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文明研究通讯27

1、Ancient Civilizations ReviewVolume 27z Issues on the massive building foundation at Taosi site in Xiangfen / Zhou Xiaoluz The legend of Cang Jie inventing the character and its historical background / Wang Yuxinz A new interpretation on liushu / Ge Yinghui and Yan Zhiz Interpretations on the inscrip

2、tions of Ban square ding and Rong Zhong square ding / Dong Shan!The appellations of zi and bo seen in the bronze inscriptions of the Zeng state / Zhang Changpingz The Wuxiang yizhong tile unearthed from Chaoyi in Shaanxi / Huang Kuanghuaz The Shuangdun culture in the mid reach of the Huaihe river /

3、Han Xuhang and Zhou Qunz Address on the international conference of Zhijidong site and Paleolithic cultures in Eastern Asia /Li Boqianz Summary of the international conference of Zhijidong site and Paleolithic cultures in Eastern Asia /He Kunyuz Main discoveries of the third excavation at Donghulin

4、site / Zhao Chaohong etc.z The speech on the symposium of the civilizations in the mid and lower reaches of the Yangzi River valley and the publish of the excavation report of Wucheng site / Li Boqianz Summary of the symposium of the archaeology in Jieyang and eastern Guangdong / Liu ChengjiCONTENTS

5、PUBLISHED BY AURORA CENTER FOR THE STUDY OF ANCIENT CIVILIZATIONS, PEKING UNIVERSITY !0!0!0!0!0!穜0劻!0!0!0!0!20051014197320020!0/ ! 3113!611136111!淀!211982!F.nbjm;!DTBDAqlv/fev/do ! 1 /200321係2004,20042003(20042005(FJTl(云FJT1複複複係(FJT1FJT2FJT1FJT12 *!GKUm*! FJT1FJTl601740(40100128323(1312FJTlFJT1里90里5

6、617里里里(R2005FJT1FJTlFJTl(FJTlFJTlFJT1(,FJTl?FJTl?!FJTl56里R25005.14173.3(1/6(19(Metonic cycle(Meton41(Diodorus Siculus19奧19里1956283(56318.618!(奧里300028356里奧里里里!(1212.368110.3687/19里里719(係里 !Q78! !Q84!1.(2.(3.4.(5.6.?1.5.FJT1FJTl1.5.里FJT1FJT1!(T7464(FJT1?(?FJT1(360FJT1R里里FJTl2004年10月20日0!遞.!係棲焬昧!昧斗!谷!

7、.!6111!跡蓋鹖鹖!里跡衷!332車!云鹖!庒!23.! 13 ! !0! !0! ! ! ! ! ! ! ! ! ! ! !14 !0 保利藝術博物館近藏的版 1方鼎和榮仲方鼎,最近已由李學勤先生撰文加以介紹並研究。 2該二鼎入藏保利博物館之時,我曾受邀往觀原器,並簡單寫了一些意見提供保利博物館的同 志參考 , 其中與李先生的考釋有些異同 。現將我對這兩器銘文的意見重加改寫 ,向大家請教。版方鼎保利博物館入藏的版方鼎,紀年高達“廿祀又二”,是商王帝辛時代的標準器。關於這 件器物的重要價值,李學勤、徐鳳先二位先生的文章已經有不少詳細的討論。這裏僅就銘文 前半部分的讀法談些不成熟的意見。方鼎

8、銘文:“乙未王賓文武帝乙肜日自闌偁王返入闌”。我認為其中“王賓文武帝乙肜 日自闌偁”當連讀不斷開。下面是一些理由。這一句的句法結構,可分析為:王(主語賓(謂語動詞文武帝乙(賓語,鬼神名肜日(祭名自(介詞闌 偁(方位處所古文字材料中與此相類的句子,還有:隹(唯三月王才(在成周,延武王祼自蒿(郊 ,咸。 (德方鼎, 集成02661 隹(唯王初遷宅于成周,復稟武王禮祼自天。才(在四月丙戌,王誥宗小子於 京室曰:(何尊, 集成05445這三個句子的結構,都是“謂語動詞+祭祀對象+祭名+介詞+方位處所”。何尊“自天”的 “天”,應與天亡簋銘“王祀於天室”、“降天”的“天”(集成04261同義,蔡運章 先

