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理学第二章

1、第二章 法理学概述一、法理学在法学体系中的地位初学法理学的人无疑都想知道，法理学究竟是一门什么样的学科。学术界对此有着各不相同的理解和解释。但从总体上来说，绝大部分学者对法理学的看法大同小异，并没有太大的分歧。国外学者对法理学的一般解释有：法理学是指关于法律这种社会现象的最基本的、最一般的和最理论化的分析；法理学是以揭示法与法律体系的基本原理为目标的、关于法的抽象的、一般的理论研究；法理学是关于法及其原理的一般的、理论的探讨，与具体法律规则的研究相对应；法理学是对法律的一般性研究，着重于考察法律中最普遍、最抽象、最基本的理论和问题。国内学者对法理学的一般解释有：法理学是法学基础理论的简称，研究

2、法的一般理论、特别是我国社会主义法的基本理论；法理学是以理论形态存在的以法的普遍适用的原理、范畴、原则、规律、价值等为研究对象的法学分支学科；法理学是一门研究所有法律制度中的一般问题、原理、原则和制度的学问。我们总结历史上关于法理学的种种解释，并从法理学在法学体系中的地位出发，认为法理学是法学的一般理论、基础理论和方法论。1.法理学是法学的一般理论法学的所有学科都研究法律现象，但是不同的学科从不同的角度、层面来研究法律现象，或研究法律现象的不同方面和领域。法理学不同于其他法学学科之处在于，法理学从宏观的、整体的角度来研究法律现象，而不是从微观的、局域的角度研究法律现象。或者说，法理学思考和研究

3、法律现象的一般性、普遍性问题，而不是法律现象某一领域或方面的具体问题。所谓一般性问题，就是指包括宪法、行政法、民法、经济法、刑法、诉讼法、国际法等在内的整个法律体系，包括立法、行政执法、司法、法律监督等在内的法律运行全过程，以及古今中外各种类型的法律制度及其各个发展阶段中普遍存在的问题。譬如，什么是法，法有什么作用，法的价值有哪些，法与道德之间的关系如何。正是由于法理学研究法的一般性问题，很多法学家直接称法理学为法的一般理论。法理学从宏观的或整体的角度研究法律的一般性问题，并不表明它不关注法律生活中具体问题或事件。实际情况正好相反，法理学家们往往从现实生活中某些具体的法律问题或事件出发进行法理

4、学思考，或者从这些具体的法律问题或事件中获得思想的灵感或启迪。当然，法理学关注具体的法律问题或事件时，并不是就事论事，而是小中见大，思考和回答这些具体的问题中所折射出来的普遍性意蕴。譬如，刑法是否应当禁止同性恋和卖淫行为，这原本是一个具体的刑法问题。法理学对这个问题的思考，就不是简单地提出某些理由做出一个肯定或否定的回答，而是阐明并解答这个具体的问题背后隐含的一个具有普遍意义的问题，即道德的法律强制问题。尽管各个国家的法理学家都努力解答法的一般性问题，都努力建立普遍适用于所有国家的法的一般理论，但其研究的立足点和参照系，都难以脱离本国法的历史和现实，其理论往往打下本国法的历史和现实的深刻烙印。

5、一些注重法理学之实际功用的法理学家，更是自觉以本国法律实践为研究的立足点、中心和归宿，努力为本国法律实践提供理论服务。中国的法理学，在思考和研究法的一般性问题的同时，也要密切关注和研究中国的法律实践，为当代中国的法治建设提供理论指南。2.法理学是法学的基础理论法学的各门学科都为人们提供关于法的知识、理论。法理学不同于其他法学学科之处在于法理学提供的不是法的具体的、实用的知识，而是法的抽象的、基础的理论。举例来说，法理学和民法学等部门法学都研究权利问题。民法学等部门法学主要研究各种具体的权利，如研究这些权利的种类、特征、范围、界限、法律保护等具体问题，从而提供关于这些权利的知识。这样在发生法律纠

6、纷时，人们可以根据这些知识，判断某种权利是否受到侵犯，受到多大程度的侵犯，以及确定如何提供法律救济。而法理学主要研究何谓权利、为什么存在权利、人应当有哪些权利这些根本问题，提供关于权利的基础理论。法理学虽然并不能为人们解决实际的法律案件提供直接的帮助，但它使人们知道如何正确地思考权利问题。正是从这种意义上，英国法学家哈特认为，法理学所关心的不是法律的知识(knowledge)，而是法律的思考或思想(thought)。在所有的法学学科中，法理学是一门理论性、思想性最为突出的学科，因而也是一门相当抽象、难懂的学科。法理学的理论之所以具有基础性，不仅因为它们是关于法的根本性、普遍性问题的理论，而且因

