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济法的方法、路径与视域

1、摘要：我国经济法理论研究自生自发，群体互动，历经数载的艰辛探究，在老中青三代学者的共同推动下，现在差不多是成绩斐然，举世瞩目，特不是一批勇于开拓、敢于创新的中青年学者作出了重大的贡献。文章从研究方法、分析路径、审视视域三方面入手，对我国中青年学者在经济法理论研究方面的突出成就进行了梳理与评介。笔者期望通过此种对已有研究成果的系统综合研究，能对经济法理论研究的潜深拓新有所助益。 经济法是我国法律体系中的一个特不年轻的法律部门，也是我国法学领域中逐渐长成的一个新兴学科。自改革开放以来，我国经济法学界的老一辈学者为经济法理论框架的建构、主流学讲的确立、经济法思想的传播做出巨大的理论贡献，奠定了经济法

2、在法律体系与法学体系中的应有地位。在经济法的学科研究阵营中，一大批优秀的中青年学者脱颖而出，他们敢于创新、敢于尝试、敢于实证，为中国经济法理论的进展添上了一笔笔浓墨重彩。我作为老一点的经济法学研究者，从他们身上看到了中国经济法学研究进一步进展的前景，因此觉得专门有必要对我国中青年学者在经济法理论研究方面所取得的成果进行梳理与评介。这既是对他们研究成果的一种欣赏，也是对经济法不断拓新研究领域与研究进路的一种倡导。 需要讲明的是，囿于资料的限制，难免挂一漏万，事实上，对我国经济法理论做出过贡献的中青年学者远远不止我在文章所提到名字，今后我将接着关注我国中青年学者对经济法理论的研究成果，以便从中汲取

3、养料。 一、方法维度：推陈与出新 法学研究方法是人们认识法律理论和法律实践的差不多性能、进展规律和社会功能的思维方式、工具、规则和程序的总称。法学的进展与法学研究方法的进展是紧密相关的，法学研究方法本身确实是法学理论的重要组成部分。“纵观法学的进展历史，我们不难得出如此一个一般性的结论：法学方法的每次变革，都在不同程度上带来了法律理论的突破和变革，而法学理论的突破和变革，往往又会对社会的进展产生巨大的阻碍。”1（P8）我国经济法学界有一个专门好的现象确实是中青年学者的研究方法不断推陈出新，“那个地点所谓的新既包括历史上从来没有过的，又包括历史上曾有过但我们没有使用或者没有专门好使用过的，或者在

4、新的历史条件下需要制造性使用的研究方法或者思维模式。”1（P8）我国中青年学者研究经济法的方法，能够讲是法哲学方法、经济分析法学方法、社会学法学方法和法律史、法学史方法交相辉映。因此，对中青年学者的一些研究方法进行检视和评价，有利于促进经济法理论的繁荣。因此在对他们的方法论进行讨论的时候，并不仅局限于对研究方法本身的分析，而是要将运用该方法所取得的一些理论成果一并纳入讨论范围，以研究方法带出理论成果，以理论成果佐证研究方法。因为研究方法怎么讲只是手段，而理论的进展、创新才是目的，同时二者实际上也是相互依存、相得益彰的。 （一）法哲学研究方法 我们明白“法律哲学始终是与某种一般哲学有联系的，但往

5、往以后者作为自己的思想基础”。2（P10）事实上法哲学的研究方法要紧是移植哲学方法中的价值分析法，其运用价值推断来评价经济法律现象，以社会对经济法的需求为动身点，研究经济法如何样满足人的需要，探究经济法的价值。中青年学者在研究经济法理论中广泛采纳了法哲学的研究方法。 程信和从经济法差不多范畴的角度研究经济法的差不多理论，认为每个成熟的学科都有特有的范畴，范畴作为一个学科的细胞，它的科学性、系统性和稳定性反映了同时决定着这门学科的存在基础和进展前景。经济法的最差不多范畴是国民经济进展、社会整体经济利益协调（宏观平衡和微观平衡）和国家经济安全，即进展权、分配权（公平权）与安全权三位一体。3此外，其

6、依照可持续进展理论，对经济法的差不多理念也提出了自己的观点，他认为经济法的进展观经历了从“促进经济进展”到“促进经济、社会的进展”再到“促进经济、社会的可持续进展”的演变；经济法的效益观是追求社会整体效益，且必须反映环境效益；经济法的公平观在内容上除包括机会公平和分配公平外，在时刻跨度上应包括代内公平和代际公平；经济法的安全观还必须把人口、资源环境安全纳入其中考量。4在那个地点，我更看中把经济法的全部作用归纳为进展、分配和安全的理论，应当讲这种揭示抓住了经济赖以存在的基础和进展的目标。 张守文针对经济法理论中行为理论的薄弱现状，从经济法主体、主体的权力和权利，以及其行为之间的内在联系动身，提供

7、了“调制行为”这一重要范畴，以区不于民事行为和行政行为，从而进一步确定相应的权利义务及责任制度。张守文将经济法主体分为调制主体和调制受体，而且主体的权利义务具有不对等性，主体的法律责任具有双重性（本法责任和他法责任）和社会性。他认为，所谓调制行为，确实是调制主体所从事的调控、规制行为，即在宏观上通过调节来操纵，在微观上通过规范来制约，从而在总体上通过协调来制衡。调制行为在经济法主体行为结构和经济法制建设中占核心地位。5 单飞跃从经济法的研究路径、经济法与法治运行的协调性、经济法与法治进展的路向一致性等方面的整合角度动身，从法治理念层面指出经济法的“法治理念”为4个方面：（1）自由理念，即市场竞

