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启超：史学比较方法的倡导与实践

1、梁启超：史学比拟方法的倡导与理论梁启超学识渊博，著作宏富，是我国近代成就卓著的史家。作为“新史学的创始人，他竭力倡导史学比拟方法，屡次阐述比拟研究法的内涵与功用问题，促进了近代这一富有新意的史学研究法的成型和近代史学理论的开展。此外，作为“理论和理论并重的史界巨灵1p1，梁启超还在其史学研究理论中有意识地进展比拟研究，从而推进了本国史和外国史等领域的讨论，其比拟研究成果至今仍有重要的学术价值。学术界很多学者在研究梁启超时均涉及到梁氏的比拟方法，本文试图在这些学者的研究根底上，进一步系统地阐述梁氏在倡导和运用史学比拟方法上的出色奉献。一、史学比拟方法的倡导与其史学理论的形成对于一些历史问题或历史

2、人物进展某种程度的比拟，在古代史家所撰写的史著中已经出现，但往往是不自觉的运用。“比拟研究作为一种研究方法明确地提出来，是始于近代，并且与梁启超的名字相联络。梁启超作为近代史学大师，大力倡导比拟研究，他一方面评价了传统史家比照拟方法的恰当运用和成功之处，提出了“比拟研究的概念，另一方面，他还追溯了比拟方法的起源，比照拟方法的内涵和功用在理论上进展了阐释，堪称“开比拟史学的先河2。比拟方法是鉴别和认识事物的一种根本方法，故古代史家中能将之运用于治史者也不乏其人。比方乾嘉史学中已有比拟方法的实际运用，朴学家在辨伪、正误、校雠过程中常常把不同版本、不同行文、不同记事拿来进展比拟，以期得出真确的史料，

3、完善他们的考据工作。考据家赵翼之?廿二史札记?更是多就正史纪、传、表、志中“参互勘校3p1，堪称传统史学中运用比拟研究的出色之作。近代重视理论和方法的指导作用的史学大师梁启超在其著作中对赵翼著作的这一特点多有阐述，言辞中流露出对史学比拟方法的充分肯定，并显示出他竭力向人们提倡进展比拟研究的思想倾向。梁启超将?廿二史札记?作为国学入门书目之一，因为“此书深得比事之诀，每一个题目之下，其资料皆从几十篇传中，零零碎碎觅出，如采花成蜜，学者能用其法以读史，便可养成著述才能4p12。此类阐述在梁氏著作中屡有见到。梁启超之所以屡次论及赵翼之书，这是因为赵翼深得比拟之义，对史学比拟方法的运用范围较广，使其书

4、有别于其他考证著作。故梁启超说：“惟赵书于每代之后，常有多条胪列史中故实，用归纳法比拟研究，以观盛衰治乱之原，此其特长也。5p39这里，梁启超正式提出了“比拟研究的概念，将比拟方法作为史学研究的重要方法予以确认。但是传统史家的比拟研究“只是为了求得史籍史事的真确6，并且只是从治史的根本方法的高度来认识和应用它。梁启超作为“新史学的创始人，他所倡导的比拟研究已经与乾嘉史家不同，在进化史观的指导下，他已经不限于考据方面的要求，而且还要进一步求得对历史真相、历史特点以及历史演进之法那么性的理解。梁启超曾说：“天下古今，从无同铸一型的史迹，读史者于同中观异，异中观同，那么往往得新理解焉。7p109可见

5、，要求在史学研究中进展异同比拟，已经不再是纯经历的运用，它已经作为一种治史方法明确地提出来，并且要求治史者自觉地对之加以运用。研读梁启超丰富的史学论著，我们不难发现，他除了提出“比拟研究这一概念之外，还对史学比拟方法的渊源、内涵和意义作了初步的说明和阐释。他对史学比拟方法的阐述散见于诸多的史学篇目之中，本文试图作初步的梳理，以彰显梁氏在构建近代史学理论体系过程中大力倡导史学比拟方法之功绩。关于比拟方法的渊源，梁启超认为，史学比拟方法的最初运用，可以追溯到?礼记?中的“属辞比事。他说：“治史的最好方法，是把许多事实连属起来比拟研究，这便是属辞比事。因为“这些事实，一件件零碎摆着，像没有什么意义，