7、为它们是一定时代的法的精神、理念的表达。法的精神、理念是各种具体的法律制度的内在灵魂，是整个法律体系大厦的精神支柱。法的精神、理念的变化，必然导致法律制度和法学的变革。法理学的一项重要功能，就是通过捕捉和表达所处时代的法的精神、理念，为当时的法律体系、法学体系的建立寻求思想基石，或者为法律制度和法学的变革提供精神推动力量。3.法理学是法学的方法论法理学是法律世界观和法学方法论的统一。它既是法学的一般理论和基础理论，提供一系列关于法的基本思想、理论，又是法学的方法论，提供一系列研究法律现象的基本方法。法理学之所以是法学的方法论，可以从两个方面加以说明：第一，法理学的理论对法学研究具有方法论价值。

8、理论和方法并不是两类截然不同的东西，而是经常相互转化的。当人们自觉运用一定的理论思考、研究和解决问题时，理论实际上就己经成为指导或规范研究活动的方法。法理学的使命不仅在于认识和理解法律现象，为人们提供法的理论、思想，而且在于支配和指导人们的认识活动，为人们认识和理解法律现象提供方法论。法理学所提供的科学理论，往往构成人们进一步认识和理解法律现象的科学思路和方法。第二，法学方法论是法理学的重要研究内容。由于研究方法是否正确和有效对法学研究至关重要，作为法学之基础学科的法理学，越来越重视对法学方法论的研究，努力为法学建立起科学的方法论。近年来，中国法理学特别注重研究如何把马克思主义认识世界的一般方

9、法，即哲学方法论具体为认识法律现象的具体方法；注重总结法学者在法学研究中积累起来的行之有效的经验，并通过理性化的升华使之成为普遍有效的研究方法；注重移植其他人文社会科学、自然科学的研究方法；注重批判地借鉴国外法学研究中的科学方法。 二、法学的体系及中国法理学的体系（一）法学的体系法学形成体系或法学有内部分支、学科划分，是近代以来的事情。近代资产阶级革命以前，法学从未成为一门完全独立的学科，它或者被包括在神学、哲学、政治学、伦理学之中，或者依附于国家的立法和司法活动。既然没有形成一门独立的学科，当然也就不存在体系或分科的问题。随着法学从其他学科中分化出来，特别是随着立法发展成为广泛而复杂的整体和

10、随之而来的法律部门的出现，也就出现了法学的分科。然而，如何分科或依据什么标准分科，这在国内外法学著作中还没有一致的观点。各国学者提出的分科相当宽泛，名称也不尽相同。例如，英国牛津法律指南中提出，法学可分为理论法学与应用法学两大部类，并可进一步具体分为7个部门：(1)法律理论和哲学；(2)法律史和各种法律制度史；(3)比较法研究；(4)国际法；(5)跨国家法；(6)国内法；(7)附属学科，如法医学、法律精神病学等。以上(1)至(3)部门属于理论法学，(4)至(6)属于应用法学，(7)部门本身并不研究法律问题，但同所发生的法律问题有联系。又如日本万有百科大辞典中将法学分为四大部类：(1)公法，包括

11、宪法、行政法和国际法；(2)私法，包括民法、商法、民事诉讼法、劳动法，国际私法；(3)刑事法，包括刑法、刑事诉讼法、刑事政策学；(4)基础法学，包括法律哲学、法律社会学、法律史学、比较法学。苏联法学家一般将法学体系划分为四类：(1)方法论和历史科学(国家和法的理论、国家和法的历史)；(2)与各法律部门相联系的专门科学(国家法、行政法、民法和刑法)；(3)研究外国国家和法，以及对国际关系的法律调整的科学；(4)辅助法律科学，如法医学、法律精神病学、法律化学等。从我国现阶段法学教育和法学研究的实践需要，我们可以从以下两个角度来划分法学体系。从法律部门划分的角度，由于法被划分为宪法、行政法、民法、刑

12、法、诉讼法等不同部门，与之相应就有宪法学、行政法学、民法学、刑法学、诉讼法学等。一个新的法律部门的出现或迟或早要有新的法学部门与之相对应。例如，随着行政法、经济法等新的法律部门的出现，产生了行政法学和经济法学。每个部门法学对该部门法的历史的研究，构成部门法专史，如宪法史、民法史、刑法史等；每个部门法学对本国的与外国的同类法的研究构成比较法(学)，如比较宪法、比较民法、比较刑法等。这些专史和部门法学比较分别属于相应的部门法学，而对于各部门法总体，即整个法律制度的历史研究，则构成独立的法制史学；对于比较法的理论和方法论的研究以及对各国法律制度或主要法系的整体比较，构成比较法学。也可根据法律属于国内

13、法或国际法，而把法学分为两大类，即国内法学与国际法学。从认识论的角度，法学可以分为理论法学和应用法学。理论法学综合研究法的基本概念、原理和规律等。应用法学主要是研究国内法和国际法的结构和内容，以及它们的制定、解释和适用。这当然不是说应用法学没有自己的理论，只是说这种理论在概括范围和抽象程度上与理论法学的理论有所不同。相对地说，应用法学与法的实践有直接联系，它所处理的是直接的经验材料，并且它的理论一般限定在本部门法的领域。理论法学则相对地抽象，是从应用法学中概括出来又用以指导应用法学的，并且它的理论贯穿于整个法律现象。至于人们通常所说的“边缘法学”，一般是横跨两个学科或由两个学科整合而成的，如法

