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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档简介
张贤亮十八岁时因父亲问题被学校开除,二十岁因发表诗歌《大风歌》成为“右派”,后来“以书写反动笔记的罪名被叛三年管制,在社教劳动中,又以‘右派翻案’的罪名被叛三年劳教,劳教期间回到农场,正遇上‘文化大革命’,我升级为‘反革命修正主义分子’被群专起来。1970年,我被投进农场私设的监狱”,1979年平反,时年四十三岁。1992年9月22日抵押全部资产在贺兰山下镇北堡建立影视城。主要经历十六岁时父亲因历史问题被捕(父亲毕业于哈佛商学院,与张学良等有过从),主要小说《土牢情话》《邢老汉和狗的故事》《肖尔布拉克》《龙种》《灵与肉》(改编成电影《牧马人》)《绿化树》《男人的一半是女人》《我的菩提树》《男人的风格》《习惯死亡》等小说的主要模式:一个被流放、劳改的右派,被社会遗弃的读书人;一个来自底层的、往往泼辣能干而又痴情的劳动女性(石在与乔安萍;许灵均与秀芝;章永璘与马缨花;章永璘与黄久香等)。女主人公义无反顾、以一种母性爱着男主人公;而作为知识分子的男主人公则总是以一种背叛者的身份出现,他们的忏悔或者反省都是虚弱的或者成为解脱自己良心的借口。小说的艺术特点:知识分子的自我反思,以及大段哲理(导师语录、资本论等)的运用寻根文学理论倡导在1983年到1984年间,以“知青作家”为主的一些中、青年作家,如韩少功、李陀、郑义、阿城、李杭育、郑万隆、李庆西等,围绕文学“寻根”问题,交换过意见,召开过座谈会(注:参见李庆西《寻根:回到事物本身》,《文学评论》1988年第4期。)。1984年年初,李陀在一篇文章里,使用了“寻根”这一语词,表达了“渴望有一天能够用我已经忘掉了许多的达斡尔语,结结巴巴地和乡亲们谈天,去体现达斡尔文化给我的激动”(注:《创作通信》,《人民文学》1984年第3期。)的意向。理论倡导1985年的夏天,他们便纷纷在报刊上撰文,倡议、宣扬有关文学寻根的主张。韩少功的《文学的“根”》(注:刊于《作家》1985年第6期。)一文,后来被有的人看作是这一文学运动的“宣言”。他认为,“文学有根,文学之根应该深置于民族传统文化的土壤里,根不深,则叶难茂”,理论倡导认为我们的责任,就是“释放现代观念的热能,来重铸和镀亮”“民族的自我”。其他的文章有:郑万隆的《我的根》,李杭育的《理一理我们的“根”》(将文化分成规范文化与不规范文化,分别指中原文化与少数民族文化。他认为“规范的传统文化大都枯死了,理一理我们的根,也选一选人家的棱,将西方现代文明的鲜壮新芽嫁接在我们古老健康的文化中”),阿城的《文化制约着人类》(“中国文学尚没有建立在深厚广阔的开掘之中理论倡导中国人的现代意识应该从庄方言文化的土壤中酝酿出来”,“五四运动对于传统文化的虚无主义态度,造成了民族文化的断裂”),郑义的《跨越文化断裂带》等。(注:分别刊于《上海文学》1985年第5期,《作家》1985年第6期,《文艺报》1985年7月6日,《文艺报》1985年7月13日。)他们互有差异的讲述中,有着重要的共同点:中国文学应该建立在广泛而深厚的“文化开掘”之中,开掘这块古老土地的“文化岩层”,才能与“世界文学”对话。汪曾祺发表于80年代的,取材于家乡(江苏高邮地区)市镇旧时风情习俗的短篇(《受戒》、《大淖记事》等),被作为重视民族文化底蕴而取得成功的例证。贾平凹从1982年起发表的有关陕西商州地区的创作,以及稍后李杭育的“葛川江小说”系列(《沙灶遗风》、《最后一个渔佬儿》等),也都被指认为是体现“文学寻根”的成果。此后,文学界对这一话题的讨论逐渐展开,影响也迅速扩大。或者是一些作家创作上有意的追求,或者是批评家基于理论阐释对文本搜寻的必要,一时间,被列入“寻根”项下的作品骤增。如贾平凹的“商州系列”,阿城的《棋王》、《遍地风流》产生的原因1)、80年代中期兴起的“文化热”在文学艺术领域的直接反映。2)、世界文学“寻根”潮流的影响。前苏联一些民族作家(如艾特玛托夫、阿斯塔菲耶夫等)对异族民风的描写、拉美魔幻现实主义作家(如马尔克斯、阿斯图里亚思等)关于印第安古老文化的阐扬以及日本川端康成的具有东方风味的现代小说,对中国年轻一代作家是深有启发的。这些外国作家的作品在表现出浓厚的民族文化特征和民族审美方式同时,又分明渗透了现代意识的精神,既富有民族文化独特性,又融合了现代感的创作倾向,为主张“文化寻根”的中国作家提供了现成的经验和有效的鼓励。寻根文学的分类
