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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会-社会学马克思主义马克思主义教育学院孙寿涛sunshoutao@126.com本讲内容社会、社会学(苏东、共和国)社会学社会学马克思主义公民:人民社会社会学马克思主义以布洛维、赖特为代表的社会学马克思主义,从构筑马克思主义的立场出发,把马克思主义与社会学相结合,对“社会”概念进行了重新界定,并把它确定为马克思主义的核心。他们认为,社会是经济与国家之间一个特殊的制度空间,社会的产生是资本主义稳定的保障,社会的进步是超越资本主义建设社会主义的关键,社会的构建是应对第三波市场化浪潮的根本。这些观点,对于理解中国的社会建设,构建和谐社会具有重要的参考价值。社会学马克思主义苏东巨变,社会主义国家市场转型,使马克思主义,社会主义遇到前所未有的危机和挑战。“埋葬马克思主义”,“传播马克思主义”,“运用马克思主义”,“构筑马克思主义”就是面对这种危机时的几种态度和立场。从构筑马克思主义的立场出发,布洛维、赖特提出了社会学马克思主义理论。他们认为,马克思主义要战胜当前危机和挑战,就像社会学为摆脱困境借鉴了马克思主义一样,“马克思主义的重生必须借鉴社会学的思想”。因而,后共产主义时代呼唤社会学马克思主义。社会学马克思主义社会学马克思主义的中心任务就是重新界定“社会”概念,用“社会”去构筑马克思主义。社会学马克思主义的工作,对于我们科学认识、界定、建设“社会”,构筑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理论具有非常重要的参考价值。本讲从麦克·布洛维的《公共社会学》出发,试图对社会学马克思主义社会的涵义及其理论地位的有关思想,进行比较系统的整合归纳,介绍给大家。一、社会是经济和国家之间一个特殊的制度空间“社会”是社会学马克思主义的核心概念。但是,在社会学马克思主义看来,他们的“社会”概念,与经典马克思主义不同,融合了社会学的涵义。1·经典马克思主义与社会学的区别马克思认为,作为人们交互作用的产物,社会是以物质生产力一定发展水平相适应的生产要素的总和,是以生产关系为基础的经济结构与政治上层建筑的统一。其中生产力和生产关系、经济基础和上层建筑的矛盾运动是社会发展的基本动力,以生产资料占有为基础的阶级斗争是社会发展的根本动力。在以资本主义私有制为基础的资本主义社会中,虽然“国家获得了和市民社会并列并且在市民社会之外的独立存在;实际上,国家不外是资产者为了在国内外保障各自的财产和利益必然要采取的组织和方式”。[1]78-79经典马克思主义与社会学的区别资本主义经济体系、资本主义生产方式实质是剩余价值的生产。由于生产资料的私人占有与生产社会化的矛盾,剩余价值的生产过程,就是资本家之间相互竞争的过程,是资本家剥削工人、工人阶级贫困化的过程,从而导致生产过剩、经济危机和阶级极斗争的激化。要解决这些危机和矛盾,只有消灭私有制建立公有制。只有在财产公共占有的基础上建立的“自由人的联合体”,才能使人的才能得到全面发展,使每个人自由发展成为所有人自由发展的条27件,才是一个自由结合、自我协调的自由王国、人类社会。[1][2]。这样,现存的特别是资本主义世界作为以生产关系总和为基础的经济和政治的统一体,是一个充满对抗、冲突和危机的世界。作为自由结合、自我协调的社会只是在未来的的共产主义中存在。在马克思的理论体系,现存的经济政治体系与自由结合、自我协调的社会是相互分离的。经典马克思主义与社会学的区别社会学创始人孔德认为,社会作为由各个不同部分要素构成的整体系统,“社会结构各部分的平衡与和谐的关系,是社会正常运转的基本条件。”