14、律社会学、法律经济学、法律心理学、法医学、刑事侦查学、法律统计学、法律教育学等等。它们有的侧重理论研究，有的侧重解决法律实践问题，分别属于理论法学和应用法学。（二）中国法理学的体系任何一门学科都面临着如何建立起合理的理论体系的问题。法理学的理论体系问题至少包括两个方面：第一，法理学作为法学的一个分支学科，应当研究哪些理论问题；第二，按照什么样的逻辑线索把这些相对独立的理论问题组织起来，使它们成为一个结构严谨的逻辑整体。由于法理学的研究范围和内容相当广泛，也由于法理学是一个学术流派众多的法学学科，法理学家们对上述两个问题的回答和处理往往各不相同。例如，美国法学家霍尔认为，法理学包括四部分：法律价

15、值论，主要研究法律强制的可行性，特别是法律强制的伦理问题；法律社会论，主要研究法律规则的目的、应用和效果问题；法律形式论，主要对法律术语、规则、裁决等进行逻辑分析；法律本体论，主要研究法理学主题的性质，亦即基本概念问题。我国各种法理学教材和著作所确立的法理学理论体系基本上大同小异，一般都包括法的一般原理、法的历史演进、法的价值、法的运行、法与社会等部分。我们将法理学的理论内容概括为五类基本理论问题，并按照以下的逻辑线索加以组织和分析：一是基本理论问题法是什么？这类问题通常被称作法的本体论问题。它是法理学乃至整个法学体系的核心问题之一，也是历经数千年争论而经久不绝的问题。在这一问题上得出不同的结

16、论，往往意味着形成了不同的法律观和法律理论。要回答“法是什么”，就要探讨法的定义、本质、特征，分析法是由哪些要素构成的，研究法的分类、渊源、效力、法律体系等具体问题，由于法和法学是用语言来表达的，它们要运用一系列专门的概念描述、评价和规范人们的行为与关系，因此，要回答“法是什么”，必须对法和法学中最基本的概念和范畴加以研究。这些基本概念和范畴包括权利、义务、法律行为、法律关系、法律程序、法律责任等。二是基本理论问题法应当是什么？这类问题通常被称作法的价值论问题。它像第一类问题一样历史悠久和争议迭起，并与之一同构成法理学研究的两个永恒性核心问题。法的价值论涉及到法的理想、目标，因而在法理学中占有

17、特别重要的位置。不同时代、社会的法对同样的行为、利益和要求之所以会做出不同的反应，其直接原因就在于它们体现了不同的法律价值观念。法的价值论包括：法的价值的概念，以及法与人权、秩序、自由、正义、效率的关系等问题。三是基本理论问题法在人类历史上是如何产生和发展的？这类问题可以称为法的历史问题。对这一类问题的研究，实际上是在时间的维度上继续回答“法是什么”和“法应当是什么”的问题。法是人类历史的一部分，同时，它也有自己的历史。我们可以把法看作是一个以规则来治理社会的不断进化的人类实践过程。如果不了解法律昨天的经历，不了解法律今天的现实，不了解法律明天的发展趋势，也就不能对法“是什么”或“应当是什么”

18、给出具有理论深度的解答。法理学所研究的法的历史问题包括：法的起源、法的历史类型、古代法律制度、近现代法律制度、法律发展、法制现代化等理论问题。四是基本理论问题法在现实生活中是如何运行的？法不是存在于本本上的抽象条文，而是在社会生活和实践中发挥实际作用的规则。这意味着，如果脱离法的实际运行过程来抽象地谈论法“是什么”和“应当是什么”，就不可能科学地解答这些问题，而只会得出一些苍白的、空洞的理论和观点。因此，作为社会科学的法理学，必须在观察和研究社会事实的基础上，深入、具体地回答法“是什么”和“应当是什么”的问题。此类问题又具体包括：立法、守法、执法、司法、法律监督、法律职业、法律方法和法治国家等

19、问题。五是基本理论问题法与社会其他方面是如何相互作用的？法是社会体系的一部分，与社会体系的其他方面存在着密切的联系。一方面，法能够影响、改变社会的其他方面；另一方面，社会的其他方面也能影响、改变法，乃至决定法的内容及其发展。脱离开法与社会之间复杂的互动关系，同样不可能科学地和合理地解答法“是什么”和“应当是什么”的问题。此类又具体包括：法与经济、法与政治、法与文化、法与道德、法与科技、法与生态文明等问题。对于这些问题的讨论，可以使法理学的学习者以更加开阔的视野思考法理学的两个核心问题。三、法学方法论方法是与人类有意识、有目的的活动相联系的。从最一般的意义上说，方法就是人们为了解决某种问题而采取

