哲学导论第三讲

第三讲形而上学概说一、什么是形而上学“形而上学”（Metaphysics）研究可感的世界背后的原因。这个背后的原因是抽象的，是不可感的，并且是作为可感世界的根据而存在的。许多人把它叫做逻各斯（logos）。日本学者井上哲次郎（1856年－1944年），取《易经·系辞上》中的“形而上者谓之道，形而下者谓之器”，将Metaphysics译作“形而上学。所谓“器”就是一切存在者，它们是有形的、可以通过人的感觉器官直接感知到的经验事物；所谓“道”则是这一切可能的存在者之所以存在的内在理由，即存在者之存在如何可能的根据。1、形而上学的目的形而上学为什么要研究“道”或逻各斯？真的、绝对的、必然的知识，一定是关于“道”或逻各斯的。掌握了这样的知识才可能实现全人类的福祉。现象的易变性经验中的事物总是变化不定的，这种变化的现象不能让我们形成稳定的知识。赫拉克里特说，“太阳每天都是新的，永远不断地更新。”“这个世界永远是一团永恒的活火，在一定分寸上燃烧，在一定分寸上熄灭。”经验现象背后的逻各斯既然现象是变动不居的，我们还能够得到稳定的知识吗？哲学家们相信，现象背后有稳定的规则。赫拉克里特的“分寸”就是这种规则。“逻各斯虽然万古长存，但人们刚听到它的时候却不能理解它。逻各斯是灵魂固有的。”德谟克利特是这样用原子论解释认识论问题的：从事物中不断流溢出来的原子形成了“影像”，而人的感觉和思想是这种“影像”作用于感官和心灵而产生的。这就是他的“影像说”。他还区分了感性认识和理性认识。认为感性认识是认识的最初级阶段，人的感官并不能感知一切事物，当感性认识在最微小的领域内不能再看、再听、再嗅、再摸的时候，就需要理性认识来帮助，理性具有一种更精致的工具。德谟克利特把感性认识称做“暧昧的认识”，把理性认识称为“真理的认识”。因为在他看来，原子本身之间没有什么性质的不同，人们感觉所感知的各种事物的颜色、味道都是习惯，是人们主观的想法。如果神话是在用故事和寓言解释世界的表象，哲学则是要用抽象的语言和思维来追求万变之中的不变。逻各斯就是其中的一种，本原、存在、理念等都是。2、形而上学的演变形而上学有一个演变过程。这个过程存在着这样的趋势：——从具体到抽象：最初的宇宙论探讨何种经验事物是本原的问题，而后关注经验背后的逻各斯，区分意见和真理；巴门尼德研究抽象的存在，亚里士多德开始了本体论的研究。——从实在论哲学到理智哲学：实在论讨论的是作为物质存在的世界，也就是通过感性认识能够把握的世界；理智哲学则把理性思维把握的思想范畴当做真实的。——从思辨到分析：最初的形而上学结论多来自猜想，而后是思辨。什么是形而上学思辨？猜测的例子：看到一只老虎只吃肉，就得出“世界上所有的生物都只吃肉”的结论。思辨的例子：从所有生物只吃肉这个结论推出：所有的生物获取能量，都是为了生存。分析的例子：句子的主词是有指称的。“飞马是不存在的”，这个句子该怎样理解？“世界上的事物中，没有一个满足既是马又会飞的条件”。形而上学试图弄清楚实在是怎么一回事，本体论是形而上学的一部分，它研究什么存在；宇宙论是另一部分，它研究最真实的东西是怎样产生的。有两种对“最真实的”东西的检验方式。第一种是，最真实的对象是其余对象都依赖于它的对象。第二种是，最真实的对象是本身不会被创造或毁灭的对象。

