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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析《无名的裘德》主人公淑·布莱德赫的悲剧成因——基于弗洛伊德的“本我、自我、超我”理论摘要:英国19世纪作家哈代的小说享誉文坛,其中《无名的裘德》一直被认为是他现实主义作品的代表,是“性格与环境小说”的最高成就。哈代在《无名的裘德》中对小说人物的心理描写,是他同时代小说家无可比拟的,特别是对淑·布莱德赫的心理描写尤为出色。本论文拟运用弗洛伊德的精神分析,从淑的三个“我”发展错位分析《无名的裘德》淑.布莱德赫自我、本我和超我间的矛盾给她带来的困扰,既而形成其悲剧性的一生的原因。关键词:弗洛伊德理论淑.布莱德赫悲剧《无名的裘德》是哈代最后一部小说,也是其最受争议的一部,其悲剧性是哈代悲剧小说艺术成就最高的一部。其在《无名的裘德》中对小说人物的心理描写,是他同时代小说家无可比拟的,特别是对淑·布莱德赫的心理描写尤为出色。小说自1892年出版后就受到评论界的诸多关注,褒贬不一,对于淑·布莱德赫的悲剧成因,评论多是从宿命论或是社会环境来讨论分析,绝少有从弗洛伊德的本我、自我、超我角度探讨,命运的捉弄和社会环境对于淑·布莱德赫的悲剧的造成是有一定影响,但其悲剧最深层的原因,是淑的本我、自我、超我发展错位造成的。按照弗洛伊德的理论,本我、自我、超我各自有其独特的机能,但它们三者之间又相互作用构成一个统一的整体,“健康的人格状态就是———自我成为精神的主体,一边将本我的欲望适应于超我和现实的要求,一边又满足这种欲望的状态。”[1](P74)[1]张明.揭开无意识之谜———精神分析[M].北京:科学出版社,2005.弗洛伊德的人格结构理论指出,人格由“本我”(id)、“自我”(ego)、“超我”(superego)三部分组成。“本我”是一个最原始的、与生俱来的、潜意识的结构部分,代表生物本能和欲望,按照“快乐原则”行事,追求直接的、绝对的和立即的满足,以释放紧张和焦虑,而不顾及后果;“自我”是人格的意识结构部分,是在与环境接触过程中由“本我”发展而来的,能知觉自身的种种需要,奉行“现实原则”,调节“本我”的原始需要,采取社会所容许的方式方法,指导自己的行为;“超我”是在社会化过程中,将首先规范、社会要求内化为自身的良心、理性,对个体的动机、欲望和行为进行管制,诱导“自我”使之符合社会规范,使个体向理想努力,达到完善的人格,遵循“理想原则”,凡不符合“超我”要求的活动将引起良心的不安、内疚甚至罪恶感。而淑正是因为三个“我”的发展错位,才酿就了其一生的悲剧。她身上充分体现出弗洛伊德的人格结构理论中“本我”“自我”与“超我”之间激烈的矛盾斗争,她的人格也由最初的昂扬向上走向中期的压抑痛苦再发展到后来分裂与屈服的过程,从而构成了她复杂多变的悲剧人生。初期阶段———压抑与叛逆:本我与自我的冲突哈代笔下的淑是“一个超凡脱俗的人”。她容貌姣好,体态轻盈,心思细腻,感情敏锐,而且天真并充满幻想。她违反维多利亚时期男性社会关于妇女的价值观念和行为规范的评判标准,如忠贞、柔顺、忍耐、奉献、牺牲等,她坚强、勇敢、独立、反叛。她受过良好的教育,聪慧博学;她有自己的职业,不像当时的大多数女性依赖丈夫生存;她与裘德约会深夜不归,被学校关禁闭,深夜泅渡去找裘德;与老师费劳孙结婚后极力排斥与他同居,曾因受惊吓竟跳下窗去。淑在这期间的行为基本属于“本我”的范畴,其特点为非理性的成分居多。在她身上人类的本能愿望表现较为突出,她不受传统社会礼法与婚姻制度的束缚,按照内心的愿望追求我行我素的快乐原则,一切率性而为,根本不顾后果。随着与裘德感情的日渐加深,两人都陷入了为相思煎熬、为爱情痛苦的焦灼情绪之中。一方面因为他们是表亲,不能结婚,另一方面,淑得知裘德已婚,迫于宗教的束缚与世俗的压力她赌气嫁给了自己根本不爱的老师费劳孙。社会道德敦促“自我”调节“本我”,她试图用“自我”克制和压抑的力量建立起心理的平衡,事实证明她错了。与费劳孙结婚后,淑发现自己根本不爱他,更无法从身体上接受他,他们的婚姻有名无实。她为此十分苦恼,特别是当得知自己深爱的表哥裘德还和前妻有联系后,她妒火中烧,经过一番思想斗争,淑决心离开费劳孙和裘德在一起。她对费劳孙说:“一个人分明没犯任何罪,而法律、法令却使他感到苦恼,那这种法律、法令,还去管它做什么呢?”她在与费劳孙举行婚礼仪式之前给德的信中说:“……有一个人替我做主,把我给他,好像我是一头草驴,或者一只母羊,或者任何别的畜类似的。”[2]177从上述分析可以看出淑在故事开始直到离开费劳孙与裘德在一起的初期阶段,虽然她身上“本我”与“自我”处于矛盾冲突之中,虽然迫于压力,淑嫁给了费劳孙是“自我”调节“本我”的结果,但这期间“本我”一直起主导作用。在淑“超前了50年”的思想里,她认为她与裘德追求的是无婚姻捆绑的“同气相应”“灵犀互相传递”的有共同感情基础的理想婚姻;她认为他们的爱情是自由自主、纯洁无瑕的,因而也是正大光明,理所应当的。但在19世纪末的维多利亚时代,社会对于爱情婚姻的观念十分保守,认为婚姻是上帝对于有德之人的一种恩赐与嘉奖,是通过法律而签订的神圣契约,任何违背婚姻的行为被视为离经叛道,为世人所不齿。但淑却反其道而行之,悔婚之后,勇敢地选择裘德,共同实践她的本能之爱、自然之爱。她是一个真正的现实主义者,同时也呈现出一个激进的女权主义妇女的光辉形象。人在潜意识中的行为是非理性的,是最贴近自然,贴近本性的,作家用深谙人情、透视人性的敏锐的眼光和细腻委婉的笔触剖析了淑人性中最本质最原始的性情与对美好爱情的热烈向往与追求。从以上分析可以看出淑是一个执著地追求灵魂的纯真、纯洁、纯粹的人,是一个爱情至上的完美的理想主义者。中期阶段———不甘与抗争:“本我”“自我”与“超我”的冲突淑和裘德经过相恋、思索与努力终于如愿以偿地生活在一起了,就感情而言他们是快乐的,但生活中的苦恼也接踵而至。首先他们对于表亲关系的结合产生质疑,因为按照老姑太太的说法,他们家族属于“一结婚就犯别扭的家庭”[2]175,而她在这种把“自由的婚姻变成法律的婚姻”的两难选择中举棋不定,犹豫不决。她担心“这铁一般的契约”会把他们之间的真挚感情“都毁灭掉”[2]268。接下来她与裘!三番五次地试图办理合法的婚姻手续,因种种原因而未果。淑失望地说:“……咱们这一对儿,都是意志不坚定、主意拿不定的人……我居然能不顺以前的经验,对于买卖契约的龌龊再一次以身试探!”[2]299淑从此打消了正式结婚的念头。接下来,他们的生活被阴云笼罩,社会上维护风化的人们拒绝接受裘德和淑这种“不正当”的关系,以伤风败俗、亵渎神灵等罪加诸其身,进行种种指责和刁难。裘德因此失去了工作,不得不带领全家背井离乡、四处流浪,后来因一家人找不到安身之处,酿成了三个孩子惨死的悲剧。按照淑的意愿,她只在乎与裘!做“同心同德的同志,相亲相爱的朋友、自然坦荡的情人”,而不在乎婚姻的形式。她说:“我至少没把婚姻看做是一种圣礼呀。”[2]173她进一步批驳宗法婚姻制度的弊端:“他们那些人,对于男女的关系,看得太褊狭了……他们的哲学,只承认根据兽欲而来的男女关系。原来强烈的爱情,范围很广大,在里面,兽欲只占次要地位。”[2]174从上面的分析我们看出淑追求的是无肉欲的精神之爱,这是她本来的愿望,是“本我”的一面,而她要过和裘德保持的那种纯粹的朋友加情人的生活属于为达到完善的人格,遵循“理想原则”的“超我”的范畴。与裘!同居后,她超乎法度之外的行为引起良心的不安、内疚甚至罪恶感,这是“超我”的外在表现。孩子的惨死给她疲惫的心灵致命的一击,使她彻底转向,最后背叛了裘德,回到了合法丈夫的身边,即与叛逆的“超我”决裂,重新回归了“自我”。后期阶段———屈从与赎罪:“超我”与“自我”的冲突及自我的毁灭从小时光老人由于悲观厌世,杀死了淑的两个孩子并自杀,这触目惊心的一幕发生,故事进入到高潮,也意味着人物的命运发生了重大的转折。虽然淑顶着世俗的压力与裘德相依相伴地度过了许多穷困潦倒的岁月,但是孩子的惨死动摇了她对生活的信念,使她与裘德在思想上完全背道而驰。