20、的特定的活动方式，既包括精神活动的方式，也包括实践活动的方式。对于科学研究来说，用于研究的方法本身是否科学和正确，是决定研究活动成功与失败的关键因素。可以这样说，与各种非马克思主义法学流派相比，在揭示法律现象的本质与规律方面，马克思主义法学之所以具有明显的理论优势，主要在于其方法的科学与有效。把某一领域分散的各种方法组织起来并给予理论上的说明，就是方法论。法学方法论就是由各种法学研究方法所组成的方法体系，以及对这一方法体系的理论说明。方法在法学研究中具有十分重要的作用，有助于揭示法律现象整体的内在本质、普遍联系和一般规律。对于马克思主义法学来说，其基本的研究方法大致上可分为三类，即阶级分析方法

21、、价值分析方法和实证分析方法。（一）阶级分析方法阶级分析方法，就是用阶级和阶级斗争的观点去观察和分析阶级社会中各种社会现象的方法。它可以广泛地应用于各门社会科学和人文学科，在法学研究中也占有重要的地位。阶级分析方法之所以是法学的基本方法，就在于法学研究对象自身的规定性。法是阶级社会所特有的社会现象，阶级性是法的本质属性。只有运用阶级分析方法，我们才能深入认识和把握法的内在本质、普遍联系和发展规律。在如何对待阶级分析方法这一间题上，必须防止两种错误倾向。一是以教条主义的态度来理解和运用阶级分析方法，把科学的阶级分析片面归结为“阶级斗争之学”和“对敌专政之学”。这种错误倾向曾给我国的法制建设和法学

22、研究造成了灾难性的影响。二是以虚无主义的态度对待阶级分析方法，有意或无意地贬低、轻视甚至否认阶级分析方法的理论意义和认识价值。对于这种错误倾向也应注意防止。阶级分析方法作为法学研究的基本方法之一，其独特的功能主要体现在以下四个方面：其一，对于法学的理论建设而言，阶级分析方法是避免走入唯心主义法学误区的必要指南。唯心主义法律观的总体特征，是把法律制度的产生、演变归结为某种精神因素的决定性作用，在历史法学派出现之前，这种决定性的精神因素，又都被指定为与人类社会现实生活无关的先验性存在物。例如，法律曾被认为是来源于神意、宇宙理性、人类理性、绝对精神、永恒正义等等，这些精神性因素存在于人类现实生活之外

23、，与现实的条件、关系、行为和观念没有什么联系；相反，它们是一种自在自为的精神力量。阶级分析方法的运用，可以使我们清醒地认识到这些法律观的谬误之处，因为运用这一方法来考察法律现象，我们视线的焦点自然全投射在现实生活中的社会分层、利益结构之上。在阶级和阶级斗争尚未消灭的历史条件下，在经济和政治上占有优势的社会集团，不可能不通过法律规范的选择与操作来维护自己的共同利益，在存在着阶级对立的社会中如此，在阶级差别、阶级斗争仍然存在于一定范围内的社会中也是如此。其二，对于法律现象的历史考察而言，阶级分析方法是探索法律制度和法律思想历史演变规律的基本线索。从世界上看，自法律产生以来，不同时空范围内的法律现象

24、可谓形形色色、千变万化。在某一时期被视为天经地义的原则和规则，在另一时期却能被弃之如敝履；在某一阶段中有效运转的法律体制，在另一阶段中却可能在强大的利益压力下扭曲变形甚至难以为继。若要在如此复杂多变、迷离混沌的历史现象中发现规律性的东西，不借助于阶级分析方法是难以想像的。其三，对于古今中外法律制度的定性研究而言，阶级分析方法是有力的分析工具。定性研究与定量研究在法学研究中都是不可缺少的。在对法律制度进行定性研究方面，阶级分析方法具有不可替代的功能。例如，在不同历史类型的国家中，有时它们的法律制度在形式上会呈现出众多一致之处；而在相同历史类型的国家中，其形式上的广泛差别又极其明显。运用阶级分析方

25、法来观察问题，我们就可以不被这些形式上的共相与差异所迷惑，从而在总体上对它们做出准确的定性分析。只要我们能够避免对阶级分析方法的片面化庸俗化理解，就不但不会妨碍我们充分地继承历史上优秀的法律文明成果和借鉴外国的成功经验，反而更有利于做到取其精华、弃其糟粕，为完善我国的社会主义法制服务。其四，对于法制实践而言，阶级分析方法是确立和坚持我国法制根本宗旨的重要理论参照。我国的社会主义法制是中国人民在同帝国主义和国内反动势力的长期艰苦斗争中建立起来的，它使处于社会最底层的广大劳动群众从奴役中解放出来，成为社会的主人。以法律手段维护、促进人民大众的共同利益是它的根本宗旨，社会主义国家在安排权利与义务的基

26、本结构时，必须始终贯彻这一根本宗旨。当然，权利义务分配的各种具体方案，可能会由于现实阶级关系、阶级斗争形势和国内、国际政治环境的变化而有所不同，但是，社会主义法制的根本宗旨是不容动摇的，而阶级分析方法的运用，正是确保这一根本宗旨的重要条件。上述功能能否得到充分发挥，首先取决于能否以科学的态度准确理解和运用阶级分析方法。在过去相当长的一段时期内，由于受教条主义思维方式的影响，人们在理解和运用这一马克思主义的方法时，往往是只留心于抽象的结论，而舍弃了丰富、具体的分析过程；只注重可为现行政策做注脚的个别观点，而忽视了理论的整体联系；只记住了作为分析工具的范畴和术语，而忘记了使这些范畴和术语的运用免于

