健力宝品牌的沉浮

1、健力宝沉浮1 、刑拘张海“任何一个成功的企业都有自己独特的人格特征， 健力宝就是这样一个已经形成了自己人格的企业。在健力宝的发展历程中， 2004 年的股权之争只是一个小插曲。什么是金刚， 就是它可以伤害别人，但别人却伤害不了它，我觉得这很像健力宝。 所以我推荐大家看这本书， 虽然它不是最全面的， 但至少可以让你知道得更多一些。 ”2005 年 3 月 23 日凌晨三点左右，广州番禺某大型楼盘附属酒店大堂，在花了两个多小时翻阅之后，张海对本书作出了这样的评价。当时， 本书已经进入编辑阶段。 由于书中较多涉及对张海主政健力宝期间经营行为的批评，本书责任编辑郭学军先生遂希望能有一些张海本人的正面回

2、应。于是，原本身在深圳的张海连夜赴约。“这本书的难得之处在于故事的完整性， 而且其中又闪耀着思辩的色彩， 不枯燥、不浅薄。在看这本书的时候，我就把自己当作一个外人，看别人经营企业的成败得失。 单纯从一个做企业的人的角度， 书中很多观点是极有启发和借鉴意 义的。 ”对于书中的批评，张海泰然处之，没有提出任何修改要求。会谈结束后， 张海大步流星走出酒店大堂。 一直守侯在外的一辆挂着浙江牌照的广本奥德赛，载着张海匆匆驶入茫茫无际的黑暗和夜雨之中。晚上 10 点左右，笔者再次致电张海。此前，笔者将当天凌晨与张海的谈话内容整理并传给了郭学军先生。 或许是时日渐远离了是非中心， 在当天凌晨的谈话中， 张海

3、对自己以及对健力宝都有了一些新的认识。 郭先生对张海的这种转变非常感兴趣，并希望将张海的一些新观点用在本书的宣传中。张海在电话里笑声爽朗， 丝毫不犹豫就同意了。 张海同时还向笔者建议， 为了让本书更具权威性，可以考虑让健力宝的历任掌舵人皆出来说一两句话。这无疑是一个好主意！但操作起来却颇有难度。事实上， 从去年筹划写作本书时起， 笔者就多次联系李经纬、 张海、 祝维沙、李志达、区柱明等历届掌舵人，希望能够面对面采访。但由于众所周知的原因，采访要求往往被“现在还没到说话的时候”或者“没什么好说的”等借口推脱，即便是接受采访的，也往往再三强调“一家之言” 、 “私下谈谈” 。更何况，作为本书的一大

4、特色， 在叙述健力宝二十年的沉浮故事的同时， 我们更强调对健力宝历史的反思， 其间自然就少不了对各位掌舵人经营策略的针砭。 显然， 要让他们公开出来讲话，绝非易事。他让笔者给他两天时间， 由他去说服李经纬和祝纬沙， “他们应该会答应，有些事情我们是需要反思了” 。自 2004 年 8 月 23 日被免除广东健力宝集团董事长兼总裁之后， 笔者曾多次与张海面谈， 但由他主动提出“该反思了” ，这还是第一次。这样的沟通结果让笔者和编辑皆十分欣喜， 历来批评性文章难写， 难就难在很难得到被批评对象的理解。 如果本书能够引起健力宝历任掌舵人对自己经营行为的反思，既是遂了笔者写作此书之心愿，更是“健力宝”

5、这个承载着国人万千宠爱于一身的民族品牌之福祉！然而， 2 个小时之后， 笔者却在第一时间获知张海可能已经被警方采取措施的消息。这个消息让笔者半信半疑v上篇：沧桑20 年 第一章 惊变 /b1 、 20 周年庆典当健力宝 20 年华诞这个重要日子即将到来的时候， 一场重大的人事变动正在酝酿之中，这个生日注定只能过得孤寂而冷清。风起于青萍之末！即便是 8 月的三亚，也让张海不禁感受到了飕飕寒意。而在千里之外的广州，更多的人却因为一则董事会公告而惊惶失措。这一天是 2004 年 8 月 23 日，星期一，距离广东健力宝集团 20 周岁生日还剩下最后 5 天。当天一上班， 企业文化中心的员工们心头便惴

