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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论清初政治统治合法性的奠基

一顺治元年(1644)清兵入关以后,清朝统治者虽然本诸皇太极要求“世世子孙”恪守“言语衣服及骑射之事”永不变更的遗训,也实行了一些维护清朝贵族和清朝民族利益的措施,如圈占、投充和薙发等,以及大权独揽、待遇优渥、围猎骑射等确保本民族利益和保持本民族习俗的举措,但是,满族入关杂居于汉族地区,满汉通融实属必然。满族人口稀少,政治、经济和文化的发展水准又落后于汉族,自觉或不自觉地模仿、比照乃至适应政治、经济、文化远为发达的汉族,也是满族自身生存和发展的必然要求;而且,出于长久地统治中原地区的最高利益和长远利益,清朝统治阶层不得不有意识地展开自我的汉化过程。清朝统治阶层的汉化过程始于摄政王多尔衮,顺治沿其端绪,至康熙末达其极致。其间,虽有个别满族贵族大臣,如四大臣辅政时期的鳌拜等人力图抵制和阻挠,但终究无法抗拒入主中原的满族必然汉化这一历史趋势。早在1654年(清顺治十一年),顺治亲政后不久即指出:旗人“习汉书入汉俗,渐忘我满洲旧制”。[1]此言表明,由多尔衮所开启的满族贵族的汉化过程,已经在清朝官吏和知识分子阶层广泛展开且呈现势如破竹之趋向。对此,顺治颇感忧虑。对于以征战尚武为职志的清朝统治者而言,保持本民族的武力强盛乃是保证其政治统治不坠的根本;“今见六旗人民崇尚文学、怠于武事,以披甲为畏途,遂使军旅较前迥别”。[2]作为清廷的最高统治者,他更关心的是汉化过程中所表现出来的民族习俗崇尚的变化所导致的国家机器本身的退化。但是,即使如顺治本人,也在清朝统治阶层的汉化过程发挥了促进和推动作用,以至于身后为此而受到后人,如辅政四大臣的非议。而且,随着入关时间越长,汉化的趋势越发显著;至康熙末年,盛京地方亦出现因旗民杂处以至于满洲人不能说满话的情形。武力征服者被更高文明发展程度的被征服者的文化所征服,实乃人类社会历史发展的普遍规律,是人类社会进步和人类文明进化的基本方式之一;武力征服和文化的被征服,正是社会存在决定社会意识而后者又反作用于前者的历史法则的证明。究其实际,满族的汉化过程本身,实质上也就是上升为中国社会统治阶级的满族自身进一步自我发展的过程;只是这样一个自我提升和自我完善、自我发展的必然趋势,由于与汉族的共处同化而加速其进程而已。清朝政权要作为一个历史悠久、文明发达国度的全国性政权继续存在下去,就不能不适应和学习被征服的汉族地区的政治、经济和文化;因此,清朝政权的汉化过程,也就主要表现在政治上的皇权专制主义中央集权制度的进一步发展,经济上的农奴制向租佃制的转化,以及文化的意识形态规范的强化等方面。清军入关时的多尔衮摄政和顺治亲政十年期间(1644~1661年),是清朝政权汉化过程即其自我发展,特别是其政治体制改革的关键时期;而在顺治去世、康熙尚未亲政时的四大臣辅政期间(1661~1667年),汉化过程戛然而止。鳌拜主张:凡事皆需“遵照太祖太宗例行”,[3]以“今当率祖制、复旧章”[4]为己任,抵制汉化进程以至退化。《清史稿》本传有云:“四辅臣当国时,改世祖之政,必举太祖、太宗为辞。然世祖罢明季三饷,四辅臣复征练饷,并令并入地丁考成,以非太祖太宗旧制然也,则又将何辞?”[5]揭露其借“循祖宗旧制”之名而行倒行逆施之实。康熙八年五月(1669年6月)设计捕获鳌拜后,退化得以中止。