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中国文明的起源》

1、中国文明的起源关于中国文明的起源,我讲几个问题；文明究竟是本土原生的仍是外来的；第一个问题：中国史记第一篇五帝本纪,关于黄帝重点活动的区域,在司马迁的记述里应 该仍是在黄河中下游地区,包括后边的颛顼、帝喾、尧、舜 等等都是在这一个地方活动；后来的夏、商、周,包括秦、汉等等,都是一个以中原为中心的政治、文化、经济实体；它的文化往四周渐渐扩展出去；这个观念,实际上是主见中 国文明是自己产生的,是原生的文化；周边国家包括日本、朝鲜、越南等都受它影响；中国人觉得这种说法是常识,自 古以来就这么看,而且在很长时间里也影响世界文明史的主流看法；但是, 近代学术显现之后,特殊是西方的人类学、考古学传到中国以

2、后,从上个世纪二十岁月开头,很多学者 特殊是西方争论汉学的学者对这个问题就提出怀疑了；他们 有他们自己的理论,比如当时讲文化传播,认为不管是人类 仍是人类制造的文化和文明,往上追的话,应当有一个原生 点,而且就一个；中国文化,他们认为也不是原生的,也是 传来的；当然到了中国会有一些转变,产生一些跟本土结合 的东西；这种理论在上个世纪初刚到中国的时候,正好中 国出了一件事情： 十九世纪末、 二十世纪初, 甲骨文发觉了；过去我们看到的所谓第一手的文字都是周代以后的,商代的 没见过；甲骨文是商代文字记载的商代史料；这在当时特别 轰动；当时一个叫李济的学者组织中研院史语所开头了真正 意义上的田野挖掘,

3、跑到安阳去挖殷墟去了；确定这个就是 商代后期盘庚迁殷以后的都城所在；从二十岁月开头挖,一 直到现在仍有工作队,出的东西越来越多；除了甲骨,仍出 土了大量精致的青铜器；甲骨文本身已经是特别复杂的汉字 了；从这些因素来看,毫无争议地证明在商代后期,中国的 古文明已经达到一个相当的高度,已经进入到了早期文明社会；这一点,外国人也承认；西方学者只信任证据,他们认为中国的古书写的是早,但假如没有实物,那都是传奇；那些东西是不是真的是夏代或商代的东西,岁月上假如找不 到一个精确的座标、一个参照的标准系的话,人家不承认；出了一个殷墟,他们承认商代文明是真的,的确是进入文明 社会了；但是这不但没有解决本土与外

4、来之争,反而争辩更 大了；为什么？当时考古学刚兴起,其他的东西没有,似乎 就是突然间冒出一个殷商的文明,没有在它之前的考古线索；于是西方学者,特殊是持传播论的学者就认为商文化是外来 的,商是入侵者、战胜者；由此推论,中国早期文化就是外 来的；在中国的版图之外,有一些比殷商仍要早而且很发达 的文明存在；中国人确定要反对的,但是由于没证据,双方等于是各说各的；后来又有一个事情,裴文忠发觉了北京猿人；1927 年；他们组织在周口店进行地质、古人类的考察,突然挖出了距今六十万年的人骨化石来,特殊是头盖骨；当时很轰动,由于本土说找到了自己的证据,六十万年前就有了,中国人怎么可能是外边来的？二十岁月后期,

5、瑞典人安特生,他是一个探险家,也是个地质学家,想到中国来淘宝；在河南的渑池一个叫仰韶村的地方,找到了大量的陶器；此后,包括安特生他们,仍有其他的中外学者发觉了很多跟 仰韶彩陶性质相近、岁月相近的彩陶,距今大约六千年；后 来就命名为仰韶文化；特点就是那种红褐色的彩陶；大家 看这张图片,很出名,上边是一只鹳鸟叼着一条鱼,旁边是 一个斧子；器形很大,是个瓮棺；有人说这个就是写实的,斧子就代表酋长的权力；这是一个鸟的部落的酋长把一个鱼 的部落的酋长战胜了；总之有如干说明,都是猜想；仍有一 些很出名的彩陶,比如人面鱼纹盆、舞蹈小人的陶器等,都 特别精致；距今六千年的彩陶文化,虽然离殷商仍有几千 年,但是

