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散文：老家的茭白田

1、个人散文：老家的茭白田个人散文：老家的茭白田 初秋的风吹来，茭白田便涌起层层绿浪。此刻我站在小桥上，这里是我工作过的工厂，厂外边原来是大片水田，除了种植水稻，就是郊区农民种的，换零花钱的茭白。现在成了住宅小区，唯有农转非的农民闲来无事，还在沟渠里种些茭白。早晨出门散步，见水沟里一排整齐的茭白，已经像怀孕了的女人，仿佛又回到往日老家的日子，诉说着百年的往事。 已故的"故事大王'X，当年在萧山铁合金厂工会工作，写了则故事叫"茭白田里的秘密'，发表在xx故事会杂志上，想不到被xx电影制片厂看中，居然拍成电影搬上银幕。于是，他名声大震，被调到萧山文化馆任故事创作员。

2、至于茭白田里有什么秘密?恐怕是应了"天下文章一大造'这句话，故事就靠编，在那个年代，只要是阶级斗争的内容，也就比较吃香的了。 过去的已经过去了，老韩也早已作古。只是对于我这个在水乡出生长大的，亲手种过茭白的人来说，那熟悉的往事难以忘怀。特别是茭白上市的季节，在农贸市场买上几个回家，总觉得没有亲手种下收割的味道鲜美。早年在工厂任职时，xx出差回来的路上，看到大片茭白田，农民把割下的茭白连同一截茭白草，一把把捆好放在公路旁出售，心里痒痒的，禁不住让司机停下小车，顺手买上一把，但味道也没自己栽种的"美女茭白'好。 据有关资料载：茭白，又名高瓜、菰笋、菰手、茭笋、高

3、笋，为禾本科，属多年生宿根草木植物。在唐代以前，茭白被当作粮食作物栽培，是"六谷'之一。后来人们发现，有些感染黑粉菌的，不抽穂不开花不结籽，而植物毫无病象，可茎部不断膨大，逐渐形成纺锤形的肉质茎，这就是现在食用的茭白。于是，人们就利用黑粉菌阻止茭白开花结果，而是选择其肉质茎为蔬菜，也可入药。世界上作为蔬菜栽培的，只有中国和越南。越南唐代系安南国，为中华之附属国，作为蔬菜栽培也是从中国引进的。茭白自古流传至今，它多生长于南方的江河湖泊浅滩湿地的淡水里。萧山的先民栽培出自己的优良品种一一美女茭白。大概是出于雪白粉嫩且鲜美之意，才取了这个诗意满满的名字。 那天小舅舅让我去参观他耕种

4、的三亩多田地。种有小白菜，茄子，萝卜、玉米等夏秋作物，而我只钟情于低洼处种的一大片茭白。这茭白田里，凸着大肚子的茭白为数极少，小舅舅让我站在田塍上，他脚上套上长胶靴，手执镰刀，钻进茭白田里，细细寻找略显成熟的茭白。可惜他种的是迟熟品种，好容易找出10多棵，带草割下来全给了我。回到家，剥出的茭白又嫩又白，就在煮饭时，放在饭架上蒸熟，拿出后浇上酱油，拌上麻油，吃起来鲜嫩中带有甜味，一家人连说好吃，赞不绝口。毕竟是正宗的美女茭白，味道就不一样！ 里畈河多池多水多，人们常常在水沟水渠、河滩上、池塘边种些茭白，我家就有两块茭白田，一块是我爷爷传下来的。我们村后的河道有个小弯兜，形成一小块荒滩，爷爷用石块

5、和泥土筑起堤坝，在荒滩上挑来泥土，施几担猪粪什么的土肥，灌上水栽上茭白秧。随着茭白的生长，到时掰去一些老黄叶让它通风透气，到初秋时一棵棵茭白像怀孕的妇女，在风中摇头晃脑，有的裂开了缝，露出白白胖胖如洋娃娃似的身躯，这时就可以收割了。这样边长边割大半个月时间，茭白蓬才老去，就是有剩下的茭白也成了青色，老得干巴巴的，到深秋叶子全部变黄变白自然枯死。你不用再操心，等来年春天，这些干枯的茭白草蔀头上会齐刷刷地窜出新芽。那时把它全部挖起，把田里的泥土翻松，施肥灌水耙平，把长有嫩芽的茭白蔀头剖成一小块一小块的栽种在泥水里，这样周而复始的循环，春种秋收，年年如此。 爷爷在我出生前几年就被日本鬼子杀害了，也许

6、父亲看到茭白田会勾起伤心往事，宁愿荒废在那里，当我扛得动铁耙泥锹时，就重新开垦种上茭白。 另一块在我家屋后。贴着我家东边有条河，过河靠那只只四四方方笨拙的渡船，冬天牵着沉在水里那根粗糙的稻草绳度到对岸去常常草绳断了漂在河.。那一年，村里决定在河中筑起一段堤坝，然后用石头造起一座简昜的小桥，大家在我家屋后取泥担土，把村西头坟堆上的无主坟的墓碑石抬去砌石坎当桥樑。那时的人很单纯，我家屋后挖了那么一个大坑并未想到会影响我家房子和地基。一座小桥建好了，屋后那个大坑成了池塘。这个池塘仿佛成了我家的私有财产，我在池塘四周种满了茭白。春天，那嫩绿的茭白苗争先恐后的窜出来，眼看它一天天的长高，到初夏已像芦苇那

7、般在风中飒飒作响。把鸭子放养在茭白田里，游荡着的鸭子把虫子当作美味佳肴，还有蝌蚪小青蛙填饱肚子，鸭子长得又肥又大，鸭粪又肥了茭白，实在是一举两得。夏天，我们一家在后门头吃饭乘凉，一阵轻风吹过，茭白叶子瑟瑟响着，让我们感受炎夏的清凉。黑夜里萤火虫在叶子间一闪一闪的，增添了一道靓丽的风景线。我给妹妹们捉蚱蜢，捉螳螂，他们玩腻了就喂鸡喂鸭。 桃花水，黄梅水，秋交水，江南的雨水，也使我有过一次"茭白田里的秘密'。那是一场暴雨后天色放晴，郁闷了的我走出门来透透雨后的清新空气。天空依然飘移着一片片灰色的云层，地上到处湿漉漉的。我走到屋后的茭白田里，突然听到"啪哒一啪哒'

8、的声音，循声寻去，原来下雨时，上面田里田沟里爆满的水，从缺口里冲到茭白田，茭白田的水一下涨满了，就向河里冲泻。河里的鲫鱼逆水而上，刚游上至茭白田，突然雨停了田里的水泄光了，鱼儿既游不上去大田，又退不回河水里，被搁在茭白田的浅水坑里挣扎。我一下抓了五六斤鲫鱼，用茭白草穿成串拎回家。母亲看到这么多鱼，轻轻地叹口气说道："这鱼又不能当饭吃呀！'是的，那是三年困难期间，所有的家庭都缺少粮食充饥，鲜鱼活虾填不饱肚子。父亲一句话也不说，把鱼装在竹篓里，又拿了只小木盆进县城去了。卖了鱼，在县城食品厂的门市部买了番薯糕蕉藕糕回来给家人当饭吃。 如今，本地的美女茭白品种难得见到，地摊上销售的都说是美女茭白，但我总觉得没有过去的好吃，而且价格贵得出奇。有一天我买回几个，妻用肉片和韮菜炒了一盘，餐桌上，忽然说起小时的胡虾炒茭白，她说她母亲做的这个菜才是好吃。都说上了年纪的人爱怀旧，看来妻也逃不了这个规律。我知道，她的娘家在西小江边，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