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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用《资本论》解读三农问题(赵学增)时间:2005-12-2512:09来源:未知作者:赵学增点击:54次

试用《资本论》解读三农问题

赵学增

华南师范大学经济与管理学院经济学教授,博导;

510631;

随着资本开始占领农业和农村,农民身份终结已经局部开始了它的历史,近年来我国每天平均消失村庄约为53个。恩格斯的农民政策取向是:不要违背农民意志而用强力干预他们的财产关系,更不能用强制的办法去剥夺农民;要慷慨地对待农民;要坚决站在农民一边,千方百计地来维护农民的利益。采取一切措施促使资本家和大土地占有者尽量少用不公正的手段剥夺农民,阻挠他们的直接掠夺和欺诈行为;通过示范和帮助的方法,让农民走合作社的生产和占有。我国目前土地制度应该如何深化改革呢?我们可以借鉴和土地所有权分离的农业资本制度的历史经验,淡化所有制的概念,为了省略历史的多余程序,节省制度变迁的成本,加速我国农业现代化的历史进程,根据现实经济条件的约束,在目前建立与完善在土地国家所有基础上的私人经营制度,坚持合作化、企业化、市场化、产业化、社会化的方向,在土地国家所有基础上通过合作化的渠道逐步实行工厂制度,开创了企业化的社会化的农业新时代,作为向完全的土地公有制度的历史过渡形式,应该是比较合理的制度选择。

关键词:小块土地

贫困根源

农民政策

农业资本制度土地国家所有基础上的私人经营制度

改革开放以来,中央就三农问题分别在1982、1983、1984、1985、1986、2003、2004和2005年陆续发了7个一号文件。这足以看出党中央和国务院对三农问题的高度重视,同时也显现出三农问题已经成为我们当前构建和谐社会,建设小康社会一个重中之重的难题。对于三农问题,近年来理论界同仁们积极地从不同的角度进行研究并取得了不少有价值的学术成果。纵观所有研究三农问题的文献,我们会惊奇的发现一个普遍现象:那就是似乎研究中国三农问题与马克思《资本论》没有什么关联度,马克思的《资本论》果然真的被当作历史的垃圾被人们遗忘了吗?这不能说不是一个历史的遗憾。实际上马克思在《资本论》中对三农问题有大量精辟的论述,这些似乎已被人们搁浅和尘封的理论对于我们解读当前三农问题应该有很大的启示和帮助。本文试图有针对性的正面阐述马克思关于三农问题的理论,也许能为大家提供一个新的思考理论空间。一、农村和农民如何看待和评价农民?我们的制度体系能为农民的生产和生活提供什么帮助?农民贫困的制度根源在哪儿里?如何让农民变得不再贫穷,如何改变农民的社会边缘地位,让农民真正能够享受不再倍受歧视的久违的国民待遇?经济学如何为作为穷人大多数的农民提供基本的理论帮助和政策支持?(一)农村

