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越城镇化陷阱的有效路径探索,经济社会学论文

跨越城镇化陷阱的有效路径探索,经济社会学论文城镇化是我们国家经济社会发展转型的重大事件，20世纪90年代末以来，我们国家城镇化进程明显加快，城镇化率从1999年的30.89%,提升到2020年的53.37%,年均增长约1.5%.城镇化给我们国家经济社会带来广泛而深远的影响，一方面，城镇化创造出宏大人口红利和土地红利，有力地支持了工业化和农业当代化的发展。另一方面，城镇化加大城乡社会摩擦成本，引发多种社会矛盾和冲突，构成经济社会的风险陷阱.城镇化陷阱是我们国家工业化和当代化进程中绕不开的一道坎，它表示清楚我们国家城镇化的特殊性和艰巨性。本文将从经济社会学的视角，结合我们对上海市杨浦区大桥社区外来人口的调研数据以及国内学者有关农民工和城镇化的研究数据，分析我们国家城镇化的社会摩擦成本和社会融合障碍，探寻求索跨越城镇化陷阱的有效途径。一、城镇化陷阱,一个必须正视的经济社会问题〔一〕城镇化的经济社会学内涵城镇化是伴随工业化而出现的农业人口向城镇转移的经过，它牵涉人口聚集、产业转移、生活方式转变等多重内涵[1].城镇化首先表现为农业人口向城镇集聚，这是由工业化推动的农业人口向非农产业转移的自然结果。这一经过必然牵涉众多经济问题，如农村土地流转，城市产业支撑和转移人口就业，消费构造和产业构造转换，经济增长方式转型等。从另一个角度看，城镇化意味着诸多农业人口从传统农业社会走向当代工业社会，它构成社会变迁的重要内容。因而，城镇化又面临很多社会问题，如农业转移人口的社会融合，教育、医疗等公共资源的再分配，社会阶层的分化和社会构造的变迁以及社会治理形式转换等。城镇化具有明显的经济和社会双重属性，彻底的城镇化绝不仅仅只在经济层面具体表现出，更应当具体表现出在社会层面，没有社会和文化方面的成长与变迁不是完全的城镇化。[2]如若离开各种社会因素的作用条件，仅从经济层面去关注城镇化，势必难以科学把握城镇化的演变规律，难以全面算计城镇化的成本和风险，难以找准新型城镇化的有效途径。因而，在经济和社会多层面关注城镇化，研究城镇化的社会成本和代价，防备城镇化的社会风险与危机，是推进新型城镇化所应有之科学态度。〔二〕我们国家城镇化的历史与现实窘境城镇化是一种世界性的经济社会现象，其进程具有很多共性。从国际经历体验看，很多国家在城镇化〔或城市化〕经过中，都出现过农民贫困、农村衰败、城市贫富严重对立甚至出现大量贫民窟等现象。就我们国家情况而言，城镇化还受制于由国情所决定的众多因素的制约，呈现出本身特殊性。首先，中国是一个人口大国，20世纪70年代末我们国家总人口的80%为农业人口，城镇化中需转移人口数以亿计，这在世界范围内极为罕见。其次，20世纪50到70年代，在我们大力推进工业化的同时，采取了逆城镇化的做法，将工业化与城镇化人为分割开，限制了农业人口的转移和城市发展，我们走了一段没有城镇化相照应的孤立工业化之路，并且，这样的工业化构成一定的途径依靠。第三，我们国家长期存在城乡二元分割的户籍制度，这一制度成为农业人口转移的最大障碍。户籍制度是计划经济年代构成的人口管理制度。它的存在具有一定的历史合理性，然时至今日，户籍制度的弊端日渐显露。固然，我们已经启动户籍制度改革的步伐，但这一施行了几十年的制度布置完全退出还有待时日。户籍制度及其惯性作用将在一个相当长的时间里影响我们国家城镇化进程。第四，我们国家工业化吸纳农业转移人口的奉献率已出现明显拐点。改革开放以来，我们逐步推进城镇化，越来越多的农业人口以农民工的身份进城务工，创造了宏大人口红利。然而，随着工业化的深切进入，经济发展方式转型要求日益紧迫，技术对劳动的替代，智能劳动对体力劳动的替代已经成为大势所趋，日益集约的工业化与仍然粗放的城镇化构成宏大反差。长期以来，我们国家城镇化在理论上缺少战略性审视，在实践上缺少制度性建构，重土地城镇化，轻人的城镇化；重农村剩余劳动力的释放利用，轻农业人口转移与社会融合。