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动文创产品开发亟须破除身份禁锢

推动文创产品开发亟须破除“身份禁锢”

近期召开的国务院常务会议确定推动文化文物单位文化创意产品开发的措施，明确提出“选择一批不同类型的国有博物馆、美术馆、图书馆开展试点示范，允许在确保公益目标、保护好国家文物、做强主业的前提下，依托馆藏资源，采取合作、授权、独立开发等方式开发文化创意产品”，“要推动优秀文化资源与创意设计、旅游等跨界融合，与新型城镇化紧密结合，更多融入公共空间，丰富城乡文化内涵”等四项举措。推动文化创意产品开发有重要意义。从宏观上看，能弘扬优秀文化，传承中华文明，推进经济社会协调发展；从微观上看，能转变事业单位的服务职能，推进文化事业单位法人治理结构改革，促进文化事业和文化产业的互联互通，带动文化消费。笔者认为，推动文化创意产品开发，首先要解除国有文化文物单位的“身份禁锢”，让其名正言顺、理直气壮地经营文化创意产品。一“不以营利为目的”不等于“不能营利”2011年出台的《中共中央、国务院关于分类推进事业单位改革的指导意见》指出，根据职责任务、服务对象和资源配置方式等情况，将从事公益服务的事业单位细分为两类：承担义务教育、基础性科研、公共文化、公共卫生及基层的基本医疗服务等基本公益服务，不能或不宜由市场配置资源的，划入公益一类；承担高等教育、非营利医疗等公益服务，可部分由市场配置资源的，划入公益二类。我国国有文化文物单位为“公益一类”事业单位，“公益一类”事业单位的公益服务是否不能营利？要回答以上问题，首先要廓清文化产品的属性。文化产品包括三种类型：一是纯公共文化产品，二是准公共文化产品，三是非公共文化产品。纯公共文化产品是基本公共文化服务，为人民群众提供纯公共文化产品是政府的责任，应该由政府来承担。从服务范围来看，基本公共文化服务所满足的不是公民所有的文化需求，而是能保障和满足公民生存和发展需要的基本文化需求，包括阅读、学习、参加基本公共活动等。2015年中共中央办公厅、国务院办公厅发布的《国家基本公共文化服务指导标准（2015-2020）》中的22条标准，就是由政府兜底保障的纯公共产品。此外，各省发布的基本公共文化服务实施标准规定的服务项目，也是纯公共产品，其目标是确保所有社会成员都能够平等享有水平大致相当的基本公共文化服务的权利。准公共文化产品是由政府和消费者共同承担的一种公共文化产品，比如高等教育、非营利医疗等公益服务，部分基本服务由政府提供，非基本服务项目可以收费。非公共文化产品由市场提供，比如明星演唱会、非公益影片等。从性质来看，文化创意产品属于非公共文化产品。国有文化文物单位在保证提供基本公共文化服务的前提下，同样可以提供包括文化创意产品在内的非基本文化服务和增值服务。这里，首先不能把公益服务简单地理解为“不收费、免费服务”，不能将“不以营利为目的”等同于“不能营利”。比如，现在公共图书馆引入咖啡室，提供读者餐厅、文献查重服务，既能让普通百姓享受到基本的公共阅读服务，又能适应其个性化的消费需求，符合现代人的生活方式。因此，要认清基本公共文化产品是“政府买单”的，而文化文物单位中的文化创意产品属于非基本公共文化产品，要消费者根据自身实力，各取所需，自掏腰包。二《公共文化服务保障法》应为文创产品开发预留空间改变文化文物单位的“身份禁锢”，可借助公共文化服务的立法契机。当前，全国人大正在征求《公共文化服务保障法（草案）》的意见，笔者认为，在保障基本公共文化服务的前提下，其中有些条款要为文化事业和文化产业的互联互通、文化消费预留空间。例如，草案第六十条规定：违反本法规定，公共文化设施管理单位有下列行为之一的，由其主管部门责令限期改正，没收违法所得，违法所得五千元以上的，并处违法所得两倍以上五倍以下罚款；没有违法所得或者违法所得五千元以下的，可以处一万元以下的罚款；对直接负责的主管人员和其他直接责任人员，依法给予处分。①开展与公共文化设施功能、用途不符的服务活动的；②对应当免费开放的公共文化设施收费或者变相收费的。这一条款的规定过于刚性，其作用可能是把“双刃剑”：一方面强调了公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