6、一属一比，便会有许多新创造8p95。我们在梁氏对?廿二史札记?的多处评论中也可以看出他的这一认识。他说：“彼赵翼不喜专论一人之贤否，一事之是非，惟捉住一时代之特别重要问题，罗列其资料而比论之，古人所谓属辞比事也。8p291-292“赵瓯北翼之?廿二史札记?，其考据之局部，采集论断，属辞比事，有足多者。9p96“属辞比事，?春秋?之教。赵书盖最擅长比事也。此法自宋洪迈?容斋随笔?渐解应用，至赵而其技益进焉。7p26可见，在梁启超看来，“比事与比拟方法的本质是相通的。梁启超在他的?中国历史研究法?中将比拟方法称为“比观法，可以说是“比事之意的进一步引申。梁启超提倡史学比拟方法，必然要对以下两个问题

7、进展说明：首先，什么是史学比拟方法？一般来说，要想对事物进展说明，首先要对事物的概念和内涵进展阐释。尽管梁启超对史学比拟方法内涵的阐述还不够系统，但他的阐述对我们认识史学比拟方法的内涵很有启发意义。他认为：大抵史料之为物，往往有单举一事，觉其无足重轻，及聚集同类之假设干事比而观之，那么一时代之状况可以跳活表现。7(p63-64)既注意于一事项，那么凡与此事项同类者或相关系者，皆罗列比拟以研究之；比拟研究的结果，立出自己一种意见根据此意见，更从正面、旁面、反面博求证据，证据备，那么泐为定说，遇有力之反证那么弃之。5(p45)每遇一事项，吾认为在史上成一问题有应研究之价值者，即从事于彻底精细的研究

8、，搜集同类或相似之事项综析比拟，非求得其真相不止。须知此种研究法，往往所劳甚多，所获甚简。7(p65)善用比拟法，胪举多数之异说，而下正确之折衷。9(p78)综而观之，梁启超一方面注意到比拟研究是在“假设干事、“多数即两个或两个以上的事物之间进展，一事项本身无法进展比拟这一比拟研究的前提；另一方面，他还强调，比拟要在“同类之假设干事、“与此事项同类者或相关系者、“同类或相似之事项中进展，毫无干系的事物之间无法进展比拟。这两个问题是当今比拟史学讨论的可比性问题。我国系统的比拟史学研究是在20世纪80年代之后兴起的，范达人在?当代比拟史学?一书中指出：历史的比拟研究是有条件的，“首先的一条是，必须

9、是可比的。拿来作比拟的历史事物，从一定角度讲，应是可以比拟的。不能把没有任何角度联络的事物加以比拟。10(p12)可见，他们的认识实际上是相一致的。梁启超在20世纪之初便对史学比拟研究具有如此认识，以此即见其卓识。其次，为什么要运用史学比拟方法？即比拟研究的功用及意义是什么。历史研究有事实判断、因果判断和价值判断三个层次，梁启超对史学比拟方法的功用及意义的阐述同样触及到这些层面：一辨史实。这属于历史研究中最根本的事实判断，对于考证学的开展起到积极的促进作用。在梁启超看来，“史料以求真为尚，而与“真相对的是“误与“伪，“正误辨伪是谓鉴别7(p71)。然而有比拟才有鉴别，“凡天下事必比拟然后见其真

10、9(p2)。通过比拟，区分真伪，“参互勘校，往往可以找到区分史实真伪的打破口，使历史真相得以大白于天下。梁启超在?中国历史研究法自序?中开宗明义地指出了这一点。他认为20世纪初，我国史学之进步的表现之一便是“客观的资料之整理，而比拟研究是史学家们普遍采用的方法之一。“举从前弃置散佚之迹，钩稽而比观之；其夙所因袭者，那么重加鉴别，以估定其价值。如此那么史学立于真的根底上，而推论之功乃不至枉施也。7(P1)显然，在梁启超看来，在考证学中以求真为目的和旨归的比拟方法是客观估定史料价值的手段，在近代史学对科学精神的追求中功不可没。此外，利用比拟方法，还可以促进史学新见解的产生，也可以得见时代精神，深化

11、史学认识。这些都有助于史家在历史研究中对于历史事实作出真实合理的判断和考虑。但是，任何一种研究方法都不会十全十美，在史料鉴别中，梁启超指出了比拟方法的局限性：“须知此种研究法，往往所劳甚多，所获甚简。7(p65)二析缘由。这属于历史研究中的因果判断。析缘由也就是探求事物开展的规律，寻求因果关系。梁启超非常强调明晰因果关系的重要性，认为“明白因果是增加新智识的不二法门11(p5)，并且他自己也“最喜为大量的比拟观察，求得其总括的概象，而推寻其所以然7(p57)。推“所以然，也就是使读者形成探寻事物开展规律的思路，培养研究事物因果关系的兴趣。梁启超在对乾嘉考据著作?廿二史札记?、?十七史商榷?、?