8、争自由，经济政策民主；（2）公平理念，即规则公平、信息公平、分配公平；（3）进展理念，即持续进展理念、公平进展理念、快速进展理念；（4）安全理念，即宏观经济安全与进展安全。并进而讲明了经济法不是异法治范畴，而是与法治共生共融的科学体系。另外单飞跃还从哲学的角度对经济法的价值范畴进行了研究，他认为经济法的价值从哲学的高度概括了经济法的目的与宗旨，决定了经济法的调整对象、特征、原则，揭示了经济法的存在意义。他从4个方面论述了经济法的价值范畴： （1）存在价值商品经济的普遍性，经济法是以商品关系为生存基础的法，是与商品经济进展相适应的法律规范。 （2）法权价值权力的规制，即经济法是对私人权利和国家权

9、力进行双重限制的限权法。 （3）资源价值进展公平。进展公平包括自然资源的开发、利用与受益公平、地区公平、产业公平。 （4）社会价值经济安全。即为国家整体经济安全提供保障。6 此外，邱本通过法哲学的研究方式论证了经济法的差不多范畴是自由、竞争和秩序，认为它们是经济法理论大厦的基石，经济法所有的制度、原则、规则都要由它们来厘定和阐析。7（P254310）王全兴认为研究框架是衡量一个学科的成熟与科学程度的重要标志，经济法的研究框架包括经济与法律互动框架、经济法规体系框架、主体行为责任框架，政府社会中间层市场框架、复合法益主体框架、当事人相关人框架、当代人后代人框架、比较框架以及可诉性规范与不可诉性规

10、范相结合框架8（P3865）。 史际春认为经济法的价值表现为实质主义、社会效益、经济自由和经济秩序的统一。经济法的实质正义，是要求依照特定时期的特定条件来确定它的任务，以实现最大多数人的幸福、利益和进展。经济法所追求的社会效益，不只是一般而言的经济成果最大化，同时更是宏观经济成果、长远经济利益以及社会福利、人文和自然环境、人的自由和自身价值等诸多因素的优化和进展。而自由和秩序是一对与生俱来的矛盾。自始就将公法与私法融为一体的经济法，天然要以经济自由与经济秩序的统一、和谐作为其价值追求的目标。9（P152159）有学者认为社会利益本位是经济法价值的实质，经济安全、经济秩序、社会正义、整体利益、经

11、济民主、经济自由等经济法价值是利益的具体表现。10程宝山对民法和经济法价值目标的差异性进行比较研究，认为前者着眼于增加个不交易的效率，后者强调社会总体效益；前者强调机会公平，后者强调结果公平。民法是市场经济的差不多法，经济法是市场经济的主导法，两法的价值体系具有一致性、谐和性和互补性。11而卢炯星则较为系统地阐释了“宏观经济法”的概念，认为宏观经济法是指调整国家为确保国民经济的正常运行，调节和操纵宏观经济过程中发生的社会经济关系的法律规范的总称。它的特征有以下几个方面： （1）具有宏观性、总体性。 （2）主体一方必定是国家及其授权宏观经济治理部门。 （3）各主体经济权利义务之间具有相对不对称性

12、。 （4）具有变动性。12 尽管法哲学的研究方法特不传统，但中青年学者却能从多角度、多维度运用此种研究方法对经济法的差不多范畴、差不多理念和差不多价值、差不多概念等理论进行新的诠释，并取得了一定的突破和创新，进一步巩固了经济法的地位。由此可见，法哲学研究方法对经济法的研究具有相当重要的意义。然而在运用法哲学方法去研究经济法的同时，也应当研究经济法对法哲学的理论贡献。有学者指出：对法理学理论贡献的大小是部门法成熟程度的标志之一，目前经济法对法理学的理论贡献不太多，阻碍了经济法学科与其他法学学科之间的交流，阻碍了经济法学学科在法学界的学科评价和学科地位。13这是我们在采纳法哲学研究方法时应当予以重

13、视的地点。 （二）经济分析法学研究方法 经济分析法是20世纪70年代初首先在美国兴起的西方法学思潮之一。2（P396）它是以经济学的理论和方法论来研究法律的成长、结构、效益及创新的学讲，其核心的思想是效益，即以价值最大化方式分配和使用资源为其宗旨。作为一种学术思潮，经济分析法学已引起各国学者的重视，日益成为一种具有国际阻碍力的法学流派。正如庞德所指出的，“在以往50年中，法学思想方面发生了一种转向于强调经济的变化”，14其研究方式对我国中青年学者产生了较大阻碍。 吕忠梅、刘大洪运用经济学的成本与效益理论、供给与需求理论、均衡理论对经济法的基础理论进行了研究。认为经济法的一个重要特征是“经济性”

14、，包括节约、效益和经济手段三个方面的含义。节约即节约交易成本、资源消耗和权利配置的费用；效益指用较小的投入获得较大的产出；经济手段是指非民事、刑事、行政手段。作者认为由于市场失灵，国家就必须调控干预经济的运行，为了保障经济运行的效益，经济法就必须存在，经济法的独立存在关系到社会经济的良性运行和协调进展。但国家的干预是有范围的，交易成本的大小确实是经济法调整的重要界限，即当交易成本不大时，仅有民商法即可，只有当交易成本过巨时，经济法才有干预的必要，这就从经济分析法学的角度对“适当干预的原则”作了较为深层的解读。同时作者还主张从另一层面剖析经济法的调整对象，即深入地考察经济制度、经济体制、经济运行

15、机制、经济政策及其趋势和以后走向，并由此得出结论：经济法的调整对象应当是国家在对市场经济进行宏观规制过程中发生的社会关系，据此经济法要紧是由宏观调控方面的法律规范和市场规制方面的法律规范两部分组成。15 朱崇实在经济法调整对象的再考虑一文中，采纳经济分析法学的研究方法对经济法调整的社会关系进行了深入的探讨，他认为因为市场存在不完全竞争或垄断，因此经济法要调整国家在调整市场主体关系维护公平竞争的过程中形成的社会经济关系。因为存在外部不经济效果，因此经济法要调整国家在实行宏观调控、促进经济协调进展中形成的社会经济关系。因为公共物品只能由国家提供，因此经济法也调整国家作为公共物品的供给者，在完成公共

