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论网络交往中“不愿和陌生人说活”之现象

1、试论网络交往中“不愿和生疏人说活之现象【摘要】本文通过考察互联网即时通讯技术的使用情况，阐释了不愿意和生疏人聊天的网络交往方式可能受到的详细的现实社会文化状况的影响。研究发现，交往的媒介并没有决定交往的性质，技术使用并不仅仅由技术本身决定，技术使用方式常常受到现实社会文化的制约。【关键词】I；互联网技术；技术使用方式；社会文化一、引言同传统的电子媒介相比，互联网媒介技术对时空的消解可以产生一种超越时空的对话，这种对话主要表现为在社会关系上对当时和当地的脱离，而非仅仅解读。尽管 同互联网一样具有互动和即时对话的特征，但是 两头的主体具有地域和关系上确实定性，而网络中对话者的身份可以是不确定的，这

2、是由互联网的虚拟技术本质决定的。互联网的虚拟技术本质决定了网中国论文联盟.ll.络交往中和身份不确定的生疏人说话的技术可能性，但当出现相当数量的网络交往者不愿和生疏人说话之现象时，我们有必要对此现象作社会文化意义上而非技术上的阐释。本研究的研究对象从线下而非线上选龋事实上，尽管采用线下抽样，考察的同样是研究对象的线上状态，但这种抽样既可以防止以偏概全的假象，又可以比照在线身份和在世身份。本研究的研究对象年龄：11岁至56岁；学历：小学至博士；男女性别配比根本为1：11。在详细的抽样策略上，本研究采用目的抽样、滚雪球抽样以及方便抽样等方式。本研究选取的研究对象的样本量近600个，其中进展过两次以

3、上深度访谈的人数50位左右，参与问卷填答的500人，回收有效问卷482份，参与网络日志撰写的人数达95位，焦点小组访谈人数65人。2本文选择对Iinstantessaging互联网即时通讯技术的使用情况进展考察网络交往方式，其理由是相对于聊天室聊天，BBS留言式交流以及电子邮件等方式，I更能表达出互联网即时、互动以及选择交往对象自由等技术特征，且目前I的使用普遍率已经很高，据不完全统计，中国活泼的I软件账号已近4亿个。互联网即时通讯I是通过接入互联网，使用特定软件，实现的终端用户之间文字、语音、视频方式的实时沟通和交互。目前国内使用率最高的I软件是腾讯QQ和微软SN。从表象特征上看，I交流是同

4、一时空的交流，交流的空间可以看作是交流时的对话框，交流的工具即符号，这种符号既包括文字，也包括图像。二、研究发现：事实和数据小沈3是位离家住校的大学生，她的一周网络生活日志显示出她每天都会利用QQ、SN和阿里旺旺4等互联网即时通讯工具和亲朋好友交流。以下是她一周网络日志中所有涉及运用I聊天的相关内容：1、下午一觉悟来2点半，开电脑，阅读新闻，约半小时。重点关注娱乐新闻。然后开QQ，阿里旺旺及SN，三个聊天工具一起聊，和姐姐用QQ议论马上要到的寒假；和舅妈用阿里旺旺聊天，知道她要买婴儿车，和她一起在淘宝上搜，互相议论各个牌子的性价比；同时和叔叔用SN议论我最近的学习，生活，告诉他我的毕业论文选题

5、，听取他的意见。大约一小时。；2、登陆了QQ，好久没跟远方的朋友联络了，我习惯了看大家的个性签名来理解大家的近况，看到做了公务员的的个性签名似乎她有些迷茫，便给她的QQ留言了。看完大家的个性签名大约花了40分钟。；3、一登陆QQ，老姐就问我元旦回不回家，她说她元旦放假会回家，想我也回家，准备逛街帮我买衣服，哈哈，真是个好大姐，连忙发了个点头的表情过去！；4、晚上7点半，一上来就登陆了QQ，把前两天照的近照贴在空间里，主要是想给他看。最近老在考虑自己以后开展的问题，在QQ上和许多已经工作的朋友聊天，大家都感觉在外面闯不容易，不好混，不由得让我也压力大了。；5、用SN和在英国利物浦大学深造的好友5

6、通话，虽然时差很大，但听得出他很精神，他开展得还不错。；6、在中科院读研的好友院士在QQ上和我打招呼，问我上次公务员考得怎样，我回了个害羞的表情配上文字：练练笔试试水，你别太放在心上。从小沈一周采用I进展的聊天内容可以得知，所有聊天对象都是现实社会关系中的熟人。对于小沈而言，I聊天工具更象 ，因为聊天对象具有地域和关系上确实定性，但比 省钱，且一部 只有一条线路，同一时间只能和一个对象聊天，而互联网允许小沈和姐姐、舅妈、叔叔同时聊，不管是用同一聊天软件还是用不同聊天软件。这种情况以前只能发生在面对面交流的情况下，但四人面对面同时进展三个话题的交流也是不可想象的。不管是运用文字还是运用视频，小沈

