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 黑格尔：艺术科学史

八

黑格尔：艺术科学史李宏祥对外汉语学院黑格尔的问题1艺术史：历史地解决美学中的矛盾问题2美学的概念，对象，范围和地位？3美的艺术能够作为科学研究的对象吗？4如何来对美和艺术进行科学研究？5艺术和艺术的美是什么？6艺术的内容与形式是什么？7艺术和艺术美的理想是什么？8艺术美三种特殊类型？9艺术史的终结？问题1对主观论和神秘论美学的反驳与艺术科学史观的建构艺术美是一种思想的体现。而所用的材料不是由这思想自外来决定，而是本身自由地存在着；这就是说，自然的，感性的事物以及情感之类东西本身具有尺度，目标与谐和一致，而知觉与情感也被提升到具有心灵的普遍性，思想不仅打消了它对自然的敌意，而且从自然里得到欢欣；这样，情感，快感和欣赏就有了存在理由而得到认可，所以，自然与自由，感性与概念都在一个统一体里找到了它们的保证和满足。但是谈到究竟，这种像是完全的和解，无论就判断来说，还是就创造来说，都还只是主观的，本身还不是自在自为的真实。（P70-76《全书序论》）许多人都认为美，正因为是美，是不能用概念来理解的，所以对于思考是一个不可理解的对象。对于这种主张，我们在这里只作这样一个简短的答复：尽管现在有些人认为一切真实的东西都是不可理解的，可理解的只是些有限现象和有时间性的偶然事物，其实这话是不对的。只有真实的东西才是可以理解的，因为真实是绝对概念，即以理念为基础的，美只是真实的一种表现方式，所以只要能理解的思考真正有概念的威力武装着，它就可以理解美。P117《序论》问题1黑格尔的策略：艺术是人类精神世界中的现象，为保证艺术规律（审美规律）的客观性和必然性，必须把艺术问题置于世界史中来解决。

艺术并不是一种单纯的娱乐，效用或游戏的勾当，而是要把精神从有限世界的内容和形式的束缚中解放出来，要使绝对真理显现和寄托于感性现象，总之，要展现真理。这种真理不是自然史（自然科学）所能穷其意蕴的，是只有在世界史里才展现出来的。这种真理的展现可以形成世界史的最美好的方面，也可以提供最珍贵的报酬，来酬劳追求真理的辛勤劳动。

《美学》第三卷下P335问题2美学的对象，概念，范围和地位？Asthetic(Asthetik)美学的对象就是艺术，或美的艺术，而不是自然美。艺术美高于自然美，其理由如下：只有心灵才是真实的，只有心灵才涵盖一切，所以一切美只有在涉及这较高境界而且由这较高境界产生出来时，才真正是美的。就这个意义来说，自然美只是属于心灵的那种美的反映，它所反映的只是一种不完全不完善的形态，而按照它的实体，这种形态原已包涵在心灵里。……（相比古代自然科学而言）我们感觉到，就自然美说，概念既不确定，又没有什么标准，因此这种比较没有什么意思。

