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外汉语教学的的文学导入

1、对外汉语教学的文学导入2010年第2期No.22010华文教学与研究TCSoLStudjes总第38期SumNo.38对外汉语教学的文学导入李如龙(厦门大学中文系 福建厦门361005)中图分类号H195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 号1674 8174(2010)020001 051.语言是艺术创造和科学创造的结晶爱德华？萨丕尔在90年前写下的语言论里有一段语言的赞美诗：语言是人类精神所创化 的最有意义的最伟大的事业一个完成的形式,能表达一切可以交流的经验这个形式可以 受到个人的无穷的改变而不丧失它的清晰的轮 廓;并且它也像一切艺术一样，不断地使自身改 造.语言是我们所知的最硕大，最广博的艺术，是世世

2、代代无意识地创造出来的，无名氏的作 品，像山岳一样伟大（萨丕尔,1964:136） 语言确实是人类最伟大的创造它作为思 维认知的工具和交际表达的凭借，是帮助人类 从动物界分化出来，逐步走向光明的永恒的动 力语言的这种永恒的动力来自何方？萨丕尔 这段话告诉我们，一方面是”个人的无穷改 变”也就是他在后一章所说的”艺术的表达是 非常有个性的个人表达的可能性是无限 的”换言之，这就是个体的艺术创造另一方 面则是”世世代代无意识的创造”他在下文又 说:科学的真理不是个人的，根本不会被表达 他的特殊的语言媒介所污染 科学表达的正 当媒介是一般化了的语言.”萨丕尔,1964: 138）换言之，这就是群体的

3、科学整合，在无数 人的交际实践中把各种个人的艺术创造整合成 大家都能接受的结构体系.萨丕尔的说法和索绪尔的”言语一一语言” 论是一致的.言语是个人的无穷的创造和变异， 语言是集体约定的共同的习惯.人类的思维认知大别有艺术性的和科学性 的两大类，语言，言语，艺术，科学之间的关系可用下图示意： 然而，言语变异,艺术语言和语言系统，科学语言之间并不是断然切分的两个部分，而是建立在共同的底座之上，彼此交叉,并且是相互依存，相互转化的就其源头而论，都是图1来自社会生活的口语交际，就其发展的顶峰一一诗学和哲学而论却又走到一块儿了 .艺术思维使语言得到发散，延伸和提炼，美化其肌肤，丰富其色彩；科学思维则使语

4、言收稿日期20100423作者简介李如龙,厦门大学人文学院中文系教授，博士生导师研究方 向:汉语方言学.华文教学与研究2010年第2期形成法则，得到规范，强化其骨骼，疏通其血脉.艺术思维和科学思维是推动语言发展的双轮.文学是言语的创造，语言的艺术,语言是文学的载体（萨丕尔称为媒介），思维的成果，语言是人类艺术思维和科学思维的结晶.2语言研究和文学研究的分分合合不同的民族，不同地域的人类群体，很早就创造出了自己的语言和文学这两个伟大的 创造，神奇地记录了人类历史上的所有的艺术 和科学的思维成果这个历史过程漫长而曲折 成果丰富而多彩，实在是人类文明演进的原 动力.然而关于语言和文学的研究却是后起的

5、事， 而且到现在还在研究道路上走得歪歪扭扭，并 没有把它看清楚，说明白人类依靠语言的认 知，科学地探讨了不尽的太空的奥秘，分解了 物质内部极细小的结构，对于时空和声光也可 作出微末的切分，然而对自己的伟大创造 物语言和文学，反倒难以下手.不论是东方或西方，古典语文学都是把语 言，文字和文学当成一回事来研究的.因为有 了文字的包装，有声语言超越了时空的局限， 而文学作品（包括早先就有的口头语的和后来 的书面语）,则成为人类最重要的精神食粮和思 想寄托，语言和文学在社会生活中是浑然一体 的社会发展，时代变了，语言更新，文字改 写,文学也不断有了新招于是后代学者，为 了了解前代人的语言，文字和文学，