6、惴不安： 中心为庆祝健力宝集团 20 周岁而设计的几套方案，直到如今都还没有得到老板最后的首肯。老板不点头， 但庆祝活动却不能不做。 在谙熟管理艺术的人士看来， 公司周年纪念， 早已不是简单的搞一场活动， 为庆祝而庆祝， 而是一个公司高层与员工交流的机会， 一次展示公司风采的机会， 更是一次塑造良好企业文化的机会； 何况， 健力宝有很多老员工从公司成立之初就进来了， 而健力宝改制以后， 又不断有大量 “空降兵” 加入， 公司周年纪念无疑是一个增进了解和增强企业凝聚力的绝好机会。更为关键的是，健力宝即将迎来的是20 周年庆祝。中国的市场经济实践不过才 20 多年，在那批伴随着改革开放浪潮诞生的企

7、业中，能够存活20 年至今的企业绝大多数已经成为业界翘楚，比如联想集团、万科集团，以及健力宝。因此， 20 周年庆典早已超越单纯的时间，更是一次彰显企业荣耀和地位的机会。显然， 这样的机会如果不能有所作为， 主管企业文化建设的企业文化中心难免会遭到一些不明真相员工的指责；而且，作为负责企业文化建设的工作人员，也会为失去这么一个展示才华的机会而遗憾。但老板不点头， 庆祝活动又没法做。 作为一个从传统国有控股企业转制过来的民营企业， 该如何评价前任领导人？又如何评价改制以来的成绩？甚至， 庆典是要搞得隆重奢华一些呢？还是搞得简约朴素一些？这些问题，没有老板的拍板，谁都难以决断。同样感到遗憾的还有品

8、牌中心。 从年龄上讲， 健力宝是国产饮料行业当然的大哥大，但20 周年这么一个绝佳的宣传亮点，公司高层居然没有对品牌中心提出的品牌推广意见给出任何回复。事实上，同样是在2004 年满 20 周岁的联想集团，早在年初就已经开始推出包含“ 20 周年”概念的主题广告及产品。事实上，健力宝高层一度对“ 20 周年纪念”非常热衷。早在 2003 年底， 集团董事会办公室就已经接到董事会的有关指令， 要提早开始筹划来年的“健力宝20 周年纪念” 。按照当时董事会的指示， 20 周年纪念被当作是一个系统工程，公司的方方面面都要围绕“ 20 周年”来做文章。作为健力宝集团董事长兼总裁， 张海当时给出的意见是

9、 “将 （20 周年纪念）作为健力宝展示崭新形象的一次集体演出” 。之后，为了落实董事会的精神，健力宝集团董秘兼董事会办公室主任纪治，还专门召集了几个关系不错的媒体朋友在广州天河北一家日式餐厅沟通。在芥末的刺激下， 大家最后达成的一致意见是， “ 20 周年纪念”是健力宝不可多得的宣传良机，不仅企业内部要跟上，甚至要借“ 20 周年纪念” ，在社会上掀起一股谈论健力宝、喝健力宝的时尚热潮。在媒体朋友们的建议中， 除了健力宝内部从企业文化、 品牌推广、 产品形态等方面要体现“健力宝20 周岁”的概念之外，还包括了一些社会活动：比如为了体现健力宝 “让世界尝尝中国的味道” 的豪气， 可以邀请美国前

10、总统克林顿夫人希拉里和美国前副总统戈尔夫人蒂波尔结伴中国游。 1993 年，正是纽约商报 上刊登的一幅美国第一夫人希拉里和第二夫人蒂波尔在一艘豪华游艇上畅饮健力宝的图片报道， 为健力宝打开美国市场鸣锣开道。 而今， 希拉里本人即是美国的政治明星，试想，如果希拉里和蒂波尔在中国甚至在健力宝的“ 20 周年纪念”活动上畅饮健力宝，或者干脆让希拉里和蒂波尔成为健力宝的代言人，这样的广告效果又会缔造怎样的辉煌？比如举办一次演唱会， 既要有青春时尚的演艺明星， 更要有一些如蔡琴、 罗大佑这种稍微长一个年代的明星， 这样就可以满足健力宝整个产品线不同消费人群的需求；而且，在演唱会上，尽可能要把对健力宝功勋