6、究竟找到了以殷墟为代表的文明之前的另一种史前 文化,而且它们之间似乎又有一些关系；整个黄河流域,发 现了一个所谓的以彩陶为特点的,距今约六千年的彩陶文化 圈；从黄河中游到上游都有,河南、陕西、甘肃都发觉了；但西方学者却说,这些东西不源于中国,由于这个彩陶文化 圈比我们认为的大得多,包括前苏联,始终到中亚、西亚,分布特别广；而且别的地方出的彩陶更早些；彼此的器形、纹饰又有相通的地方；他们认为是传来的；证明中国文化的本土性的工作始终是中国考古学的一个重要任务；既然已 经发觉了彩陶,于是就连续找；始终到五十岁月,最终有了 一个特别大的突破：在彩陶文化圈之内,河北磁山和河南的 裴李岗两地分别发觉了同样

7、的彩陶,比仰韶早了将近一千年；这个发觉重要之处就在于这些比较原始的彩陶具有特别明 显的原生特点,很粗糙,而且跟后来的仰韶彩陶有特别明显 的继承进展关系；意思就是说后边的彩陶的根源在这里；而 且更重要的是这个根子的岁月比境外的要早；这一下子中国 学者就扬眉吐气了,立刻写了很多文章,说彩陶文化根本不 是西来的,而是西去的,我们这儿是根；从磁山文化到仰韶 文化,是一个从低级到高级、从简洁向复杂的进展线索；这 个官司到现在没打完,你发觉了早的,人家也发觉了早的,仍是争辩究竟谁是彩陶文化的原点；争来争去,现在大家基 本上达成一个相对的共识：彩陶文化在这个大圈子中各有自 己发生点,至于哪个是原点,现在仍不

8、能确定；仰韶文化 的很多因素跟中国文明的起源关系特别大；在发觉仰韶差不 多同时,二十岁月末三十岁月初,又在彩陶圈的东北,山东 和河南的东部,发觉了一种新的陶器文化,叫龙山文化；龙 山文化比彩陶文化略微晚一点,距今差不多四千五百年；出土的也是陶器, 但它典型的陶器是黑陶,而且陶壁薄如蛋壳,所以被称为蛋壳陶；它的工艺很高,有镂空雕花,仍是内外双层,特别精致；随着考古发觉范畴的扩大,发觉了龙山黑 陶文化跟彩陶文化一样,也是一个大圈,范畴特别大,从东 北始终延长下来；后来仍发觉包括朝鲜、日本、美洲也有,构成了一个黑陶文化圈；黑陶不同于彩陶,而且明显地跟后 来的商周文化从器形上来看有连接关系；一个是彩陶

9、,一个 是黑陶,接下来就是夏商周文化；随着考古学的发觉,我们 自己的从早到晚、从上到下、从史前到文明的谱系就建立起 来了；这就意味着本土文化有它自己的进展轨迹；特殊是这 些东西又都在黄河的中下游地区,两种文化交接了,渐渐地 黑陶文化替代了彩陶文化；一个猜想就是当时东、西两大集 团斗争,后来东边占上风了；当然我说的彩陶、黑陶是一种 概括性的说法,其实仍有其他的东西；能找到以中原为中心 的自己的原点,有一个从早到晚的谱系,而且随着东西越来越多,它的本土性就越来越清晰；比如龙山下边仍有一个很出名的二里头文化,在河南的偃师；从岁月上来说正好属 于夏代；过去夏代找不到东西,所以二里头出来以后,大家 都很