6、建立了 语文学”这是东西方都走过的研究道路.20世纪兴起的现代语言学为了探寻语言的奥秘，抛除语言的一切外在联系，就语言研究语言”发现了这个社会成员共同约定的语言是个奇妙的结构系统，创建了人文科学研究的套理论和方法结构主义方法论，专注地研究静态的共时平面的语言经过系统从此, 文学被视为语言的身外之物后来，学习了语 言学的结构主义，文学也跟着有了 ”本体论”： 也把文学作品中的语言视为身外之物.20世纪下半叶，在后现代主义的影响下，新一代的语言学家提出，语言系统源于变异的 口语，而且必须接受文学的加工和提炼，于是 形成了社会语言学，应用语言学和文化语言学 话语语言学，语用学等新学科，文学家也回头2

7、关注其文学文本的话语结构，于是语言和文学 的种种复杂关系，又重新引起了学者的关注.应该说，语言学,文艺学的这次”由内及外” 的转变，并非简单的对于原先的”由外及内” 的否定，也不是简单的向古典语文学的回归 而是新的阶程上的提升语言和言语的相依存： 语言和文学的相关联，本来就是客观存在的事 实原状然而自合而分，由动人静，似乎还容 易见效;如今要由内到外，探知语言和文学之 间的种种关系，显然还有不少新的困惑，这是 摆在语言学家和文学家面前的新课题.语文教育中的语言和文学语言是协调社会生活的纽带，又是文化传 承的链条学语言，用语言是社会生活的需要. 关于语言的教育和训练，不论是中外都应该起 源很早在

8、中国,孔夫子开设的”六艺”就有 言语科古时候的语言教育都是和经学，文学 教育相结合的，教的是圣人名言和文人雅士们 所写的关于为人处世，建功立业的诗文在我 国漫长的封建社会里，启蒙时有三字经，百家姓，千字文弟子规，千家诗 中高级则有古文观止，四书五经，无非 是透过文学，经学的言语作品（经史子集）去 掌握其中所表达的语言民国之后，现代语文 教育逐渐从文言教学过渡到白话教学，课程名 称从”国文”改为”国语”和”语文”太多 没有脱离文学课文为主体，加上阅读,写作提 示的框架,后来又有语言，词汇，语法知识的 介绍和练习按照叶圣陶，吕淑湘的说法，语 文”的”语”就是口头语言，文”就是书面 语言.语文课的重

9、点应该在于听说读写的语言 训练.在对外汉语教育方面，早期东方邻国的汉语文教育所采用的教科书除了借用本土汉语蒙 学教材和经学，文学读物之外，不少是用会话 形式编成的汉字读本如元代高丽人用的大都 话课本老乞大，朴事通，明清之后日本 使用的亚细亚言语集，琉球人学南方官话用 的官话问答便语等等.19世纪之后传教士来华学汉语，研究汉语， 教汉语，开始用现代语言学的观点和方法分析 现代汉语,编写汉语课本早期影响最大的英 人威妥玛的语言自迩集，就是根据当时北京 官话编成的系统介绍语音系统，汉字部首和大 李如龙:对外汉语教学的文学导人量口语词汇，短语，并用”问答谈论”等会话 形式进行口语训练的.现代西方的应用

10、语言学一开始就是建立在 结构主义语言学的理论基础之上的，后来吸取 了社会语言学，文化语言学的一些观点，逐渐 重视言语情景和应用对语言学习的作用，并且 对于母语教育和第二语言教学的差异，自发的 语言习得和有计划的语言教学的差异，口语训 练和书面语训练的差异，尤其是异文化背景下 的第二语言教育等等，都有许多前所未有的探 讨;对于教与学的过程中的种种表现，也进行 了过细的考察；关于教育学，心理学和语言学 在语言训练中的综合运用，也取得了可贵的成 果然而相对而言，对于和语言关系最为密切 的文学，则显然关注不够.编选课文时文学作 品少了，言语表达中的文学趣味的培养和训练 也少了，大量训练内容都是不同情境