康熙亲政后,在政治上实行了平定“三藩”、收复台湾,乾纲独断、满汉一体等政治治理举措,有效地维护了祖国统一,强化了中央集权专制制度;在经济上,则通过颁布谕令永停圈占、奖励垦荒、实行“更名地”[6],以及蠲免赋税、宣布“圣世滋丁,永不加赋”和治河与兴修水利等经济制度改革和建设,减轻农民负担以利民生。自1669年亲政至1707年南巡视察河工,康熙亲政之初,“以三藩及河务、漕运为三大事,夙夜廑会,曾书而之宫中柱上”,[7]基本上得以圆满完成,从而为经济社会的全面发展以至“康熙之治”奠定了坚实基础。然而,与“康熙之治”互为因果且互为表里的康熙年间的思想文化建设及其成就,却在年谷丰登、府库充盈的经济昌盛之光华中黯然失色、鲜有言及,或于盛世修典、文化昌明之表章中增彩附丽、锦上添花。然而,设若将“康熙之治”置入清朝政权汉化的历史过程中去考察,那么,康熙年间的思想文化建设及其成就,既是康熙亲政以臻国家治理的重要的和内在的原因,也是政和国治从而大兴文化的必然的和可见的结果;因为,不论是清朝政权的政治昌明、经济昌盛,还是清朝社会的民心向背、社会治乱,无不取决于清朝统治阶层的汉化程度及其致力于以中国传统文化为标的的思想文化建设的高度。尊重民族文化和思想崇尚的优良传统、构筑维系人伦纲常和笼络人心民意的思想文化大防,乃历朝历代政治统治的合法性依据和合理性证明,清朝统治者当然也不能例外;更有甚者,清朝政府作为相对落后的少数民族政权而享有国祚,其合法性甚至需要获得被征服民族的认可,这除了归本原有崇尚且发扬光大以赢得文化认同和价值共识外别无他途。于是,在中国历史上出现了这样一种奇怪现象:外来的征服者宣称自己是被征服民族的政统、道统和学统的真正继承者,是被替代政权的唯一合法继承人。早在皇太极即位之初(天命十一年九月,1626)就提出“治国之要,莫先安民”[8]的治国方略以安抚汉民,以及重用汉族士人的“满汉之人,均属一体”[9]的大政方针,与努尔哈赤禁绝汉人,特别是汉族知识分子的政策大相径庭。[10]1629~1641年,四次开科取士录用数百人,其中多为汉族知识分子;实行招降政策,收用大批明朝降官降将,在后金政权中形成了一个汉族官僚集团,改变了后金政权原本单一的民族政权性质。直接采纳汉官集团的代表人物如范文程、李永芳、张存仁等提议的政治经济改革以仿明制,以及乘明宗室困于李自成起义之机进军关内以逐鹿中原的建议,以至于多尔衮率兵入关所打出的“义兵之来,为尔复君父仇,非杀尔百姓,今所诛者惟闯贼”旗号、“为明帝后发丧”、废黜明季三饷加派且“以万历中征册为准,岁减数百万两”等政策和策略,无一不是范文程“参决帷幄”。[11]应当指出的是,作为率兵入关、击溃起义军从而取代明廷统治的清军统帅多尔衮,为清朝定鼎北京进而平定中原以承明祚,居功甚伟且不无开先之远见卓识。入关之初,多尔衮即奠定了清朝政权汉化进程的基石。清军攻占北京后,旋即为崇祯帝、后发丧,不夺明室诸王爵禄,优遇明廷降官名士,主祭明朝诸陵等;尤其是多尔衮率兵入京甫定,即“遣官祭先师孔子”,规定孔子后人“仍袭衍圣公”。顺治二年,多尔衮“谒先师孔子庙行礼”,封孔子为“大成至圣文宣先师”;顺治二年八月至来年四月,清廷定鼎北京后首次开科取士,经“乡试”“会试”“殿试”广为搜罗汉族士人,其目的在于:“开科取士,则读书者有出仕之望,而从逆之念自息”。[12]而从长远的根本利益看,则“治天下在得民心。士为秀民,士心得,则民心得矣。宜广其途以搜之”。[13]作为大权在握的清廷实际统治者,多尔衮摄政七年,采取了一系列革除前明弊政陋习的举措。对于归顺的官吏将佐,清廷申令:“各官宜痛改故明陋习,共胝忠廉,毋朘民自利。我朝臣工,不纳贿,不徇私,不修怨,违者必置重典。凡新服官民人等,如蹈此等罪犯,定治以国法,不贷。”