10、兴奋,由于从岁月上是跟夏合在一起的；从地理位置上 来说正好跟夏的中心活动区也是合的；所以它是夏文化的可 能性特别大；当然也有人说它可能是商早期的文化；先不管 它是不是夏的东西,二里头文化正好是连接着龙山和下边的 商文化；二里头下边又发觉了早期商代的一些城,比如郑州 商城等；这样就健全了,而且似乎也证明白过去我们所谓中原作为中国文明的核心地带；所以本土说就特别热；最近 这些年关于本土、外来之争又活跃起来了；究其缘由,一个 是中国内部除了中原这一小块,周边东西也发觉了很多；周 边的东西从肯定意义上来说跟外在的关系可能比跟中原的 关系更多； 另外一个就是大的文化圈的概念；随着争论深化,发觉很多文化并

11、不是限于中国之内,而是世界性的东西；这 样一来,用简洁的本土、 外来说就说明不了； 不但有文化圈,仍有所谓的文化带；比如欧亚大陆之间的文化沟通,包括民 族迁徙,自古就特别频繁；有时候一个民族迁徙的范畴之广 大是超乎我们的想象的；民族的迁徙肯定会带来一些异质文 化之间的沟通、碰撞；比如黑陶,实际上也是带状分布,从 长江下游到山东、东北、朝鲜、日本,甚至到美国；特殊是 长城一线,即所谓的农牧交叉带有它自身的传播路线,并不 是一个简洁的往中原聚集的问题；种种现象说明中华文化虽 然后来是形成一个核心了,但是早期可能跟我们想象的或者 说跟古书所描画的中国文化产生的路径不是一回事；这是一个很复杂的问题；学

12、术界主流的看法是,中国文化总体来说仍是一种原生文化；由于这有后来的事实为证据,比如夏 商周的东西；中原进展得特别高,四周赶不上它,被它压下 去了；它这种文化就开头向周边产生影响；四周的文化,包 括中国版图内,比如四川的三星堆,跟中原文化的很多地方 是不一样的, 但是受中原文化的影响很明显；有了高低之后,中原文化的确有一个居高临下的优势；但是早期,真不敢这 么说；而且有的学者特殊留意到了中国的特殊地理环境,两 边都是海,大陆上一边是青藏高原,另一边是大漠,有相对的封闭性； 依据文化传播理论来说,到这儿也不大简洁进来；总的来说,中国文化有一种相对封闭性,这对它的原生是一种得天独厚的东西；其次个问题

13、,自然而然地就引出了中国文明究竟是一元仍是多元的问题；前面所谈本土和外来 之争,找本土就是从中原开头的；仰韶也好,龙山也好,都 是在中原；起初就有一个特别明确的概念：中国文化的原生 地肯定在这儿；果真也在这儿找到东西了；这个观念,古代 就这么认为,五帝本纪中所记载的五帝都有血缘关系,都在这块活动；后来的炎黄子孙的讲法也是,后边的几个朝 代,中心也都在这儿；总体上是在黄河中下游,这是早期文 明的腹心地带；这就从本土说自然地引出一个一元说；这个说法占据的时间更长；近几十年, 随着中国考古学的进展,随着跟世界其他文明比较的深化,这个观念就变得站不住了；七、八十岁月以后,全国各地出土了大量的过去不知道

14、的史 前文明的东西；费孝通先生晚年特殊关注中国文明和中华民 族的起源,他特殊提到这是犹如漫天星斗般的发觉；仍有一 位是考古学界祖师爷级的人物苏秉奇,他是争论史前文 明的一位特别闻名的学者；他就说不但是漫天星斗,而且他 发觉这些从史前到文明过渡的这些考古遗址,有所谓的区系之分；他原来说有六个或者七个区系,其他学者又补充,说 是十几个；比如以关中、晋南、豫西为中心的中原；以山东 为中心的东方；以长江下游环太湖为中心的东南部；以鄱阳 湖、珠江三角洲一带为中轴的南方；洞庭湖和四川为中心的 西南；以燕山南北、长城为中心的北方等,这些都各是一个 区系,各自有各自的史前文化的特点；当然这是一个很简洁 的图式