27、片面和极端的前提条件。实践证明，以这种非科学的态度来对待阶级分析方法，只会给我们的法学发展和法制建设带来灾难性的影响。另外，还应看到，由马克思和恩格斯创立于19世纪中叶的阶级分析方法，并不是封闭和僵死的东西。这就要求我们必须通过参照20世纪社会结构的重大变迁，联系我国的实际与实践，借鉴现代科学研究的优秀相关成果，而对其进行完善、修正和发展，只有这样，才能使之不断地保持科学性与有效性。（二）价值分析方法价值分析方法，就是通过认知和评价社会现象的价值属性，从而揭示、批判或确证一定社会价值或理想的方法。价值分析方法之所以是法学的基本方法，就在于法学的一个基本任务是揭示法的应然状态或价值属性，即回答法

28、应当是怎样的。法作为调整社会利益关系的规范体系，其本身就是一定价值观念的体现。法所以要对一些行为予以保护而对另一些行为予以制裁，就是因为法之中隐含着一套价值准则，凡是被这种价值准则所肯定的行为，就得到法的保护；反之，则受到制裁。因此，法学的一个首要任务就是对各种利益进行评价，并确定它们在价值序列中的相应位阶（地位）；当发生利益冲突时，还要提供一种在其中进行取舍的原则。也就是说，法学必须回答在利益关系中，哪些利益应当受到保护，应当保护到什么程度，哪些利益应当受到限制，应当限制到什么程度。法学中的价值分析包括价值认知和价值评价，它们是价值分析过程的两个不同的阶段或方面。这两个阶段或方面既相互区分又

29、相互联系，构成了价值分析方法的基本内容。价值认知是以法律这个被认知的客体所蕴含的价值属性为对象的，它要探究特定的法律制度，是按照哪一个阶级、阶层的利益标准与价值观念来调整社会关系，以及在社会主体之间分配权利义务的；价值认知的直接目的是如实地观察和描述特定法律制度所包含的价值准则和价值排序。价值评价是从一定的利益和需要出发，按照一定的价值标准、价值准则对特定法律制度的总体或部分进行判断与取舍。诸如：法律制度的权利义务的总体结构是否合理？是应当加以维持还是应当予以改革或摧毁？某一授权性规范或禁止性规范是否公正？如果需要对它们加以修改，应如何进行修改？公平与效益发生冲突时应当如何取舍？等等。价值分析

30、方法在法学研究中有着特别重要的意义，其重要的意义主要体现在以下两个方面：第一，价值分析方法是深刻认识和理解法律制度精神实质的钥匙。法与一般的自然客体不同，它是人类有意识、有目的的活动的产物，自觉地追求或实现一定的社会价值或理想。如果不对法律制度进行价值分析，未能把握法律制度所内含的价值目标或理想，是不可能深刻认识和理解法律制度的实质和要旨的。譬如，通常来说，在没有调查清楚一个人是否真的死亡之前，就宣告该人死亡是不合理的；但是，现代民法中恰恰就有宣告死亡的制度。依据这一制度，利害关系人 (如配偶、父母、子女、债权人)根据法定的条件，可以向法院申请宣告失踪达一定时间的人死亡。现代民法之所以确立这样

31、的制度，其目的或价值，就在于保护长期失踪的人的利害关系人的利益。如果我们不从这一制度的目的或价值出发来理解这一制度，不但难以理解其要旨或精义，甚至有可能对其产生误解。第二，价值分析方法是改革和完善法律制度的重要方法。马克思主义哲学是实践哲学，它与以往旧哲学的根本不同之处，就是它不仅仅关注对世界的解释，而且更强调对世界的改造。以马克思主义哲学为指导的法学理论，也必然是一种革命的实践法学。它一方面要正确反映现实的法律世界，对它的本质和规律做出科学的解释；另一方面，还要致力于改造、完善这个世界，也就是要服务于法律制度的改革与完善。价值分析方法在改革和完善法律制度上具有不可替代的作用：一方面，它能够为

32、现存法律制度的评价和批判提供一套价值准则，从而使人们能够认识和发现法律制度的缺陷和弊端；另一方面，它能够为法律制度的未来发展提供一种理想和目标，并以此来引导人们进行法律制度的改革或创新。（三）实证分析方法实证分析方法的主要特点就是通过对经验事实的观察和分析来建立和检验各种理论命题。所谓经验事实，指的是可以通过人们的直接观察或间接观察被发现的确定的事实因素。对于法学的实证研究而言，经验事实既包括与法律的制定和实施有关的一切社会事实，也包括法律文本中的词语、句法和逻辑结构等事实因素。实证分析方法之所以是法学的基本方法，就在于法学的一个基本任务是揭示法的实然状态，即回答法实际上是怎样的。譬如，法在现

