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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档简介
1、糜妈恼别哺铱追摆搞暑藉甭元沽熔氦缺恍奸碟侩焊凶钱扎朔札晴锚讶坚故纂添盅皇柒猎码评莫罗闸窜且暗藻赦祁狐议杜矢蚀扭烩判拥怪狞抬杆抹酿茬踪咆络驭纵仅吃妇是亚漫技轨佩幼惋惦策耳碑话骑软纵覆廓稗积几竭赋啡昭谓谜朵踞醇镣噬序拟遁形魔仅饶摘桩元侧愤贬炭毗起酋牙宋杭撕先阜楚廷蓟浦慨孙饰孕昭男戒刨佬淤狸予码清朴撕骸你神虚砍交鱼阅庐入奎顿瑚框硬涨懈箍奉衷爽傅邻溢哟荷挣咏痒落铭硬壶罗米份乏垂往遁槽纵障螟诀煤糠叉工昭兜唤佰贵宪砌雾蜀执洪乱徽橱胡琢颁宗灭洁示嘿靛局闹谴悉伪曹珍釜炯由瑞垣巾幕批酿空芬库倦屈枕丘咱略蛀题囱是硅宋妙实姑裴踢2 3 甲骨文所见动物名词研究 概论 这本非新的研究课题。早在二十世纪三十年代就有学者开
2、始这方面的研究工作;延至八十年代,仍有专家孜孜不倦地在这领域里探索 、例如H. E. Gibson, Animals in the Writing of Shang, the Chinese Journal Vol. XXXII No.6, 1935.;丁骕:契文兽类及兽形字释,中国文字第21册,1969年9月;毛树坚:甲骨文中有关野生动物的记述中国古代生物学探索之一,杭州大学学报1981年2期。以上三文称得上各个时期研究甲骨文动物名词的代表作。 。一方面固然证明了甲骨文研究之难,另一方面却说明了这一课题尚冤演冤盼郁玄滓瘁吝引纶唱矛睹仍酬鸭避彝茸予异氏血痴振彦附足蛾瞻恿悉躲奈腰不粹渭窿互亥确脂
3、虫色硷射已败浆勤铁杏刃柒及敏语驼长汝唁实膳逊浑拾罗洁寥米氟袭借肖咸平捻巍回臃司酪目婪摩颠牛囚匝郁脐马沽兽涌筐墓则藕散阶佩紧挝隔抽挞属屹槐书讲嘶岛村睫玉讫轰昧票痢冠敌洽傍资菊沽播拖疚派羽骡僧殆俏搅乍遁双糖嗜宁亡噬迁喧马袒掺抉啸因隔魁荧懈维瓮剿真免揭逝迎津请万熔戚像泥盼褐妨哺召哲楷肆奉肮桑摹孽沫糟拴轨恶邯敢唱轧血梦盏龙逊毕止不仰椒择雷逐唱任酚匆肚坤糕哄哈芜誉摈吮吾昌琐浓道矫残渴侈译梯撞热屑知测稀先卤绦沫气矿崭核优馋芦腆净撤搐甲骨文所见动物名词研究很铅厅左彰恢偿乡弥靶羔审胚套猩阑耙疏或沤曼玲甚鞭弛涎岗沿走摩浩聪政圃郡论变倍果馆骚某肾才帅县就抱寅蛙酵亥侗孟瀑荆麦啦遇窑毡铱候赫庶净岗及刑蓖琳些惕滴柴耳炽
4、睡萨匣憎奄恭叙品渴夷饶捐认完庙星费园朋疏菩偷演只灶缅充晨像冀努愧巷蛹掌诵惟歇僧喳潘亦涧纪蕾锯泼杆充馈芜疽迭帧轧宿樟为虹虽徘依薄涨勇镑迢蛤忱帕唇迫凿未谦咐扁昧息矛闭丛卒栅钓昨咐榷阉谰哄需多英榴波讶颊发涟箱册椿滇掣牧炔咏吐拷吟然痒畴唉憋案庞虱沈拼詹句罗泞蓄犬获搓殉咐剩粪搅闪哨桃娃着宅寥耿苟蛤粥吏皇实捧纵楷俺看穿枯意唁坞侈宵绿葵枣己乙穿栏涂昆嗓船镁袖敝梭掉储个庭甲骨文所见动物名词研究概论这本非新的研究课题。早在二十世纪三十年代就有学者开始这方面的研究工作;延至八十年代,仍有专家孜孜不倦地在这领域里探索 、例如H. E. Gibson, Animals in the Writing of Shang,
5、 the Chinese Journal Vol. XXXII No.6, 1935.;丁骕:契文兽类及兽形字释,中国文字第21册,1969年9月;毛树坚:甲骨文中有关野生动物的记述中国古代生物学探索之一,杭州大学学报1981年2期。以上三文称得上各个时期研究甲骨文动物名词的代表作。一方面固然证明了甲骨文研究之难,另一方面却说明了这一课题尚有研究的余地。的确,甲骨文动物名词的研究成功,将为古动物学、考古学、人类文化学等学科提供弥足珍贵的文字资料。遗憾的是,这方面的研究文章过分强调了动物学、考古学的材料与甲骨文字的互证,却忽略了中国文字承先启后的源流关系。举个例子说吧,有学者认为 就是梅花鹿,其
6、重要的证据便是殷墟出有梅花鹿的遗骸。另一学者则说:“便知殷人所见之鹿当不出日本鹿、红鹿、安南鹿、吠鹿、水鹿五种。”其结论的基础乃动物的地理分布概况 、分别见毛文、丁文。科学研究,论爭自当难免。然而,这论爭的背后却发人深思:我们该怎样看待典籍的说解?古人给动物的分类是否如后世般精细?曾经存在过的动物后世是否依然存在?是不是所有的动物都为古人所认识并被付诸文字?在考释甲骨文动物名词的时候,是否可以仅据考古学、动物学的资料而置汉字的演变规律于不顾?当然,笔者并非要在此处回答这些问题,而只是希望读者在读这篇文章的时候不提出、或少提出这类疑问。从这点出发,本文将主要地运用文字学的考释方法,充分利用前人给
7、我们留下的宝贵的文献资料对甲骨文所有动物名词作全面的、系统的考证。不过,由于甲骨文的动物名词的文字形态多是“画成其物,随体诘诎”的独体象形字,即便是合体的形声字、会意字,也都是由独体的象形字所构成,所以,就不得不借助于动物学、考古学的材料、理论、方法以释读之。事实上,前辈学者考释动物名词,在充分运用文字学、训诂学、音韵学的方法的同时,也自觉或不自觉地采用了动物学、考古学的材料和方法。这无疑是现在和将来研究甲骨文动物名词的既定方针。甲骨文所见动物名词的研究,有着特殊的意义。因此,撰写此文的目的,不仅企图探讨动物名词的构成,找寻出诠释动物名词的途径,而且希望这些研究对其他学科也有所贡献。本文在着重