16、收入和支出的过程中形成的社会经济关系，因为国家有自然垄断行业的企业同时会开办某些国有企业经营以及供给某些公共产品，因此经济法也要调整国家作为国有资产的所有者，在国有资产治理过程中形成的社会经济关系。最后市场机制会产生收入与消费中的极大不平等。要消除或降低这种不平等，必须依靠国家的力量，依靠国家来实现整个社会收入的再分配。因此经济法也要调整国家作为社会公平的维护者，在实施二次分配和建立社会保障制度的过程中形成的社会经济关系。至此可完整的表述经济法的调整对象。 周林彬认为经济法律的经济根源包括马克思主义国家理论、博弈理论、交易费用理论和交换社会化理论。各个经济根源的内容虽有所侧重，但实质内容都与“

17、合作”有关，因此“合作”是经济法的差不多经济根源。以此为研究进路，民商法和经济法的性质及其边界这一困扰民商法和经济学界的所谓“调整对象”的问题，则能够从“博弈论”中找到解决问题的思路和答案。作者认为民商法和经济法差不多上以平等人之间的同意（合作博弈）为基础的，区不仅在于民商法在市场主体之间小范围的两人谈判不存在外部性的情况下更为有效，而经济法则在主体之间的两人以上谈判存在外部性的情况下更为有效。因此民商法和经济法的边界就位于市场主体两个私人交易或两人以上的公众交易之间，由于两人以上涉及公众的利益，因此经济法所反映的公众利益（表现为国家利益），也是一种公法利益。16 王继军主张经济法的理论研究应

18、当采纳利益结构的分析方法，之因此要采纳这种方法，是因为规范市场经济秩序的法律在本质上是一个涉及利益结构调整问题，在现实中，利益结构的调整是不能完全等同于法律条文的，利益变动的力量有时能够超出法律的框架，因此，以追求稳定性为目标的法律来规范不断变化的利益结构，其难度可想而知，这就需要在法律领域内引入利益结构的分析方法，也许在某些法律领域如刑法涉及的犯罪问题，为了“除恶务尽”，我们不去计较执法的利弊得失，然而其他的法律特不是经济法我们必须慎重评估其经济后果和利益得失，如此的评估能使我们了解社会是否情愿承担如此的社会成本以及经济法律法规是否真正能够达到预期的效果。假如把那个观点接着延伸，实际确实是一

19、个立法成本和执法成本的问题，而那个问题往往在实践中被忽略了。 陈乃新在探讨经济法的本质时，从增量利益的角度动身，认为经济法能够最有效的保障经济持续快速健康进展，因为只有经济法才能调整人们在社会化大生产中生产和实现剩余（增量利益）并相应地进行剩余（增量利益）分配和再分配的关系。其中，企业法和竞争法作为经济法体系的两大部分，前者对增量利益关系进行微观领域的初次调整，后者对增量利益关系进行宏观领域的再调整，两法共同规范增量利益的生产和分配。他认为，在以社会生产为基础的市场竞争中，调整存量利益关系的民商法已不宜作为现代法治模式的主导，取而代之的应当是经济法。17此外基于经济学上剩余权的基础，他还提出了

20、一种新的适合经济法的“法权原则”。其认为，在社会化生产之前的古代社会，存在的是“个人所有权绝对”与“国家行政权绝对”的旧法权原则，它们局限分不导致“市场失灵”和“政府失败”。而在社会化大生产中产生的经济法，则以其“共同进展权绝对”原则来缓和剩余权冲突，这确实是为在剩余权冲突的两部分人之间调剂利益分配并保障无限进展的社会生产力成为现实提供制度保证。18 应飞虎运用经济分析法学研究方法对我曾经提出过的“需要干预论”进行了深入探讨，关于他的探讨，我并不在意他对我的观点所作的符合我的本意的合理性的讲明，我更在意的是他提出了高于我的一些认识，这是我为之感到欣慰的。他认为“需要干预论”的专门价值就在于有准

21、确的切入点导入干预（市场缺陷理论）并运用了“需要”两字加以配合。作者认为由于市场缺陷出现的逐步性、时期性、市场缺陷的相对性以及不同性质的市场缺陷的存在，导致在不同时期市场对国家干预的需求在质和量上的差异；又由于干预成本、干预能力及经济法的功能局限等因素使干预的范围不可能一成不变，而“需要干预”的概念则能反映出经济关系的动态进展及干预环境的复杂性，有助于我们动态地把握市场和国家的职能边界，最终达到国家和市场之间的和谐。同时“需要干预论”内含均衡干预、有效干预、被干预者对干预者进行干预、经济民主、经济法权威的理念，能够克服“单纯干预论”的不足。作者进而指出“需要干预论”有助于确定国家干预范围，建立

22、国家和市场的良性关系；有助于及时进行制度变迁，克服政府惯性行为；有助于促进中国的政府体制改革和有助于改变国家完全理性之假设。19此外，其还从信息视角对经济法功能进行诠释，认为市场体制中的信息会存在失灵现象，要紧表现为信息不充分、信息不对称以及信息不准确，在分析了信息失灵对市场效率的危害性之后，其提出了经济法克服信息失灵的具体制度设计，从而为我们认识经济法的功能提供了一种新的认识路径。20 此外，有的学者从经济学角度分析认为经济法的本质是国家对经济生活进行干预的法律体现。其中“经济生活”作为经济法的调整对象，它涉及生产、交换、分配、消费的全过程。“干预”指的是国家之权利依法律对经济生活的干预。2

23、1有的学者认为在经济全球化的进展和西方国家对“政府失败”的反省之下，经济法正在形成一对新的矛盾性格，即规制“市场失灵”和匡正“政府失败”。因此，“国家调节（政府干预）”和“匡正政府失败”差不多上经济法研究的题中应有之义。22有的学者从交易角度考察社会关系可有效确定经济法调整对象。即经济法调整的是因长期交易而形成的有机经济组织内各角色与组织的协调关系及各角色相互之间协调关系。其特征是以直接调整角色与组织的关系而间接地达到角色之间关系的调整，且以后一种关系调整为终极目标。23 采纳经济分析法学的方法研究经济法的意义是明显的，首先，它运用了经济学的价值观念或者效益观念去评判现行的经济法，从而摆脱了传