马克思认为农村有三个经济特征:第一、农村运行逻辑:结构牢固、恪守传统、力求稳定、按照社会威望确定等级、按照世代交替节奏缓慢进化。马克思这样描述农村经济要素结构的牢固及其超强的再生产能力,“这些自给自足的公社不断地按照同一形式把自己再生产出来,当它们偶然遭到破坏时,会在同一地点以同一名称再建立起来,这种公社的简单的生产机体,为揭示下面这个秘密提供了一把钥匙:亚洲各国不断瓦解,不断重建和经常改朝换代,与此截然相反,亚洲的社会却没有变化。这种社会的基本经济要素的结构,不为政治领域的风暴所触动。”(《资本论》第1卷第396-397页)在这个结构非常牢固的农村中,所有农村成员的一切努力似乎都是为了这个整体的稳定,变化只能曲折迂回的通过否定自身缓慢导入。人们从不怀疑传统,恪守传统,关心传统,维护传统,按照这个传统的秩序日复一日的生产和生活,不愿意也不可能对这个社会的运行结构和形式进行任何改变,在他们看来任何有可能改变这个社会传统的举动都是不可饶恕的离经叛道的冒险行为,而且一旦尝试去做这种危险的举动就马上会招引来家人和周围群体的公愤、嘲笑、排斥和敌意,村落的各种社会约束的武器也会马上令其遵守传统的规范。第二、农村是一个同质化了的互识的自治整体。以血缘、亲缘、地缘、宗族、民间信仰等深层社会网络联结的农村是一个同质化了的互识的自治整体。农民在土壤肥力、气候条件、生产工具和技术等方面具有同质性的生产条件下,使用同样的生产工具,用同样的技术按着常规和传统,生产出差异性不是很大的农业产品。由于农业生产条件和农业产品之间的差异性很小,这样就造成整个农村人们的需要、能力、劳动资料和劳动方式趋于同质化,进而造成农村社会关系的人格化、非功能性化和可分割化。(见《资本论》第3卷第1017页)第三、农村日益被孤立化和边缘化。马克思认为由于物质劳动和精神劳动的分工、工商业和农业以及资本和土地的分离导致人们接受社会分工的强制安排,成为城市的或乡村的局部动物,而且伴随着人口、生产工具、资本、享乐和需求向城市的集中,而农村就被相对地孤立起来。城乡之间的对立是随着野蛮向文明的过渡、部落制度向国家的过渡、地方局限性向民族的过渡开始的,它贯穿于全部的文明的历史并一直延续到现在。全部的经济史都可概括为这二者之间的对立运动,这二者之间的利益对立构成一个国家内部的两种力量、势力和人群。当城市成为发达的生产中心和国家权力运行基础的时候,乡村的孤立、分散及边缘化就逐渐变得日益突出,这时,城市凌驾于农村之上并以一种不可逆的方向来剥削农村的趋势就越来越明显。城市剥削农村的开始形式是:垄断价格、赋税制度、行会、商业欺诈以及高利贷。由于资源配置高度向城市转移和集中,使得城市以及它的不依赖于土地的工业生产迅速发展,其变化日新月异但农村变化却极为缓慢,它的明哲适度似乎是永恒的,相反农村的滞后而缓慢的发展却给城市以一种安全稳定,千年平衡的印象。所有的人都似乎认为这是一个国家应具备的正常的经济秩序,那些必须遵守社会秩序、道德和信仰的听话的农民应当毫无怨言的以他们的劳动贡献和成果无代价地来养活城市,并象供给兵营那样供给城市和工业所需的一切原料和资料。“物质劳动和精神劳动的最大的一次分工,就是城市和乡村的分离。城乡之间的对立是随着野蛮向文明的过渡、部落制度向国家的过渡、地方局限性向民族的过渡而开始的,它贯穿着全部文明的历史并一直延续到现在。――城市本身表明了人口、生产工具、资本、享乐和需求的集中;而在乡村里所看到的却是完全相反的情况:孤立和分散。城乡之间的对立只有在私有制的范围内才能存在。这种对立鲜明地反映出个人屈从于分工、屈从于他被迫从事的某种活动,这种屈从现象把一部分人变为受局限的城市动物,把另一部分人变为受局限的乡村动物,并且每天都不断地产生他们利益之间的对立。――城市和乡村的分离还可以看作是资本和地产的分离,看作是资本不依赖于地产而存在和发展的开始,也就是仅仅以劳动和交换为基础的所有制的开始。”(《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3卷56-57页)“某一民族内部的分工,首先引起工商业劳动和农业劳动的分离,从而也引起城乡的分离和城乡利益的对立。”(《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3卷第24-25页)“一切发达的、以商品交换为媒介的分工的基础,都是城乡的分离。可以说,社会的全部经济史,都概括为这种对立的运动。”(《资本论》第1卷第390页)“由于农业和工业的分离,由于大的生产中心的形成,而农村反而相对孤立化。”(《资本论》第3卷第733页)“分工已经比较发达。城乡之间的对立已经产生,国家之间的对立也相继出现。这些国家当中有一些代表城市利益,另一些则代表乡村利益。”(《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3卷第26页)面对这个历史已经形成的城市和农村的长期对立以及农村日益变得孤立化和边缘化,马克思的态度很坚决,那就是要消灭城市和农村的对立。但是要消灭这种对立不是靠单个人的意志就能做到的,城乡的对立最终要靠许多物质条件来解决。这个物质条件主要是能支持共同劳动得以生成的工业大生产和大地产的规模和力量的历史积累。“消灭城乡之间的对立,是实现社会统一的首要条件之一,这个条件又取决于许多物质前提,而且一看就知道,这个条件单靠意志是不能实现的。”(《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3卷56-57页)“在过去任何时代,消灭个体经济是不可能的,因为根本还没有具备这样做的物质条件。组织共同家庭经济的前提是发展机器,利用自然力和许多其他的生产力,例如自来水、煤气照明、暖气装置等,以及消灭城乡之间的[对立]。没有这些条件,共同经济本身是不会成为新生产力的,它将没有任何物质基础,它将建立在纯粹的理论上面,就是说,将纯粹是一种怪想,只能导致寺院经济。”(《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3卷第33页注1)这就是说,消灭城乡的割据以及他们之间利益的对立需要主观和客观条件的积累,当客观的物质条件不具备而只凭主观意向那是堂吉坷德式的愚蠢行为,如果客观物质条件已经初步具备而失于主观决策的错位,相反还变本加厉的去贪婪的人为的扩大城市和农村的对立甚至对抗,比如建立在牺牲和盘剥农村而孤立而优先发展工业的国家发展战略,以工农业剪刀差为切口的强制让农业为工业输血的产业政策,以及对农村进行强制隔离的系列歧视制度安排等都严重违背了马克思设计的制度目标。(二)农民1、农民的社会人格特征:象是麻袋中的一个个的马铃薯。马克思把农民比喻马铃薯,比较形象地刻画出农民社会人格的主要特征:封闭、孤立、独立、松散、同质、社会交往缺乏,没有集合力。也就是说,他们都处在与主流社会隔离而封闭的生活环境,人的生产能力在狭窄范围内和孤立的地点上发展着,他们彼此之间没有任何不同的才能和丰富的社会关系以及多种多样的发展机会。他们之间无差异的生产方式和生活方式使得他们的生存之道只有单纯靠与自然的交往,而不是社会交往。谋求和维持生存的压力及活动足以占据他们的全部精力,需求简单而满足需求的手段也贫乏。“小农人数众多,他们的生活条件相同,但是彼此间并没有发生多式多样的关系。他们的生产方式不是使他们互相交往,而是使他们互相隔离。这种隔离状态由于法国的交通不便和农民的贫困而更为加强了。他们进行生产的地盘,即小块土地,不容许在耕作时进行任何分工,应用任何科学,因而也就没有任何多种多样的发展,没有任何不同的才能,没有任何丰富的社会关系。每一个农户差不多都是自给自足的,都是直接生产自己的大部分消费品,因而他们取得生活资料多半是靠与自然交换,而不是靠与社会交往。一小块土地,一个农民和一个家庭;旁边是另一小块土地,另一个农民和另一个家庭。一批这样的单位就形成一个村子;一批这样的村子就形成了一个省。这样,法国国民的广大群众,便是由一些同名数目相加形成的,好像一袋马铃薯是由袋中的一个个马铃薯所集成的那样。”(《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8卷第217页)2、小块土地既是农民生产繁荣的条件,也是造成农民经济贫困和政治上被压迫的制度根源。(1)小块土地是农民生产繁荣的条件。农民酷爱自己的土地,并把它赋予崇高的价值,在农民心里土地已经与自己及其家人、职业视为一体,这就使土地染上了个人情感的浓厚色彩。农民之所以这样把土地视为如同自己的生命一样的价值,是因为他们把所有生存的希望都全都寄托在这小块土地上。而“这块土地通常既不大于他以自己全家的力量所能耕种的限度,也不小于足以养活他的家口的限度”(《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2卷第568页)就是说,小块土地恰恰满足了农民谋生对生产条件的物质需要,换句话说,选择为生存而生产,是农民根据他所拥有的全部资源的最合理的资源配置方法。