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多元文化教育概念的回归及其对幼儿多元文化教育的启示

1、对多元文化教育概念的回归及其对幼儿多元文化教育的启示夏竹筠华东师范大学 学前教育系 上海 200062摘要：随着人类经济和技术发展的全球化趋势，多元文化教育已成为各国教育论争的热点。面对指向多元文化主义的批判和质疑，我们需要再次回归多元文化教育的本质内涵以深入探求其在当代多元社会的价值意义并检视我们自身的幼儿多元文化教育实践。对概念的提炼和分析表明，多元文化教育体现对人、对文化生态的理解和尊重，符合时代发展要求和趋势，但需在共性和差异中寻求平衡。同时，我国幼儿多元文化教育实践需避免对其概念的窄化认识、努力探索该领域课程建设的关键概念并重视园所文化、隐性课程的隐性要素的重要作用。关键词：多元文化

2、 多元文化教育 幼儿园课程Rethinking the Definition of Multicultural Educationdiscussing the construction of multicultural education in preschool education（Department of Preschool education, East China Normal University, Shanghai, 20062）Abstract: Multicultural education is considered as a controversial issue in

3、todays educational research. While multiculturalism, which is the foundation of multicultural education, is subjected to criticism, it is necessary for us to rethink the concept and essence of multicultural education, aiming at clarify the value of such education process in modern society. Analysis

4、of the definitions presents that the value of multicultural education is conform with the trend of various ecological phenomenon theses days, showing that the multicultural education is a process worth investigation and also asking for balance. Meanwhile, practice in Chinese kindergarten should be m

5、ore comprehensive and put more emphasis on constructing key concepts and forming proper invisible course. Key words: multicultural education multicultural curriculum preschool children20世纪60年代和70年代兴起的民族复兴运动和女权运动促成了多元文化教育在的美国迅速登台。然而，随着人类经济和技术发展的全球化趋势，教育活动也随之打破了种族、国家的界限，使得多元文化教育不再局限于少数移民文化特征突出的国家，而是成为

6、近二十年来国际教育发展中任一国家和个人都不可回避的重要议题。在这个进程中，对多元文化教育本身的理论研究和实践探索都经历了不断的丰富和提升。然而，时代的进步不仅为我们带来了理论的成长，也增加了我们的各种疑虑。一方面，在多元与主流文化霸权相抗衡的过程中，多元文化教育的根基多元文化主义受到了来自不同方面的质疑：有人认为多元文化主义者将对社会结构调整的愿望寄托于“文化”这样一个单一因素，幻想通过各种文化的“文化展示”消除根源于生存竞争的群体矛盾，这是乌托邦式的幻想；也有人认为多元文化主义否认了人类文化的先进性和落后性之分，以一种静止的态势阻碍文化渗透和历史发展 俞小琴（2006）.多元文化课程的建构与

7、反思.四川教育学院学报，2006年第二期。在教育实践领域，多元文化教育本身更加容易因为意欲包含诸多文化要素而出现超载，难以操作的情况。同时，统一与差异之间的矛盾也使得各国家要为如何能即开放多元，又能传递社会共识价值而担忧。这一切都使我们难免放慢多元文化教育的脚步，进而思考推行多元文化教育的适宜性。另一方面，倘若多元文化教育仍为时代所召唤，那么当不少教育工作者沉浸于进行“多元的”“多文化”教育的高涨热情中时，我们又要问：我们是否真的在进行我们所期望的多元文化教育？需知，任何时间、领域和地域的推移所带来的教育概念及教育活动的演绎都难免会生发出潜在的、有时甚至是不可避免的偏离和差异。尤其是在像我国这