7、都通过I继续自己在线下的生活和关系。从小沈的案例，似乎让人觉得互联网的技术潜能在小沈这里并没有得到充分的表达，小沈不跟具有不确定性的生疏人聊天，而不确定性正是互联网虚拟技术本质的典型表现。可以和生疏人聊天是互联网技术的能量，而不愿和生疏人聊天是技术的使用方式。右表是关于利用I即时通讯工具和生疏人聊天行动情况及其行动原因情况的统计数据表：不平安不信任、浪费时间、没意义无聊三项原因变量通过以下几个步骤得以形成：首先，通过开放式问题形式搜集变量；其次合并意义相似变量，提炼主要变量；第三，设计问题，进展预测；第四，根据预测情况调整变量内容及表述。这些步骤的施行为测量效度提供了一定程度的保证。8调研结果

8、显然是挺有意思的。互联网超越时空的技术能量最直接的表现就是几乎可以和这个世界上任何在网络上的人即时交流，这至少听起来很诱人。事实也是如此，I刚刚推出的头几年，不少使用者确实是乐此不疲地加生疏人聊天。当I技术本身越来越成熟之时，使用者却开场渐渐消减技术的成效，不愿和生疏人聊天者越来越多。这些人中有年岁较小，根本没有和生疏人聊天经历的初中生，也有年岁稍长，有过和生疏人聊天经历但如今不愿和生疏人聊天的从业者。互联网技术对于地理空间的全面征服使得上网之人和虚拟社会中的任何人聊天都具有可能，但是以上事实和数据已经显示出了技术的悖论。首先，和在空间上具有不确定性的肉身不在场的生疏人聊天具有身体上的平安性，

9、但技术的使用者却在此情形下产生了不平安感。其次，互联网技术使时间得以消解，消解到相隔万里几乎无需花费时间瞬即就能进展交流的程度，但技术的使用者却因为怕浪费时间而不愿意享受技术消解时间带来的全新体验；第三，超越时空的互联网技术给人类带来了一种崭新的生存方式，但技术的使用者却以无聊两字对此方式作出答复。三、关于研究发现的阐释1、无法脱域：缘于不信任心理通过考察，我们发现I交往中不会和生疏人聊天的原因中29%是因为不平安不信任。当一大批互联网技术乐观者正在由衷庆幸人类拥有了隐匿肉身的即时交往方式，这种方式使得人与人之间的交流再也不用畏惧面对面交往中有可能遭受到的伤害的时候，技术的使用者却用技术使用行

10、为方式本身告诉我们：技术并不仅仅是技术。马克波斯特将因电子媒介造成时空别离而产生的社会体系特征同后构造主义连在一起，进而倾向于现实主体消解的去中心的后现代性，而吉登斯所固守的激进的现代性那么认为现代性的动力机制派生于时间和空间的别离和它们在形式上的重新组合9。吉登斯坚持重新组合的可能性，这种可能性通过两种脱域disebeding机制象征标志的产生和专家系统的建立得以实现。10吉登斯说：所谓脱域，我指的是社会关系从彼此互动的地域性关联中，从通过对不确定的时间的无限穿越而被重构的关联中脱离出来。11吉登斯的脱域同波斯特的去中心存在本质差异，尽管两者都是时空超越带来的结果。前者强调关系主体会发生变化

11、，但主体还在；后者认为在语言的自我指涉中，主体被符号消解，或者说主体是通过符号质询而产生的。互联网技术对时空的超越带来的终究是脱域、去中心还是完全不同于这两类的其他呢？本研究通过焦点小组进展访谈时得知12，承受访谈的研究对象的I联络人中90%以上都是熟人包括亲人、好友、一般朋友等。熟意味个表达有的社会关系在网络上的延续，这种熟的社会关系绝大局部是因为亲缘关系、地缘关系和价值观的接近因素产生的。这种关系即便是脱离了形成关系的原有时空也仍然不属于吉登斯所说的脱域现象，因为脱域同抽象机制相连，而熟人的交往根本无需采用抽象机制。这确实显示出技术之悖论了。当众多的后现代主义者13庆幸或哀叹电子媒介所造成

12、的主体死亡的场面时，本研究却通过考察得出：由最具革命性的电子媒介互联网技术产生的时空超越的社会交往存在既非现代的脱域，更非后现代的去中心，而是更接近于前现代的熟人交往现象。现象如此，又如何解读呢？现代性的脱域机制是和信任严密相连的。吉登斯的观点是：伴随着现代性脱域机制的信任既是一种制度保证的信任，又是一种生活政治关于自我实现的政治的才能。事实上，互联网交往之所以无法形成脱域的信任，一方面是难以得到制度的保证，另一方面那么是个体还不具有自我实现的信任才能。在吉登斯看来，建立在根本信任之上的自我实现的趋势：这种根本信任在个人化的情境下只有通过自我向别人敞开胸怀才能得到确立；个人和作为关系的情感纽带