24、统的就法论法的论证方法；其次，它深入地揭示了经济学和经济法学这两门学科之间的紧密联系和相互作用，从而有助于克服法律与经济两张皮现象；第三，它对经济法的实证性经济分析，具有明显的定量分析优势，它使经济法学者的思维更加准确，研究也更具科学性。然而，我也要注意到，有的学者在运用经济分析法学研究方法时往往将效益作为惟一的评价标准，然而法的价值是多元的，因此，在经济法的研究中应当将法的价值目标置于经济法的整个价值目标体系中去进行考量。此外，法律的经济分析应当依据我国的数据资料，假如在分析时不是运用通过调查、统计的数据进行分析，那么实证分析的效果就会打些折扣。有学者指出一些中青年学者的著作中所引的数据和图

25、像有欠准确。8（P30）这在运用经济分析法学方法研究时必须加以注意。 （三）社会学法学研究方法 法社会学是指用社会学的观点和方法来研究法学。它的出现是20世纪西方法学领域中最重大的事件和最突出的成就，24（P107）就方法论层面而言，我国中青年学者借鉴社会学法学研究方法，对经济法的属性、主体、本土资源、法本位等基础理论问题做了较为深入的研究，并有一定的创新和进展。 史际春在对经济法的研究中注重和强调社会的实证分析，对社会实践始终保持着关怀，在其经济法总论一书中许多论据直接引自近年各种传媒报道的热点经济问题以及党和政府关于经济工作的政策文件，如粮食流通体制改革、汽车销售的地点封锁、分税制改革、电

26、信垄断和不正当竞争等诸多方面。他注意发觉同类事例所反映的规律性的要求和问题，从现象入手解释经济法制度的内在依照，把中国社会经济实践的呼声和社会进展的客观要求作为理论探究的动身点和归宿。25他对经济法产生的全然缘故也从社会的角度予以阐释，认为“经济法在资本主义社会发端之深层缘故，是社会化与私有制的不兼容性；推而广之于任何性质的社会，包括我国今日之社会主义市场社会，其产生和存续的全然缘故，则在于社会经济的社会化同社会各不主体的利益和意志之间存在的矛盾”9（P76）。另外他并不主张把调整对象作为论证经济法独立的标准，而是提出改按社会活动的领域和法律的宗旨来划分法律部门。9（P132）在我看来，立足于

27、我国社会经济生活的现实，解决社会公众普遍希望解决的问题，无疑应是我国经济立法的全然动身点和归宿。 王全兴对传统的“政府市场”二元研究框架进行了反思，认为政府与市场的关系并非绝对的对立，他们往往通过一定的中介来发生联系，同时在现代社会，非政府公共组织大量涌现，它既履行了政府的某些职能，也替代了原来由市场主体享有的某些职能，因此在经济法的研究中应当采纳“政府社会中间层市场”三元框架的范式，并提出以社会学中的自治组织论对社会中间层主体进行系统的研究，包括社会中间层主体资格确认、保障和规制等等。26另不处对全球化的思潮，王全兴认为经济法的诸多理念和制度，都具有特定的时空维度和典型的本土色彩，加上中国经

28、济法有自身的逻辑起点和进展历程，因此中国经济法的研究应更倚重本土资源。8（P32）而本土资源并非只存在于历史之中。27关注本土资源的社会学法学研究方法将经济法置身于中国社会的政治、经济、文化的大环境之中，28具有一定的积极意义。在对社会法性质进行研究时，王全兴认为社会法中的“社会”应当秉承德国学者齐美尔、法国学者杜尔凯姆所主张的唯实论，而摈弃美国学者吉登斯、法国学者G塔尔德所主张的唯名论，并对经济法与社会法关系进行了研究，认为经济法属于广义的社会法。8（P32）在那个地点，我专门看中在“政府市场”的二元结构中引入社会中间层这一经济法主体，这正好与我国目前正在进行的将原先由政府行使的某些职能剥离

29、出来让位给那些社会自治组织的行政体制改革的思路相契合。 郑少华也认为对经济的研究应采纳三元框架范式，不同的是他认为社会结构是“市民社会团体社会政治国家”，他认为传统的“市民社会政治国家”的社会结构是人们依据“社会契约论”将权利让渡给国家的结果。而随着社会的进展，产生了各种无法解决的社会问题，因此产生二次“社会契约”的缔结，即从国家和个人手中再让渡一部分权力给社团。这确实是三元社会结构产生的理论基础“动态的社会契约”。与之相对应法律也应当是“私法社会法公法”的法律三元结构。运用社会学的研究方法，郑少华认为经济法的本位是“社会本位”，经济法的调节机制是社会调节，经济法的规制范围是经济团体社会，经济

30、法的差不多原则是公共干预与公众参与，经济法规范的特征是“强制性”与“任意性”，“禁止性”与“倡导性”相结合，经济法的调整模式是社会基准、团体契约、个人契约，经济法的法律关系具有社会公共性，经济法的法律责任是社会责任，经济法的程序法是以团体诉论与公众诉讼为中心展开的。至此，从以上十方面把握，能够将经济法与民商法和行政法较好的划分开来，而确证其作为社会法的本质。29 鲁篱在对经济法重要主体行业协会进行研究时，也较为成功地运用了社会学法学研究方法。它将行业协会置于市民社会和市场经济的语境之下进行了考察和审视，运用结构功能主义对行业协会加以分析，借助汤姆R伯恩斯的理论认为所谓的普适性法律的终极意义上只