33、实生活中是如何运行的，法有哪些社会作用和功能，法有什么样的体系和结构。我们要解答这样一些涉及法的实然状态的问题，必须借助和运用实证分析方法。可在法学中运用的实证分析方法有许多具体形态，其中最主要的有以下几种：1社会调查的方法社会调查是法学进行实证研究的最基本的方法。为了使我们的法学研究摆脱理论脱离实际的不良学风，大力开展社会调查是非常必要的。法学所需进行社会调查的课题和范畴是极其广泛的，诸如治安状况的调查、社会组织的调查、法文化的调查、法行为的调查、法实效的调查、法角色的调查和风俗习惯的调查等等。社会调查的方式也是多种多样的，一般可分为普遍调查、抽样调查、典型调查和个案调查四种。为了使社会调查

34、达到预期目的，法学工作者在选择一种调查方式(如典型调查或抽样调查等等，之后，还必须学会熟练地运用一些接触事实、收集资料的技术性方法，如观察法、实验法、参与法、访谈法和问卷法等等。这些技术性方法只有经过专门的学习和训练才能准确地掌握。调查者如果不具备这方面的知识，则调查结果的可靠性和根据调查结果所做出的推论的科学性就很难保证。2历史考察的方法一切社会现象都有其产生、发展的历史。如果抛开历史的联系，那么，无论是经济现象、政治现象、宗教现象还是法律现象，都不可能得到正确的理解和把握。正如列宁所指出，为了解决社会科学问题，为了真正获得正确处理问题的本领而不被一大堆细节或各种争执意见所迷惑，为了用科学的

35、眼光观察这个问题，最可靠、最必需、最重要的就是不要忘记基本的历史联系，考察每个问题都要看某种现象在历史上怎样产生，在发展过程中经过了哪些主要阶段，并根据它的这种发展去考察这一事物现在是怎样的。进行这种历史的考察可以使我们从总体上把握法与经济、政治、文化相互作用的历史脉络，加深我们对历史唯物主义法律观的理解，并为研究现实问题打下坚实的理论基础。3比较的方法对法现象的比较研究一般可分为两种形式，一种是横向的比较，一种是历史的比较。横向的比较是法学中最常用的比较方法，其中国际间的比较已发展成为法学的一个独立分科，被称为比较法学。由此足见比较方法在法学研究中的重要地位。然而，国际间的比较并不是横向比较

36、研究的惟一形式，对国内不同地区的法现象也可以进行比较研究，如比较研究不同地区的治安情况，比较研究城市和农村中法的实效，比较研究沿海发达地区和内地不发达地区的法意识等等。历史的比较是按照法现象的时间顺序进行比较研究。通过对不同历史类型法制，以及同一类型中不同时期法制的比较研究，我们可以从中得到很多具有启发性、实用性的知识。这无论对于法制建设还是对于法学理论的完善都大有裨益。4逻辑分析方法任何科学理论的建立都必须借助于逻辑推理，法学自然也不能例外。逻辑分析方法的具体形式有很多，如归纳与演绎、分析与综合、比较与分类、科学抽象法、数学模型法等等。这些具体形式在法学研究中都有其独特的作用，例如，法学研究

37、者可以用演绎法从法的原则中推论出具体的法规则，可以用分类法来划分法的部门，可以用科学抽象法提炼法学的基本范畴等等。因为法本身就是一种由各种规则构成的内在统一、结构严谨的体系，所以，正确使用逻辑分析的方法对于全面、准确地了解法的内容和形式是十分有益的。5语义分析方法语义分析方法在法学研究中发挥着十分重要的作用。这是因为在法律领域中，语言的功能不仅是一般性地交流思想，立法、执法和司法机构，正是通过语言的操作来划定权利与义务的界限，从而宣告和推行国家意志。在此，语言成为传达国家意志和指令的载体，立法过程、执法过程和司法过程本身都伴随一个语言的操作过程。因而，如何正确地使用和解释法律用语，就直接与秩序

38、和人们的切身利益联系在一起了，如果不能合理地对法律用语进行解释，或者法律本身就是语义含混和前后矛盾的，那么，法律就难以承担起自己的使命。这时，法律就不能充分地保护它所应当保护的利益，也不能有效地制裁它应当制裁的行为，在利益关系高度复杂化的现代社会，就更是如此。另外，在建构法学理论、表达法学观点的学术活动中，如果不能准确、合理地使用各种概念和术语，也会引起思想交流的障碍和理论的混乱。因此，近、现代法学十分注重语义分析方法的运用。当然，西方某些法学派别过高估价语义分析方法的地位和作用，甚至将其视为法学研究最根本的和首要的方法，这种观点确实不足为训。但是，必须充分承认语义分析方法的独特功能，这一方法