11、下的对话 强调系统语法的掌握，教材和练习都显得枯燥 无味应该说，在理论研究领域,语言学和文 艺学的分道扬镳，近些年来正在发生悄然的变 化文学理论关于文学的艺术分析正在关注文 本中的话语；而在语言教育方面，语言学和文 学的合作就明显滞后了 .4.对外汉语教学必须有文学导入学会几百句现代汉语的口语，大概可以勉 强对付在中国旅游往来，办些短期学习班让那 些只想浅尝辄止的外国人学得简易而快速，这 也是一种社会需要然而这样学汉语，很快就 会遇到口语和书面语的差异，有时就会寸步难 行汉语的书面语和口语差异大，口语里又随 时会插人文言词，这就是汉语的重要特点之一见面就是”贵姓溃校，贵庚” 口语早已说吃,走”

12、但是”食，行”并没有退出历史舞 台：食堂，食物，食欲，食疗，食谱，粮食， 素食，蚕食，绝食，行人，行期，行驶，行装， 行销，通行，进行，执行，推行”还挂在嘴里 说.之前，然后”这几个颇带文言味的书面 语，近年来成了举国上下的青年人的口头禅. 来华留学生说几句普通话还不太难，要听懂不 同人说的话，看懂街上各式各样的广告，读懂 书报上的书面语，写出哪怕是一小段文章，就 难上难了 语法的教学，就算语法点的分解十 分科学，训练用力也很勤，但是汉语的语法是 灵活多变的，有些语词的组合还不好用语法规 则来解释,为什么”遭灾，受灾，遭受灾害” 都能说,遭灾害，受灾害，遭受灾”就不说？ 有些同样的字词在口语和

13、书面语是不同的组合含义也不同例如”把门看好”和”涨势看 好”，犬好形势”和”病大好了 ”看来，靠语 法规则去学语言并非正道正如赵元任所说： 得要”在句子里学词的用法”用很少的词把基 本的语法反复的练习”赵元任,1997:159) 例如”好”的用法，就要拿带着”好人，人好， 好看，看好，好大，大好，好好说，说的好好 的”等各种组合的句子，作为练习.书面语的训练，最好的方法是大量阅读文 学作品，这是各国二语教育的共同经验背例 句,课堂组句练习也是有效的教学方法，但是 远不能代替广泛的阅读因为句型训练只有分 析的科学性，没有综合的文学性文学作品中 有各种不同的情景，不同的语用需要和表达方 式,不但句

14、型多样，用词讲究,而且妙趣横生， 既有吸引力，也便于记忆.文学作品不但有书面语的，也有口语体的， 不但白话作品可用做教材，文言文也有可用的 应该广泛挑选民歌，童谣，故事,传说，小说， 民歌，散文乃至古典诗词，分别进入初级，中 级和高级教材这些文学作品可以是散文，也 可以是阅读课或写作课的模本时下的对外汉 语教材，大半都内容单纯，形式单一,训练方 式单调课文引进不同的体裁，不同时代，不 同风格的作家作品，组成多样的内容和形式， 这就是许多专家经常提倡的加强对外汉语教材 的趣味性的根本.只有多样，才能多米，才能 生动有趣在世界上众多语言之中，汉语自有 独特类型，不论是东方人或西方人，学习这种 类型