对于这一小块土地来说,农民选择超过生存之外的其他经济目标似乎都是浪费的,无效率的。“小农维持生计的农业(在后一场合,土地的占有是直接生产者的生产条件之一,而他对土地的所有权是他的生产方式的最有利的条件,即他的生产方式得以繁荣的条件)”(《资本论》第3卷第694页)(2)小块土地是造成农民经济贫困的制度根源。农民拥有的生产资源有限,当这块有限的土地使拒绝使用社会化的技术、科学和劳动资料成为必要的时候,就使得这个生产方式难以摆脱劳动生产率很低的艰难处境,整个社会人口的绝大部分都被束缚在这些小块土地的农业劳动中,它不能为社会游离出更多的劳动力和提供更多的剩余产品,结果以工业为标志的其他产业也就得不到长足的发展,继而导致包括农民自身在内的整个社会的经济贫穷。对于农民及其家庭来讲,当人口、自然风险的压力以及其他各种不确定因素一旦干扰了生产过程,农民生产就缺乏应对的有效的弹性,很快陷入难以自拔的贫困状态。“可是法国农民现在贫困的原因,正是他们的小块土地、地产的分散,即被拿破仑在法国固定下来的所有制形式。这正是使法国封建农民成为小块土地的所有主,而使拿破仑成为皇帝的物质条件。只经过两代就足以产生这样不可避免的结果:农业日益恶化,农民负债日益增加。”(《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8卷第219-220页)(3)小块土地使农民只有生产组织而没有保护自己的政治组织。由于农民的生产组织都有着各自的分布过于分散的像是一盘散沙的小块土地的约束,使得他们虽然处于同一地域但彼此来往甚少,基本处于相互隔绝的状态。由于农民的生产组织缺乏能够联合起来的物质条件即大地产,这样就难以形成任何共同的联系与关系,更不可能形成可以代表自己和保护自己利益的地域性和全国性的有力量的政治组织。“由于各个小农彼此间只存在有地域的联系,由于他们利益的同一性并不使他们彼此间形成任何的共同关系,形成任何的全国性的联系,形成任何一种政治组织,所以他们就没有形成一个阶级。因此,他们不能以自己的名义来保护自己的阶级利益,无论是通过议会或通过国民公会。”(《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8卷第217页)(4)小块土地是造成农民在政治上被压迫的制度条件。导致农民贫穷的主要原因在于小块土地所带来的那些政治和社会因素对农民的压迫和盘剥。把农民束缚在小块土地上,一方面是历史的经济条件使然,但更重要的原因是集权制度的政治需要。只有把农民牢牢束缚在小块土地上,整体农民才会成为一盘散沙状态,农民的社会存在就不会也不可能对政权造成任何威胁,这样集权统治就可以无约束的任意对农民进行各种剥夺和剥削。“小块土地所有制按其本性说来是全能的和无数的官僚立足的基地。它造成全国范国内一切关系和个人的齐一的水平。所以,它也就使得有可能从一个最高的中心对这个划一的整体的各个部分发生同等的作用。它消灭人民群众和国家权力之间的贵族中间阶梯。所以它也就引起这一国家权力的全面的直接的干涉和它的直属机关的到处入侵。最后,它造成没有职业的过剩的人口,使他们无论在农村或城市都找不到容身之地。”(《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8卷第221页)农民“他们不能代表自己,一定要别人来代表他们。他们的代表一定要同时是他们的主宰,是高高站在他们上面的权威,是不受限制的政府权力,这个权力保护他们不受其他阶级侵犯,并从上面赐給他们雨水和阳光。所以,归根结底,小农的政治影响表现为行政权力支配社会。”(《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8卷第217-218页)表现为集权的行政权力对农民的残酷剥夺和剥削主要是通过繁重的赋税、各种不公平的摊派以及垄断价格等形式贪得无厌的盘吸着农民的血脂,加剧了农民的贫困状况。历史上统治阶级为了有效地巩固自己的集权统治都会极力使农民的小块土地作为一种制度模式固定下来,为的是让他们专制的大麻袋里的马铃薯永远成为他们政治统治和经济上盘剥的源泉而不至于在历史长河中断流。“俄国的农民愈勤劳,国家对他们的剥削就愈重。”(《资本论书信集》第286页)可见,小块土地的制度安排对农民而言,在历史上起着双重作用,曾支撑过小农经济的繁荣,但也不断再生产出农民的经济贫困。对农民而言,要想摆脱经济贫穷就一定要摆脱小块土地的制度约束。因此,我们不能侥幸地对小块土地的制度设计抱有任何幻想。3、农民的私有制只是名义上的。如果农民所拥有的土地可以获得法律上的所有权证书,在行政权力的范围内当这个证书已经变得多余或成为威胁因素时,国家就可以在任何时候寻找各种理由轻易地把这个证书废除。“小农――仅仅是名义上的私有者,然而也是最危险的,因为他们直到现在还以为自己是实际上的私有者。在英国,凭议会的一道法令,在两个星期里就可能使土地变为公共财产。在法国,这却要通过土地所有者负债累累和担负重税才能实现。”(《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16卷第649页)如果农民所拥有的土地是包括自己在内的什么所谓集体所有制,这个所有制可能是一个十足的冒牌货。因为这个所谓的集体所有制是虚幻出来的概念,农民仅仅拥有的是土地的单纯占有权,集体所有只是一个空壳,国家始终掌握着任意动用土地变更和土地买卖的垄断权力,这样土地的终极所有权在国家手里而不是在那个所谓的什么被愚弄的集体那里。“在过去的种种冒充的集体中,如在国家等等中,个人自由只是对那些在统治阶级范围内发展的个人来说是存在的,他们之所以有个人自由,只是因为他们是这一阶级的个人。从前各个个人所结成的那种虚构的集体,总是作为某种独立的东西而使自己与各个个人对立起来;由于这种集体是一个阶级反对另一个阶级的联合,因此对于被支配的阶级说来,它不仅是完全虚幻的集体,而且是新的桎梏。”(《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3卷第84页)4、农民工:资本的轻步兵和流动的传染病纵队。“现在我们谈谈一个来自农村而大部分在工业中就业的居民阶层。他们是资本的轻步兵,资本按自己的需要把他们时而调到这里,时而调到那里。当不行军的时候,他们就‘露营’。这种流动的劳动就用在各种建筑工程和排水工程、制砖、烧石灰、修铁路等方面。这是一支流动的传染病纵队,他们把天花、伤寒、霍乱、猩红热等疾病带到他们的扎营的附近地区。在象铁路建设等需要大量投资的企业中,通常由企业主本人为自己的军队提供一些木棚之类的住所,这种临时性的村落,没有任何卫生设备,不受地方当局监督,对承包人先生非常有利可图,他把工人既当产业士兵又当作房客进行着双重剥削。”(《资本论》第1卷第728-729页)我们这里不涉及农民工在城市里就业过程所遭遇的歧视性的制度陷阱,包括户籍、税收、工资标准、医疗保障、子女上学负担、劳动安全保护、工作强度、工资保证(2003年拖欠农民工资为1000亿元左右)等,只是简单说一下农民工作为流动的传染病纵队的情况。我国目前13亿人口,有64%以上的人口在农村,2003年为9亿多。全国劳动力7亿,农业劳动力大约占5亿弱。农业耕地130039.3千公顷,农村剩余劳动力3.5亿,出外打工劳动力1.2亿。2003年全国艾滋病确诊感染者为45025例,估计感染者为84万人,农民所占比例约为80%。肺结核病人459万人,80%也在农村。(资料来源:李小云主编《中国农村情况调查》第14页、《中国农业统计资料》第2页)5、农民身份历史终结的趋势与时间。为了创建资本工业,也为了资本进驻农业而做历史准备的资本原始积累过程,无情地把大量农民赶出他们赖以生存的土地,成为工业和农业的无产者。资本全面占领农业,将农业按照新的产业规则与资本的意志加以再造,进而完成资本对产业的全面控制是个不可阻扰和不可改变的历史趋势。从15世纪70年代、16世纪初大规模的圈地运动到18世纪末、19世纪初的清扫领地,在英国大致用了300多年时间。在整个西欧到了20世纪末,农民才最后全部消失,就是说整个西欧大致用了约近500年的时间。马克思说:小农生产方式“它发展到一定的程度,就造成了消灭它自身的物质手段。从这时起,社会内部感到受它束缚的力量和激情,就活动起来。这种生产方式必然要被消灭,而且已经在消灭。它的消灭,个人的分散的生产资料转化为社会的积聚的生产资料,从而多数人的小财产转化为少数人的大财产,广大人民群众被剥夺了土地、生活资料、劳动工具,――人民群众遭受的这种可怕的残酷的剥夺,形成资本的前史。这种剥夺包含一系列的暴力方法,其中我们只考察了那些具有划时代意义的资本原始积累的方法。对直接生产者的剥夺,是用最残酷无情的野蛮手段,在最下流、最龌龊、最卑鄙和最可恶的贪婪的驱使下完成的。靠自己劳动挣得的私有制,即以各个独立劳动者与其劳动条件相结合为基础的私有制,被资本主义私有制,即以剥削他人的但形式上是自由的劳动为基础的私有制所排挤。”(《资本论》第1卷第830-831页)伴随着以自己劳动为基础的私有制退出历史舞台,村落在行政版图上不断消失,农民的农业耕作史也就断裂了,农民这一特定范畴也就自然地终结其历史使命。