对“根”的理解:根——文化——传统(南方:楚辞——绚丽——凤——浪漫主义——怎么写;北方:诗经——质朴——龙——现实主义——写什么)一是指具有地域特色的乡土或民间文化,如韩少功的“楚文化”、李杭育的“吴越文化”、贾平凹的“秦汉文化”;二是指蛮荒色彩的原始生活形态,如乌热尔图(鄂温克族)写传统生活方式的痛失、郑万隆(女真人使犬部)、扎西达娃(藏族)写藏族原始生活形态与现代生活的交织、李佗(达斡尔族)北京知识分子圈子中“新古派”代表;三是指传统的精神信仰和文化价值观念,如王安忆《小鲍庄》——仁义(礼仪之邦、捞渣),阿城“三王”——庄禅,张承志“回民系列”——伊斯兰的“哲合忍耶”精神寻根文学的分类对“根”的态度: 一是认同,指望用传统精神疗救现代精神疾病;(阿城、张承志、郑万隆、乌热尔图) 二是批判,表现为一种反讽性观望,(韩少功的《爸爸爸》鸡头寨、丙崽——古老的思维方式的象征,王安忆《小鲍庄》
三是矛盾,理智与情感的矛盾,最后倾向于对传统的眷顾(李杭育、郑义、贾平凹) 一般而言,我们将其分为三类:
一、文化认同型:在文学美学意义上对民族文化资料的重新认识与阐释,发掘其积极向上的文化内核(如阿城的《棋王》等);其中有一些作家,倾向于从民族文化和大自然中寻求精神力量,以求达到对当代生存困境的解脱和超越,这在作品中往往表现在对人物的刻画上,通过具有生命活力的人格形象表达出文化魅力,并以此完成了对一种人格境界的美感塑造二、原始生命型:以现代人感受世界的方式去领略古代文化遗风,寻找激发生命能量的源泉。如张承志的《北方的河》,他的小说《黑骏马》、《北方的河》、《残月》、《九座宫殿》等,描绘北方的草原、戈壁、雪峰、江河,吟唱着古老的民族歌谣,刻画出彩陶碎片的美丽、清真寺的庄严……,在他笔下那种富有生命激情的人生境界中,民族文化精神与大自然的博大宽广、北方游牧民族的狞厉粗放的生存状态融化在一起,使人感悟到了“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的强大的人格力量。三、文化批判型:对当代社会生活中所存在的丑陋的文化因素的继续批判,如对民族文化心理的深层结构的深入挖掘。“寻根”文学的主要特征寻根文学的显著特点是:具有现代意识,以现代意识关注历史,反思传统文化,重铸民族灵魂,探寻中国文化重建的可能性;呈现出鲜明的地域特点;创作手法上传统和现代相融合。一、对于风俗、地域文化的兴趣,是这期间小说创作开始出现的重要现象。在80年代,加强对传统生活方式的了解,表现这一生活方式在现代的变迁,为不少小说家所重视。有的甚至细致考察某一地域的住居、饮食、衣着、言语、交际方式、婚丧节庆礼仪、宗教信仰等等,成为拓展创作视境的凭藉。认为“风俗是一个民族集体创作的生活抒情诗”的汪曾祺,对民俗在小说情调、二、思想倾向和价值估断上的复杂性与暧昧性。倡导“寻根”的那些“知青”出身的作家,他们在“文革”中度过青少年时代。在有可能系统获取传统文化知识之后,他们便惊讶于过去的无知,产生对于“传统文化”的孺慕:“聚一起,言必称诸子百家儒释道”,产生“感到自己没有文化,只是想多读一点书,使自己不致浅薄”的冲动(注:郑义《跨越文化断裂带》。)。不过,如韩少功、郑义、李杭育、阿城等,他们的小说,都更倾向于将“传统文化”作出“规范”和“不规范”的区分。对于他们所称的,以儒家学说为中心的“规范”的体制化的“传统”,持更多的拒斥、批判的态度;而认为在野史、传说、民歌、偏远地域的民情风俗,以及道家思想和禅宗哲学中,有更多的文化“精华”。“文革”后的当代作家,一般会很容易接受“五四”以来对于“传统文化”持激进批判的立场,不过,在东西文化的对话、“碰撞”中,也会走向对悠久而丰厚的民族文化的沉迷,转而怀疑原先所持的批判态度。