11、卓著的老人们请出来，给他们至高的荣誉， 这既可以让外界感受健力宝历史的悠久和成长的艰辛， 更能给外界留下健力宝新管理层尊重人才、 爱惜人才的良好形象； 当然， 整个活动要跟产品结合起来，比如喝健力宝中演唱会门票之类的市场活动自然是必不可少。比如为了展示健力宝与体育的血缘关系， 可以利用深圳健力宝足球队拥有最多国脚的优势， 有选择的帮助国内一些大中型企业组建和训练内部的足球队； 或者， 在各省组织展开企业之间业余的足球比赛， 条件成熟的话甚至可以扩大到全国。当然，由于跟众多企业的“足球姻缘” ，健力宝自然能成为各企业招待专用饮料2、张海下课当正在海南潜水的张海从海底回到陆地时，接到了一条短信。从

12、这一刻起，执掌健力宝不过两年零8 个月的他已经不再是集团董事长兼总裁。地处热带的三亚显然并不适合 8 月份前往度假，毒辣的太阳和刺眼的沙滩，赶走了旅客甚至也赶走了随处叫卖的小贩。 但对于 “渴望找个地方静一静” 的张海来说，没有了往日喧嚣的三亚，无疑是一个上佳的选择。在这里，张海爱上了潜水。每天，他都会选择在中午最热的时候去潜水。这无疑是三亚最适合潜水的季节， 海水以它包容一切的胸怀， 过滤掉了汹汹而来的紫外线， 然后把阳光变成一层金色的薄纱， 温柔地铺在海底， 那些原本色彩斑斓的珊瑚宛若穿上了“新娘装” ，莹萤地闪闪发光，一些不知疲倦的海底精灵，纷纷跳起多情的舞姿。张海后来说， 看厌了人性的

13、多变， 他突然很感慨大海的博大胸怀以及海底世 界的丰富多彩。 他甚至很感怀海底世界的透明， 在阳光的照耀下， 连一些海鱼的内脏都能看得一清二楚。他说，如果人心也能看得如此透彻那该多好！8 月 23 日，当再一次从海底回到陆地时，张海接到了一条短信。从这一刻起， 他已经不再是广东健力宝集团董事长兼总裁。 从收购健力宝并主导健力宝改制至此，张海执掌健力宝不过两年零8 个月。当天上午， 在张海缺席的情况下， 健力宝集团以及母公司三水健力宝健康产业投资公司的其他董事在位于广州东风西路的健力宝大厦 38 层会议室开了整整半天的会议。之后，会议作出决定，张海辞去健力宝集团董事长、总裁职务，改由魏小军担任健

14、力宝集团董事长职务。随后，新的健力宝集团董事会重新任命了公司高管：祝维沙担任集团总裁、叶红汉担任集团运营总裁、魏小军、张金富、江达明、代成华则分别担任执行总裁。除了张海、魏小军和祝维沙的变动之外，健力宝集团高层基本保持了稳定。而这种表面的稳定背后，则是祝维沙全面掌控健力宝的开始。事实上，新任健力宝董事长的魏小军，早前就职于北京一家IT 公司，后来转投祝维沙的裕兴公司旗下，在进入健力宝之前，魏小军担任裕兴公司副总裁，主要负责裕兴生产管理事务。通常而言， 一家公司的总裁人选往往由董事长提名， 祝维沙与戴小军在健力宝的职务倒挂， 实际上说明健力宝新任董事长的职位形同虚设， 真正的控制权仍然掌握在祝维

15、沙手中。 这一点， 从魏小军担任董事长同时兼任执行总裁的任职也不难看出。与此同时， 健力宝内部一系列人事调整也紧锣密鼓地展开： 撤消集团企业文化中心，其职能并入销售公司的品牌文化中心3、从裕兴到健力宝带着在多个产业积累下的丰富的经验与教训， 祝维沙的走上前台究竟能给健力宝带来什么？在祝维沙的履历里， 祝毕业于北京工业大学自动控制工程系， 曾就职于北京市机电研究院； 1985 年， 祝维沙进入中国社会科学院工业经济研究所工作； 1987年任北京市西城区三川经济技术公司法人代表、总经理； 1991 年 1 月，祝维沙创办了北京裕兴公司，并出任总经理； 1998 年 9 月，裕兴推出世界上第一台电脑