[3]27从孔德出发,由帕森斯系统化结构功能主义社会学则明确强调;“任何现存社会都具有一些基本的制度构成模式(结构),而这些制度模式直接发生着相互支持的关系(功能),从而保证了社会系统的生存。”[3]214。这样,马克思那里的自由结合自我协调的社会,就被社会学从未来安置到现实。他们强调现实、现存的资本主义“‘社会’就是一个自由的、无所不包的自平衡系统”。[4]192经典马克思主义与社会学的区别这样,在关于现存的资本主义世界的理论体系中,马克思强调充斥着对抗、冲突的经济政治体,社会学强调自主和谐社会,正如布洛维所言,“帕森斯的社会学里没有经济和国家,而苏联马克思主义里没有社会”。[4]192正是这种理论差异,马克思不仅拒绝采用孔德创立的“社会学”这一名词,而且明确提出:“我作为一个有党派的人是同孔德主义势不两立的,而作为一个学者,我对他的评价也很低。”[5]227-228同样,帕森斯认为“马克思的理论不过是过时的功利主义,其重要性完全限于19世纪。”[4]1912·马克思主义与社会学的融合在马克思以后,马克思主义与社会学相结合主要是沿着两个方向进行的。一方面,国家与社会结合的方向。在19世纪末20世纪初,列宁从国家视角出发,提出了资本主义的一些新特征。他认为与自由竞争时期不同,资本主义在各地出现了不平衡,并且把自己历史地重构为一种垄断形式。“对内垄断与对外掠夺相结合,形成了资本主义新阶段,即帝国主义。”[4]220而帝国主义制造了一批劳工党族———大都市工人,和资本家一起通过对殖民地的剥削促进共同利益。此外,资本主义自由民主制在创造了扩大阶级斗争条件的同时,“掩盖了资本主义本质,迷惑工人(至少是暂时的)使其认为资本主义提供了真正的选择”。[4]220马克思主义与社会学的融合这些论述表明,资本主义不仅是充满对抗、冲突、危机,而且也有抑制冲突,协调对抗,缓解危机的一面。可是,列宁提出资本主义新阶段的目的,只是要论证阶级斗争更可能发展为革命的地方是落后的资本主义国家,不是要解释发达资本主义遏制革命的机制,这一步是由葛兰西完成的。他指出俄国没有而在发达资本主义中存在的,遏制革命趋势的正是和国家紧密相关的公民社会,即“工会、政党、大众教育和其他志愿团体,利益群体的发展”,[4]198并论述了公民社会如何协调资本和劳工之间的利益,如何加强资产阶级民主制的力量来遏制革命的。这样,葛兰西就把国家与公民社会联系起来了。马克思主义与社会学的融合一方面,市场与社会结合的方向如果说列宁到葛兰西代表了马克思以降政治和意识形态领域的一脉,那么卢卡奇和波兰尼这支则植根于经济分析中,只是他们把重点从生产转向了交换,从异化转向了商品化。马克思主义与社会学的融合布洛维指出,卢卡奇从马克思在《资本论》卷首对商品拜物教的著名论述出发,对资本主义展开了才华横溢的分析。卢卡奇认为商品化不是附带现象,而是涉及一切领域和阶级的资本主义的本质过程。对这种商品化过程,卢卡奇称为物化。随着物化的进一步深入发展,物化侵入生产过程,塑造了劳动本身,从而就形成了一种虚假的阶级意识,即只顾眼前利益的资本家和被物化吞噬看不清他们自身集体利益的工人。正是这种物化意识,导致了发达资本主义国家社会主义革命的失败。马克思主义与社会学的融合卢卡奇的物化理论,揭示了资本主义经济中的一些新特征,但是卢卡奇并不是想用它说明发达资本主义的进步,而是要用它批判资本主义。法兰克福学派继承了卢卡奇的思路,把物化理论发展出一种批判理论,认为“即使当革命在客观上变得更有可能,乃至成为必要时,统治和工具理性仍会否定革命的主观性”。[4]223而波兰尼沿着这条路径,提出在资本主义体系中的反商品化的趋势。