她认为悲惨的事件是上帝对她反抗习俗的“罪行”的惩罚。她说:“我们永远在职份的祭坛上牺牲自己!……我完全应该受到我受过的鞭打!我希望有一种力量把我的邪恶、我的可怕的过失、我的一切罪恶的行为都铲除干净。”[2]359她承认自己“一点战斗的力量都没有了”[2]356-357。与裘德的自然之爱为社会所不容,苦难的生活消磨了她昂扬叛逆的个性,摧毁了她文明进步的信仰,她最终如“一团像黑衣服似的东西”扑向了拉丁式十字架,迫使自己接受上帝的惩罚,回到与费劳孙“由上帝缔结”婚姻的牢笼里,成为社会舆论和宗教教条的无辜牺牲品。正如一个评论家说的那样:“淑这样一个朝气蓬勃的、热烈积极的、毫无成见的女人在责难她跟裘德是`罪恶的同居'的社会舆论的迫害下,逐渐在精神上投了降。”[3]在最后阶段,孩子的惨死加重了她的罪恶感,“自我”与“超我”殊死搏斗的结果是“自我”占了上风,理性战胜了感性,淑的生活从终点又回到了起点,作者以宿命论观点及人生轮回的模式,加剧了人物悲剧命运的不可逆转性,读罢令人感到无比伤感与震撼。通过上文分析,我们明白了导致淑人生悲剧的根源是她自身愿望与外界压力矛盾冲突的结果,是她身上“本我”““自我”与“超我”三种力量盘根错节、激烈斗争的结果。笔者从淑本能的潜意识入手,层层剖析她幽深躁动、充满痛苦与不安,同时也充满向往与期待的心灵世界。黑格尔认为,悲剧的发生虽带来个人的毁灭,悲剧所产生的心理效果是“愉快和振奋的”。同时理想意志不灭,悲剧人物身上体现的精神是永恒的,悲剧的魅力是无穷的。淑的悲剧命运不仅没有引发我们悲观堕落的情绪,反而引发了我们内心强烈的共鸣与高尚的审美感受,并启发人类对人生、人性、婚姻宗教及生存状态进行严肃而认真的思考,彰显了巨大的艺术价值。淑,也正是以悲剧女性形象成为英国文学画廊里不朽的经典![参考文献][1][英]哈代.无名的裘德[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96.[2]聂珍钊.悲戚而刚毅的艺术家:托马斯·哈代小说研究[M].武汉:华中师范大学出版社,1992.[3]苏联科学院高尔基世界文学研究所.英国文学史(1870-1995)(上)[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83:260.[4]陆扬.精神分析文论[M].济南:山东教育出版社,2001.[5]陈静.哈代悲剧小说的美学价值[J].宜宾学院学报,2003(03).一、本我与自我的冲突二、本我与超我的冲突三、自我的毁灭二、淑:本我、自我、超我虽然淑的三个“我”是按照本我、自我、超我发展而来,但是她的“我”之发展同样出现了错位,表现为本我的盲目冲撞和自我、超我的姗姗来迟,最终不但造成自己的悲剧,更导致了裘德的悲剧。一个健康的人是由本我生发出自我,自我再分裂出超我,但是三个我之间的界限常常是不分明的,相互和谐作用,本我是人本能力量,“超我是后天形成的,是源于父母、教师和社会的影响和教育。”[6](P176)[6]徐信华.现代十大思想家.弗洛伊德传[M].石家庄:河北人民出版社,1998.但是因为淑从小与母亲分离,而父亲也对她不闻不问,最后把她一个人留在基督寺,自己去了伦敦。“她是她父亲带大的,父亲让她从小憎恨她母亲这边的亲戚,……一个不懂礼貌的小东西……老是使性子。”[4](P101-102)[4](英)哈代著,刘荣跃译.无名的裘德[M].上海:译文出版社,2007.而且不像裘德一样早期有个老师教育,使他具备了崇高的自我理想、和善待生物的本性。因此,与裘德的超我先于本我出现相反,淑的超我迟迟没有产生,并且因为从小没有管教,也绝少受社会影响,自我也没能在社会作用下有效地引导本我,任凭本我盲目冲撞,发生了本我、自我、超我的错位,导致人格缺失,产生了之后的人生悲剧。淑早期的本我发展突出地表现在她一味地依据自己的本能想法办事,任性妄为、不计后果。因为淑从小没受过什么束缚,都是随着本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直到进入师范学院后她才第一次感受到束缚,“像她这样的年轻人有生以来第一次受到约束,心情是多么痛苦。”[4](P122)[4](英)哈代著,刘荣跃译.无名的裘德[M].上海:译文出版社,2007.这时候的淑还本能地想要去反抗,她和裘德到乡下去游玩,并因错过火车在外留宿了一晚,当时她自己并不觉得不妥,但是受到学校严厉处罚之后,淑的自我也慢慢显现出来,她不得不担心起现实来。淑的鲁莽导致的直接后果是她被学校开除了,这使她深受打击,并第一次意识到现实的残酷,她在与社会道德斗争中低头了,不得不答应和菲洛特桑立即结婚以避谣言,虽然这违反她的本意。但淑的本能使她没法在不情愿的情况下得到婚姻的幸福,这使她的本我和超我产生了比第一次更为激烈的冲突。婚后淑发现婚姻不是想象的那样美好,她后悔莫及,但是现在受着自我现实原则的影响,又没办法说出来,她矛盾极了,经过了无望的徘徊、犹豫、挣扎之后,她终于选择了出走。这也许可以说此时她还是本我略占上风,“但我并不想受人尊敬!我认为,使人类得到多样化的发展远非尊敬所能比拟。”[4](P214)[4](英)哈代著,刘荣跃译.无名的裘德[M].上海:译文出版社,2007.但是成功的出走并不意味着她从此可以随心所欲追求自己的理想生活了,因为正如弗洛伊德所说没有受到自我抑制的本我是盲目的,在现实世界注定要碰得头破血流。虽然淑最终出走成功,和裘德生活在了一起,但是来自外界的矛盾和来自两人内心的冲突并没有让他们幸福地生活在一起。因为这时两人看待外部社会的观点都已经发生变化:裘德一味地按本我行事,可是淑却慢慢向超我靠拢。良心的折磨在他们重返基督寺后,孩子们的死亡把淑的本我斗志完全打垮了,这时的淑完全抛弃了本我,“超我对自我的支配,愈到后来就愈加严厉———即以良心的形式或许以一种潜意识罪疚感的形式。”[2](P134)[2](奥)弗洛伊德著,车文博主编.弗洛伊德文集[M].长春:长春出版社,2004.因为想要悔改赎罪淑又强迫自己回到了前夫菲洛特桑身边,重新做他的妻子,履行妻子的一切“义务”。淑最后选择皈依宗教企图自我赎罪,这与她原来一味追求“本我”产生了180度大转弯,也直接导致了裘德的自杀式死亡,因为裘德受到淑的爱情力量的影响,逐渐认清了宗教的虚伪,但是他没有办法改变淑的想法,因为在他们的爱情中,裘德一直都是处于被动的地位,尽管他试图唤醒淑的本我,但那也是徒劳的,淑已经完全向世俗、宗教屈服了,她的本我消失殆尽了。三、两个人的悲剧,三个“我”的错位童年的不完善,导致了裘德超我过早出现,而原本属于原始自发的本我却是在三个“我”中最后一个出现的,这就必然导致他的人格缺失;而淑自小缺乏长辈教育引导,凡是只是靠着天生的本我盲目乱撞,结果导致遭受打击挫折时无法用自我来调节,最终违反自我本能,走向自我惩戒和良心救赎,从而导致了两人的悲剧。两位主人公的本我、自我、超我发展是错位的,自我发展都不完善,根本无法在现实生活中发挥主要的调节本我、超我作用,而且三个“我”趋势是背道而驰的,因此注定了他们的幸福只是在那短暂的自我相交一瞬,此后裘德因遵从本我,不愿屈服而走向死亡,“他发现,在我们这样一个古老的文明里,过度放纵自己天生的、不受约束的正义感和公平感,必然是要受到惩罚的。假如你希望享有一般人的舒适和荣誉,你就必须照后天学得的、培养而成的正义感和公平感行事,而不要去理睬天然的爱心。”[4](P348)[4](英)哈代著,刘荣跃译.无名的裘德[M].上海:译文出版社,2007.虽然裘德意识到了社会道德的约束力量,但他早已不在乎在社会上取得成功了,只要有淑,他就会快乐,但是淑却受不了外部世界的挫折,尤其是孩子死亡的打击,使她背叛了自己的内心,选择抛弃裘德独自去向宗教寻求赎罪与解脱。裘德和淑的本我、自我、超我就这样错过了,也错过了他们得到幸福的机会。如果他们的三个“我”都发展完善,依靠自我来调节本我和超我之间的矛盾,也许在适当地接受现实限制的条件下,他们可以满足自己的本我追求,得到幸福,但是他们不但自己本身的三个“我”的发展不协调,而且还与对方的三个“我”的发展产生错位,这就注定了他们的悲剧命运。