《大问题》138页二、二、前苏格拉底时期的哲学最早的形而上学家出现在古希腊，时间大约是公元前6世纪。古希腊的范围不限于今天的希腊本土。还包括小亚细亚一部分、南意大利的一部分。公元前8～前4世纪，古希腊是由数百个城邦组成的，有些城邦之间形成联盟。这些城邦中，雅典第一强大，斯巴达第二。所谓城邦，就是一个国家，它以城市为中心，周围是乡镇。城邦国家的特点：1、长期分立，各自为政。2、实行国民政治，定期选举管理者3、经济上以小私有经济为主，商业较发达，无神庙经济。4、军事上，实行公民兵制，无固定军队。1、米利都学派米利都（Miletus），位于安那托利亚西海岸线上的一座古希腊城邦，靠近米安得尔河口。今属土耳其。公元前10世纪，爱奥尼亚希腊人开始大规模地移居此地，把米利都建成一座爱奥尼亚式的城市。公元前八世纪后，成为希腊工商业和文化中心之一。古希腊著名哲学家泰勒斯、阿那克西曼德、阿那克西美尼等在此活动，形成米利都学派泰勒斯泰勒斯（Thales，约前624年－546年），米利都学派的创始人，古希腊七贤之一，西方思想史上第一个有名字留下来的哲学家。泰勒斯出生于米利都，据说曾游历埃及，跟当地祭师学习，曾利用日影来测量金字塔的高度，准确地预测了一次日蚀，数学上的泰勒斯定理以他命名。他确认了小熊座，是首个将一年的长度修定为365日的希腊人。泰勒斯主张借助经验和理性思维来解释世界。他提出了水的本原说，是古希腊第一个提出“什么是万物本原”这个哲学问题的人。泰勒斯的伟大并不在于万物本原是水的猜测，在于他开创了用理性来解释世界的道路，第一次明确突破了神话宇宙论的传统。阿那克西曼德阿那克西曼德（Anaximander，约前610—545年）出生于米利都。据说他曾率领使节团到斯巴达，在那里对斯巴达人提出他的发明——日晷与世界地图。他是古希腊科学创始人泰勒斯的学生，他对科学的最重要贡献是在天文学方面，他认识到天体环绕北极星运转，所以他将天空绘成一完整球体，而不是仅仅在大地上方的一个半球拱形。他的著作有《论自然》，已失传。他认为万物的本原是“无限”，这种“无限”是一种没有固定形态或固定性质的原始物。在“无限”中蕴藏冷和热、湿和干等对立面的性质分离出来，从而产生万物。他认为有无数个世界，处在不断的产生和消灭中，并猜测到这种生灭变化是具有必然性的。他说：“万物由之产生的东西，万物又消灭而复归于它，这是命运规定了的”。本原或始基principium这个概念就是阿那克西曼德给出的。他认为，本原是无定形之物，除了水，还有其他无定形之物。他给一切无定形之物起的名字——无限。无限作为本原不生不灭，凡是产生的东西都是有形的，有形就有限。无限者本身是没有本原的。无限者怎么能产生万物呢？阿那克西曼德认为，无限者中包含冷与热、干与湿等相对的力量，它们之间的相互作用就原始混沌中分离出了万事万物。阿那克西曼德的思想更为抽象，具有了形而上学的味道。2、毕达哥拉斯学派毕达哥拉斯（Pythagoras，前572—497年）是萨摩斯岛人，曾学习几何学、自然科学和哲学。以后因为向往东方的智慧，经过万水千山来到巴比伦、印度和埃及，吸收了阿拉伯文明和印度文明。他是一个非常优秀的教师，他收学生不论性别和贵贱。毕达哥拉斯是死在意大利科多拿城里，在一场城市暴动中，他被人暗杀掉。他的坟墓现仍在意大利的这个古山城中。毕达哥拉斯学派企图用数来解释一切，他们研究数学的目的并不在于使用而是为了探索自然的奥秘。他们认为，“万物皆数”，“数是万物的本质”，是“存在由之构成的原则”，整个宇宙是数及其关系的和谐的体系。毕达哥拉斯将数神秘化，说数是众神之母，是普遍的始原，是自然界中对立性和否定性的原则。毕达哥拉斯学派的哲学倾向与米利都学派是相反的：——米利都学派强调作为本原的东西是“无定形”的，毕达哥拉斯学派认为作为本原的东西应当是确定的，数的确定性是万物定形的基础。——数作为本原，具有了抽象原则的意义。而米利都学派的本原是感性物质意义上的开端。——毕达哥拉斯学派把通过抽象思维把握的对象看作是最真实的，而米利都学派倾向于感官知觉把握的对象。3、爱非斯学派赫拉克利特（Heraclitus，约公元前530—470年）出生在伊奥尼亚地区的爱非斯城邦的王族家庭。行为怪异，语言晦涩，离群索居。