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农村的民间组织与治理的变迁范本

1、中国农村的民间组织与治理的变迁 HYPERLINK /ShowAuthor.asp?ChannelID=1&AuthorName=俞可平 o 俞可平 俞可平一、引言改革开放以来，中国农村最大的变化从经济体制上讲确实是以现行的承包责任制替代原来的人民公社体制。从政治体制上讲，确实是各种民间组织开始出现，同时逐步推行建立在民间组织基础之上的村民自治制度。从农村开始逐步推行经济和政治体制的改革，体现了邓小平的改革策略：“中国有百分之八十的人口在农村。中国社会是不是安定，中国经济能不能进展，首先要看农村能不能进展，农民生活是不是好起来”。不仅如此，“把权力下放给基层和人民，在农村确实是下放给农民，这确

2、实是最大的民主”。确实，中国的问题要紧是农村问题，因为中国12亿多人口中有8亿多是农民。从民间组织的角度来看，情况也是如此。中国目前共有2135个县,乡镇单位44689个,行政村约74万个。90年代以后,县以下的乡镇和村普遍进展起了众多的民间组织。保守地可能,全国差不多登记和未经登记的乡村两级的民间组织至少在300万个以上，占全国民间组织总数的三分之二以上。显而易见，不研究农村的民间组织与治理，就专门难了解整个中国的民间组织与治理状况。本项研究之因此把福建省漳浦县长桥镇东升村作为个案，研究农村民间组织的进展及其对农村治理变迁的阻碍，要紧是因为不管从经济文化进展水平，依旧从社会政治结构来看，它都

3、处于全国中间偏上的水平从而具有较大的典型意义和前瞩意义。东升村所在的漳浦县隶属福建省漳州市，是国务院批准的第一批对外开放沿海县份，地处厦门、汕头两个经济特区之间，东临台湾海峡，南望汕头，北接漳州、厦门。全县现有20个乡镇和11个农林盐茶场,总人口79万,土地面积1981平方公里,耕地面积53万亩,山地面积164万亩,海涂面积93.2万亩。1997年全县国民生产总值40.6亿元,工农业总产值99.5亿元,工业总产值77.72亿元,农业总产值21.82亿元,财政收入2.16亿元,城镇居民年人均收入5096元,农民年人均纯收入2920元,接近1998年全国农村居民的年人均收入2160元。东升村位于漳

4、浦县西北部的长桥镇。解放前叫溪沿村，确切的历史已无从查考，但作为村要紧建筑的土楼“诒园楼”已有三百多年历史，历史上的大部分时刻中，全村人要紧居住在“诒园楼”。该楼共有三十多间（套）房屋，一般差不多上一间一户。解放后人口增多，才逐渐向外扩展。全村现有人口1156人,家庭265户。外来人口约100多人,要紧是雇工,来自北方和邻县。本村绝大多数人都同姓黄,只有2-3户非黄姓。黄姓族共有7个支脉(当地称7房),其中第三房差不多离开本村。现在第四房和第一房最多,特不是第四房,势力最大,有400多人。共有山地2.3万亩,耕地1450亩。东升村在漳浦县属于先进村，其村民生活水平和社会综合进展水平都处于漳浦县

5、的前列。1998年村总产值8000多万元。五年前全村人均收入3500元, 1998年达到4290元,是全县农民当年人均收入的1.45倍,接近全国农民人均年收入的2倍。人均住房面积80多平方米,5年前约50平方米。村民的要紧经济来源是果树，全村共有家庭林果场300多个，平均每户1个以上。除了较高的经济进展水平外，东升村在其他许多方面也走在邻村的前面。例如，打算生育率达到100%,电话普及率达到98%,重大刑事发案率为0%,学龄儿童入学率100%,电视入户率100%等。东升村因此而获得过许多荣誉，其中要紧的有：1)福建省委省政府授予的“文明单位”(1987年4月和1995年12月);2)省政府授予

6、的“福建省打算生育先进集体”;3)漳浦县政府办公室和邮电局授予的“电话明星村”(1997年11月);4)全国绿化委员会授予的“全国造林绿化千佳村”(1998年);5)福建省委省政府授予的“明星村”(1991年);6)漳州市委授予的“先进基层党组织”(1997年7月);7)福建省委授予的“先进基层党组织”(1997年7月);8)漳浦县委县政府授予的“村级建设达标村”;9)福建省委省政府授予的“文明村”(1998年2月)。二、中国农村民间组织的进展历程中国农村的民间社会有悠久的历史。从秦统一中国直到最后一个封建王朝清朝崩溃的2000多年时刻中,除了元朝等少数时期外,中央政府一般不在村一级设置政府的

7、行政治理机关,农村的治理要紧依靠以乡绅为主体的农村民间组织实现。清王朝覆灭后,国民党政府第一次在农村设立了村公所,作为基层政府的派出性行政治理机构。但农村中的民间组织并未完全消逝,诸如庙会、宗亲会、祠堂、乡贤会、民团、各种名目的互助基金会等在大多数农村中依旧存在，并接着发挥重要的阻碍。1949年中国共产党执掌政权后，在经济上推行建立在集体所有制和命令经济之上的人民公社制度，在政治上实行以党的一元化领导为核心内容的中央集权治理体制。在每一个农村几乎都建立起中共党的支部，作为农村的行政权力核心，与生产大队一道履行对农村的政治和经济治理。直到80年代往常,传统的农村民间组织如庙会、宗亲会、祠堂、乡贤

8、会等相继被当作封建残余或反动势力被消除。代之而起的一些新农村组织，如农会、妇女联合会、共青团、农业合作社、互助组、生产队等，事实上是党支部的执行机构和中央政府规定的农村组织，带有极大的强制性，不管农民是否情愿，一般都必须加入相应的组织。农民自发成立的任何其他组织都不同意存在，一经发觉立即取缔。因此，从1949年到1980年的近40年时刻中，严格地讲，在中国农村没有任何自愿、自主意义上的民间组织。1978年中国在邓小平领导下进行了重大的经济和政治改革。改革首先从农村开始，农民的家庭联产承包制取代了原来的人民公社，家庭的私营经济开始进展起来。这种新的经济体制使农民拥有了自主支配自己的土地、劳动力和

