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批判反思型教师_内涵及其途径_省略_D_Brookfie

1、2012年第5期(总第298期GLOBAL EDUCATIONVol41 No5,2012成为批判反思型教师:内涵及其途径*托马斯大学Stephen DBrookfield教授访谈王艳玲苟顺明【摘要】斯蒂芬D布鲁克菲尔德(Stephen DBrookfield教授从批判理论的传统出发来探讨教师的反思。他将反思看作教师不断学习、探究自己教学的方式。当教师开展批判性反思时,他们实际上是对自己作为成人学习者有更清晰的意识;通过反思,教师持续地了解自身,了解他们与同事的关系,了解他们如何对学生施加影响。批判反思型教师不断质疑自己带到教学中的前提假设,尤其是课堂中的权力关系及其相互转换;确保课堂中的权力

2、和权威被负责任地使用从而有助于支持学生的学习,而不是被误用或滥用而使学生感到不公或无益,或者是被胁迫或压制。他提出,每一位教师都可以运用从学生那里收集来的反馈信息、同事的感受、理论学习和对自身经验的反思这四条途径来探查自身的教学假设,寻求教学实践的改善。【关键词】批判性反思教师作为成人学习者批判反思型教师【作者简介】王艳玲/云南师范大学教育科学与管理学院副教授(昆明650500苟顺明/云南师范大学职教学院讲师(昆明650092斯蒂芬D布鲁克菲尔德(Stephen DBrookfield是美国明尼苏达州托马斯大学杰出教授(distinguished university professor,并连

3、续获得大学杰出教学研究奖以及杰出成就奖等一系列荣誉。在移居明尼苏达州之前,他在美国哥伦比亚师范学院(Teachers College Columbia Uiversi-ty高等教育与成人教育系当了10年教授。他在成人学习、教学、批判性思维、教学中的讨论法和批判理论几个学术领域出版了15本著作,其中5本获得全球成人教育领域的著名奖项西里尔·奥·霍尔世界奖(Cyril OHoule World A-ward。他的著作被译成中、德、韩、日、芬兰等语言。他还数次获得全美乃至世界范围内成人教育领域的其他卓越研究奖。目前,作为兼职教授,他每个学期都到哥伦比亚大学师范学院教授短期课程。笔

4、者在哥大师院做访问学者期间,有幸选修了他的课程,并开展了此次访谈。一、理解教师作为成人学习者笔者:我了解到,在过去的40年中,你曾任教于英国、加拿大、澳大利亚和美国的若干大学。同时,您出版了十多本关于成人学习、教学方法、批判理论的书。我很好奇:您的研究是否从多种多样的教学经历中获益?斯蒂芬D布鲁克菲尔德教授(以下简称斯蒂芬:是的。事实上,尤其是在我职业生涯的后半期,我的大多数著作的初衷,都是为了解决我在教学实践中遇到的疑难问题。比如说教学中的讨论法(Discussion as a Way of Teaching这本书的写作,是由于我在教学中使用讨论法遇到问题时,没有书可以给我作参考。而且,我想

5、,既然我会遇到这些问题,同行们也有可能遇到,我们需要一本书来帮助学生更好地参与讨论,确保每个*本文是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研究西部和边疆地区项目“文化视野下西南边疆民族地区农村教师校本培训机制创新研究”(批准号:12XJC880011的研究成果。Stephen DBrookfieldStephen PreskillDiscussion as a Way of Teaching(2005,2ndEdSan Francisco:JosseyBass中译本:讨论式教学法实现民主课堂的方法与技巧M北京:中国轻工业出版社,2002人投入其中,并使讨论生动有趣、富有创造性。因此,那本书的撰写直接源于我在课堂中