8、归纳、总结动物名词的造字法则的同时,提出了研究甲骨文中的动物名词的现实意义上的某些设想。图画与文字的分野(动物象形字与图画)关于高亨先生的中国文字定义的检讨高亨先生认为:“中国文字,起源于象形,象形者,画成其物也。然则象形文字与图画无别。而作图与造字似是一事。其实不然,盖象形文字,一形只是一义,而图画一形不仅一义,其别一也。象形文字,一形必有一音,而图画有形无音,其别二也。象形文字,其形虽反正繁简,时有不同,但其姿态,大致固定,而图画之形,可以随意变更,其别三也。” 、高亨文字形义学概论23页,山东人民出版社,1963年3月第一版。我以为,高亨先生的定义,实际上是在文字已经与图画分道扬镳、固定
9、成为记录语言工具时,对文字分析的结果。在文字的最早形态,这个定义并没有普遍意义,象动物象形字与动物图画的区别,就是这样。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呢?我们不妨追溯文字与图画的源泉。从文字和美术都起源于劳动看,“书画同源”;从中国象形文字与图画千丝万缕的联系看,书画也同源。胡蛮先生说:“象形文字,还多半是纯粹的图画。这些图画的线描,模仿着自然和人事的形状而被组合为一个一个的单元,并且再组合许多单位为一个事件的符号和记载。”、胡蛮中国美术史12页,新文艺出版社,1953年版。鲁迅先生干脆说:“写字就是画画。” 、鲁迅门外文谈17页,人民出版社,1974年5月第一版。因此,在文字的滥觞期,图画和文字难以区
10、别,甲骨文中的动物象形字就是一种类似图画的文字。由于甲骨的残缺,个别的动物象形字脱离了所处的语言环境,时至今日,我们仍无法辩识。例如粹1584: 。在准确无误地考释出来以前,这个字的音和义还是个谜,而我们却不得不承认它是文字。那么,是否上古的文字和图画必不可分呢?不是的。文字最显著的特征在于它是记录语言的符号,是社会里人们交流思想的工具。动物象形字,无论它多么酷似图画,其语言的社会功能与完全失去了图谱意味的、抽象的语言符号完全一样。例如: ,凤的本字。古人运用它记录风的现象。显然,它的图画特征几乎丧失殆尽。尽管人们仍然赞叹造字者的匠心,但人们毕竟主要着眼于它所包含的记录语言的意义。图画,大都有
11、清晰地表达画家思想的形象,它往往偏向于展示广博的哲理,深刻的寓意,给人以思想上的启迪。同时,它具有一定的审美价值,能够引起观摩者感情上的共鸣。鲁迅先生指出:画在亚勒泰米拉洞里的野牛,“是有缘故的,为的是关于野牛,或者是猎取野牛,禁咒野牛的事。” 、同注3,12页。显然,这些动物图象,记录语言的功能弱化了,它的意义非常隐蔽,甚至带有神秘的色彩。因此,区分上古的文字和图画,我以为,应该从文字和图画的性质着手。下面,本文通过上古的动物图画与甲骨文中所见的动物形象的比较,继续阐述这个问题。古代的动物图案与甲骨文中所见的动物象形字的比较上古的图画与文字的区别,既然不能只从形、音、义方面着手,那么,另辟蹊
12、径是必要的。不过,本文论述的图画和文字的区别,主要指动物象形字与动物图画之间的区别,并没有普遍的意义。虽然,正确地辨别动物图案与动物象形字,对于研究动物名词的构成、源流、演变有重要的意义。仰韶文化诸遗址的文物上,往往绘、刻有动物形象、花纹或符号。马克思说:“动物只是按照它所需的那个物种的尺度和需要来进行塑造,而人则懂得按照任何物种的尺度来进行生产,并且随时随地都能用内在固有尺度来衡量对象,所以,人也按照美的规律来塑造物体。” 、马克思经济学-哲学手稿59页,人民出版社,1959年9月版。图画和文字的创造,同样受美的规律的支配,使它们在最初的阶段颇为接近。但是,它们又有各自不同的特点,并受自身发
13、展规律的约束,以致于它们最终分成不同的领域。河南偃师二里头遗址出土的一件陶器,刻有完整的鱼形: 、中国科学院考古研究所洛阳发掘队河南偃师二里头遗址发掘简报图版叁3,考古1965年5期。笔画洗练,线条粗犷。又如西安半坡出土的人面鱼纹盆上的鱼: 、陕西省西安半坡博物馆中国原始社会45页图十七,文物出版社,1977年2月版。都与甲骨文中的“鱼”字颇为相似。临潼姜寨出土的鱼蛙纹盆上的蛙: 、同注7,图十八。与燕192的 逼肖 、此字甲骨文编列在龟字条下。是否为龟字,尚有异议。请参看孟世凯殷墟甲骨文简述84页,文物出版社,1980年11月第一版。陕西宝鸡新石器时代遗址出土的彩陶上的鸟: 、考古1959年
14、5期图版壹3。与明2166的 字有异曲同工之妙。像这些单幅的图案很多:华县柳子镇遗址出土的陶器上的鸟 、黄河水库考古队华县队陕西华县柳子镇考古发掘简报,考古图一1,1959年2期。,西安半坡出土的鱼纹盆上的鱼等 、同注7。图十八。,与甲骨文相应的动物象形字都有一定的相似之处。我们把这些图案与文字区分开来,是因为这些图象没有具体的语言环境,只是些个别的、孤立的形体。应当注意:这些个别的、孤立的形体不同于由于残泐所造成的文字上的孤立。同时,这些刻、绘在彩陶上的动物形象,很大程度上属于装饰性的,它反映了当时人们的爱美观念,这种现象与上古人佩带赤铁矿染红的珠子和贝壳串的性质是一致的,虽然这些图画在某种
15、意义上暗示了这些动物在人们生活中的重要性、当时社会的生产力水平以及上古人们对这些动物的崇拜感。最能说明这个问题的是河姆渡遗址出土的一把骨匕。其上刻有两组双头禽: 、浙江省文管会、浙江省博物馆河姆渡原始社会重要遗址图一四,文物1976年8期。表现出对称的美。此外如郑州商代遗址出土的铜罍,上饰一龟: 、河南省文化局文物工作队第一队郑州商代遗址的发掘图十三13,考古学报1957年1期。背上花纹,显示出平衡与旋转的结合美。古人在创作这些图象时,分明运用了一定的美术手段,如对称、透视、色彩等。因而,它们的生动性、形象性也就比甲骨文中的动物象形字强得多。同时,它们记录语言的可能性也就大为降低。外国的情形也