15、,其实绝不止这些；这些史前文化,跟中原的史前文化同时； 在东南西北周边地区都有,进展程度上也不输于它；而在史前文明的面貌上又有很大差异；于是就显现刚才说的 这个问题了：中国早期文化是不是从中原产生的？它是不是 一元？举个例子,辽宁和内蒙东部赤峰一带的红山文化,岁月跟仰韶文化的晚期以及后边的龙山文化大体相当；目前 考古学所揭示的它的进展程度肯定意义上比中原要高；比如 红山文化的玉器就特别惊人；当时中原地区虽然有玉器,但 是玉质不行,器物也不行；真正能和它相比的是和它同时代 或者稍晚一点的良渚文化,那是在长江的中下游；这两种文 化中的玉器远远超出中原地区,它的精致程度惊人；当地的 农夫拿到北京来卖

16、,有人说是假的,为什么呢？东西看上去 很老,但是不行能是几千年前的,那个时候做不出来；大家 看图片,这就是玉猪龙,所谓的中华龙,说明红山有龙的信 仰；在玉器中占的比重最大的是祭奠用器,就是礼器；玉器 的显现,说明当时这个社会肯定是达到了相当的进展高度,必定是农业进展到相当的程度,有很多剩余劳动去干这些事；另外一个就是这个东西肯定跟社会的分层有关系,这些是非 有用的器物,肯定跟宗教祭奠、跟上层有关；玉通灵,跟宗 教有关,天人沟通,古人特殊重视这个东西,把它作为能跟 天、地、神沟通的法器来用；除了刚才这个玉猪龙,仍有一 种叫琮,这种东西在红山和良渚出了很多；中间是个圆,外 边是个方,整体呈柱状；图

17、片中大家看到的这个是在良渚出 除 土的,特殊大,被称为玉琮王；玉琮明显是祭奠用的；了玉器,在红山仍显现了一些占地面积特别大的祭坛,都是 大石头堆的；当时发觉了一个遗址,有祭坛,有宫殿,仍有 女神庙,跟现实生活区完全分开,明显的是社会分层以后,上层特地从事宗教包括政治活动的地方；红山有, 良渚也有；良渚仍有一些大墓葬,特别惊人；仍有良渚之前的河姆渡,距今七千年；山东龙山文化,之前是大汶口文化,距今六千年；这些都超出目前中原已发觉的东西；这些史前的东西越 来越多,而且各自成系列；就是说在中原之外的地方,星星点点显现了很多跟中原差异很大,而自身进展水平很高的这 样一些文化；于是很自然地,学者特殊是当

18、地学者就认为我 们这个地方是中国文化的一个源头；大家都在争的时候就自然提出了所谓的“ 多元说”；那么中国文化究竟是由中原扩展出来的,仍是各自有源头,最终聚集起来,所以就产生了一元、多元之争；现在来看,我们倾向于这个词不一定很贴切,但是比较形象就是费孝通先生说的“ 多元一 体” 说；这是目前我们熟悉水平下说明中国文明起源比较合 适的一个说法,即有很多源头,但最终成为中国文明主流的 仍是中原；红山文化是很高,但是突然就没了；这种情形在 世界各地的早期文明中常常显现；刚才说的良渚也是这样；长江中下游, 即后来的吴越之地, 在后来进入文明社会以后,很长时间内是一个很落后的地区；而中原不但没衰落,反而更

19、兴盛, 最终中国文明就在这儿定型了；虽说是有多个源头,但是从文明社会的角度来看,其他这些文化都缺一些东西,往文明迈进的这一步没能迈过去,而中原地区迈过去了；一 旦迈过去,它就有一个优势；就是它有一个质变之后,四周 就相继被它武力战胜,或者被同化掉；后来商代的玉器就非 常厉害了,很明显跟周边的文化是有关系的,它们之间是相 互影响的；中原文化以商周的青铜文化为代表,形成了一个 中心区,向周边扩散；这种“ 一体” 的现象从考古学来看,从后来史书所记载的早期文明的进展路径来看,的确是有这 么一个过程存在；至于为什么会形成以中原为中心的一体,这就又有不同的说明白；这里就引出了“ 环境论”；一种解 释说南