三、在小说艺术的探索上,一些作家受到诸如福克纳、加西亚•马尔克斯的启发,把对于生活情景、细节的真实描述,与象征、寓言的因素加以结合。叙述方式变换的技巧,也在一些作品中得到运用:以“现在时”和“过去现在时”的叙述来处理历史,在叙述者和故事人物,叙述时间和故事时间上构成复杂关系,以此来强化叙述的意识。不过,以现代意识,来审察中国传统小说的艺术方法,作为艺术创造的主要借鉴,在80年代中期以后,也成为一种潮流。代表作家作品吴若增的《翡翠烟嘴》等,勃兴是在1985年后,主要作品有:韩少功的《归去来》、《爸爸爸》、《女女女》,陆文夫的《美食家》,阿城的《棋王》、《树王》、《孩子王》(写庄禅精神)、《遍地风流》,张承志的《黑骏马》、《北方的河》,贾平凹的《古堡》、《远山野情》,李杭育的《最后一个渔佬儿》,《沙灶遗风》、《土地与神》,冯冀才的《神鞭》,王安忆的《小鲍庄》、《大刘庄》(写儒家的仁义精神)等。“文化寻根派”作家群中,北京的阿城和湖南的韩少功是很有代表性的两位。他们的小说《棋王》2和《爸爸爸》3分别体现出了不同类型的文化寻根意识:前者以对传统文化精神的自觉认同而呈现出一种文化的人格魅力,后者则站在现代意识的角度,对民族文化形态表达了一种理性批判,探询了在这种文化形态下的生命本体意识。寻根文学的成就与局限寻根文学的成就:寻根文学使现实主义一统天下的格局被打破,文学向多元化发展。寻根文学的出现使得文学视野不再是单一的政治社会生活,它开辟了文化的新视野。寻根文学广泛吸收了传统的艺术表现方法,同时又包容了现代的表现方法,更加注重艺术的探索,在语言文体、隐喻象征、叙述方式、作品结构等方面都有所创新,表现了文学创作的自觉。是“文的自觉”。(“文的自觉”包括三方面:一是“表现自我”,即个人话语方式的确立;二是“向文学本体回归”,即走向“美文”;三是“母语化”,即激活汉语言的生机和活力。例如:索绪尔认为汉语是“倾向于采用词汇的工具——不能论证的符号”。王力说:“西洋的语言是法治的,中国的语言是人治的。”苏轼的回文诗:潮随暗浪雪山倾)作家韩少功及其创作作者简介韩少功1953年元旦生于湖南省长沙市。1968年初中毕业时仅15岁,就作为上山下乡知识青年到湖南省汨罗县汨罗江边的天井乡务农。在农村,劳动之余写些对口词、小演唱、小戏曲,1974年秋调到县文化馆任创作辅导员,1977年正式开始文学创作。1978年考入湖南师范大学中文系,979年加入中国作家协会,多有作品问世,并引起一定社会反响。《西望茅草地》和《飞过蓝天》分别获1980、1981年全国优秀短篇小说奖。1982年大学毕业,到湖南省总工会工作,先后任《主人翁》杂志编辑、副总编。1985年3月在《作家》上发表《文学的根》一文,提倡文学应植根于民族传统文化的土壤,在文艺界引起了广泛的讨论。6月发表中篇小说《爸爸爸》,亦引起一定反响。同年到湖南省作家协会从事专业创作,并当选为中国作家协会理事。1988年调到海南省文联任《海南纪实》杂志主编,1990年调任海南省作家协会副主席。有小说集《月兰》、《飞过蓝天》、《诱惑》、《空城》、《谋杀》,评论集《面对空洞而神秘的世界》。另有译著两本。他的小说多取材于知识青年生活和农村生活,以思想蕴含的丰富性与深刻性独树一帜,被翻译成英、法、俄、意等多种外国文字。创作简介韩少功是所谓“知青作家”,也是文学“寻根”的主要倡导者。在80年代初反思“文革”的文学潮流中,他的短篇《西望茅草地》和《飞过蓝天》,超越了控诉、揭露的普遍性形态,以其对历史体验和思考的深入而受到注意。1985年的《文学的根》一文,表达了“寻根”派的某些重要观点。此后发表的小说《爸爸爸》、《女女女》、《归去来》、《火宅》等,可以看作是对于“寻根”主张的实践。在这些小说中,生活细节的“写实性”的描述,与变形、荒诞的方法,哲理性的寓意,方式不同地结合在一起,展示近乎静态、封闭的湘楚地域的“原始性文化”,和这种文化所哺育的“群体”性格。