15、的语言，加上难懂的汉字，本来就很难. 真正要学好，除了少数语言天才，非有多年的 努力不可对于一般学习者来说，如果教材都 是些枯燥无味的词句，教法则沿着”科学结构 分析”的路子走，许多人望而却步，半途而废， 这已经是司空见惯的了 .不仅如此，文学导人，包括文言文导人， 也是充实对外汉语教学的文化内容的重要问题 我国是世界少有的典籍大国，中华文化的深厚 积淀首先就储存于古今文学名着之中两千多 年前就有”三人行必有吾师”三思而后行” 温故而知新”学而不厌，诲人不倦”等至理 名言;一千多年前就有”欲穷千里目，更上一3华文教学与研究2010年第2期 层楼”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海内存知 己，天涯若比邻

16、”等优美诗句，真让外国人读 懂它，谁能不为之折服？正是这类作品，既突 显了汉语的独特风格，又能体现人类思维的共 同境界，这类发人深思，引人人胜的言语作品， 何以不是最佳教材.不论是初级班或高级班，文学导入都是不 可少的各类文学作品有短有长，有易有难, 有浅有深,有口语，有书面语丰富的资源， 完全可以让不同的教材量身定做，随意剪裁. 看来，多读范文，美文，短文是值得提倡的. 各类读物可以分门别类编成袖珍本，也可以做 成图文并茂，声像兼有的本子，信手拈来，在 地铁车厢里或家居饭后睡前，都可随时欣赏. 通过大量阅读掌握第二语言，这是一种综合性 绿色食疗”就像羊尝百草，必能四肢精壮.如今的许多教学设计

17、，有如西医的定性分析和 定量配给，无异乎提炼成各种维生素，制成各 种片片丸丸这种”合理”的”补药”真能 使人身强体壮吗？汉语的组织风格本来就是综 合的，形音义组合成字，字句组合成篇章，一 字常有多义，一词可以多用，一句可以多解， 个意思则可采取多种句型来表达遣词造句， 不论是开口说还是下笔写，总是以意为先，讲 究上下文连通，对答得体，气势通畅,并不依 靠各种形态手段来分词，完句，标示不同的语 法关系这种”综合”的语言（或可称”意 合”的语言和西方学者所说的SyntheticLan guage正相反）,就是特别适合用综合（意合） 的教学法，多读，多听，记熟了必要的例句， 就能顿悟，无论是”的”还

18、是”了”分成了 若干个，列举了种种组合方式，设下各种限制， 有谁能用这种”分析”法去学会它？赵元任说， 那是另外一种功课，不是学外国语言的功课， 乃是语言学的功课.”赵元任,1980:159） 对外汉语教学如何导入文学 汉语的教学在中国已有千年的历史，古代 教语文就是语言文学揉在一起的中国古代文 论，都是结合汉语的特征说的，其中就不乏精 到的理论.诗是文学的结晶，古时的启蒙教材 大多编成韵文，朗朗上口，便于记忆,诵读之 后，经久不忘.现今的教材，韵文极少，在对 外汉语教材几乎绝迹这不能不说是抛弃了精华，误入歧途.关于诗，锺嵘诗品的兴，4比,赋”三义”说（文已尽而意有余”因物 喻志”，直书其事，

19、寓言写物” 一千五百年 来，一直是诗学圭铄，实是放之四海而皆准的 的理论.关于文,刘勰的文心雕龙，鲁迅曾 与亚里斯多德的诗学相提并论，称之”解 析神质，包举洪纤，开源发流，为世楷式.” （穆克宏，郭丹,1996:265）其章句篇说： 人之立言，因字而生句，积句而成章，积章而 成篇篇之彪炳，章无疵也，章之明靡，句I无 玷也，句之精英，字不妄也振本而末从，知 而万毕矣.”穆克宏郭丹,1996:393）这 就是对汉语的文学表达的最贴切的说法.风 骨篇说:”结言端直，则文骨成焉，意气骏 爽，则文风清焉”练于骨者，析辞必精;深乎 风者，述情必显.”穆克宏郭丹,1996: 275）则是文学语言艺术评论的最