农民“要保全他们那样的小块土地所有制是绝对不可能的,资本主义的大生产将把他们那无力的过时的小生产压碎,正如火车把独轮手推车压碎一样是毫无问题的。”(《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2卷第583页)“资本主义生产形式的发展,割断了农业小生产的命脉;这种小生产正在不可抑止地走向灭亡和衰落。”(《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2卷第566页)“正是以个人占有为条件的个体经济,使农民走向灭亡。”(《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2卷第582页)“我们的小农,正如任何过了时了的生产方式的残余一样,在不可挽回地走向灭亡。”(《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2卷第569页)可见,从自给自足社会到市场风险社会,从行政权力支配社会到“以物的依赖性为基础的人的独立性”为标志的市场经济体制,从世世代代守望着土地并束缚在土地上的农民到自由的一无所有的产业工人的转化是一个历史剧变,也是一个时代的进步,这个过程充满着利益撞击、文化摩擦、身份裂变、人格兼容、心理失落、差异的辛酸。就是说农民身份的历史终结是不可避免的,它将成为人们历史上难以忘怀的充满复杂感情的个人和集体的回忆。我国目前正处于市场经济建立的历史时期,资本已经开始进驻农业领域,由于不断扩张的开发区、工业园区、大学城的圈地、房地产业的膨胀再加上征地撤村、村庄合并、村落并入城市等原因,使得我国目前每天几乎有50个左右的村落消失。2001年每天消失76个村庄,2002年为40个村庄,2003年为43个村庄,以上三年每天平均消失村庄约为53个。(根据《中国农业统计资料》第2页资料测算)。令人担忧的是不象英国和西欧圈地那样主要用于畜牧业和农业开发,我国近期出现的圈地运动真正用于农业开发目的的并不占主体。农民在这种圈地运动中不仅失地而且失业,目前全国失地农民约为8000万人。(见《中国经济大论战》第9辑第248页)就是说,农民身份终结在我国已经局部展开并开始了它的历史,农民身份终结本来是一个历史进步过程,但对于农民来说,他们并没有感到这种进步的力量所在。等待他们的可能只不过是贫困的形式的转换,甚至是更加贫困命运的到来。我们的制度设计应该与市场经济体制建设同步,过去的那种僵硬的缺乏弹性的过时制度应该尽快废除,尤其是带有歧视农民的制度设计早就应该进入历史的垃圾堆,我们应该有这个勇气来破除这些不合理的制度,为了整个社会的和谐,为了让近9亿的农民真正能够享受到并不是奢侈要求的国民待遇,为了让这9亿农民在未来的身份终结时不再受贫困枷锁的束缚而获得经济的解放,就是说让农民不再贫困,我们应该在制度设计上为农民留下足够的自由和发展空间。6、对待农民的政策取向。如何对待农民,尤其是在资本开始要吞并农业和农村,农民身份终结已经开始初见端倪的历史时期。是让农民任凭资本的残酷的制度安排,还是伸出一只温暖的手来解救他们,帮助他们避免历史的厄运,以减少最大的损害,还是面对农民的这种不可避免的历史安排而无动于衷、麻木不仁?或者对农民的遭遇只是停留在道义上的同情而束手无策?恩格斯在这个问题上详细地阐述了他的对待农民的政策取向,这是值得我们深思的,我们从中一定会发现到我们以往对待农民政策的巨大差距与错位,同时也会领悟到我们对待农民正确的政策途径。(1)不要违背农民意志而用强力干预他们的财产关系。(2)不能用强制的办法去剥夺农民。(3)要慷慨地对待农民。为了农民的利益不能袖手旁观,必须拿出一些社会资金来帮助农民渡过这个历史难关,让他们的命运较为过得去一些。(4)坚决站在农民一边,千方百计地来维护农民的利益。采取一切措施促使资本家和大土地占有者尽量少用不公正的手段剥夺农民,尽可能阻挠他们对农民的常常发生的直接掠夺和欺诈行为。(5)通过示范和帮助的方法让农民走合作社的生产和占有。这里包括对待失地农民和暂时还拥有土地的农民两个方面的政策要求,首先是对待失地农民的政策要求:第一,由地方政府和工会规定工资最低限额。第二,建立由失地农民半数以上组成的农村工商业仲裁法庭。第三,市镇政府从国家那里租来土地后转交失地农民的家庭组合共同耕种。第四,对大地产征收特别税用以作为支付失地农民的养老金和残废抚恤金。其次是对待还拥有土地的农民的政策要求:第一,由政府统一置备农业机器,按成本租给农民使用。第二,建立合作社以购买肥料、排水管、种子等等并销售给农民。第三,建立调停委员会以控制和防止农民租地的租金过高和补偿由于租金过高给退佃或分成制佃农带来的损失。第四,不允许农民耕作必需的农具和生产资料作押金用途。第五,由市镇政府修订地籍册。第六,实行免费地农业专门教育和建立农业试验站。“只要我们搞清楚了我们对小农应有的态度,我们便有了确定我们对农村居民其他组成部分的态度的一切立足点。”(《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2卷第568页)“我们不会违背他们的意志而用强力干预他们的财产关系。其次,我们可以促使资本家和大土地占有者反对小农的斗争,现在尽量少用不公正的手段进行,并且尽可能阻挠现在常常发生的直接掠夺和欺诈行为。――在发达的资本主义生产方式下,谁也搞不清到何处为止算是诚实,从何处起就算是欺诈。然而政权是站在欺骗者方面还是站在被欺骗者方面,这始终是有很大差别的。而我们则坚决站在小农方面;我们将竭力设法使他们的命运较为过得去一些。――被我们挽救而没有真正转变为无产者,还在农民地位时就被我们吸收到自己方面来的农民人数愈多,社会变革的实现也就会愈迅速和愈容易。我们无须等到资本主义生产发展的后果到处都以极端形式表现出来的时候,等到最后一个小手工业者和最后一个小农都变成资本主义大生产的牺牲品的时候,才来实现这个变革。我们在这方面为了农民的利益而必须牺牲一些社会资金,――因此,在这个意义上说来,我们可以很慷慨地对待农民。”(《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2卷第582-583页)“这个纲领为无地的农业工人(即短工和家奴)提出的要求是:实行由工会和市镇委员会规定的工资最低限额;建立其成员半数由工人组成的农村工商业仲裁法庭;禁止出卖市镇土地并把国有土地租给市镇,市镇应当将这一切土地――无论是自己的或租来的――在禁止使用雇工并受市镇监督的条件下交给无地的农业工人家庭组合共同耕种;规定养老金和残废抚恤金,其款项用对大地产征收的特别税支付。”(《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2卷第569-570页)“这个纲领对小农(佃农也在内)提出的要求是:由市镇置备农业机器,按成本租给农民使用;建立农民合作社以购买肥料、排水管、种子等等并销售产品;对于价值不超过5000法郎的土地,废除在土地转手时征的税;建立爱尔兰式的调停委员会,以减低过高的租价,并为退佃的佃农和分成制佃农补偿他们所提高的土地价值;废除规定土地所有者有权夺走收成抵债的C0decivil[民法典]第2102条,并剥夺债权人将青苗抵作押金的权利;规定一定数量的农具、收成、种子、肥料、耕畜――总之,凡农民耕作所必需的东西――不得抵作押金;修订早已过时了的总的地籍册,暂时则在每个市镇中进行地方性的修订;最后,实行免费的农业专门教育和建立农业试验站。”(《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2卷第570页)根据恩格斯设计的对待农民的政策取向,鉴于我国情况,我们认为当务之急应该着手以下五个方面的政策修订和制度完善工作。第一,继续坚持中央已经制订的对待农民要少取多予政策。在这个基础还要进一步地演变成为不取只予、不取多予的慷慨农业政策,彻底摒弃只取不予和多取不予的政策。第二,尽快制订和出台国家圈地法,把各种资本的圈地活动纳入国家宏观经济发展的总体战略范围。规范圈地的秩序,防止圈地的无政府状态的肆意蔓延,严厉打击圈地的欺诈和强制掠夺农民土地的各种不法的行为,避免在圈地过程中农民的利益被不公平的甚至被不合法的侵犯,当农民和资本由于圈地所引发的矛盾时,政府应该坚决地站在农民一边,有效地维护农民正当的利益。第三,坚持让农民走合作社的道路,要通过示范和帮助的方法积极促进农民生产的合作化过程。不再用任何强制的手段,更不能在提供对农民的技术帮助时采取市场原则,要能真正地无偿地为农民服务,实行免费的专门教育和农业技术推广实验站。第四,规范和完善农业市场的价格体系,尽快降低农民耕作成本,减少农业经营风险,让农民能够安心种植。第五,下定决心尽快建立农村社会保障制度,尤其是要对失地农民要给予基本的生活保障和提供有效而稳定的就业出路。我们更应该结束那个不合时宜的对农民进行各种歧视性的一国两策制度,还给农民一个基本的国民待遇。二、