12、廿二史考异?和?诸史考异?进展比拟时突出强调了赵翼“用归纳法比拟研究，以观盛衰治乱之原5(p39)的著述特点。一方面，他指出了赵翼著作的特色，另一方面也指出了运用比拟研究具有探寻盛衰治乱之原，探寻事物开展规律的作用。此外，梁氏在?新史学?中也提到“夫欲求人群进化之真相，必当合人类全体而比拟之，通古今文野之界而观察之12(p10)，注意进展中外古今的横向和纵向比拟以及它在寻求“人群进化之真相即历史开展规律过程中的重要意义。这一认识在当代史家中已经达成了共识。比拟研究作为历史研究的一个手段，它的最大功用就是要辨异同，析缘由，分析事物本质，探求历史开展规律。正如庞卓恒先生所说：“各种类型的历史比拟研

13、究的一个共同的首要目的或功用，就是通过比拟研究或比拟考察探求各种历史现象包括各个时代各个民族的人物、事件、典章、制度发生、开展、消亡或成败兴废的共通之理，而对马克思主义的历史比拟研究来说，就是要通过比拟探求各种社会历史现象发生开展和消亡的特殊规律，并进而探求整个历史开展过程的普遍规律。13(p4)可见，将寻求历史开展规律作为比拟研究的目的是自梁启超以来代代史家的共同追求。转贴于论文联盟.ll.三明得失。明得失以自淬厉，这属于历史研究中的价值判断。梁启超在?清代学术概论自序?中说明了自己写作此书的动机。他说：“蒋方震著?欧洲文艺复兴时代史?新成，索余序，吾觉泛泛为一序，无以盖其善美，计不如取吾史

14、中类似之时代相印证焉，庶可以校彼我之短长而自淬厉也。乃与约，作此文以代序。5(p3)由此可知，梁氏将欧洲文艺复兴与清代学术这一类似时代相印证，加以比拟，其目的那么在于更好地认识中西文化各自的长短得失，更好地认识自身以到达祖国图强之目的。此外，他在?论中国学术思想变迁之大势总论?中对此也有阐述：“凡天下事必比拟然后见其真，无比拟那么非惟不能知己之所短，并不能知己之所长。9(p2)而“不知己之所长，那么无以增长光大之；不知己之所短，那么无以采择补正之。语其长，那么爱国之言也；语其短，那么救时之言也9(p33)。因此他希望可以通过中西文化交融，使“数十年以后之中国，必有合泰西各国学术思想于一炉而冶之

15、，以造成我国特别之新文明，以照耀天壤之一日9(p73)。显然，梁启超充分注意到了比拟方法在明得失，自淬厉方面的重要作用。当然，比拟作为一种史学研究方法，其本身不是目的，它是为求“史学公理公例效劳的，而“公理公例的探求是为了更好的指导现实，指引将来，这是我国史学研究一贯坚持的“经世致用思想的精华所在。可见，历史比拟研究在辨事实、析缘由与明得失的过程中起着重要的作用。梁启超在20世纪初对史学比拟方法便有如此卓识，这推进了人们比照拟研究的认识。历史研究，宛如奔腾的江河，前后相撞，波澜万千。后人的研究总会以前人的研究为起点，新陈代谢，生生不已。梁启超的卓识对我们如今研究史学比拟方法具有重要的启迪作用，

16、是我们如今从理论上研究史学比拟方法所不能忽略的。可以说，梁氏的这些分析是我国当代系统研究史学比拟方法的先声。二、史学比拟方法与本国史研究作为“理论与理论并重的史界巨灵，“现代史林泰斗1(p1)，梁启超大力提倡史学比拟方法，他不仅从理论上阐述了作为史学方法论重要内容的比拟方法，而且在自己的研究理论中也对其大力加以运用，理论与理论两者兼论，各不缺失。就本国史研究而言，梁启超站在时代的高度，对中国传统思想文化作了总结，肯定了其中合理的到了近代仍然具有珍贵价值的局部，向世人展示了一幅以中国传统史学为内容的多姿多彩的画面，同时也有力地批判了旧史中以帝王将相为中心的封建史学的毒素，而比拟方法的运用对于客观