6、如何改善讨论法。而熟练教师(The Skillful Teacher这本书的写作则是源于我所主持的研讨班(work-shops一直以来,我经常被邀请到不同的大学或学院开办研讨班或讲座,其中,人们向我提出各种各样的问题,如,如何评价学生的学习,讲座如何更富有创造性,学生抵制学习时该怎么办等等。我发现这些问题经常被提及,而它们也是许多教师面临的典型问题。于是我就想,这些问题可以写成一本书,其中的每一个问题构成一章。因此这本书是源自教学、培训中人们提出的问题。当然,我也有一些书是纯学术的,如批判理论的力量(The Power of Critical Theory、作为一种领导方式的学习(Learni

7、ng as a Way of Lead-ing等,这些书的读者对象是该领域有特殊兴趣的学者和研究者。不过,对我而言,那些最成功的书,实际上都是源于我的教学实践。成为批判反思型教师这本书也是如此。笔者:谢谢您的介绍。那我们就来讨论成为批判反思型教师(Becoming a Critically Reflec-tive Teacher这本书。它的中译本在2002年就已经在中国大陆出版,通过这本书,许多中国教育工作者和研究者了解了您的一些思想。请您谈一谈,当初是什么动机促使您写这本书?斯蒂芬:好的。作为一名教师,我非常感兴趣于改进我的教学,我总是想把工作做得好一些,帮助学生以我所提倡的方式学得更好。大

8、约在25年前,我开始有意识地努力研究我对课堂的一些假设。因为在那之前,我对自己教学的评价基本上是依靠自己的眼睛所看到的证据,只要学生看起来学得愉快,看起来是在学习,那么,我就认为学习确实发生了。但在25年前,我开始认识到,我需要检查这类假设。我开始寻找各种途径来研究自己的教学实践。因此,成为批判反思型教师这本书实际上是对我研究自己教学实践、审视自己的课堂假设的方式的总结。我越是这样做,越是发现自己遗漏和忽视了很多东西。因为,当我开始通过学生的眼睛来看自己的课堂时,当我邀请同事到教室中观察我的教学时,或者当我围绕着我在课堂上遇到的问题阅读一些理论时,亦或当我思考我自己作为学习者的体验和经验(my

9、 own autobiography about lea-ner时,我从这四个不同的透镜中得到许多启发,它们帮助我解释课堂中我忽视了的而事实上又很重要的东西。因此,我越是研究自己的教学实践,就越意识到应该有一本好书列举并阐释教师可以用多种透镜来研究他们的教学、澄清并反思他们的假设。所以,我开始在会议上或研习班(work-shops上做一些有关这四个透镜学生的眼睛、同事的感受、理论学习和自身经验的演讲。这些内容吸引了很多人。于是我想,我确实应该就此写一本书。其中,我特别注意到的一点是,我意识到过去研究自己的教学时,我忽略了权力关系(power dynamics,没有真正理解学生解释我自己的权力和

10、权威的方式。我一向认为作为一个教师,我公正无私,尊重学生。然而,我开始意识到,有时确实如此,但有时,我的教学方式在学生的眼里却是不公平的,或者是在操纵他们。而我没有认识到学生会这样看。因此,我对课堂中权力的转移(how power moves around the class-room越来越感兴趣。我开始关注学生如何获得权力,何时感到被操控,以及我作为一个教师如何行使权力,何时感到无能为力(feel powerless。比如,当我在班上提问而无人回应时,我就会有一种无力感。因此,成为批判反思型教师这本书实际上有三个目的:一、探讨教师反思自己教学的四个透镜。这是四个非常便利的途径,通过它们,教师

11、可以审视自己的教学实践。二、当你这样做的时候,它教给你了哪些有关课堂中的权力关系(power dynamics的知识?第三个目的是帮助教师理解霸权式假设(hegemonic assumptions。这是最难Stephen DBrookfieldThe Skillful Teacher:On Tech-nique,Trust,and Responsiveness in the Classroom(1990San Fran-cisco:JosseyBass中译本大学教师的技巧论课堂教学中的方法、信任和回应M杭州:浙江大学出版社,2005Stephen DBrookfieldThe Power of