《爸爸爸》这个中篇的人物丙崽,是永远长不大,却也死不了的白痴、侏儒。他生活在愚昧、龌龊的环境中,长相丑陋,思维混乱,言语不清,行为猥琐。这些,是作为民族文化“劣根性”的象征物来创造的。滞重的叙述语调,和阴郁、压抑的总体气氛,显示了对于这一衰败腐朽的“种族”的悲观。1996年出版的长篇《马桥词典》,编辑了一个名叫马桥的村落所常用的词语。对于这些“在特定的事实情境里度过或长或短的生命”的词语,作者“反复端详和揣度,审讯和调查,……发现隐藏在这些词后面的故事”(注:韩少功《马桥词典·后记》,作家出版社1996年版。)。这部长篇的艺术构思,可以看到作者原先文学“寻根”思路的延伸和深入。韩少功90年代《圣战与游戏》、《性而上的迷失》、《世界》等散文随笔的写作,表达了他对于精神、价值迷失的忧虑,和对一个消费时代的诸多文化现象的批评。《爸爸爸》以一种富于想象力的魔幻现实主义手法,通过描写在湘山鄂水之间一个原始部落的历史变迁,把祭祀打冤、迷信掌故、乡规土语揉合在一起,刻画出了一幅具有象征色彩的民俗画,其中隐喻着封闭、凝滞、愚昧落后的民族文化形态。
1.精神内核文化批判精神特别体现在小说对于民族文化形态中理性迷失的可怕揭示。这个文化批判的主题是通过对“丙崽”这一形象的描绘完成的。缺少正常理性的丙崽恰该也揭示出其他人的精神病态:理性迷失之后的愚昧与残忍。作家在小说中把笔触探向了生命的本体存在,探索着生命的起源、生存的艰难及生命存在的方式和意义
2.艺术手法魔幻现实主义手法使小说不拘泥于具体时空中的意义,产生出种种神奇的联想,丰富作品内涵。语言覆盖下的民间世《马桥词典》1996年初,他沉寂多年后发表长篇小说《马桥词典》,在对民间世界的创造性的营造和对小说形式的实验性开拓两方面都具有鲜明的个人特色。叙事立场的转移和作品文体的探索,本来是不可分割的两个侧面,像《马桥词典》这样一部尝试用词典形式来改变小说文体的作品,看似作家把创新的兴趣集中在文体革命与语言实验上面,但其背景仍然是对人文传统的寄存和保留。韩少功是具有强烈知识分子使命感和人文理想的作家,他为探索小说文体和语言的突破,主动改变了80年代知识分子启蒙的立场,在无限广阔的民间世界里学习语言,学习语言所表达的生活,开拓了当代小说的新的境界。
《马桥词典》的艺术特色
“词典体小说”:韩少功开创了一种新的小说叙事文体,他把作为词条展开形态的叙事方式推向极致,并且用小说形式固定下来,从而丰富了小说的形态品种。语言上的探索:在《马桥词典》里,语言成了小说展示的对象,小说世界被包含在语言的展示中,也就是说,马桥活在马桥话里。独创性地运用民间方言颠覆了人们的日常语言,从而揭示出一个在日常生活中不被人们意识到的民间世界。
小哥(以及其他) “小哥”意指姐姐。显然是出于同一原则,“小弟”是指妹妹,“小叔”和“小怕”是指姑姑,“小舅”是指姨妈,如此等等。我很早就注意到,马桥以及附近的地方较为缺少关于女人的亲系称谓,大多只是在男性称谓的前面冠以一个“小”字,以稍作区分。女人与“小”字永远连在一起。女人几乎就是小人。这种规则与孔子“唯女人与小人难养也”之类的古训是否有关,不得而知。 语言看来并不是绝对客观的、中性的。语言空间在某种观念的引力之下,总是要发生扭曲。女人无名化的现象,让人不难了解到这里女人们的地位和处境,不难理解她们为何总是把胸束得平平的,把腿夹得紧紧的,目光总是怯怯低垂落向檐阶或小草,对女人的身分深感恐慌或惭愧。
获得命名是生命的权利,是尊爱的结果。人们对家养宠物,总是给它们命名叫“小咪”或“露露”或“比尔”。只有对罪囚,才常常忽略他们的姓名,只叫他们数字化的编号,就像清点货物。只有对我们极其厌恶的人,我们才会无视他们的名谓,称之为“那个东西”、“你这个家伙”等等,剥夺他们在语言中的地位。所谓无名鼠辈,就是他们的名字在公共生活中毫无用处,纯属多余,使用频率太低以致可以完全取消。这正像在文革当中,“教授”、“工程师”、“博士”、“艺术家”一类的名字也曾经被没收了。当局并不是要废除这些行业和职位,也无意消灭这样的人。事实上,当局是渴望各项事业以革命的名义高速发展的。当局只是有一种强烈的心理冲动,要削弱乃至完全扫荡这些人的名谓权——因为任何一种名谓,都可能成为一种思维和一整套观念体系的发动。