马克思主义与社会学的融合波兰尼认为,生产要素(劳动力、土地和货币)的商品化,直接威胁到资本主义的生产。而资本主义的延续只能通过构建“能动社会”来抵御商品化的毁灭性结果。这样,与市场化相适应,出现反市场化的能动社会。波兰尼认为,“在19世纪的英国,能动社会包括工会、合作社,争取减少工作时间的工人运动组织,争取扩大政治权利的宪章运动和政党的初步发展”。[4]199这样,在波兰尼的“大转型”理论中,就出现了和市场经济相关联的“能动社会”。马克思主义与社会学的融合葛兰西和波兰尼从不同路径提出了“社会”。虽然他们的侧重点不同,“公民社会”与国家相联,“能动社会”与市场相联,但是,“他们都认为‘社会’占据了资本主义内部经济和国家之间的一个特殊的制度空间。”[4]199“社会主义就是市场和国家对自我调节的社会的服从。”[4]199这样,在社会涵义上,马克思主义就与社会学结合起来了,从而就形成社会学马克思主义的“社会”概念。正是从这样的“社会”概念出发,社会学马克思主义解释了发达资本主义的发展,苏联社会主义的失败,提出了应对第三波市场化浪潮的举措。二、社会的产生是资本主义持续发展的保障马克思预言,随着资本主义生产的扩大,资本主义危机的加深,无产阶级反对资本家的阶级斗争的激化,资本主义必然灭亡。但是马克思去世后的100多年来,资本主义不仅没有死亡,而且仍然保持着持续旺盛的生命力。如何理解这种现象呢?社会学马克思主义认为,“社会”产生和发展是发达资本主义长久不衰的基本保障。社会的产生社会学马克思主义认为,资本主义发展不应根据生产模式、经济形态来区分,而应根据“社会”的出现来划分。19世纪末出现的“能动社会”或“公民社会”,正是发达资本主义与早期资本主义区分的标志。正是这个“社会”,使资本主义的“政治独裁”变为“政治霸权”,“市场专制”变为“市场规制”,从而遏制了资本主义走向危机和灭亡的趋势。1·能动社会与市场规制波兰尼认为,在资本主义发展中,商品化、市场化具有一种扩张趋势,把商品化从真实商品扩展到虚构商品,即生产的三要素:劳动力、土地和货币之中。这种毫无限制的市场扩张,整个社会都被用来满足市场机制的需要,就是“市场专制”。[4]233而市场专制、生产要素的商品化,损害了生产要素的使用价值。“把劳动力简化为可以买卖的商品,破坏了它鲜明的人性特征,正是这一特征决定了劳动力的有用性。同样地,土地的商品化威胁到环境和农业,土地由此丧失了使用价值。最后,货币的商品化引发巨大的不确定性,从而危害交易过程。”[4]233这样,毫无限制的商品化、市场专制破坏了资本主义的生存能力,造成了社会的混乱和冲突,导致毁灭资本主义的后果。在此情况下,波兰尼认为,资本主义的延续只能通过构建“能动社会来抵御商品化的毁灭性后果。”[4]223同时,市场化的过程也是各个阶级为了生存抵御市场建立能动社会的过程。能动社会与市场规制波兰尼认为,劳动力、土地、货币“这三种商品化的过程为动员阶级抵抗市场的腐蚀作用准备了条件。英国的工人就是以合作社运动、工会组织和宪章运动来反对把劳动力非人化的。通过几种渠道,工厂主被制止盲目地追求一己私利。在土地方面,以农为主的各阶级,通过引入环境法和关税,保卫他们在农业上的利益。货币则涉及每个阶级的利益。开放的国际市场下的浮动汇率制给商业继而是一切产业带来了毁灭性的后果。设立受中央银行保护的国家通货”。[4]251正是在这种反市场化的运动中,各个阶级超越了“狭隘的阶级利益”,成为捍卫整体的社会利益的代表。因为在反市场化运动中,“阶级的命运是由社会的需要决定的”,“阶级若为自身利益而斗争,那么他们注定失败;但若为保卫扩张社会而斗争,他们则可能成功。”[4]250而捍卫社会利益的能动社会就缓解和抑制了不同阶级的利益对抗和冲突,抑制了经济危机的发生。