16、 VCD ； 2000 年 1 月 31 日， 裕兴作为国内首家民营企业成功在香港创业板上市。但从 2004 年 8 月 26 日开始， 股价一直在0.3 港元上下徘徊的裕兴却突然在香港创业板申请停牌。在祝维沙漫长的实业生涯里， 除了一度在中央电视台疯狂投放广告的 “裕兴电脑学习机”4、祝维沙“三把火”“我没有什么豪言壮语， 因为我们做企业就是过日子， 一步一个脚印地往前走。”祝维沙给健力宝带来的第一个改变是准时上下班。在接受健力宝杂志专访时，祝维沙对自己准时上班作了如下论述：我开了几次会，大家别的没记住，就记住了一点，我九点钟准时来上班。其实这个就是一个文化。 如果一个企业连准时上班都做不到

17、， 何谈打仗？股东层是可以不上班的， 因为不负担任何职务。 但我们现在是管理层， 作为公司的总裁要正点上班，作为部门的总经理要正点上班，作为员工，更要正点上班。但是在这座大楼里，有多少人正点上班呢？祝维沙的担忧显然点到了健力宝很多员工的痛处。 作为泱泱万人的企业集团的管理决策支持机构，健力宝集团广州总部似乎从来没有严格执行过上下班制度。事实上，在很多员工眼里，前任董事长兼总裁张海，除了每次看球能够准时 到达之外，要想看到他准时上下班无疑是一种奢望。张海对此的辩驳是： “我作为这么大一个集团的董事长兼总裁， 难道我做每件事还需要向每个员工汇报？何况，我的产业远远不止健力宝。 ”但这样的细节传导到

18、健力宝的各级部门， 则迅速成为一种潜规则， 尤其是落实到各个部门的负责人，上下班制度更是形同虚设。祝维沙的低调风格和坚定踏实做实业的表态显然获得了很多员工的好感。 在8 月 24 日的中层干部会后，不少员工在交流中就感慨： “祝总感觉更像是一个做实业的人。 ”在当天的中层干部会上， 祝维沙用他那独有的低沉而有力的声音宣讲了自己做实业的理想： “我没有什么豪言壮语，因为我们做企业就是过日子，一步一个脚印地往前走。 我们要快快乐乐、 辛辛苦苦地过好每一天， 我不会一天创造出奇迹来，我没那个本事。我也不会把企业做成一阵风，今天搞一个运动，明天搞一个运动，我没那个本事，我就会过日子。 ”祝维沙进一步说

19、： “做实业如果不能实实在在地做，就不是实业。 实业这两个字是有道理的，做不实何谈实业？”对于众多健力宝员工而言， 张海那经常富有宗教哲理的豪言壮语， 往往显得太高深且难以企及； 而祝维沙的话却像清风细雨涓涓溪流， 每一句都能让大家感觉到所指和所痛，令大家耳目一新。 “张海擅长画饼，而祝维沙却敢大胆指出健力宝的问题所在。 ”一位健力宝中层干部会后的评价，或许代表了健力宝当时最主流的声音。当然，祝维沙亲自兼任销售公司总经理，并誓言将“亲身参与其中，切实地尽自己的全力，调动健力宝的人才优势，与大家一起共度难关”的举动，更是深深地打动了每一位员工。很多员工潜意识里相信，与张海“资本屠夫”的履历不同，

20、毕竟，祝维沙一手创办裕兴并最终将裕兴送上香港创业板， 其对实业的理解必然更加深刻， 而健力宝的饮料与裕兴的 VCD 、 DVD ，都属于竞争充分的消费品，祝维沙在裕兴的经验或者教训自然可以与健力宝的事业相嫁接。之后， 健力宝官方在面对媒体的追访时， 也有意或无意放大了这种希望。 “选择祝维沙出任总裁，就是看中了他的实业背景。 ”执行总裁兼新闻发言人江达明在不同媒体面前不厌其烦地重复这句话。祝维沙上任以来的第一场挑战发生在 2004 年 8 月 28 日，这一天，正是健力宝 20 周岁的生日。公司要报是这样报道这一天的故事的:2004 年 8 月 28 日上午 9 时，集团公司在三水健力宝山庄召