中国古代以名理学统纳一切哲学。任何理都以名为支点,为出发点,为所有论证的焦聚和凝结。马桥的女人的无名化,实际上是男名化。这当然不是特别稀罕的一种现象。即使历经人性启蒙风潮洗礼几百年的英语,只把男人(man)看作人(man),“主席(chairman)”、“部长(minister)”一类显赫的词也都男性化,至今仍被女权主义者诟病。但英语只是表现了一些中性词或共性词在男性霸权的阴影逐一陷落,还没有男性化到马桥语言的这种程度——女性词全面取消。这种语言的篡改是否影响到马桥女人们的性心理甚至性生理,是否在一定程度上变更了现实,我很难进一步深究。从表面上看,她们大多数习惯于粗门大嗓,甚至学会了打架骂娘。一旦在男人面前占了上风,就有点沾沾自喜。她们很少有干净的脸和手,很少有鲜艳的色彩,总是藏在男性化的着装里,用肥大的大统裤或者僵硬粗糙的棉袄,掩盖自己女性的线条。嘴煞(以及翻脚板的)队上请篾匠补箩筐簸箕,没有钱砍肉,复查身为公家的会计,负有砍肉招待匠人的责任,估计罗伯手里活泛一点,可能有干崽从南京寄来的汇款,想找他先借两块钱度个急。 罗伯说他没有钱。还说什么干崽哟,把薪水都交党费了,心里早没有他这个逢生干爷了。复查不大相信,说有借有还,不是要你的。你把钱藏在墙壁缝里发霉做什么呢?罗伯急了,“你血口喷人,血口喷人!复查份子,我比你爹大八岁,我看着你长大的,你讲话不凭天良!”复查这一天也是四处借钱都没借着,被日头晒得有些烦躁,后来走在路上忍不住写了一句:“这个翻脚板的!”日头太烈的时候免不了要说些昏话。他没想到,“翻脚板的”是马桥人最骂不得的话,恶毒等级最高的嘴煞——差不多相当挖人家的祖坟。他话一出口,旁边两个篾匠就大吃一惊,把复查看了又看。复查大概和我一样,并不知道这个词的来历,也不大相信嘴煞不嘴煞,有点掉以轻心,一时没锁住口。第二天,罗伯就被疯狗子咬了,走上了归途。罗伯之死,成了复查一块心病。马桥也有些人私下嘀咕,以为复查对这件事负有责任。照本地人的办法,犯煞以后也可以退煞的,只要复查在门边及时插一柱香,割下一只鸡头,用鸡血洗门槛,能保住罗伯一条命。但复查那天忙,忘记了这道手续。他后来向很多人解释,他是一时失言,决没有咒死罗伯的意思。他也不知道嘴煞如此厉害、如何疯狗子来得这么巧呢?这些话,他最喜欢向知青说,因为知青从夷边来的,不大在乎马桥的规矩,那要他放宽心,根本不要相信然不熟的。有的知青甚至很义气地拍胸脯,说你骂我吧,拣最狠的骂,看能骂出什么鬼来!复查有些感动,疑疑惑惑地回去了。过不多久,他见到别人,说着旱情或口粮,一不留神又绕到罗伯的事情上来,说他真是无心的,他只是日头晒得昏了头么后一时走了嘴,云云。这就有些烦人了,有些问题了。“嘴煞”是一种忌语。其实,话就是话,耳边一阵风而已,不会伤任何人身上任何一根毫毛。但复查很快瘦了一大圈,头上明显多出了白发,即便笑一笑,也是一种没有深度的笑,一种没有根植于血液和内心的脸部努力。他以前习惯于衣服整整齐齐,出门前还要照镜于梳梳头,衣领也总是用几颗回形针夹住以保持挺刮。但眼下的他衣冠不整,泥巴上了肩,一走神就扣错扣子,或者丢了笔,丢了钥匙。他以前做个年终决算只要一天的时间。现在做了三四天还满头大汗,帐表一塌糊涂。他自己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了,在帐本堆里找来找去,找了半天又忘了自己要找什么东西。最后,他在供销社莫名其妙丢失五百块钱的棉花款以后,队委会觉得他确实不能当会计了。他自己也觉得不能当会计了,把帐本交出来,另外找人、他后来放了一段鸭子,遭了鸭瘟。学了一阵木匠,也没有学会。反正什么事都不是太顺,最后草草收了一房亲,是一个总是头发乱蓬蓬的婆娘。