、结论:小说《无名的裘德》比弗洛伊德的本我、自我、超我理论早出现了近28年,即便如此,哈代笔下人物的本我、自我和超我冲突却被淋漓尽致地表达了出来,因此有评论家称哈代为“弗洛伊德之前的弗洛伊德。”[7]精神分析法虽然不能完全解释哈代笔下人物悲剧命运,但运用它来分析《无名的裘德》中裘德和淑的三个“我”之发展错位这一曲史上悲剧的深层原因,指出于他们的人格发展错位不平衡,从而不可避免地造成悲剧,提供一个新的角度,对哈代悲剧研究做出新的阐释,帮助读者拓宽和加深对哈代思想及其作品的解读。参考文献:[3]张传开,章忠民.弗洛伊德精神分析学述评[M].南京:南京大学出版社,1987.[5](美)卡尔文.斯.霍尔等著,包华富等编译.弗洛伊德心理学与西方文学[M].长沙:湖南文艺出版社,1986.[7]RosemarySumner.ThomasHardy:PsychologicalNovelist.NewYork:St.Martin'sPress.1981.1.自我主体意思的丧失:逃避自我人物性格与外部环境和命运总是相冲突的,在冲突中人物总是处于被支配地位。决定悲剧情节的根本力量是无法理解也无法抗拒的,而正是这种力量造成悲剧,即宿命论。宿命论在淑这个角色中的体现就是其不健全的双重极端性格,即她的性格缺陷。淑在宿命论的影响下,自我主体意思丧失,在生活中逃避自我,逃避自己的情感促使她一步步走向毁灭。淑所拥有的这种双重极端性格,使她反复无常,紧张焦虑,而且有自虐倾向。这种变态的性格,是造成她的悲剧的主要原因。淑婚姻的不幸,其人生的不幸,很大成分取决于她自己。她对自己、对生活、对他人不负责任的态度为她的人生埋下了阴影。淑根本就不爱菲洛桑,她却同菲洛桑订婚,主要的原因是为了拥有工作,为了生存,为了生计“他教男生,我教女生—已婚的小学教师常这样,两人好挣得较多的收入”。为了拥有一份工作,也可以说为了过得好些,她同菲洛桑订了婚,她订婚没人逼她,菲洛桑没有,“我答应———我答应———过两年从师范学校毕业获得文凭后嫁给他”。自己答应的,没人把刀子架在她脖子上逼她,不管她是少不更事也好,年少无知也罢。淑,她自己,尽管她聪明灵性,好学,她确确实实,的的确确用订婚换了学业工作。她为了工作,为了物质上的利益,出卖了自己的爱情,这是她人生的一大败笔。裘德、淑以及菲洛桑的悲剧皆从此而起。她最初开始就不能对自己的感情和对他人负责。尽管后来同菲洛桑结婚之后,她婚姻不幸,毫无感情的婚姻令她窒息。可是,造成这种结果的起因,是她对生活的不负责,她没有勇气担当生活,不能独自面对生活的艰辛。她同铺子的人产生了矛盾,她没有了工作,为了能继续工作,她同菲洛桑开始接触,再接着为了拥有长久的稳定的工作,她答应订婚了。她是先认识裘德后认识的菲洛桑,那么对于已订过婚的淑再同裘德接触,她对裘德显然不是“还君明珠双泪垂,恨不相逢未嫁时”。最初认识裘德时,她是自由之身,同菲洛桑订婚之后,她同裘德却保持亲密往来,一起游玩长谈,逃离学校,对于一个已经订婚的女子来说,这是极其不负责任的做法。在同裘德谈话中,她“只要一提到那个小学教师的事,她就要把话题转开”。淑一直在逃避感情,逃避生活,她没有勇气,不能坦然面对矛盾的人生,对生活没有担当。她是个矛盾的人,在同菲洛桑订了婚后,她仍然以一股孩子气的表情同裘德来往,她以天真无辜,清纯的形象生活,却在折磨裘德。“假如你想爱我,裘德你就爱我”。如果这个时候她发现了自己的感情,她发现了她对裘德的爱恋,她完全可以解除婚约,可是她没有,她仍同菲洛桑联系。她一直没用勇气正视自己的感情,后来在知道裘德结过婚后,在自己被师范学校开除之后,毅然嫁给了菲洛桑。婚姻是她在无法面对人生,无法承担自己的感情时的逃避,同菲洛桑结婚,是她逃避感情,逃避裘德,逃避人生的困境,是她对生命中出现差错的逃避选择,是她的退路。正是她这一选择,给她自己,裘德以及菲洛桑的人生造成无可挽回的伤害,明知道自己爱着裘德,对菲洛桑没有感情,还要同他步入婚姻殿堂。淑强迫自己走一段没有爱情的婚姻,她的自虐倾向,是造成她不幸人生的主要原因。2.社会关系的错位:逃避他人在淑的生活中似乎总有一种力量使她无法摆脱,尽管她也努力生活却又不停地逃避他人。这表现为她在处理社会关系中的错位,即逃避他人和她的自虐性格,她的宿命是充满矛盾又挣扎的。淑的双重极端性格使她总是强迫自己做自己不喜欢的事,当她的两个孩子死后,她精神崩溃,深受宿命论的影响,她觉得自己应该是菲洛桑的妻子,强迫自己嫁给菲洛桑。她同菲洛桑没有感情,却违背自己的感情逼着自己嫁给菲洛桑。她这种自我惩罚的手段太过残酷。她因为又同裘德见了面,动了感情,吻了裘德,她觉得自己做错了事。“别再跟着我吧,别再看我吧,可怜可怜我,快离开我吧!”可怜的淑把自己逼得那么无助,逼到没有退路。她和裘德深爱着,和裘德有自己的孩子,却不同裘德举行婚礼。“按照社会习俗举行的合法婚姻是那么令人绝望,多么庸俗不堪啊———就像是给男人设计的某种陷阱———想到这我就受不了啦。”“新娘手中的花儿那么让人悲哀,就像旧时戴在用来献祭的小母牛身上的花环一样。”淑是那么排斥同裘德的婚姻,可是却可以和自己不爱的菲洛桑结两次婚,她同裘德进行结婚登记时,一次次中途逃脱,她不能给她的孩子们一个合法的家庭,因为她不愿意举行婚礼,她不得不同裘德和孩子们颠沛流离,历尽艰辛。这种居无定所的生活是她自己的选择,是她病态的人格所选择的人生。一个心理正常的女性是不会拒绝和自己相爱的人举行婚礼的,可是淑却一次次逃脱。这折磨裘德,又折磨她自己。她作为一个母亲有义务为孩子们提供一个健全合法温暖正常的家,可是她却一味逃避,让孩子们的心灵受到打击,让幼小的孩子居无定所。她本可以给孩子一个正常的家庭的,却不愿努力给孩子一个健康快乐的童年。作为一个母亲她努力照顾孩子爱护孩子,可是她又是那么自私逃避责任,把孩子推向不能被社会承认的境地,不知不觉无意的一步步把孩子逼上绝路。她是个自私的母亲,想爱孩子却不尽全力去爱,她这个母亲也做得相当辛苦而失败。淑选择了自己的生活方式,却不能承受所带来的结果。淑总是违背自己的心意,许多评论者把淑不与裘德结婚举办婚礼看做是她对资产阶级宗教婚姻制度的虚伪性的认识和反抗。这种观点并不符合实际。她与裘德是真心相爱,却拒不举行婚礼,相反同菲洛桑没有爱情,却要结婚,她是在反抗自己。最后淑的自我惩罚达到了极致。她把自己献给了菲洛桑。“这是我的义务呀,我要把这杯苦酒喝得一杯不剩”。她也知道这对她而言是苦的,却还要强迫自己成为菲洛桑真正的妻子。当菲洛桑吻她时,“她脸上作出厌恶的表情,但她咬紧牙关没有叫出声来”。作为一个女人,这么病态的把自己给一个不喜欢的人。她的的确确是个矛盾的集合体,是灵魂深处挣扎的女人,她把自己惩罚的没有快乐,没有尊严,彻底崩溃。淑,一个获得新思想,这样一个阅读过许多翻译资料和许多书籍,了解许多希腊文和拉丁文撰写的经典著作的一个知识女性,这样一个追求自由生活的新女性,却拒绝自己的情感,把自己给了一个不爱的人。淑没有勇气面对生活,却只会折磨她的内心。她不稳定的个性和她的性格缺陷使她把自己推向人生的绝望之处。她把自己逼得退无可退,她是个性格不健全的女人。3.灵与肉冲突的受害者淑对生活有一种悲观的看法,认为一切都是命中注定,自己对生活无能为力。她是灵与肉冲突的受害者。她是个灵肉分离的女人。在淑离开菲洛桑与裘德约会的途中,知道裘德只订了一个房间,她极力反对。“啊,裘德!”淑低着头,把前额靠在车厢角处。“我原以为你会这样做,心想我那是在骗你的。我并不是那个意思啊!”洛姆说过“性欲是爱和融合的需求的一表现方式”。也就是说,爱不仅是精神上的,也是肉体上的,不仅包括情爱,也包括性爱,无论缺少哪一方面都是不完整的,淑却只想于裘德保持精神上的交流,最后还是因嫉妒阿拉贝娜才把自己交给了裘德。她是灵与肉分离的女人。性欲是爱和融合需求的一个表现方式,但是淑从来没达到灵与肉的真正融合。她是个分裂的女人。最后,时光老人的死使她深信宿命中菲洛桑是她真正的丈夫,她走进菲洛桑的卧室,把自己交给一个她不爱的男人,她的灵与肉的分离达到了顶端,淑走向悲剧的深渊。