9、生、曲英傑先生曾分別指出:天亡簋“天室”指中嶽嵩山,林澐先生對此亦有申論。 3“自 闌偁”、“自天”、“自郊”這幾個以處所介詞“自”引領的介賓結構做狀語,均表示祭祀 起始的方位處所。類似的例子,還有周原甲骨文所見的兩辭:祠自蒿(郊于周(H11·1171此字是“版築”之“版”的異體字,為稱引及排印的方便,本文逕寫作“版”。2李學勤 :試論新出現的版方鼎和榮仲方鼎 , 文物 2005年第 9期。3蔡運章:周初金文與武王定都洛邑 , 中原文物 1987年 3期;曲英傑:先秦都城復原研究 ,黑龍江 人民出版社, 1991年, 127頁;林澐:天亡簋“王祀于天室”新解 , 史學集刊 1993年

10、 3期,收入林 澐學術文集 ,中國大百科全書出版社, 1998年, 166-173頁。 15祠自蒿(郊于壴(豐 (H11·20李學勤先生曾指出,這兩辭連同德方鼎的“蒿”字,都應讀為“郊”。 4“于”訓為“往”。 上兩辭意思是:祠祀活動從郊開始,往“周”或“壴(豐” 5方向去。“蒿(郊”是相對 于“周城”或“壴(豐都”而言的。詩·大雅·雲漢 :“不殄禋祀,自郊徂宮,上下奠瘞,靡神不宗”,鄭玄箋:“為旱 故絜祀不絕,從郊而至宗廟,奠瘞天地之神,無不齊肅而尊敬之。言徧至也。”孔疏:“既 祀天於郊,又從郊而往至宗廟之宮,以次而祭,未嘗絕已。”何尊及德方鼎銘只说祭祀活动 “

11、自天”或“自郊” ,没明言往哪里去。觀其上下文可知,其终点應是成周城内的宗廟。由以 上可見,古人常常從城郊往城內舉行祭祀。這種祭祀,應與迎迓鬼神有關。反過來再看版方鼎銘,其主要動詞“賓”的意思,也應該是迎接鬼神入城。殷墟卜辭常 見“王賓某某 (鬼神名 ”一類的祭祀卜辭,郭沫若指出,此種“賓”與 尚書·洛誥 “王 賓殺、禋,咸格”之“賓”、 禮記·禮運“禮者所以儐鬼神”之“儐”同義,孔穎達疏:“儐者,以接賓以禮曰儐,以郊天祀地及一切神明,是儐鬼神也”,又禮記·禮運“山 川,所以儐鬼神也”,孔疏:“王自祭山川,是欲使儐敬鬼神之教達于下也。儐,敬也,亦 即是降于山川之謂

12、興作也。” 6迎神的儀節與賓禮有類似之處,因此迎鬼神也稱為“賓 (儐”。 洛誥之“賓”,指成王儐導文王、武王之神靈,這與版方鼎商王帝辛儐導文武 帝乙類同。“自闌偁”之“偁”字屢見於卜辭(或作“ ”、“ ” ,下面來討論其讀法。 殷墟卜辭“偁”的前置詞可分為地名與祖考日名兩類。 “地名+偁”也見於商末金文, 例 如“闌偁”以及下文所引寢孿方鼎的族徽“毌稱” 。 裘錫圭先生曾討論殷墟卜辭“地名+偁”的用法 , 他說 :“ 、 盂 是建築在牢地 、 盂地的 。 和盂都是商王田遊常到的地方”, 因此,“ 似是性質跟後世的行宮相類的一種建築。” 7 從這一點看, 應該是設在城外,與野廬的性質相似。另一類

13、是祖考日名修飾“偁”,例如下列諸辭:1、 其 (祖辛 叀豚,有雨。 合集 272542、 其 祖辛 ,有雨。 合集 272543、 其 父甲 ,有雨。 合集 272544李學勤 :釋郊 , 文史 第 36輯 , 中華書局 , 1992年 ; 收入 綴古集 , 上海古籍出版社 , 1998年 , 189-194頁。5李學勤先生指出“壴”為“豐”字之省,參看上引釋郊文。6郭沫若:卜辭通纂第三十九片考釋,科學出版社, 1983年, 243-245頁。參看裘錫圭:出土古文獻與 其他出土文字資料在古籍校讀方面的重要作用 , 此文最近收入 中國出土文獻十講 , 復旦大學出版社 , 2004年, 147-1

