，随着科技的发展，

明确的定义，每个人对其似乎都有不同的见解。许多城市原有的重要 TerrainVague 实际地段逐渐走向衰弱或 上是一个法语词汇，其解体，对整个城市的肌 中terrain 有土壤、场理产生了重要影响，使 地、领地的意思；vague城市中出现了一批被 则有真空、空虚、无确称为‘模糊地段’ 定边际的空间之意。 [2](TerrainVague) 的地 故"TerrainVague" 直段。”[1] 译为“无确定边际的场“模糊地段”这一说 地”。法来自于1996年在巴 在此，为了明确模糊塞罗那召开的国际建 地段的范畴，笔者综合筑师协会第19届大会，学术界对其提出的最这届大会的主题是“现常见的几种说法，给出在与未来——城市中 了以下几个特点来划的建筑学”，现代城中 定模糊地段的概念。的新现象逐渐被人们 在特定时间段内：所重视。事实上，建筑 1、逐渐丧失原有功能以及城市规划界对模 的区域；糊地段并没一个非常 2、逐渐被城市遗忘、遗弃的区域；下，越来越多的人会优3、若不经过改造、乃先选择更节约时间的至重建就会失去使用交通工具出行，从而导价值，从而使城市出现致城市码头逐渐走向无明确功能的区域。衰弱。接下来，本文将针对城中村，这点在中国当今城市中所大量出比较常见。在城市迅速现的模糊地段进行一发展的今天，这些发展个综合的分析和阐述。较慢的区域逐渐被城市的高楼大厦所包围，里面的人们也逐渐走成因出他们原来的家园，融模糊地段在很大程入生活条件更为优越度上是因为城市的快的城市生活中，城中村速发展或重大历史事也慢慢的从城市肌理件所造成的：中被抹除。码头，在交通工具如都市工业区，人们对此发达的现代，汽车、良好环境的诉求成为火车、飞机的速度已远了工业区外迁的起点。远超过轮船的速度，同以往因注重工业发展时在快节奏已经成为而建造的锅炉、烟囱，都市生活常态的情况如今只剩下空空的躯壳，重新建造的厂区为了减少对城市环境的污染而远离市中心。以上这类模糊地段是由城市快速发展的因素所造成的结果，而另外则有一些是因为重大的历史事件所造成的——例如日本的

本重要的贸易港口。城市中模糊地段出现的生命周期可能并不会很长久，但如何选择一种合适的处理方式或手法以快速填补该区域的功能空白，将是一个值得学术界思考的问题。横滨港，最早横滨只是一个以打渔为主的村落，19世纪中叶被西方

处理手法列强开辟为自由贸易港，1923年遭地震严重破坏后，二战再次使其沦为废墟，之后被美军占领。在1952年美军归还横滨港后，横滨港也作为模糊地段存在了相当长一段时间，随后才被日本政府重新规划开发，成为当今日

对于已有模糊地段的处理其实是件非常棘手的事——毕竟对已有区域的形态作出改变是一项既费财又费力的工作。从而根据实际情况选择适当的处理手法将会为城市快速发展节约大量成本。其处理手法大致可以分为两类：1、改造，即保持原有区域建筑，对其进行较为简单的修缮，或添加部分新的设备、功能，使该模糊地段重新拥有使用价值；2、重新规划建设，即拆除原有区域的建筑，对其进行较为彻底的重新开发，使该模糊地段重新拥有使用价值。下面本文将通过几个实际案例对以上两种处理手法进行简单的阐述。改造案例一:武汉科技馆新馆

武汉科技馆新馆（原武汉客运港）武汉科技馆新馆的前身是武汉客运港，随着武汉城市陆上交通设施的迅速发展，如同世界其他地区一样，水运行业越来越没落。武汉客运港这座曾经地标性建筑如今已成为昔日黄花，只剩下空空的躯壳矗立在江汉关。2010年7月，由国内几位中国科学院和中国工程院院士联名提议，后由市政府批准，将武汉客运港大楼回购改造成科技馆。随后，武汉科技馆新馆建设被列入武汉市重点工程。案例二：北京798艺术区艺术区创意广场艺术区位于北京

土建施工，1957年10月开工生产。联合厂是由德国德绍一家建筑机构负责建筑设计、施工，这家建筑机构和当年的包豪斯学校在同一个城市，两者在建筑精神层面上是共通的。其主要特点是：注重满足实用要求；发挥新材料和新结构的技术性能和美学性能；造型简洁，构图灵活多样。这种学派后来被称为包豪斯朝阳区酒仙桥街道大学派。[3]这也是改造之山子区，原为前民主德后吸引数量众多的艺国援助建设的“北京华术家栖身于此的原因北无线电联合器材之一。厂”，即718联合厂。1964年4月上级主718联合厂于1952年管单位撤消了718联合开始筹建，1954年开始厂建制，2000年12月，原有单位整合重组为