[14]刚刚入关、生机勃发的清朝统治者希冀一扫晚明弊政陋习,汲取明室倾覆的教训。1644年八月,多尔衮谕云:“予闻德维善政,政在养民。养民之道必省刑罚、薄税敛,然后风俗醇而民生遂。”“至于前朝弊政,厉民最甚者,莫如加派辽饷,以致民穷盗起;而复加剿饷,再为更迈抽练而复加练饷。惟此三饷,数倍正供,苦累小民,剔脂刮髓,远者二十余年,近者十余年,天下嗷嗷,朝不及夕。更为召买粮料,名为当官平市,实则计亩加征。初仅准作正粮,既而不肯销算;有时米价腾贵,每石四、五两不等,部议只给五分之一,高下予夺,惟贿是凭。而交纳衙门,又有奸人包揽,猾胥抑勒。明是三饷之外,重增一倍催科,巧取殃民,尤为疵政。予哀尔百姓困穷,一害未除,痼瘝切体,徼天之灵,为尔下民请命:自顺治元年为始,凡正额之外,一切加派,如辽饷、剿饷、练饷及召买米豆,尽行蠲免。各该抚按即行所属各道府州县军卫衙门,大张榜示,晓谕通知。如有官吏通同朦胧混征暗派者,察实纠参,必杀无赦;倘纵容不举,即与同坐。各巡按御史作速叱驭登途,亲自问民疾苦;凡境内贪官污吏、加耗受赇等事,朝闻夕奏,不得少稽。”[15]凡此诸举,对于长期遭受苛捐杂税、三饷加派且贪官污吏上下其手、层层盘剥,刑罚苛重、赋役繁杂且奸棍讼师翻云覆雨、侍强凌弱的明朝百姓而言,不啻云开日出、青天白日,如获救星、如出水火。但是,毕竟是国祚移易、改朝换代,“薙发易服”以示归顺亦不可或免,以致有屠城之惨绝人寰的暴行,如江阴之战。清军围攻江阴城八十一日,城始破,清廷统治者下令屠城,“满城杀尽,然后封刀”;是役,“清兵围城者二十四万,死者六万七千,巷战死者又七千,凡损卒七万五千有奇。城中死者,井中处处填满。孙郎中池及冲池叠尸数层,然竟无一人降者”。[16]革故鼎新,革除弊政陋习不难收拾人心;效忠归顺,却非屠城杀戮所能强勉。江南士绅领袖、清朝内阁大学士陈名夏说:“要天下太平,只须留头发,复衣冠。”[17]与当初多尔衮所坚持的“持檄招抚,檄文到日”“薙发”与否“以别顺逆”,凡归顺之军民人等“皆着薙发、衣冠悉遵本朝制度”,[18]恰成针尖麦芒、不共戴天之势。历史的结论是:康熙三年(1664)九月,李来亨所率大顺军余部被围困在四川兴山县西的茅麓山上,弹尽粮绝、李来亨战死;“来亨败后,中原无寸土一民为明者,唯诸郑屯海外。”[19]清朝政权终于入主中原,成为华夏国土上唯一的统治者。但是,现实的未必就是合理的,唯一的未必就是合法的。一个政权的合理性和合性法,归根结底,取决于民族国家大多数人民的政治共识和文化认同;特别是对于那些文化传统源远流长、博大精深且文明历史绵延不绝、积淀深厚的民族而言,思想文化建设以臻共识乃至认同远较武力征服以至于经济繁荣更为重要也更为困难。因为,一个新兴政权的建立固然离不开武装夺取政权,然而,马上打天下却无法马上治天下;欲治天下,新生政权就必须为自己的现实性存在的合理性乃至合法性提供证明。对于依赖武力打下江山的清朝政权来说,作为一个少数民族政权如何合法地统治和合理地治理地理人口占绝大多数的汉族人民和社会,确实需要服膺真理、表章精粹、弘扬传统的政治智慧和远见卓识,崇尚文明、欣赏高雅、追求卓越的文化意识和文明素质,以及集其大成、有所建树乃至推陈出新、引领风尚的进取精神和思想风范,庶几借此或可逼显政治忠诚和民意向往。这或许就是康熙接续多尔衮、顺治自我汉化之端绪,致力于以华夏文化传统精华和文明进化升华为标的的思想文化建设的初衷和前提。二作为依仗武力征服中原、统一中国的少数民族政权,清廷政治统治的合法性来源于人民普遍地文化认同和价值共识:而形成普遍地文化认同和价值共识又必然返诸民族文化之源流传承且归诸民族历史之价值崇尚,以接续民族文化的优秀传统和民间信仰的价值源泉。