三、淑的悲观宿命论爱情观形成的原因分析1.家庭的影响淑从小生活在一个不健全的家庭中,从童年开始,她就享受不到正常家庭的温暖,她的父母不和,裘德的姑婆说:“她是她父亲带大的,父亲从她小时候起就让她憎恨她母亲这一家的人。”在没有温暖关怀和爱的条件下成长以及不和谐的家庭关系这些都给她幼小的心灵带来创伤。跟着一直独身的姑婆生活,没有享受到完整的父爱和母爱,使她不懂得用正确的乐观的态度来面对生活和爱情。淑从小经常独自一人玩耍,这种独处习惯使她的性格缺失迷离。淑一直受到他们家族婚姻结局不好的影响。她和裘德的谈话中“我姑婆,她说我们福勒家的人结婚结局总是很不好的。”“这真是奇怪,我父亲也经常对我说起同样的话!”“我一样害怕那铁一般的婚约会把你对我的温柔以及我对你的温柔都毁了,正如它对待我们不幸的父母那样。”在淑和裘德去领结婚证的前夜,听到埃德琳太太讲他们祖先的不幸的可怕的婚姻,淑感到愈来愈紧张,害怕。淑说“它使我今天也心灰意冷了,使我感到好像一个悲惨的厄运老威胁我们的家庭,就像它威胁着阿特肉斯家一样。”淑一直觉得无形中有一股悲剧的力量围绕着他们的家族,不管她怎么努力挣扎似乎都挣脱不掉无形的宿命。在悲剧中,生来孱弱而无知的人注定要永远进行战斗,而战斗中,有无情而变幻莫测的命运,他的头上随时有无可抗拒的力量在威胁着他的生存,象是岩石随时可能倒塌下来把他压的粉碎。淑一生都摆脱不掉她们家族婚姻不幸这个阴影的影响。2.作者哈代的悲观性世界之投射作品的创造来愈于作家的思想,并不可避免的受到作家思想的影响。哈代是十九世纪英国杰出的现实主义作家,哈代一生对希腊悲剧,莎士比亚悲剧研读不已,并受叔本华悲剧意识影响,认同近代科学思想上的怀疑派论调,致使他对人生的见解悲观宿命。文学创作本身就是作家对生活对情感失落的一种宣泄方式。哈代的爱情与婚姻生活并不成功。他追求多年才结婚的爱玛并不能理解他,两人的婚姻生活并不完美幸福。对爱情追求的失意,常使人产生事实无常,人生如梦的苦闷与压抑。哈代借人物悲剧中无法言说的伤痛来表达对现实的思考和心中的郁闷、彷徨。参考文献:[1](英)托·哈代.无名的裘德[M].太原:北岳文艺出版社,2000.[2]朱光潜.悲剧心理学[M].合肥:安徽教育出版社,2006.[3]张玲.哈代[M].北京:华夏出版社,2002.[4]ThomasHardy.JudetheObscure[M].北京:外语与研究教育出版社,1991.[5](美)埃利希·弗洛姆.爱的艺术[M].北京:工人出版社,1986.都可以找到象方德芬小姐那样把淑两尊异教的塑像摔得粉碎的宗教卫道士们。另外,英国当时关于爱情婚姻的观念仍然十分保守:婚姻是上帝对那些遵守社会正统观念所规定的道德习俗的人的一种恩赐和褒奖,同时婚姻是通过法律签订的契约,不管男女双方有无感情,而离婚更意味着违背上帝的安排,是大逆不道。在教会看来,男女之间的爱情,“往顶好里说,是一种意志不坚强的表现,往顶坏里说,就是一种该下地狱的罪过。”这就造成压抑人的自然感情的局面。淑离开费劳孙并与之离婚,和裘德恋爱和同居的行为,是对维多利亚社会道德体系和宗教观念的反叛和颠覆。旧秩序的维护者岂能对他们保持沉默?他们以伤风败俗,亵渎神灵等罪责加诸其身,给予种种刁难和迫害。在奥尔布坎,他们使裘德失去了在教堂工作的机会,把他排斥出“工匠进修互助会”的社会团体。把淑开除出师范学院,罪名是“有伤风化”。连“小时光老人”———小裘德在学校里也受到同学百般嘲笑的侮辱。淑和裘德连同孩子不得不颠沛流徙于各个城市。但责难他们是“罪恶同居”的社会舆论始终像“一片黑云”,在他们头上密布。基督寺房东拒绝收留这一对不合世俗礼法的夫妇,终于促成悲剧,给淑精神上致命的打击。费劳孙本不拘世俗礼教,以慈悲宽容之心允许淑离开他去寻求幸福。之后,在社会舆论的压力下,他改弦更张,俨然成了一名守经卫道的法利赛伪君子,重新与淑举行世俗婚礼。淑的悲剧体现了那种“想要过理想生活”与“和他命中注定要过的悲惨生活之间的冲突和矛盾”。(F.E.哈代《早年的哈代》(英文版),伦敦克米伦公司版,1933年,第41页)它是哈代的悲剧观,即“悲剧表现个人生活中的一种事物状态;他的本能或欲望最终不可避免导致悲惨的结局”的最好阐释。(同上,第230页)另外,淑(包括裘德)的个人追求,没有汇入当时欧洲早已兴起的无产阶级寻求自身解放的运动洪流中,从理论上说,他们的失败是必然的。而就当时英国以及欧美的社会现实看,下层社会青年谋求自身发展和幸福,失败较为普遍。所以,在那个“有毛病的社会机构里”,淑要求个性解放虽是合理的,是历史的必然要求,但是不可能实现的。其次,淑的悲剧性毁灭还有深刻的主观根源。淑的悲剧是在社会悲剧前提下,同时又是性格悲剧,黑格尔在分析戏剧性冲突时,指出有三种冲突:“第一,物理的或自然背景情况所产生的冲突…;第二,由自然条件产生的冲突…;第三,由心灵性的差异而产生的分裂”。(黑格尔《美学》(第一卷),商务印书馆,1979年,第262页)归纳起来即人同自然,人与人,人与自我的冲突,而人与自我的冲突更为深层次,人性格内部的自我矛盾构成人物心灵的悲剧。哈代也曾借费劳孙之口说“痛苦是人性和社会造成的。”他在塑造淑这一悲剧形象时,竭力发掘人物精神世界中激烈的自我矛盾与冲突,展示性格的两重性。淑是旧时代具有现代自我意识,勇于向传统挑战的叛逆女性,然而她却始终无法摆脱传统道德对自身的羁绊。在性格上呈现出犹豫不定,彷徨的软弱一面。比如,淑向裘德倾诉与费劳孙无爱的婚姻生活的烦恼之后,却马上感到后悔,因为一个结了婚的女人,把她的心里话对另一个男人说了,就一定是犯了重罪了。当淑与裘德出于热烈的爱情接吻后,裘德决心不再压抑自已对淑的爱恋之情,不做“伪君子”“假道学”了。而淑认为自己听从一时冲动,作出了有失妇德,反习俗的事,甚至于作出了犯了错误的事,并立刻向丈夫承认自己行为不检。淑在受到世俗传统道德残害的同时,可悲的是,她同样用这一标准来静观自己言行。这种自省的结果,必然造成她内在自我折磨和自谴。淑的悲剧也更震撼人心。另外,淑虽然充满异教精神,但在思想某些方面已被宗教异化,逐渐丧失了战斗力,在性格上出现自卑自贱,自怨自艾的致命弱点。·37·首先,淑的悲剧从实质上看是一个社会的悲剧,残酷虚伪的资产阶级法律、道德和僵化的宗教教义是毁灭淑的外在原因。个体的生存和行动从根本上是不自由的,淑作为一名维多利亚时代的叛逆者,她的思想行为不可避免地受到生活的那个时代社会和客观环境等多种因素的约束和制约,尽管当时新的自由思想已经在英国社会传播,但保守落后的势力仍盘踞在人们的思想中。在社会的每个地作为一名继承父业的圣像工艺师,淑自小就受到基督教文化的浸润和熏陶。当裘德第一次见到她时,她正在为教堂的圣物刻经文,作着“甜美,神圣的宗教工作”。她买下那两尊异教神像后,“想到自己做了这样大胆的事,浑身哆嗦起来。”另外,她虽然与裘德相爱,却时时感到矛盾和痛苦,这是因为她自身个性不完整,灵与肉不和谐。自中世纪以来,基督教对人肉体的诅咒和岐视,使人们为保持贞洁和道德上完美而引起思想扭曲与失常。而基督教所宣扬的“柏拉图式爱情”目的就是没有肉体接触的灵魂溶合。这种思想在淑身上体现为故意压制自身情欲,鄙视肉体关系。她视裘德与艾拉白拉正常的生理欲求为“下流”“粗俗”。她只要求和裘德建立精神上的恋爱关系,连裘德也称她为“虚幻空灵,没有肉体的人”。这种只追求柏拉图式精神恋爱使裘德十分痛苦,精神与肉体趋于分裂,在他们的爱情生活中投下阴影。最后,当“小时光老人”勒死两个弟妹后自尽这一惨剧发生后,淑由此产生强烈的负罪感,精神崩溃,失却了与世俗礼法分庭抗礼的勇气。德国的哲学家尼采认为使人产生罪恶感是基督教最阴险毒辣的手段。它利用悔改、赎罪两种“循环的蠢事”来毁掉人的自尊自信:“它存心要毁掉强者,要挫折他们的锐气,要利用他们的疲惫虚弱的时刻,要把他们的自豪的信心转化为焦虑和良心的苦恼,……它懂得怎样毒化最高贵的本能,使它染上病症,一直到它的力量,它的权力意志转而向内反对它自己———一直到强者由于过度的自卑和自我牺牲而死亡。”