侦破两起系列性杀人案件的经验教训

1、侦破两起系列性杀人案件的经验教训吉林公安高等专科学校学报2002年第3期侦破两起系列性杀人案件的吉林省公安厅副厅长史历1996年以来,在我省通化市,延边州先后发生的在全国有重大影响的柳河系列杀人残害妇女案,朝阳延吉系列抢劫杀人案,均被公安部列为全国挂牌督办案件.在公安部的正确领导和具体指导下,经过省,市,县三级公安机关奋力攻坚,两起系列案件分别于2000年11月,2002年1月成功侦破.总结两起案件侦破工作,我们可以从中获得许多有益的启示.一,两起系列杀人案件的简要案情(一)柳河系列杀人残害妇女案件.1996年2月1日,通化市柳河县一药厂女工张某在一公厕内被犯罪分子用锐器刺伤臀部.至1997年

2、4月,在该县公厕,街道和室内等不同部位又发生10余起针对青年女性的伤害案件.1997年9月至1999年5月,故意伤害妇女案件开始升级,在柳河县和与其接壤的梅河口市,辽宁省新宾县先后发生9起杀人残害妇女案件,12名青年女性被杀死,3人被杀伤.多名女青年被杀后,腹部被切开,乳房,阴部被割走.在公安部的指导和协调下,在辽宁省公安机关的大力配合下,省公安厅,通化市公安局和柳河县公安局经过连续3年的侦破工作,于2000年11月11日,在柳河县将犯罪嫌疑人杨洪军(男,38岁,柳河县林业局向阳林场工人)抓获.杨洪军交待了故意伤害及杀人残害妇女作案30佘起的犯罪事实.(二)朝阳川延吉系列抢劫杀人案件.1998

3、年6月至2001年12月,延边州龙井市朝阳川镇及毗邻的延吉市河南,延南,延西等街道连续发生多起杀人,抢劫大案,手段极其残忍,影响十分恶劣.省公安厅,延边州公安局和延吉,龙井两市公安机关经过近3年的艰苦工作,于2002年1月21日,在延吉市长白乡仁坪村抓获犯罪嫌疑人金春日(男,38岁,朝鲜族,延吉市依兰乡人,暂住该市长白乡仁坪村,劳改释放人员).经审查,金春日于1998年以来,在龙井,延吉两市杀人,抢劫,强奸作案24起,杀死l4人,杀伤14人,强奸11人,抢劫财物价值数万元.经验教训二,侦破工作的成功经验(一)各级领导高度重视,直接参与,为侦破工作提供了强有力的业务指导和组织保障.两起系列案件上

4、报公安部后,分别被公安部列为全国公案和挂牌督办案件,公安部及刑侦局领导多次作出重要批示和指示,并做了很多具体的组织指导和协调工作,有力地推动了案件侦破工作的深入开展.在柳河系列案件侦破工作中,省公安厅陈占旭厅长分别于2000年8月,lo月先后两次赴柳河,与一线侦查员一起分析研究案情,并提出6条具体指导意见.特别是在当年10月份,陈占旭厅长着重强调要对柳河县林业局向阳林场一段进行重点复查.11月,侦查人员在该地重新提取指纹复查时,发现了犯罪嫌疑人杨洪军.李东太副厅长多次赴柳河具体组织指导并协调辽宁警方开展案件侦破工作.在围捕杨洪军的3天时问里,李东太副厅长亲临一线坐镇指挥.在朝阳川延吉系列案件侦

5、破工作进入困难时期,特别是一线指战员思想发生较大分歧的关键时刻,陈占旭厅长于2001年1月初再次赴延边,作出了”统一思想,坚持并案,立足本地,吃透案情,突出重点,选准突破口,限期(春节前)破案”的重要指示,并将案件性质明确敲定为人室抢劫杀人,兼有变态心理.主管厅长坐镇延边,按照陈占旭厅长的指示精神与一线侦查员重新分析研究案情,提出了具体的工作思路,消除了分歧,统一了思想,再次鼓舞了士气,增强了广大参战民警的凝聚力,经过半个多月的共同奋战,案件终于告破.通化,柳河,延边,龙井,延吉等地党委,政府领导十分重视和关心案件侦破工作,多次赴一线慰问参战民警,并在财政比较困难的情况下,划拨专款支持侦破工作

6、,为最后破案提供了强有力的组织领导和后勤保障.市(州),县两级公安机关主要领导和主管领导始终坚守一线,较好地发挥了带头和督促作用.(二)组织优势警力开展大兵团作战,锲而不舍地开展破案攻坚,是攻克两起系列案件的制胜法宝.两起系列案件上报省公安厅后,省厅责成l5吉林公安高等专科学校学报2002年第3期刑警总队,相关市州和县市公安局组织联合专案组,全力开展破案攻坚.两市州和相关县市公安机关立即组织相关警种,以大兵压境之势投人到案件侦破工作中.据统计,柳河系列案件除防范警力外,日常侦破警力近200人,工作紧张时,参战民警多达400余人.在围山搜捕工作中,动员警力1000多人.朝阳川i延吉系列案件日常侦