14、48頁。7裘錫圭:釋殷墟甲骨文裏的“遠”“(邇”及有關諸字 , 古文字論集中華書局, 1992年, 1頁。16 4、 小臣牆从伐,禽危美人廿人四,馘千五百七十, 百丙,車二丙, 盾百八十三,圅五十,矢用白麟于大乙,用魋伯印 于祖乙,用美 于祖丁 , 曰京、易 合集 36481正這類“偁”很可能是為專為某個鬼神在城外所建的棲止之所。結合“偁”字的這兩種用法來 看,我懷疑這些“偁”字都應該讀為“畤”。“偁”與“畤”上古音聲類都是舌音,韻部為 之、蒸對轉。 說文 :“畤,天地五帝所基址祭地。從田、寺聲。 古扶風(小徐本作扶風 雝 有五畤、好畤、鄜畤,皆黃帝時祭,或曰秦文公立也。 " 文獻所

15、見“畤”,最早是 左 傳襄公三十年“成愆奔平畤”,又昭公二十二年記載王子朝之亂,“單子亡,乙卯,奔于 平畤,秋七月戊寅,以王如平畤,遂如圃車,次於皇,劉子如留,單子使王子處守于王 城,盟百工于平宮”。 8據此,東周王城外有平畤,城內有平宮,平宮是周平王之廟。“平畤” 又見於侯馬盟書“念定宮、平 (畤之命”,定宮、平畤都是策命地點, 侯馬盟書叢考 “宗盟考”認為:定宮是周定王之廟,“平畤是周王室近畿很重要的地方。” 9由以上來看, “平 (畤 ”應是設在王城外祭祀周平王的機構,在王子朝之亂中,平宮與平畤是王城內、 外兩方盟誓之處,原因在於雙方都想得到周平王在天之靈的佑助。由此可見,設在城外的 “

16、畤”,在早期並不一定專指祭天場所,也可以供其他鬼神或生人居住。卜辭“祖丁偁”之 類的稱呼,正與“平畤”相類似。綜合上述,版方鼎銘文的“闌偁”,雖是以地點命名的“偁”,但商王從闌偁開始對文 武帝乙的肜日祭祀,可見在商人觀念中,帝乙的神靈在闌偁居止,因此要從這裏開始迎接其 神靈入城。鼎銘接著說“王返入闌”,也正說明“闌偁”位於闌城外不遠處。或許在商周人 觀念裏,神靈在天人之間往來陟降的路途中,城郊的“偁”也是其所必經的館舍。順便指出,迄今所見紀年數最高的商末銅器,李學勤先生文中仍以為是宰 角之“唯王 廿祀翼又五”,這恐怕有些疑點。角銘云: 庚申,王在闌,王各,宰 从,锡贝五朋,用作父丁尊彝。在六月

17、,隹(唯王廿 祀翼(翌又五。庚册。 (集成 09105在铭文“庚申在六月,唯王廿祀翼又五”的紀日格式中,“翼(翌”是周祭五種祭名 之一,此曆日應理解為廿祀的六月翌祭之後的五日為庚申,而不是廿五祀六月庚申。這類以 某種周祭為參考點的紀日方式,也見於下列商器銘文:1、甲子,王易(錫寢孿商(璋 ,用乍(作父辛尊彝, (才在十月又二,遘且8陸德明 經典釋文 之 春秋左傳釋文 於襄公三十年下云“畤,本或作疇”,又於昭公二十二年下說“本 或作平壽,誤。”9侯馬盟書叢考 70頁,載山西省文物工作委員會編侯馬盟書中,文物出版社, 1976年。 17 (祖甲協日,隹(唯王曰祀。毌(干 (偁 。 10(寢孿方鼎