31、是是特定集团的专门利益的反映，那么其便不再具有绝对的权威性；借助韦伯关于习俗、惯例的分析认为应关注规则是否具备对成员的外部约束力以及是否具有专门的强制班子；借助哈贝马斯的“交往行为”理论对依照制定机关位阶的高低就因此地否弃集团规则和适应等效力的做法和思想进行了否定。30作者将规章制定权作为自治权的其他权能的基础进行了重点剖析，通过对“制定法中心主义”的批判以及行业协会规章及制定法互动关系的考察，制造性地得出一个结论：即行业协会规章与制定法强调性规定相冲突并不因此无效。在此基础上作者对行业协会规章与司法审查的关系及标准进行了探讨。并认为应当充分确信行业协会自治权的合理性，承认并尊重行业协会的监管

32、权，非法律惩处权和争端解决权，原则上行政机关不得介入，而司法审查也必须充分慎重和合理。作者对行业协会自治所勾勒的制度框架和其所得出的结论是对传统行业协会自治模式的全面解构和颠覆，对认识行业规章等民间法提供了一种新的视角，拓展了经济法对社会生活中各种非正式制度的研究。 另外有学者从经济法对社会经济“回应性”角度研究，其理论的意义体现为经济法理论须立足本土资源，与时代同步，重跨学科研究。31有学者从利益群体的视角中分析了经济法的社会性，认为随着经济与社会的进展，一种既非国家经济治理机关，又非经济活动中被治理的微观单位的社会实体（即作为各利益群体之代表的社会团体）应运而生，经济法应当将其纳入主体范围

33、，并给予相应的权益和义务。32还有学者依据社会学研究成果，从整个经济社会系统的角度论述了社会团体关于转型之中的中国的重要性和对其进行法律规制的途径和方式。其指出，社会团体的使命在于弥补市场和政府的“双重失灵”。在此意义上，社会团体凸现了其重要性和作为经济法专门主体制度、特不调控机制的价值。33 在确信上述学者以社会学法学研究方法取得成绩的同时，也应当对社会学法学研究方法的不足有所认识。霍姆斯讲“法律的生命在于经验，而不在于逻辑”，“从研究方法和理论重心看，社会学法学注重法的作用和效果，强调法所要促进的社会目的。”24（P107）然而中青年学者在研究中大概更多的只是引入社会学的一些理论学讲，而对

34、具体的社会学法学研究方式，如问卷调查、实地考察却专门少涉入。这讲明了在研究手法上还存在着某些不成熟。此外，社会学法学研究方法的哲学是实证定义哲学，这种哲学的理念往往对价值不甚关注，这也是我们采纳社会学法学研究方法进行研究时必须注意的地点。 （四）法律史、法学史研究方法 正如列宁所指出的：在社会科学问题上有一个最可靠的方法，“那确实是不要不记得差不多的历史联系，考察每个问题都要看某种现象在历史上如何样产生，进展中通过了哪些要紧时期，并依照它的进展去考察这一事物现在是如何样的。”34历史的研究方法运用在经济法的研究当中，要紧有法律史和法学史的研究方法。 法律史的研究方法确实是通过对经济法的思想与制

35、度轨迹进行考察，从中发觉和总结经济法现象的差不多规律，使经济法的理论建筑在历史的考察基础之上。我国中青年学者认识到：“应该开展和加强经济法学讲，尤其中国经济法学讲史的研究，以便对中国经济法学讲的进展历程及其经验、教训进行总结，对中国经济法学的成就及其贡献做出恰当的评估，对中国经济法学的要紧研究课题和进展趋势做出科学的预测。”35邱本在中国经济法学的回忆与展望一文中将经济法学讲分为4个时期加以研究，分不是19791982年、19831986年、19861992年、1992年至今。他对每个时期的经济法学讲进行了较为详细的分析，最后总结为：经济法本质上是市场经济之法；经济法目前仍处于自我证成、自我巩

36、固、自我完善时期，应当夯实基础；经济法必须强调有用性，加强具体制度的研究；经济法、民法、行政法是市场经济的“三驾马车”；经济法是一门年轻的学科，需要人们的理解和关怀；经济法研究需要求新求探求真精神；经济法的研究应当在原有学讲的基础上进展创新。36 那个地点我要特不提到肖江平把经济法学史的研究作为他的博士论文选题，最后诞生了可称为我国第一部系统地研究中国经济法学学术史的专著。他从学术史角度，“展开中国经济法学学术史研究，辨章学术、考镜源流、揭示脉络、评判得失、发掘积淀、提升规范，以此梳理学科基础语词、范畴、现象、原理的源流，剖析观点、理论和学讲的成因与流变，总结学科进展的成就与缺憾、经验与教训，

37、促进中国经济法学学科的进展和成熟。”他史论结合，在对各种学讲的分析基础上强调了共识： （1）经济法调整对象的共识：经济法所调整的经济关系中，国家或政府总是或者常常是一方主体；经济法所调整的经济关系是在国家“施加阻碍于”经济运行过程中产生的；经济法所调整的经济关系是国家为了社会整体利益而施加阻碍于经济运行过程中产生的。 （2）经济法价值的共识：公平、效益、经济民主、经济秩序、社会利益。 （3）经济法差不多原则的共识：社会整体效率原则；经济公平与公正原则；经济协调行为法定原则。 另外作者还将“特质”概念引入经济法的研究，认为它是一种接近本质的属性，其抽象程度高于特征但低于本质。经济法的深层特质是其

38、协调性和现代性，经济法的浅层特质至少包括其经济性、政策性、规制性和综合性。从而能够从不同的视角对经济法的个性加深认识。37 用法律史和法学史的研究方法对经济法展开研究，无疑对总结经济法学科进展的成就与缺憾、经验与教训，进一步挖掘经济法的学术陈积，认识经济法现象背后的差不多规律有特不重要的意义。但我们也要注意到我们还缺少对经济法思想史的研究。对经济法思想史的研究能够从理论根源的角度拓宽拓深我们对经济法的认识，夯实经济法的基础理论。 综合以上中青年学者对经济法的研究方法，能够发觉学者们在研究方法的使用上往往并不拘泥于某一种方法，相反他们专门注意各种方法的综合使用，例如张守文在论证经济法现代性这一重