农业(一)、农业的特点和地位1、特点。马克思这样概括农业特点:第一,“农业的再生产同地球的公转有关,就是说,收获大部分是一年一次。”(《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46卷下册第146页)第二,农业的生产时间大于劳动时间,农业由固定的自然规律决定,自然界中各种不可确定因素对农业的生产过程和前景的影响使农业无法不像工业那样,可以预先准确地确定和控制。“生产时间和劳动时间的差别,在农业上特别明显。在我们温带气候条件下,土地每年长一次谷物。生产期间(冬季作物平均九个月)的缩短和延长,还要看年景好坏变化而定,因此不像真正的工业那样,可以预先准确地确定和控制。”(《资本论》第2卷第268页)第三,农业的经济过程和自然的再生产过程交织在一起。这里包括以下三个含义:(1)农业的经济过程与农作物生命周期的更新过程同步。所谓同步既包括农作物的生长过程也包括农作物作为消费品被消费后的排泄物和废物回归到提供它的那个大自然的怀抱里的过程。生生灭灭,共生共养,吐故纳新,循环往复,它表现为一个物质的自我循环的自然生态的保持系统。(2)由于农业的经济过程和自然的再生产过程同步,因此农业最先得益于自然力的大规模利用,大大早于工业。“这个生产率,这个作为出发前提的生产率阶段,必定首先存在于农业劳动中,因而表现为自然的赐予,自然的生产力。在这里,在农业中,自然力的协助――通过运用和开发自动发生作用的自然力来提高人的劳动力,从一开始就具有广大的规模。在工业中,自然力的这种大规模的利用是随着大工业的发展才出现的。”(《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6卷第1册第22-23页)既然农业具有比工业得天独厚的自然条件,我们就应该充分地利用自然力的协助,以较小的社会成本来提高人的劳动力。到目前为止,在大规模利用自然力的方面,农业开发空间还很大。(3)既然农业的生产周期受自然的固有规律支配,这就告诉我们,农业生产一定要尊重自然,顺从自然,要按着自规律来科学地进行农业上的各种耕作,不能以蔑视自然,违背自然,甚至以破坏自然的手段来发展农业。以违背和破坏自然的手段发展农业的方法有两个:一个是用非科学的和有害的方法来缩短农作物的自然成长期间,使农业食品的安全系数降低。另一个是用破坏农业耕作的基本环境和条件的代价来发展农业。“经济的再生产过程,不管它的特殊的社会性质如何,在这个部门(农业)内,总是同一个自然的再生产过程交织在一起。”(《资本论》第2卷398-399页)2、地位。马克思在谈到农业在整个国民经济中的地位时说,农业劳动不仅是农业领域本身剩余劳动的自然基础,而且还是其他一切劳动部门形成和独立经营的自然基础。农业劳动不仅是一切剩余劳动的基础,是一切社会的基础,而且还是资本发展的基础。“因为食物的生产是直接生产者的生存和一切生产的首要条件,所以在这种生产中使用的劳动,即经济学上最广义的农业劳动,必须有足够的生产率,使可供支配的劳动时间,不致全被直接生产者的食物生产占去;也就是使农业剩余劳动,从而农业剩余产品成为可能。”(《资本论》第3卷第715-716页)“进一步说,社会上的一部分人用在农业上的全部劳动――必要劳动和剩余劳动――必须足以为整个社会,从而也为非农业工人生产必要的食物;也就是使从事农业的人和从事工业的人有实行这种巨大分工的可能,并且也使生产食物的农民和生产原料的农民有实现这种巨大分工的可能;并且也使生产食物的农民和生产原料的农民有实现分工的可能。虽然食物直接生产者的劳动,对他们自己来说也分必要劳动和剩余劳动,但对社会来说,它所代表的,只是生产食物所必需的必要劳动。并且,不同于一个工场内部分工的整个社会内部的一切分工也是如此。这是生产特殊物品,满足社会对特殊物品的一种特殊需要所必要的劳动。”(《资本论》第3卷第716页)“农业劳动不仅对于农业领域本身的剩余劳动来说是自然基础,而且对于其他一切劳动部门之变成独立劳动部门,从而对于这些部门中创造的剩余价值来说,也是自然基础。”(《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6卷第1册第22页)“如果撇开对外贸易,那么很明显,从事加工工业等等而完全脱离农业的工人(斯图亚特称之为‘自由人手’)的数目,取决于农业劳动者所生产的超过自己消费的农产品的数量。”(《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6卷第1册第22页)“农业的一定发展阶段,不管是本国的还是外国的,是资本发展的基础。”(《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6卷第1册第23页)“一切剩余价值的生产,从而一切资本的发展,按自然基础来说,实际上都是建立在农业劳动生产率的基础之上的。――超过劳动者个人需要的农业劳动生产率,是一切社会的基础,并且首先是资本主义生产的基础。”(《资本论》第3卷第885页)可见,农业劳动不仅是农业本身稳定和持久发展的基础,工业立足和强盛的两个物质要素和市场的持续源泉,还是资本发展的根基。农业是工业和资本发展的基础的经济学意义何在呢?农业向工业和资本输送了它们借以形成和运作的基本物质要素和条件,并为之构建了一个巨大的市场。就是说,农业构成了其他产业及资本运作的基本历史前提和基础。一旦这个前提和基础在经济生活中变得极为脆弱,工业及其他产业的发展也就不可避免的遭遇到怀疑和动摇了。农业本身发展的规模和速度直接制约工业和资本的发展速度。农业和工业及资本的关系是,只有基础牢固的农业进步才有可能形成发达的工业体系和强大的产业资本,这是不可逆的因果关系。这里从来不存在着这样一种此消彼长的逻辑关系,即工业和资本的发展可以以牺牲农业和盘剥、掠夺农业为代价,或者说工业的振兴和资本的积累能够持久的建立在损害、吞食农业并使农业萎缩发展的基础之上。农业和工业及资本的发展是双赢的关系,因此我们应该高度重视和真正尊重农业的这个基础作用。企图以牺牲、盘剥、掠夺农业的办法来发展工业无疑是一种极为愚蠢的自杀行为,它会给整个社会经济造成极为严重的后果,这个后果可能要由未来的几代人的努力来矫正、来消化,来改变,其代价之大难以想象,其矫正的最终效果恐怕难如人愿。