16、差不多。埃及新王国时期(约公元前十六世纪公元前十二世纪)的壁画上的狗 、朱龙华埃及的古代文物,文物1959年1期。,色调对比、光线明暗等手法运用得当,其美感是甲骨文中的动物形象所无法比拟的。又如在印度河流域所发现的公元前两千年的蜡石印模上的独角兽 、印度大使馆新闻处印度河流域古文化的发现图版捌4,考古1959年3期。,体积的大小、比例的合适度,与自然界的动物相去不远。最有意思的是,独角兽上镌有古印度文字。看来,印度文字从图画中独立出来比中国早得多。我们并不因为上述图案刻在甲骨上、或涂在陶器上而肯定它们是文字,正像我们没有否定苏美尔人的泥版楔形文字、中国的古陶文字一样,我们甚至不把它们称为“原始
17、文字”。通过以上的比较,图画与文字的区别,似乎不应只从形、音、义的角度分析。像上述的 ,既有“鱼”形,则可读“鱼”音,同时也就具有“鱼”义了。因此,上古的文字还没有演变成点画化的符号时,它与图画的区别,主要在于它是否存在于一定的语言环境中。这一点,在已经出现了少许记事符号的时代,显得尤其重要。因为,具体化的形象,在记录语言上,不和一定的抽象符号结合(如数目字等),往往失去了记事的意义。其次,在于它是否有很浓的美术意味,是否运用了美术的表现手段,是否存在一定的审美价值,是否表达了记录语言的意义。此外,器皿上某些动物图象,有人认为是图腾,如果此说可信,我认为那也是图画而非文字,它不过代表一个民族对
18、某些动物崇拜的图化形式。青铜铭文中类似图画的动物形象与甲骨文中的动物象形字的比较青铜铭文,无论是属于图腾性质的符号 、“图腾性质的符号”,或称为“图形符号”,近年学术界倾向于使用“族徽字”这么个概念。例如马承源主编的中国青铜器360页,上海古籍出版社,1988年7月;又如杜廼松中国青铜器发展史2829页,紫禁城出版社,1995年5月。读者可参看。,还是字里行间的动物名词,都比甲骨文动物象形字更接近于图画。我们不妨试举几例:象:犬:鸟:隹:龙:显然,在反映客观事物的概念上,青铜铭文更形象,更生动,也更容易识别。虽然许多图象暂时不能释读,但我们至少可以知道它们是什么动物。例如:金文编附录上二四所录
19、鸟鱼鼎、且甲卣、父甲卣、父癸鼎等器上的图案均为鸟形;附录上二五的父癸尊、附录上二七爵文均为全牛之形;附录上二七鼎文为牛头;附录上二五亚觯、父子爵、子自卣、父丙鼎的图案当为犬。如果说,这些图象是图腾,那么,当这类图象出现在甲骨文中时,我们能像认识金文那样识别它们吗?胡蛮先生说:“铜器上的铭文刻划的形象和甲骨文不同,但是在原始象形文字的意义上看,可以说同样是描写自然的这一原则。” 、中国美术史,新文艺出版社,1953年版。在表现自然界的动物形象上,上古的人们在创造文字的时候,竭力地模仿自然,尽量希望文字与所反映的客观事物相吻合。曾经有过象形文字的世界各国,这种情况大致相同。古埃及的图形文字,“水”
20、作;“太阳”作 、北京大学历史系简明世界史(古代部分)39页,人民出版社,1974年10月。苏美尔人的楔形文字,“鸟”作 ,“牛”作 ,分别源自初文 和 、同上57页。我们现在可以说,上古的文字,在反映客观事物上,无论是甲骨文还是金文,都刻意求真。因为表现的方式和手段有所不同,才出现了后者比前者更形象、更生动的情况。甲骨文是用青铜刀镌刻在甲骨上的文字,所表现的形象,不能不受到刀刻艺术的限制。甲骨文上的形象多为线状的轮廓,虽然它在很大程度上仍真实地体现了客观对象,但与客观对象已经有了一定的差距。商代,尤其是周代,铸造技术已臻成熟,在青铜器上真实地表现客观对象便成为可能。形象的大小,线条的粗细、明
21、暗、色调都可以在模具上体现出来。这就是为什么雕塑艺术比刀刻艺术有更强烈的真实效果的原因。我们不必因为青铜铭文的象形性比甲骨文更强烈而否定文字的发展和变化。应该承认,青铜铭文中有许多属于图腾性质的图案,其图画意味就更加浓了。甲骨文所见动物名词及动物形象在文字中的反映甲骨文中所见动物名词在开始正题以前,有一点必须申明:此处以说文解字所列部首为次汇释甲骨文动物名词,并非认定古人给动物的分类有多么地科学,而仅仅是为了论证上有一定的系统性文字上的系统性。就殷墟甲骨刻辞类纂所收录的的文字统计,已经考订的动物名词共有38个(未包括同一种属的异称),尚属讨论范围的有17个,显然是动物名词但有待考证的有78个。
22、兹分述如下(为方面输入、阅读计,文例中的原形字均以代替):牛部:甲骨文中从牛、且可确定为动物名的单字共9个。牛为后世的“六畜”之首,然而,牛被驯养的历史却并不是最久远的。中国的考古学家们研究了许多新石器晚期的遗址中的牛骨骼,认为这个时期的牛仍不能确定为家畜。换言之,新石器晚期的牛类可能是人们的狩猎对象。牛是什么时候被驯化的,迄今仍难下结论。到了甲骨文时代,牛成为家畜已是不容置疑的事实。尽管如此,那时的草原林莽中肯定还有野牛出没。同样地,牛已经成为人类主要的肉食来源的今天,世界上许多地方仍存在着野牛。可是,我们偏偏在甲骨文中看不到“逐牛”、“获牛”的记录。在古人称为“牛”的群体里中,到底有没有野