我很惊讶,一句嘴煞几乎可以影响一个人几十年。他不能作出一些弥补吗?不能从头开始吗? 在很多马桥人看来;不能。事情已经过去了,就像覆水难收,复查的嘴煞将永远在那里,而且可能越长越大越长越硬再也不会平复消失。语言的力量,已经深深介人了我们的生命。语言是人的优势,人可以怜惜动物没有语言,因此没有知识,不能组成社会,不能取得文化积累和科学进步的强大威力。但问题还有另一方面,动物永远也不会因为叫错了一个声音,就长时间像复查一样失魂落魄,直至最后几乎失去生存能力。在这一点上。语言也使人变得比狗还要脆弱。“煞”是人们约定的某种成规,是寄托敬畏之情的形式。凭藉语言从动物界分离出来的人们,情感需要找到某种形式给予表达,加以营构和凝固,成为公共心理的依托。马桥人设立语言的禁忌,就如更大世界里的人们结婚需要戒指,国家需要国旗,宗教需要偶象,人道主义需要优雅的歌曲和热情的演讲。这些被人们袭用与习用之后,它们本身就成为神圣不可冒犯的东西、任何冒犯在袭用者和习用者那里,不再被认为仅仅是恶待了一块金属(戒指),一块布料(国旗),一块石头(偶象),以及一些声波(歌曲和演讲),而是侵凌了他们的情感,准确地说,是他们的确定的某种情感形式。一个彻底的科学主义者,只追究逻辑和实用,不但应该认为马桥人的嘴煞之说是可笑的,也应该视某些金属、布料、石头以及声波的神圣化是可笑的——这些奇怪的心理建筑,在物用逻辑下没有必然如此的任何理由。但事情只能是这样了。一个人已经不是一条狗,不可能把物质仅仅当作物质。即使是一个科学主义者,他也经常对某些物质赋予虚幻的精神灵光,比方说从一大堆金属物品中分离出一块金属(情人的、母亲的或祖母的指人另眼相看,寄予特别的情感。在这个时候,他有点荒诞了,不那么科学了——但开始真正像一个常人了。一个戒指不仅仅被看作金属的时候,科学主义就为信仰主义留下了地盘,为一切没有道理的道理留下了地盘。生活的荒诞性和神圣性,就奇异地融合在一起。孔子的“君子远疱厨”当然是一种情感形式。他不忍看厨房里血淋淋的宰杀场景,但这并不妨碍他大口吃肉,特别热爱瘦肉干、佛教徒的戒杀生甚至戒荤腥,也是一种情感形式。他们不知道植物同样是生命,在现代生物学的揭示下,一棵树除了不能发出求救的呼叫,同样有痛感,有神经性反应,甚至可有灵活的身体动作。 但我们能嘲笑他们的情感形式?或者说,我们能在什么意义上在什么程度上来嘲笑他们的某种荒诞和虚伪,如果事情不是这样,如果我们鼓励每一个人乃至每一个孩子大举屠宰小鸡、小狗、小猫、小天鹅以及一切可吃的活物,如果我们看到一个孩子在进行这种血淋淋的狂欢,没有任何心灵的悸动不安,荒诞和虚伪诚然没有了,但生活是否同时也少了什么?我们能怎样做呢?是让孩子不吃肉甚至不吃任何东西,还是嘲笑和消灭他们对任何美丽生物的同情?——这种来自孔子、来自佛教徒以及来自其它文化前辈的同情? 正是想到了这一点,我才理解了复查、他没有来得及退煞,没有来得及为挽救罗伯割下一只鸡头并且用鸡血洗门槛,于是陷入了永不可解脱的罪恶感。他是毫无道理的。也是完全有道理的。
作家阿城及创作作者简介钟阿城,出生于1949年清明节。十二三岁时就已遍览曹雪芹、罗贯中、施耐庵、托尔斯泰、巴尔扎克、陀斯妥耶夫斯基、雨果等中外文学名著。中学未读完,“文化革命”开始,去山西农村插队,此时开始习画。为到草原写生,转往内蒙,而后去云南建设兵团农场落户。在云南时,与著名画家范曾结识,两人越过“代沟”而成莫逆之交。“文革”后,经范曾推荐,《世界图书》编辑部破格录用阿城,作者重返北京。1979年后,阿城曾协助父亲钟惦裴先生撰写《电影美学》。从马克思的《资本论》、黑格尔《美学》到中国的《易经》、儒学、道家、禅宗,古今中外、天文地理,阿城在与父亲的切磋研讨、耳濡目染中,博古通今,为其此后创作风格的形成进一步奠定基础。阿城于1984年开始创作。在处女作《棋王》中,阿城表现出自己的哲学:“普遍认为很苦的知青生活,在生活水准低下的贫民阶层看来,也许是物质上升了一级呢!另外就是普通人的‘英雄’行为常常是历史的缩影。那些普通人在一种被迫的情况下,焕发出一定的光彩。之后,普通人又复归为普通人,并且常常被自己有过的行为所惊吓,因此,从个人来说,常常是从零开始,复归为零,而历史由此便进一步。”