从中国历史尤其是宋明以后的历史看,宋明理学已经成为民族文化和民间信仰之结合体,至明中叶以迄乃至上升为国家哲学、统治阶级的意识形态和国颁教科书,因此,取代明廷统治中原的清朝,承续明制以推崇理学乃明智之举且可收事半功倍之效;而推崇理学,直接起用、优待和宽宥以至于奖掖中原地区的汉族知识分子特别是其中的理学名家,更是立竿见影、举一反三之不二选择。对此,康熙确有超迈前贤、富有政治远见的过人之处。康熙初年,熊赐履为弘文院侍读,曾上万言书,指出:国家之“根本尤在皇上。生长深宫、春秋方富,宜慎遇左右、熏陶德性。隆师傅之礼,选侍从之贤;讲幄非事虚文,经筵非应故事。考六经之文,鉴历代之迹,体绪身心,为敷政出治之本。佞幸不置于前,声色不御于侧;非圣之书不读,无益之事不为。内而深宫燕闲,外而大庭广众,微而言动起居,维持此身,防闲此心,立德清明,君身强固,直接二帝三王之心法,自足措斯世于唐虞,又何吏治之不清,民生之不遂?”熊氏此举,为康熙讨论宋儒经说所自始。其中,所谓“二帝三王之心法”,系指宋明理学家们奉若神圣的“十六字心传”,即《古文尚书·大禹谟》中的“人心惟危,道心惟微,惟精惟一,允执厥中”十六个字,宋儒将之视作尧、舜二帝和夏禹、商汤、周文武三王心心相传的个人修养和治理国家的基本原则。疏上,鳌拜请以妄言罪之,康熙不允,转迁侍读学士,日与之讲论儒学经说。次年,熊氏再次上书,称“朝政积习未祛,国计隐忧可虑”。为长治久安计,朝廷应以儒家学说为立纲陈纪用人行政之根本。鳌拜传旨诘问积习隐忧实事,以无据妄奏沽名议镌级,康熙坚持不允。鳌拜被逮后,熊赐履复又上疏举经筵,即擢国史院学士;后设翰林院,又以熊氏为掌院学士,举经筵即为讲官。如,康熙十五年谕令讲官进讲《通鉴》,以“前代得失有裨治道,撰拟讲章进讲”。覆奏以《通鉴纲目》中择切要事迹,首列纲、次列目,每条末总括大义,撰为讲义;先儒论断,亦酌量附录。同年,谕大学士等:“帝王之学,以明理为先;格物致知,必资讲论。向来日讲,惟讲官敷陈讲章,于经史精义未能研究印证,朕心终有未慊。今思讲学必互相阐发,方能融会义理、有裨身心。以后日讲,或应朕自讲朱注、或解说讲章,仍令讲官照常进讲;尔等会同翰林院掌院学士议奏。”覆议:讲官进讲时,皇上或先将《四书》朱注讲解,或先将《通鉴》等书讲解,俾得仰瞻圣学。[20]由此可见,康熙朝举经筵、尚经学,熊赐履实开其端。熊氏当四大臣辅政时期,敢于以儒学经义、程朱理学与飞扬跋扈、权倾朝野的鳌拜集团相颉颃,代表汉官集团利益而以儒家学说为朝政根本以抗御鳌拜集团的“率祖制,复旧章”、凡事“遵照太祖太宗例行”的倒行逆施,康熙本人的支持乃是主要原因。康熙十四年,熊氏曾因票拟错误且私取嚼毁而夺官后,康熙仍以经义切磋与相通问,可见康熙对他十分赏识。后来侍读讲学的李光地,也备受恩宠;御纂诸经,实际上乃是光地董理其事。徐乾学以家藏宋代经学家言之富,刻本《通志堂经解》《续经通考》等充任经筵讲官,亦得到康熙的重用。上述充任经筵讲官诸儒,皆为康熙朝“理学名臣”,是清初宫廷理学的主要代表。于御制御纂之勤,更有开科设馆之举,以招徕天下硕儒名士。如:康熙十二年的荐举山林隐逸,十七年的荐举博学鸿词,十六年开设明史馆,除高蹈特行之人,如顾炎武、李颙等,天下名士网罗殆尽。就思想文化政策言,康熙也不失为清廷历朝统治者中较为开明包容者。如康熙五十年(1711)的《南山集》案。清初立国以降,清廷对于反清复明活动风声鹤唳,即使片言只语涉及也严加防范。康熙二年(1663)鳌拜专擅朝政时,有庄廷鑨刊印朱国桢明史案。是案,所有庄氏家属十六岁以上者,以及为《明史》作序、参校、市书、刻字人等及地方官吏一律处死,甚至有朱佑明及其五子与此事毫无关涉,也枉罹惨祸。