这样的城镇化，在创造了宏大的人口和土地红利的同时，也产生不少隐患。这华而不实，最大隐患就在于农民工的社会融合障碍。农民工的社会融合是指农民工作为一个社会群体，融入主流社会关系网当中，能够获取正常的经济、政治、公共服务等资源的动态经过或状态。[3]农民工的社会融合障碍意味着在农民工与城市居民之间存在着较大的社会距离，这种社会距离既包括各种客观存在的物质差距和空间距离，也包括心理距离---在价值观、生活方式、社会心理等方面的排挤与歧视。城镇化的核心是人的城镇化，也即农业转移人口的市民化。城镇化的经过，就是农民身份转变的经过，就是农民在生活方式，行为习惯，社会心理等方面逐步向市民靠拢的经过，这一经过能否顺利，将决定城镇化的质量和可持续性。生活在城市，却没有市民的待遇，没有市民的生活方式和对城市的归属感，物理空间的转移并不代表心理空间的转换，缺乏后者的城镇化最多是外表的城镇化，半城镇化。[4]〔三〕城镇化陷阱---一个基于我们国家城镇化实际进程的假设我们把城镇化陷阱定义为：在城镇化进程中，存在着农业转移人口社会融合的严重障碍，由此而生成多重经济社会风险与危机。城镇化陷阱所带来的经济社会问题主要表如今下面几方面。第一，城市社会二元化。城乡二元构造是我们国家城镇化的重要推力，城乡收入和消费的宏大差距是农民进城的主要诱因。然而，假如农业转移人口不能真正融入城市社会，原先城乡二元社会构造势必转化为城市二元社会构造。城乡二元构造向城市延伸，二元社会所固有的顽疾自然就在城市蔓延。城市社会二元构造，是我们国家城镇化进程中出现的突出问题，如若应对不力，会引发众多社会风险。风险之一，贫富对立加深。城市社会二元构造，将加剧城市贫困人口的聚集效应。农业转移人口与城市低收入群体在一定的作用条件下，有可能结成弱势群体同盟，这两类人群在就业方面存在一定的竞争关系，大桥社区调研数据显示，在低端劳动市场〔如餐饮服务员、保安、护理、卖场销售员等〕,来沪人口的进入，确实会产生明显的挤出效应。但在消费和生活等很多方面，两者存在互补性，本地居民为来沪人口提供低廉的寓居条件，来沪人口为本地居民提供便宜的商品和服务，在本地居民和来沪人口混居地，马路经济超常发达，群租现象难以根治，都是有对应的需求气力支撑的。这种情况进一步演变，出现类似贫民窟的贫困群体集聚地就不可避免。风险之二，文化冲突加剧。在农业人口向城镇转移经过中，文化裂缝将在较长时间内留存。二元社会构造则可能加剧文化对立，使农民工的文化融合更为困难。农民工与主流社会的疏远，讲到底是文化隔膜，假如这种文化隔膜不能消解，文化冲突便难以避免。风险之三，利益失衡加重。二元社会构造导致利益的二元分化，除了收入和财富严重分化外，社会公共资源的分配也面临公平理念与现实窘境的严峻挑战。大桥社区问卷调查数据显示，外来人口对医疗服务、养老服务、幼托服务、帮困救助、计划生育、就业服务、市民教育等指标的满意度普遍低于本地居民。我们国家城镇化并未完全实现社会的帕累托改良，相反，它可能导致城市弱势居民的福利损失，外来农民工挤去了部分本地居民的就业时机，拉低了低端劳动的市场价格，稀释了公共服务和福利。对部分城市居民而言，城镇化带给他们的不全是正收益。风险之四，治理难度加大。社会二元对立，使得社会治理的投入产出愈加失衡。二元社会，难以构成社会治理共鸣，难以施行牵涉多方利益关系的政策举措，难以平衡公共资源的分配。在社会治理成本不断攀升的同时，治理效果却不尽如人意。人是社会性的存在，假如一个人遭到重要社会关系的排挤，其负面情绪和行为就会增加。城市中的外来人口集聚地，往往成为计划生育的死角，成为脏乱差和治安案件高发地。据大桥社区警署提供的数据，近些年大桥社区80%的违法案件与来沪人口有关。第二，农民工群体边缘化。在城市社会网络中，农民工的边缘性特征非常明显。在我们国家，农民工是个特殊群体，他们脱离于农村，又无法真正融入城市，是一个亦工亦农又非工非农群体。处于社会边缘地位的农民工，无法平等介入城市各类社会事务，无法平等享受公共资源和公共服务，无法正常表示出本身的利益诉求。