(二)农业特征1、传统农业特征传统农业特征可概括为以下六个方面:(1)小生产的生产方式。小生产并不是象我们过去理解的那样,农民愚昧、落后,对经济刺激缺乏正常的反应,经济行为缺乏理性,生产要素配置效率低下。马克思充分肯定了高效率的小生产在历史上的积极作用。他说,农民对他自己的生产资料的私有权是小生产的基础。而这个小生产是发展社会生产和劳动者本人自由个性的必要条件,还是社会生产技艺养成所,是培养劳动者手艺、发明技巧和自由个性的学校。(见《资本论》第1卷第830页、《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49卷244页)(2)小农业和家庭工业的统一。“在印度和中国,小农业和家庭工业的统一形成了生产方式的广阔基础。此外在印度还有建立在土地公有制基础上的村社的形式,这种村社在中国也是原始的形式。”(《资本论》第3卷第373页)“后者则直接消费他的产品的绝大部分,尽量少买少卖,只要有可能,就自己造工具,做衣服等等。”(《资本论》第2卷第132页)(3)农民在小块土地上按着习惯分散生产,孤立劳动,劳动的社会性不发展。农民的分散生产“就象在――小农土地所有制的场合那样,在劳动孤立进行和劳动的社会性不发展的情况下,直接表现为直接生产者对一定土地的产品的占有和生产。”(《资本论》第3卷第715页)“在这种生产方式中,土地的占有是劳动者对本人的劳动产品拥有所有权的一个条件;在这种生产方式中,耕者不管是一个自由的土地所有者,还是一个隶属农民,总是孤立地作为孤立的劳动者,同他的家人一起生产自己的生活资料。――土地所有权是个人独立发展的基础。它也是农业本身发展的一个必要的过渡阶段。”(《资本论》第3卷第909-910页)(4)谋生农业使土地对农民而言具有生存保障功能。马克思把传统农业称为维持生计的农业和谋生农业,并且指出作为农民人身依附的那一小块土地是那个旧制度为了维护社会统治秩序而给予农民的最重要的生存保障,这样土地就具有较强的生存保障功能。农民丧失了土地就意味着贫困化。(见《资本论》第3卷第694页、《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49卷第113页、《资本论》第3卷第678页、《资本论》第1卷第783页)(5)农业生态环境未被破坏。在传统农业中,一方面人通过劳动能够可以把动物消耗能和植物储藏能天然地结合起来,并使劳动积蓄能成为可能。另一方面人和土地之间的物质变换使得人以衣食形式消费掉的土地组成部分能直接返回土地,使人和土地之间的物质变换未遭到人为破坏进而使农业生态环境保留完好。“植物是变换了形式的太阳热的巨大吸收体和储藏体,这是早已尽人皆知的。既然劳动可以固定太阳热,所以,人通过自己的劳动能够把动物消耗能和植物储藏能的天然机能结合起来。――通过劳动积蓄能,实际上只有在农业中才行;在畜牧业中,一般说来,植物积蓄的能只是转移给动物;这里其所以谈的上积蓄能,那只是因为要是没有畜牧业,饲料植物就会无用地枯萎掉,而在畜牧业中则被利用了。”(《资本论书信集》第403-404页)(6)生产条件使用的任意性和固定性。在传统农业中农民使用包括土地和牲畜在内的生产条件具有明显的个人行为的任意性,缺乏严格的理性作业程序,凭着个人积累的经验、习惯和主观意志影响着他所进行的生产过程,并且这些生产条件在空间上的使用一般都会固定在一个农户家庭里,直到其使用寿命的终结,缺乏要素流动的可能、条件和渠道。(见《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47卷第473页、《资本论》第3卷第198页)2、资本农业特征被资本占领和改造后的农业发生了深刻的革命,呈现出以下五个特征:(1)工厂制度。资本开始按着工厂经营模式建立起以雇佣劳动为特征的农村生产组织即农场。“发达的、同资本主义基础上的机器生产相适应的劳动组织,就是工厂制度,这种制度甚至在现代的大农业中――由于这一生产领域的特点而多或少发生一些变化,――也占统治地位。”(《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47卷第400页)“正是随着农业的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的发展从而农业越来越按工厂的方式进行经营,这种情况也按同样的程度发展。”(《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49卷第7-8页)(2)营业农业。“农业从谋生的手段变成了一种营业。”(《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48卷第16页)(3)机器耕种已成为一种常规。“1680年,小农业还是一种常见的生产方式,而大地产只是个别的,尽管不断增加,但总还是个别的。今天,大规模使用机器耕种土地已成了一种常规,而且日益成了唯一可行的农业生产方式。所以,看来农民在今天是注定要灭亡的。”(《资本论书信集》第528页)(4)生产要素商品率高。“资本主义生产的特点是,它越发达,各生产要素本身就越是以更大的程度从流通流向生产,或作为商品进入生产。例如,我们可以把资本主义农业和农民的农业作一比较。农民本身生产自己的生产资料的较大部分。标准的苏格兰租佃者出售他的种子、禾秸,简言之,出售一切动产。相反,他通过购买补偿所有这些要素,换句话说,这些要素从流通领域流向他那里。”(《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50卷第46页)“如果农业本身是建立在科学经营基础之上的,如果它需要机器,需要通过贸易得到化肥,需要来自远方国家的种子等等,而且,如果农村的家长制手工业消失了,那么,机器制造厂、对外贸易、手工业等等就成了农业的需要。农业或许只有靠输出丝织品才能得到鸟粪。――在这种情况下,由于农业不能再在自己内部自然而然地找到它自己的生产条件,这些条件已作为独立的生产部门存在于农业之外(而且这种存在于农业之外的部门,连同这个外在的部门具有的那全部错综复杂的联系,都成了农业的生产条件)。”(《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46卷下册第19页)(5)日益讲究方法和整体性。这个方法主要指最严格的节约劳动的技术方法。“随着这种集中,即少数资本家对多数资本家的剥夺,科学在越来越大的规模上被应用于技术方面,土地日益讲究方法和整体性,工具仅仅由于共同使用而转化为强大的手段,由此生产资料越来越节省,各国人民日益被卷入世界市场网,从而资本主义制度日益具有国际的性质。”(《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49卷第246页)(三)资本占领和改造农业1、资本占领农业的前提与障碍