（P5）问题3对艺术进行科学研究的理论和历史条件的分析从艺术的角度：1美的艺术似不配作为科学研究的对象，因为它们只是一种愉快的游戏；纵然它们也有些较严肃的目的，实际上它们却和这些目的的严肃性相矛盾。它们对上述游戏和严肃的目的，都只是出于服务的地位，而且，它们之所以成为艺术，以及它们用来产生艺术效果的手段，都只能靠幻相和显现（外形）。P82纵使美的艺术可以供一般的哲学思考，却仍不失真正科学研究的适宜对象。因为艺术美是诉之于感觉，感情、知觉和想象的，它就不属于思考的范围，对于艺术活动和艺术产品的了解就需要不同于科学思考的一种功能。P83我们在艺术美里所欣赏的正是创作和形象塑造的自由性。无论是创作还是欣赏艺术形象，我们都好像逃脱了法则和规律的束缚。……在这丰富无比的想象和想象的产品的面前，思考就好像不得不丧失它的勇气，不敢把这样丰富的东西完全摆在自己面前去研究，把它们纳入一些普遍公式里。P8问题3从科学的角度1人们都承认科学按照它的形式来说，只能就无数个别事例进行抽象的思考，因此，从一方面看，想象及其偶然性和任意性，——这就是艺术活动和艺术欣赏的功能——是不能归入科学领域的；从另一方面看，艺术既关注生气于阴暗枯燥的概念，弥补概念对现实所进行的抽象和分裂，使概念再和现实成为一体了，这时纯粹思考性的研究如果闯入，它就会把使概念再和现实成为一体的那个手段本身取消了，毁灭了，又把概念引回到它原有的不结合现实的简单状态和阴影似的抽象状态了。2其次，按照它的内容来说，科学所研究的是本身必然的东西。美学既然把自然美抛开，我们就不仅显然得不到必然的东西，而且离开必然的东西反而愈远了。因为自然这个名词马上令人想起必然性和规律性，这就是说，令人想起一种较适宜于科学研究，可望认识清楚的对象。但是一般的说，在心灵领域里，尤其是在想象领域里，比起自然界来，显然是由任意性和无规律性统治着的，这些特性就根本挖去了一切科学的基础。3从这些观点看来，美的艺术按照它的起源，效果和范围各方面来看，都不适宜于科学的努力，而且像是和思考的控制根本抵触，不宜作为真正科学研究的对象。P9问题3从历史的角度1古代的艺术观：只有靠它的这种自由性，美的艺术才成为真正的艺术。……在艺术作品中各民族留下了它们的最丰富的见解和思想，美的艺术对于了解哲理和宗教往往是一个钥匙，而且对于许多民族来说，是唯一的钥匙。这个定性是艺术和宗教与哲学所共有的，艺术之所以异于宗教与哲学，在于艺术用感性形式表现最崇高的东西，因此使这最崇高的东西更接近自然现象，更接近我们的感觉和情感。P10-112现代历史对艺术观念的影响：我们现代世界的精神，或则说得更恰当一点，我们的宗教和理性文化，就已经达到了一个更高的阶段，艺术已不复是认识绝对理念的最高方式。……我们已经超越了奉艺术作品为神圣而对之崇拜的阶段；艺术作品所产生的影响是一种较偏于理智方面的。P13不管这种情形究竟是怎样，艺术却已实在不再能达到过去时代和过去民族在艺术中寻找的而且只有在艺术中才能寻找到的那种精神满足，至少是宗教和艺术联系得最密切的那种精神需要的满足。……因此，我们现时代的一般情况是不利于艺术的。P14……从这一切方面看，就它的最高的职能来说，艺术对于我们现代人已是过去的事了。因此，它也已丧失了真正的真实和生命，已不复能维持它从前的在现实中的必需和崇高地位，毋宁说，它已转移到我们的观念世界里去了。现在艺术品在我们心里所激发起来的，除了直接享受以外，还有我们的判断，我们把艺术作品的内容和表现手段以及二者的合适和不合适都加以思考了。所以艺术的科学在今日比往日更加需要，往日只是艺术本身就完全可以使人满足。今日艺术却要求我们对它进行思考，目的不在把它再现出来，而在用科学的方式去认识它究竟是什么。P15问题3艺术成为科学的前提条件:通过思考，认识心灵1心灵能观照自己，能具有意识，而且所具有的是一种能思考的意识，能意识到心灵本身，也能意识到由心灵产生出来的东西。构成心灵的最内在的本质的东西正是思考。……艺术和艺术作品既然是由心灵产生的，也就具有心灵的性格，尽管它们的表现也容纳感性事物的外形，把心灵渗透到感性事物里去。P16艺术还远不是心灵的最高形式，只有科学才真正能证实它。P17艺术的真正职责在于帮助人认识到心灵的最高旨趣。从此可知，就内容方面来美的艺术不能在想象的无拘无碍境界飘摇不定，因为这些心灵的旨趣决定了艺术内容的基础，尽管形式和形状可以千变万化。P18问题3美的概念：美即美的理念，美本身应该理解为一种确定形式的理念，即理想。理念不是别的，就是概念，概念所代表的实在，以及这二者的统一。（P135）问题3理念的心理根据：人从各方面遭到有限事物的纠缠，他所希求的正是一种更高的更有实体性的真实境界，在这境界里，有限事物的一切对立和矛盾都能找到它们的最后的解决，自由能找到它的完全的满足。这就是绝对真实而不是相对真实的境界。最高的真实，本然的真实，就是最高的对立与矛盾的解决。在最高的真实里，自由与必然，心灵与自然，知识与对象，规律与动机等的对立都不存在了。总之，一切对立与矛盾，不管它们采取什么形式，都失其为对立与矛盾了。（日常意识-哲学）P127问题4对美和艺术的科学研究的方式1经验作为研究的出发点（历史知识和专业知识，历史上的美学和各门艺术理论，艺术史）2理念作为研究的出发点（如柏拉图，美既然应该从它的本质和概念去认识，唯一的路径就是通过思考的概念作用，无论是一般理念的逻辑的和形而上学的性质，还是美这种特殊的理念，都要通过这种思考的概念作用才能进入思考者的意识。）P273经验观点和理念观点的统一。（要至少是初步地说明美的哲学概念的真正性质是什么，我们就必须把美的哲学概念看成上述两个对立面的统一，即形而上学的普遍性和现实事物的特殊定性的统一。只有这样，我们才是按照它的真实性来理解。）P28问题5艺术（艺术美）的本质1科学认识艺术的理论前提：对象及其与哲学系统的关系。科学要求对自然和精神对象的存在和本质予以说明：纵然我们好像觉得一个对象是存在的，或是有这么一个对象，我们还必须按照这个对象的必然性来把它加以说明或证明。（P30）美和艺术的概念是由哲学系统供给我们的一个假定。（P32）在没有弄清这个哲学系统和艺术的关系之前，我们就不能以科学方式来认识美的概念。2对流行主观论的艺术本质观的批判：a艺术是由人的活动造成的;b为人服务;c本身有一个目的。3艺术本质是人类心灵自由（自由理性）的感性表现形式，美是理念的感性显现。