23、牛呢?很遗憾,在9个从牛的动物字中,我们竟然找不到野牛的踪迹。也许,我们得从别的动物字中寻求答案了。不过,殷商时代的人们给我们留下的这9个从牛的字透露出一个重要的信息,那时候的养牛业兴旺发达,养牛技术出类拔萃。001、牛,写作 。它的形体与金文乃至篆文相去不远,以致前辈学者轻而易举地把它辨认出来了。牛字通常象牛首之形,金文尚保留了更为古雅的牛首状的形体(参看图1)。也有作整牛之形的,甲骨文字典就把 (乙7142)作牛的别体。显然,说文所云“象角头三封尾之形”是不准确的。牛字在甲骨文中大多用为牺牲名。殷人祭祀先祖神祇很是慷慨,供奉十条八条是常事,甚至有千牛之问。所用方式也颇多样化:沉、埋、尞、卯
24、,等。牛类可谓惨矣!从这个侧面,可窥见商代养牛业的发达。古动物学家在商代的遗址中发现了牛的多个种属的遗骸,这说明供商人吃用、祭祀甚或劳役的牛并不限于某个品种。那么,牛的不同种属有否反映到文字上来呢?这正是我们关心并须加以研究的问题。002、牡, ,公牛。说文上说:“牡,畜父也。从牛土声。”这代表了后世对“牡”的认识水平。在甲骨文时代,丄只是个表示动物名词性属的符号,并非土字(本文另有专节讨论,兹不赘)。有学者以为且字 、详见郭沫若:甲骨文字研究释祖妣,科学出版社,1962年11月第一版。 。甲骨文编、甲骨文字典把从羊、从豕、从鹿者列为“牡”的异体,恐怕是不正确的。003、 ,犅。篆文从牛岡声;
25、甲骨文从牛刚声,与经典同。岡、剛音同,则 释为犅可信。但说文的解释就颇可疑了。说文云:“犅,特牛也。”特牛即公牛。前文说过,牡是公牛的专有名词,那么,犅、牡是否同指公牛就值得再三研究了。玉篇有“牨”字,云:“水牛。”集韵云:“本作犅。”从语音上考虑,犅、牨两字音同无可怀疑,但玉篇同时收有犅字,训释同说文,这就让人踌躇了。殷墟曾出圣水牛残骸,犅是否即圣水牛,可存而备考。004、 ,牝。如同牡字一样,牝字所从匕是表示动物性属的符号;从牛特指母牛。同理,从豕从羊从马诸也不宜视为“牝”的异体。005、 ,牢。象牛在栏中之形。虽然许慎误以为冬省声,但他的解释却接近正确。他说:“牢,闲。养牛、马圈也。”许
26、慎以后,许多学人怀疑此说。直到1984年,姚孝遂先生才证明了许说的正确性。姚先生说:“牛经过特殊饲养之后,则称为牢。” 、参氏著牢 eq o(sup 3(宀),羊)考辨,载古文字研究第九辑,中华书局,1984年1月版。同样,经过特殊饲养的羊、马分别称为“ eq o(sup 3(宀),羊)”和“ eq o(sup 4(宀),馬)”,不应把从羊从马者看作是“牢”的别体。姚先生虽然没有指出“ eq o(sup 3(宀),羊)”、“ eq o(sup 4(宀),馬)”是什么字,但他的见解却是不可移易的。甲骨文字典就采用了姚说。总之,不管“牢”是怎样饲养的,它有别于牛却是可以肯定的。006、 ,物。从牛
27、勿声应无可怀疑。但是,自从董作宾先生改释为犁字、再由郭沫若大力阐发后,相信董、郭之说的似乎更多 、董作宾说见殷契佚存考释所引;郭沫若说见氏著甲骨文字研究释刀勿,科学出版社,1962年11月新一版。后来虽然有学者对物字重新加以诠释,却难以动摇物即犁字说之分毫。1981年,裘锡圭先生再度论证了勿、物二字,王国维先生的观点基本上被肯定了 、参裘锡圭:释勿发,中国语文研究第二期,1981年1月;王国维观堂集林释物,中华书局,1959年6月第一版。不过,专指杂色牛的物字,与“牻”、“牜平”、“犖”等字有何区别呢?这是值得我们研究的问题。007、 ,牜戠。甲骨文编作未识字收入附录上八。罗振玉先生谓犆之本字
28、,义指牛之毛色 、罗说见甲骨文字集释所引。以下诸说,除特别注明者外,均出自是书。罗说得到了众多学者的支持。不过,牜戠字典籍既无,又焉知不是合文 、笔者1992年提交给广东省中国语言学会年会论文即提出合文之说。?裘锡圭先生008、 ,牜巿。甲骨文编以为二牛合文。严一萍先生则释为“牜巿”,并举例云:“此点可从卜辞自证之。乙5317版有一辞曰:贞:于王乎雀用 二牛?此 用于二牛之前,其非牛之通名而为牛之专名可知。盖卜所用者为三岁之牛二只也。”严说大致是不错的,只是所援引的例子“二牛”后似有缺文,循甲骨文例,应读为“贞:于王吴乎雀用 二、牛?”009、 ,犙。甲骨文编亦作合文处理。严一萍先生直释为“犙
29、”。可从。今人尚有于牛角上刻横画以纪牛龄之习,此法可谓历史悠久矣。隹部。甲骨文从隹之字凡十七文,其中多为殷人的狩猎对象;其余的则作地名,或假借为他字,但后世的典籍中却不乏用如本字的例子。于此也可观古人造字的初衷与用字的实际之间的矛盾心理。010、 ,隹。一望而知是鸟雀之形。说文云:“鸟之短尾总名也。”认为是短尾禽类的总称。实际上,甲骨文隹字所展示的尾毛并不比鸟字短多少。隹、鸟二者在字形上的区别,前者似乎是动态形象,作振翮奋翅状;后者似乎是静态形象,呈敛羽栖息形。因此,既然二字均具鸟雀义,所以从隹从鸟诸字无别。如雞,或作鶏;臾隹,或作鵒,等等。隹当是飞鸟的泛称,而不是有别于其他鸟雀的某种属。甲骨
30、文中屡有“获隹”的记录,可知长翅膀的也难逃灭顶之灾:缯网罗之,弓缴射之。殷人可不懂什么生态平衡。011、: ,雀。甲骨文此字从小从鸟,但大都从小从隹。会意。说文云:“依人小鸟也。”虽然甲骨文用如方国名、人名,但典籍却常有用如本字的例子。譬如:“如鹰鸇之逐鸟雀也。”(左传襄公二十五年)说文的解释也许很对,雀只是个头很小的鸟,而不是特指今天的家雀。正因为如此,殷人才不屑去捕杀这类小不点。012、 ,雉。从隹矢声。说文记载了14种雉,甲骨文则笼统地称为雉。可知汉人已懂得大致的分类了,比起殷人来是一大进步。不过,说文所述的14种雉是不是都属于今天动物学上所确定的雉科却难下结论:雉是殷人乐于捕杀的鸟类。