9、经营的自由，从而极大地释放了农民的生产积极性，提高了农民的生活水平。1978年至1998年,农村居民家庭人均收入由133.6元提高到2160元,扣除物价因素,实际增长3.5倍,年平均增长率超过8%。人民公社解体和家庭承包制的实行，不仅使农村的经济生活，而且使整个农村的社会政治生活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其中之一便是农村的民间组织又开始慢慢复苏和生长。1978年中国实行市场经济导向的改革后，农村民间组织的进展大体通过了两个时期。第一时期是1978年到1992年,在这一时期中，一些重要的农村民间组织开始恢复或产生。如村民委员会、庙会、打算生育会、治保会、标会（一种私人合作基金会）等。依照东升村的情

10、况，这一时期的农村民间组织有三个特点。其一，民间组织的进展速度十分迅速，东升村现有民间组织绝大多数是这一时期成长起来的；其二，治理相当混乱，各个组织的内部治理和政府对它们的外部治理差不多上都处于无章可依的状态；其三，党支部对各种民间组织拥有绝对的领导权，特不是作为农民自治机构的村民委员会事实上是党支部的执行机构。第二时期是1992年至今。这一时期的要紧特点是农村民间组织的自主性大大增强，特不是诸如村民委员会和老年协会这些至关重要的村民组织，开始成为村务治理的主体和阻碍村民生活的要紧因素。在这一时期中，各级政府相继制定和颁布了新的治理法规，如中央政府的村民委员会组织法、社会团体登记治理条例、民办

11、非企业单位登记治理条例，福建省制定的村民委员会选举工作细则、打算生育协会章程，以及东升村村民代表会议制定的村规民约等，民间组织的内部治理和外部治理都明显比往常更加规范。东升村现有各种民间组织18个，它们是：村民委员会、团支部、妇代会、老年协会、果树研究会、治保会、打算生育协会、调解会、经济合作社、人口学校、老年学校、民兵营、村民小组、村民代表会议、庙会、能人会、村务公开民主治理工作小组、村民理财小组等。所有成年村民，几乎全部都参加了一个或多个民间组织。我们能够依照不同的分类标准,将它们分为如此几类。从其要紧职能看，能够将它们分为权力组织和服务组织两类，村民委员会、计生协会、老年协会、村民代表会

12、议等属于权力组织，扮演着治理村民生活的权威角色；治保会、果树研究会、调解会、经济合作社等属于服务性组织。共青团、妇联、人口学校、民兵营等属于附属性组织，要紧附属于党支部。从其活动形式看，能够将它们分为长期的和临时的两类，象庙会、能人会、人口学校、老年学校、村民代表会议、村民理财小组、村务公开民主治理工作小组等是临时性的民间组织，其他的则是相对稳定的长期性组织。东升村的民间组织与都市的一般民间组织相比，还具有两个显著的特征。首先,所有这些民间组织几乎都未履行国家民间组织治理机构的法律登记手续，但它们差不多上合法的。其合法性来源要紧是: 1)国家的法律，如村民委员会组织法、县级以下人民代表大会代表

13、选举法; 2)地点党政机关的有关规定,如省政府的打算生育条例等; 3)当地党政领导部门的默许，东升村的所有民间组织都为长桥镇政府所认可，其中相当一部分本身确实是依照镇委和镇政府的统一要求而设立的。其次，一些传统存在的组织其阻碍和地位日益衰落，如共青团、妇联、民兵营等的阻碍大大不如往常，现在连正常的活动都专门少了；相反，一些新恢复或产生的组织却变得强而有力，如老年协会、经济合作社等。三、农村民间组织的描述 东升村的民间组织在专门大程度上反映了目前中国南部农村民间组织的一般状况，鉴于目前尚未有文献专门对此进行过介绍和研究，我们有必要在这一部分中依次对它们作一简单的扫描。1)村民委员会（简称村委会）

14、。村委会是目前中国农村中最重要的民间组织，在许多地点它事实差不多或者正在取代原先的党支部而成为农村中最具权威的治理机构。按照村民委员会组织法（试行）的规定，村民委员会是村民自我治理、自我教育、自我服务的基层群众性自治组织，办理本村的公共事务和公益事业，调解民间纠纷，协助维护社会治安，向人民政府反映村民的意见、要求和提出建议。村民委员会不对所在地区的人民政府负责，而向本村的村民会议负责并报告工作。东升村的村委会成立于1988年,共由5人组成。主任（又叫村长）1人,副主任（副村长）2人,妇女委员和民兵委员各1人,所有村委会成员差不多上中共党员。像全国大多数农村的情况一样,村长照例兼任村党支部副书记

15、。东升村村委员会成员由村民直接选举产生,但没有像有些经济发达地区那样推行“海选”，候选人由村党支部和村民推举，通过村民代表会议通过后，再由全体村民无记名投票产生。从调查中我们发觉，该村委会的候选人和正式选举产生的成员差不多上体现了党支部的意志,能较好地贯彻村党支部的政策。东升村村委会的要紧职责是：组织和领导村民进展经济，要紧体现为村干部带头承包山地，种植果树；积极为该村的生产提供服务和协调工作，如成立经济合作社和果树研究会，为宽敞果农提高果树产量和外销果品提供服务；维护村集体经济组织和村民、承包经营户、联户和外来商人的合法权利和利益；治理本村属于村农民集体所有的土地和其他财产，教育村民合理利用