能动社会与市场规制这样,从社会利益出发,反对劳动力、土地、货币商品化的能动社会,就使毫无限制的“市场专制”,变为按社会“自身规律来运行”的“市场规制”。因而波兰尼认为“社会把市场从其毁灭趋势下拯救出来,同时也束缚了市场,并可能超越和征服它。”[4]2122·公民社会与政治霸权葛兰西认为,在早期资本主义那里,或者在落后国家中,由于没有公民社会,因而阶级统治只能采取利益对抗、零合式冲突方式,国家只是通过暴力方式进行阶级压迫的工具。这时的国家是独裁国家,这时的统治阶级是专制阶级。因而这时的世界,阶级冲突剧烈,“社会从各方面来看都处于不稳定状态。”[4]228-229公民社会与政治霸权国家在教育、法律、福利机构等公共领域中扩张,统治阶级与被统治阶级在利益上的协商、妥协与让步。屹立在国家和经济之间的一种特殊制度和组织———公民社会就形成了。随着公民社会的兴起,国家向公民社会的延伸,国家就不仅是政治的,也是公民的;统治阶级就不仅是本阶级利益的代表,也是社会利益的代表。因此,葛兰西认为,和国家相联系的公民社会的兴起,是“资本主义内部从政治独裁转向政治霸权的一次转折。”[4]237公民社会与政治霸权“霸权”统治在葛兰西那里具有两层含义,“第一层意思指暴力与认同的联合。这层意思把霸权与独裁区别开来。第二层意思指阶级统治的结构。这层意思用经过协商的利益让步取代不可调和的利益冲突。用合作式对抗取代零合式的冲突”[4]244正是和通过公民社会相联系,“霸权”这种形式的出现,就使“统治阶级凭借这些行动不仅能够证明、维系其统治,而且能够赢得被统治者的积极认同”。[4]229从而就限制了阶级斗争,缓和了阶级矛盾。公民社会与政治霸权在这种情况下,国家如果是外围的壕沟,公民社会就成为维护这个壕沟背后的强大的堡垒和工事。“当国家发生危机时,公民社会的稳健结构立刻显现。”“公民社会扑灭了任何直接夺取国家权利的企图,使革命变成需要重新组织协会、工会、政党、学校、法制系统等的漫长的进程。”[4]228因此,在葛兰西看来,正是公民社会化解了资本主义的政治危机,使资本主义能够持续发展。天皇需要野寇崽天皇需要“野冠崽”

高级官僚“下凡”1999年6月5日,大阪的一位初中校长因拒绝在一次毕业庆典上悬挂太阳旗(Hinomaruflag)和歌唱“君之代”(Kimigayo)遭到了“野寇崽”(Yakuza)一名成员的刺杀而严重负伤。这位刺杀者说:“我要所有的日本人,尊重太阳旗和君之代。如果我杀死了那个校长,而且被大众传媒报道了,那么,它将充当对那些反对在学校升起太阳旗和歌唱君之代的组织的警告。”(JapanPressWeekly,1999-06-12,21)1999年2月,另一位广岛附近一所中学的校长因不堪忍受教育部和该校老师相互冲突的压力而自杀了,教育部命令他在毕业庆典上使用这种旗帜和歌曲(太阳旗和君之代),而该校的老师却力劝他不要这么做。虽然在学校里对这种旗帜和歌曲表现出这样的尊重在1989年就成了强制性的事情,但在过去两年里(2001年)最严厉的强制性措施也只不过是各种行政处罚。在日本,大量的高级官僚在从文职部门辞官以后都在企业部门和较小程度上在政治部门占据了领导地位,这往往发生在他们45到55岁之间。这种实践是把日本同其他资本主义国家(法国可能是个例外)区分开来的一个特征,它是如此普遍以至于日文中有一个专门说法:“高级官僚辞官后到有关企业里去做事”或“下凡”(amakudari)。今天,有数千名前任上层官僚在私营企业、银行、企业协会和公营企业中担任会长、主席、主管和经理等职位,而且通常是在他们此前作为国家代理人所工作的相同领域。这是日本企业团体中的精华。