39、要特征时，就综合运用了时刻维度、经济学、社会学的分析方法。38本文对上述4种较重要的研究方式单独予以分析仅是为了行文的方便。另外除上述研究方法外，中青年学者采纳的还有：系统科学应用研究方法，39进化论研究方法，40定性与定量相结合的研究方法，整体主义方法论和合作主义方法论，制度法理学中分析实证与社会实证相结合的实证分析主义进路，从经济法分论研究的基础上总结和归纳经济法一般理论的研究方法等等，41由此可见，经济法研究方法丰富多彩，推陈出新。 从法学研究层面对方法问题进行再考虑，经济法学的研究也能够从三个层次予以展开，一是应然法层次，讨论经济法应当是什么，采纳价值评判的方法；二是实然法层次，讨论经

40、济法实际是什么，关注经济法规和立法技术，采纳逻辑分析和语义分析法；三是社会事实，即经济法对社会的作用和功能，采纳社会实证分析法学。从以上讨论中我们能够看到，在第一层次，我们有法哲学和经济分析法学的研究方式。在第三层次我们有社会学法学研究方式。但在第二层次，中青年学者尽管都较重视逻辑分析方法，却专门少人涉猎语言分析法学方法。新分析法学运动20世纪下半叶兴起后在英美等国家表现出特不的张力，同时还阻碍到世界其他国家。这种研究方法受维特根斯坦哲学的阻碍专门大，维特根斯坦宣称哲学确实是对语言的批判，42在中国，有的研究其他部门法的中青年学者已自觉地在运用此种方法，43经济法学的文章要真正摆脱不被认为是经

41、济学文章的尴尬境地，就必须完成从经济学语境到经济法语境的转换，这就必须加强语言分析法学方法的研究。可见尽管经济法研究方法呈多样化状态，但并不完整，仍需中青年学者的拓展。 二、路径向度：国家与市场 作为新兴法律事物的经济法，依何种进路对之进行本质界定，达至揭示其内在质的规定性之目的，一直是困扰学界的难题。多向度的认识视角，能够开启事物分析的诸多路径。体现国家渗透市场理念的经济法，正是市场与国家博弈的均衡解。经济法自其诞生之日起，便与国家和市场有着本然的亲缘关系。经济法的研究者们正是通过把握这对矛盾统一体，围绕国家与市场之关联，建构经济法的理论平台。历经数年理论研究的自生自发，群体互动，中青年学者

42、将经济法的理论考察置于国家与市场这一基础平台之上。就经济法的认识路径，抽象出以下5种要紧认知范式。 （一）经济法：市场失灵与政府失灵双重干预之法 市场的作用巨大而不可抗拒，然而，专门多情形下，市场的资源配置方面却呈现出低效运行的非理想状态。市场并非完美无缺。反之，市场失灵却呈常态，是市场经济的普遍规律。由于公共物品缺位、外部性、垄断等市场缺陷的存在，市场失灵不可幸免。市场失灵为政府干预提供了空间，然而，政府亦非万能，有限理性加之经济人特质，政府极易陷入干预失灵的泥潭。正是市场失灵与政府失灵之双重困境，蕴涵了作为国家干预经济差不多法律形式的经济法的逻辑基点。许多学者从市场失灵与政府失灵二元结构入

43、手，对经济法进行了系统的剖析。 关于经济法产生的维度，张守文认为经济法是在现代市场经济（市场经济充分发育，自由竞争导致的垄断普遍出现）条件下应运而生的新兴法律部门，经济法只有在现代市场经济条件下才有产生的理由和存在的意义。在现代市场经济条件下，国家为防止市场失灵而需要对市场经济进行宏观调控和规划，这种经济思想和经济政策通过立法加以确定，即产生了经济法。因此，他认为战时经济统治法和打算经济体制国家或者打算的商品经济体制国家所制定和探讨的所谓“经济法”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经济法。44因此，市场失灵是经济法产生的重要假设，由于人类理性的局限，难免出现“政府失灵”的问题，如何克服国家在调控市场经济过程中

44、的失灵，也即如何做到“调制适度”是经济法进展的重心议题。5 吕忠梅以市场经济为起点，借助“市场失灵”与“政府失灵”两个差不多假设，采纳法学和经济学的差不多方法，选取政府行为为要紧视角，围绕经济法之一般与中国经济法之特征这一差不多主线，对经济法理论进行了分析。其认为，在市场经济中，价格调节和经济个体追求利润最大化的行为在实现资源有效配置和合理使用过程中，仍然存在着许多问题，这确实是通常所讲的市场经济中存在着市场失灵的问题。“市场失灵”要紧表现为：（1）市场功能存在缺陷，它在提供公共物品和维护公共利益方面存在明显不足；（2）市场竞争的失灵；（3）市场不能实现公正的收入分配；（4）市场调节本身存在一

45、定的盲目性。市场经济的弱点和消极方面表明，市场并非是万能的，它在建立及维护竞争秩序和社会秩序、提供公共物品、爱护经济和生态平衡方面是无效的；市场经济在自身的运行中，存在着增长与波动的矛盾。这些都需要政府通过法律、政策及其他调控手段来加以引导。现实表明，与市场机制的运作失灵一样，政府也有失灵存在。在现代科学技术水平的制约下，政府还不具备足够的能力去准确地收集信息，并形成与整个社会的要求相一致的社会偏好。因此，政府事实上专门难做到能够在最合适的时机，以最适当的强度实施对经济的干预。同时，即使作为理论概念的政府能够做到这一点，也能以保证具体的政策制定者和执行者对政府意志的忠实贯彻。因此，尽管从理论上