(罗泰《西方哲学史》下卷,中译本,第318页)淑那种向世俗观念挑战的勇气正是在这种病毒的折磨下,变成了最深刻的自卑,导致超越者精神的撕裂与情感失衡,并由此产生出主体心灵对传统伦理习惯的自我负罪感。”(邱紫华《悲剧精神与民族意识》,华中师大出版社,1990年,第42页)这样,淑的“高贵本能”最后在这种自卑自贱和负罪感中转化成了反对并毁灭她自己的邪恶力量,她认定孩子的惨剧是因她从前蔑视习俗礼法而起。她伏在曾被她嘲笑和攻击过的十字架下为自己犯下的可怕罪过忏悔,而且“恨不得用针扎自己,使心里所有的坏都流出来”。淑怀着痛苦的心情离开裘德,回到有上帝有世俗婚姻法律所缔结的婚姻中,这是她为赎罪跨出的第一步。最后,为惩罚自已既为人妻对裘德仍存爱意这一罪过,她决心“舍身赎罪”,叩响了费劳孙卧室的门,并在《圣经》上起誓以尽妻子遵从丈夫的义务。就这样,淑从精神到肉体上都向陈腐习俗投降了。她将终身背着沉重的十字架,受着痛苦的煎熬。当维多利亚时代虚伪的资产阶级道德和法律制度,以及虚妄残酷的宗教充斥着社会的各个角落中,淑以过人的勇气挟着理性的标枪冲向时代的风车,以自已离经叛教的思想言行向落后的世俗观念挑战。然而,当时势力仍十分强大的保守力量却把她的理性的标枪拨了一个方向,成为反对她自己的力量。淑反抗世俗礼教,与裘德共同追求爱情的信念终于崩溃了,走上自我毁灭的道路。对于淑这位为个性解放拼命奋斗过的女性悲剧的一生,哈代给予深深同情,同时把批判的锋芒直指不公正不合理资产阶级制度和宗教教义。女性谋求自身解放,争取婚姻自主,爱情幸福的道路坎坷不平。历史发展到今天,我们完全可想象,淑在女权主义作家的笔下,是不会“彻底垮台”的。在《无名的裘德》中,除了裘德这个主人公外,淑也占了很大的份量。这部小说之所以被人认为是英国现代文学第一部现代主义的小说[1](p138),也正是因为有淑这个有叛逆思想的人物,一位德国评论家指出:“女主人公淑·布莱赫德是小说中第一次描写德正在引人注意的妇女——一个女权主义的妇女。”[2](p7)国内哈代研究专家聂珍钊也说“淑是哈代塑造的女性形象中最现代最敏锐和反抗最强烈的人”[3](p251),“淑是一个真正的现实主义者和旧传统的叛逆者。”[4](p247)因此反抗性和现代性可以概括出淑的主要性格特征,这是她身上的亮点,但人物形象往往是复杂的,以上的观点是从正面的意义上去寻求淑的形象的积极意义,但事实上,除了这些之外,本人认为,淑的个性还有很大的缺陷,这主要表现在她对婚姻和性的态度上。一淑一生经历过三个男人,一个基督寺的大学生,她喜欢过;一个是费劳孙,她自己选择的丈夫,她尊敬过;一个是裘德,她爱过,而这三个人都很爱她。首先是与基督寺的大学生,她向裘德描述道:“我十八岁那一年,我就跟基督寺的一个大学生很亲密地交了朋友……我们那时候常在一块儿——差不多跟两个男人一样。他要求我跟他住在一块儿……如果把话说明白了,他想作我的情人,但是我可并不要作他的情妇。……我们共用一个起坐间……他说,他的心都碎了,因为我和他住得那样近,本来应该早就依着他说得那样了,而我可坚持了那么久,老不依着他。他从来就不信女人能那样”[5](p193~194);和费劳孙结婚一个多月后,在裘德的询问下,她哭诉道:“我只是要说,虽然费劳孙先生作我的朋友——我很喜欢——但是他跟我住在一块儿,作我的丈夫,我可不喜欢,那对于我可是一种痛苦……只是因为我这方面的一种嫌恶,——只是因为一种我说不出口来的原因,一种一般人都要认为不成理由的原因!……他在道德方面,固然是一个好人;但是使我感到痛苦的,就是我有履行契约的义务,得在这件事里硬有某种感情,而这件事本身,可基本上得自发自愿才成。”[6](p280)等她实在无法忍受费劳孙,便请求离开他,而奔向裘德,当得知裘德在旅馆定了一个房间后,她极力反对,“我喜欢你这种感情;也许和别的女人不一样。但是和你在一块儿,本身就是一种快乐——这是一种极度优雅、精妙的快乐;如果更进一步,使这种快乐更加浓烈,那它也许就会消逝了。”[7](p317)从她的叙述中,我们可以看出,她对这三个人,无论是喜欢、尊敬还是爱,她对他们都没有性欲的需求,在两性的关系上,都是这三个男人处于主动地位,她一直处于被动的接受。她对男人提出的性方面的要求,要么退缩,要么憎厌,要么拒绝。尤其是她对裘德的态度,她自己声称,她也爱他,但在裘德要求再吻她一下时,她说:“得啦——这阵儿只一下就够啦”。[8](p314)“在一般情况下,凡健康正常的爱情,需依靠两种感情的结合、一是温柔而执着的情,另一种是肉感的欲”。[9](p223)而我们从上面的例子中可知她是一个很特殊的人,按照弗洛伊德的观点,称做“性冷感的女人。”而作者或借用叙述者、或淑自己、或费劳孙、裘德或艾拉白拉的评价也暗示了这一点,“那个在脾气和本能方面,对费劳孙那种夫妻关系的要求——也许对任何男人这种要求——都完全不合适的女孩子”[10](p228)“所以别人都说,我一定是个天性冷酷的人——没有男女之感。”[11](p195)“据我所了解的,他们两个之间的感情,并不是卑鄙的、兽性的那一种。”[12](p305)裘德觉得很郁闷。“她的脾气既是这样古里古怪,这样很稀奇地感觉不到性地要求,那她好象跟他自己越来越离得远了”[13](p196)。“我所认识的女人里面,你绝对地是最空灵超脱,最没有肉欲”[14](p456)淑是一个很有女性魅力的女孩子,在小说中,她分别赢得了三个男人的心,但我们从上面引文可以看出,她并不爱异性,她实际上只爱自己,我们可以看出她是具有“自恋性”的性格。“自恋”(narcissism)是病态心理学用语,典故出于希腊神话:“译那喀索斯是希腊神话中的美少年,偶尔在水边见到自己的影子,竟苦恋不已,最后憔悴而死,变成水仙花。”[15](p494)精神病学家,临床心理学家借用这个词,用以描绘一个人爱上自己的现象。“我们以为女人自恋的比重较男子为大,因此,她们需要被爱尤甚于爱人。”[16](p105)那么象淑这个活泼动人的女子,怎么会有这种自恋性的性格呢?这从她幼时的经历谈起。二从裘德的姑老太太及其邻居的只言片语的谈论中,读者可以了解到淑成长的家庭背景,她的父母不和睦,在她小时候,父母就分开了,在这样家庭成长起来的孩子,心理多少会有些阴影。淑长大后对婚姻的惧怕,就是一种证明,父母辈的婚姻的不幸,会给其小孩产生一种潜移默化的影响,以为婚姻就是一种不幸福,而且“如果父母之间经常争吵,或者婚姻不幸福,就会给孩子造成最严重的性发育紊乱或者患神经症的倾向”[17](p87)而成年后的淑,已经多多少少有神经症的倾向:她很清楚她爱的不是费劳孙,但却和他定了婚,结婚后又无法忍受费劳孙对她提出的夫妻之间的性要求,最后逃离婚姻的围城,与裘德同居,但是她并不想和裘德成为真正意义上的同居关系,尽管最终也和裘德生了孩子,但我们也知道是当初也是因为情势所逼,“她与裘德的亲昵从来没有超出过偶然的程度,即使在他们一起生活的时候……他从来没有真正随心所欲地占有过她。”[18](p377)最后她从裘德身边逃开,又投向她所憎恶的费劳孙的怀抱,用这些自虐的心态来惩罚自己。她婚前以及婚后对裘德的那种若即若离的态度,这些都反映出她这种混乱的反反复复的性格,一方面是父母婚姻不幸在她心中留下的痕迹,另一方面,我们通过追溯她的童年经历,可以从淑小时候可看出她性格的变异来,那时候她被认为是“没有规矩的小丫头片子”“她当然不是个野小子,这是你知道的;但是她可又净作普通只有男孩子才作的事儿。”[19](p146)弗洛伊德把幼儿性欲发展分为三个阶段,第一个阶段是所谓自恋期。自我意识生长了,性本能开始向着自己,把自己当作爱的对象。第二阶段是肛门快感区的自我满足。第三阶段就是伊底帕斯潜意识情意综合期(Oedipuscomplex)。这是幼儿性欲发展中最危险的阶段。儿童开始向外界寻求爱的对象,首先不可避免地把爱的感情发泄到自己最亲近的人——父母或保姆。弗洛伊德把第三个阶段的幼儿性欲看作是最重要的因素,它的发展将决定着一个人的心理特性。我们注意到淑的父母就是在这一个时期分开的。而幼儿3—7岁是性心理发育的“非性爱的异性好感期”,弗洛伊德称之为“阉割情节和阳具羡慕”。[20](p56)这个时期,幼儿已具有初步的性别意识,知道男女性别角色,并发现男孩和女孩性别上的区别。