就它的形式方面，艺术的普遍而绝对的需要是由于人是一种能思考的意识，这就是说，他由自己而且为自己造成他自己是什么，和一切是什么。自然界事物只是直接的，一次的，而人作为心灵却复现他自己，因为他首先作为自然物而存在，其次他还为自己而存在，观照自己，认识自己，思考自己，只有通过这种自为的存在，人才是心灵。（P39）人的自由理性，就是艺术以及一切行为和知识的根本和必然的起源（向内或向外的对象化方式）。P40问题6对艺术的内容与形式的要求:符合1艺术的内容就是理念，艺术的形式就是诉诸感官的形象。

艺术要把这两方面调和成为一种自由的统一的整体。（P87）2艺术的内容本身不应该是抽象的。这并非说，它应该像感性事物那样具体，而是如基督教的神那样具有三位一体的具体特性（本体，普遍性和特殊性）。（P88）3一种真实的也就是具体的内容既然应该有符合它的一种感性形式和形象，这种感性形式就必须同时是个别的，本身完全具体的，单一完整的。艺术在内容和表现两方面都有这种具体性，也正是这种两方面同有的具体性才可以使这两方面结合而且互相符合。如人体美。（P89）问题7对三种流行的艺术目的观念的批判：摹仿自然说，激发情绪说，更高的实体性的目的说（道德教化）。我们肯定的是，艺术的使命在于用感性的艺术形象区显现真实，去表现上文所说的那种和解了的矛盾，因此艺术有它自己的目的，这目的就是这里所说的显现和表现。至于其它目的，例如教训，净化，改善，谋利，名位追求之类，对于艺术作品之为艺术作品，是毫不相干的，是不能决定艺术作品概念的。（P69）问题7历史演绎中的艺术概念：艺术美要看作几种手段中的一种手段，去解决单就本身看都是抽象的心灵与自然之间的对立和矛盾，使它们归到统一，无论是这种矛盾是在现象中，还是在主观的情感与情绪的内在现象中。（P70，又参见黑格尔对席勒谢林和温克尔曼的评价，76-79）艺术的任务在于用感性形象来表现理念，以供直接观照，而不是用思想和纯粹心灵性的形式来表现，因为艺术表现的价值和意义在于理念和形象两方面的协调和统一，所以，艺术在符合艺术概念的实际作品中所达到的高度和优点，就要取决于理念与形象能互相融合而成为统一体的程度。……艺术科学各部分的划分原则就在于这一点，就在于作为心灵性的更高的真实得到了符合心灵概念的形象。因为心灵在达到它的绝对本质的真实概念之前，必须经过植根于这概念本身的一些阶段的过程，而这种由心灵自生发的内容的严谨过程就和直接与它联系的艺术表现的严谨过程相对应，在这些艺术表现的形式中，艺术家的心灵使自己能认识到自己。（P90）问题7艺术美的理念与理想理念和他的表现，即它的具体现实，应该配合得彼此完全符合。按照这样理解，理念就是符合理念本质而现为具体形象的现实，这种理念就是理想。（P92）形式的缺陷总是起于内容的缺陷。……艺术作品的表现愈优美，它的内容和思想也就具有愈深刻的内在真实。（P93）问题8理想发展为艺术美的各种特殊类型1象征型艺术（建筑）2古典型艺术（雕刻）3浪漫型艺术（绘画和音乐）注：诗适合上述所有类型象征型艺术古典型艺术浪漫型艺术喜剧艺术

岳敏君：版画作品

我是龙

红旗飘飘

问题9到了喜剧的发展成熟阶段，我们现在也就达到了美学这门科学研究的终点。我们原来从象征型艺术开始，其中主体性在挣扎着试图把它本身作为内容和形式寻找出来，把自己变成客观的（表现出来）。进一步我们就跨进了古典型的造型艺术，这种艺术把已认识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