46、讲，政府对经济的干预确实能够在相当程度上弥补市场机制的不足，但由于上述缘故，它也会带来巨大的成果。市场失灵是政府行为的必要条件，而不是充分条件。市场失灵的治愈的确需要政府行为，然而，政府行为在克服市场失灵时，同样存在导入和利用市场机制的问题。为此，必须深入研究政府行为与市场机制的关系，把握政府干预经济的“度”，而这正是作为现代市场经济运行规则的经济法所要解决的重大课题。15 陈云良认为，民法无法防止市场负面作用的发生，无法防止市场失灵、市场垄断、市场失衡，经济法正是适用市场如此一种需要弥补民法的不足与缺陷而产生的，因此，从经济法的产生机制来看，经济法一开始就被给予了维护市场自由竞争秩序的使命。

47、从反面来看，尽管经济学的研究表明，市场自由竞争的充分发挥，需要有政府之手灵巧的点拨，即使强调自由放任的经济学家也不例外。然而政府权力又极易膨胀和扩张，一不留神，就会滑过界限侵蚀市场，侵害市场主体的经济自由权利，产生政府失灵现象。政府之“恶”容易引起市场之痛，破坏市场效率。因此，经济法不仅要给予政府一定干预市场的权力，保障市场的“长治久安”，防止市场失灵，但同时又要防止政府越界、政府干预失灵，反过来又要规范、限制政府的干预。市场为了爱护自己，反过来要干预政府。因此，为了爱护市场免受政府侵害，爱护自由竞争秩序，经济法要规范和限制政府干预市场的权力。45 应飞虎认为，市场缺陷产生市场失灵，市场失灵产

48、生干预需求，干预需求产生干预供给。而干预供给的法律形式则是经济法。政府作为市场的干预主体除了追求公共利益以外，应该没有自己的特有的偏好。但现实中的政府行为与公共利益并不是强相关的，政府并只是多地实现公共利益，而可能过度地关注自身偏好。政府自身尽管是为实现公共利益而存在，但由于组成政府的自然人是经济人，他们也会追求自身利益最大化，因此政府也摆脱不了经济人的特性（只只是由于制度的约束，这种特性没有市场中的经济人那么明显），政府失灵由此而产生。政府失灵论讲明为了克服市场缺陷，政府是必定的干预主体，但不是最优的干预主体。换言之，政府存在着自身的能力边界，不能克服所有的市场缺陷，在某种情形下，反而会使问

49、题更复杂、更棘手。应基于需要干预论，指出需要干预基于市场干预需求导入国家干预供给，力图寻求两者的均衡并在国家与市场的关系上确立了良性的双向互动制衡关系，国家基于对市场的尊重而对市场进行干预，市场基于对自身利益最大化的考虑而对国家进行干预。因此，就内含了均衡干预、有效干预、经济民主、对干预者进行干预及树立经济法应有权威的差不多理念和价值。19 应当讲，双重失灵的分析视角关于我们深入认识经济法的本质特性，提供了一条专门好的路径。肇端于19世纪末的经济法，正是伴随国家对社会经济适度干预而形成的法律部门。市场失灵理论为政府干预提供了强力支持，政府失灵的客观存在，却又使得干预论陷入了两难境地。作为制度规

50、范化的结果，经济法在调整需要国家干预的经济关系过程中，一方面克服市场失灵，另一方面又对政府行为进行限定，遏制政府失灵。依市场失灵与政府失灵路径解析经济法，已取得较为丰硕的理论成果。然而，还存在着一些问题，关于市场失灵与政府失灵是否同为经济法存在的依据，目前学界尚有分歧。有的学者指出，克服政府失效只能由行政法和宪法来完成，经济法关于政府失效的关注仅表现在制度设计上。可见，要完善经济法理论大厦，有必要对市场失灵、政府失灵与经济法的关系进一步深入探究。我认为不妨能够采取如此一种思维逻辑，即市场失灵或者政府失灵，民法或行政法能不能调整，假如用它们去调整会产生什么法理学上的困境，然后考察经济法能不能调整

51、，不能调整什么缘故，能够调整它又有什么样的优势，如此或许能够找到一个解决问题的方法。 （二）经济法：市民社会与政治国家辩证统一之 法源于对国家主义盛行的回应，20世纪末以来，全球出现了一股市民社会思潮。相应地，市民社会理论研究也迈入新的时期。近年来，我国哲学、社会学以及政治学界，也兴起了一股市民社会理论研究热，一些理论著述相继出现。我国法学界对之逐渐引起了重视，亦有许多学者提出了自己的见解。在我国经济法学界，差不多出现一些学者在市民社会与政治国家框架中，进行经济法理论研究。 单飞跃认为，经济法是现代市场、现代国家、现代社会孕育的法治成果，其超越了市民社会与政治国家的孤立自我与严格分野，在市场国

52、家社会三者的互补、互动、互长关系结构中演绎、丰富和诠释着自由、平等、公平、安全、进展等差不多法治理念，为现代市场经济进展注入了新的法律动力。经济法是市民社会与政治国家的辩证法。传统理论框架中，市民社会与政治国家应当进行严格分野，同时以宪法作为市民社会与政治国家之间订立的契约，划定市民社会与政治国家的界限。洛克式的“市民社会先于或外于政治国家”架构与黑格尔式的“国家高于市民社会”架构，所表达的是市民社会绝对化与政治国家绝对化两种极端主张。社会进展的实践及理论研究讲明，市民社会与政治国家都存在着天然的缺陷与失灵，市民社会孕育的市场能保障机会平等，但结果不一定公平；政治国家孕育的政府能保障前提公平，

53、但结果不一定富有效率。因此，市民社会与政治国家逐渐由一种彼此相克的状态向彼此相依状态转化，在市场与国家之间寻求一种调和理念。经济法正是市民社会与政治国家相互联动的法律辩证法。46（P149）市场与国家的利弊是客观存在的，同时其互相弥补、互相促进的需要也是客观的，法律在市民社会与政治国家关系问题上所起的作用绝不仅仅是树立“楚河汉界”将二者分割开来，对二者之间深层次的矛盾与交叉视而不见，坐而不管，而应对其差不多矛盾运动进行调和。经济法为了约束市场私权与国家公权的过度膨胀，将以下两点作为自身立足点：一是基于民商关系的非经济合理性与非社会合理性而实施的对私人权利的限制。二是基于国家在经济力资源、经济政