12、 Critical Theory:Liber-ating Adult Learning and Teaching(2004,San Francisco:JosseyBassStephen Preskill,Stephen DBrookfieldLearning as a Way of Leading:Lessons from the Struggle for Social Justice,Novem-ber2008,San Francisco:JosseyBassStephen DBrookfieldBecoming a critically reflective teacher(1995,S

13、an Francisco:JosseyBass中译本:批判反思型教师ABCM北京:中国轻工业出版社,2002的目的,因为霸权(hegemony这个概念非常复杂,理解起来很困难。它来自批判理论(critical theory。我觉得它很重要,因为它能解释很多课堂现象。你看,我常常对什么是最好的教学方式作出假设,并认为这些假设实际上都是不言自明的,从常识(common sense就可以知道应该这样去教。而后来,我逐渐意识到这些假设实际上是错误的,并使我自己甚为苦恼。例如,我过去有一个假设,那就是,只有当所有的学生都对我的教学做出好评时,我才称得上是一个好教师。我对此坚信不疑,因此,我花了大量心思去

14、思考那些差评,思考自己为何失败。我坚信,只有当课堂上的每一个学生都喜欢每一分钟的教学时,我的教学才是好教学。逐渐地,我认识到这种想法是不现实的,并且实际上在伤害我的内心,因为我由于没有得到100%好评而生活在内疚中,感到倦怠和失望。因此,我对教师所持有的这类假设变得越来越感兴趣。他们认为这是显而易见的,但实际上这些假设给他们自己压力和伤害。这就是我对霸权式假设的理解。笔者:您提到过,对这本书而言,“理解教师作为成人学习者”(understanding teachers as adult learners同样是一个适切的标题,能否请您解释一下?斯蒂芬:是的,我认为这本书的名称也可以是“理解教师作

15、为成人学习者”。因为,我认为,批判性反思在一定程度上也可以说是对你自己的教学实践的持续学习。当你进行批判性反思的时候,你可以更好地理解自己为何采用特定的教学方式。你开始明白,作为一个教师,你为何很难学会一些新的教学技巧,或者为什么对你而言很容易学习其他一些技巧。你开始更清楚地意识到自己的情感状态,意识到你从非常沮丧变得非常兴奋之间的情感历程,你变得更加了解自己的情绪。因此,我认为,当你实践批判性反思的时候,你不过是对自己作为成人学习者有更清晰的意识。我认为教师是成人学习者,他们持续地了解自身,了解他们与同事的关系,了解他们如何对学生施加影响。因此,这本书帮助教师认识他们是持续学习和成长的。我们

16、可以用成人学习和教育中的一些理念来看待教师作为成人学习者。例如,这本书的其中一个章节谈到批判性反思的危险(the risks of critical reflection,这些内容都是源于我作为成人学习者的经历,以及成人学习者们所体验到的学习困难的情形。我认为这些来自成人学习领域的概念很好地解释了教师实践批判性反思时的状况。因此这一章在成人学习领域有很大影响。我认为这一整本书既是成人学习的书,也是教学实践方面的书。实际上,这本书正因为是1996年度最佳成人教育著作而获得了西里尔·奥·霍世界奖(the Cyril Houle World Award。二、批判反思型教师的内涵笔

17、者:从您的若干著作中我发现,您对“批判”一词的理解来自批判理论的深远传统。这也是您与教育领域其他研究者的不同之处。能否请您谈一谈:什么是批判反思型教师?或者说,作为一个批判反思型教师意味着什么?斯蒂芬:好的。批判反思型教师就是这样的教师:他们利用学生的眼睛、同事的感受、理论学习和自身经验这四个透镜来探查自身的教学假设。尤其是,批判反思型教师试图更好地理解课堂中权力的显现方式(the presence of power,他们想要知道权力如何在课堂中转换,什么样的权力关系在起作用,这种权力关系如何改变,权力如何被负责任地行使,以及如何被滥用。笔者:那么,对于教师来说,为什么批判性反思是必要的?斯蒂