国家与资本主义国家马克思主义认为,国家是一个阶级统治另一个阶级的工具,是一种具有政治统治和社会管理职能的有组织的力量。具体说来,在所有以劳动的社会分工为基础的社会中,控制剩余产品的阶级或阶级集团需要全社会的帮助,以便使其获取剩余产品的手段合法化,并对反对者予以镇压。因此,所有国家都以这样或那样的方式从事着镇压与合法化的事务。我们正确地认识资本主义国家的一般性特征和各资本主义国家的特殊性。除了镇压和合法化以外,在资本主义性质的财富生产和分配方式下,资本主义统治阶级还要从国家那里获得另外两种帮助:资本积累方面和价值实现方面。第一方面涉及保障作为对工人进行剥削的根据的条件——社会的、法律的等等——和剩余产品的生产,以及创造那些不然他们就不会在那里存在的,有利可图的投资机会;第二方面主要是发现、建立和保护市场的问题,以保证所生产的东西得以销售出去。总之,每一个资本主义国家都必须行使如下四种职能:镇压、合法化、积累和实现。日本的政治制度的特殊性日本的政治制度(国家)的特殊性即把日本从实质上是资本主义世界的所有其他国家区分开来的是如下几个特征:(1)选任政府相当软弱;(2)高级国家官僚控制着选任政府和企业部门;(3)政府和企业的大量高级职位被已辞官的官僚所占据;(4)许多基本的政治职能是由那些表面上是非国家机构的组织行使的;(5)国家(包括其体制和行为)的主要合法代表是天皇制度,它是从日本封建的历史中延续下来的。尤其要强调的是,天皇制度需要“野寇崽”,日本的现政权反对批评天皇制度的第一道防线是完全傲慢无礼的行为,以及在可能的时候,拒绝承认它。执政党甚至连听到这种批评都不情愿。第二道无疑也是更有效的是直接的镇压。在日本,这种使人民害怕的任务是由“野冠崽”完成的,后者对任何公开反对天皇制度的人实行恐吓、殴打,甚至杀害。公民社会与政治霸权总之,葛兰西和波兰尼认为,在19世纪末,“自由资本主义和它脆落社会已被以密集、复杂的‘公民社会’或‘能动社会’为特征的有组织的资本主义取代,并且后者获得了更加发达、更有干涉性的国家的帮助和支持。”[4]213正是这种和“社会”相结合“有组织”的特征,保障了资本主义的稳定发展。对于这一点,不同学者从不同的角度给予支持。三、社会的进步是超越资本主义建立社会主义的关键与传统社会学的价值中立不同,社会学马克思主义明确提出坚持社会主义的目标。因而,社会学马克思主义不仅要研究资本主义,而且要研究社会主义。那么,什么是社会主义呢?社会学马克思主义明确提出:“社会主义就是市场和国家对自我调节的社会的服从。”[4]199这个论断,主要包含以下几层涵义:1·社会主义和资本主义一样,也应该是经济、社会与国家的统一体。社会主义作为对资本主义的质性替代,应该包含资本主义的积极成果。资本主义的产生和发展,不仅是经济形态、政治形态的发展,也是作为一个特殊制度空间的社会形态的发展。而发达资本主义和早期资本主义的区别的标志,就在于创造了既和市场关联又和国家关联的能动社会或公民社会,也正是它的出现,才抑制了资本主义经济和政治危机,使资本主义长久不衰。因而社会主义就不仅仅是政治进步,或者只是经济发展,也是社会的进步与发展,是经济、社会、国家之间结构关系的发展。即使在那些经济落后的国家,可以进行社会主义革命,但是要建设社会主义,也必须建设一个发达的和经济与政治相联系的公民社会。如果没有发达的社会,资本主义的政治专制和市场专制的弊端就会重现。自主的社会葛兰西和波兰尼认为,若没有自主的社会领域,社会主义就会堕落为一种极权主义,好一点的话,也是一种“中央集权下的经济管制,”而且“社会主义甚至无法在它自己制造的危机下生存下来。”[4]274,“他们不相信不受干预的或受政党干预的国家和经济之间的关系能够保障社会主义的自由”,因而,“社会主义必须和资本主义一样产生一个发达的公民社会。”