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民、平民文学和平民利益

平民、平民文学和平民利益2、不再远溯，当下的文学近承“新时期〞(文学)而来。有理由认为，新时期文学的发端也是从重现、重倡文学中的平民意识开场的。例如，当时盛行的“人民的精神创伤〞主题即暗示了对此前平民(人民)意识和权利被损害、被剥夺的批评。但“伤痕文学〞等等，其价值判断根据，特别是其思维方式，仍具有非常鲜明的“政治轴心〞时代的特色。对平民意识、平民利益的价值判断，往往还是以特定的政治本位利益的标准为衡量前提，并且，后者还是居于支配性地位的。文学的更新是随时势而动的，并未从一开场便获得真正的自觉。直到“先锋文学〞、“寻根文学〞等等波澜迭兴，文学场面才有整体性的观念和形态改观。上世纪90年代以后，更大的变化开场了。这就是中国社会的市场化逐渐明朗。从较长的历史来说，19世纪中晚期迄今，中国就一直处在一种社会开展的大变局过程中，但是，最近这个世纪之交所产生的现象，我认为才最足以称得上是中国的“千年之变〞。千年，是传统历史和传统社会的代言词。千年之变，意味着我们如今已经可以现实地看到传统历史正在走向终结的趋势。市场社会的逐渐形成所显示出的社会变革的彻底性，在中国历史上是史无前例的。这也就意味着，它将全面重构我们的社会意识形态特别是价值观。文学的走向及“时尚〞，自当受其牵引。或者更明确地说，文学的价值将被重新定位。由于中国坚持的是具有自身特色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道路，随着中国市场社会的不断完善和开展，平民的社会利益(包括文学和文化利益)将会越来越获得国家制度性的保证和保障，这是无需置疑的。实际的问题是，在当下这种社会转型和变化时期，种种详细的制度缺失或不当，仍将造成社会开展本钱的进步。那么，由谁来承当和支付这些高额本钱？在文学领域，随着文学价值的被重估，又将产生何种利益得失？这显然就会与文学中的平民意识和平民利益的实际价值定位及实现程度必然相关。在这个问题上，其实也包括所有的文学和文化问题，关键有时并不仅在制度层面，甚至主要不在制度层面，而且还在文学观。三、利益博弈格局中的平民文学平民意识的冷淡，并非纯粹或完全由文学的商品化和消费性所导致。1、对于市场社会中文学的商品化和消费性现象，以及与之相关的一系列现象，可以有两种根本不同的考虑和评价倾向，它们都可以与文学中的平民意识和平民利益的价值位置有关。从批评的立场来说，文学的商品化和消费性现象及其日趋泛滥，不仅正在瓦解文学的精神内涵，至少是降低或阻碍了文学的精神高度追求，使文学越来越趋向于物欲的诉求和满足，而且也损害了社会的公共利益，既侵蚀了社会精神创造的品质，特别又使得社会平民的利益越来越得不到表达和表达，因为平民的利益很难或根本不可能成为“时尚产品〞被追逐。商品化和消费性的文学对平民的关系或态度、动机，同样是诈取而非文学本来应有的同情和关心。同时，平民的弱势地位还表如今，他只能被动地成为这种文学的受众，甚至被市场分配为这种文学的消费者，丧失了自主选择的可能和权利，从而被整合进市场意识形态的大潮，最后自身也异化成为市场意识形态的拥趸。因此，文学的商品化和消费性趋势既导源于也导致了平民意识的冷淡。久而久之，平民文学将被边缘化。这其实也就意味着平民利益的被漠视。市场社会的开展假如要付出这种权利不平等的代价，那无疑是一个悲剧。而从根本赞同的立场来说，市场社会并非暗无天日，文学的商品化和消费性趋势也非洪水猛兽。从某种意义上看，特别是同以往数十年的方案社会体制及其文学形态相比，可以认为，商品化和消费性是对文学(包括其他文化产品)所具有的经济和使用属性的正常且合理的肯定，文学(文化)的精神属性并没有理由剥夺其自身的多种价值和价格定位的权利。