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甫《月》鉴赏与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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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

杜甫

万里瞿唐月，春来六上弦。①

时时开暗室，故故满青天。②

爽合风襟静，高当泪脸悬。③

南飞有乌鹊，夜久落江边。④

背景

诗为大历二年（767）六月初旬所作。安史之乱后，杜甫一直在西南一带漂泊。此时正困居夔州。

注译

①万里：言月运行万里而来，又暗喻漂泊万里的诗人。瞿唐：瞿塘峡，位于长江三峡奉节至巫山段，安史之乱后，杜甫曾困居于此。春来：今春以来。上弦：上弦月，农历每月初七、初八的弓形月亮。这两句意为：运行万里而来的瞿塘峡的月亮，今春以来已经是第六次出现上弦月了。

首联既交代了时间（六月初旬）和地点（瞿塘峡），又寄寓了万里漂泊、羁留难归之感。

②时时：往往。与“故故〞变文同义。开：指照亮。满：指月光洒满。青天：蓝天。这两句意为：月光往往照亮我幽暗的居室，洒满无垠的蓝天。

“时时〞二字既写出月的殷勤关切，又见出诗人饱经丧乱，往往夜不成寐，望月思归。

③爽：清爽，清凉。合：环绕，充满。风襟：衣襟。宋玉《风赋》：“有风飒然而至，王乃披襟而当之。〞当：对着。悬：悬挂天空。这两句意为：月光悄悄洒下，清凉透过衣襟，特别宜人；月亮高高地悬挂天空，空自对着我挂满泪痕的脸，竟无动于衷。

颔、颈两联，3、5句相接，写出月的殷勤多情；4、6句相接，写出月的清冷疏远。王嗣奭《杜臆》云：“中四，有一喜一恨意。时开暗室，则喜之而爽合风襟；故满青天，则恨之而空当泪脸。一月而分作两般，景随情转故也。〞

④乌鹊：乌鸦。夜久：夜深。这两句意为：有一只南飞的乌鹊，在月下回旋良久，无枝可依，只好落在江边。

此联化用曹操《短歌行》的诗句：“月明星稀，乌鹊南飞。绕树三匝，何枝可依。〞暗喻自己四处漂泊，无处栖身。

赏析：

以“月〞为题，让我们联系到“海上生明月，天边共此时〞，“露从今夜白，月是家乡明〞等名句。月有一个特定的内涵：望月就易思乡。

“万里瞿唐月，春来六上弦〞：“万里〞，先在读者面前呈现了一个大的背景，然后现一轮孤月。使人感到，天地之中，作为个体的诗人孤独孤单之情。“六上弦〞从时间的角度写时间之久，与“夜久〞相呼应，说明长期在外漂泊的厌倦。

“时时开暗室，故故满青天〞：主体仍旧是月，有情开室，但满眼望去仍旧是漫天的清辉。独处陋室，浴漫天清辉，那是一种什么样的凄清孤独啊！叠词的运用还构成了节奏的美。

“爽合风襟静，高当泪脸悬〞：“爽〞该是“清朗〞之意，“合〞当是“匹配〞之意；清朗的月色加细风，可以很美好，可以很凄凉；“高〞句语序该是“（月）高悬对泪脸〞化被动为主动，既是题目的需求，也是诗歌希奇的需要。也有人说“风襟〞是“外衣〞的意思，本人认为有点太实，好像词典也没有这一词语（或许太过孤陋）。“南飞有乌鹊，夜久落江边〞：这一句写南飞的鸟急于回归，疲惫的落在江边栖息。可以看做诗人的自况。

杜甫一生颠沛流离，漂泊不定，经常远离家乡远离亲人。对于自己的家乡、亲人，他是思念情切，刻骨铭心。全诗以明月兴思情，同一轮明月寄寓着两地彼此的思念，思情的悠远绵长与月夜的孤独孤单，相织相融，形成一种清丽深婉、寂寥苦思的凄清气氛，使读者不觉之间与之同悲共泣。一生颠沛流离，漂泊不定，经常远离家乡远离亲人。对于自己的家乡、亲人，他是思念情切，刻骨铭心。全诗以明月兴思情，同一轮明月寄寓着两地彼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