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普通战士到工程院院士

1、 从普通战士到工程院院士 王凤霞他曾是普通一兵，在军营里找到了通往蓝天的蹊径；他是中国航空预研的开拓者和践行者，开创了中国航空预研的新局面；他积极筹划和主导战斗机综合火控系统研究，使歼8完成跨越，让歼11威武蓝天；他如今年近8旬，却依然奋战在科研一线。他就是中国工程院院士、国产歼击机总设计师李明。遨游蓝天不是梦李明祖籍湖北省黄陂县（武汉市黄陂区），1936年12月30日出生于广东省三水县（今佛山市三水区），他的祖父李宝航曾是一名精明的领航员，李明的父亲李知白在上海民立中学高中毕业后，考入上海海关专科学校。毕业后相继在上海、广州三水与香港九龙从事海关工作。太平洋战争爆发后，香港沦陷。李知白带着全

2、家从香港逃难到广州，数月后才在广州海关恢复了工作。1945年，李明全家随父亲迁到澳门，9岁的李明进入基督教圣公会创办的蔡高小学就读。1946年底，李知白经申请调到上海海关，李明一家又复返上海生活。小学毕业后，李明考入上海市重点中学洋径中学。抗美援朝期间，李明响应号召，于1951年7月应征入伍。时年15岁的李明，在步兵学校学习了10个月后，于1952年5月4日奉命转赴徐州，成为空军第五预科总队的一名学员。同年11月，他又迈进长春第九航空专科学校，攻读航校仪表专业。1953年9月，以优异成绩提前毕业，进入齐齐哈尔空军第10师机场工作。为迎接新中国成立5周年庆典，李明所在部队承担了受阅任务。当时空军

3、第10师的航空兵修理厂人员严重不足，李明因此抽调于此，专司飞机仪表修理工作。每天与飞机零距离接触，李明萌生了遨游蓝天的想法。一天，他们几名老兵想坐飞机到天上转转，于是与飞行员软磨硬泡，并保证不走漏风声。飞行员只好在飞行训练时，把他们轮流作为保持飞机平衡的配重（代替沙袋）带上了蓝天。然而，没有不透风的墙。此事泄露之后，组织上不仅严令禁止了这种冒险行为，李明等人还受到了严厉批评。经历了这次高空“探险”后，李明的内心深处渐渐迸发出科研的火花。在后来维修飞机仪表的实践中，他刻苦钻研，敢于创新，成功研制了“加速度表试验器和陀螺磁罗盘效验仪”“自动驾驶仪地面联试台”等仪器，并很快用于部队的战备训练。3年后

4、，国家从苏联购买的自动驾驶仪地面联试台，其原理竟与李明当初制造的仪器如出一辙。他因此荣获了“一级技术能手”和“一级优秀机务工作者”的称号，还出席了军区空军积极分子代表大会，受到通令嘉奖。1956年，李明光荣地加入了中国共产党。母亲是他的良师“授人以鱼，不如授之以渔；授人以渔，不如授人以欲。”入伍前，母亲的言传身教，对李明起到了潜移默化的作用。几年后，原本认不了几个字的母亲，通过业余扫盲后竟能给儿子写信了，在信中她谈了自己的学习感受，使李明受到了强烈的震撼。于是，他下定决心，挤出时间坚持自学，直到对高中的数理化课程，以及飞机维修方面的前沿技术读物融会贯通。机会总是留给有准备的人。1958年4月，

5、李明正在上海休假，部队一纸电文征求他的意见：是否参加到军事学院深造的入学考试。母亲得知后，支持他抓住这次机会，终止休假。于是，他依依不舍地告别母亲，返回部队复习备考。北京应试，金榜题名，他顺利考取了哈尔滨军事工程学院空军工程系特设三科（飞机自动化专业）。在大学学习的5年时间里，几十门课程的考核中，他除一门功课良好外，其余全是优秀。1963年，李明从哈尔滨军事工程学院毕业后，被择优选送到新中国第一个飞机设计所国防部第六研究院第一研究所（今航空部第601所）工作。由此揭开了他献身航空事业的新篇章。在沈阳飞机研究所，根据工作需要，李明先后从事过飞机自动化、空气动力、飞机总体设计等专业的研究设计工作。

6、与工作有关的各类知识，他都虚心求教，努力钻研。在服役的第四个年头，由于工作成绩突出，李明被任命为特设师，并被评为“先进机务工作者”和“一级技术能手”。担任总体室主任期间，他常常深入总体性能组的各项工作中，和设计员一起画图、计算。1965年，国防部第六研究院所属单位集体转业，李明从此脱下了军装。潜心研制“争气机”20世纪60年代，美国高空侦察机经常侵扰我国领空，进行侦察挑衅。为了改进我空军飞机攻击高空目标的作战性能，刚出校门的李明进行了歼7飞机加装纵向阻尼器的研究论证。在歼8飞机的设计研制中，李明主持进行了“歼8飞机自动增稳系统”的方案论证和研制，首次将电液伺服舵机方案用于该系统，对国内飞机助力