最重要的是，农民工的边缘化，无法实现身份认同，即城市社会拒绝认同农民工的市民身份，农民工也无法认同这个社会。在城镇化初始阶段，农民工与本地居民处于相对隔离状态，本地居民普遍排挤、疏远农民工。随着城镇化的深切进入发展，出现农民工选择性社会融入现象，即农民工与本地低收入群体一定程度的融合，也部分介入社区事务。然而，这种选择性社会融合并不能从根本上改变农民工边缘地位。由于农民工的经济资本、社会资本和人力资本普遍缺乏，加上长期构成的对外来人口的社会性歧视，农民工边缘化的命运在短期内无法根本扭转。事实上，农民工在城市普遍遭遇社会性歧视，二元经济构造下的城市福利制度对进城务工人员是排挤的，就业指导、医疗、教育、安居等公共服务远未真正惠及农民工。[5]长期处于边缘地带、不能为主流社会认同的农民工，自然缺少对社会共同体的归属感，继而会产生被剥夺感。那些聚居在一起的相对不快乐、相对不信任的农民工，一旦发生某种触发机制，就极易在互相影响中构成群体性事件，对城市的公共安全和社会稳定构成极大威胁。第三，人口转移泡沫化、短期化。农民工在城市安身立业困难重重，相当一部分农民工象留鸟一样在城乡间不断迁徙、流动，他们不能确定是留下还是回故土。农民工新生代对自个的将来也同样充满迷惑，他们迷恋当代城市生活，但面对社会融入的种种障碍又显得迫不得已。一旦遭遇经济危机，很多农民工只能选择回原籍谋生。2020年我们国家名义城镇化率已超过52%,但国家统计局第六次人口普查数据显示当年户籍城镇化率却只要27.7%,近25个百分点对应着3亿多人口，华而不实绝大部分为农民工及其家属。城镇化中农民工的短期行为，徒增宏大经济成本和社会摩擦成本，仅每年春运这一项就造成无法估量的经济和社会成本。假如不能有效解决农民工的社会融合问题，城镇化的动力将会干涸。与早先进城务工的农民工有所不同的是，当下的农民工除经济利益外愈加关注各种社会权益。在大桥社区来沪人员的访谈中，我们得到一个有价值的信息，很多来沪人员的来沪动机已经不是获取比拟经济利益，而是共享上海的优质教育资源。农民工的社会融合度将决定将来城镇化进程，假如农民工长久不能获得城市居民身份并享有与城市居民同样的待遇和权利，农民工在城市发展的预期将越来越不乐观，城镇化进程将会受阻。二、农业转移人口社会融合窘境的经济社会根本源头〔一〕二元户籍制度及其附带的二元社会保障、社会福利制度是农民工社会融合的制度障碍我们国家户籍制度不是单纯用于人口统计和公民民事权利证明的一般制度布置，在计划经济年代，户籍制度是一种刚性人口管理制度，其最大功能是限制人口迁移。长期以来，二元户籍制度导致城乡分割与对立，城乡差距不断拉大，城乡社会的特质差异也越发明显。不同社会形塑了不同社会群体，城里人和乡下人这两种不同身份的群体，在人格、价值观、生活习惯和行为方式等方面，都存在明显差异。如今，户籍制度限制人口迁移的功能在退化，社会分层的功能却仍然存在。城乡分割的户籍制度，已不能阻挡农民进城的步伐，但它仍会影响农民工市民化进程。一方面，户籍制度及其衍生的各种权利，人为制造了农民工与城市居民的差距。户籍制度严重限制了农民在城镇化经过中的介入权、发展权和成果共享权，受户籍限制，农民工不能像本地居民那样平等享有社会保障、医疗、住房〔经济适用房和廉租房〕、就业、子女教育、政治介入等权利，农民工与本地居民权利上的差异不同，构成社会距离的物质内容；另一方面，户籍制度造就了农民工与城市社会的心理隔膜。户籍是市民身份的标志，缺少户籍身份的认证，就意味着农民工的市民身份难以认同，农民工便会选择疏远这个社会，在心理上排挤这个社会。许涛〔2020〕通过实证分析，发现心理距离对公民同外来人口之间的社会距离有着非常重要的作用，其影响作用超过了其他变量的作用。我们国家已经启动户籍制度的改革，但改革不是简单的取消。我们国家大中城市普遍面临人口数量太多的压力，人口的数量控制和构造优化成为大中城市社会建设的重要目的。