16、自然资源，爱护和改善生态环境；宣传宪法、法律、法规和国家的政策，教育和推动村民履行依法应尽的义务，爱护公共财产，带动村民开展多种形式的精神文明活动等等。像其他地点一样，东升村的村委会成员也不脱离生产，但依照需要经常要开会和处理村务，因此，每个委员每年都要花许多时刻在村公共事务上。政府对村委会没有经费补贴，村委会的活动经费及其成员的经济补偿由村公共财政支付。东升村拥有较强的村集体经济，村财政毋需向农民摊派。村公共财政要紧来自土地发包所得、治理费及外商场地租金。依照东升村现行的规定，村长与党支部书记相同每月补贴150元,副村长每月120元,委员每月100元。2)老年协会（又称老人协会）。老年协会是

17、近年来在中国都市和乡村迅速进展起来的一个民间组织，起初要紧是都市的退休干部和职工的群众组织，后来逐渐在宽敞的农村也建立起老人组织。但在中国南方如福建和江西的一些地点，农村的老年协会具有专门的意义，它通常成为农村中的长老组织，甚至成为传统意义上的宗族组织。在传统文化阻碍浓厚的农村中，老年协会即使没有成为传统的长老组织或宗族组织，它往往也具有专门的地位，东升村的老年协会确实是如此。东升村老年协会的会员资格只有一个，即本村的老年村民。按照中国流行的老年标准，东升村的老年协会由男60岁女55岁以上的老人参加,共有132人。老年协会的领导机构是理事会，它负责召集老年协会的活动。理事会会长是老年协会的最高

18、领导人，现有会长和副会长各1人，现任会长今年68岁,是老村长,也是老党员,在东升村享有专门高的威望，村里有大事都请他参加。另有秘书长1人，理事7人，所有这些领导成员差不多上在村里德高望重的乡贤。老年协会下设治理组、财务组、文娱组、协调组和治丧组，每组设组长和副组长各1人,成员3-4人。此外，东升村的老年协会还办有一所老年学校，校长由本村村长兼任，村党支部书记兼任名誉校长，副校长2名,由理事会会长和1名副会长兼任,另有负责教学的教导主任1名,教员2名。老年协会的成员差不多上因此的学员，学校每月初一和十五的下午上课。要紧课目有形势课(通常是村书记讲第一课形势课)、村的打算、建设、老年保健卫生、文化

19、和科学技术知识等。学员免费听课，教师也免费讲课。听课完全自愿,大多数学员都会自觉上学。老年协会的活动丰富多采。经常性的活动有: 1)老年娱乐活动,村里有老年活动室一间,几乎每天都有老人们在那儿下棋、打麻将、玩扑克、看书、谈天等; 2)保健卫生活动，定期请村医务所大夫对老年人进行体检，教老人做保健操、练气功、打太极拳等;3)参与村里的一些重大问题的讨论与决策，村党支部和村委会在做出有关村经济进展和差不多建设等重大政策前，通常总是要征求老年协会要紧领导人的意见，而且老年协会的领导也兼任着个不重要组织的领导职务，如会长兼任另一个重要民间组织计生协会的专职副会长；4)组织某些全村的公益活动，如主持村里

20、的红白喜事仪式，组织村民公祭、组织文艺演出、为红白宴席提供餐具等；5)其他老人服务活动，如关心老人解决困难，组织老人学习等。老年协会所有领导和有关成员的工作差不多上义务性的，没有任何酬劳，但老年协会经费需要相当的收入来支付其较大的活动经费。以1999年第一季度为例,东升村老年协会的总收入为7810元,总支出为6015元。老年协会的收入要紧来自以下5个部分：会员的会费，每人每年10元;会员自愿的捐献,要紧是围绕一些重大的活动进行募捐;村财政的固定拨款，村委会每年在村公共财政预算中对老年协会拨款1万元;村党支部、村委会和其他单位的捐献,村党支部、村委会和村里的企业依照老年协会的需要和村财政状况进行

21、捐献,通常在每年的老人节前后一次性捐献;老年协会的经营所得,这是最要紧的经费来源。老年协会经营着一个10亩地的果林场，每年的经营收入在3万元左右,这是老年协会最大的一笔收入;其他收入,如出租老年协会的工具,老年协会组织的有偿服务所得等.老年协会的支出要紧有如此几个项目：经营成本，要紧是果树林的一些生产性开支，以及治理红白喜事的工具成本；老年活动的支出，如出外旅游、老年保健、娱乐用具、学习用品；老年协会的经常性支出，如办公用品、电话费用、接待费用；春节、老人节、中秋节和会员生日的庆贺费用；其他支出，如祭祖、慰问贫困老人、组织文艺演出等。东升村的老年协会有特不透明和规范的财务治理制度，所有财务活动

22、均由协会的财务组负责。每一项收入和支出都有详细的帐目，每一季度财务组将明细帐目，包括要紧收入和支出以墙报的形式张榜公布，同意所有会员的监督。3)打算生育协会（简称计生协会）。计生协会也是中国宽敞农村中最重要的民间组织之一，因为严格实行打算生育政策是中国政府的差不多国策之一,而计生协会正是具体负责这项政策贯彻落实的组织。是否严格执行政府的“一对夫妻只生一个小孩”是考核村干部的要紧指标，在相当长的一段时刻中，许多地点的村干部曾经采纳一些粗暴的手段处罚违反这一政策的村民，一度成为干部与农民对立的要紧根源之一。90年代后,各地纷纷修改了农村打算生育政策,将都市严格执行的“一对夫妻只生一个小孩”改为第一

23、个小孩为男孩的，夫妻就只能生一个，若第一个为子女孩的，3-5年间隔后同意生第二个小孩。东升村的农民称此为“一胎半”政策。“一胎半”政策大大缓和了农村中农民与干部的对立。但尽管如此，打算生育仍然是农村政策的重点和难点，计生协会因此也仍然具有特不的重要性。东升村的计生协会设在村部大楼，有一间办公室，其领导机构是理事会，现有理事6人,理事会会长由党支部副书记兼任,老年协会会长兼专职副会长，另有副会长1人,秘书长1人。所有育龄妇女均是会员,共有140多人，下设6个小组。计生协会的经费要紧由村财政拨付,每年大约在1000元左右,用于协会的各项活动,协会理事和正副会长没有补贴,纯粹是义务性的服务。计生协会