20、方气候太好,太简洁养活人,环境要是太简洁生存,社会就进步不了； 压力产生文明, 恰恰是在中原地区, 干旱、半干旱气候,既适合农业生产,但又有资源的竞争性；它的 气候、土地、人口促成了社会分化、农业进展等等方方面面跟文明有关的因素的集合；它一旦强大之后,四周就被吸纳 进来了；但是步伐一落后,其他的文明就要打过来；这些解 释不肯定都成立,或者说仍有其他的可能性；究竟什么是 中国文明？那就涉及到什么是文明的问题；说一个地方进入 文明与否,要有个标准；什么算文明？关于文明的定义有一 百多种；目前争论中国文明的时候会列几项作为衡量标准,这是学界讲的比较多的；一个是农业；这个农业是指原始农业、早期农业；有

21、没有显现农业,或者说这种农业有没有 达到相当的程度是一个标准；中国以农业立国,是农业文明 的国家,所以农业跟中国文明的关系不言而喻,特殊是后来 的影响；从文明产生的角度来说,农业同样特别重要；过去 是采集、狩猎、打渔；像刚才说的仰韶文化,很多陶器上都 有渔猎生活的写实或者抽象的反映；后来渐渐地要进入农业,为什么呢？有了农业,有了定居生活,才可能形成地域化的 村社组织,这个社会才能发生质的转变；粮食产量增加,能 养活更多的人口,同时会促进社会分工；农业和畜牧业的分 工,使得社会财宝快速增加,这都离不开农业；就中国文 明来说,农业是一个必备的条件；最早的农业是什么时候产 生的？这个很重要；目前来看

22、,中国农业起源特别早；比如 农业中一个特别重要的因素粮食,七千年以前的河姆渡 已经发觉了稻子,稻谷有一百多吨,而且特别明显是人工栽 培的,不是野生的；在北方显现的农作物是粟,在仰韶文化中已经发觉了这个东西,西安半坡就出土了这种东西的实物；七千年前我们这里就种植水稻、粟,这是说明农业的存在最 直接的证据；除了农作物之外,仍有农业工具,这种东西发 现也很多；农作物也好,农具也好,证明当时我们的确有了 农业,而且达到肯定程度；跟农业有关的遗址,我们称为聚 落,就是人类定居点,也发觉了很多；农业文明肯定跟定居 有关系；过去采集、狩猎可以常常换地方,特殊是早期没有 把握如何使用土地的情形下；即便是有农业

23、,在一个地方也 待不住；定居就很少流淌,或者是过很多年才换地方；定居 遗址的发觉特别多,特殊在是中原地区；越多就越是能证明 这个地方有农业, 能养活相应的人口； 这些聚落四周都有水,都是处于水网、水系中；但都离大江、大河很远；由于当时 是一个洪水时代,确定要离大江、大河远一点才行；而且,这些遗址一般都分布在台地上,略微高一点, 可以远离水患,又可以接触水源；后来随着人类对水的掌握的增强,就逐步 往下走,接近河滩；这是人类自身进步的一个表现；这些遗 址的发觉是从一个相对间接的角度来证明早期农业的发达 程度的；将这些东西细化争论,可以大致衡量当时的农业水 平；比如村落的密集程度,人口跟粮食生产等；

24、总之,从距 今六七千年开头,中国有了农业,而且这个农业跟当时存在 的文化如仰韶、龙山等合得上,证明我们已经具备了文明的 要素；其次个要素就是城,或者叫城邑；早期都是一些聚落,一个靠血缘关系连结的组织群居在一起,渐渐地聚落就 密集起来了；后来显现中心聚落,类似现在镇子一样；这些 聚落构成一组的时候,它明显是一个具有地域特点的社会群 体,就不是纯血缘的了；相互之间有交往,这是城进展的前 提；考古学说明的是社会组织的进化,社会已经复杂化；最 后,显现了一个带墙的东西,而且墙外往往有很深的壕沟；总之,是以防备为特点,带有军事战争的背景；这种东西跟 没有城墙的村落相比明显地具有不同性质；单有壕沟仍说明不