“当小女孩看到男孩的生殖器官与自己的不同时,她们不像男孩那样进行否认。她们马上就承认了这一点,而且产生了对阳具的羡慕——这种羡慕的最高形式是她们自己也想成为男孩,它的影响是巨大的”。[21](p57)淑小时候的行为举止象男孩子,“即假小子”与这种“阉割情节”有关,这会对她成年后的性对象的选择产生影响。“女孩对于自己被阉割的发现乃为其一生的转折点。由此出发乃有三条路线的发展;其一导致性的制止或神经症,其二导致男性情节的性格变化,其三,导致正常的女性。”[22](p100)而淑的性格显然不是按照正常的路线发展的。另外,在这个阶段幼儿的性器欲并不强烈,它常常和父母的亲情混在一起,在与父母的亲切感情之中带有性的意念。这一阶段儿童的性要求要由异王亚芳:病态的人格——论《无名的裘德》中淑的形象性父母来满足,对同性双亲怀有对立情感,男孩常常偏爱母亲,极端者甚至想独占母亲而仇视父亲;女孩则存在“爱父仇母”的相应情形,弗氏称之为“恋父情节”或“恋母情节”。我们知道淑是跟着父亲长大的,“她很小的时候,她爸爸就教导她,叫她恨她妈那一面的人。”[23](p144)尽管在文中淑的父亲没有直接出现,但我们可以推测淑的恋父仇母情节是很深的;那么,如果幼儿时期的恋父仇母的情绪太深,不能及时割断,会有碍于幼儿性欲和性心理的健康发育。这一阶段对儿童以后的成长非常重要,“由于这些明显带有乱伦性质的幻想被克服并抛弃,也就获得了青春期阶段最重要也是最痛苦的心理成就:脱离父母的权威……但是在这个过程的每个阶段,都有一些人通不过;他们大部分是女孩,在度过了青春期之后很久,她们还保留着那种孩子气的爱……正是这些女孩在日后的婚姻中没有能力给予丈夫他们应得爱,……她们成了冷冰冰的妻子,在性欲方面表现出冷感。”[24](p85~86)按照弗洛伊德的观点,幼儿时期的性本能冲动可以作为自我原欲或者自恋原欲,而成年后便会出现原欲的固置,[25](p77~86)即性心理被“固置”在了“自恋阶段”,致使其成年后“力比多”冲动又“退行”到了早年(自恋期)的性经验中,因而性冲动投向了自身,而非异性。“心理症之所以发生,是因为患者依然保持或返回到幼儿性欲状态,”[26](p63)所以淑成年后对婚姻和异性态度的变异,追根求源是与童年时期的经验有很大的联系,她本人也说“我可老愿意我能再过我婴孩时期那种生活,能再有我婴孩时期那种自由。”[27](p181)“对神经症患者来说,他们寻求对象的一大部分或者全部性心理活动都锁闭在无意识中,这是由于她们对性欲的摒弃。”[28](p86)淑对小说中三个男士的近乎冷酷的态度,她对性和婚姻的与众不同的看法,她的自恋,是源于她自己病态的心理和人格,淑不属于任何人,她只属于她自己。“哈代在描绘她时发挥了不同凡响的独创性:他创造了文学中屈指可数的几个完全自我陶醉的妇女之一”[29](p86)参考文献:[1]理查德·卡彭特.托马斯哈代(英文版)[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92.138.[2]托马期·哈代.无名的裘德[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92.[3][4]聂珍钊.悲戚而刚毅的艺术家[M].武汉:华中师范大学出版社,1992.[5][6][7][8][10][11][12][13][14][19][23][26][27]托马斯·哈代.无名的裘德[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58.[9][14][奥]西格蒙德·弗洛伊德.性爱与文明[M].合肥:安徽文艺出版社,1987.[15]文学批评术语词典[M].上海:上海文艺出版社,1999.[16][22][奥]西格蒙德·弗洛伊德.精神分析引论新编[M].北京:商务印书馆,1987.[17][20][21][24][25][28][奥]西格蒙德·弗洛伊德.性欲三论[M].北京:国际文化出版公司,2000.[18][29][英]A·阿尔瓦雷斯.无名的裘德[A].托马斯·哈代.哈代创作论集[C].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92.一、弗洛伊德的精神分析学及文学评论界的精神分析批评精神分析学是弗洛伊德学说的一个重要的组成部分.主要来源于他多年从事精神疾病临床研究总结出来的理论。1900年《梦的解析》出版,标志着精神分析学的正式成立,并逐渐在包括文学界的各个领域产生了深远的影响.其最盛行的时期是20世纪上半叶.虽然在40,50年代受到冲击,但进入60年代以后,精神分析学又重新焕发出生命力。运用于文学研究的精神分析称谓精神分析批评.精神分析批评一般可分为传统精神分析批评和新精神分析批评.传统批评注重于文本分析分析和作者的心理趋势,并将弗洛伊德的“性本能”概念作为驱动力及核心;新精神批评则引入人的“社会性”,并且借助其他哲学或文学理论来重新阐释文学作品,同时探求读者的反应机制,及读者,作品及作者三者间的关系。弗洛伊德是最早将精神分析学运用于作品分析的批评家之一。他写的文艺论文并不多,如《创造性作家与白日梦》;《俄狄甫斯王与哈姆雷特》;《米开朗基罗的摩西》;《陀思妥耶夫斯基与弑父》,但他提出的观点,最终形成一套文艺批评理论,对后来的文艺批评产生了不可低估的影响。一般的精神分析批评主要是从以下七个方面来剖析文学作品的“1、无意识理论;2、力比多学说①;3、关于Id,Ego,和Superego的三重人格结构;4、梦的学说和释梦理论;5、‘俄狄甫斯情结’②说;6、文学艺术与‘白日梦’③;7、艺术家与精神病”(朱立元200558)。本论文从三重人格结构来剖析《无名的裘德》主人翁Jude的人格特点及发展,揭示Jude悲剧的一生。二、三重人格结构学说及《无名的裘德》简介三重人格结构学说是弗洛伊德于20世纪20年代对早期理论“潜意识,前意识和意识”修正后引进了Id,Ego,和Super-ego三重人格理论用以说明人的心理的动态性,个体性和社会性(车文博1992129)。这三个意识与三重人格之间发生了交叉,但不能单独的看成是对应关系。必须认识到三重人格理论依旧以“性本能”为核心。哈代的Wessex小说被称为“性格与环境”。《无名的裘德》中的Jude做为Wessex的一员,其存在具有一般和特殊意义。所谓一般意义即指社会上有千万个像Jude一样怀才不遇的人;特殊意义指Jude作为小说的主人公,不仅是哈代自己的化身也唯一的存在。不同于这一系列的其他小说,Jude完成了哈代小说人物的身份转型,他将视野从农业社会转向工业社会。舞台也从Wessex的中心地带向边缘转移。Jude在Christerminste(r暗指牛津大学)城里努力拼搏,却实现不了自己的梦想,最后落得妻离子散孤独死去的下场,Jude不仅代表了广大的下层人民,而且反映了世界大众在资产阶级社会中遭受歧视压迫,虽奋起反抗却最终失败。Jude一生历程中,不断遭受打击挫折,一腔热血却被社会制度,宗教法规,传统观念等桎梏践踏。三、Jude人格的精神分析批评1、超我(Superego)是以“道德原则”为指导的,目标在于“完美”,它掌握着人类行动的对与错,帮助人以社会能够接受的方式融入集体。就Jude而言所谓“道德”及Superego可以体现在以下几个方面。第一、对动植物的怜爱。Jude从小就心地十分善良,那时的他身处发展滞后的农村,大自然就是他的娱乐场所。动植物是他唯一的同伴,他不愿伤害蚂蚁,蚯蚓,小鸟等。他将植物流出的汁液想象成鲜血,把动植物看成和人类一样是有血有肉,有思想有感觉,知晓世界百味的生命,即使冒着被雇主殴打的风险,也毫不犹豫的给与自己的爱。第二、对高尚知识的追求。他从小就受到Phillotson先生的影响,憧憬着自己能来到Christerminster读书。由于他很小就被寄养在姑婆家,所以不得不出去赚钱,即使是每天忙碌的工作后,他也会抽出仅有的休息的时间来学习拉丁文,希腊文;省下钱买能够买到的旧书。单纯的他痴痴的等着游医Vil-bert会给他带来书本。