24、的要紧职责是，宣传政府的打算生育政策，监督村民遵守打算生育政策，处罚违反这一政策的村民，奖励榜样实行这一政策的夫妻，为年轻夫妇提供卫生保健服务，对生育手术后的妇女进行慰问和关心等。计生协会下属村“人口学校”，人口学校校长由党支部书记兼任,所有18-45岁之间的男女村民差不多上因此的学员,必须参加,否则要罚款。每年上下半年各上课一次;讲课人要紧是书记,计生协会会长和镇有关领导,讲课是义务性的。教学内容主是打算生育政策、卫生保健和优生优育知识。计生协会要紧依靠一系列带有强制性的制度和规定来履行其上述职责。东升村计生协会依照政府的政策法规所制定或推行的与打算生育相关的制度规定多达15项：福建省村级打

25、算生育协会工作规则、村两委干部承包打算生育工作责任制度、村级打算生育协会工作制度、村计生协会会长职责、合格村计生协会标准、村级生育打算证发放治理制度、打算生育个案报告制度、村级打算生育统计台帐治理制度、村级流淌人口打算生育治理制度、打算生育工作服务承诺制度、“九五”时期人口操纵目标、合格村的“六好三无”、“四有三落实”制度、村级打算生育工作例会制度、村级打算生育宣传教育工作制度、村级“双查双补”责任人制度等。所有村民都必须遵守上述的相关规定,若有违犯都将受到相应的处罚,通常的处罚形式是罚款。按照福建省的规定,在东升村第一胎是女性,间隔4年后可生第二胎,若是男性就不得再生二胎。违章超生的罚款数量

26、相当大,东升村至今尚未发觉超生的案例,一些村的超生罚款高达数千数万元之高。如第二胎仍是女性,称“二女户”,不得再生,但可享受一系列优惠。东升村对“二女户”的优惠措施有:1)减免先行工程费200元;2)减免教育集资费86元;3)减免义务工50元;4)减免学生杂费46元;5)免费就读农业函授学校(65元);6)减免养老保险费500元。对“二女户”的优惠政策要紧是基于两个缘故：一是男性村民仍是农村中的要紧劳动力；二是传统文化中长期存在的重男轻女思想。4)团支部。村团支部是中国共青团在农村的基层组织，它与党支部一样是长期存在的组织，改革开放前它的作用曾经专门大，是村党支部的要紧助手，协助党支部治理全村

27、的青年。但现在其作用差不多大大削弱，一方面是由因为村党支部权力弱化，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它自身的权威和吸引力远不如从前那么大。东升村的团支部有委员5人,书记和副书记各1人，现在共有团员150人。书记每月补助100元,其他没有补助,全年团支部的活动经费大约1000多元,由村财政拨款。村团支部的活动不多，要紧活动是落实上级团委布置的任务,例如五四青年节纪念,义务劳动,文艺晚会和参加县镇的团员活动。5)妇代会。妇代会与团支部一样，也是长期存在的官方性质的群众组织。其要紧职责已由过去的治理妇女，逐渐转变为爱护妇女儿童权益，化解家庭夫妻和婆媳纠纷，其治理妇女的职能差不多上转交给了计生协会。其他职能包括组织三

28、八妇女节纪念活动,打扫村的卫生和其他义务劳动,宣传和保障妇女权益等。东升村妇代会有主任1人,委员3人,主任兼任村计生协会理事。少量活动经费由村财政拨付。7)治保会。它是村民委员会的下属机构,共有4名委员组成,村长兼治保主任,其他委员3名。治保会的差不多职责是保障村民的安全和村民的正常生活秩序，例如组织村民进行夜间巡逻。治保会下设联防队,共5人,3人由治保会成员兼,其他2人由社会招聘。治保会为其成员及其联防队成员的巡逻支付补贴，所有费用均由村财政统一开支。8)调解会。调解会在村部大楼有办公室一间,共有3人组成,主任由支部委员兼任,委员两名,一名是妇女主任,另一名是村民。要紧活动是调解家庭纠纷和邻

29、居纠纷,活动不多,当出现纠纷时调解会成员既把当事人请进来,也主动走出去。作用专门大,小矛盾一般都能通过调解会解决,大矛盾由镇治安派出所解决。调解会的费用也由村财政预算支出。9)经济合作社。共有三人组成,有一间办公室,社长由副村长兼任,其他两人由经商能力较强的村民担任。合作社的要紧作用是提供商务中介,为村民出卖产品提供咨询和中介服务,同时也作为外商来村的洽谈场所和接待处,合作社按比例收取适当的交易代办费,作为其经费来源。东升村经济合作社的要紧职能是在水果收获季节组织果商来村购买本村的水果。10)粮蔗研究会和果树研究会。它有一间办公室,是未经登记自行成立的组织。粮蔗研究会和果树研究会是两块牌子一个

30、班子;会长由副村长兼任,会员5人,要紧是在粮食、甘蔗和水果种植方面有经验和科技知识的村民。研究会的要紧活动是为村民提供科技服务,包括科技知识宣传,防治病虫害。研究会成员的服务是无偿的，一些必要的活动经费由村财政拨款,年度1000元,要紧用于购书和做试验。11)村民兵营。民兵营有两部分人组成，即基干民兵和一般民兵。基干民兵是受过系统军事训练，躯体强壮，综合素养较高的青年村民，东升村有基干民兵18人；一般民兵是18-45岁之间的所有男性村民，有数百人之多。基干民兵每年集训1个月,编入预备役,要紧任务是处理紧急情况,如抗洪抢险,战备值班等;其他民兵没有集训,每年召开一次广播会议。民兵训练费按政府规定