20、高典范.这些 精彩的理论都可以拿来作为编写汉语教材，教 授中文的艺术鉴赏和写作的指导思想后世的 诗话，词话，文通，文说，可谓汗牛充栋，可 惜这些汉语文学语言提炼出来的珍宝，如今都 被束之高阁，只有少数文论学者去玩赏，和汉 语教学无缘近百年来,汉语的研究家在继承 文化遗产的同时，也引进了域外的理论，建立 汉语修辞学从文言到白话，从书面语到口语， 从辞格到篇章，不可说不努力，而应该说论着 颇丰后来还有关于风格学，语体学的研究， 也出现了大批成果可惜的是这些本土的研究 成果也成了摆设，很少在对外汉语教学中认真 应用如此将自家人研究语言文学的传统置之 不顾，年复一年,紧跟国外第二语言教学的新 理论,新

21、方法，亦步亦趋,就语言教语言，视 文学为分外事，这种做法难道不值得我们反 思吗？诚然,语言文学是一条长河，社会生活更 是瞬息万变，学语作文，听说读写，在新的时 代也有了新的要求传统的经验也必须有所甄 别，取其精华，弃其糟粕;他山之石，也有不 少可以攻玉的现代应用语言学的许多有益经 验，诸如强调口语交际训练，重视语境的适应 和词句的语用功能，采取现代的教学手段等， 都是应该拿来为我所用的只有古今贯通，中 西结合，与时俱进，才能真正了解我们的语言 和文化，并为他的传承和传播作出更大的贡献. 就对外汉语教学而论，在文学导人上，有 些课题很值得深入研究例如： 李如龙:对外汉语教学的文学导入 第一,在编

22、写教材时，应该选用哪类作品？ 既要有高度文学价值，又要能切合现代生活的 需要,数量则要有适当比例，包括口语方面的 谚语，歌谣快板，说唱，民歌，书面语的成 语，寓言，故事神话，传说，古今诗词，散 文名篇，名人语录，等等对于不同母语，不 同程度的学习者，在不同的学习阶段，这类文 学素材哪些是合用的，哪些不合用，选编的原 则是什么，很值得全面研究.编选之后，有的 可以作为范文精练，有的可以作为辅助读物或 写作练习参考选文的形式应尽量短小精炼， 有的古诗文要用现代口语加以改编，配上录音, 录像和插图动漫必要时在教学参考中可以有 字词说解，作者介绍，修辞分析,文艺样式和 体裁的知识提示，提供教师参考，或

23、供学生自 学总的说,选编文学作品做课文和读物，应 该是少而精，多样而巧妙.第二,在新编的语言教材中，也应该使课 文尽量多些文学色彩哪些固有的文学语言可 以采用呢？就值得研究从李有才板话到 赵本山小品都有押韵的节奏对白，相声里常用 的”包袱”以及古今都有的双关语，这类中国 式的幽默都可以使枯燥的对白生色，使冗长的 故事增加波澜.有些古代寓言故事，如果可以 加以改编，旧瓶装新酒例如让愚公召开家庭 会议，儿子中就可能有挖山洞穿过大山的建议， 孙子里则可以有搬出大山住到外地的好招，这 样的改造不但可以去掉对旧时代作品的诟病， 还能收到另一种好的效果不但新编的课本， 就是作业,练习也不妨多设计些更带文学趣味 的内容例如从前有过的题目：下雨天留客天 留人不留”十个字能造出几种句子？不同的句 子有哪些不同的内容，应该运用哪些标点符号？ 这许多种句子集中地反映了汉语单音词的多功 能和语法的灵活性，不也是极好的练习作业吗？ 第三,关于教材中的文学篇目的教学方法 和练习方法也值得专门做研究这类篇目自身 就具有文学趣味，采用多样的艺术手段表现出 来，定能使教学活动生动活泼快板,相声，山歌，童谣都可以演唱，诗歌，小说，散文可 以配乐诵读，有些故事可以让学生听完录音， 看完录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