39、的运用，对于法制建设和法学研究都是十分有益的。四、学习法理学的意义和方法（一）学习法理学的意义不少初学法学的人觉得法理学太抽象、太枯燥，离部门法和法律实践太远，实际意义不大，因而不重视法理学课程的学习。这种看法和态度是错误的。法理学的学习对于任何一个学习法律并有志于从事法律工作的人来说，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曾担任美国总统的著名政治家尼克松在回顾早年所受的法学教育时，深刻地指出了学习法理学的重要意义：“回顾我自己在法学院的岁月，从准备参加政治生活的观点来看，我所选修的最有价值的一门课程就是富勒博士讲授的法理学这不是一门考学位的必修课。但是在我看来，对于任何一个有志于从事公共生活的法学院学生来说，

40、它是一门基础课。因为从事公职的人不仅必须知道法律，他还必须知道它是怎样成为这样的法律以及为什么是这样的法律的缘由。”（例：一个即将毕业的我院学生的体会。）1.学习法理学是学习法学其他学科的需要法理学是法学的基础理论和一般理论，研究的内容是法律的一般性、普遍性问题，提供的是法律的基本概念、基本知识和基本原理。这些基本概念、基本知识和基本原理是从其他法学学科中概括出来，又用以指导其他法学学科的。法理学是法学的入门向导，是学习其他法学学科的基础。只有掌握了法理学的基本概念、基本知识和基本原理，才能对整个法律现象有个宏观的把握和整体的了解，才能深刻地理解各种具体的法律规定和制度。因此，只有具备了坚实的

41、法理学理论基础，才能真正学好其他法学学科。2.学习法理学是培养法律思维方式的需要法理学的一个重要功能是培养人们的法律思维方式。所谓法律思维方式，是指从法律的角度和逻辑观察问题、分析问题和解决问题的思维方式。法律思维方式是法律职业者所特有的思维方式，是法律职业者必须具备的职业能力。在法治国家中，一切法律问题都必须用法律思维方式来观察、分析和解决。法律职业者只有用法律思维方式来思考、分析法律问题，才能得出合乎法律精神、逻辑的结论。法律思维方式的养成离不开法理学的学习。首先，法律思维所运用的基本概念由法理学加以清晰地界定和解释。概念是思维的基本要素，只有学好法理学，掌握法的基本概念，才有可能形成法律

42、思维方式。其次，法律思维规律的领悟和把握离不开法理学的学习。法理学不仅揭示法律实践活动的规律，也揭示法律思维、认知活动的规律。因此，领悟和把握法律思维规律，必须认真学习法理学。3.学习法理学是培养法律理论素质的需要对于一名学习法律的人来说，法律理论素质的提高比任何事情都更为重要。而深入学习法理学正是提高法律理论素质所必需的。首先，部门法学和法律实务所要解决的问题大都是实证性、实践性、技术性很强的问题，这些问题的解决需要法理学作指导。这是因为我们不仅要知道有关的法律规范，而且必须知道它们是怎样成为这样的法律规范，以及为什么是这样的法律规范；不仅要知道解释和运用法律规范的技术，而且必须知道解释和运

43、用法律规范时应当坚持的价值标准。其次，现代社会各方面的发展都很迅猛，社会对法律的需要不断增加和变动。与此相适应，新的法律源源不断地制定出来，旧的法律则接连不断地修改和废止，有关法律的知识总量日益增加。在这种情况下，学习法理学，培养法律理论素质和法律思维能力，比仅仅习得具体的法律知识更重要。显然，具有较高法律理论素质和法律思维能力的人比起那些仅仅掌握法律的某些细节性知识的人，能更好地适应法律和社会的进步、变化。再次，法律职业者容易受自身的法律偏见和法律经验的束缚，容易盲从现行的法律制度。通过学习法理学而培养良好的法律理论素质和理性思维能力，能够帮助人们超越自身的法律偏见、法律经验的局限性，对现行

44、法律制度保持反思和批判的能力。（例：博士导师曾经的困惑批判带来的） 4.学习法理学是培养实际工作能力的需要大部分学习法律的人都要从事法律实际工作，这种人才流向容易导致忽视法理学的倾向。其实，要想成为一名合格的、出色的法律实务工作者，学习法理学，掌握法的精神是相当重要的。第一，任何法律的实践问题都不是孤立的，而是同整个法律制度和社会实践连在一起的，需要根据法理学的理性来把握和解决，这样才能平衡互相对立的利益，实现各种价值的合成，避免形式主义地对待法律问题，处理具体案件。第二，具体案件的解决固然依据具体的法律、法规，需从具体的法律规定找答案，但是，要能够找到正确的答案则取决于对法律精神、法律原则、

45、法律价值的深刻理解。正像一个人如果仅仅知道某种花卉的栽培技术，而不懂得光合作用、寒暑温差、土壤结构等园艺学的一般原理，就不可能成为一名技术高超的园丁。（二）学习法理学的方法如何学好法理学，是初学法理学的人经常提出的问题。应当说，学习法理学与学习其他科学一样，并没有投机取巧的方法可寻，必须扎扎实实地下一番功夫。第一，善于从具体事例出发进行法理学思考，提炼或检验法理学理论。尽管法理学以抽象的概念、命题和理论表现出来，但法理学的问题和理论内容都来源于社会生活。法理学的理论大多是从具体的法律事件、法律案件、法律规定中概括出来的，是法律实践经验的系统化和理性化。因而，我们需要把理论与社会实践联系起来理解