13、的建构受到互相自我开放的引导。14看上去，吉登斯为业已失控的现代性开出的一剂被他自己称作为乌托邦现实主义的药方的最终药理是爱的宗教信仰。根本可以肯定，不管是在现实世界还是虚拟世界，目前这剂药方都只能是种信仰。一度有人认为，互联网的虚拟性将使作为虚拟角色出现的网上之人变得更为理想，因为虚拟性会让人变得更为真诚和直率，更愿意向别人敞开自己，而这些特征根本可以归为吉登斯的自我实现才能范畴。仔细推敲，这种期待其实是种没有起点的循环论。退一步讲，即便是愿意和生疏人交流，不真诚之人在虚拟社会交往中彻底变成一个真诚的人这种可能性是值得疑心的。当互联网技术超越时空的虚拟能量遭遇到现代社会中脆弱的信任文化心理，

14、事实显示出，技术一时难以打破文化的制约，技术的使用方式遵循着文化的逻辑而非纯粹的技术逻辑。2、向死存在的时空筹划：浪费时间的本质考察显示出的另一个结果是：I交往中不愿意和生疏人聊天的理由中33%是因为浪费时间。假设从口语媒介到印刷媒介到电子媒介的开展是人类不断打破时空限制的一部交往史，似乎我们有理由相信打破时空限制，扩大交往范围是人类本能。当互联网技术将这种时空打破的能量发挥到了极致的时候，为何人们却将完全不受时空限制的范围内的交往认作是浪费时间呢?赫格斯特兰德的时间地理现实tiegegraphireality概念说明：任何一种行为在时空方面的伸展都会受到一定的限制15。他从五个方面对此进展了

15、阐述，大致可以概括为：肉身的不可分；向死存在的时间稀缺性；时间的绵延性；空间中运动和时间中运动的同一性；时空包容才能的有限性。赫格斯特兰德认为，这五个方面说明了人类存在的物质核心。16当人的一局部行为发生在虚拟世界的时空中时，这种物质核心隐退了吗？因为人的肉身具有不可分性，所以人所参与完成的每一项任务都具有一定时间的绵延。相当于面对面口语交流，需要说完一句话再说另一句话，在互联网上的交流同样需要打完一句话的字，再打另一句话的字。这种轮次就是对稀缺的时间资源的占用，或者说对时间的一种筹划。赫格斯特兰德说：在空间进展的运动也是在时间中的运动，这种情况同样适用于互联网虚拟空间。即便是跨越空间界限同在

16、一个虚拟空间的即时交流，交流者本身仍然具有弃之不去的肉身，仍然遭受着行动的轮次和时间的绵延。也就是说，互联网上的交往可以压缩从一地走到另一地以便同在一地所需要的时间，可以废弃面对面交流一定需要共在的空间向度，但是无法消解交流行为本身的过程性，这种过程性就是时间性。海德格尔认为，时间性不是存在者。时间性不存在，而是到时候。17作为一个生存论者，海德格尔绝不可能将时间看作一种实体，对于海德格尔来说，时间性可以理解为一种筹划的展开。我们经常说，时间是个常量。从外表上看，这里的时间主要指机械时间或者说是钟表时间。一天二十四小时，可以扩大其内涵，但无以伸展其外延。而就此在的最本己的可能性向死存在言，作为

17、常量的时间对于存在者来说意味着一种筹划。将在互联网上和生疏人聊天视为一种浪费时间的行为说明，和生疏人的网聊进入不了这种向死存在的筹划。看来，互联网虚拟技术要真正影响存在本身还有很长的间隔 。吉登斯批评赫格斯特兰德的时间地理学倾向于把个人的构成看作是与这些人的日常生活所面对的那些社会场景彼此独立进展的过程，而对时空筹划本身的性质和起源却未加说明。18为何将和生疏人网聊视作浪费时间乃至不将其作为生活途径筹划中的一个区域，对于这种行为的性质和起源，本文更愿意将其归之于文化心理或价值观念。本研究通过深度访谈得知，持浪费时间理由而不愿意和生疏人聊天者绝大多数认为学习、工作是正事，聊天游戏是消遣，和生疏人

18、在一个虚拟世界中的聊天似乎更是一种浪费时间的不理智行为，不管后者因为技术的能量能让个体获得多么新异的体验。从此意义言，技术开展在对既有文化造成极大影响的同时，技术的使用方式同样无法摆脱既有文化的羁绊，因为身体仍然受到现实时空的制约，我们无法活在二十四小时的钟表时间之外。3、有限意义域的有限意义：生活意义的悖论考察结果还显示出：I交往中不愿意和生疏人聊天的理由中28%是因为没意义很无聊。对于持这类观点的社会行动者，什么行为是有意义的呢？此处，我们引入许茨的有限意义域概念。阿尔弗雷德许茨的有限意义域强调的是构成实在的各种经历的意义。我们的社会生活是一个拥有多个有限意义域的具有多重实在的世界。每一个