为如今的

798艺术区。北京七星华电科技集团有限责任公司。为了配合大山子地区的规

案例三：德国鲁尔工业区划改造，七星集团将部分产业迁出，而原有厂房成为了城市中的模糊地段。为了有效利用产业

德国鲁尔工业区冬季夜景迁出空余的厂房，七星集团将这部分闲置的厂房进行出租。因为园区有序的规划、便利的交通、风格独特的包豪斯建筑等多方面的优势，吸引了众多艺术机

鲁尔区历史悠久，随着工业革命之后，煤炭产业的兴起和发展，鲁尔区逐步成为了欧洲主要的工业基地。构及艺术家前来租用闲置厂房并进行改造，逐渐形成了集画廊、艺术工作室、文化公司、时尚店铺，于一体的多元文化空间，并最终成

二次世界大战时期，鲁尔区的重工业和资源发挥了重要的作用，是德国发动战争的物质基础。战后又在西德经济恢复和经济起飞中发挥过重大作用，工业产值曾占全国的40%。1958年后，来自石油、天然气等新能源的压力，加之煤炭资源日渐枯竭，煤炭和钢铁行业危机开始显现，极大地影响到鲁尔区的就业状态。1974年和1975年世界范围的经济危机给钢铁工业以沉重的打击，钢铁业开始走向衰落。直至上世纪 80年代末期，整个鲁尔区的煤炭和钢铁工业都陷入了严重的结构[4]性危机。之后政府关闭了众多生产成本高、机械化水平低、生产效

率差的煤矿企业，鲁尔工业区也逐渐丧失原有功能，并最终成为模糊地段。上世纪90年代开始，当地政府逐步开始对该工业区进行改造，通过植树造林、完善供水系统使该区域改头换面、重新焕发生机，成为成功改造模糊地段的典型案例。重新规划建设案例一：武汉“楚河汉街”项目武汉楚河汉街项目夜景效果图武汉中央文化区——“楚河汉街”是万达集团目前投资额最大的世界级文化旅游项目，也是辛亥革命百年献礼之作。楚河汉街位于武汉市武昌区东湖与沙湖连通之间，该区域西南及西北面原为余家湖村。在武汉快速发展的脚步下逐渐变为城中村，低矮的老旧住宅与周围高楼大厦格格不入，居民也逐渐外迁。

东南面原为武汉重型机床厂及其员工宿舍。为保护城市环境，2007年武重进行了外迁——设备、员工都慢慢往城市郊区的新武重转移，留下的只有空荡荡的厂房以及年久失修的宿舍，老武重逐渐成为老武汉人的记忆碎片。2009年政府对该区域进行了重新规划，后该地块被万达公司买下并进行后续的开发。经过拆除后，余家湖村如今已不复存在，武汉重型机床厂尚有部分建筑正在进行拆迁。新项目规划面积约万平米，沿楚河、汉街布局建设“汉秀”剧场、电影文化主题公园、万达电影城、名人广场、大众戏台、5个星级酒店、商业步行街、万达广场、超高层甲级写字楼等。其中汉街已于 2011年9月30日开街，在武昌东湖与沙湖之间1.7公里区域内，将发生一系列令人兴奋的巨大变化。这里将打造成现代版“清明上河图”，生态、旅游、商业、文化等功能将得到全方位提升。2013年文化旅游项目全部建成。案例二：伦敦码头区

伦敦码头区伦敦码头区改造项目是上世纪 80年代后伦敦中心区最大规模的房地产项目之一，包含商业，住宅，办公等复合功能。伦敦的第一个码头位于东部道格斯岛，始建于1802年。在随后的120年里，码头区成为整个伦敦的工业中心和就业中心。20世纪30年代是伦敦码头区发展的鼎盛时期，仅港区本身雇佣的工人就超过了3万名，与港区业务有关的工作人员之后由政府牵头组有10万多人。1961年成的半官方性质的都至1971年，由于英国市综合体开发商——制造业和运输行业的伦敦码头区开发有限衰落，整个大伦敦地区 公司（LDDC），分3个有50多万人失业，直 阶段历史 17年，将一接影响到这些行业高 个22平方公里的废弃度依赖的码头运输。 老区重新建设成伦敦1981年，整个20多 的一个全新的金融、商平方公里的区域只剩 业、商务区。下大大小小 1014个企业，其中70%在从事食 案例三：悉尼达令港品、饮料及烟草行业；只有15.6%的企业还继续从事原有的金融和专业服务行业；同年，码头区最后一个老码 悉尼达令港头，也是最大的一个码头“皇家码头”也正式 达令港（Darling宣告关闭了， [5]该区域 Harbour），又译情人也正式迈入模糊地段 港。位于悉尼市中心的的阶段。 西北部，距中央火车站公里并和唐人街相连。它不仅是悉尼最缤纷的旅游和购物中心，也是举行重大会议和庆典的场所。1815年，随着蒸汽磨坊的开张，达令港发展成为了一个工业区。后来，随着悉尼港区工业的衰落，达令港又沦为一个荒芜破落的死水港，作为当地的模糊地段存在了很长一段时间。直到1988年，为了庆祝殖民悉尼暨澳大利亚建国200周年大典，达令港被列入了澳大利亚城市复兴计划之中。随后悉尼市政府对达令港进行了重新规