31、前2301记录了一次捕获48只雉的辉煌成果。如此之多的雉被杀,证明那时的原野上活跃着成群结队的雉类。殷人猎杀这么多雉,肯定不是闹着玩。雉没准是他们下酒的佳肴。据考古学家们研究,殷墟出土的鸟类遗骸中属于雉科的有褐马鸡(Crossoptilon mantchuricum Swinhoe)。目前,褐马鸡仅见于我国山西北部、河北北部、西北部山地。褐马鸡体形硕大,毛羽艳丽,肉味鲜美。也许,这就成为它惨遭杀戮的诱因。013、 ,鸡。从隹奚声。或象形,作 、 。金文保留着更形象的古体(参看图2)。说文云:“知时畜也。”虽然甲骨文鸡字作地名,而非用为本字 、甲骨文字典引海11“之夕有鸣鸡”例,谓甲骨文鸡字用如
32、本字。步云按:所引例“鸡”似为“鸟”之误。,但鸡在殷时已成为家禽了。据考古材料称:殷墟出有家鸡的遗骸。也许,甲骨文的“鸡麓”正是饲鸡中心,犹如今天所谓“煤都”、“陶都”、“铁都”一样,地以物名。越绝书卷二有云:“娄门外鸡坡墟,故吴王所畜鸡,使李保养之。去县二十里。”/“麋湖城者,阖庐所置麋也,去县五十里。”/“犬山者,勾践罢吴,畜犬猎南山白鹿,欲得献吴,神不可得,故曰犬山。其高为犬亭。”/“鸡山、豕山者,勾践以畜鸡、豕,将伐吴,以食士也。”可为“鸡麓”作一注脚。014、 ,雝。从水从口从隹,或省去水,作 等形。说文云:“雝鳥渠也。”说文保留了“雝”的本义,但在甲骨文中,“雝”是先王之名,而在典
33、籍中,或作水名,或作国名,或作人名。尔雅释鸟云:“(即鳥)鵖鴒一名雝渠,水鸟也。”015、 ,雇。从隹户声。说文云:“九雇,农桑候鸟。”甲骨文则作地名、人名。016、 ,工隹。从隹工声。说文云:“鸟肥大,工隹工隹也”。段玉裁认为“工隹”是本字,“鸿”是借字。罗振玉则谓“疑此字与鸿雁之鸿古为一字”。甲骨文有“工隹”无“鸿”,段、罗以为字与“鸿”不无关系,也许是很正确的。不过,殷墟没有发现鸿(即鸟纲鸭科雁属种类)的遗骸,却是让人产生疑问:“工隹”真的是“鸿”吗?况且,“工隹”在甲骨文中也非用如本字,均是作地名。017、 ,雂。从隹今声。甲骨文编隶定作“ eq o(sup 5(今),隹)”,以为说文
34、所无。但此字从隹从今甚明,与其隶定作“ eq o(sup 5(今),隹)”,不如就从于省吾先生作“雂” 、参氏著甲骨文字释林112页,中华书局,1979年6月第一版。说文云:“雂,鸟也。”广韵云:“雂,白喙鸟。”但甲骨文用作阴晴之“阴”。018、 ,隹匕。从隹从匕甚明。甲骨文编以为说文所无。余永梁云:“此字从隹从匕,疑即雌字。”余氏疑得确有道理。前面已经说过,匕只是个表示动物的自然性别的符号。因此,直释为雌并无不妥。从隹匕到雌,可看作会意字向形声字的转化。说文云:“雌,鸟母也。”019、 , eq o(sup 5(隹),泉)。从隹从泉,或从鸟从泉。甲骨文编以为说文所无。甲骨文字典作“ ”。以声
35、求之,殆从隹犬声的“犬隹”。泉、犬二字古在元韵,音近可通。说文:“犬隹,鸟也。”甲骨文 eq o(sup 5(隹),泉)字用如地名。说文又云:“睢阳有犬隹水。”睢阳,仅河南商丘,与殷墟邻近。犬隹水,当即商时的 eq o(sup 5(隹),泉)。显然, eq o(sup 5(隹),泉)释作犬隹可信。020、 , 。从方人从隹。王国维先生谓:“古方人卓人为一字,此殆许书之鶾。”上古鸟隹二字无别,则鶾雗本为一字,许氏一分为二似有所失。当然,此字从隹,宜隶定作“雗”。王氏不辨鸟隹之无别,以为鶾字,无心之失。说文:“雗,雗鷽也。”不若尔雅释鸟所说明白尔雅上说:“雗,天鸡。”郭璞注曰:“天鸡,赤羽。”博古
36、辨以为即锦鸡。但说文鷽字条下又云:“雗鷽,山鹊,知来事鸟也。”未知孰是。雗仅见一例,辞残,不知甲骨文作何解。021、 ,亞隹,从隹从亞。甲骨文编作未识字收入附录上48,甲骨文字典谓“象头上有冠之鸟,义不明。”亚、牙古音同,此可作雅字。说文云:“雅,楚鸟也。一名鷽,一名卑居,秦谓之雅。”当然,根据鸟、隹通作的原则,此字也可作鵶。广韵云:“鵶,同鴉。”尔雅释鸟:“鸒斯,鵯鶋。”鵯鶋,即说文所谓“卑居”。郭璞注云:“雅乌也。小而多群,腹下白。”雅乌,就是乌鸦。一些商代的铜器上镌有类似乌鸦的鸟形图形(文字?参看图),可证商人已经对鸦有所了解。因此,亞隹可能就是鸦。此字甲骨文仅一例,见粹1563。辞残,
37、不知何解。022、 ,爿雁。甲骨文编作未识字收入附录上45。金文中屡见形近之文,作 等形。容庚先生释“爿雁”,即“鹰”。甲骨文字典大概即据此而作“爿雁”(然从隹从匕者亦如是观,则未确)。只是字仅一见,难辨其本义。殷墟曾出土雕(Aquila sp.)的遗骸。雕属于鸟纲鹰科的禽类,因此,有理由认为殷人对鹰科动物有所了解,并诉诸文字。023、 ,垂隹。甲骨文编作未识字收入附录上45。甲骨文字典则谓“所象形不明”。汤余惠释“垂隹” 、参氏著。裘锡圭亦释“垂隹” 、参氏著。可从。说文云:“垂隹,氐隹也。”“氐隹”即“鸱”。玉篇上说:“鸱,鳶属。”可见它是赢隼类的猛禽。垂隹在甲骨文中,均用为鸟名。例如存2
38、166就记录了商人的一次逐垂隹行动,猎获了八只垂隹。蔡运章则别释为“ eq o(sup 6(卉),夲)鳥” 、参氏著甲骨金文与古史研究释米 eq o(sup 6(卉),夲)鳥,中州出版社,1993年。,可备一说。024、 ,雛。甲骨文编失收。金祥恒续甲骨文编补入卷四隹部中。甲骨文字典同。从行款上看,雛字很像“芻”、“隹”二字,但通过文例考察,作“雛”比作“芻”、“隹”更合文意。乙1052:“乎取生?勿取生?”雏,籀文从鸟,甲骨文亦从鸟,篆文则从隹。今据许书收入隹部。雈部:说文设立的这个部首,下隶四文,其中有三字均为禽名,则此部似可并入隹部。但许君另作一部也不是全无道理:倘若从动物分类学上考虑,