第三、当他在别人的影响下决定成为牧师,然而就是这样一个简单的梦想,也未得到上帝的怜惜.他沉醉在朗朗的经文和优美的圣歌中,想象自己的宗教事业之路.第四、Sue对Jude来说不仅“真正”爱的妻子,也是心目中女神的化身。在她身上还体现了Jude对基督教的热情.但当他听到Sue对基督教的诋毁时,他极度的失落,因为在Sue未见Jude之前,他就已经将她和基督教联系在一起,Sue对于他来说就是一位圣母。2、自我(Ego)以“现实”为原则。不仅它要满足Superego,又要满足Id,它是两者的调和,它体现了现实生活中的Jude.在社会中他仅仅是一名石匠,没有成为牧师也没机会去上大学,为了一家人得生计不停地工作.也许在烂醉的世界里,他才可以向众人展示自己的才华,诵读自己烂熟于心的希腊文以满足自己的Superego,幻想自己也是学者中一员;当他发现现实中的圣歌作曲家和想象的相差甚远时,他迷惘了“,着实感到懊丧”“,Super-Jude”彻底的现实打败了.在最后的日子里,他拖着病重的身子,被所有的人抛弃,Christerminster敲响了他的丧钟。3、Id遵循的是“快乐原则”,三重人格是以“性本能”为核心,也就是说弗洛伊德将人的行为目的是为了满足“性”的要求.对于这一点越来越多的学者对“性核心”持否定的态度,并且加入了自己的观点,如荣格的原型批评.然而弗洛伊德的性欲概念与我们通常所谓的性欲不同,它包含一切与欲望有关的内容,如感情,爱好,生理心理需求都在其中,所以有人称其为“泛性欲论”(方汉文1999339)。不可否认Jude之所以受到Arabella的诱惑,绝大部分和他的“力比多”有关。在Arabella的身上他可以得到肉体上的满足,这些是无法在Sue的身上得到的。在本能和文明的冲突之间Jude的“力比多”得到了“升华”④(sublimation).这种升华是在受到刺激中实现的,这里所指的刺激是指Phillotson老师对Jude所说的他的理想和计划.然而这种升华也不过是性本性的变化形态.Jude将其目标定位于文学和宗教事业,这是具有高尚情致的。这一目标可以看作是Jude将被压抑的能量用另一形式释放,而且采取了他认为合适的释放方式(方汉文1999344),但不论力比多转化为何种形式都不能解决Jude被压抑的能量的释放.弗洛伊德解释说道,他坚持社会文明是病态的,是一种被压抑作用的形成,也就是说个人的欲望虽然可以经过升华,成为崇高情致的动力,但是其机制和形成是精神病的,也可以说成,这个社会是病态的(方汉文1999345)。四、Ego,Id和Superego三者间的对抗弗洛伊德说过一个健全的人在这三方面是相互平衡的,而当这三者都得不到满足或得不到妥善处理时,就会产生严重的后果.Jude就是这样的,他在三者之间都没有得到任何满足,三者之间也没有得到平衡,最后悲惨的死去。Jude性格上的三方面不断的进行着激烈的斗争,他成了这场没有硝烟的斗争中的失败者与受害人。当初选择和Arabella结婚,Jude是受了诱惑和假象的欺骗.可以说是“性本能”在“作怪”,在Id的控制下,Jude忘记了“崇高的目标”,Id占据了Jude的整个大脑,将Superego完全抛之脑后。而在新婚之夜他发现了Arabella对他的欺骗。精神上的抗争让他对Arabella的一切都感到恶心,从此他又步入自己的“正轨”,Superego又再一次占了上风.不仅Id和Superego时常发生冲突,连Ego和Superego也经常得不到平衡。这一点可以通过Jude最初不敢接近Sue,到不得不为Sue和老师主婚来说明。Jude在经历第一次婚姻失败的打击后以及他的家族在婚姻上的诅咒,还有良心上的不安,让他抑制自己的情绪不敢与Sue相认,更谈不上表达心声了。在自己的现实生活中Jude作为一名石匠怎敢同他心目中神圣一般的女人相爱,他又怎么配得上呢。他的道德原则不允许他越过雷池,Superego在此作为他的主要控制力量,然而这仅仅是暂时的胜利。当Sue带着创伤离开老师来到Jude身边时,这一“刺激”让他们奋不顾身的在一起了,面对外人的指指点点和道德上的审问,他们也承受压力在一起。这一刺激是潜意识的,也就是说Id,它是人类最原始的冲动,是心理压力的释放.难怪当时的一些批评和读者指责这部小说下流不堪。这部小说与当时的时代道德伦理背道而驰。注释:①力比多:泛指一切身体器官的快感,是性生活的真正动力.同时是一种力量、本能,有时表现为性本能。②俄狄甫斯情结:即恋母情结,是指儿子亲母反父的复合情结。这一名称来自希腊神话王子俄狄浦斯违反意愿,无意中杀父娶了母亲。③白日梦:是指清醒时的脑内所产生的幻想及影像,通常是开心的念头、希望或野心。④升华:指被压抑的不符合社会规范的原始冲动或欲望用符合社会要求的建设性方式表达出来的一种心理防御机。参考文献:[1]车文博.弗洛伊德主义论评.长春:吉林教育出版社,1992.[2]方汉文.西方文艺心理学史.陕西人民出版社,1999.[3]王宁.精神分析.四川文艺出版社,1989.[4]朱立元.当代西方文艺理论.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2005.[5]Hardy,ThomasJudetheobscureEd.NormanPageW.W.Norton&Company.NewYork.London1999.[6]Hardy,Thomas.无名的裘德.都兴东译.南方出版社,2003.(二)对性格形成的心理学分析心理学方面的研究证明,人格的发展过程其实就是某种潜意识的发展过程,而幼年时期的心理发育对一个人性格的形成起着重要作用。如弗洛伊德在《自我与本我》一书中提到人的潜意识对某种心理倾向形成起着一定的作用。而这种潜意识在现实生活中若得不到及时正确的引导,长期受到压抑时,容易造成儿童心理障碍,也会导致性格的缺失甚至扭曲、病态。淑是在单亲家庭中长大的,幼年时期的成长过程中,人格的发展得不到正确的引导和及时的调整,长期受到压抑,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她的个性被“固置”或长期停滞在她幼年时期,这一病态的心理一直持续到她成年。从而导致她对问题的错误认识。总之,小说中的淑内心是复杂的,她性格具有双重性,既有不拘泥于传统礼教、反对僵化的基督教教义和追求自由的一面,又有顺从、怯懦的另一面;她既深深地爱裘德,又竭力压抑自己的情感,她自责、忏悔,甚至最后逼迫自己低三下四地回到一直憎恶的费劳孙身边,屈辱地求他和自己尽快举行再婚仪式,想通过采取这种极端的自虐形式来惩罚自己,以求赎罪。她以为这样就可以达到忘记裘德的目的了,她的心就可以死了,但她的脑海中闪现的仍是裘德,连梦呓中叫的名字也是裘德。她甚至不敢听到裘德的声音,哪怕是他的咳嗽声也会让她心痛,浑身瘫软,她忍受不住他的魅力。结果是她的灵魂在这个世界上永远也得不到安息。这究竟是为什么呢?因为那时她和费劳孙没有爱的婚姻被视为真正的婚姻,而她和裘德之间真实的感情则被斥为见不得人的下流勾当。淑的爱情悲剧最终是“文明的法律”肆意践踏自然法律的结果,是不合理的社会制度和落后的时代意识所造成的。因此,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的爱情悲剧不是她一个人的悲剧,而是那个时代和社会的悲剧。苏是英国小说中人物心理刻画最成功的范例之一。她是我们时代可怕的幽灵,在她面前男人与文化土崩瓦解。她是有趣的女孩,思想上的普罗米修斯、性格上的受虐狂……她思想严苛却缺乏执行意志到底的毅力。她拥有女性魅力,却不喜欢身体享受,无血肉,缺乏味道,没有女子气。尽管清心寡欲,她周围却萦绕着丝丝缕缕的性吸引力。[7]144罗伯特·吉丁斯对苏的理智有以下解释:她不是1890年代的“新女性”,而是1860年代的“时代女子”,奉行的是以信仰为代价的实用主义。[8]这与哈代在1912年小说再版前言中的观点是一致的:苏是“现代兴起的女权运动的原型———身躯弱小、面色苍白、理智冷静、思想解放的`单身女子'”[5]8。