[4]2752·社会主义和资本主义不同,它是在社会基础上的经济、社会、国家的统一。在社会学马克思主义看来,社会主义对资本主义的超越,主要表现在两个方面:一是在社会与经济、国家的关系上。葛兰西和波兰尼认为,如果资产阶级民主制是发达资本主义国家与公民社会达成恰当平衡的标准,那么法西斯抹杀国家与社会的区别,是国家吸收社会,粉碎社会的自主权规制社会能动的怪胎,自由市场经济则是把国家统一于市场的典型,社会主义应该是强调国家与经济对社会的服从。一是在社会内容,在阶级关系上。它们认为,资本主义强调资本家进行统治的资本主义霸权,而社会主义则要建立工人阶级及其盟友成为全体利益的代表阶级,结合暴力和认同进行统治的社会主义霸权。[4]2443·社会主义是一项政治计划。他们认为社会主义虽然在资本主义内发端,但社会主义既不是自发形成的,也不是必然出现的,而是具有自我意识的组织发起的一场有预见性的政治运动。在这里,社会学马克思主义主要强调三层意思:首先,经济发展不会自然产生社会主义条件,发达生产力,经济矛盾激烈并不能说明社会主义的可能性;其次,发达资本主义的未来不是单一线性的,而是具有各种不同的可能性,自由民主制、社会民主制、法西斯主义、社会主义都是可能发展的道路。而现实的发展方向,既取决于历史传统,也由阶级力量的平衡来决定,也受其他国家发展道路的影响。最后,社会的发展壮大,使经济服从于社会,建立无产阶级统治的社会主义霸权是一个漫长的过程。对此,葛兰西持悲观的态度,波兰尼虽然比较乐观,但他缺乏自觉的霸权意识。4·苏联社会主义失败的原因既是发展动力不足,又在于“社会”的缺失。布洛维认为,国家社会主义的失败从自身原因看,主要有两方面:一方面是生产关系阻碍了生产力的发展,中央占有和计划导致了经济发展动力不足。如果对于经济体系的全部要求仅仅是再生产,那么中央计划就是相当可行的,供给瓶颈也能被各种制度创新所克服。但是“国家社会主义没有能力克服的更深层次的问题,在于它的动力特征,特别是它对系统基础上创新的无能为力。为资源而进行的官僚竞争不像市场竞争那样有激励持续创新的效果,从而导致长期的停滞和不断加深的可持续性危机。”[4]173-174一方面,苏联社会主义缺乏像资本主义那样的发达的公民社会,从而难以应对合法性危机。国家社会主义被声称为工人阶级国家,因而当工人无法再靠理想生存下去的时候,他们毫无疑问将起来反抗,从而造成国家社会主义的合法性危机。资本主义也有它的危机,有时甚至是十分严重的危机,但由于资本主义发展出了扩张国家和充满活力的公民社会,从而使它有弹性承受挑战,以及通过反复制度更新过程回应危机。因而资本主义并没有为危机而崩溃。但是,由于缺少公民社会,面对反抗危机时,国家社会主义的统治阶级就丧失了进行任何可能改革的信心,而唯一的替代选择就是资本主义。四、社会的保卫与建设是应对第三波市场化浪潮的根本对于市场化,波兰尼提出劳动、土地、货币的市场化,但他着重分析的是劳动力和货币的市场化,而且从未预测第三波市场化的到来。波兰尼在他的大转型理论中预言,“自我调节的市场时代将终结,”取代他的将是市场和国家都服从于自组织社会的监督和管理。但是,波兰尼错了,上世纪70年代中期以来,第三波市场化已经横扫世界。在布洛维看来,社会学马克思主义不仅要解释世界,而且要改造世界。他们提出“社会”概念的目的不仅在于解释论证马克思主义理论体系,而且还要应对当前的市场化趋势,进行社会建设。第三波市场化布洛维在波兰尼分析的基础上,提出了第三波市场化的概念,并着重从以下几方面进行了分析:1·从市场化的内容看,第三波市场化的核心是自然商品化。