17、分析、全面阐释中国传统史学的特点起了极其重要的作用。梁启超在?先秦政治思想史?中，分析了先秦颇有影响的四个学派，即儒、墨、道、法四家政治思想的表现。譬如，梁启超在阐述道家思想时明确指出：“道家哲学，有与儒家根本不同之处。儒家以人为中心，道家以自然界为中心，儒家道家皆言道，然儒家以人类心力为万能，以道为人类不断努力所创造，故曰：人能弘道，非道弘人。道家以自然界理法为万能，以道为先天的存在且一成不变，故曰：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14(p99)类似的比拟研究屡有见到，充分论证了四种学说的不同特点和学说倾向。此外，梁启超还运用比拟方法专章阐述了四学说对于统一运动、寝兵运动、教育问题、生计问

18、题、乡治问题、民权问题的不同看法。通过采用比拟方法，读者充分领略到先秦诸哲之学术的精深博大，中国传统文化的多姿多彩以及古代多种思想彼此影响、相映生辉的气象。而且，这也从一个侧面反映了儒学在中国传统文化中所处的正统地位。儒学是我国传统文化的主干，要想弄清其它学说的地位和作用，只有与儒学这个文化的主干相比拟才能得见，也只有这样，才能真实地再现出时人的生活方式和思想内容。梁氏以擅长写学术史著名，在他大量的学术史著作中，著作间的比拟随处可见。如梁启超曾对顾亭林的?日知录?与黄东发的?黄氏日抄?和王厚斋的?困学纪闻?作比。他说：“从外表看来，体例像是差不多，细按他的内容，却有大不同处。东发厚斋之书，多半

19、是单词片义的随手札记。?日知录?不然，每一条大率皆合数条或数十条之随手札记而始能成，非经过一番长编工夫，决不能得有定稿。不但此也，?日知录?各条多相衔接，含有意义。所以他认为，“拿阎百诗的?潜邱札记?和?黄氏日抄?、?困学纪闻?相比，还有点像。顾亭林的?日知录?，却与他们都不像。梁启超用生动的比喻提醒了他们之间的差异。他说：“他们的随手札记，性质属于原料或粗制品，最多可以比绵纱或纺线。亭林精心结撰的?日知录?，确是一种精制品，是篝灯底下纤纤女手亲织出来的布。亭林作品的价值全在此。8(p61-62)可见，梁启超既注意到著作间内容的不同，同时也分析了著作所具有的不同性质和优劣点，这对于我们重新认识

20、作品所蕴含的价值具有重要的启发意义。梁启超是大学问家。他兴趣广泛，博学多能。举凡政治、经济、历史、哲学、文学、宗教等等无不涉猎，且每治一学，那么沉溺其间，建树卓绝。梁启超在研究本国史过程中，除了对不同学派、不同著作及不同学者进展大量的比拟研究之外，还注意从历史开展的角度比拟分析历史。譬如，他曾比拟儒教与佛教千余年间教理开展的同异，以期“异中观同，比拟孔学在西汉和东汉时期不同的地位和表现，提醒事物的开展趋势和走向。通过对历史事实进展比拟，我们也看到了梁启超这个大学问家的真知灼见和独具的风采。三、中国与世界中西文化比拟鸦片战争以后，近代爱国志士就自己民族的命运问题投下了无限的思虑和才智，中西文化比

21、拟研究作为一个急迫的社会问题提了出来，严复便是其中颇有作为的学者之一。他在1895年发表?原强?、?论世变之亟?、?辟韩?等一系列文章，运用中西比拟方法来说明其学说，在中西哲学的比拟研究上，“严复称得上思想界的先河15(p74)。继严复之后，梁启超那么自觉地以中西文化比拟研究的目光，借鉴西学以为参照系，以西方文化参补之，从中西学术思想开展的源和流，对中外历史、中外文化的长短得失进一步展开阐述。在?论中国学术思想变迁之大势?一文中，他专节比拟了中国学术思想全盛时期的先秦学派与欧洲文化发祥期的古希腊学派，可谓是对史学比拟方法自觉运用的典范。在先秦学派与古希腊学派的比拟中，他认为中国先秦学术思想长于