因此案被牵连而死者,达七十余人之多;当时的江楚名士,如潘力田(柽章)、吴赤溟(炎)均遇难,一时间士林噤声、杏坛肃杀。[21]《南山集》一案,写入永历等南明朝廷年号,流布南明抗清史实,干犯清廷之大忌。此案牵连论死者达数百人,康熙不允。据王先谦《东华录》载:“康熙五十一年壬辰,正月丙午,刑部等衙门奏,察申戴名世所著《南山集·孑遗录》内,有大逆等语,应即行凌迟。已故方孝标所著《滇黔纪闻》内,亦有大逆等语,应剉其尸骸。戴名世、方孝标之祖父子孙、兄弟及伯叔兄弟之子,年十六岁以上者,俱查出解部、即行立斩;其母女妻妾之姊妹,十五岁以下子孙伯叔兄弟之子,亦俱查出,给功臣家为奴。方孝标归顺吴逆,身受伪官,迨其投诚,又蒙恩免罪,仍不改悖逆之心,书大逆之言,令该抚将方孝标同族人、不论服之已尽未尽,逐一严查,有职衔者,尽皆革退;除已嫁外子女,一并即解到部,发与乌喇、宁古塔、伯都纳等处安插。汪灏、方苞,为戴名世悖逆书作序,俱应立斩;方正玉、尤云鹗,闻拿自首,应将伊等妻子,一并发宁古塔安插;编修刘岩,虽不曾作序,然不将书出首,亦应革职,佥妻流三千里。上曰:此事着问九卿。”[22]另据全祖望《鲒埼亭集·外编》载:方孝标“著《钝斋文集》《滇黔纪闻》,极多悖逆语。戴名世见而喜之,所著《南山集》,多采录孝标所记事。尤云鹗、方正玉为之捐赀刻行。云鹗、正玉及同官汪灏、朱书、刘岩、余生、王源皆有序,板则寄藏于方苞家。都柬赵申乔奏其事,九卿会鞫终,戴名世大逆,法至寸磔,族皆弃市,未及冠笄者发边。朱书、王源已故,免议。尤云鹗、方正玉、汪灏、刘岩、余生、方苞,以谤议罪,绞。时方孝标已死,以戴名世之罪罪之,子登峰、云旅、孙世樵,并斩。方氏有服者皆坐死,且剉孝标尸。尚书韩菼、侍郎赵士麟、御史刘灏、淮扬道刘英谟、庶吉士汪份等六十二人,并别议降谪。疏奏,圣祖恻然。凡议绞者改编戌,汪灏以曾效力书局,赦出狱。方苞编旗下;尤云鹗、方正玉免死,徙其家;方氏族属止谪黑龙江;韩菼以下,平日与戴名世诗文牵连者俱免议。是案也,得恩旨全活者三百余人。康熙辛卯、壬辰间事也。”[23]两案相较,宽严立判。又如,顺治朝,顾炎武在终南对簿下狱(1648年);黄宗羲四次被悬赏缉捕,九死一生。入康熙朝,十七年开明史馆、开“博学鸿词科”,征举海内名士大儒。李颙以死拒,吕留良不起,顾炎武绝迹于京师,清廷概不追究;其间,炎武六谒思陵、五狱游四。十六年,熊赐履招以佐史事,炎武答曰:“愿以一死谢公,最下则逃之世外”;十七年,兴科举名下,诸公争欲致之,辞曰:“刀绳俱在,无速我死”。黄宗羲辞荐举、避史馆,仍以其子百家入翰林,听其出入各地讲学会友。仅此,亦可见康熙较为开明宽容之一斑。由于康熙实行较为开明宽容的思想文化政策,因此,康熙年间文化昌盛、名士辈出。康熙首崇经学,时有御纂《周易折中》《日讲四书辨义》,钦定《诗经传说汇纂》《春秋传说汇纂》《书经传说汇纂》等。明永乐十二年(1414),御敕胡广等修《五经四书大全》颁行天下,以为科举制义的根据和标准。清顺康年间的科举制度“清仍明制”,以《四书》语句拟题制义、《五经》史书命题策论,经文通达、策论应时方能进秀才、中举人、进士以登仕版。当时的经学大师,如徐乾学、毛奇龄、朱彝尊、张尔岐、刁包、刘献廷、万斯大等,著述丰赡、影响深远。康熙由尚经学尊朱注进而崇理学,程朱理学遂为官方哲学;御纂钦定理学著述、颁行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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