54、策资源分配与再分析关系中的主导性与优越性而实施的对国家权力的限制，其目的在于保障资源分配的规范有序与合理，并防止对私人权利的随意侵犯。经济法整合了市场与国家的矛盾运动，使之具有趋同性、同向性，经济法是市民社会与政治国家良性互动达至“双赢”的法律路径。经济法基于对市民社会与政治国家差不多特征的深刻认识，捕捉到二者互补、互动、互长的客观规律，立足于不断进展、普遍联系的辩证立场，对二者的良性互动做出了法律回应。46（P217） 吕忠梅认为，市民社会与政治国家的良性互动是经济法的分析框架和分析视角，市民社会的内在缺陷，是国家借助政府经济行为进行干预的内在理由和依据，因此，经济法是“政府干预社会经济之法

55、”，而市民社会自身性质和特点又限定了政府干预的限度与范围，在此意义上，经济法又可称为“干预政府之法”。合理安排市场化的限度与政府经济行为的边界是经济法的重心。47 近代经济自由主义与政治自由主义观念的拓展，致使源于亚里士多德城邦意义的市民社会范畴，演进为与政治国家抗衡对立的事物。通过众多理论大师们的扩展，使人们适应于将市民社会与政治国家二元对立起来。认识到传统二元对立模式掩盖了市民社会与政治国家相互造就的一面，理论界已出现了抛开体制内外的分野，在传统框架外寻求一种利益整合的解释。以自由市场为核心的市民社会，历史差不多明证，其自身的自然进展并不必定带来天堂的福祉。某种意义上能够认为，正是市民社会

56、自身的失效，导致了政治国家对市民社会的介入。国家公共猛兽的性格，却又要求对其强大权力必须予以限定。实际上市民社会与政治国家并不是天然的敌人，二者是能够共存共生的。从法律的视角来分析，能够连接市民社会与政治国家的，正是公私性质兼容的经济法。国家与市场的和谐互动，正是其关怀目标。在对市民社会与政治国家的关系问题上，我专门赞同史际春、陈月琴所作的如此一个专门形象的比喻：经济法“她像一位和平的天使，一只手握着崇尚自由却柔弱哀怨的市民社会，另一只手握住强悍却孤立的政治国家，让它们和平共处，携手走向美好的以后”。48依市民社会与政治国家辩证统一这一思径取向审视经济法，应该接着深入下去，这不管是关于经济法理

57、论研究的拓深，依旧关于目前受到我国学界青睐的市民社会理论进一步的深刻认识，都将大有裨益。 （三）经济法：市场调节与宏观调控关联耦合之法 19世纪末，传统上以市场调节为绝对主导、排斥宏观调控的自由放任市场经济，受到了垄断性经济现实的严峻挑战。市场机制自身的顽疾，要求国家介入经济生活，政府宏观调控市场经济的体制因此得到了确立。与之伴生的是，法律体系也发生了相应变迁，协调市场调节与宏观调控，调整需要由国家干预的经济关系的法律规范，能够讲，正是市场调节与宏观调控催生的产物。从市场调节与宏观调控相结合的角度进行分析，是经济法研究的又一视角。 徐孟洲认为，经济法是市场机制与宏观调控耦合的产物。他借用物理学

58、上的耦合概念，将两种社会现象通过某种条件，使二者有机结合起来发挥作用的客观事物，称为耦合。并认为在现代市场经济体制下，特不是在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经济“磁场”）下，通过民主法治途径促进市场机制与宏观调控相互结合、共同作用于社会生活，亦是一种耦合现象。基于市场经济的物质技术基础、市场主体利益多元化格局、市场竞争自由进展导致垄断的严酷现实以及市场经济的开放性等因素，作为社会现象中的市场机制与宏观调控的耦合具有内在的必定性。由于政府宏观调控和市场机制相耦合，使得具有社会性与治理性内在结合性质的经济关系得以产生。这种经济关系超越了私法调整的原则，又具有公法调整对象类似的某些特点，确切地讲它是一种公私

59、利益协调兼顾与融合的经济关系。经济法的调整对象即是具有这种社会性与治理性相融合的经济关系。同时，他认为同一种社会关系能够由不同的法律形式来调整，经济法调整对象与其他相关部门法的调整对象部分交叉是一种客观存在的正常现象。经济法是市场机制与宏观调控相耦合的产物，经济法以具有社会性和治理性相融合的性质的经济关系为调整对象，因此，经济法的体系由市场规制法和宏观调控法两大部分组成，前者要紧包括产品质量法、价格法、市场竞争法、消费者权益爱护法、广告法、计量法和标准化法；后者要紧包括财政预算法、税法、金融法、产业结构规制法、固定资产投资法、国民经济与社会进展打算法、对外经济贸易法。他还指出，调整市场经济的法

60、是依照经济关系的进展需要而产生的，并随着经济关系的进展而进展。传统市场经济排斥宏观调控，否认市场机制与宏观调控耦合的可能性和必要性。在这种经济条件和思想理念下，是可不能产生经济法的。人类社会进入19世纪末期以来，资本主义社会的社会性与私有化之间矛盾的激化，以致要求现代国家介入市民社会与经济生活。特不是20世纪初国家干预的进一步加强，政府宏观调控下的市场经济体制在进入垄断资本主义时期的国家中得到确立。现代市场经济的形成和进展，市场机制与宏观调控耦合现象的客观存在，需要一种新的法律形式为之服务。反映市场机制与宏观调控耦合要求的、以促进和稳定二者耦合为要紧调整任务的经济法，正是这种新的法律形式。4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