还有批评家从性心理分析角度将她的性格特征解释为不确定性———融孩子气、自私、性虐狂、受虐狂、自恋、呆板于一体。事实上,苏在思想、情感、心理等方面孤独地探索,热烈地追求,绝望地消沉。这是作为女性的苏独有的现代性体验。她经历了女性认同的三重变奏:(一)寻梦者苏女性欲望的智识之旅;(二)逐爱者苏女性欲望的情爱之旅;(三)忧郁者苏女性欲望主体死亡之旅。苏的女性欲望世界中充溢着浮士德式的现代精神:追逐梦想,渴望爱情,寻求婚姻自由,张扬自我意识。在欲望主体与权力秩序的商榷转化过程中,苏的女性欲望世界中同样滋生出反浮士德冲力:梦想破灭,爱情死亡,婚姻只不过是道德的假面和伪善的遮羞布。二、寻梦者苏:女性欲望的智识之旅黑格尔在《精神现象学》中指出,自我意识本质上是奴役她者的欲望,“自我意识只有在另一个自我意识里才能获得满足”[9]。黑格尔虔诚的信徒亚历山大·柯杰夫赋予欲望人本主义意义上的社会和历史内涵。人类欲望与动物欲望的本质区别在于,动物沉溺于保全生命的生物性欲望,而人却渴望占有另一个人欲望的对象。“在众多欲望彼此相互产生欲望时,社会才是人性的。”[10]拉康在柯杰夫的基础上将欲望理解成需求(demand)的双重功能———言说的生物性需要与对他者之爱的需求———之间的差异产生的空缺。因此,欲望总是无法得到满足,欲望主体往往陷于欲望之中无法自拔。在以菲勒斯为中心的象征界,作为欲望对象的“父亲之名”或“菲勒斯”则是处于缺失状态、不能被主体拥有的能指符号。女性的自我意识,女性真实的欲望,无疑受到“父亲之名”———男权社会的伦理价值、律法和体制———的制约。南希·阿姆斯特朗认为女性意识是文化建构的产物,具有历史意义,18世纪以来小说对家庭女性以及女性属性的书写主要表现为妇女对财富和家族姓氏的愿望。[11]苏不断凸现的女性意识则集中体现为对女性婚属关系的抵抗。她挑战维多利亚时代的婚姻观,多愁善感,精读诗书,特立独行。同时她又徘徊踌躇,变化不定,委曲求全。特里·伊格尔顿在分析哈代笔下主人公悲剧命运的缘由时认为:“因为他们处于对成就的憧憬与悲怆现实的夹层中。虽然他们具有进取精神,渴望逾越所处保守、狭隘的社会,但由于缺乏足够的资源、财富或运气而难以摆脱束缚。”[12]裘德是个求知少年,渴望有朝一日进基督寺大学,从而改变命运,过上等人的生活。当这个初始梦想被伊莎贝拉的出现而毁灭时,他转而希冀成为牧师。相比之下,苏更清醒地认识到自己面临的性别、阶级与宗教现实。她的梦想就是寻求自省、自立、自我完善的女性主体。苏自小就显露出不同寻常的反叛精神,排斥男权社会设定的女性从属地位。“总的说来,她平常干的事儿,只有男孩子才干得出来。”[5]120她无视对女孩子的禁忌,12岁时曾与淘气小子游戏,乃至脱掉鞋和长袜,与他们跌落到湖中。她还取笑姑婆道:“你一边儿去吧。这可不是讲规矩的人瞧的呦!”[5]91成人后的她不愿违背意愿屈服于任何人或事。婚后在一次与费劳逊辩论时感叹道:“为何我要为自己天生而来的性别而受罪呢?”[5]268“我要做自己选择作的事情。”[5]123她与基督寺大学的大学生来往。这使她有机会超越她那个时代寻常女子狭小的生活天地,享有更多的教育机会,接触到更广阔的智识世界———一个由男性主宰的知识领域。裘德遭遇不幸婚姻,只身来到基督寺后接触到富有思想和主见的苏。他如沐春风,对苏身上散发出的智性力量感叹不已。“你的谈吐不像出自一个姑娘之口———不像出自一个浅薄无知的姑娘之口。”[5]158她是触动裘德灵魂的女神,“脱弃凡俗……纯真无暇”[5]157,“充满灵性……有如天仙化人,纯净明洁”[5]161。在男权主宰的社会中,苏欲望的智识之旅免不了与教育体制狭路相逢,甚至与之抗争。她最终逃离戒律森严、令人窒息的麦彻斯特住宿学校。在那里,与苏同龄的70个女性被囚困,过着监狱般的生活:半个钟头后,她们各自回到小隔间躺下来,姣好的面庞朝上望着汽灯一蹿一蹿的光舌。她们脸上无不带着“弱者”的印记,是与生俱来的性别招致的报应。只要狠戾无情的自然法则经久不衰,她们再怎样尽心竭力,也无法成为强者。看上去她们形成一道风景,面容姣好,楚楚动人,掩抑着哀怨,至于其中所含的悲和美,她们自己并无所感受;只有在狂风暴雨和艰难辛苦的生活中受尽委屈,尝遍孤寂,生儿育女,侍死送终,才会想起这段经历……[5]112苏恰逢达尔文的进化论、穆勒的自由主义在云空与大地间飙进传播的时代。她响应时代精神的召唤,受无神论的感化,将古希腊雕塑摆放在卧室里,嘲笑裘德对基督教的盲从。对裘德而言,他与苏初次相逢的城市基督寺是“一种固定不变的幻想,高尚和无畏的思想都集中在那儿”[5]91。可对苏而言,“在基督寺,聪明才智好比是新酒装进旧瓶子……那地方只是孵育庸碌平常的学校教师的巢穴,这般人没有别的特点,就是会胆小如鼠,卑躬屈节地死守传统。”[5]120苏阅读了大量希腊文和拉丁文经典著作,接受了进化论、自由主义等新思想,同时受古典文化精神和现代新学的洗礼,自然会有如此离经叛道之辞。她那位势利庸俗的教书匠丈夫费劳逊曾感叹道:“她读的书是我的十倍之多。她的思想像宝石一样闪闪发光,相比之下我的智慧却像发黄闷然的纸,干冒烟。”[5]182劳埃德·费尔南多对“新女性”的界定是:“不仅仅蔑视法律与传统,而是在灵魂上超越法律与传统,追求个人独立自主。”[13]苏的教养、理智、克制和知识融合在一起,使她对女性的独立自主有着与同时代的新女性决然不同的理解和追求。这就是在思想、知识和个性上摆脱对男人的依附,在谋求社会地位、婚姻自由、经济独立的同时实现自我思想的自由和理性化。小说中的另一个女子伊莎贝拉无疑是与苏对立的依赖、情感型女性:沉溺于肉欲,贪图钱财和享乐,薄情寡义,是男性的玩物和寄身虫,把婚姻当作把男人弄上手的圈套。而苏却走出了家庭和婚姻的阴霾,拥有“一个能使我更加独立的职业”[5]147。哪怕与裘德生活在一起,她仍坚持与裘德一起雕刻石像谋生。思想的自由和理性化使苏在经济上独立于费劳逊和裘德,既能教书维生又能凭雕刻技术糊口。她甚至在精神上超越费劳逊乃至裘德。绝望的裘德谴责她“洋装拥有独立思维”[5]91,事实上“与我认识的任何女子一样受制于社会法规”[5]91。她却自豪地宣告:“思想上我没有。只不过我对自己的思想没有足够的勇气坚持罢了。”[5]91三、逐爱者苏:女性欲望的情爱之旅乔治·穆尔在《马斯林戏剧》中将19世纪末追求解放、独立和自由的新女性概括为两大类型。一类女子受男性世界吸引,情愿进入男性世界而不是将自己禁锢在女性圈子里。男性世界对她们而言意味着光明、自由和启示。另一类女子厌恶、抗拒甚至离弃进入她们生活的男人,因为男人仅仅把妇女视为满足性欲的工具。[14]苏的身上似乎糅合了这两种女性气质。她同时绽放着两道异彩,即能游刃有余地从男人世界中汲取智识营养,又能娴熟地拒绝、遏制甚至控制男人的欲望。如前所述,苏的情欲一直是评论的焦点。在分析了苏与三个男人的情爱关系后,哈代同时代的评论家玛格丽特·奥丽芬认为苏是“虚弱、有缺陷、感官衰退的女子,对自己和自己的本能反常置之不理,充满头脑发热的爱情幻想,以使自己空虚的生活活跃,游戏爱情但却无法去爱”[5]379。D.H.劳伦斯认为苏是无性女子,“性方面不健全”[15]。哈代在1895年11月写给高斯的信中指出:她的性格没有丝毫变态或堕落……她的性欲如常人样健康,只不过需求弱小、有些挑剔。有一点需解释,我无法表达,那就是虽然她(与裘德)生有孩子,可他与裘德只是偶尔亲热,即使他们住在一起(我提到他们各自住不同房间,只有到最后他们住到了一起),苏惧怕婚姻仪式原因之一是担心会破坏与裘德之间的信任,与她在一起只为满足快感。此后,他们并未签署婚约,但她感到充分自由,按意愿尽可能少与他同房。[16]苏先后遇到三个男人。在与每个男人的交往中,她始终运筹帷幄,处于主动地位,竭力掌控着自己的命运。在谈到与那位大学生的关系时,苏讲到:“他想让我做他情妇,但我并不爱他———本来讲完我的观点,就应走开,可是他却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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