7、器研制行业开展电液伺服舵机的设计研究起到了很大的促进作用。而当时苏制米格-23飞机还在采用性能比较落后的电动舵机。20世纪80年代，在歼8型飞机的研制中，李明作为“飞机自动控制与操纵”系统的总设计师，主持进行了飞行控制系统控制律的研究与仿真，制定了自动飞行控制系统方案，组织领导了系统设计、系统试验与系统鉴定的全过程。这是我国自行研制的第一种装机使用的歼击机自动飞行控制系统。时至1996年11月9日，中国自行设计生产的歼8M型飞机，在首届中国国际航空航天（珠海）博览会亮相。李明作为歼8型飞机的总设计师，脸上布满欣慰的笑容，在现场接受中央电视台记者采访。李明还主持设计研制了我国第一套航空电子综合火

8、控系统，标志着我国航空电子综合技术有了重大突破，打破了西方对我国的技术封锁，填补了我国航空技术的空白，使我国第二代歼击机具备了第三代歼击机的一些重要性能。1990年10月的一天，江泽民视察歼8飞机研制现场。当得知李明是总设计师时，江泽民紧紧握住他的手，并亲切地问候：“你们辛苦了！”在听取汇报后，江泽民激动地说：“一定要争口气，早日研制出我们自己的争气机。”“强硬的谈判对手”改革开放后，国际航空领域交流频繁。李明认为，要想和欧美发达国家的专家平起平坐，中国专家必须依靠真才实学，跻身于世界之林，以维护中华民族的尊严。为此，他常常废寝忘食，一头扎进主动控制技术的研究之中。为了与国际同行交流沟通，他不

9、分昼夜地练习英语笔译与口语。不久后，他自豪地对妻子说：“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最近我看了10多篇外文资料，本人的笔译能力已经从每小时2000个符号提高到了3000个符号了！”一次，李明受命参加一项重要国际合作项目的谈判。为了准备供领导谈判签约时的技术文件，在异国他乡的宾馆，他每天连续工作十几个小时，一口气校阅整理了上百页中外两种文本的技术文件，出色地完成了任务。曾几何时，李明作为中方技术总负责人，主持一项重大的对美航空技术合作项目谈判。刚开始，美方人员嘴里嚼着口香糖，侧身而坐，摆起了“洋”架子。李明不卑不亢，阐述我方的技术观点，据理指出美方技术方案的缺陷，语露锋芒，才溢言中。原本傲慢的美国同行不由

10、得洗耳恭听，对他刮目相看，还称他为“强硬的谈判对手，一位令人肃然起敬的中国专家”。还有一次，在参加一项对外技术合作的谈判时，外方专家自恃技术先进，态度敷衍，傲视我方专家。李明作为中方主谈专家，针对关键技术问题，一一回敬对方。几个回合交锋下来，对方不得不低下头，认真对待李明提出的意见。1992年，正是李明写给中央军委副主席刘华清的一封信，才促成了我国引进俄罗斯苏-27飞机许可证与发动机。其间，他负责了整个技术资料的翻译，并按中方的发图标准和要求转化成中国化图样，发往生产线。最后，首批飞机组装试飞，顺利交付使用。在该机型批量生产期间，李明又组织科技攻关，通过消化吸收掌握了核心技术，进而实现了国产化

11、。“我首先是共产党员”“淡泊以明志，宁静以致远。”这是对李明精神境界的描述，是他品格的写照。1993年，航空工业总公司拟推荐他作为中国科学院学部委员候选人，他诚恳地表示：“还是把机会让给德高望重的老一辈专家吧！”研究所上报科技成果或立功受奖名单时，尽管自己在其中发挥了关键作用，他却大笔一挥，划掉了自己的名字，把机会让给其他同志。1994年，航空工业总公司再次推荐他作为中国工程院院士候选人。可他工作太忙，根本无暇顾及，院士候选人提名书只好由办公室的同志代劳填报。有人问他为什么对名利如此不上心？他回答说：“我首先是共产党员，然后才是总设计师，不论干什么事，都要像个党员模样。”时刻不忘自己是一名老党员，这是李明几十年来的处世原则。单位统一调整家属宿舍，他坚持不动用公家的汽车搬家；购置的新家具，他利用周末和家人雇用两辆人力车运回家；有时到市内医院看病，他也只是骑上自行车独往独来，不肯麻烦司机。在工作上，李明总是坚持原则、刚直不阿、不徇私情。他反复强调：“关于我个人，只是履行了一名老共产党员、一个航空战线上的老科技工作者对党、对国家应尽的义务！”如今，年已高龄的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