21、开了重点客户 恳谈会， 集团控股公司领导、 集团领导祝维沙、 江达明和三水区副区长陈必田以及集团销售公司领导廖展年、刘纯雄、鞠天戈、梁晶出席了会议。集团控股公司领导首先代表集团及各分公司、 各董事向来自全国各地的经销商致以诚挚的问候及崇高的敬意。宣布由祝维沙总裁主持健力宝集团日常工作，集团将采取“正本清源、诚信守法，壮大主业、稳步发展”的战略，以及强化集体领导，进行科学民主决策的方针。祝维沙总裁在讲话中阐明成功企业所具备的三个特征：民主、诚信、效率。民主5、高层清洗“正本清源、诚信守法、壮大主业、稳步发展”是祝维沙为健力宝开出的药方，而祝维沙的医治方法则近乎“刮骨疗伤”。“正本清源、诚信守法、

22、壮大主业、稳步发展”是祝维沙为健力宝开出的药方，而祝维沙的医治方法则近乎“刮骨疗伤”。祝维沙团队上任后在主业方面的第一项重大决策就是暂停生产，从8 月 24健力宝在全国各地的生产线被全部叫停。刹那间， 除了财务系统和销售部门，包括健力宝广州总部在内，很多员工每天上班基本无所事事。时光在办公室此起彼伏的 QQ 聊天声和员工们三五成群的闲聊中迈着散漫的步子前行， 没有人知道明天该干什么， 没有人知道集团最高层在想什么， 更没有人知道健力宝的明天会是怎么样，健力宝的未来会走向何方。健力宝内部的 OA 系统成了人气最旺盛的地方， 通过 OA 系统， 不仅偶尔能够从总裁办或其他部门发出的通知中获知集团高

23、层领导究竟在忙什么， 同样也是一个员工之间相互交流信息的平台。暂停生产显然只是“正本清源”的第一步。表面的平静显然难以掩藏大家内心的担忧， OA 系统上不断出现的人事任免一次次的提醒大家： “正本清源”更大的动作是对人的清洗！而此次张海与祝维沙的调整，绝非一次正常的人事变动。既然不是正常的人事变动， 那么此次突然的高层震荡背后究竟会有怎样的逻辑？而在这样的逻辑支配下， 健力宝又会遭遇怎么的折磨？员工们呢， 大家更关心的是工资能否拿到，是不是需要重新找工作！8 月 26 日， 健力宝集团 “健集司字2004 第 5 号” 人事任免通知下达集团公司各部门、事业部及所属各子公司，这份通知称,“接三水

24、正天科技投资有限公司董事会通知， 经集团公司总裁办公会研究决定， 张海先生不再担任深圳市健力宝足球俱乐部有限公司董事长职务， 同时聘请叶红汉先生任该公司董事长职务。 ”三水正天持有深圳健力宝足球俱乐部 90% 股份，健力宝集团仅持有剩余10% 的股份。而此通知一出，意味着张海彻底远离了与健力宝相关的所有产业。第二天， 一份由健力宝集团董事会发布的措辞耐人寻味的声明刊登在 广州日报上面：广东健力宝集团有限公司董事会声明一、 张海先生的任何言论和行为都不能代表广东健力宝集团有限公司， 他仅仅是董事会成员之一。二、张海先生从来都不是健力宝集团的控股股东。三、企业将秉着对社会负责的精神，继续坚持：正本

25、清源，诚信守法，稳步发展的宗旨；当前工作的重点是全力以赴做大做强主业。广东健力宝集团有限公司董事会2004 年 8 月 26 日也正是这则公告， 让健力宝广大员工和外界首次获知， 当了两年零八个月董事长兼总裁的张海， 居然并不是健力宝集团的控股股东。 而在此之前， 张海一直宣称自己就是健力宝的大老板， 在健力宝官方对外口径中， 张海也一直是以健力宝的控股股东形象出现。而且， 通过媒体报道， 员工们还了解到， 健力宝集团的股权架构在过去的两年零八个月里发生了多次变化：2002 年 1 月，健力宝转制之初，三水政府持有75% 的股权，澳门南粤集团有限公司持10% 的股权，香港顺明企业有限公司持15