31、可向村民征集，但东升村的民兵费用由村公共财政支付。12)在南方农村十分普遍的基金会在福建农村称作“标会”或“老鼠会”，这实际上是一种变相的地下钞票庄。许多如此的基金会高息揽储，吸引了许多农民。这些基金会的做法尽管违反了政府的金融法规，但通常都得到了当地政府的支持。这些年来，“标会”的基金被诈骗，盲目投资后血本无归或被干部挥霍白费的情况屡见不鲜，村民因此而上访或闹事的层出不穷，成为阻碍中国农村稳定的一个重要因素。所幸东升村没有成立这种基金会，村里只有一个老年福利基金会，由老年协会组织和治理，只局限于老年人自愿交纳基金，要紧用于老人之间的互助。福利基金会也做一点小规模的投资，所获利润用于老年协会的

32、活动。13)其他诸如“村民代表会议”、“村务公开民主治理工作小组”、“村民理财小组”、“能人会”和“庙会”差不多上不定期的临时性组织，没有固定的场所，没有固定的组织机构，也没有固定的经费来源。“村民代表会议”和“能人会”都由村委会召集，前者的要紧职能是选举产生新一届的村民委员会，讨论重要的村务。新的村委会选举产生后，一般每年进行两次会议，听取村委会的报告并发表对村务工作的意见。“能人会”要紧由村里的能人组成，村委会在涉及全村进展的重大问题时，往往主动召集这些能人开会，征求其意见。“村务公开民主治理工作小组”和“村民理财小组”的要紧职能是监督村委会和其它村民组织实行村务公开和财务公开。东升村自己

33、没有佛庙，邻村有一个庙,里面供奉的菩萨叫“溪仔帝爷”,是本地的偶像,每4年有一次大庙会,东升村的每家都要去人参加。本村的信徒由一村民自愿负责,要紧是筹款捐献给佛庙。平常的时候没有特不的宗教活动,每家自己依照需要去庙里朝奉。庙里的“溪仔帝爷”经常被外借供奉,称为“出访”, “溪仔帝爷”过家门时每家都要拜,村民都专门相信。其他宗教活动专门少,基督徒全村只有2户。四、农村民间组织的生长环境 农村民间组织的进展受到其所处政治、法律、经济和文化环境的严峻制约。改革开放前，中国农村所实行的那种高度集权的经济和政治体制，完全不存在自愿、自主的民间组织所需要的政治、法律和经济基础，因而决不可能出现任何民间组织

34、。在当时的环境下，任何带有民间色彩的组织，不是被当作封建残余确实是被认为是资产阶级的东西而加以完全清除，甚至历史上长期存在的宗族组织都不复存在。东升村的民间组织之因此能够在90年代后得以较快的进展，首先是因为原先带有严峻经济专制色彩的人民公社的解体，而代之以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在人民公社体制下，村民差不多不拥有土地和其他财产，几乎没有自己支配的私人利益，甚至在田地里种什么，农民自己也没有自主权。命令性的、完全集体所有的人民公社体制，极大地束缚了农民的生产积极性，严峻阻碍了农村生产力的进展，农民的收入相当底，生活十分贫困，既无闲暇也无闲钞票参与自愿性的组织。实行家庭承包责任制后，田地分给了村民，

35、由村民自己独立经营。结果是，农村中的命令体制失去了存在的基础，农民在经济上拥有了相当程度的自由权，例如，能够自由支配土地、时刻和劳动力，同时极大地提高了生活水平。1998年东升村农村的人均收入高达4290元,几乎是改革前的1978年全国农村年人均收入378元的11倍多。正是在如此的经济环境下,老年人才能够不再做农活,而组织各种文娱活动。村里才有强大的公共财政，能够从经济上支持村委会、计生协会、老年协会等民间组织的正常活动。从东升村的经济变迁和民间组织进展来看，能够得出如此的结论：自由支配财产和劳动力，以及较高的生活水平，是农村民间组织生长的两大必要的经济环境。许多学者在论及中国近21年的改革时

36、，常常得出如此一个结论：中国奉行一条先经济改革后政治改革的道路，至今没有对政治体制做重要改革，因此中国的改革成功了；而前苏联奉行一条先政治后经济的改革路线，因此改革失败了。这种观点的局限在于：它完全按照西方的政治标准来界定中国的政治进展，把多党制、三权分立和西方的代议民主视为政治改革的唯一标准。确实，假如按照这一标准的话，能够讲中国的政治体制至今未作实质性的变革。然而，衡量政治进展应当还有其他的标准，例如，中央与地点的关系、党与国家的关系、政府与公民的关系、政府与企业的关系、官员的选拔制度、党和国家的领导制度、政治治理制度、政治文化、政治宽松程度、差不多人权状况等。假如从后面这些标准来看，那么

37、就不难发觉，改革开放后中国的整个政治状况发生了极大的变化。这种政治变化是农村民间组织得以成长的差不多政治环境。像其他农村一样，改革前东升村在政治上实行高度一元化的领导，除了文化大革命期间村的权力归村“革委会”外，其它时刻党支部是唯一的权力机关。尽管从法律上，村党支部和革委会都不是一级政府权力机关，但从事实上际作用来看，它们完全履行政府权力的职能。党支部和革委会是政治、经济和文化治理权合而为一的单位。下面再分6个生产小队。在党支部和革委会统一领导下，村民没有民主选举和自治权力，也不能自由支配自己的行为。党支部或革委会通过生产小队将每一个村民的工作、分配和劳动时刻完全操纵起来，村民在政治和经济上都

38、必须无条件服从生产队长的安排，如有违背，不仅在经济上要受到处罚，如降低或扣除工值，在政治上也要受到相应处罚，如强制性参加学习班、对社员进行批判，直至召开批斗会。党和国家通过村党支部、革委会、生产大队、生产小队等严密的科层体制把每一个农民整合到高度集权的政治过程中，从而使他们完全失去了自主性。80年代后，中国政府在农村领先实行了政社分设和党政分开，将治理经济的机构与行政治理机关分开。特不是明确规定，村党支部不再直接作为行政治理机关治理村务，取缔村革委会，取消原先的生产大队的行政治理职能，设立村民自我治理机构“村民委员会”，增大基层的自主权。所有这些重大的农村政治改革，使得原先绝对一元化的政治模式