7、破警力200多人,工作紧张时,发动参战民警500多人.难能可贵的是,广大参战民警同仇敌忾,抱着不破案件决不收兵的决心,始终坚守在各自的岗位上.特别是在侦破工作陷人低潮时,绝大多数参战民警不为困难所动,以锲而不舍的拼搏精神,多渠道搜集破案线索,想方设法为领导当参谋,出主意,分担工作压力.许多指战员包括省,市公安机关的领导同志经常带病坚守在第一线,极大地鼓舞了参战民警的士气.实践证明,只要我们齐心协力,坚定信心,锲而不舍,就没有战胜不了的困难,没有攻克不了的难关.(三)各地区,各警种密切配合,协同作战,广大人民群众积极参与.在侦破柳河系列案件中,辽宁警方在提取痕迹物证,利用指纹并案,核实侦查等方面

8、做了大量艰苦细致和卓有成效的工作,有力地配合了我省的侦破工作.特别是在犯罪嫌疑人杨洪军潜逃后,辽宁省新宾县,清源县,通化市所有县市区都进行了周密的部控,切断了犯罪分子的逃跑路线.之后,专案组又在邻近县市调集上千警力围山搜捕,直到将犯罪分子抓捕归案.在搜捕工作中,针对当地山多林密,警力不足的特点,柳河县委,县政府在县直各机关和全县22个乡镇层层发动,动员一万多名群众参加围捕战斗,创造了警民联手对付犯罪分子的典范.朝阳川i,延吉抢劫杀人形成系列案件后,龙井,延吉两市公安机关互通情报信息,通力合作,联手破案.两县市还发动各警种和部门的警力在摸底排查,审查重点人员,蹲坑守候,巡逻控制等方面做了大量有益

9、的工作,为侦破工作排查出上百条重要线索.(四)组织专家会诊,吃透案情,坚持并案侦查,为案件侦破工作指明了方向.两起系列案件前期围绕个案开展侦查工作,进展一直不大.柳河案件上报省厅后,省厅请示公安部两次派出全国刑侦专家到柳河进行会诊,深人分析研究案情,确定了对柳河县,梅河口市,辽宁省新宾县先后发生的故意伤害妇女案件和杀人残害妇女案件进行并案侦查的指导思想,为最后破案明确了侦查方向.朝阳川i延吉案件将几起个案的足迹送到刑警学院,公安部126所检验,确定了并案侦查的指导思想.在后期的侦破工作中,一些基层指挥员和侦查员对并16案侦查产生了分歧,省厅组织省内的刑事技术专家并请示公安部派出刑侦专家重新进行

10、会诊,厅领导又组织召开了各层次的案情分析研究会议,重新统一了对”4?09”,”8?05”,”5?30”,”7?24”,”10?24”,”12?02”等案件进行并案侦查的思想,坚定了广大参战民警破案的信心.在两起系列案件侦破工作中,公安部刑侦专家徐利民同志,省厅刑侦专家王永霖同志,始终坚持与一线民警一起研究案情,一同开展工作,解决了基层民警提出的许多疑难问题,在破案工作中发挥了具有很强针对性的指导作用.(五)突出工作重点,选准突破口,是案件成功侦破的关键.柳河县向阳镇”1998.4.02”案件中,知情人反映犯罪分子作案后骑摩托车朝向阳林场方向逃窜,现场又遗留有鉴定条件较好的指纹.在案件久侦不破的

11、情况下,专案指挥部按照厅领导的指示,果断决定以向阳林场为重点,以排查指纹为突破口,重新筛选重点嫌疑人,在很短的时间内就取得了突破性进展.朝阳川i延吉系列案件发案区域集中在朝阳川镇和延吉市靠近该镇一侧,延吉市“10.24”案件侦查条件较好,该案提供的电话信息又指向朝阳川与延吉市之间的仁坪村.在侦查线索干头万绪,很多线索排不了又放不下的情况下,专案指挥部果断决定以”10.24”案件为突破口,以仁坪村为中心向周边辐射,重新开展细致的排查工作,通过综合运用各种排查手段,很快就将犯罪嫌疑人金春日纳入视线.(六)刑事技术,技术侦察和特情耳目等侦查手段在侦破两起系列杀人案件中发挥了十分重要的作用.在两起系列