18、芬:我认为,你作为一个教师,如果你进行批判性反思,你就会更好地理解你的课堂。你能够就教学方法做出更好的决策,并且你能更好地利用自己的权力和权威(power and authority来支持学生实现你所期望的学习。你也能够理解教学和学习的复杂性所在。这样,当课堂中出现问题是,你不会简单化地归因,并认为全是自己的过错。因此,我想说,那些努力进行批判性反思的教师对课堂的复杂性有着更准确的理解,并且更清楚地意识到他们使用或误用权力时可能的陷阱。笔者:您认为,什么使得教师的反思具有批判性?如何做到这一点?斯蒂芬:我认为有两个方面使得教师的反思具有批判性。一是有意识地、努力对课堂中的权力关系实现更好地理解

19、。当人们试图理解他们的假设的时候,反思就发生了,但是人们常常没有关注权力关系。二是对霸权式假设的关注。我对“批判性”的理解与很多人不同。很多人认为批判性反思就是去研究教学背后的假设,他们不关注权力或霸权。但是,由于我的研究源于批判理论的传统,当我使用“批判”这个词时,我是在批判理论的语境中使用它。这就是为什么要关注权力和霸权。我认为这是非常重要的,因为在正规教育(由机构或组织举办的教育的每一个教师中都存在着权力关系。教师有权力,他们也有权威,因此,就非常有必要确保权力和权威被负责任地使用从而有助于支持学生的学习,而不是被误用或滥用而使学生感到不公平或无益,或者感到被胁迫或压制。我认为,对我们教

20、师而言,如果我们更好地理解权力和权威是如何被行使的,以及学生如何解释和理解它,这就意味着我们对自己的生活和行为有着更好的把握。因此,我认为,批判性反思在任何教学情境(teaching context中都是重要的。它与所教学科无关。在任何教学情境中,都有权力关系的存在,同时也就潜在地有霸权假设存在。因此,我认为批判性反思对所有学科的教师而言都是有用的,它可以帮助他们更好地理解自己的课堂,理解如何掌控课堂,如何把握自己的生活,保持自己心理健康,积极向上。三、如何成为批判反思型教师笔者:您提到,对个体教师而言,当我们识别和洞察教学背后的假设并思考其中的权力关系时,批判性反思就发生了。但教师如何来识别

21、自身的教学假设呢?斯蒂芬:我认为有四条途径。首先,教师要尽可能地从他们的学生那里收集课堂中学生如何学习的知识。他们要去琢磨学生对不同课堂活动的反应,学生对不同教学策略的反应,以及学生如何解释教师的行为。因此,首要的事就是尽最大可能从学生那里去了解他们是如何学习的。然后,你就得想,我从学生如何学习中了解了什么?这是否与我对教学活动如何能帮助他们学习的假设相符?这样,通过直接向学生了解,你就能够检查你关于学生学习的假设实际上是否正确。在这一点上,教师可以采取很多方式。比如,可以在课堂结束的时候问学生这节课上得怎么样。我个人偏爱一种更系统的收集反馈意见的方式,那就是“批判事件问卷”(the crit

22、ical accident question-naire。我在给你们上课的过程中也用到它。在成为批判反思型教师一书中,有一章专门讨论这个问卷的使用。当然,还有其他的课堂评价的方法,如很多人在用“一分钟书面反馈”(the oneminute paper。就是给学生一分钟的时间写下一个简短的反馈。还有一种方法称为“纠结点”(muddiest point,或最困惑点(most confusing point,即你给学生一分钟,让他们写下本堂课中最困惑的一点。总之,有很多方法可以获得反馈信息。系统地收集学生如何学习、如何对你的课堂活动作出反应,这是成为批判反思型教师的第一条途径。第二条途径是关于“我如