8、样多元文化教育作为一种“输入式”的教育热潮，并尚在发展成熟之中的国家，对实践的检视不无必要。要对上述两方面的问题有所思考，也许我们当回归概念的本质初衷，以一种反身思考的姿态揣度多元文化教育在当代的价值意义，并对当下的教育行为做出审思和调整。一、对多元文化教育概念的回归1. 多元文化教育的多样概念对多元文化教育的概念和内涵的讨论向来是百家争鸣，中外学者纷纷从自身的学术角度对其进行了阐释，也为我们在理论发展中理解多元文化教育提供了不同角度的丰富的背景，概括起来，主要有以下几种：从多元文化教育最具实践影响力的角度出发，一些学者将多元文化教育视为一种课程设计的途径（Bennett,1990，1995；

9、黄政杰，1995；钟启泉，2000)。多元文化教育试图将多民族和全球的观点统合于传统课程中，让学生学习不同民族团体和国家文化互相之间的差异、了解各民族和国家的文明历史和卓越贡献。 田野（2002）.澳门教师对多元文化教育的态度.全球教育展望，2002年，第七期从而通过课程的教育桥梁作用对日益变革的全球社会和民权运动做出回应。这也是在现今课程设计与实践改革中对教育工作者产生最直接影响的一种思想。提德特 Tiedt, P.L., &I.M.Tiedt.(1990).Multicultural Teaching: A handbook of activities, information a

10、nd resources. Boston: Allyn& Bacon.等人对多元文化教育阐释的关键在于文化本身。他认为多元文化教育是一项文化教育(Teidt，1990)。每个人都生活在一定的文化之中，都在创造着文化。而多元文化教育的目的便是在于借由文化要素，达成“世界和谐”。因此，多元文化教育要求学校补充学生的文化经验,提高学生的文化素养,由认识自己的文化开始,激发强烈的价值感和自尊心,进而理解和尊重其他文化,并将其理解延伸至其他的国家。从地理维度上，它引导我们去研究其他国家的文化，建立地球村的概念；从民族研究的维度，它指导我们去认识特定语言或宗族群的文学和传统；它同时也包含对障碍者和

11、老年人文化的认识。总的说来，提德特的观念在于通过丰富学生对于人类中不同群体的文化经验，达成认识、了解和理解，最终使得学生能够与不同文化个体和谐共存于同一世界。班内特则认为多元文化教育是建基于民主价值和信念上的教学途径,希望在文化多元的社会与交互依赖的世界中促进文化多元观 Bennett, C.I.(1990).Comprehensive Multicultural Education: Theory and PracticeMBoston: Allyn & Bacon.。因此他也曾提出多元文化教育作为一种承诺（Commitment）的主张。号召通过适宜的态度和技能的发展与任何形式的种族

12、、性别、文化偏见等歧视做斗争。美国学者班克斯作为多元文化教育研究的权威学者，根据自身多年来对多元文化教育研究实践，对多元文化教育的内涵给出了较为综合的认识。他认为，多元文化教育包括了至少三方面的内容（Banks,2007）：它是一个观念,一场教育改革运动和一个教育进程。首先，作为一种观念的多元文化教育倡导所有的学生不论性别、社会阶级、民族、族群、宗教、或特殊的文化特质,都应该在学校中获得平等的学习机会。或者说，学校中拥有上述特质的学生应当获得比他们当下所获教育更好的受教育机会。其次,多元文化教育是一场教育改革运动,希望凭借学校及其他教育机构的改革,使不同民族、种族、性别等族群团体的学生,获得相

13、同的机会体验学业成就。在此，他特别指出多元文化教育所带来的改变涉及整个学校和教育系统，它绝不仅仅局限于课程改革本身（Banks&Banks,2004）。再者,如同追求自由和正义一样，多元文化教育所追求的教育之绝对公平也是一个无论人类付出多少努力都很难实现的终极目标。因为对某一群体的偏见和歧视总是在它减少之后转而指向另一个群体，或者是以一种新的形式表现出来。类别意识总是存在，我们不可能从根本上去消灭它。这就使得多元文化教育注定成为一个持续不断的进程，并非可以一蹴而就之事 Banks, J. A., & Banks, C. A.M. (2007). Multicultural Ed