12、案件侦破工作中,各级指战员综合利用各种侦查手段,全力开展破案攻坚.在这些手段中,刑事技术,技术侦察和特情耳目发挥了至关重要的作用.另外,开展巡逻控制,化装侦察和蹲坑守候,控制重点区域,力争抓获现行犯罪也是侦破系列案件的重要手段.在两起系列案件侦查工作中,两地公安机关在这方面做了大量的工作,虽然没能直接破获系列案件,但也破获了一批其他案件,并有效控制了系列案件进一步恶性发展的趋势.三,侦破工作中暴露的主要问题通过对两起系列案件侦破工作的深人反思,暴露出公安机关在治安管理防范方面特别是侦查工作自身存在一些问题,有的问题直接延误了案件的侦破,教训极其深刻.(一)串并案件意识差.两起系列案件在前期较长

13、的工作时间内,都是按照个案进行侦查的,没有很好地利用个案之间的相互联系及时进行并案侦吉林公安高等专科学校学报2002年第3期查,致使一定程度上贻误了战机.在前两年的时间内,朝阳川,延吉两地连续发生抢劫杀人案件l0多起,龙井,延吉两市公安机关很少沟通情况,交流信息,各自按照个案开展侦查工作.特别是在仅有4万人口的朝阳川镇,连续发生4起作案手法相似的恶性抢劫杀人案件,却没有引起当地公安机关特别是刑侦部门领导的警觉,没有发现个案之间在作案特点,手段,侵害对象,现场痕迹物证等方面的内在联系,就案论案,缺乏应有的串并案件意识.当发生新的案件时,就将侦破难度大,久侦不破的案件放在一边,将警力撤到新的案件上

14、.直到2001年4月,按照省厅的要求,成立了省,市,县三级公安机关联合专案组,才开始进行并案侦查.另外,公安机关情报信息不灵也是未能及时串并案件的重要原因.在朝阳川延吉系列案件中,多数强奸案件群众没有报案,公安机关在侦查工作中也未排查上来.据金春日交待,他在多起案件现场都留下了精斑,但由于被害人没有报案,公安机关没能对这些现场及时进行勘验,错过了发现和提取这些重要痕迹物证的机会,致使多起可能提取重要物证并有串并条件的案件未能及时串并.在1996年上半年,柳河县连续发生多起故意伤害妇女案件,公安机关几乎一无所知,直到下半年一群众报案后才开始立案侦查.侦查工作中也没有全面了解前期此类案件的发案情况

15、,只是从个案角度开展工作.直到1997年”9.28”案件郭某被杀,乳房及阴部被割走,才开始意识到可能是伤害妇女案件的升级,接着梅河口市,辽宁省新宾县也发现类似残害妇女案件,才开始并案侦查.(二)刑事技术对侦查破案工作的支持不够.由于基层公安机关刑事技术力量薄弱,技术人员业务素质偏低,技术装备落后,现场发现和提取痕迹物证的能力不强,不能为侦查破案提供有力的技术支持.柳河系列案件仅杀人残害妇女案件就有9起,犯罪分子在每一起案件现场的活动时间都很长,遗留了大量的痕迹物证,而刑事技术部门只在”1998.6.21”案件和”1999,8.13”案件现场分别提取l枚指纹.在朝阳川延吉20多起抢劫杀人和强奸案

16、件中,只在“2000,l1.2l”案件中提取了l枚指纹,在其他案件中提取了几枚足迹,一直没有提取有鉴定价值的微量痕迹物证.两起系列案件都没有进行警犬鉴别和追踪,没有提取一处嗅源.(三)个别时候执行上级领导决策不够果断.朝阳川延吉系列案件在确定并案侦查的指导思想后,仍有个别指挥人员对并案侦查心存疑惑,争论不休,没有坚决执行并案侦查的决策,致使一些基层侦查人员自行其事,甚至在一定程度上动摇了破案信心.直到2002年元旦之后,省厅和专案指挥部领导召开阶段工作总结会议,重新确定工作重点,明确工作任务和措施,侦查工作才很快获得突破.(四)基层基础工作不能为侦查破案提供有效服务.专案指挥部还组织工作组,在

17、延边,吉林等地监狱排查整个延边州劳改释放人员流出情况,也未能将金春日纳人视线.在柳河县连续发生系列残害妇女案件期间,杨洪军多数时间在柳河镇暂住,并在该镇火车站附近开一小吃部.但在排查暂寄住人口工作中,无论是原驻地还是暂住地派出所及刑侦部门都未反馈过这方面的信息.如果早一点将其纳入视线,只需比对一下指纹,案件真相就能大白,后几起恶性案件也不会发生.另外,多数群众自防意识差,不敢与犯罪分子作斗争也是犯罪分子屡屡得逞的重要原因,这与我们法制宣传教育等基础性工作不力也有很大关系.(五)个别民警工作责任心极差,工作落实不到位,直接延误了破案时机.在朝阳川延吉系列案件中,专案组对犯罪分子的人形做了较为详细