而且，按照市场原那么，每一类文学都有其特定的目的效劳对象(读者、受众)，这意味着各类文学都有其不同的价值内容，而其价格自然也将随之而变。从这种意义上说，商品化和消费性使文学具有更大的可能去满足社会不同人群的文学和文化要求，其中，当然也包括了一般民众即平民的利益满足。特别是在理论上，肯定文学的商品化和消费性属性，与损害文学的精神品质，两者并无必然的因果关系；相反，只有文学的整体利益获得充分保证，才更有助于文学的繁荣和文学品质的提升。否那么，也就根本理解不了诸如版权等的制度设计及保护知识产权的原那么合理性。以上两种观点在实际的表达中，大多并不如此偏执一端，最多的是中庸骑墙派，但每个人的观点倾向性却仍然明显存在。我的观点也是如此。2、既然问题已经提出，而且也已经成为一个被普遍关注和讨论的问题，那么，至少可以肯定，由于商品化和消费性的文学越来越成为一种社会文化现象，甚至形成了一种强势性的价值观倾向，那么它对平民利益的维护就必须承当和成为自身的文化责任。这也就是它的社会责任和道德责任。换言之，我们有理由要求居于强势地位的市场经济(制度)文化承当社会公正的道德义务和道德责任。这也是中国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制度及其意识形态所自然内含的政治要求。从这种角度来看，当下文学中平民意识的冷淡现象，也可以追究文学的商品化和消费性开展的责任。从根本上说，平民意识的冷淡，并非纯粹或完全由文学的商品化和消费性所导致；毋宁说，两者都是当前转型社会中市场意识形态特别是价值观剧变的结果。我们的价值观正在或已经被重塑。其中的一种取向就是对物化的财富和商业利润与经济目的的追逐。这使得对精神产品的价值判断和定位，主要并不看重其价值，而着眼其价格，甚至，其价格定位远远背离了其价值的实际程度。一旦这种现象在文学中成为强势潮流，那么，作为商品的文学必将以其价格实现对社会平民利益的剥削和掠夺。在此意义上，文学的商品化和消费性便成为弱化文学中的平民意识和平民利益的助成因素及强化力量，甚至，它将由市场制度的产物而成为对平民文学施行压迫的同谋。所以，问题的症结既在于尚不完善、尚不安康的市场制度，即制度建立的欠缺，也在于与此制度形态或程度相应的文学价值观。价值观须获得制度的支持，但我们目前能做的似乎只有对极端形式及其表现的文学商业价值观的批判，和对平民意识、平民文学及平民利益的维护呼吁。事实上，文学始终是在与各种利益和力量的博弈中实现自身的价值的，只是在历史上的表现特征各有不同。前述的例子不管，即使在“十七年文学〞中，有被批判过的“写中间人物论〞，其实就可视为平民文学的主张，是强化文学中平民意识的努力。与当今的不同在于，以往常常是文学利益与狭隘政治功利的力量博弈，如今那么主要是文学利益(包括平民利益、社会公共利益)与商业利益的博弈。对平民文学利益有利的是，当下的社会制度、市场制度并非完全站在商品、商业利益一边，这将使今天的博弈结果也会有所不同，即平民文学、平民利益有根本保障。我们今天在这里讨论这个话题也算是一种证明。最后，我想说的是，一味的反商业化并非是拯救文学的妙方，也不会是强化平民意识和平民利益的法宝。因为文学在客观上确实是要被当作商品而消费的。纯粹的消费性(包括一次性消费)的文学也应在文学的范畴之内。抹煞这一点，其实也是对平民利益的损害。所以，商业化的文学并非是文学的天敌。我们所要警觉和批评的，是文学中的平民意识的冷淡。文学的商品化和消费性现象及其日趋泛滥，不仅正在瓦解文学的精神内涵，至少是降低或阻碍了文学的精神高度追求，久而久之，平民文学将被边缘化。这其实也就意味着平民利益的被漠视。一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