14、ucation: Issues and Perspectives. Hoboken: John Wiley &Sons, Inc.。班克斯还指出：多元文化教育是一种顺应社会需求的教育。它要解决的是帮助来自不同群体的学生去调和与平衡他们的家庭、社区与学校文化，使学生获得能够在这些不同的文化系统中发挥应有功能的知识、态度和技能 Banks, J. A., & Banks, C. A.M. (2007). Multicultural Education: Issues and Perspectives. Hoboken: John Wiley &Sons, Inc.。2. 对

15、本质的复归由上述界定可见，多元文化教育以民主性和公平性为价值基础，要求正视并尊重每一种文化的价值与差异。强调文化的主体性、相对性、及互补性，主张学校教育应为不同的种族、阶层、性别、宗教的学生提供平等的受教育机会。并能各自发挥所长，互相包容、接受、欣赏、学习和彼此丰富 (陈美如， 2000)。最终消除各种偏见、歧视，养成学生在多元世界中适应和生存的能力。基于对多元文化教育的概念复归，笔者认为，我们对这一概念的理解应当抽离出以下几个要素：1）多元文化教育体现对人的尊重，符合多元生态的事实诚如班克斯所说，多元文化教育在很大程度上需被当作一种观念意识被接受和推行。因而理解和考量其在当代社会的价值意义，

16、判断我们要花多大力气去实践它时，也必须审夺其所倡导的精神是否为时代所需，是否符合人类发展的必然。那么，事实如何呢？文化与教育的密切关系够帮助我们做出这一判断。从某种意义上讲，任何教育活动均与文化相关，涉及文化的获得、传递与创造。.Banks, J. A., & Banks, C. A.M. (2007). Multicultural Education: Issues and Perspectives. Hoboken: John Wiley &Sons, Inc.文化如空气一般存在于我们之中及我们周围。尽管在文化研究已进入学科建制的时代，文化的深刻内涵非寥寥数语能够阐明清楚，

17、但在文化研究的历史脉络中，从普芬多夫到怀特，从梁漱溟到钱穆，无论这些文化大家如何从各自不同的角度界定文化本身，我们始终可以找到一个话语起点人。可以说，“人”是文化研究的概念核心。以至于现在我们可以带有共识性地接受对文化的一种普遍的描述性解释：“一般地说,文化是人的生存方式和生活方式。文化不是自然生成的,而是长期的、人为的结果,文化就是人化,是人的本质力量的形成和显现,是人性形成和完善的过程。” 林坚（2007）.文化概念演变及其文化学研究历程. 文化学刊，2007年，第四期由此可见，在将文化理解为人的生活样态的现代社会，对个体鲜活的差异与共性的认识逐渐成为全球时代变革中教育的内在呼唤。一些研究

18、多元文化教育的学者就曾指出：每个个体都是文化，甚而在媒体、信息网络、人际流动如此密切的今天，每个个体都是多文化性的（Frederick Erickson, 2007）。无可否认，多元文化生态已成事实。而在不同背景、不同群体交互作用迅速深化的今天，对文化的尊重便表现为对无数个体和群体不同的尊重。无论学者专家对多元文化教育的概念提出多少自身见解，我们能都可以从中看到一个不变的宗旨：多元文化教育源于对差异的尊重，对文化区别的悦纳。只有这样才能实现它消除歧视和误解，为实现世界和谐助力的目标。这一根本内涵即为多元文化教育的时代意义提供了最有力的支撑：多元文化教育体现了对人的关怀和重视，是教育领域对世界多

