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州茶馆》怀念“小吃摊”

《扬州茶馆》怀念“小吃摊”不知什么时候、什么原因，陕西兴平市“北十字”的小吃摊消失得无影无踪了。最后一次在那里用餐还是六年前的事情。几年来，这里似乎变得很快，也变了很多，我不知道变是好事还是坏事，反正那人山人海的小吃摊再也找不到了，唯一能够证明这里曾经有过小吃摊的，是留恋那里小吃滋味的人梦呓般的唠叨。曾在小吃摊用过餐的人，倒是可以从小巷深处窜出来的炸油饼的香味里，从那些像做贼似的时而探头、时而露脸、时而躲藏，瞅准管理人员放松的一刹那间卖一星半点的零头小户身上，可以看到小吃摊的影子。其实，兴平北十字的小吃摊也没什么奇特：冬天，大多裸露在外，把一切诱惑尽情地亮出来，勾起人的食欲，让人有点不吃点什么不过瘾的感觉。在这里，人们可以边吃饭边享受暖日的光泽，背着太阳时坐，热呼呼的阳光和钻进肚里那热呼呼的饭菜的热气交错对流，在腹背之间融合，有感觉的人心里都会涌出两个字：“舒服”。到了夏天，最多用一把把大伞把阳光挡住，不时让阵风撞入穿出，抚摸人们露珠般的热汗，那种爽快劲就甭提了。从半空俯瞰，五颜六色、各种各样的图案相拼接，如神仙用巨笔胡涂乱抹一般，虽不成画，但也美丽。兴平北十字的小吃虽不是很全，但是种类也很多；味道不是极品，但是很独特；虽然能充分刺激人饱餐一顿的欲望，满足人嗅觉味觉胃觉的享受，但也不是很贵，一元、两元可以解解馋，五元、十元您就可以满“腹”而归，美味食品进入肚中在胃的搅拌下极不安分，香气直往上顶，让您时不时地打出一些香嗝。这里除了五花八门的家常便饭外，腊猪蹄、酱牛肉、豆腐脑、蜜汁粽子、豆面虎汤、醪糟煮油条、粉皮、香喷喷脆生生的麻糖、热腾腾嫩酥酥油饼，还有以青、红、黄、绿、白等为主色调的各种单炒菜……咸甜相配、艳淡相映、冷暖相宜、荤素相伴，是装点这里的独特风景，不仅悦目而且赏心，不仅适胃而且爽口，如画家以此为素材即兴挥毫，那准是一幅妙不可言的画。到北十字吃饭的人并非都慕名而来，要么进城办事，吃个方便；要么是做生意回来歇歇脚，看了小吃也不能闲着嘴；要么家里饭吃腻了，来这儿换换胃口。像我这样专门来尝鲜品味的人毕竟是少数。总之，这儿什么人都有，人多口杂，非常热闹。因此，这里不仅是一般意义的小吃街，而且是个各色行人会集的大社会；不仅能够以食裹腹，而且可以以乐助兴。坐在这里的人品着风味小吃，饮着小碗清茶，有雅兴者再斟几盅淡酒小酌，就着乐资笑料、奇闻怪事和南来北往的信息组成的“大杂烩”，可真是悠哉乐哉美快哉！我不仅常常被这里的小吃打动，也常为这里的乐趣所吸引。因此，每次探亲休假，都要隔三差五地来这一次，把这里转个遍、看个遍、吃个遍、听个遍。日前回到阔别多年的兴平，从城南火车站漫步城北汽车站，也许因为太久的别离，对北十字的小吃竟有些淡忘了。直到接近北十字，那段渐渐模糊的回忆摹然而至，胃里自然也有一股“要”小吃的冲动，为满足“胃”的要求，左找右找，可怎么也找不到。再往前走，一个小推车从小巷中突然钻出：“要馅饼、油饼不？”冷冷清清中突然出现一个人，脸色如同他生意一样的清淡而没有血气，还带着呆滞紧张的神情。我好像见了小吃似的激动：“请问，这里原来的小吃摊呢？”“自己长眼不会看？一半成了广场，一半成了住房。”也许因为生意不好，他显得特别烦躁，说话非常截人。“那卖小吃的地方搬在哪去了？”吃瘾没过，我还是不甘心。“因为没有地方，他们只能搬在各自的家里去了。”卖油饼者一肚子的牢骚。“这么好的特色小景儿，为什么要撤掉呢？”我接着问。“那要看你当市长了。再说，野地里摆摊会有人光顾？”卖油饼人看来是个抬杠高手，“买不买，不买别跟我磨牙拌嘴了，让管理人员发现非砸了我的车子。”没再一尝别有风味的小吃，一直很不是滋味，心想，卖油饼者虽然说话有些不中听，但说的也有些道理。不少地方兴起了规划规范和炒房地产开发的热潮，把具有地方特色的不少东西都让这些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