资本占领农业的历史前提有以下五个:第一是农民和土地已经被强制分离的资本原始积累过程已经基本完成。第二是发达的工业体系及其工厂制度已经建成。第三是发达的信用制度。第四是农业资本的最低限度以及资本的稀缺程度。“在资本紧迫时期,即使未耕地能给租地农场主(不管他付不付地租)提供平均利润,也不足以使追加资本投入农业。在资本过剩时期,即使市场价格不上涨,只要其他方面具备了正常的条件,资本就会涌入农业上来。”(《资本论》第3卷第868页)第五是商会已经进驻农业。资本占领农业的第一个障碍是和已经被剥夺走的土地还粘连在一起的农民其他附属的经济形式,比如农民住所、村落位置、经济建筑物、经济中心、家庭手工业、农村市场等,它们不会伴随着农民的土地丧失马上能够按着资本的意志自动地发生相应的改变,这就需要资本继续用强制的手段迅速地毫不留情地为自己扫清这些对它来说是前进过程的障碍因素,这个过程具有政治革命的外观。“资本主义生产在世界任何地方都不曾这样无情地处置过传统的农业关系,都没有创造出如此适合自己的条件,并使这些条件如此顺从自己支配。在这一方面,英国是世界上最革命的国家。从历史上遗留下来的一切关系,不仅村落的位置,而且村落本身,不仅农业人口的住所,而且农业人口本身,不仅原来的经济中心,而且这种经济本身,凡是同农业的资本主义生产条件相矛盾或不适应的,都毫不怜惜地一扫而光。”(《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6卷第2册第263页)“什么叫清扫领地呢?就是毫不考虑定居在那里地居民,把他们赶走,毫不考虑原有的村落,把它们夷平,毫不考虑经济建筑物,把它们拆毁,毫不考虑原来农业的类别。把它们一下子改变,例如把耕地改成牧场,总而言之,一切生产条件都不是按着传统的样子接受下来,而是按着它们在每个场合怎样最有利于投资历史地创造出来。”(《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6卷第2册第264页)“农业革命的第一个行动,就是以极大地规模,像奉天之命一样,拆除耕地上地那些小屋。因此许多工人不得不到村镇和城市里去寻找村镇和城市里寻找栖身之地。”(《资本论》第1卷第774页)“大工业在农业领域所起的最革命的作用,是消灭旧社会的堡垒――‘农民’,并代之以雇佣工人。因此,农村中社会变革的需要和社会对立,就和城市相同了。最陈旧和最不合理的经营,被科学在工艺上的自觉应有代替了。农业和工场手工业的原始的家庭纽带,也就是把二者的早期未发展的形式联结在一起的那种纽带,被资本主义生产方式撕断了。”(《资本论》第3卷第551-552页)第二个障碍就是土地所有者。“当资本进入土地上时,和资本相对立的土地所有权,或者说,和资本家相对立的土地所有者,就是作为这样的外力和限制出现的。――在这里,土地所有权就是障碍。”(《资本论》第3卷第859页)土地所有权的垄断为资本进入农业形成一个自然的屏障,而且租期长短、地租大小、投入土地的资本成本回收与资本效益的独占等都为资本占领农业带来很多不确定的风险因素,资本同样也是按着自己的意志同土地所有者进行斗争、博弈以便为自己顺利地站稳农业这块地盘尽量清理这个不可避免的障碍。“随着经济发展的进程,土地所有者日益富裕,他们的地租不断上涨,他们的土地的货币价值不断增大的秘密之一。这样,他们就把不费他们一点力气的社会发展的成果,装进他们的私人腰包――他们是为享受果实而生的。但这同时是合理农业的最大障碍之一,因为租地农场主避免进行一切不能期望在自己的租期内完全收回的改良和支出。”(《资本论》第3卷第699-700页)资本排除这个障碍的方法就是把土地所有权弄成荒谬的东西,使其取得纯粹经济的形式,尽管资本鄙视、仇恨土地所有者,并把他们当作资本生产过程无用的累赘,但资本还是把这个障碍演变成自己进行农业经营的条件,使作为劳动条件的土地与土地所有者和土地所有权完全分离,这是资本的功绩与胜利。“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的重要结果之一是,它一方面使农业由社会最不发达部分的单纯经验的和机械地沿袭下来的经营方法,在私有制条件下一般能够做到的范围内,转化为农艺学的自觉的科学的应用;它一方面使土地所有者从统治和从属的关系下完全解放出来,另一方面又使作为劳动条件的土地同土地所有权和土地所有者完全分离,土地对土地所有者来说只代表一定的货币税,这是他凭他的垄断权,从产业资本家即租地农场主那里征收来的。――这样,土地所有权就取得了纯粹经济的形式,因为它摆脱了它以前的一切政治的和社会的装饰物和混杂物,简单地说,就是摆脱了一切传统的附属物,--一方面使农业合理化,从而第一次使农业有可能按社会化的方式经营;另一方面,把土地所有权弄成荒谬的东西――这是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的巨大功绩。”(《资本论》第3卷第696-697页)“资本竭力取消作为私有财产的土地所有权,力求把它转交给国家。”(《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46卷上册第237页)“资本作为地租的创造者,重新回到作为资本总创造基础的雇佣劳动的生产。资本从流通出来,并且使劳动成为雇佣劳动;资本就是这样形成的,并且,在发展成为一个整体时,把土地所有权既当作自己的条件又当作自己的对立面。-―从否定方面来看,资本只要确立了土地所有权,从而达到自己的双重目的,也就是,(1)有了企业化的农业,从而发展了土地的生产力,(2)有了雇佣劳动,也就是资本普遍地支配了农村,这时,资本就把土地所有权本身的存在看成只是资本对旧土地所有权关系发生作用所需要的暂时的发展过程,看作是上述关系解体的产物。”(《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46卷上册第236-237页)2、资本完成占领农业的标志