布洛维认为,19世纪发生英国的劳动力商品化,是市场化第一次浪潮,在20世纪始于第一次世界大战,终于苏东共产主义崩溃的货币商品化是市场化的第二次浪潮,而开始于20世纪70年代中期的第三波市场化,不仅摧毁了人类以前反市场化的成果,而且把商品化渗透到人类生存的土地、环境即自然的各个方面和领域。布洛维指出:“第三波市场化已经横扫世界,它摧毁了以往两个世纪以来,人们为保卫社会而费心竭力建造起来,反对第一波和第二波市场化的那些壁垒。被一扫而空的有经由反对19世纪市场化的劳动运动而赢得的劳工权,以及经由国家反对20世纪市场化而确保的社会权。世界再次被荡为平地。第三波市场化不仅废除了以往艰难赢得的成果,而且还把商品化拓展到新的领域。在20世纪最近25年间,对包括从身体到环境的自然界的商品化已经遭到恶报,在我们进入21世纪时汇聚了新的冲动。”[4]582·从市场化范围和规模来看,第三波市场化是全球性的。在前两波市场化浪潮中,虽然也有超越民族国家扩展到世界范围的趋势,但是从整个世界体系看,在实行市场体制的国家之外,还有一些实行非市场体制的国家。如封建的殖民地国家中,以苏联为首的社会主义国家。即使实行市场体制的国家也在不同程度上采取保护社会的制度政策。但是在第三波浪潮中,不同类型、不同地区、不同性质的国家都出现了市场化的趋势。第三波市场化布洛维着重考察市场化的三种面向,或者说三种类型的市场化,即南非、俄罗斯和美国。作为殖民地国家代表的南非,向后种族隔离制度的过渡就是市场化。“非洲国民议会党在其斗争中发展起来的社会主义雄心,在其掌握政权后随即蒸发殆尽。相反,南非向贸易开放了国界,并且将其大量公共部门私有化。”[4]60作为社会主义制度代表的苏联,在1989年后,与往昔的卫星国一起,在“震荡疗法”和“大爆炸”中,解构了共产主义,争相地转向了市场经济,走向了资本主义。[4]61作为资本主义代表的美国,在70年代里根政府执政后,进行私有化改革,而且通过华盛顿共识和新自由主义秩序,建立了推行市场化的国际组织,形成了一个自上而下新的市场独裁。“它以美国这个安全国家为中心,和世贸组织、世界银行、国际货币基金组织、联合国这些超国家霸权体相结合”[4]271因此,无论是去殖民化、国家社会主义,还是有组织的资本主义都进入市场化浪潮,市场化是全球的。3·从推动市场化的主体看,第三波市场化是国家与市场共谋的结果。在第一波市场化中,国家是被动的。而第二波市场化即货币商品化威胁到资本积累的环境,从而促使政府作出保护性的反应,以或多或少有些严峻的政策将民族经济与全球市场隔开来。“法西斯主义,斯大林主义(集体化和计划经济),社会民主主义和新政都是处理第二波市场化的各种手段,但它们也同时包含了一定的劳工权利的恢复,并将其扩展到社会权利,包括最低工资、退休金、教育和福利。”[4]65第三波市场化但是,第三波市场化浪潮除了一个全球维度的经济阶级支持和推动外,还“引发了国家的共谋,尽管仍然是一个管理型的国家,但它的管理与其说是反对市场,不如说是保卫市场。它废除了所有在反抗第二波市场化过程中取得的成果。”[4]70如美国政府不仅没有对社会进行布置以使其保卫自身的利益,反而对公民社会进行了宣战,向它的一个又一个壕沟发起了进攻。而国家社会主义,后殖民地政府都是这样。可以说,第三波市场化浪潮就是国家促进的结果。因而在第三波市场化浪潮中,“社会就处于来自经济和国家的双重威胁中。”[4]704·从应对第三波市场化的社会建设来看,其主体和目标具有了一些新的特征。布洛维认为,面对第三波市场化,人类的命运、社会的命运“存在于几乎不存在公民社会的地方对其的构建中,存在于在公民逐渐衰退的地方对其的保护中。”[4]70而在第三波市场化的背景下,社会的构建和保护的主体和目标也具有其自身特征:第一,社会构建和保护的主体是社会本身。第三波市场化是市场与国家合谋的结果。