怎样控制人口数量、优化人口构造，尽管各地做法不尽一样，但大多采用提高进入门槛、增加社会融入成本的办法，以化解城市人口压力。这些都对农民工的社会融合带来不利影响，尤其对学历层次较低的农民工群体影响更甚。〔二〕乡村文化与城市文化的宏大反差是农民工社会融合的文化障碍心理距离是农民工与城市居民社会距离的重要表现形式，而心理距离的产生则根本源头于文化裂缝.相对本地居民而言，农民工在价值取向、行为规范、生活态度以及受教育程度等方面表现出明显的群体差异性,这是文化层面的差异，是乡村文化与城市文化的反差对城镇化的影响。市民和农民工不同的社会化经过，造成了二者的文化分化。市民的社会化经过本身就是当代化的经过，社会化的结果就是当代性和城市性的获得。当代性和城市性的匮乏是农民工实现市民化和与市民成功融合的重要影响因素，也是歧视产生的重要前提。乡村文化形塑了农民工的人格，使之表现出与城市居民截然不同的异质性，只要人与人之间存在异质性，那么群分效应就会产生。在大桥社区访谈中，我们发现本地居民对来沪人口存在较多负面评价，主要集中于生活习惯、行为方式和处事态度等方面。而农民工对当地居民在人格尊重等方面颇多怨言，对城市文明〔大到规则、制度文明，小到如厕文明〕也难以适从。农民工与城市居民之间存在隔膜与偏见，这与国人等级观念强烈，人文精神缺失不无关系，而更为重要的是，当下的制度环境和文化生态对于农民工和城市居民在文化层面上的融合并未出现积极的改变。〔三〕三种资本匮乏是农民工社会融合的主观障碍农民工的社会融合窘境也有其主观原因，这就是农民工的经济资本、社会资本和人力资本普遍匮乏。三种资本的缺乏严重影响到他们融入城市社会的能力和自信。首先，农民工经济资本普遍短缺，无力在城市购置住房和其他生活设施，在物质生活方面必然拉大与城市主流社会的距离。农民工大都来自相对贫困的农村地区，经济资本积累本来就极其有限，进城后，一般从事低收入工作，是典型低收入群体，短时间也难以积累经济资本。在大桥社区调研中我们发现，这里的外来务工者多为低收入群体，月收入3000元下面超过80%.他们大多在二级旧里和棚户简屋旧区租房生活，生活环境极其恶劣、生活条件相当艰辛，这样的农民工群体脱不开被社会边缘化的命运。其次，农民工社会资本存在较大局限。我们把社会资本理解为个人通过自个所拥有的网络关系及更广阔的社会构造来获取稀有资源的能力。[8]当社会网络被人们加以工具性的利用时就成为社会资本。[9]因而，社会网络的规模以及利用社会网络的能力是社会资本的决定性因素。社会资本影响着农民工的行为逻辑，决定着农民工的工作生活圈，制约着农民工的社会介入和交往。农民工进城，最初依靠的是乡村社会网络和人际关系，大多数农民进城务工都离不开亲戚老乡的关心照顾、帮助。大桥社区的调查数据也揭示这样的规律，即来自同一地区的农民工，所从事的工作具有高度的类似性，这种情况只能用社会网络效应加以解释。然而，农民工在乡村积累起来的原始社会资本并不能给农民工进城后的社会融入带来帮助，相反，原始社会资本越充足，农民工就越难跳出由老乡结成的小圈子，社区介入的障碍更大。农民进城后脱离了农村熟人社会，进入开放、陌生、相对有隔膜的城市，面对工作环境、人际关系、生活习惯的宏大变化，会产生社会融入的宏大困惑。农民工要获得城市社会的认同，必须重建社会资本，农民工重建社会资本的经过实际上是农民工再社会化的经过,并在这个经过中重建自个的城市公民身份。而公民身份需要获得三个方面的权利：在城市拥有自个的财产和订立有效契约的权利；作为城市社区的成员行使政治权利的权利；享有城市经济福利与安全和社会文明生活的权利。这是一个困难而复杂的长期经过。[10]再次，农民工人力资本存量缺乏。人力资本是个人具备的才干、知识、技能和资历。[11]由于教育资源在城乡的配置严重失衡，农民工受教育程度普遍较低，进城后又缺乏系统的职业培训。大桥社区外来人口的文化程度普遍较低，初中及下面程度的占60%以上，受本身素质的制约，他们就业层次普遍较低，以餐饮酒店服务业、其他低端服务业以及个体工商业为主，超过外来就业人口的60%.