39、开始解体，代之以一种相对多元化的政治模式。在东升村，这一政治模式的转换过程直到80年代后期才差不多完成。它要紧表现在以下几个方面：直接治理村民的科层式的生产小队消逝，代之以完全松散的村民小组；村党支部不再直接治理村民事务，代之以村委会，村民破天荒地享有自由选举村干部的权利；从前村民必须参与的那种政治学习班、政治夜校、政治动员大会、政治运动一去不复返；村民能够发表自己的不同意见，不再会因言获罪。这种建立在乡村经济多元基础上的乡村政治的相对多元化，正是东升村民间组织迅速进展的差不多政治环境。农村民间组织的法律环境与都市的有专门大的不同。从东升村的实例看，其多数民间组织产并未像在都市那样必须通过主管

40、民政部门的登记才算合法。除了村委会严格按照国家的村民委员会组织法产生和登记外，其他的民间组织都未严格按照中华人民共和国社会团体登记和治理条例和民办非企业单位登记和治理条例进行登记和治理。例如，村的“果树研究会”和村“老年协会”从性质上讲应当属于民间社团，按照规定必须到民政部门登记注册，但它们至今并无正式登记手续。村的“经济合作社”性质上属于民办非企业单位，按规定应当到县民政局登记注册，但也未办理注册登记手续。但是，东升村所有这些未经登记的民间组织不管从官方依旧从村民的角度看，都被认为是合法的。其要紧的合法性依据便是上级党和政府的文件和规定，在村民和村干部的眼中，这些内部规定与公开的法律是完全等

41、值的。因此，从东升村民间组织产生和存在的法律环境来看，中国农村民间组织的合法性目前要紧来自上级党政领导机关的文件规定，而不是公开公布的国家法律。农村民间组织的产生与进展也深受传统文化环境的制约。改革开放前党和政府采取种种强制的和非强制的措施，试图完全消除中国的传统政治文化，甚至不惜发动“破四旧”和文化大革命如此的群众性政治运动。在强大的政治攻势下，传统文化的阻碍确实被降到了中国历史上的最低限度。然而，这些传统文化对农村的阻碍只是被强压在心中，远没有真正被完全清除，随着改革开放后农村政治环境的宽松，它们又逐渐恢复对农村生活的阻碍。从东升村的案例，我们至少能够看到传统的乡贤文化、乡民自治和宗族文化

42、的巨大阻碍。诸如村委会、能人会、老年协会、治保会、庙会等村民组织几乎都能够在东升村的历史上找到其渊源。庙会体现了传统佛教文化的阻碍，能人会体现了乡贤政治的传统，老年协会反映了宗族文化的价值，村委会能够看作是乡民自治的连续。五、农村民间组织的经费来源和内部机制农村民间组织的经费来源与都市民间组织的有专门大不同。都市民间组织的经费来源大体有三种情况：其一，完全由政府全额拨款，如工会、共青团和妇联等群众组织，中国国际交流协会、中国轻工总会、中国法学会、中国科学技术协会等行业治理组织；其二，部分由政府财政拨款，部分由自己筹集，如商会、一些学术性协会；其三，完全由自己筹集，如所有民办非企业单位。农村的民

43、间组织则没有政府的任何拨款，完全由本村村民交纳或捐献。东升村的民间组织的经费有三个要紧来源。一是会员会费，其他组织都没有会费收入，只有庙会、老年协会和共青团按其章程或惯例，会员必须交纳会费，作为组织的活动经费。庙会的经费由联络员向村民募集，村民自愿捐助；老年协会会员每年10元,完全由协会支配;共青团团费依照收入按月交纳,但团费绝大多数必须向镇团委上交。二是民间组织的有偿服务所得，如村经济合作社、老年协会等，它们向村民提供某些服务，收取适当的费用，作为其活动经费。三是村财政拨款，这是东升村所有民间组织的要紧经济来源。除了上述老年协会、经济合作社、庙会、共青团外，其他所有组织的唯一经济来源确实是村

44、财政补贴，而且即使上述另有来源的组织，除经济合作社外，其他也享受村财政补贴。村财政补贴村民组织在中国农村带有相当的普遍性，但东升村的情况更加突出，因为该村的财政情况较好。该村有村办企业一家,即村果林场,约40亩土地,承包给个人,每年上交利润10万元。台资企业2家:金谷蜜饯厂和东升矿泉水厂,村里向它们收取地租。另有集体山地2.3万亩,全部承包给村民,包期30年，每亩果木每年上交村承包款8元。1998年村公共财政纯收入约60万元。村民组织的成员资格比都市民间组织要宽松得多。在东升村,所有成年妇女差不多上村妇女联合会的因此成员，无需申请，也无需交纳会费。老年协会也同样，所有男60岁女55岁的村民差不

45、多上因此的会员,但会员必须交纳会费，否则就失去资格。村共青团的要求相对严格一些，不是每个青年都能成员团员，要通过自己申请、团支部考察和批准等一整套程序，成为团员后必须交纳团费，大约只有四分之一的适龄青年有资格成为团员。能人会、果树研究会的资格要求比较严格，会员必须是在专业技术和生产经验方面有明显突出的特长，但没有申请程序、会费义务等要求。调解会和计生协会的会员资格要紧是责任性强，有处理相关事务的经验和较高的威望。治保会成员的资格要求是躯体强壮，有一定的安全保卫技术或经验，通常在复员军人中选拔。调解会、计生协会和治保会都不需要履行申请和登记手续，而是由村委会和党支部招聘。然而，假如要成为村民组织