26、% 股权。其中，澳门南粤隶属广东省政府窗口企业粤海集团， 而香港顺明则是中国银行广州分行下属企业。张海等人入主之后，三水政府此前拥有的 75% 股权悉数转让，由三水健力宝健康产业投资有限公司持有，另外25% 的股权依然由澳门南粤集团等股东持有。股权登记资料显示，三水正天科技投资有限公司持有三水健康产业投资有限公司 90% 的股权，另外10% 的股权由张海私人持由，而在三水正天科技投资有限公司中，张海、叶红汉、祝维沙三个自然人分别持有40% 、 30% 、 30% 的股权。单纯从股权关系上看，张海无疑是最大股东。而到了此时， 原来的大股东三水健力宝健康产业投资有限公司在健力宝集团的持股量下滑到

27、58.32% ，而一家香港注册的 CASA 亚洲有限公司则持有健力宝集团 32.81% 的股权，另外8.87% 的股权则由三水市政府控制下的三水公有投资有限公司持有。 按照注册资料， 张海本人在三水健力宝健康产业投资有限公司中的权益并没有发生改变，在CASA 亚洲有限公司，张海依然是四名董事之一。在这一系列股权变动的背后， 健力宝的股东们究竟发生了怎么的争斗？张海又是如何从 “老板” 沦落到 “任何言论和行为都不能代表广东健力宝集团有限公司”？9 月 6 日， 健力宝集团人力资源部下发了 关于优化各部门组织架构、 岗位职能及人员编制的通知 ：集团有限公司各部门：根据近期召开的第二次总裁办公会会

28、议的精神， 近期内将在集团有限公司范围内开展优化组织建设的工作。 本次工作的主要目的是： 明确各一级部门、 各二级部门的设置和职责， 确定各部门管辖范围内各岗位的设置， 确定目前经营状况下各部门合理的定编人数。各一级部门负责人应组织部门内的相关人员对本一级部门内各二级部门的设置、 各岗位的设置、 各部门所需人员的数量作仔细的梳理， 然后作出本部门组织架构和人员定编的草案。 该草案应按照本通知所附范例格式编制， 并于 9 月 9日14时前发至人力资源部许X和陈X的邮箱中。特此通知！广东健力宝集团有限公司人力资源部上篇：沧桑20 年 第二章张海调查/b1 、出场张海在热衷于作秀时也仍然保持着底线：

29、 关于 1992 年前的经历， 不管是张海本人，还是张海身边的人，甚至一些曾经与张海有关的人，其表态均是“语焉不详” ，甚至故意“撒谎” ，让原本神秘莫测的张海更加神秘。28 岁？太年轻！2002 年 1 月 16 日，当张海那张年轻的面孔被印在国内各大媒体的财经版面时，不少人发出了这样的惊呼。一天前，由当时的三水市政府（县级市，现更名为佛山市三水区）主持，全国数十家媒体共同见证了广东健力宝集团的股权转让仪式： 三水市政府将其持有的健力宝集团 75% 的股权悉数转让，代表收购方在股权转让协议上签字的则正是张海。此时，张海自己对外声称公开身份为浙江国际信托投资有限公司的副董事长。事实上，但凡跟张

30、海有过交流过的人，都会忍不住向自己发问：眼前这个人真的是 1974 年出生的吗？他难道真的只有初中文化？在此之前， 张海将自己隐身在一家名为深圳凯地投资有限责任公司的财务公司， 并假手深圳凯地参与了对国内多家上市公司控制权的争夺； 而在更早的时候，张海则以一幅“藏密气功大师” 、 “夏日东活佛弟子”的身份出现在公众面前。2001 年底 2002 年初，出于对深圳凯地纵横资本市场的关注，本书作者之一丁秀洪以 南方都市报 记者身份， 耗费近一个月时间， 足迹踏遍郑州、 开封、上海、 深圳、 珠海、 武汉、 荆州等地， 试图弄清深圳凯地控制人张海的离奇身世。也就是在这段时间里，张海以闪电般的速度拿下