我们构建和保卫社会,虽然离不开市场或国家,但社会不能在市场或国家中产生。第三波市场化布洛维认为“市场或许是发展的必要条件,但不可能是充分条件。前苏联发生的后社会主义市场化转型并不是一场‘大转型’,我宁愿称其为一场‘大倒退’。”[4]275而“国家,其利益在于政治稳定”,[4]48而不是“社会”。因而布洛维认为,反对第三波市场化的“最后据点是社会本身,即带有集体自我调节手段的社团,借集体意志形态而得到表达的运动,以及使此承认和沟通的公共。”[4]58而其这种社会组织和社会运动,不仅是地方和国家层面的,也是国际的、全球层面的。第三波市场化第二,社会建设和保护的内容和目标应该是公民的基本人权。第三波市场化浪潮同时击退了公民权和社会权,因而反第三波市场化的社会建设,既要防止自然的退化,保卫人类共同体的生存权利,又要覆盖劳工权利和社会权利。“人权,就其自身而言,是普遍的而非特殊的,因而同样包括劳工权利和社会权利。”[4]67布洛维认为,正如所有权利话语一样,人权会被轻易地挪用以及窄化以适用于特殊利益,因而人权也是一个复杂的斗争领域。“但最终而言,人权是有关人性保护的事物,刺激全球范围内的种族对第三波市场化的斗争。”[4]67综上所述,在社会学马克思主义看来,“社会”是马克思主义的核心,只有准确认识、界定和构筑社会,才能理解和发展马克思主义,才能理解和超越资本主义,才能理解和建设社会主义。王绍光的置疑民主动力的神话。自由主义之所以强调民间组织的独立性、突出公民社会与国家的对立关系,其目的是为了论证公民社会是实现民主的前提条件。在二十世纪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俄罗斯、罗马尼亚、阿尔巴尼亚进行民主转型之前并没有多少像样的民间组织,但这些国家仍然转向了所谓“民主”体制。假如公民社会真是民主体制基石的话,那美国民主恐怕已岌岌可危了,因为自1960年以后,参与社团的美国公众比重已大幅下降;到20世纪末,已回落到第一次世界大战时的水平。

王绍光的置疑“人民社会”显然是更值得追求的目标名不正则言不顺,在civilsociety的本意不清、译名不清的情况下,奢谈“构筑公民社会”、“回归公民社会”、“走向公民社会”、“建设公民社会”,实在让人不知所云。在中华人民共和国,政府被称为“人民政府”,军队被称为“人民军队”,警察被称为“人民警察”,法院被称为“人民法院”,检察院被称为“人民检察院”,邮政被称为“人民邮政”,银行被称为“人民银行”,保险被称为“人民保险”;如果说要构筑某种理想社会的话,“人民社会”显然是更值得追求的目标。

王绍光的置疑“人民”一词古已有之。在中国古籍中,它往往指平民、庶民、百姓,也就是占人口绝大多数的普通民众。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前夕,毛泽东说出了他对“人民”这一概念的理解:“所谓人民大众,是包括工人阶级、农民阶级、城市小资产阶级、被帝国主义和国民党反动政权及其所代表的官僚资产阶级(大资产阶级)和地主阶级所压迫和损害的民族资产阶级,而以工人、农民(兵士主要是穿军服的农民)和其他劳动人民为主体。”在此前后,毛泽东一直把“人民”看作一个历史的、变动的政治范畴,而不是泛指一国的全部人口,但唯一不变的是,他所理解的人民主体始终是从事物质资料生产的广大劳动群众。虽然,改革开放以后,“人民”概念的内涵与外延发生了很大变化,但其主体依然是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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