小说一发表,便震惊文坛,先后获1984年福建《中短篇小说选刊》评选优秀作品奖和第三届全国优秀中篇小说奖。此后又有作品接连问世,并写有条论《文化制约着人类》。其作品集《棋王》,由作家出版社作为“文学新星丛书第一辑”出版,共包括三个中篇《棋王》、《树王》、《孩子王》和六个短篇《会餐》、《树桩》、《周转》、《卧铺》、《傻子》和《迷路》。创作简介这期间的许多作品,虽以“知青”生活为题材,却难以归入一般意义的“知青小说”。政治事件和社会矛盾在作品中已被淡化。他提供了另一种视角,即从基本的生存活动上表现“芸芸众生”在“文革”中的生活。“寻根”在阿城的作品中,主要表现为从传统文化中寻找理想的精神,作为人对世俗生活超越的凭藉。《棋王》等小说的人物,都有执著的对于心灵自由的追求。他们所要建立的精神境界,其内涵更接近中国传统文化中的道家思想:在乱世中崇尚淡泊;身处俗世,不耻世俗,但又超越世俗,也超越痛苦。老庄哲学的“无为而无不为”的生活态度,对朴素、本源推重的生命意识,以及禅宗强调直觉体验的感知方式,在阿城的小说中都有所体现。不过,正如有的论者所指出的,那些人物坚持的并非纯然的出世精神,也有进取、争取生命价值实现的强烈欲望。而事实上,作品对这种“超脱哲学”的精神境界的渲染,本身便具有现实的“批判性”。阿城的小说重视文学民族传统的继承。采用略带幽默的白描的叙述方式,语言自然、素朴,但不浅俗。他让人物和事件直接呈现,避免情感的过分外露。后来写了不少简短的“笔记体”小说,可以看作是古代笔记小品的变体。
用中国传统的文化心理来观照、理解和表现世界,这是阿城小说创作的特点所在。他主要是让创作主体浸入中国文化来写世界,而不单是写大千世界中的中国文化表象。他是在写现代生活(如“三王”系列)中体现出自己对中国传统文化精神的领悟。
A观照方式:“涤除玄鉴”、“澄怀味象”所谓“涤除玄鉴”、“澄怀味象”是一种静观默察的观照方式,意思是排除主观欲念和成见,保持内心的虚静空明,以接纳外界的万事万物,从中体味“道”的最高存在。即如老子所说的“致虚极,守静笃。万物并作,吾以观复”。
B理解方式:身心合一,天人合一
C表现方式:静和虚(或空)(这是中国传统的文化精神和审美境界的表现方式) 所谓“静”,一是指人物心境的淡泊、超然;二是指环境的寂寞幽远。 所谓“虚”或“空”,主要是指淡化:时代背景淡化,情节淡化,人物的内心冲突淡化。 中国古代以有形之象表现无形之道,阿城也是以静来表现宇宙的空旷、博大,以虚来表现宇宙的永恒、深邃,通过静、虚来创造出一种无限的空旷、永恒的宇宙感,使人去领悟那无以言之和无以形之的道之所在。艺术特色:追求一种与人物精神气质相吻合的情调和韵味。1、在叙事上,力求平淡、简洁与冷静,以对应人物散淡的性格。2、在语言上,少用形容词和长句子,运用写意的笔法,保持语言的古朴与凝练。3、注重营造恬淡的氛围,选择素野僻地,传达出简淡萧疏和清寒虚静的人生韵味。阿城的《棋王》一、《棋王》的问世《棋王》是阿城的处女作,也是阿城的成名作。刚问世,就赢得了“文化小说”的美称,成为20世纪80年代“寻根”小说的代表作之一。作者阿城也被尊为“回归”大潮的先锋。苏丁、仲呈祥在《〈棋王〉与道家美学》一文中评论说:“《棋王》似乎不刻意反映什么,似乎并无什么寓意,但却处处透露出对动乱现实的折射、对人生哲理的探求。”“吃的故事,棋的故事,构成了人生中物质与精神的两个部分,合成了生命的故事。……具有了值得玩味的普遍社会意义。”这些评论一语中的,引人深思。知青题材的作品一度是文坛的热门话题,直到今天余温犹存。但这些作品一般都是文革、下乡、回城三部曲,然后是主人公受到教育或者通过反思逐渐地成长起来。但读了以后却觉得它只是个故事而已,与己无涉。《棋王》不同,读了它,你总觉得这故事与你有点什么关系,这故事与生命有点什么关系。