31、了广东健力宝集团的控制权，一时风光无两。当时， 张海至少担任着如下几家公司的高层管理人员： 东方时代投资公司董事、董事长；中国高科董事、前董事长（2001 年 11 月去职）；方正科技董事；香港康达控股董事长；香港慧德基金董事局主席；深圳亿众合投资公司法人代表、河南心智实业投资有限公司法人代表；河南菩提泉农业发展有限公司法人代表；北京方正实业开发有限公司董事；广东健力宝集团董事长、总裁。其中，中国高科、方正科技皆为国内 A 股上市公司。2002 年 1 月末，在整个调查临近尾声的时候，笔者把整个采访过程当作采访提纲传真给了张海。 1 月 29 日下午，一直以“很忙，没有时间”回绝过无数媒体采访

32、的张海与笔者有了一次长达三小时的谈话。谈话在广州健力宝大厦 37 层张海的办公室里进行，在这间接近40 平方的办公室里， 除了各种公务文件之外， 满目所及之处， 皆为各种线装书或者梵文的经文，彰显着主人深厚的梵家功底以及佛缘。张海自称， “这是我第一次单独接受媒体采访” ， 并再三表态 “将尽量坦诚的把自己知道的事情说出来” 。笔者：能否谈谈你的主要经历？张海： 我的经历很简单， 并没有外面所传的那么复杂。 我是 1974 年出生的，父母都是小学教师， 1988 年初中毕业之后我就到河南大学上学，上了两年学然 后就去了香港并一直在香港康达集团工作，完成原始积累之后就开始到内地投 资。笔者： 但

33、我们查到河南大学 1993 年之前并没有招过初中毕业生， 你当时是怎样进入河南大学的呢？张海：反正我就是1988 年初中毕业去上大学的，很简单嘛。笔者：你以前是学什么专业的？张海：这很难回答，跨了好多个领域，直到现在，也还在不断学习。笔者：读大学这两年你学的什么专业？张海：那两年学的是什么和现在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笔者：您能否透露在河南大学到底在哪个班？张海：这个没有必要，这会导致很多同学来找我啊，这样不太好。笔者： 在你的故乡开封， 我们了解到很多关于你的故事， 而且你以前的邻居 说 1995 年左右你还在开封，能否透露你去香港的具体时间？张海：可能是他们记错了吧， 1995 年我肯定已经不

34、在开封了，我是1992年就到香港工作了。笔者：香港康达集团是什么背景呢？对你完成原始积累到底有多大贡献？张海： 康达最早是做通讯器材的， 他们的董事长叫张金富， 也就是现在健力宝的副董事长， 在北京裕兴等机构联合举牌方正科技时， 张金富也是举牌人之一。他的简历曾经公开过， 香港电信长途电话公司的高层， 香港上市公司中联系统的大股东、康达控股的总经理，是香港康达的董事长，我的主要的合作人。早在 1992 年，张金富先生就提出了要走电脑和通讯相结合的道路； 1993年开始，康达全面转向系统集成，一直做金融系统（的系统集成业务），类似于北大方正集团旗下的奥德公司， 在国内包括中国人民银行总行、 中国

35、建设银行总行、中国农业银行总行、 中国工商银行总行的网络工程， 另外还有香港汇丰银行和亚运会场的网络工程， 全部都是康达接下来的。 在香港回归前夕， 康达还一举接下了香港会展中心和香港新机场的 ATM 网等几项大工程，此前此类工程都只有英国人才能接得到，但被我们中国人拿到了，这很不容易的。尽管当时网络还是一个虚幻的概念， 但我们已经抢先看到了网络的商机并利用发展网络赚到了钱，严格来说，我的第一桶金都是和网络相关的。后来， 在百慕大注册的中联系统公司收购康达上市， 张金富先生在那做执行董事做了好几年。中联系统公司是IBM 公司代理商，股票最高峰时涨到了八、九块钱 （港币 ），业绩相当好，自然我们

36、也从中得到了不错的收益。后来，香港中联系统（0757.HK） 又引入其他大股东，包括巴林投资银行（荷兰的ING） 、英特尔投资等都先后进入中联系统，我和张金富等原康达股东股权就不断减持。 因为当时我们已经感觉到网络很快就要热起来， 我们一直想等到网络热的时候就大量减持， 到如今网络泡沫破灭之际， 我在中联系统已经没有了股份。总结这么多年来我的投资经历， 我之所以能成功， 也就是能够利用在资本基本觉悟的时候把握时机介入， 比如 1993 年康达转向做网络， 就因为我们介入得比较早。整体来说， 我认为我们的第一桶金是与网络相关的。 减持在中联系统中的股份之后，我们便开始转向内地资本市场。也正是在这