哲学上有记载的贡献有三条：——火本原说——逻各斯——辩证法的奠基人毕达哥拉斯学派认为，整个宇宙就是按一定的数的比例组成的秩序体系。赫拉克利特用“逻各斯”概念将毕达哥拉斯学派的思想完美地表达出来。在这点上，赫拉克利特和毕达哥拉斯学派的思想是根本一致的。在公元前六——五世纪期间，以毕达哥拉斯学派和赫拉克利特为代表的希腊哲学，已经比米利都学派前进了一步，开始寻求隐藏在现象背后的带有规律性的东西。4、爱利亚学派爱利亚学派(EleaticSchool)产生于公元前6世纪意大利南部爱利亚城邦。一般认为，爱利亚学派有四位代表人物。克塞诺芬尼是他们的先驱，巴门尼德是爱利亚学派的奠基人和领袖，芝诺和麦里棱则起着捍卫、修正和发展巴门尼德的理论的作用。该学派前后延续了1个世纪，在西方哲学史上具有重要地位。巴门尼德巴门尼德(ParmenidesofElea，约公元前515年～前5世纪中叶以后)诞生在爱利亚。他是前苏格拉底哲学家中最有代表性的人物之一。他认为没有事物会改变；我们的感官认知是不可靠的。巴门尼德的哲学思想集中在他的哲理长诗《论自然》中。在《论自然》中，他提出了两条研究自然的途径：一条是真理之路，遵循“存在存在，不可能不存在”的原则；另一条是意见之路，遵循“存在不存在，非存在存在”。显然，第一条是确信的途径，因为它与真理同行；第二条则根本不可能，因为“非存在你不认识也说不出”。“真理之路”与“意见之路”的区分实际上体现了巴门尼德对自然哲学的批判态度，其目的就是要把人们关注的目光从变动不居的现象引向常住单一的本质，因为只有常住不变的东西才是真理性认识的对象。

巴门尼德的观点大致有：第一，存在是唯一的、连续的和不可分的。第二，存在是永恒的，不生也不灭。第三，存在是不动的。第四，存在是完满的。第五，存在是思想的对象。一方面，思想的对象只能是存在，不能是非存在；另一方面，存在也只能由思想把握，靠感觉是无能为力的。

巴门尼德主张，既不要屈从来自众人的经验习惯，也不要“以你茫然的眼睛、轰鸣的耳朵和舌头为准绳，而要用理智把有关的争辩判明”。“作为思想和作为存在是一回事情”。巴门尼德关于存在的思想具有划时代的意义，作为思想对象的“存在”，是对事物最普遍的属性的概括和抽象，达到了最高的抽象程度。巴门尼德对哲学的伟大贡献是多方面的：——他关于两条道路或两个世界（本质世界和现象世界）的划分，确定了后来西方哲学所关注的基本方向；——他将“存在”确立为哲学研究的对象，奠定了本体论的基础；——他开始使用逻辑论证的方法，使哲学向理论化体系化的方向发展；——他关于“作为思想和作为存在是一回事情”的命题确定了理论思维或思辨思维的基本形式。芝诺芝诺（Zenon,盛年约在公元前464－461年）出生于爱利亚城，据说是巴门尼德的得意门生和义子，因反对僭主而被杀。芝诺在西方哲学史上的地位并不在于他提出了什么新的见解，而在于他为巴门尼德的存在论所作的辩护。芝诺的辩护从形式上看使用的都是归谬法，而从内容上看则主要集中在两个方面：一是对存在众多的否定，二是对运动的否定。芝诺反对存在众多论证：——假定存在物是由无限多的部分组成的。如果部分是有体积的，则无限多的部分之和的体积是无限大的；如果部分是体积为零的，则存在物作为部分之和的体积也将为零。——假定存在物是由有限多的部分组成。如果部分之间是连续的，则连续的两个部分之间必有一个中介部分，中介与两个部分之间还有中介。如此推论，中介就将无限多。这与存在物由有限的部分组成矛盾；如果部分之间是间断的，则每个部分可以被分割为小的间断部分，这样的分割无限进行，就有无限的部分，与前提矛盾。芝诺反对存在运动的论证：——“二分法”。运动着的东西在到达目的地之前须先完成行程的一半，而在完成行程的一半后，还须完成行程的一半的一半……如此分割，乃至无穷，因而它与目的地之间的距离是无限的，永远也达不到目的地。