二、传统文化的歌赞:《棋王》1、《棋王》讲述的是知识青年王一生的故事,表现道家的人生哲学。(1)人物——王一生主人公王一生的名字隐含道家的意味……他是一个染有浓重的道禅文化色彩的人物。作为一个“文革”期间的知识青年,他能够身处乱世而不惊,既不随波逐流,陷入“极左”政治的泥潭,也不苟且偷生,过一种浑浑噩噩、无所事事的日子。相反,王一生有着自己独特的人生哲学和生活态度—“人道”,这集中地表现在他的“食道”和“棋道”之中。(2)(生活)环境——江湖(3)情节方面——吃饭和下棋小说从知青离城的送别写起,首先就以“车站是乱得不能再乱”之句来映衬王一生独坐一旁的内心宁静。作品中的“我”已经很无情了,可上车后,发现有比我还无情的人,这个人就是王一生。
《棋王》三次写吃饭:第一次写饥饿的吃,阿城还原了吃饭的意义,为了生命的延续,写的是吃饭的生理学。链接第二次写吃饭是像美食那样的吃,材料是自然,烹调方式是自然,表明最好的美味在自然,遵循自然之道。第三次吃饭是生活,说明事业是为了吃饭,而非吃饭为了事业,所谓民以食为天。“吃的故事”解决了生存的物质方面。王一生对“吃”固然高度重视,但又知足常乐,比较实在。王一生的“吃”,蕴含着一种人生态度,即中国普通老百姓对生计的基本追求。只有首先解决了“吃”的问题,也就是最基本的物质问题,才能言其他。“民以食为天”是最朴素的生存意识,而“特殊的时代”却不重视人这种最基本的自下而上的需求。
《棋王》三次写下棋:第一次写王一生是一个棋呆子,在江湖中学棋。第二次通过对比王一生与倪斌的棋艺,说明王一生是象棋高手,证明江湖胜过学院,边缘胜过主流。第三次写王一生在一群高手中胜出,成为棋王,点明他下的棋是道家。
“棋的故事”却解决了生存的精神方面,做为人的一面。下棋时,王一生可以远离尘嚣,保持自己精神世界的独立、自由和完整。王一生下的是“道家的棋”,这就意味着王一生的精神存在方式是一种道家的精神存在方式。这些下棋的场面,既烘托了王一生含蓄坚韧的性格,更体现了王一生融道禅于一炉的人生境界。2、《棋王》在小说审美意识方面也体现了对中国传统小说审美意识的认同。首先,《棋王》几乎全是对事情的叙述,极少有心理的描写,叙述时间严格按顺序展开,层次分明,一环扣一环,逐渐达到高潮,强调叙述的完整性,故事有头有尾,饱满有蕴藉。其次,《棋王》重视细节和闲笔。再次,《棋王》的叙述语言堪称原生态的语言,用王安忆的话说就是与具体化语言相对的抽象化语言,所谓抽象化语言即平白朴实、毫无色彩的语言,少形容词、少成语、无时代感、非风土化,甚至无个性化,来自民间的美好诗情:《商州初录》作者简介:贾平凹原名贾平娃。陕西丹凤人。上初中时“文革”爆发,因父亲的原因全家受牵连,中途辍学在家务农,后还在建筑工地从事过重劳动等。1972年被推荐到西北大学中文系学习。期间开始文学创作,发表处女作《一双袜子》。1975年毕业分配到陕西人民出版社任编辑。1978年以《满月儿》(上海文艺1978.8)获全国优秀短篇小说奖,开始引起文坛注意。1980年调任《长安》文学月刊编辑。1983年起任作协陕西分会专业作家。贾平凹是个多产作家,主要作品有:长篇小说《商州》、《浮躁》、《废都》、《白夜》、《土门》、《高老庄》等,中、短篇小说集《山地笔记》、《早晨的歌》、《腊月。正月》、《天狗》等,散文集《月迹》、《爱的踪迹》、《商州散记》、《红狐》等。其中《腊月。正月》获1983-1984年全国优秀中篇小说奖,《浮躁》获美孚飞马文学奖。80年代初的小说《二月杏》、《好了歌》曾因“不健沟倾向”而遭批判,90年代初又因小说《废都》中过多的性描写而引起争议。他早期的作品主要是以陕西山村的普通人为题材,抒写恬淡的生命旨趣。自“商州系列”起,从历史的深度展现陕西秦川地区的古老民风,旨在向商洛文化寻根。近来作品的文化意识渐浓,离民间乡土渐远。他的文笔纯熟流畅,有很强的语言把握能力。
《商州初录》
精神内核:在描写农村生活中,商品意识和现代生活方式对古老民风民俗的冲击以及所引起的价值观念的转变中探索人性的基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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