23、何让同事帮助我理解自己的课堂”这一问题。也许我在课堂上的一些行为,我自己意识不到。我的同事能够帮助我发现这些问题,或者,对课堂上的情形存在着不同的解释,而同事能够告诉我。因为我对教学有着自己的理解,而由于经历不同,同事会说:“实际上,我不认为你的理解是正确的,现在就让我们来谈谈与此不同的解释。”例如,如果学生在课堂上显示出对学习的抵制,如他们不想学习,不听从指示等等,我对此常有自己的一套解释。我常对自己说,作为教师,是我没有说清楚;或者我的某一行为惹恼了学生,而我却没有意识到。但是,当我邀请同事进入课堂观察我的课时,他们会说,你对学生为何会抵制学习的解释是不对的。这些同事也许会说“我上个学习教

24、这些学生,他们也是如此;在其他老师的其他课上,同样如此。”因此,学生的抵制是由其他原因引起的。我个人喜欢合作教学的原因之一,就是总有同事告诉你对课堂的不同看法。因此,借助于同事的感受和视角来反思自己的教学,是教师开展批判性反思的重要途径。第三条途径是阅读相关理论和研究成果。例如,如果我在教授如何进行批判性思维的课,而我见Stephen DBrookfield教授的个人主页http:/wwwstephenbrookfieldcom/Dr_Stephen_D_Brookfield/Critical_Inci-dent_Questionnairehtml的学生发现这门课程不容易学。对我而言,去阅读学

25、生发展和认知发展(尤其是思维发展的理论就会非常有用,因为它帮助我更好地理解为什么学生难于开展批判性思维。当我阅读研究成果时,它能够帮助我解释课堂中我看到的许多情形。第四条途径是利用自己作为学习者的经验。大部分教师都有着长期的作为学习者的经历,他们在持续地参与专业发展活动,更新他们的技能。他们有许多供自己研究和探查的经历(经验。他们可以这样追问:当我自己在相同的课堂情形中作为学习者时,什么使我从中获益?什么阻碍了我的学习?我最赞赏的教师行为是什么?我最困惑的教师行为是什么?通过这样的追问,教师可以从自己的亲身经历中得到启发,从而明白作为一个教师,应该怎么做。所以,有意识地研究自己作为学习者的经验

26、是教师发展批判性反思能力的第四条途径。笔者:请解释一下这四条途径之间的关系。对一个教师而言,从哪里入手开展批判性反思?斯蒂芬:我认为上述四种途径能同时使用。它们并非继时性地出现,而是同时发生的。你可以从任何一种途径入手,并且可以同时使用它们。有时你只采用其中的一种或两种途径,有时你可能都采用。我认为在实际中教师用得最少的是理论学习。因为许多教师觉得自己没有时间读书,有许多书也确实对教学没有助益。因此,当教师试图阅读书籍却发现很难读懂时,就会放弃理论学习。但我认为包括理论学习在内的所有途径都是很重要的。但是如果我不得不选择其中的一个,就是说,如果你一定要问我哪一个最重要,那我就会说学生的视角。笔

27、者:我认为在教师学习批判性反思时,批判性理论的使用是最困难的。因为大部分批判性理论的书不易理解,尤其是在不同的文化背景中。这就导致一些教师在学习反思时仅仅热衷于实用的技巧,而没有理解真正的含义。这大概也就是许多教师难以很好地开展批判性反思的原因。在您看来,教师如何才能在自己的教学实践与批判理论之间建立起联系?斯蒂芬:确实,有许多关于批判理论的书籍和论文难以理解。这就是为什么我作为一个作者,总是从描述每天的教学情境开始写起,然后我再问:我们如何用批判性理论来对这个情形做出不同的解释?然后我会发现,在批判理论中有一种观点会帮助我更好地理解。因此,我认为在教师教育和培训中,不要从解释理论中的概念开始

28、,而是从描述课堂中的日常情境开始。当前我们需要大量始于教师所面临的问题的书籍和研究。我们需要从教学中的问题开始,然后再回过头去寻找理论来解释。但不幸的是,大部分书都是从复杂的理论描述和抽象的概念开始。这也是我下一本书努力实现的,那就是先探讨教师在课堂中典型的体验和经历,然后再探讨我们如何用批判理论来更好地理解和解释这些经历。还没有一本书这样做,这确实是一个问题。对我自己来说,我的定位,更多的是一个教师,然后才是一个研究者。我对教学实践非常感兴趣。教学是我的热情所在。我喜欢从探讨教学问题出发,然后才涉及到理论。因为大多数教师,如我,他们想要处理的是所面临的具体的教学问题,而不会在一开始就对教学背