46、的领导成员或核心成员，那就有许多限制性条件。例如要竞选村委会委员，就应当具备较高素养：要热心公益事业、有专门强的组织能力和领导能力、比较雄厚的经济实力、专门高的参政热情、良好的合作精神等。由于村委会是村民自治权威机构，是农村中最重要的民间组织，其领导人按照法律规定由村民自由选举产生。东升村村委会的选举程序比较简单：先由村党支部在征求村民代表意见的基础上提出村委会主任、副主任和成员候选人名单，主任、副主任候选人各有1名差额,委员候选人有2名差额。候选人确定后后再提交全体选民直接投票，半数选民通过即为正式当选。全部候选人过半数时，以得票多者当选。村长、副村长和委员选举产生后，必须报镇党和镇政府批准

47、。按照村委会组织法规定，村长、副村长和委员的候选人既能够由村党支部提出,也能够由村民10人以上联合提出,或由村民小组提出,但东升村历届村委会主任、副主任及委员的候选人均由党支部提出，也从来没有出现过许多地点出现过的那种党支部提出的候选人被村民否决的事件。除了村委会由选举产生，团支部也由团员按照团的章程由全体团员选举产生，此外，东升村的其他所有民间组织领导成员都不是通过选举产生的。老年协会的负责人、庙会的联络人由会员推选产生；其中老年协会领导人产生后，还必须征得村党支部和村委会同意。村计生协会、治保会、调解会、民兵营、果树研究会、能人会、老年学校、人口学校、妇代会、村民理财小组、村务公开民主治理

48、工作小组等组织的负责人，都由村党支部和村委会任命。东升村18个民间组织,绝大多数没有严密的内部结构,甚至没有下属组织,而呈现出一种十分松散的组织框架，但对该村的进展最为重要的村委会、老年协会和计生协会却有比较严密的组织体制和治理体制。村委会的正式下属机构有村民小组、村民代表会议、治保会、民兵营，其他多数村民组织也受它克制。老年协会的下属机构是6个职能小组和1所老年学校,计生协会的下属组织是6个区域小组和1所人口学校。尽管每个村民组织几乎都有自己的“行规”，但对其成员约束力最大的也是村委会、老年协会和计生协会这3个组织。除了国家的村民委员会组织法外，东升村村委会最具权威性和最重要的“行规”是东升

49、村村民公约，现行的公约颁布于1994年,共有15条。给人以深刻印象的是，15条规定几乎每一条差不多上村民的义务,而且都以“不准”、“严禁”开头。前面差不多提到，东升村计生协会的规章制度有15种之多,从其内容看多数也是对成员义务的规定,只有极少数是关于其成员权利的规定。与此不同，老年协会尽管只有一种东升村老年协会章程，但对会员的权利和义务都作了详细的规定，几乎没有强制性的惩处条款，会员却能特不自觉地遵守，一点不比村委会和计生协会的规章执行得差。能够这么讲：村委会和计生协会差不多上依靠强制性规章来治理其成员，而其他组织要紧依靠会员之间的共识和认同。除了规章制度外，农村民间组织的运行在专门大程度上取

50、决于其领导人的个人能力和威望。东升村那些阻碍最大、最具活力的村民组织，几乎都有一个或几个能力强、威信高的领导人。例如，村委会主任由村党支部副书记兼任，属于村里势力最大的两个黄姓家族之一（大房），现年36岁,年富力强,领导能力和经营能力都专门强，在村民中有专门高的威信。计生协会会长由另一名党支部副书记兼任，办事公道，专门有魄力，深受村民尊重；专职副会长则由老年协会会长兼任，曾任村长10多年,来自村里势力最大的黄姓家族（四房），为人正派，德高望重，极有人缘。这些领导人的个人魅力极大地增加了这些组织的凝聚力和认同感，实际上这三个村民组织也是东升村最为活跃的村民组织，尤其是老年协会，几乎每天都有许多活

51、动。六、农村民间组织与党和政府 在中国，任何民间组织若要发挥较大的阻碍，必须与党和政府保持良好的合作关系，农村民间组织也要不例外。具体地讲，有三个缘故决定了农村民间组织与党和政府的紧密关系：第一，80年代前，农村完全由党支部领导，80年代后期逐渐推行的村民自治实际上还专门不成熟,在大多数农村中,党支部承担着行政治理的角色。即使在村委会力量比较强大的地点，村党支部也同样是农村的权力中心之一。第二，中国共产党是唯一的执政党，它对全国的政治、经济、军事和文化等事务实行统一领导，包括对农村工作的领导。依据最近通过的村民委员会组织法，村民委员会作为村民自治组织也必须同意基层党组织的政治领导。第三，中国共

52、产党目前拥有6000多万党员,差不多占全国总人口的20分之一，囊括了社会各领域中的绝大多数精英人物，包括农村民间组织中的精英。东升村的18个正式或非正式的民间组织,除了庙会的联络员以外，其他的领导人几乎全部差不多上中共党员，村委会5名委员清一色全差不多上中共党员,大多数最重要的民间组织的领导人直接由村党支部委员兼任。东升村总共有42名中共党员，有一个由5名成员组成的村党支部，包括1名书记、2名副书记和2名委员。党支部的5名委员在村的各种组织中至少有1个以上的兼职。书记因为要全面负责党支部的工作，兼职相对少一些，只兼任人口学校的校长和村老年学校名誉校长；1名副书记兼任村长和村治保会主任,另1名副

53、书记兼计生协会会长;1名委员兼任村调解会主任,另1名委员兼任民兵营营长。老年协会会长是老党员和老书记，其他几名副会长和秘书长也差不多上老党员。按照中国现有的宪法和其他法律以及中国共产党章程的有关规定，中共的各级委员会对所在部门和地点事务实行统一领导，但这种领导不得取代政府，不是直接的行政领导和对社会事务的治理，而是政治领导。它通过三种途径实现这种政治领导：其一，向政府及有关部门推举干部；其二，制定重大的路线、方针和政策；其三，通过分布在各个部门和地点的党员干部，贯彻落实党组织的要求和情愿。东升村党支部对村民组织的领导，大体上也体现了上述政治原则。所有重要的村民组织的领导人都一律由村党支部推举，