——“阿基里追龟”。追赶者与被追赶者同时开始运动，而追赶者必须首先到达被追赶者起步的那一点，如此类推，他们之间总是存在着距离。——“飞矢不动”。任何物体都要占有一定的空间，离开自己的空间就意味着失去了它的存在。飞矢通过一段路程的时间可被分成无数瞬间，在每一瞬间，飞矢都占据着一个与自己大小相同的空间，由于飞矢始终在自己的空间之中，因而它是静止不动的。——“运动场”。有两排物体，大小相同，数目相等，一排从终点排到中间点，另一排从中间点排到起点，当它们以相同的速度作方向相反的运动时，就会在时间上出现矛盾。芝诺认为这可以证明一半的时间等于一倍的时间。芝诺的论证有以下的价值：——提出了时空的无限可分、间断与连续、静止与运动的关系问题——思维的地位——分析方法三、后苏格拉底时期的哲学前苏格拉底的哲学，重点在于宇宙论。想通过找到本原来建立绝对的、真实的知识。从苏格拉底开始，哲学家们开始关心人类社会和道德问题。即研究人类的伦理问题，如什么是正义，什么是非正义；什么是国家，具有什么品质的人才能治理好国家，等等。后人称苏格拉底的哲学为“伦理哲学”。他为哲学研究开创了一个新的领域，使哲学“从天上回到了人间”，在哲学史上具有伟大的意义。苏格拉底苏格拉底（Socrates；公元前469—399），他和他的学生柏拉图，以及柏拉图的学生亚里士多德被并称为“古希腊三贤”，更被后人广泛认为是西方哲学的奠基者。苏格拉底的哲学目标：感觉世界常变，因而得来的知识也是不确定的。应当追求一种不变的、确定的、永恒的真理。这就不能求诸自然外界，而应当研究自我。他的名言是认识你自己。从苏格拉底开始，自我和自然明显地区别开来；人不再仅仅是自然的一部分，而是和自然不同的另一种独特的实体。苏格拉底的辩证法：按照苏格拉底，一切知识都是从疑难中产生的。愈求进步疑难愈多，疑难愈多进步愈大。苏格拉底承认他自己本来没有知识，而他又要教授别人知识。他是这样解释的：这些知识并不是由他灌输给人的，而是人们原来已经具有的；人们已在心上怀了“胎”，他像一个“助产婆”，帮助别人产生知识。苏格拉底的助产术，集中表现在他经常采用的“诘问式”中，以提问的方式揭露对方提出的各种命题、学说中的矛盾，以动摇对方论证的基础，指明对方的无知；在诘问中，苏格拉底自己并不给予正面的回答。苏格拉底和学生问答的例子达芬奇：请问什么是善行？苏格拉底：盗窃、欺骗、把人当奴隶贩卖，这几种行为是善行还是恶行？达芬奇：是恶行。苏格拉底：欺骗敌人是恶行吗？把俘虏来的敌人卖作奴隶是恶行吗？达芬奇：这是善行。不过，我说的是朋友而不是敌人。苏格拉底：照你说，盗窃对朋友是恶行。但是，如果朋友要自杀，你盗窃了他准备用来自杀的工具，这是恶行吗？达芬奇：是善行。苏格拉底：你说对朋友行骗是恶行，可是，在战争中，军队的统帅为了鼓舞士气，对士兵说，援军就要到了。但实际上并无援军，这种欺骗是恶行吗？达芬奇：这是善行。美德即知识：他强调人们应该认识社会生活的普遍法则和“认识自己”，认为人们在现实生活中获得的各种有益的或有害的目的和道德规范都是相对的，只有探求普遍的、绝对的善的概念，把握概念的真知识，才是人们最高的生活目的和至善的美德。苏格拉底认为，一个人要有道德就必须有道德的知识，一切不道德的行为都是无知的结果。人们只有摆脱物欲的诱惑和后天经验的局限，获得概念的知识，才会有智慧、勇敢、节制和正义等美德。柏拉图柏拉图（Plato，约前427－347年），古希腊伟大的哲学家，出身于雅典贵族（他的母亲是雅典立法者梭伦的后裔），青年时师从苏格拉底。苏格拉底死后，他游历四方，曾到埃及、小亚细亚和意大利南部从事政治活动。公元前387年活动失败后逃回雅典，建立了一所学园。