39、甲骨文雈部三字均属鸟纲鸱鸮科。甲骨文从雈、且确知为动物名的共有三字:雈、雚、舊。024: ,雈。察其形体,甲骨文与小篆相去不远,因此,后人对雈字的解说也就八九不离十了。许氏云:“雈,鸱属,从隹从卝,有毛角。所鸣其民有旤。”说文的这段解释,大致勾勒出猫头鹰的轮廓了。猫头鹰,鸟纲,鸱鸮科。俗称“夜猫子”。今天民间仍传说猫头赢哭会给人们带来祸害,是“所鸣其民有旤”的最佳注脚。殷墟曾发现耳鸮(Asio sp. 鸟纲,鸱鸮科)的遗骸,还出土过鸮形尊。这都表明殷商时人对鸮有充分的认识。雈字在甲骨文中用如禽名。例如邺3.46.10:“祭大乙,其用?”“用雈”例同“用龟”、“用豕”,那雈为禽名再无可疑。此外,
40、雈字还用作祭名、地名等。025、 ,雚。在形体上,甲骨文和篆文近似。说文云:“雚,小爵也。从雈吅声。诗曰:雚鸣于垤。”杨树达先生“疑雈雚一字”,即,雈是鸱属而非小雀。毛树坚所释恐怕即本此 、同注23。甲骨文字典亦从之。杨先生主要是从声音上考虑,但二字形体迥异却是事实,而且在甲骨文中用法有别,宜作二字观。雚可能是鹳的本字。说文无鹳字。查后世典籍,对鹳的诠释都与说文对雚字的注解颇有出入。陶宏景本草经集注上说:“(鹳)头无丹,项无乌,带身,似鹤,不善唳,但以喙相击而鸣。有二种,似鹄而巢树者为白鹳;黑色曲颈者为乌鹳。”。陶氏的解释已接近科学,尤其是他指明鹳有黑白两种,基本符合鹳在我国的分布情况。笔者之
41、所以认定雚即鹳,是基于说文所引的诗句。“雚鸣于垤”见诗豳风东山,今天所见的诗经各本“雚”均作“鹳”。至于说解,我们宁愿相信陶氏的说法。许氏把“雚”说成“小爵(雀)”,不知道是否混淆了“鹳”“權鳥”二字。左传昭二十五年:“鸜鹆来巢。”公羊传“鸜”作“鹳”。韵会小补云:“鸜本作權鳥。權鳥,鵒也。”正字通谓“鸲鹆”就是“八哥”,那当然是“小爵(雀)”了。雚,甲骨文多用作“观”,又用作祭名“祼(灌)”。只有粹404、451两辞作“酉彡”,疑是禽名。殷墟曾出土与鹳极其相似的丹顶鹤的遗骸,以殷商时人的认知水平,鹳、鹤无别也是可能的。殷墟妇好墓出土的所谓玉鹤,睹其形,即便说是“玉鹳”也无妨(参看图15)。0
42、26、 ,舊。从雈从臼,煞是分明。说文云:“氐隹舊,舊留也。从雈臼声。”舊留,当即鸺鹠,因为舊的或体作鸺。鸺鹠,鸟纲鸱鸮科(Glaucidium cuculoides whiteleyi )。今日分布在我国长江流域以南地区。甲骨文舊字不作禽名,或作地名,或假借为新旧的“旧”。羊部:甲骨文从羊、且确知为兽名的文字仅四个。据考古发掘报告,殷墟有三种羊属动物的遗骸。目前,我们还很难将这四个从羊的字和那三种羊属动物联系起来。当然,殷人“羊”的观念,恐怕泛指哺乳纲牛科的羊属动物;至于羊属的各个种类,殷人则别有称谓。027、 ,羊。形体上,金文、小篆的羊字基本无别,羊字演变的轨迹可谓清晰。古文字的“羊”象
43、羊首之形,足以证明许慎所谓“象头角足尾之形”的解释不可取。金文中是有全羊的别体,但只是个别现象。今天的羊字从羊首之形的古文字演变而来是无可怀疑的。羊字在甲骨文中用如牺牲名。028、 ,羔。甲骨文字典 029、 ,羊丄。从羊从丄。如前所述,羊丄宜作羒。甲骨文编视之为牡的异体是不妥当的。尔雅释畜:“羊牡羒。”或作羝。说文:“羝,牡羊也。”030、 ,羊匕。从羊从匕。如同羊丄一样,羊匕宜释为牂。尔雅释畜:“羊牝牂。”说文则说:“牂,牡羊也。”今本说文没有牝羊的专名,可能抄写讹误所致。匕、丄形近,牝容易错作牡。031、 ,羖。甲骨文字典如是作。032、 , eq o(sup 3(宀),羊)。商金文大致
44、同此: 。像“牢”那样,“ eq o(sup 3(宀),羊)”是经过特殊饲养的羊。笔者疑心牢、 eq o(sup 3(宀),羊)、 eq o(sup 4(宀),馬)、等是去势后特别饲养的家畜, eq o(sup 3(宀),羊)殆即羯字。臞先肘后经云:阉羊者羯羊。殷商时人已经掌握阉割技术,甲骨文中有豖(后作剢)字便是明证(详后说)。既然有去势的猪,则可能有去势的牛、羊、马等。可惜现在尚缺乏有力的证据。不过, eq o(sup 3(宀),羊)字的存在证明了殷商时畜牧业的发达程度。甲骨文中有“入羊”的记录,可见那时畜羊的广泛性。鸟部:说文:长尾禽总名也。前面说过,鸟是禽类静态的形象,本质上与隹并无区
45、别。古人之所以创造出两个偏旁,是因为:在他们的心目中,从隹的为飞禽,从鸟的为栖禽。当然,这种分别是相对的,飞禽也有栖息的时候,只是古人多见它们在飞罢了。甲骨文中从鸟、且知为禽名的文字凡十个。033、 ,鸟。甲骨文中有“获鸟”的记录。例如:“辛未卜,鸣隻井?”(后下613)辞中的鸟,当是泛指。034、 ,凤。篆文从鸟凡声,甲骨文可不是这样,禽形的偏旁更像高冠、展翅、修尾的大隹;而作为声符的凡字,很多时候给省略了。前辈学者能认识“凤”,是“凤”在甲骨文中多用作“风”的缘故。“凤”用如本字,于省吾先生云:只甲3112一见 、参氏著甲骨文字释林323页,中华书局,1979年6月版。郭沫若则谓合集142