54、如正副村长和村委会成员的候选人，老年协会、计生协会、调解会、治保会、共青团、妇代会等负责人的候选人都由党支部推举给各有关组织。村里的重大事务，如村进展规划、差不多建设、村提留款数量的确定和收缴、村公共投资等，或是由党支部提出交村委会执行，或是由村委会提出经党支部批准。作为村最高自治机构的村委会还必须定期向村党支部汇报工作，重大事项必须向党支部请示报告，除同意村民的监督外，还必须同意党支部的监督。村党支部每半月召开一次工作例会，研究全村的重大事务，并向全村党员布置工作和提出要求。中共中央对农村工作和农民的方针政策，确实是通过省、县、市、乡、镇各级党委，最后由村支部通过村委会等村民组织而得以具体实

55、施的。中国的行政治理是一种“条”“块”结合的矩阵式体制。从横向上，各个部门和机关要同意同级党委和政府的领导；从纵向上，各个部门要同意上级党政机关对应的部门的领导或指导。这种治理体制也适用于农村的民间组织。在东升村，除了庙会、能人会等个不民间组织没有上级主管部门外，其他组织几乎都有各自的上级机构。计生协会、老年协会、民兵营、果树研究会、共青团、妇代会、经济合作社等在镇里都有相应的上级组织，它们除了同意村委会和村党支部指导和领导外，还要同意镇上级组织的领导和指导，尤其是像计生协会、共青团、妇代会和民兵营这些官方色彩较重的民间组织，上下级组织之间的联系相当紧密，镇级组织常常对村级组织公布指示和命令。

56、村委会没有名义上的上级机关，但它是村的最高治理机构，理所因此要同意乡镇党委和政府的领导，镇对村委会的领导通过“驻村干部”的形式实现。“驻村干部”在有些地点又叫“包村干部”，是指那些派到村里工作同时在相当长的一个时期中（一般是1-3年,轮流）住在村里的乡镇干部。“驻村干部”的多少依村的大小及工作的难易程度而定，多则4-5名,少则1-2名。“驻村干部”的要紧职责是，在驻在村贯彻乡镇党委和政府的政策、方针和指示；向乡镇领导机关反映所在村的情况、问题和要求；指导和协助村党支部和村委会的工作；检查村的打算生育工作；收缴村民向国家交纳的各种税收和依照规定必须向乡镇政府交纳的名目繁多的费用（简称“乡统筹”款

57、）。这最后两项职能事实上成了目前绝大多数“驻村干部”的要紧职能。东升村的情况也是如此。东升村尽管不是“乡统筹”的困难户，但因为是“明星村”和重点村，因此“驻村干部”较多，总共有3名。东升村的经济进展、打算生育、村民自治等各项工作都做得比较好，“驻村干部”要做的事并不多，事实上际职能要紧是收缴“乡统筹”。中央政府规定,为了调动村的积极性，“乡统筹”中村能够留下其中的20%,叫作“村提留”,但“乡统筹”和“村提留”（农民简称“乡统村提”）的总和不得超过所在乡镇农民人均纯收入（1995年为基数）的5%。一方面，没有“乡统村提”基层政府就没有经费来源，因此乡镇干部要强迫农民交纳；另一方面，许多农民实在

58、交不起，或不愿交“乡统村提”，因此便产生冲突，这种冲突是目前阻碍宽敞中国农村稳定的深刻根源。东升村在这方面堪称榜样，由于村集体经济比较发达，因此农民的“村提留”全部免交。1998年和1999年,东升村所在的长桥镇人均“乡统筹”是48元,教育附加费50元。但仍有10%的村民拒交“乡统筹”,而该村所在的漳浦县约有50%的农民未交“乡统村提”，可见催交“乡统村提”难度之大。从全然上讲，农村民间组织与基层党和政府的关系是一种既合作又冲突的关系。绝大多数农村民间组织在绝大多数情况下与基层党组织和政府保持着良好的合作关系，基层党政机关是权力部门，与它们合作是爱护和促进各民间组织成员的公共利益的必要前提。然

59、而，农村民间组织必须为其成员的利益奋斗，在争取其成员的利益时，经常与上级政府和基层党组织发生矛盾和冲突。在一些情况下，担任民间组织领导的中共党员甚至会事实上站在其成员一方，与党组织或其上级政府对立。东升村的村委会等村民组织与村党支部和镇政府的关系相当融洽，因此在一些利害相关的问题上也不免磨擦，只是这些磨擦还没有进展到大规模的激烈冲突。然而，邻村的一起暴力冲突事件典型地讲明了农村民间组织与政府相冲突的一面。离东升村不远的油车村村委会经村党支部同意在1995年就与县民政局签订了一份出租该村部分土地用作公墓的合同，但该村许多村民受传统思想的阻碍，认为公墓确实是坟地，在村前建公墓是不吉利的，因此坚决反

60、对出租土地给政府。组织村民反对出租活动的确实是该村的老年协会，它由该村的长老领导。老年协会在与村委会和党支部交涉无效的情况下，便直接组织100多村民连续两天到县政府面前请愿，要求政府取消租地合同。政府和党组织对 为首的村民和老年协会成员做劝讲工作，但没有预想的效果。当政府派工作人员对出租土地进行实地勘察时，老年协会再度召集200多名村民进行暴力抵制,砸毁勘察工具。政府方面的反应则是派出警察，以阻碍公务罪拘留了3名骨干分子。暴力冲突后，老年协会组织数百村民在县政府门口进行示威，政府方面只好派出代表与村民进行谈判，承诺村民的要求后村民才结束示威。这一事件表明，农村一些民间组织的势力差不多超过村党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