22、古希腊的地方有“五事：即所谓“国家思想之兴旺，“生计Eny问题之昌明，“世界主义之光大，“家数之繁多，和“影响之广远9(p31-33)。梁启超通过中西比拟，从国家思想、生计问题、世界观念、学派状况和后世影响五方面说明了我国先秦思想的优长之处，并简要地分析了其中缘由，这足以表达出梁启超运用比拟研究方法的自觉性。同时梁启超又表摭了先秦学术之短：1、缺乏论理Lgi思想；2、缺乏物理实学；3、无抗论别择之风；4、门户主奴之见太深；5、崇古保守之念太重；6、师法家数之界太重。9(p33-38)梁启超对先秦思想短处所作出的分析切中中国传统文化的本质内容，见解独到而深入，是对中国传统文化的认识和反思。先秦文

23、化和古希腊文化作为中西文化之源，是我们理解中西传统文化的窗口。梁启超对先秦学派与希腊学派进展了系统、深入的比拟分析，这有助于我们理解全盛时代的先秦学术本身的特点以及它在世界学术史上的地位，也有助于使我们从传统文化的角度分析中西方不同的思维方式、价值观念和生活方式。显然，对于先秦诸子思想得失的提醒即是在与希腊学术的横向比拟中获得的。可以说，假如没有比拟，我们的先秦学术真可谓是完美无缺。梁启超以希腊文化为参照系，试图中西合璧，以恢复上古和中古时代“我中华第一也的学术“最高尚最荣誉之位置，而更执牛耳于全世界之学术思想界9(p2)。因此，“如何而能应用先哲最优美之人生观使实现于今日14(p182)成为

24、他治学的旨趣所在。?郑和传?也是梁启超进展中西文化比拟研究的出色之作。郑和作为“航海伟人，与哥伦布和达伽马在航海史上齐名，而“哥氏、维氏即达伽马之绩，能使全世界划然开一新纪元，而郑君之烈，随郑君之没以俱逝，我国民虽稍食其赐，亦几希矣！那么哥伦布之后，有无量数之哥仑布，维嘉达哥马之后，有无量数之维加达哥马，而我那么郑和之后，竟无第二之郑和。那么，他们对社会产生的影响为何迥然不同？带此疑问，梁启超进而对其原因进展分析，他认为这是由于驱使航海的目的不同造成的。哥伦布和达伽马航海是因为“母国人满，欲求新地以自殖，郑和下西洋那么是要彰显“雄主之野心，欲得怀柔远人、万国来同等虚誉，聊以自娱耳，16(p11

25、)梁启超在行文中对三位航海家航海目的自觉地进展了比拟研究，所得出的认识切中问题本质，充分说明了郑和下西洋的壮举没有影响我国的社会性质，没有对中国资本主义的开展产生促进作用，而西方哥伦布等航海家的航海行为却直接引起了地理大发现，从而极大地推进了欧洲资本主义的开展的原因所在。对于郑和下西洋问题的研究，近年来史学界讨论很多，但在此问题上，学术界的讨论很大程度上仍然没有超越梁启超的这一见解，梁氏所提供的比拟研究思路对于今天的史学研究者仍具有极大的启发意义。梁启超在史学研究理论中已经自觉地运用比拟方法进展中西文化比拟，除上面我们提及的比拟研究之外，他还对中国与欧洲国体异同、科学精神与东西文化、各国制度及

26、学说、归还国债与普法战役后法人归还普债以及近代中国的处境与民族解放战争时期的意大利的境遇之异同等问题进展了比照分析。中国文化源远流长，辉煌灿烂的古代文化到了近代开场落后起来，我国两千多年来传统文化的开展脉络和走向及其对现实世界的影响成为众多学者的研究内容。“以人为鉴，可以明得失，梁启超凭借其开阔的视野，以西方文化为鉴，客观对待祖国传统文化，审慎反思文化得失，这对于他宣传启蒙思想，传播进化观念，理论新民理论起到了极其重要的作用。关于对中西文化源流进展比拟分析的意义，梁启超见解独到。他说：“宇内文明之流域，发源亚洲，而中国其最著也，以今日论之，中国与欧洲之文明，相去不啻霄壤，然取两域数千年之历史比拟而观之，可以见其异同之故与变迁之迹，而察其原因，可以知今日现状之所由来，寻其影响，可以知将来形势之所必至，故刺取而论之，以备审时论世之君子省览焉。17(p61)这段阐述，一方面说明了历史、现实与将来之间的联络存在着必然性，另一方面，也表现出梁启超对待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