19、元生态日益突显的积极回应。2）多元文化教育促成一种动态机制的形成不同于一些学者所认为的，多元文化教育是希望通过静态的文化展示来消除族群矛盾根源。笔者认为多元文化教育者向我们传达的是一种建立动态机制的信息，而非简单的呈现“文化拼盘”。不管多元文化教育的倡导者们是从课程、文化还是社会正义的角度来阐释多元文化教育的内涵。他们均提倡通过增加学生对不同文化的了解来达成共情和理解，使他们获得在不同的文化圈中能够应对和平衡的知识、技能和态度。文化展示只是教育者引领学生认识差异的一种途径，而养成学生对文化不同点的尊重和理解，使他们善于处理冲突和矛盾，具备跨文化的自处能力才是多元文化教育的内在生命力体现，也才使

20、得多元文化教育的过程有可能成为一个不断向前适应社会生态变化的动态系统。3）多元文化教育之路是一条漫漫征程来自各方的质疑还认为：多元文化教育所倡导的目标乃是难以实现的乌托邦梦想。对于这样一个问题，多元文化的研究者们也做出了回应。在不断深入的理论研究过程中，多元文化教育虽建基于民主观念，力求教育机会和权利的均等。但他们也深刻地认识到公平、正义这样的价值理想乃属人类进步所追寻的终极价值之列，要求在当下即通过多元文化教育实践促成教育资源的公平分配并不现实。因此，多元文化教育是一个持续不断的动态过程，需要全人类的投入和努力。抱有极端的、不切实际的幻想是不可取的，而是要在行动中呼唤进步。从多元文化教育的概

21、念出发可见，多元文化教育是社会多元生态的必然产物。对多元文化教育的思考不应停留在“要不要”“有没有价值”“当不当付出努力”的问题上，而是应当在实践中探索：怎样开展，怎样求得平衡的问题上。尽管我们需要通过反思和质疑寻求进步，但一味的批判也并非可取的科学态度，多元文化教育的主张不应因面临困境而失去意义。如何认识、思考和建构才是我们更加需要去深入探讨的问题。二、对我国幼儿多元文化教育的启示 既然我们承认多元文化教育在当代的合理性和价值，就需要在厘清概念本质的基础上透析实践的适宜性，以从最大可能的程度上实现理论期许与实践行为的对接，引导多元教育实践走向成熟。基于我国幼儿园多元文化教育的实践，如下几个方

22、面也许是我们需要注意的：1.强化意识：避免对多元文化教育的窄化认识 如班克斯所言，多元文化教育首先是一种观念，而教师对多元文化教育的不当理解往往成为阻碍多元文化教育开展的最重要因素。当多数教师面对“多元文化教育”这个概念时，他们脑中想到的仅仅是或者主要是那些涉及种族、宗教和不同文化族群的内容 Banks, J. A., & Banks, C. A.M. (2007). Multicultural Education: Issues and Perspectives. Hoboken: John Wiley &Sons, Inc.。这种对多元文化教育的理解无疑是存在问题的。从概念

23、出发我们看到：多元文化教育的出发点是各种样态的人，其所涵盖的多元，不仅包括种族、宗教、文化族群，还包括通常容易被忽视的性别、社会阶层、民族、有身心障碍者等。倘若意识不到自己的教学活动可能和这些各自具有文化特征的群体相关联的化，那么教师很难将其正在进行的教育活动与多元文化教育相结合。再者，不同文化之间的相互尊重、相互合作、共存是“多元主义”的最基本宗旨包景泉,金志远（2005）.多元文化教育的批判与反思.内蒙古民族大学学报，2005年, 第二期，这种基本宗旨和前文所谈到的多元文化教育对学生养成的目标都表明了多元文化教育不仅是关注差异和不同的教育，更是需要理解共性的教育。这也提醒我们的幼儿教师，多