37、之后， 张海正式跳上前台， 其神秘莫测的发家背景和有悖常人的行事风格， 屡屡挑动着敬业的媒体记者为之疯狂， 而张海也借此在媒体中左右逢缘，甚至后来被其合作伙伴李友称为“秀王” 。即便是担上“秀王” ，张海在热衷于作秀时也仍然保持着底线：关于 1992年前的经历， 不管是张海本人， 还是张海身边的人， 甚至一些曾经与张海有关的人，其表态均是“语焉不详”，让原本神秘莫测的张海更加神秘。2、 “藏密大师”张海的独特之处在于，除了具有“特异功能气功大师”的概念之外，张海身上还有一个在普通人看来更加神秘莫测、遥不可及的“藏传佛教”概念。2002 年 1 月中旬，河南大学档案室的几位老师和笔者一起，翻遍了

38、河南大学从 1986 年至 1998 年间所有的学生名录， 但均没有找到有“张海”的登记资料。2005 年 1 月 5 日出版的 南方人物周刊 对张海在河南大学读书的经历作了这样的报道：张海曾经的班主任3、 “资本屠夫”佛祖教诲人心向善的经典语录是“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然而，有着藏传佛教研修背景的张海，最终却走了一条完全相反的道路。张海将自己介入资本运作的时间界定在 1992 年， 当年他来到香港并加盟香港康达集团，而当时康达集团的董事长就是张金富。从1993 年起， 张海开始在香港康达集团持股，但持股比例都保持在20% 以内。后来，香港中联系统上市并与香港康达集团换股。 之后， 随着巴林

39、投资银行、 英特尔投资等风险投资的进入， 张海与张金富在康达集团的股份逐步缩小直至全部减持。 张海自称， 正是在 康达集团上市过程中，他完成了资本的原始积累。入主东方时代并控制中国高科一役， 是张海们资本操控手法在内地的第一次曝光。 在整个运作过程中， 作为源头仅仅花了很少的一点钱， 但在随后的一系列运作中，策划者非常巧妙的利用资本杠杆以小搏大，大玩资本“滚雪球”游戏4、方正科技举牌背后张海试图洗白头上“资本屠夫”的帽子，转身蜕变成“实业家” 。关于这次转型，后来被媒体广泛描述成从“买壳”到“买肉” 。在入主东方时代并控制中国高科的同时， 资本动物凶猛的天性激荡着张海们的每一根神经。之后，在不

40、到三年的时间里，张海们陆续介入银鸽投资、方正科技、中科发生在 2001 年 5 月的方正科技举牌事件， 使张海与祝维沙正式结成同盟进军内地资本市场。关于与祝维沙的因果， 张海后来曾有这样的陈述： 笔者： 你跟祝维沙是怎么结上关系的？张海：朋友介绍的。当时我在香港做股票，也是我最有钱的时候，网络热。恰好老祝的裕兴电脑在香港创业板发股票，我二话没说就花了 1 个亿购买裕兴的股票，而裕兴当时总共才发行4 个亿的股票。但裕兴上市没过几个月就宣布亏损，然后股票就像降落伞一样往下跌，我手中的裕兴股票迅速贬值， 1 个亿基本亏完了。但我从来没有埋怨过老祝一句， 相反我觉得他人挺好， 给人感觉是个踏踏实实做实业的人。当时他反复批评我不做实业，应该跟他学做产品、品牌之类，我也都听进去了。 我也动不动就说老祝是我做实业的老师。 后来， 我们进入方正科技的时候，也拉上了老祝。老祝在方正科技投入了 2 个亿，但最后方正科技股票跌了，账面上亏了几千万，但老祝又不想认亏，后来我们让他没有亏钱。时间倒回到 2001 年 5 月 12 日。当天，北京金裕兴电子技术有限公司、北京裕兴机械电子研究所等六家企业发布举牌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