农民工受教育程度对他们的社会融合的关联是明确的，任远、乔楠等学者〔2018〕对绍兴市人口流动的研究得出教育程度影响流动人口对城市的长期期望，也决定了流动人口在城市的地位和与城市的互动[12]的结论。沈映春等学者〔2020〕对北京市农民工市民化情况的调查数据，提示文化水平与农民工市民化水平存在正相关关系，文化水平是对农民工市民化影响程度最高的因素之一。[13]另外，农民工受教育程度也会对农民工社会资本的重建产生一定的影响，王桂新、武俊奎〔2018〕对上海外来农民工和本地居民的抽样数据分析，得出如下结论，对农民工来讲，受教育水平越低交友意愿也越低，相反受教育水平越高交友意愿也越高。这是由于受教育水平较高的农民工，与城市居民的社会融合比拟容易，心理认同感也比拟接近。[14]农民工个人素质低下产生了城镇化的人口素质裂痕.这种素质裂痕，不仅使得农民工不能适应产业升级和经济转型，而且对社会融入也产生极其不利的负面影响。三、跨越城镇化陷阱的途径选择(关于全面深化改革若干重大问题的决定〕从城乡一体化发展的高度，对我们国家城镇化作出战略性布置，要求坚持走中华特点新型城镇化道路，推进以人为核心的城镇化.以人为核心的城镇化，意在强调人的城镇化，强调农业转移人口的市民化。农业转移人口市民化是个系统工程，单纯的经济手段或社会政策都难以奏效。因而，采取综合治理的方式，在经济、社会和文化多层面推进农民工的社会融合，是跨越城镇化陷阱的科学途径。〔一〕推动农民工的社区介入和文化融合，培育农民工新型社会资本农民工进入城市后，必须理解和认识城市社会的生活方式、生活风格、行为形式、交往规则等等。[15]农民工只要更多地利用城市新生社会网络资源，才更有可能产生城市认同。农民工获取城市社会网络资源的最有效途径就是积极而规范的社区介入。基层和社会组织应该为农民工的社区介入提供帮助，为农民工的社会交往搭建平台。作为群众自治组织的居委会，在推动农民工与本地居民的交往、帮助农民工熟悉城市规则、了解城市文化等方面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允许并鼓励农民工介入居委会的各项事务，是加快农民工社会融合的有效途径。〔二〕加强农村基础教育和城市职业教育，实现教育的城乡一体化教育对社会融合的影响最为明显，受教育程度越高，在流入地的融合程度越高。[16]教育公平是最大的社会公平，也是加快农民工社会融合的重要前提。在市场经济条件下推进城镇化，必须为农民工介入市场竞争提供相对公平的环境和条件。接受良好的、当代化的教育，是农民工利用市场机制，介入市场竞争，积累社会资本和人力资本的必要前提，也是消弭文化隔膜，促进社会融合的重要保障。一方面，加强农村基础教育，对农村传统教育形式进行当代化改造，逐步实现城乡一体化教育；另一方面，完善农民工的职业培训体系，实行全免费的职业教育，并使之常态化、普及化、终身化。〔三〕扫除社会融合的制度性障碍，逐步推进公共服务均等化首先，建立农民工最低生活保障制度。最低生活保障是我们国家宪法规定的每个公民享有的权利，应该尽快建立农民工与城市低保的对接机制。其次，采取以增量促公平的方式，逐步提高农民工的保障和福利水平。农民工为城市建设和发展作出奉献，理应平等享有公共资源。但在公共资源有限的情况下，农民工平等享有公共资源，一方面会稀释本地居民的福利水平，难免会引发本地居民的不满，严重时可能导致社会冲突。另一方面则可能引发福利移民，我们国家区域经济社会发展差距较大，假如一蹴而就地根据本地居民的水平来确定外来人口福利待遇的分配，那么比拟利益的存在，必然诱使外来人口的过量涌入，就大中城市而言，这是不可承受之重。缩小本地居民与农民工的福利待遇差距的途径无非两条：一是改变福利存量的分配格局，以减少本地居民福利含金量的方式方法增加农民工的福利；二是在做大福利蛋糕的前提下逐步提高农民工福利水平。前一种做法必然会引起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