24、元文化教育实践不仅仅是呈现差异的大拼盘，也是寻找相似，走向和谐合作的过程。综上，教师作为践行多元文化教育实践的关键角色，对幼儿多元文化教育的理解直接关系到他们的教育行为。要推进幼儿多元文化教育实践走向成熟和完善，首先要使幼儿教师对多元文化教育的概念有正确的理解，从而能够以一种开放的态度洞悉差异和共性，生成多元文化教育的实践智慧。2.建构实践方案：探索幼儿多元文化教育的“关键概念”通过笔者对近年来我国幼儿园多元文化教育相关文献的整理发现，我国的幼儿多元文化教育研究多在多元文化教育的必要性上有相对较多的呼吁和思考，而对多元文化教育如何与课程实践相连接的研究却主要集中在一些描述性的教育活动开展途径上

25、（李生兰，2003；马玉春，2007），对于在课程建设上如何系统的进行多元文化教育并没有清晰、完整的阐述。就连在多元文化特征突出，多元文化教育意识较高的澳门地区，学校也未对多元文化教育课程做出清晰的阐释和架构（田野，2002）。需承认，多元文化教育要深入、持续地开展并系统地纳入到传统课程实践中，是一个任重而道远的过程。但是，如果我们的多元文化实践只是一味地停留在我们所常见的节日活动、家长参与和环境布置等方面，那么这种教育实践是缺少系统性、深刻性和内在发展的生命力的。如同绘画一般，在将多元文化教育课程描绘成一条完整的、鲜活的“鱼”之前，我们或许可以借鉴美国社会科中多元文化教育的实践，为我国幼儿多

26、元文化教育寻求一些核心的关键概念，作为开展多元教育课程的“骨架”，以为教师的教育实践提供指引。Carol Seefeldt就曾在他关于学前儿童社会领域教育的研究中提出应当作为幼儿跨文化教育（cross-culture education）内容的三个核心概念：相互依赖（interdependency）、文化的多元性(multiculturalism)和冲突解决(conflict)。针对这三个核心概念，分别要求教师应在教育活动中强调全球化合作所加速的人与人之间的相互依赖性；帮助儿童理解和接受他们自身文化特征的不同和周围人文化经验的差异。这其中需要注意的是：教师要明白学前期的孩子已能很快的意识到人和

27、人的差异，却很难真正理解不同地方的人也可能有着同样的需求和感受；最后，儿童的早期经验中应包含如何处理不依赖于攻击行为化解冲突的体验。这些早期经验能够帮助他们了解不同群体之间是如何能够不通过战争与武力就能够解决矛盾的 Carol Seefeldt(1993).Social Studies for the Preschool-Primary Child. New York: Macmillan。尽管我们需认识到跨文化教育和多元文化教育不能画上等号，也需认识到中国幼儿多元文化教育自身的特点，但是，参考他人经验并探索具有自身特色的多元文化教育核心概念，促使我国幼儿多元文化教育走向成熟不失为一种可考虑的

28、策略。3.隐性要素：实践幼儿多元文化教育的重要途径多元文化教育的研究者们还提醒我们注意：多元文化教育的有效开展必须要重视各种隐性要素（invisible elements）的重要作用。这其中最为重要的两项即为园所文化和课程中的隐性部分。首先，多元文化教育所需的改变是一场教育革命，是学校和整个教育系统的改变。因此，它绝不仅仅是集中于幼儿园显性课程中的一个个知识内容，而是一种精神、一种观念和一个整体过程。班克斯（Banks,2007）在阐释学校多元文化教育的内容维度时，就将变革学校文化作为他所认定的四个维度之一。提出创设真正鼓励性别、种族和社会阶级平等的校园或机构氛围是使学生获得多元文化尊重的重要保证。这也对我们的幼儿教育机构文化提出了警醒信号，如若没有真正承认和鼓励多元文化生态的园所文化，又何谈有效实行对幼儿的多元文化教育呢？其次，开展多元文化教育，应充分发挥幼儿园隐性课程的作用，使之与显性课程实现完美结合。在课程中仍以各文化生态区域内主流文化为主，但将多元文化教育渗透到所有显性与隐性课程之中，让隐性课程分流和承担部分庞杂的多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