拉图是西方客观唯心主义的创始人，其哲学体系博大精深。柏拉图认为世界由“理念世界”和“现象世界”所组成。理念的世界是真实的存在，永恒不变，而人类感官所接触到的这个现实的世界，只不过是理念世界的微弱的影子，它由现象所组成，而每种现象是因时空等因素而表现出暂时变动等特征。由此出发，柏拉图提出了一种理念论和回忆说的认识论。理念论：柏拉图说，一个动物是一只猫，看来是因为它分有了一切猫所共有的一般性质。没有象“猫”这样一般的字，则语言就无法通行，所以这些字不是没有意义的。但是如果“猫”这个字有含意的话，那它的含意就不是指这只猫或那只猫，而是指普遍的猫性。事实上，它在空间和时间上是没有定位的，它是永恒的。在柏拉图看来，凡是若干个体有着一个共同名字的，它们就有着一个共同的“理念”或“形式”。例如，虽然有着很多张床，但只有一个床的“理念”或“形式”。各个不同的床不是实在的，只是“理念”的摹本，而“理念”才是实在的床，而且是由神所创造的。柏拉图把世界分成两个：一个是由个别事物组成的、我们用肉眼可以看见的现象世界，他称之为“可感世界”，一个是由理念组成的、不可被人感到但可被人知道的理念世界，他称之为“可知世界”。他认为这两个世界的关系是原本和摹本的关系，理念世界是原本、模型，现象世界是理念世界的影子或摹本。柏拉图又把理念划分为若干等级。最低一级的是具体事物的理念，例如：桌子、椅子、床等。高一级的是数学、几何学方面的理念，例如：方、园、三角等。最高级的理念就是“善”，善是创造世界一切的力量，它具有至高无上的权利。柏拉图的理念具有多重含义：——理念是通过对事物的抽象而形成的共相，亦即事物的类概念或本质；——理念是事物存在的根据，个别事物是由于分有了理念而成为这一事物的；——理念是事物摹仿的模型。理念是事物之完满的模型，事物则是理念的不完满的摹本，事物是因为摹仿了它的理念而成其为事物的；——理念是事物追求的目的。回忆说：人的一切知识都是天赋的，它以潜在的方式存在于人的灵魂之中。因此认识不是对世界物质的感受，而是对理念世界的回忆。教学过程要通过具体事物的感性启发，引起回忆，经过反省和思维，再现出灵魂中固有的理念知识。这是一种唯心主义先验论。

柏拉图认为；知识的真正对象是理念，外部事物只是人们的意见的对象，因为他们是易变和相对的，不是真正的存在。为此，他提出“太阳比喻”和“洞穴比喻”，以阐明理念及其认识方面的问题。“太阳比喻”把太阳比作善的理念，太阳对可感事物的关系犹如善的理念对可知世界的关系。太阳给予光亮，善的理念给予真理。眼睛是可以看见太阳光，理性则可以洞见善的理念。

“洞穴囚徒比喻”：人类就像被锁在洞穴中的囚徒，只能看到洞壁，无法观看洞外的事物，只好借助火光观看投射到洞壁上的影子。人们把这些影子当成了事物本身，除非被拉出洞外人们不可能发现真相。由于习惯，即使出洞之后也往往意识不到事物本身比影子更真实，更别说直接面对太阳了。即使有人逐渐认识到事物的真相，也难以让其他同伴很快转变习惯。必须通过灵魂转向，人们才会习惯洞外的世界，并且一步步地从猜想，经过信念和推论知识，逐渐走向理念真理。柏拉图主张，灵魂在人的肉体出生前就存在，在肉体消亡后也仍然存在。人的灵魂属于理念世界，肉体属于可感世界。人的真实部分在于灵魂。人的前世属于灵魂，因此它记录着理念的知识。可是，当灵魂寄居在肉体的形式中，就受到肉体的遮蔽，从而忘记了先前所知的一切。在生活中，碰见可感事物，才回忆起可感事物所模仿的理念。认识就是回忆，学习就是重新发现已有的知识。柏拉图的社会理想：灵魂的三种活动形式：理性、精神、欲望美德（理想的人）：理性的智慧、精神的意志力、欲望的控制力以及三者之间正确关系就是正义。理想国的三个阶级及其美德：学者阶级：是统治阶级，其美德是智慧。军人阶级：是国家工具，其美德是意志和无惧。劳动阶级：是被统治者，美德是能控制欲望。四、亚里士多德亚里士多德（Aristotle前384—322年），古希腊斯吉塔拉人，世界古代史上最伟大的哲学家、科学家和教育家。公元前335年，他在雅典办了一所叫吕克昂的学校，被称为逍遥学派。作为一位最伟大的、百科全书式的科学家，亚里士多德对世界的贡献无人可比。他对哲学的几乎每个学科都作出了贡献。1、自然哲学