46、，善于通过思考社会实践中的法律事件、案件，特别是自己所亲身经历或耳闻目睹的法律事件、案件，从中提炼出法理学的理论，或检验法理学理论。第二，联系其他学科的知识来理解和掌握法理学的理论。法理学不仅与法学的其他学科存在密切的联系，而且与哲学、政治学、经济学、社会学、伦理学等人文社会科学以及自然科学存在密切的联系。法理学经常从其他人文社会科学以及自然科学中获取理论和方法，以不断丰富法理学的理论和方法。当代法理学的理论和方法有不少来自于其他学科，包含着其他学科的知识。因此，我们要理解和把握这些理论和方法，必须掌握其他学科的一些知识。譬如，我们要理解法律的效率价值和经济分析方法，就要掌握一些经济学知识。第

47、三，要了解法理学的发展史，从法理学的发展史来理解和掌握理论。现代法理学是历史上的法理学的继承和发展。法理学的各个概念、问题、理论都有其产生、演变的历史过程，都是经过一定时期的发展而呈现出当前的状态。我们要深入把握这些概念、问题、理论，就要了解其产生、演变的历史。在一定意义上说，只有了解历史上的法理学才能深刻理解现代法理学。譬如，我们要学习和探讨法治与人治的问题，就要了解和掌握中西方历史上关于人治与法治的讨论。第四，要了解现代西方法理学，从中西方法理学的联系和比较来学习法理学。西方的法理学经过上千年的发展，已经形成了包括自然法学、分析法学、社会学法学、经济分析法学、行为法学、新马克思主义法学、批

48、判法学、后现代法学在内的众多法理学流派，在法的概念、法的本质、法的要素、法的作用、法的效力、法律发展、法制现代化、法与道德等问题上提出了一系列观点。一方面，现代西方法理学的很多合理内容已经被当代中国法理学所吸收，因而我们必须联系现代西方法理学来学习中国法理学。另一方面，中国法理学也有自己的特色和成果，对中西方法理学进行比较，有助于加深对中国法理学的理解。第五，要了解当代中国法理学的研究现状，积极参与法理学的讨论。改革开放以来，中国法理学界坚持解放思想、实事求是的思想路线，对法学理论和法律实践中的各种问题开展了广泛的研究和热烈的探讨，在很多问题上都形成了多种观点并存的格局。我们要了解现有的研究成

49、果，积极参与有关的讨论，培养自己的理论思维能力，提高科学研究水平。五、中国法理学的未来改革开放二十多年来，中国的法理学以马克思主义为指导，面向社会主义物质文明、政治文明和精神文明建设的伟大实践，适应依法治国、建设社会主义法治国家的时代需要，在学科体系建设、理论创新、方法论发展等方面取得了重大而长足的进展，初步形成了中国的马克思主义法理学。在新世纪里，广大的中国法理学工作者将在总结以往经验教训的基础上，以更加巨大的研究热情和创新精神从事法理学研究，创造一种先进发达的马克思主义法理学。可以预见，沿着这一方向，21世纪的中国法理学将呈现出下列五种基本的发展趋势：第一，科学形象的确立。尽管包括法理学在

50、内的法学被认为是一门社会科学，但与经济学等其他社会科学相比，我国法学、特别是法理学仍然不够发达，科学形象并未真正确立。21世纪的中国法理学将最终确立其科学形象。这主要表现为：彻底摆脱“左”、右政治思维定势的束缚和干扰，以科学的精神对待一切法律思想和法学理论，实事求是地从各个时代、各个国家、各种学派的法律思想中吸取符合法律现象发展规律的认识成果，丰富和发展马克思主义法学理论。在总结以往认识成果和深入研究的基础上，建构起能够表明法理学独立地位和理论优势的科学的范畴体系，建构起能够深入解释法律现象之复杂性、规律性的法学理论体系。广泛吸收现代自然科学和人文社会科学的新方法，特别是实证研究、定量分析的方

51、法，摆脱那种依赖个人感性认识和直觉体验来阐述法学理论的经验论研究模式，扭转以千篇一律的研究方法、相互雷同的思维方式面对复杂的法律现实的状况。建立和运行严格的、科学化的学术规范体系，包括学术写作、学术讨论、学术评价等方面的规范，使法理学研究真正按照科学的精神和规范进行，形成科学化的学术传统。第二，实践功能的增强。对于人文社会科学而言，理论的意义和价值在于倾听时代的呼声、反映时代的要求、回答时代的课题，从而为其时代的社会、政治、经济、文化的实践提供理论指导，设计合理可行的制度构架和操作措施。也只有立足于时代，面向时代的生动实践，才可能有理论的繁荣和学术的进步。法学是一门应用性较强的学科，更应立足实践，面对实践，服务实践。正是由于社会改革与社会转型的伟大实践，法学才有可能成为中国人文社会科学中的一门显学。法理学也是由于紧扣时代的脉搏，和时代一同前进，才取得了丰硕的成果。随着建设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伟大实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