18、,具体和符合实际的刻划,侦查人员先后两次对仁坪村一带进行过排查,但由于工作不细,落实不到位,一直未将金春日摸排上来.在柳河系列案件排查指纹工作期间,个别民警不是按照年龄段或体貌特征的要求逐户,逐人提取指纹,而是利用广播通知该年龄段人员主动到指定地点按指纹,表现出对工作的极端不负责任.因“4.02”案件反映犯罪分子骑过摩托车,专案组将此项内容作为摸底排查的重点进行了部署.某客运派出所所长(正式民警)带领2名该所工作人员(客运部门职工)在向阳林场排查摩托车时,因家中有事,把工作交给其他2人.2人发现杨洪军拥有摩托车,因缺乏排查工作经验,在既未与杨洪军见面,也未向领导汇报的情况下,只简单作个登记,就

19、不了了之,错过了一次极好的破案机会.2000年4月,在柳河镇的摸底排查工作中,参战民警偶然将杨洪军纳人排查范围,但在进一步审查时,因其在群众中表现较好,又离开了柳河镇,为贪图省事,在既未见到杨洪军,更未提取指纹的情况下,就简单地将其排除,又错过了一次绝好的破案机会四,改进侦破系列杀人案件工作的几点意见在认真分析研究系列杀人案件规律特点,总结侦查工作经验教训的基础上,提出几点改进意见,供以后在侦查工作中参考.l7吉林公安高等专科学校学报2002年第3期(一)各级领导要高度重视并切实组织指导好系列杀人案件的侦破工作.上级公安机关领导要根据侦查工作需要,在宏观上做好组织分工,积极协调好纵向,横向各方

20、面的关系,为侦查破案服务.要不断加大督导力度,使侦破工作紧张有序地进行.在充分掌握案件情况,听取基层同志意见的基础上,发挥自身的业务特长,把握方向性,原则性的重大问题,加强对基层破案工作的业务指导.基层公安机关领导要坚决执行上级决策,严肃组织纪律,保证警令畅通,凝聚警心.要结合案件实际,充分发挥主观能动性,多给上级领导当参谋,取得上下一致,坚决禁止会上不说,会下乱讲,涣散警心等现象.要及时向民警提出明确的工作任务和目标要求,加强具体工作方法的指导,做好检查督促,确保各种措施真正落到实处.对重点工作区域和重要线索,领导要亲自组织民警及时开展工作.各级领导要想方设法保障必要的警力和办案经费,及时了

21、解并解决侦查工作中存在的各种困难和倾向性问题.要善于研究每起案件的规律特点,抓住工作重点,选准突破口,把握侦破时机,果断进行决策.(二)强化情报信息工作,切实增强并案侦查意识.要认真落实公安部刑侦局关于试行侦破系列杀人案件工作机制的通知精神,严格按照要求尽可能详实地填报相关表格,并做好各类杀人案件现场信息及相关资料的汇总,整理贮存工作.有条件的地方,要将相关信息全部上网.上级刑侦部门要对下级上报的表格和网上信息进行经常性的综合清理和归类,从中发现个案之间的内在联系.对基本符合串并条件的案件,在及时整理后提请相关领导进一步研究.一旦决定并案侦查,要及时组织好相关地区联合开展侦破工作.(三)专案专

22、办,综合运用多种侦查手段开展破案攻坚.在侦破系列案件中,必须协调组织相关地区和警种,抽调政治素质和业务素质过硬的精干警力组成强有力的专案组,灵活运用各种侦查手段,侦查措施和侦查谋略,开展专案攻坚战.根据系列案件的连续性,多发性,易暴露性等特点和案件信息多,侦查线索多等优势条件,在使用摸底排查,调查走访,发动群众检举揭发等常规手段的基础上,把技术侦察,化装侦察,蹲坑守候,警犬追踪,特情耳目等侦查手段摆在突出的位置,将各项工作做实做细,使侦查措施切实落到实处,起到关键性的作用.(四)加强各项基础工作和基础建设,提高侦查破案水平.随着人口流动加快和重新犯罪l8率的提高,侦查破案工作对重点人口,暂寄住人口管理和刑嫌调控工作的依赖性越来越强.而在侦查实践中,这些方面暴露的问题也越来越多,漏洞越来越大.这就要求我们必须进一步提高人口管理和控制水平,落实重点人口帮教措施,为预防和打击违法犯罪服务.要大力加强刑事技术建设,加大科技装备投入,增强技术人员素质,着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