划，新南威尔士州公共事业部长的LaurieBrereton倡议把废弃的用地重建为行人及旅游专用区。[6]作为澳大利亚最大的城市复兴计划，达令港被改造成为庆典的中心场所。从而使得今天的达令港成为悉尼城市中心的一个组成部分和澳大利亚的一颗璀璨明珠。通过上面几个案例我们对模糊地段的两种处理手法有了一个大致的理解。需要说明的是，两种处理手法并没有谁优谁劣，关键在于决策者如何做出决定——这需要对现有模糊地段周边区域的调查，使其能与周边区域较好的衔接或者形成互补关系，从而选择到底是改造还是重新规划建设。例如北京798艺术区，随着北京都市化进程和城市面积的扩张，原来属于城郊的大山子地区已经成为城区的一部分，原有的工业外迁，原址上必然兴起更适合城市定位和发展趋势的、无污染、低能耗、高科技含量的新型产业。同时，区域内厂房都保存完好，还有使用的余地。若对其进行重新规划建设，大规模拆迁是不可避免的。而对其

进行适当的改造，则可以将已经失去使用价值的空间重新利用，成本低廉且方便实施。如同上文所提到的，艺术区是一个对模糊地段进行改造的成功案例。另一方面，关于重新规划建设的处理手法，同样也是上文所提到的案例之一——武汉“楚河汉街”项目。该项目原有区域是一个城中村和一个重型机床厂及其部分职工宿舍。和798艺术区保存良好的厂房比较，这里的城中村和工厂及宿舍则十分的破旧，并且由于建筑结构形式所限，不利于改造。拆迁以及重新规划建设反而更理想一些。因此，在某种程度上说，对于这块模糊地段的处理手法是一种近似迫不得已的方式。就目前的效果来看，楚河汉街项目对原有模糊地段的改造是成功的——“世界上最长的水岸步行街汉街正式开业，日日宾客满门。省商务厅初步统计，10月1-7日，楚河汉街迎来近200万市民，消费达2450万元。由于市民们太过‘热情’，不少商店开始‘限客’。”[7]

2011年十一黄金周某晚的楚河汉街无论选择哪种手法对模糊地段进行改造，它终究会因为城市的快速发展而再度沦为模糊地段。尽管现阶段似乎并没有实际的案例以佐证这个观点，但理论上模糊地段的存在的有它自己的生命周期。发展模式模糊地段有其自身的发展模式。它实际上如同三角函数般存在着周期性变化，其存在与消失会随着时间的移动反复交替轮换。而它的周期长短取决于时代或者更进一步说，城市发展的速度——当城市发展较为缓慢时，一些区域的功能变化处于一种较为稳定的状态，不会随意出现改变，于是同一区域模糊地段出现的周期就会很长。相反，如果城市发展速度非常迅速，像近几十年的中国，模糊地段的出现会相对频繁一些，因为该区域的某些功能会随着时代的进步城市的发展迅速淘汰，如同之前例举的案例一样。并且在发展快

速的区域，模糊地段所存在的时间也相对短一些——城市决策者会很快察觉到模糊地段的出现，并迅速采取手段对其进行处理。在这些地方，模糊地段的生命周期相对于低速发展的地区要更短。有意思的是，在快速发展的地区，对模糊地段的处理可以与第19届建协大会上所提出的另外一个议题“突变城市”联系起来。在快速变化着的城市中，模糊地段与突变城市之间确实存在着某种潜在的联系。所谓突变是指，在极短时间内城市的肌理发生了非常显著的变化，这种变化没有逐渐演变的过程。这里主要是通过第二种手法所处理过的模糊地段。由于重新的规划和建设，对原有地块肌理的改变无疑是巨大的，加上短时间内的快速建造，模糊地段在处理过后所蕴含的“突变”意味其实是很浓重的。由模糊地段引发的突变，再由突变所带来的城市肌理的变化最终导致该区域在历史的演变中出现断层——黑猩猩突然就变成了人类、陈旧的厂房突然就变成了高楼大厦，这之中缺失了演化的过程，如此这般。

模糊地段在整个城市的突变中就扮演着导火索的角色。这种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造就了如今城市丰富多彩的肌理，但至于是好是坏，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观点。总的而言，对于模糊地段生命周期的长短，笔者个人认为太长或太短都不是好事——过于稳定意味着城市发展速度滞后，过于频繁的变化则会带来不稳定元素。合适的频率应该是多少似乎也没有确切的说法，然而单就节约城市发展成本的角度来说，未来对于即将处理的模糊地段的规划远景应该尽可能的长一些，尽管实际情况可

忘能较为悲观。 [8]通过以上说明，笔者现在对模糊地段的生命周期做出如下描述：

→模糊地段⋯⋯这是一个循环往复的过程，其周期的长短取决于城市发展的速度。对模糊地段进行处理，无论以何种方式，都是一项相当耗费资模糊地段生命周期概念图 [9] 源的事，然而它却是城市发展中难以避免的⋯⋯ 现象。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