18、112、乙巳,王曰:尊文武帝乙宜才(在召大廳,遘乙翌日,丙午(胙 12,丁未 煮。己酉,王才(在梌,其易(賜貝,才(在四月,隹(唯王四祀翌日。 (四 祀 其卣, 集成 05413 3、戊辰,才 (在 十月一,隹 (唯 王曰祀協日,遘于妣戊嵗乙奭 (仇 豕一。 旅。 (肄簋, 集成041444、癸子(巳 ,王錫小臣邑貝,用作母癸尊彜,隹王六祀肜日才四月。亞疑。 (小臣 邑斝, 集成 092495、己酉,戍鈴尊宜于召才 (在 九月,隹 (唯 王十祀協日五,隹 (唯 來束。 (戍鈴方彜, 集成 09894 寢孿方鼎所記,是十二月甲子這一天遇上了對祖甲的協日之祭;四祀 其卣是王四祀四 月乙巳這一天,舉

19、行對帝乙的翼(翌祭;肄簋是十一月戊辰,也適逢祭祀妣戊之日;小臣 邑斝記載王六祀四月癸巳為肜日之祭,這一天作母癸祭器尊彜是出於選擇。而戍鈴方彜是王 十祀九月協日之祭後的第五天是己酉,這跟宰角紀日尤其類似。由此可見,目前確切無疑的紀年數最高的商器,已不是廿祀的宰角,而是保利博物館的這件廿二祀版方鼎。 榮仲方鼎先按照我的理解,寫出榮仲方鼎銘釋文如下:王乍(作榮中(仲宮,才(在十月又二月,生霸吉,庚 寅,子加(嘉榮中(仲(祼章(璋一、牲大牢。己子(巳 ,榮中(仲速 10作为族徽的“某偁”,可能是以地爲氏或“畤”機構的管理者。11 見鄒衡先生主編:天馬曲村(1980-1989 第二冊,科學出版社,200

20、0年,第 348頁。釋文參考李 學勤:談寢孿方鼎的所謂“惟王廿祀” , 中國歷史文物 ,2003年 6期,4-6頁;裘錫圭:關於殷墟卜 辭中的所謂“廿祀”和“廿司” , 文物1999年第 12期;又裘錫圭: 關於殷墟卜辭中所謂“廿祀”和 “廿司”追記 , 文物2000年第 2期;徐鳳先:以寢孿方鼎、肄簋為元祀的帝辛祀譜 , 中國歷史文 物 ,2003年 6期,7-9頁。 12 根據說文 “ ”讀若“寫”,此銘“ ” 疑可讀為“ 胙” (或酢、祚 ,訓為“報”。 說文 “卸” 字讀若“汝南人寫書之寫”,卸從午聲亦讀如寫,是精系字跟影母關係密切,可以類比。 內(芮白(伯、胡侯,子=(已,子易白金勻

21、(鈞,用乍父丁彝。史。下面逐句分析字詞並解釋文義。“王乍(作榮中(仲宮。”這句話與金文中常見的為動句式:“A作B寶尊彜”相同,應理解為:周王為榮仲建造宮室。榮是周朝的著名氏族,常為周王室內臣。國語·晉語四講文王任用賢人:“重之以周、邵、畢、榮”;書·泰誓“予有亂臣十人,同心同德”,注疏引鄭玄論語注十人中有榮公。尚書序“成王既伐東夷,肅慎來賀,王俾榮伯作賄肅慎之命”,孔傳:“榮,國名,同姓諸侯,為卿大夫。”逸周書·王會篇稱“榮氏”。史記集解·周本紀引馬融說,也認爲榮為畿内諸侯,與周同姓。此言“王作榮仲宮”,可見周王跟榮氏關係密切。榮仲的行第為“仲”,自然是榮氏小宗。1965年洛陽北窯村西龐家溝墓地M299出土一件“榮仲”爵,年代在成、康之際。13榮仲方鼎形制較大,四隅及腹壁有八道退化的扉棱,這種形式的方鼎屬於西周早期,不會更晚,因此,方鼎與爵的“榮仲”或有可能是同一個人。“才(在十月又二月,生霸吉,庚寅”。14這是“王作榮仲宮”事件之後的一個曆日。“生霸吉”一詞前所未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