资本占领农业的起点是粗放经营,资本占领农业生产部门的先后次序是:首先是畜牧业,其次是那些能给资本提供级差地租的土地,即特殊肥力的土地和特别有利的位置的土地。(见《资本论》第3卷第761-762、903、762页)资本完成占领农业的标志有五个:第一,一国的土地完全被资本所占有。在这里需要说明的是,资本对全国土地的占有并不意味着资本对所占有的土地一定要拥有相应的土地所有权,就是说农业资本制度并不一定要求把土地所有权作为基础,土地所有权可以成为资本制度外在的一个符号。第二,资本对土地投资耕作与人口达到一定的水平。第三,农业完全从属于资本,也就是资本普遍支配了农村,形成普遍的企业化的农业。第四,农民变为雇佣工人。第五,在农业中形成了稳定的三大阶级,即土地所有者,农业资本家和农业雇佣工人。“一旦一国的土地全部被占有,一旦土地投资、耕作和人口达到一定的水平,――一旦资本主义生产方式取得统治地位,并且也支配着农业,以上这些条件就会作为前提存在。”(《资本论》第3卷第753页)“农业从属于资本主义生产,从而奴隶和农民变为雇佣工人,以及土地所有者和工人之间介入了资本家,――这一切只不过是资本主义生产的最后结果。”(《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6卷第2册第528页)在这里特别要强调的是第四个标志,即农民转化为雇佣工人。农民被剥夺了土地之后,他也就失去了过去封建制度给予他的生存保障,对失去土地的这些大批农民,资本如何安置?就是说资本必须要有一个能够使这些农民迅速从属于资本的比较畅通无阻的就业制度。资本用了三个办法:第一,用新兴的工场吸纳这些农民。第二,用严酷的法律惩罚不愿去工场就业的流浪者。第三,发给由农民转化而来的新雇佣工人的工资,并把这个工资限制在与资本增殖需要相适应的轨道以内,用经济关系的无声强制保证资本对这些新的工人的统治。“由于封建家臣的解散和土地断断续续遭到暴力剥夺而被驱赶的人,这个不受法律保护的无产阶级,不可能象它诞生那样快地被新兴的工场手工业所吸收。另一方面,这些突然被抛出惯常生活轨道的人,也不可能一下子就适应新状态的纪律。他们大批地变成乞丐、窃贼、流浪者,其中一部分人是由于习性,但大多数是为环境所迫。因此,十五世纪末和整个十六世纪,整个西欧都颁布了惩罚流浪者的血腥法律。”(《资本论》第1卷第802-803页)“这样,被暴力剥夺了土地、被驱赶出来而变成了流浪者的农村居民,由于这些古怪的恐怖的法律,通过鞭打、烙印、酷刑,被迫习惯于雇佣劳动制度所必需的纪律。单是在一极有劳动条件作为资本出现,在另一极有除了劳动力以外没有东西可出卖的人,还是不够的。这还不足以迫使他们自愿地出卖自己。”(《资本论》第1卷第805页)“相对过剩人口的不断产生把劳动的供求规律,从而把工资限制在与资本增殖需要相适应的轨道以内;经济关系的无声的强制保证资本家对工人的统治。”(《资本论》第1卷第806页)可见,由于资本占领农业而被排斥出土地的农民,虽然失去了旧制度给予他的生存保障,但同时也得到了资本已经安排好的工厂就业保障机制,只要农民服从资本的这种制度安排。“资本主义一旦占领农业,或者依照它占领农业的程度,对农业工人人口的需求就随着在农业中执行职能的资本的积累而绝对地减少,而且对人口的这种排斥不像在非农业的产业中那样,会由于更大规模的吸引而得到补偿。因此,一部分农村人口经常准备着转入城市无产阶级或制造业无产阶级的队伍,经常等待着有利于这种转化的条件。因此,相对过剩人口的这一源泉是长流不息的。”(《资本论》第1卷第704-705页)3、资本改造农业资本是从制度和技术两条路径对农业进行改造的。对农业的制度改造路线主要是:第一,开创性地建立了可以和土地所有权分离的农业资本制度。第二,使农业生产要素市场化,把农村纳入了资本的整体市场范围之中。第三,在农业实行了工厂制度,开辟了企业化的社会化的农业新时代。第四,把农业纳入了资本的整个产业的有机体系之中。对农业的技术改造路线有以下五个方面:第一,用先进的机器武装农业的生产条件系统和腾出足够的工业人员加大对农业的支持力度。这就要求工业尤其是制造业有高度的发展并对农业进行幅度较大的反作用,用体现最新科学和技术的机器和腾出足够的工业人员加大对农业的支持力度。“只有通过(工业对农业的)反作用,资本才能掌握农业,农业才能工业化。这一方面要求竞争有高度发展,另一方面要求化学、力学等,即要求制造业有巨大发展。”(《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46卷下册第181页)第二,科学要大规模的象在工业中一样彻底地应用于农业生产。“随着大工业的发展,现实财富的创造较少地取决于劳动时间和已消耗的劳动量,较多地取决于在劳动时间内所运用的动因的力量,而这种动因自身――取决于一般的科学水平和技术进步,或者说取决于科学在生产上的应用。(这种科学,特别是自然科学以及和它有关的其他一切科学的发展,又和物质生产的发展相适应。)例如,农业将不过成为这样的物质代谢的科学的应用,这种物质代谢能加以最有利的调节以造福于整个社会体。”(《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46卷下册第217-218页)“科学终于也将大规模地、象在工业中一样彻底地应用于农业。”(《资本论书信集》第192页)第三,改进资本的使用方法,使农业资本得到更适当的应用。“把执行职能的资本的规模撇开不说,采用更好的工作方法、新的发明、改良的、超过平均水平的生产资料和生产方法。成本价格的减少以及由此而来的超额利润,在这里,是执行职能的资本的使用方法造成的。――因此,在这里,超额利润来源于资本本身(包括它所推动的劳动);或者是所用资本的量的差别,或者是这种资本的更适当的应用。”(《资本论》第3卷第726页)第四,农业改良方法。包括机械和化学的方法,改变土地的物理性质和化学性质,进而增加土地的肥力。“对土壤结构进行人工改造,或者只是改变耕作方法,都会产生同样的结果。最后,当下层土壤进入耕作范围,变为被耕作过的土壤时,由于下层土壤情况不同,使土地等级发生变化,也会产生同样的结果。这一方面取决于新耕作方法的应用(如饲草的种植),一方面取决于各种机械手段的应用。”(《资本论》第3卷第734页)“因浅耕而枯竭的表土,用旧的耕作方法,只会提供日益减少的收获,以后,用深耕方法犁起的深土,通过比较合理的耕作,就会提供比以前多的收获。”(《资本论》第3卷第800页)“例如,把休闲土地改为播种牧草;大规模地种植甜菜,―――从那时起,沙地和无用的荒地变成了种植小麦和大麦的良田,在贫瘠的土地上生产的谷物增加两倍,同时也获得了饲养牛羊的极好的青饲料。采用不同品种杂交的方法增加牲畜头数和改良畜牧业,应用良好的排灌法,实行更合理的轮作,用骨粉作肥料等等。”(《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47卷第599-600页)“所谓永久性的改良,――这种改良通过各种耗费资本的方法来改变土地的物理性质,部分地也改变土地的化学性质,因而可以看作是把资本并入土地,――几乎可以说,就是使一块位置在一定的有限的地方上的土地,拥有另一块位置在别的地方(往往就在邻近)的土地所天然具备的那种属性。一块土地天然是平坦的,另一块必须加以平整;一块土地有天然的排水沟,另一块则需要人工排水;一块土地天然有很深的泥土层,另一块则必须用人工去加深;一块粘性土地天然含有适量的沙,另一块则只有靠人工造成这种情况;一块草地天然能灌溉或覆盖着一层淤泥,另一块则必须通过劳动;或者用资产阶级经济学的用语来说,必须通过资本,才能做到这一点。”(《资本论》第3卷第840-841页)“那些改良也可以使比较贫瘠的土地的质量得到改良,并把比较贫瘠的土地变成比较富饶的土地。”(《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6卷第2册第362页)第五,改进农业的动力系统。“第一,在一个生产领域里,在农业中,蒸汽力、马力和人力怎样地在相互竞争,显示出各自在效率和节约意义上的相对价值;第二,犁不是机器,不用说更老式的犁了,一个农民跟在这种犁后面干的活,比一匹马或一头牛在犁前干的活还要重。应用蒸汽力必须先有平整的土地,就象机车必须有代替乡间土道的路轨一样。这些条件是应用机器,即应用能从纯机械力获得动力的工作机所必需的。”(《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47卷第474页)三、土地制度(一)前资本时期的土地制度前资本时期的土地制度主要形式有两个:农民土地所有制和土地国有制。这两种土地制度构成西方和东方传统社会比较典型的土地制度的类型。1、农民土地所有制。农民土地所有制是土地所有权和土地使用权高度结合在一起的私有土地制度,土地所有权构成绝大多数作为农民的生产者的生活条件,在那个拥有小块土地农民构成国民主体的社会里,小块土地所有权是和那个时代的生产条件和技术水平相适应的效率达到饱和点的制度安排,从这个角度看马克思说它是合理的农业制度之一。但是从社会发展的角度来看,这种小私有制也有着它不可克服的历史局限性,它又是导致农民长期陷入经济贫穷状况的制度根源,因此改变农民的贫穷状况不能寄希望于小块土地的制度安排,可以说结束小块土地的制度约束才是农民走出贫困的历史起点而不是历史归宿。“如果说小土地所有制创造出一个未开化的阶级,它半处在社会之外,并且兼有原始社会形态的一切粗野性以及文明国家的一切痛苦和穷困。”(《资本论》第3卷第917页)“一切现代方法,如灌溉、排水、蒸汽犁、化学产品等等,都应当广泛地用于农业。但是,我们所具有的科学知识,我们拥有的进行耕作的技术手段,如机器等,只有在大规模耕种土地时才能有效地加以利用。――大规模地耕种土地(即使在目前这种使生产者本身沦为牛马的资本主义生产方式下),比在小块的和分散的土地上经营农业优越得多。”(《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2卷第452页)2、土地国有制。在东方,在亚洲,在中国,前资本时期占统治地位的土地制度是古老的土地国有制。“不存在土地私有制,的确是了解整个东方的一把钥匙。这是东方全部政治史和宗教史的基础。但是东方各民族为什么没有达到土地私有制,甚至没有达到封建的土地所有制呢?我认为,这主要是由于气候和土壤的性质。――农业的第一个条件是人工灌溉,而这是村社、省或中央政府的事。――土壤肥力是靠人工达到的,灌溉系统一破坏,土壤肥力就立即消失,这就说明用其他理由难以说明的下述事实,即过去耕种得很好的整个整个地区,现在却荒芜起来,成了不毛之地。这也说明了另一个事实,即一次毁灭性的战争足以使一个国家在数世纪内荒无人烟,文明毁灭。”(《资本论书信集》第80-81页)(1)土地国有的制度特征:国家既是主权者又是最高地主,没有土地私有权,只有公共财产,只有私人占有。土地国有制是各种历史的与传统的旧关系的制度表现。“在所有古老文明国家中,各种历史的和传统的旧关系,例如国有地、公有地等形式。”(《资本论》第3卷第867-868页)“如果不是私有土地的所有者,而象在亚洲那样,国家既作为土地所有者,同时又作为主权者而同直接生产者相对立,那末,地租和赋税就会合为一体,或者不如说,不会再有什么同这个地租形式不同的赋税。―――在这里,国家就是最高的地主。在这里,主权就是在全国范围内集中的土地所有权。但因此那时也就没有私有土地的所有权,虽然存在着对土地的私人的和共同的占有权和使用权。”(《资本论》第3卷第891页)“在财产仅仅作为公社财产而存在的地方,单个成员本身只是一块特定土地的占有者,或是继承的,或不是继承的,因为财产的每一小部分都不属于任何单独的成员,而属于作为公社的直接成员的人,也就是说,属于同公社直接统一而不是同公社分开的人。因此,这种单个的人只是占有者。只有公共财产,只有私人占有。”(《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46卷上册第478页注1)(2)中国土地制度:国有制。在以农业生产为主的我国奴隶社会中,国家以占有土地的方式拥有了几乎覆盖全社会的生产资料所有权,土地和奴隶一律划归国有。奴隶社会保留了原始社会末期的井田制度,就是说,井田制是奴隶社会土地国有的基本形式。“溥天之下,莫非王土。”和“井田不鬻”足以反映了奴隶社会国家所有制的基本原则。井指土地的形状为整齐的方块,十夫为井,井作为耕作单位,共有十户编制,每井设一个里正(下级官吏)监督生产,农村公社成员(包括奴隶)以井为单位共同劳动,集体劳动产品归国家所有。井田制不仅是农村公社的生产组织,而且也是国家最基层的行政组织,这样经济权力与政治权力、经济机构与政治机构完全合一。国家还会将井田作为俸田授予诸候和百官,同时还配给相应的奴隶为之耕种,这些臣工对这些俸田只能享用,不能买卖。俸田可以收租并归臣工所有,这不过是国家分拨给臣工的一种俸禄的转化形式。就是说土地的所有权高度地集中在国家手中,任何个人不可能拥有土地所有权。可见,延续父系氏族公社井田制度的奴隶社会的土地国有制是一个极为古老的经济范畴。“井田不鬻”宣告了国有财产神圣不可侵犯的原则,国家在任何时侯从来没有放松过土地所有权。我国封建社会土地制度有四种形式:(1)完全的土地国有制。这是指政府直接掌握的公田,这些官田租给农民耕种,收取假说,假说高于自耕农和地主向国家交纳的地税。(2)国家授田下的小土地占有制。受田者一般为自耕农,他们只有土地使用权,无所有权。(3)大土地占有制。国家订立制度允许地主通过以受、请、射、赐、给、借、假、占等方式占有较多的土地,让他们役使佃农耕种,收取私租。但这类土地的最高所有权仍属于国家,国家可随时根据需要采取追夺、追没、逼卖、逼献、逼迁以至圈占、籍没等方法收回这些土地。还有一种是职分田,它类似奴隶社会的俸田,所有权属于国家,占有权属于官吏并可得到职分田的地租,该地租实际上也是国家分配给官吏的禄米,只是出于分配手续上的简化而已。(4)国家在一定条件下允许买卖土地但必须在政府的监督之下进行,而且买卖后的土地所有权仍属于国家,就是说土地所有权与土地买卖即土地使用权的让渡不发生对应的联系。综观我国两千多年的封建社会的土地制度,占统治地位的所有制形式一直是土地国有制。国家持有全国土地的最高所有权,而地主包括那些声名显赫的文臣武将以及世袭衍续的豪门贵族仅仅享有土地占有权。尽管土地占有权可以买卖,但仍不能完全摆脱政府的监督与限制,而且当地主的这种土地兼并,政府一旦感到这种土地占有对政权稳定已经成为一种威胁力量时,政府会立即以迁徒和缗钱(偷漏税)等理由和手段果断地严厉打击这些豪强势力,大者族,小者死,并令其财产全部充公,归国家所有。就是说地主的土地占有制是一种极不稳定的制度设计,它可根据国家的偏好任意改变,它的存在仅仅是国家政权存在的象征和附属。新中国成立后,经过1950-1952年的土地改革,国家把没收地主占有的土地无偿的分给农民并归其私有,颁发了土地证,农民的私有土地权受到国家法律的保护。全国约3亿农民分得了约75亿亩的土地。在中国历史上,破天荒的第一次出现了农户私有的土地制度的不平凡的时代,但遗憾的是它的寿命很短暂。1955-1957年初级社改为高级社,1958年人民公社取代了高级社,农民的土地私有制就在几年之内戏剧性的转变为集体所有制。1978-1997年废除了人民公社,开始实行土地承包经营制度,将土地占有权交还给农民,并在1998年将土地租期延长为30年,这样就形成了我国土地集体所有制的基本格局,实际上这种土地制度的安排仍然是土地国有制的历史变种。第一,国家始终牢牢把握着对全国土地的终极所有权。集体经济所拥有的不过是土地的使用权而已。因为集体的土地不具备在国家一级市场买卖的法律资格,也就是说,法律上没有赋予集体土地可以在市场自由买卖的基本权力,就是说国家一直没有将土地的终极所有权交给农村集体的任何组织。这个权力始终由国家牢牢的垄断在手。实际上国家通过土地终极所有权来有效地控制着全国土地的变动。第二,根据国家需要,集体性质的土地可以任意的转化为国家土地,但在任何情况下国家土地绝不可能转化为集体土地,这个方向是不可逆的。可见,目前我国的土地制度仍然是国有制,它不过被集体所有的名义被巧妙的装饰起来了。(3)国有制的掠夺与盗窃。“另一部分则共同耕种,形成剩余产品,它部分地用于公社的开支,部分地作为歉收时动用的储备等等。剩余产品的最后这两部分,以及最终全部剩余产品连同生长这个剩余产品的土地,都逐渐为国家官吏和私人所掠夺。”(《资本论》第3卷第905页)“他们开辟了一个新时代,使以前只是有节度地进行的对国有土地的盗窃达到了巨大的规模。这些土地被赠送出去了,被非常便宜地卖掉了,或者被用直接掠夺的办法合并到私人地产中去了。所有这一切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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