25、了问题, 有时候可能是这个地方野兽多,半夜睡觉担心全,挖个沟；城墙就不同,而且城墙都是夯土城墙,特别牢固；现在全国很多地方仍都有古城墙的遗址,有的是史前的,有 的是后边的；龙山时期,包括河南、山东、江苏,发觉了很 多,更早的在仰韶晚期就有；现在谈论文明起源大家都承认 城的显现是一个特别重要的标准；为什么不叫城市？“ 市”是从商业贸易来说的；中国的城市是从春秋以后才有的,早 期都是军事、政治的用途；大家知道,战争跟国家是联系在 一切的,有军队就有国家了；城邑是一个物质证据,但反映的是社会文明进展的程度；第三个要素是金属器具；石器、陶器之后再进展就是金属器具,这是一个社会质变的标准；在中国,这个金

26、属器具就是铜器；其他文明有的是从石器时 代进入到铁器时代； 中国比较特殊, 中国进入到青铜器时代；找到了铜器,说明中国就已经摆脱了石器时代；现在来看,在新石器时代,就是龙山时期,的确已经发觉了铜器；早期 铜器的特点是很小,刀子、簪子、小件容器都有了,而且比 较原始,属于冷锻法,就是砸出来的；后来才有了热铸；这 有一个进步的过程；在当时仍没有把握大型铜器,特殊是不 会做容器；最早的容器发觉于二里头文化,是一个小爵,比 一般的酒杯大一点,年头很早,也属于青铜了；虽然有了铜器,当时最主要的仍是陶器；另外,这里特殊说一下,讲到中国文明的时候,很多学者主见不要单纯以铜器或者金属 器具作为它的工艺水平的标

27、准,玉器也可以作为衡量进入文 明与否的一个标准；中国玉文化特别发达,时代又早,其精 美程度完全可以跟铜器相媲美,反映当时文明的发达程度；除了玉器,骨器、牙雕都特别美丽；甚至早期的漆器都有,同样也能反映当时的工艺水平；再一个要素就是文字了；文明是什么？其他的要素仍有争辩,但是大家都公认文字是 文明的要素；文字是记载历史的东西,是可信的,没有文字 就可能是传奇；为什么大家都承认商代文明白？甲骨文出来了,用当时的文字记载当时的大事,而且这个文字很发达了；甲骨文确定不是最早的文字,由于它的结构特别复杂；说 文解字中说的“ 六书” 很多在甲骨文中都有；那么它肯定 是进展了很长时间之后形成的；遗憾的是,现

28、在找到很多被 认为是更早的文字或者可能是文字的东西没有取得学术界 的公认；很多史前文化中,一些器物上刻着一些符号,有人认为这就是文字,或者是刻工的名字；这些是符号,确定没 问题；但是学者争辩的是这些是单纯的刻画符号,仍是早期 的文字；有些符号跟后来的甲骨文、铜器铭文的一些符号是 有关系的；但是总体来看,又明显地跟后来的甲骨文、金文 系统不太合；因此有人说他们只是停留在刻画符号的阶段,仍不是字,而且也进展不出来字；也有一些学者认为这些是 文字,跟古彝文可以对得上；仍有人说是羌族的文字；但是 由于这些符号太少,又相对孤立,表达不清晰什么意思,很 难说明；山东莒县出土了一些刻在器物上的符号,后来在

29、邹平的丁公村也显现了一些符号,明显像画；裘锡圭先生他 们特地治古文字,他们认为这个跟古文字是有关系的；中国 早期是象形文字,很多图画可以算成字；而且山东地区早期 的日神崇拜很重,比如太昊、少昊,跟这些都有关系；这些 刻在器物上的又像字又像画的东西,有人认为是汉字的前身；当然由于出土太少,仍是很难定论；目前仍是处于一个连续 查找、争论的阶段；但起码告知我们后来向甲骨文过渡是有 线索可循了；什么时候挖出最早的文字来了,那作为文明要 素的文字就解决了；也有学者说,没有找到文字也没事,史 前向文明过渡,文字不是必备的,比如匈奴就是个大帝国,可是根本就没字；再如刚才说的城,殷墟就找不到城墙,它 是依河而