五元素说：亚里士多德认为“没有和物质分离的虚空”、“没有物体里的虚空”。世界由五大元素构成：土：又冷又干燥，对应现代固体概念。水：又冷又潮湿，对应现代液体概念。火：又热又干燥，对应现代热量概念。空气：又热又潮湿，对应现代气体概念。以太：构成天球和天体（恒星和行星）的神圣物质。地球上的四种元素都有其自然的位置；地球是宇宙中心，接着是水、空气、然后是火。这些元素也会进行自然的运动，不需任何外界的动力。因此人的躯体会沉入水中、水会随着空气蒸发、蒸发后的水汽随着雨降下、火可在空气中燃烧，这些元素有着永恒的运动循环。

四因说：亚里士多德认为，自然界的具体存在是有“原因”的。“原因”，其实就是万物的本原。构成万物的有目的因、质料因、动力因和形式因。“质料因”（MaterialCause）——构成一个事物要素或成分，如一座楼房所需要的砖块、钢筋、水泥等。“形式因”（FormalCause）——定义一个事物的基本原则，也就是质料按照怎样的原则相互结合。在定义一个事物时，所遵循就是这种原则，是整个事物的宏观结构。“动力因”（EfficientCause）——指的是改变事物的动力及起因，推动事物改变的动力。造房子的工匠，就是房子的动力因。“目的因”（FinalCause）——指的是一件事物之所以存在的理由，或一件事物的之所以存在的原因，或者它之所以改变的原因。工匠造房子的动机或房子的用途，就是房子的目的因。机会：机会是事物改变的原因，是造成一件事物改变的意外原因。一个人的某项活动得到了非预期的结果。因为机会而发生的事情并不常见，总是发生的事情，就不能将之归为机会。机会只能用于人类，属于道德行为的领域。机会必须包含人类抉择的成分，而只有人类才抉择的能力。2、亚里士多德的形而上学亚里士多德把形而上学定义为“非物质存在”或“最高程度抽象的存在”的知识。他把形而上学和神学一起称为“第一哲学”。形而上学是关于存在的学问，回答什么是存在的问题。怎样研究存在？柏拉图用理念这个范畴把不同的存在混在一起。巴门尼德强调存在的唯一性和绝对性。亚里士多德认为，应当直接回答“存在是什么？”的问题。由于存在是最高的“种”，就不能用更高的种来给它直接下定义。所以，应当考虑有些什么类型的存在。亚里士多德区分了4种类型的存在：——偶性存在：一个人很文雅，文雅就是这个人的偶然属性，因为这个人可以不文雅。——必然性存在：当我们说一个对象是人时，这个对象必然具有的属性就是必然属性。——确实性：说一件事存在，是说这件事是真的而不是假的。——潜在性：有能力达成一种现实存在，但尚未实现。例如，正常的种子就是潜在的植物体。实体的定义：按照亚里士多德，实体（substance）的存在才是独立的，其他一切范畴所描述的性质都是依附于实体而存在的东西。“实体，在最严格、最原始、最根本的意义上说，是既不述说一个主体，也不依存于一个主体的东西。”不述说一个主体，就是不能当谓词使用，指不是抽象概念；不依存于一个主体，就是独立存在，指不是偶性。实体具有这样的特点：——实体是具体的、个别的；——实体与属性相对；——实体没有程度差别；——实体是变化着的属性的不变的载体。——实体的原因就是质料和形式。这个形式是目的、动力、形式的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