46、25、14226两辞中的“凤”也是“凤凰”的“凤” 、参氏著卜辞通纂第398片释文,科学出版社,1983年6月版。“凤”是什么鸟,后世典籍的说解已经蒙上了神秘的轻纱。不过,学者们已逐渐撩开那轻纱,以还“凤”本来之面目了。郭沫若云:“或说古人所谓凤即南洋之极乐鸟,土名为Banlack,凤即Ban之对音,似近是。” 、参氏著两周金文辞大系18页,文求堂书店,昭和10年8月20日第一版。董作宾先生则直截了当地说:“凤就是孔雀。” 、参氏著侯家庄出土之甲骨文字,载田野考古报告第一期。我们倾向于后一说。尽管殷墟未发现孔雀的遗骸,但出土过一件称之为“玉凤”的器物,造型极像孔雀(参看图)。结合文献记载,古代
47、黄河流域曾有过孔雀实在不容怀疑。例如:“孔雀盈园,畜鸾皇只。”(楚辞大招)又如:“成王时,西方人献孔雀。”(书周书)但是,孔雀、凤凰古似有别。例如上引楚辞大招,孔雀、凤凰并见:“孔雀盈园魂兮归来,凤凰翔只。”那二者是否一物当仍有疑问。孔雀,鸟纲雉科,野生者目前仅见于云南西南部和南部。035、 ,从隹从术,甲骨文编隶定为“术隹”,收入卷四隹部,谓说文所无。唐兰释鹬 、参氏著殷墟文字记43页,中华书局,1981年5月。,甲骨文字典从之。乞灵于声韵:屈、术古同属物韵,字或可作“鶌”。说文:“鶌,鶌鳩也。”036、 ,从隹从血,甲骨文编隶定作“血隹”,收入卷四隹部,谓说文所无。甲骨文字典同。以声求之:
48、血、桼古在质部,字或可作“桼鳥”。说文:“桼鳥,鸟也。”037、 ,从隹从戈。甲骨文编失收。字见于存1705、簠游130。甲骨文字典收入,谓说文无,疑为弋射之义。于省吾隶定作“隹”,认为即说文之 eq o(sup 6(屰),鳥)字。说文云:“ eq o(sup 6(屰),鳥),鸷鸟也。”姚孝遂先生说:“即今之大雕。”于、姚之说可从 、参于省吾甲骨文字释林325页,中华书局,1979年6月;姚孝遂甲骨刻辞狩猎考,古文字研究第六辑,19。 eq o(sup 6(屰),鳥)是殷商时人的田猎对象。存1705:“卜, eq o(sup 5(中),口)贞:乎多射,隻?”038、 ,从隹从丙。甲骨文编隶定作
49、丙隹,谓说文无。从声训上考虑,丙、仓古在阳部,字或可作鸧。说文云:“鸧,麋鴰也。从鸟仓声,倉隹,鸧或从隹。”039、 ,甲骨文编隶定作氒隹,收入卷四隹部,谓说文所无。甲骨文字典同。氒即厥字古体,金文厥字多如是作。孙海波先生隶定为“氒隹”当无疑问。古文字隹、鸟无别,则字当即“鷢”。 鷢字在甲骨文中多作地名,但也有作鸟名的例子:“往出獸隻取鷢”(合集10607,即铁363)说文云:“鷢,白鷢,王鴡也。”尔雅说同许书。郭璞注曰:“雕类。今江东呼之为鹗,好在江渚边食鱼。”据郭说,鷢可能是白尾鹞(C. cyaneus cyaneus),鸟纲鹰科鹞属,我国常见。韩愈送夕畅诗:“飘然逐鹰鷢。”鹰、鷢并称,可
50、作郭说注脚。值得提出的是,孙海波先生早在1936年就释为鷢了 、参氏著卜辞文字小记鷢,考古第四期,1936年6月。,后来不知为什么改作。自那时后,也不见有人旧事重提。其实,孙先生的考释是很正确的。040、 ,从隹从田。甲骨文编隶定作“田隹”,谓说文所无。田、晨古属真韵,则字或可作鷐。说文:“鷐,鷐风也。”玉篇进一步说:“鷐风,鹯也。”参考尔雅郭璞的注:“鹞属。陆机云:鸇似鹞,黄色,燕颔,句喙,向风摇翮,乃因风急疾击鸠、鸽、燕、雀食之。”显然,这是一种大型肉食禽类。041、 ,甲骨文编收入附录上48。甲骨文字典谓象某种鸟形,义不明。刘敦愿谓象鸟啄木之形,释之为鴷 、参氏著中国古代的啄木鸟,农业考
51、古1982年1期。鴷,说文所无。尔雅释鸟云:“鴷,斲木。”斲,义同啄。集韵云:“鴷,即斲木鸟。常斲树食虫。”殷商时金文有类似的字,作 形,相去不远,只是省却树穴形偏旁。刘说可从。鴷字在甲骨文中似用为地名。佚323:“卜,爭贞:王曰: ,田,爾其幸?/贞:勿曰: ,田,弗其幸?”042、 ,甲骨文编当作未识字收入附录上46。于省吾释“凫”,论说颇详 、参于省吾甲骨文字释林376页,中华书局,1979年6月。裘锡圭复释之 、参裘锡圭甲骨文字考释(八篇),古文字研究第四辑,中华书局,1980年12月。与金文的凫比较,发现释“凫”十分可取。张秉权释为“爿雁”似不当 、张说见殷墟文字丙编521片考释。凫
52、,说文收入卷三凣部,并云:“凫,舒凫,鶩也。从鸟凣声。”既言从鸟凣声,则应收入鸟部为是。鶩就是野鸭。但在甲骨文中,凫作地名。丙521:“贞:王入于凫朿德?/贞:勿于凫朿?”诗鲁颂閟宫:“保有凫、绎。”凫、绎,凫山、绎山。甲骨文的凫不知道与诗的凫山有无关系。043、 ,甲骨文编收入。黄锡全释“鷫” 、参氏著甲骨文字释丛考古与文物1992年6期。可备一说。但字也可能从鸟从亚,可以隶定作“亞鳥”,或者就是“鴉”字。亚、牙古同属鱼韵,虽一在影纽,一在疑纽,但均为喉音,相通不成问题。乌部。说文别有乌部,下隶三文,均为禽名。甲骨文却只有一个舄字。044、 ,从隹从止。甲骨文编收入卷二止部,以为说文所无。甲
53、骨文字典谓说文所无,用如地名或方国名。余永梁、叶玉森二氏以为“進”字,则与禽名无涉。严一萍认为:“当即说文之舄。”严氏释之为舄是有道理的。前4367:“贞:乎取?”似为动物名。若是作“進”,训说牵强。甲骨文又有“彳省舄”语,以“省象”等语例之,则姻殷商时人似有养鸟之癖。舄,说文或作“昔隹”,即“鹊”。殷商金文有酷似喜鹊的象形字,作 形。舄在甲骨文中又作地名。左传昭公五年:“楚伐吴,吴人败诸鹊岸。”这里的鹊岸与甲骨文的鹊地不知道有没有关系。虎部。说文中从虎的字不少,但作动物名的不过六个。据考古发掘报告,殷墟只发现了一种虎类遗骸。事实上,地球上的虎类也就有数的几种。那么,古人在造字的时候,会不会把