30、建, 找不到城墙或者说只有部分城墙；仍有一点,中国有不同于其他文明的东西,就是所谓礼仪祭奠的中心；有人说中国的文化就是礼文化,早期的东西从礼的角度都有 迹可循；大型礼仪祭奠中心的显现,是反映一个社会进展程 度的；大家看图片,这是山西襄汾的陶寺遗址,属于龙山 时期；这处遗址最重要的就是它显现了一些明显用于祭奠、礼仪活动的大型建筑；由于它的显现,很多学者就开头写文 章说中国的礼文化不是周公时候才有,早就有了；而且早期 的礼也不是我们想象的礼俗由民俗简洁来的,在史前就有很严格很庄重的技术；从龙山文化开头, 到后来的三星堆,出土那么多青铜器等等,全是用于特别庄重的祭奠,祭奠完 了之后砸碎；这些东西在史

31、前到文明的过程中的很多遗址中都有大量的显现；这些文明的要素,都具备是最好了；但是具备其中的几项,基本上可以判定一个社会已经开头向文 明迈进了；各地在争辩的时候就要拿出一套标准,依据这套 标准来衡量；虽然这些尺子不是那么标准、严格,但总的来 说有相对的框子；这些都是我说的物质证据；缺某项或者某 项达到什么什么程度,究竟有很大的片面性,就算这些都全有,那也未必是一个文明社会；所以什么叫文明？又回到恩格斯的那句话了：文明的标准就是看这个时候是不是进入了国家,国家是文明社会的概括；刚才说农业也好、 城也好,都是合在一起的一个综合的东西；有统治者,有治理机构等 等；一个国家的产生关系到一个社会是不是发生

32、质的变化；国家肯定是跟地域有关系；虽然中国古代都是血缘社会,血缘因素始终到周代仍是这样；但国家肯定要在血缘基础上有 一个地域特点,要打破那种单纯的氏族关系；但是这个东西 又很厌恶,它本身是一个虚的,怎么来证明？你挖不出一个 国家来,所以又得回到文献；依据文献记载,依据考古,去综合考量那个社会是不是达到文明程度；为什么要提国家呢？由于现在在争论文明起源的时候,有一派主见从早期国 家的性质来探讨,提出所谓酋邦理论；我们原先说由早期氏 族社会,到部落,到部落联盟,最终进入国家；他们说从部 落到国家之间不是部落联盟,而是酋邦；酋邦是翻译来的词 汇,说的就是本身带有部落的特点,但已经具有邦国的地域 特点

33、；这种理论也是冲击马克思主义理论的；苏秉奇先生就 提出一个古国理论,挖出那么多城来了,那确定就是国,早期的国就跟城差不多；这是一个很好的角度,但是难度很大,由于你挖不出国家来；因此在探讨早期文明,包括早期国家 的特点的时候,尽管有很多有意思的说明、理论,但是难度 大,想象、估计的空间特别多；仍是在不断探讨中；目前在下大力气搞的就是这个中国文明起源工程；最终,简洁讲几句中国什么时候进入了文明；文明的起源是一个很长的过 程,从量变到质变,总要从门外迈入门里；迈这个门槛是在 什么时候？我刚才说的时间跨度,从六七千年到四千年,各 种文明是不一样的；这些文明的要素也不是同一个时间发生 的,所以就有一个究竟什么时候进入中国文明的争辩；外国人就认甲骨文,到现在仍有人认为中国文明就从商代开头,而且仍是从商代后期写起,再往前不算；当然现在很多学者 开头修正了,前边的也算；但是从什么时候开头算,我们过 去的教科书写的正式进入历史是夏代,约公元前二十一世纪；从这儿以后进入文明社会,正式进入了王朝、 国家；这些年,明显地,有一个期望中国文化更源远流长的倾向,所以就有 很多进入文明比夏朝早的多的说法；最早的,是中华文明六 千年说；当然也有极个别的人说六千年以前也进入文明白；六千年的说法是说得比较多的,为什么？第一是首倡其说的 有大家,比如唐兰先生,他是青铜器、古文字的大家；他就 力主此说；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