29、后的理论抱有兴趣。他们需要的是实际的(practical帮助。笔者:还有另一个疑问:即使我们认识到权力和霸权假设,但作为个体教师,在既定的教育体制下似乎很难去改变什么。您如何看待这个问题?斯蒂芬:我认为这在许多国家都是一个大问题。我曾在多个国家任教,而我总是发现自己所处的环境中有一些问题,但是作为一个教师,我无能为力。因此,我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我的感受是:首先,教师之间相互交流得越多,他们越会发现面临的问题是普遍性的。我认为一旦你发现你的同事也面临相同的问题,你就不会感到孤独。第二,我会说,如果你发现了问题,你认为需要改变它,你可以用那些所处情境中的特定表述作为工具。就是说,创造性地使用一些

30、词。比如,在美国,很多大学都有自己的“使命陈述”(mission statement。如果你是一名教师,你发现某方面有问题,你可以指出这个问题如果不解决,我们就不可能履行“使命陈述”中所列举的某个或某些承诺。使用这类语言,你就会有更多的机会来促使问题得到解决。最后一个办法就是让更多的人知道问题所在,如与新闻记者联系,或者写学术批判文章。这能够帮助澄清问题,促使问题得以解决。(下转第27页利于学生创造能力的养成和教学民主的实现 。 2008 （ 8 ） 发展研究， 7 贺来 边 界 意 识 与 人 的 解 放M 上 海： 上 海 人 民 出 版 社 ， 2007 ： 2 8 【美】 古德莱德 学

31、校的职能M 赵晓燕译 兰州： 甘肃文化 2005 ： 64 出版社， 9杨明全 论教师参与课程变革D 上海： 华东师范大学博士 2003 ： 37 学位论文， 10 北京： 教育科学出版社， 石中英 知识转型与教育改革M 2001 ： 143 11 北京： 教育科学出版社， 2004 ： 355 金生鈜 规训与教化M 参考文献： 1 2 5 张华 反思对话教学的技术主义倾向J 教育发展研 2011 （ 20 ） 究， 3 【美】 约翰·杜威 民主主义与教育M 王承绪译 北京： 人 1990 ： 171 民教育出版社 ， 4 程良宏， 李雁冰 教学生成： 为了学生的精彩观念和幸福生活

32、J 全球教育展望， 2007 （ 3 ） 6李雁冰， J 教育 程良宏 生成性教学： 教学哲学的分析视角 Criticism on the Orientation of Technicism in Generative Teaching CHENG Lianghong （ College of Education Science， Xinjiang Normal University，Ulumuqi， 830054 ，China） Abstract： Generative teaching as the spirit of the new curriculum reform is the ba

33、sic orientation of teaching reform，but at the same time，its own technical tendencies start to breed Technology oriented generative teaching will rise to “false generation ” ，“random generation” ，and “rigid generation” Technology oriented generative teaching will be to deviate from the purport of the

34、 departure from the teaching of liberation，to hinder the teachers are recognized as changes in the main role and the impact of teachers involved in curriculum reform，and to hinder cultivate studentscreativity and teaching democracy Key words： generative teaching； technicism； false generation； random

35、 generation； rigid generation （ 责任校对： 邹 逸） 檿檿檿檿檿檿檿檿檿檿檿檿檿檿檿檿檿檿檿檿檿檿檿檿檿檿檿檿檿檿檿檿檿檿檿檿檿檿檿檿檿檿檿檿 （ 上接第 7 页） Becoming Critically Reflective Teacher ： What Does it Mean and How to do： Interview with Distinguished University Professor ， Dr Stephen D Brookfield， University of St Thomas，MN， USA WANG Yanling GOU Shunming （ Col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