19、意义域由各种真实的客体和事件构成的、我们通过我们的行动与之连接起来的最高世界，各种想象和梦想的世界都具有其特殊的认知风格。正是我们的一整套经历所具有的这种特殊认知风格把它们构造成一个有限意义域。19许茨认为，在多个有限意义域构成的实在中，日常生活是最高实在，其他所有有限意义域都可以看作是日常生活这一有限意义域的变体论文联盟.ll.。何明升等研究者在许茨关于有限意义域的理路根底上提出，就此而言，赛博社会作为一个有限意义域也是日常社会即网络社会或信息化社会的变体。20赛博空间是一种区别于传统意义上的以地方为根底相联络的互动和空间，是一种纯粹私人化、可以拥有多重身份的解构日常生活的个人沟通网络。21

20、从互联网的技术逻辑来说，这种说法似乎是站得住脚的，但是当互联网的交往大多仍是现实社会互动关系的延续，互联网交往者仍然拥有确定身份的主体性时，不加区别地将赛博社会称作不同于日常生活的有限意义域是不恰当的。既然我们将赛博空间称作是一个社会，在一个社会中就具有多种生存方式或生活形态，每一种方式或形态都具有各自不同的经历意义从而构成赛博社会本身的各个不同的有限意义域。也就是说，如假设真要将虚拟社会生活描绘成不同于现实社会日常生活中的有限意义域，那么，不是独立的一个有限意义域，而是根据虚拟社会生存中的各自不同的经历意义形成的多个有限意义域。不愿意和生疏人聊天的理由中28%是因为没意思，这种现象说明，同作

21、为第一实在的日常生活相比，和生疏人网聊的意义显然逊色很多，这或许也是考察结果中有一小局部人仍然愿意同生疏人聊天其理由同样是无聊的原因，只有在日常生活中感到无聊时，才会选择和生疏人聊天这一同样无聊或者说更为无聊的行动。关于生活意义的问题，我们经常人为地将其作形而上的理解。就领悟生活的精神境界意义言，我们容易哀叹现实生活的无奈、空虚和无意义，这种哀叹很大程度上看起来是因为我们的身体所受到的现实时空的束缚。如今，技术开展史上一种革命性的媒介凭其技术能量可以让我们不受时空的束缚。按照技术的逻辑，除了人的生命的有限性之外，虚拟社会的交往行动根本可以不受现实时空的束缚，你可以完全不是你自己，你甚至可以完全

22、不按这个现实社会中的标准行事，也就是说，你甚至可以完全不象这个现实社会中的任何人，你摆脱了现实社会的束缚。按理，这时的你将会视这种状态为有意义的生活，但事实是，你仍将这种状态视作无意义，而你所选择的更有意义的生活那么是一直以来你可能哀叹的现实生活。这应该可以看作是时空和意义的悖论了。安德鲁芬伯格在?技术批判理论?一书中写道：正如柏拉图所认为的那样，我们交往的媒介决定了我们互相作用的性质。但正如我们从因特网的例子中所理解到的那样，这是一种有着严重缺陷的观点。实际上，技术的社会影响取决于技术是如何被设计和使用的。书写可能有助于师生之间的不断对话，而话语也可能很容易地变成喃喃自语。22不愿意和生疏人

23、聊天的网络交往现象正是对此段阐述的印证，交往的媒介并没有决定交往的性质，互联网技术没有对社会产生网络交往者身份多重，自我认同多样那样的影响，互联网技术的社会影响确实取决于技术是如何被使用的。从本研究中我们发现，技术使用并不仅仅由技术本身决定，技术使用方式常常受到现实社会文化的制约。基于此意，本文阐释了不愿意和生疏人聊天的网络交往方式可能受到的详细的现实社会文化状况的影响。技术对社会的影响取决于技术使用方式，技术使用方式受制于现实社会文化，芬伯格的思想在本文中得到了印证和进一步拓展。注释：1根据中国互联网络信息中心NNI2022年7月24日发布的统计报告，中国网民中男女比例根本接近1：1女性网民占46.4%，所以，对研究对象1：1的男女配比符合网民性别分布的根本情况。2其中存在人员穿插。3本研究中所涉及调研对象名字均为化名。4阿里旺旺是另外一款主要用于网络购物买家和卖家进展沟通的聊天软件。5在本研究中，涉及个人真实姓名处都作匿名处理。6本研究中的生疏人指的是不属于既有的现实社会关系中的个体。7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