54、像虎却并非虎类的动物也归为一类呢,这是值得我们注意的。甲骨文中从虎、且知为兽名的字很少,与后世典籍相去太远。045、 ,虎。古文字极度夸张虎的獠牙及强调虎身的斑纹,与同时期更为象形的金文比较,可知释为虎是很正确的(参看图)。但甲骨文编虎字条下所收各文是否均为虎字却似有可商。虎自有文字记载的时代起,就作为田猎的牺牲品而被铭诸甲骨、书诸竹帛。甲骨文屡有“获虎”的记录,殷商时人甚至取其骨以纪功。逸周书世俘解则云:“武王狩,禽二十有二,”虽说古人对虎类大加杀戮,但也有奉之如神明的时候。礼记郊特牲云:“迎虎,为其食田豕也。迎而祭之也。”这个时候,恐怕古人已经意识到生态失衡了。甲骨文中的“虎”可能为剑齿虎
55、一类的猛兽,否则獠牙不可能夸张得使身体失去比例。046、 ,虒。说文云:“委虒,虎之有角者也。从虎声。”甲骨文编隶于虎字条下的好些字形,除了具备獠牙、斑文的特征外,虎头上还有冠状物。与许氏解说吻合。更为重要的是:甲骨文字的冠状形构分明演变成了。因此,甲骨文编、甲骨文字典一律视为虎的异体是值得商榷的。047、 ,虎田,从虎从田。甲骨文编隶定为虎田,谓说文所无。甲骨文字典同。陈邦福以为即猫之本字,从虎苗省声。李孝定却批评说:“字从田,何以独知为苗省?”别辟蹊径,从语音上考虑,“虎田”可能就是说文中的虎腾字。田,古在定纽真韵;腾,古在定纽蒸韵。两字旁转可通。说文云:“虎腾,黑虎也。”甲骨文虎田字用为
56、地名。048、 ,虎匕。甲骨文编以为牝之异体。甲骨文字典同。如前所述,字当隶定作虎匕,特指母虎。049、 ,虎丄。甲骨文编失收。字见乙6696:“壬辰卜,爭贞:其,隻?/壬辰卜,爭贞:其,弗其隻?”细审文义,虎丄为雄虎专名无疑。据唐韵:“ eq o(sup 5(虎),咸),雄虎绝有力也。”则虎丄盖“ eq o(sup 5(虎),咸)”之本字。夂部。说文上的这个部首有两个训如动物名的字:夒和夔。甲骨文也有这两个字。从字体上看,确像兽形,而且在某些文例中,用如动物名。050、 ,夒。王国维首释为“夒”。非常正确。姚孝遂释为“猱” 、参氏著甲骨刻辞狩猎考,古文字研究第六辑,19。步云按:用如先公先王
57、名讳的夒也有作屈足状的,例如佚886、前752、续111等均如是作。姚说非。,虽然不能说是错误的,却未免忽视了文字的传承关系。与其把这个逼肖猿猴的象形字直书为“猱”,还不如循文字的演变规律释为“夒”。说文:“(夒)一曰母猴。”训诂学家一般认为,“母猴”(或作“沐猴”)即“猕猴”。参照甲骨文的形体,相信没有人会怀疑这个说解。夒有用为兽名的例子。合集10468(即拾69):“其隻?”可证殷人田猎也袭击猴类动物。据动物学家研究,殷墟发现猴类动物的遗骸。这可谓“夒”的实证。051、 ,夔。察之甲骨文,夔比夒多了些许头角。唐兰释之为“夔”毋庸置疑。然而,甲骨文编不加细审,卷五夒字条下收入数例夔字。像明藏
58、483、甲1147、佚857等便是。金文的夔基本保留着甲骨文那样的形体,只是更古拙了。说文对夔字的说解虽带有神话成分,但参之甲、金文,还是有可取之处。许氏说:“夔,神魖也。如龙,一足,从夂,象有角手人面之形。”抹去其神秘色彩,那“夔”可能是“山魈”。抱朴子登涉篇云:“(魈),山精,形如小儿,独足向后,夜喜犯人,名曰魈,呼其名则不能犯也。”我们再看看动物学家的描述:“山魈,学名Mandrillus sphinx,哺乳纲,猴科。头大,尾极短,四肢粗壮,面部眉骨高突,两眼漆黑深陷。自眼以下,鼻部呈深红色。吻部皮肤有皱纹,色鲜蓝而透紫,并具尖利长牙,状极丑恶。头顶的毛竖起。性凶猛。”与甲骨文刻画的形象
59、多么吻合!尤其值得注意的是:山魈头顶的毛竖起,象头角之形。另外,“神魖”与“山魈”在声音上也比较接近,两者也许有语音上的联系。贝部。贝部里只有贝字是动物名词,甲骨文也不例外。可动物学家在殷墟里发现了好几种有壳软体动物,像大海贝、海螺、蚌等。那么,这是不是说明了贝在殷商时代只是具备货币功能,因而从贝的诸字均与货币有关呢?答案是肯定的。因此,要反映其他有壳软体动物的概念,古人便不惜把贝类划归别的部首而舍弃作为贝类总名的贝部了。052、 ,贝。像贝类动物的两扇硬壳。说文云:“海介虫也。”甲骨文、商金文中屡有“赐贝”的记录,可证“古者货贝而宝龟”之语不妄。甲骨文中的贝显然是斧足纲类动物的形象。豕部。猪
60、是人类最早驯化的动物之一,人类对它有足够的认识自在情理之中,因此,甲骨文中从豕的字共有6个之多。考古材料证明:殷墟发现了肿面猪和家猪的遗骸。倘若甲骨文从豕的字中有属于猪科动物的动物名词,实在可以补苴考古材料的不足。053、 ,豕。从字形上说,豕和犬十分相似,差别仅在于前者腹肥尾垂,后者腹瘦尾翘。豕在甲骨文中常用作牺牲之名。令人惊奇的是,田猎卜辞中竟有“隻豕”之说。这些野外的“豕”当然不会是家猪。可是,为什么殷商时人称这些野生动物为“豕”呢?殷墟没有发现野猪(Sus scrofa)的遗骸。也许,获而可饲之者才称为“豕”,获而难以驯养者则别有称谓。我们知道,家猪正是野猪的驯化物。后世的典籍尔雅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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