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家的功利价值取向与秦国的兴盛_社会发展与制度的价值合理性的思考.doc

2010年第 09期 吉林省教育学院学报 No 09, 2010第 26卷 JOURNAL OF EDUCATI ONAL INSTITUTE OF JILIN PROV INCE Vo l 26(总 237期 )Tota lN o 237收稿日期: 2010 05 20作者简介: 陈多旺 ( 1980 ) , 男, 辽宁盘锦人。中共营口市委党校法学教研室, 讲师, 哲学硕士, 研究方向为法律伦理学。法家的功利价值取向与秦国的兴盛 社会发展与制度的价值合理性的思考陈多旺(中共营口市委党校 法学教研室,辽宁 营口 115003)摘要: 秦国的兴盛肇端于秦孝公时期的商鞅变法。商鞅变法使秦国摆脱了兼并战争中的艰难处境, 成为了战国首强。个人需要的满足即利益的实现就是人的活动的内在动力,个人利益动机具有价值上的合理性, 法家思想恰恰体现着这种价值合理性。秦国在法家功利思想的指导下进行了自己的制度建构,这种以个人私利 为核心的制度符合了大变革时期奴隶制度瓦解、 封建制度渐立的时代特点, 一定程度上实现了人的解放。正是这种功利取向的制度推动了秦国的兴盛, 为统一的封建制国家的形成奠定了基础,也给我们今天和谐社会的建设留下了启示。关键词: 法家;秦国; 功利;合理性中图分类号: G904 . 1! ! 文献标识码: A! ! 文章编号: 1671 1580( 2010) 09 0109 03! ! 一、 战国首强、 帝业之基 商鞅变法使秦国走向了兴盛纵观秦国的历史,秦穆公开创霸业,秦孝公奠定王业, 秦始皇成就帝业。从霸 王 帝的发展历程来看,似乎秦的前进道路一帆风顺,然而事实并非如此,秦国的发展也经历了曲折的过程,尤其是在秦孝公以前,秦国虽为霸主,却也处境艰难。不容否认,秦国自穆公开始,其地位和实力均有大幅的提升,至春秋中期, 其大国地位得以确立。秦穆公也成为了春秋五霸之一。但事实上, 直至孝公当政前期,尽管秦国在封建制的改革上已经有了一定的举措,但在经济、 政治、 军事等各方面较之东方诸国, 尤其是与其毗邻的强晋 (三家分晋之后, 主要是魏国)、 劲楚相比仍无明显优势。据 史记#载:孝公元年, 河山以东强国六, 与齐威、 楚宣、 魏惠、燕悼、 韩哀、 赵成侯并。淮泗之间小国十馀。楚、 魏与秦接界。魏筑长城,自郑滨洛以北,有上郡。楚自汉中, 南有巴、 黔中。周室微,诸侯力政,争相并。秦僻在雍州,不与中国诸侯之会盟,夷翟遇之。 可见,秦国僻处西陲,南有楚据,东有魏挡, 中原各国又无不视其为夷狄,在当时的大国竞争中处于不利的地位。秦孝公说: 昔我缪公自岐雍之间, 修德行武,东平晋乱, 以河为界, 西霸戎翟, 广地千里, 天子致伯, 诸侯毕贺,为後世开业, 甚光美。会往者厉、 躁、简公、 出子之不宁, 国家内忧,未遑外事,三晋攻夺我先君河西地, 诸侯卑秦、 丑莫大焉。献公即位, 镇抚边境,徙治栎阳,且欲东伐,复缪公之故地,脩缪公之政令。寡人思念先君之意, 常痛於心。宾客群臣有能出奇计强秦者, 吾且尊官, 与之分土。 孝公的话既道出了其当政之时秦国的艰难处境,又抒发了自己意欲强国的政治抱负。于是, 孝公搭建起了秦国大刀阔斧的封建制改革的平台, 请出了法家人物商鞅登场,拉开了变法的帷幕。上演了大一统前夕,一出改变当时历史进程的富国强兵的大戏。秦国的兴盛自此肇端。商鞅所赖以强国的手段和欲达到的目的可概括为治 、 富 、强 、王 。治 是意在以法治国;富 是想要以农耕富国; 强 是希望以战强国;王 ,即达到王天下 的目的。治 、富 、强 相互促进,共同推进王天下 目标的实现, 而以法治国是实现这一目标的关键,是通向富 强 并最终王天下 的手段和进路。事实证明, 商鞅通过变法 强国确实是正确选择。其成效首先见诸内政, 行之十年, 秦民大说, 道不拾遗, 山无盗贼, 家给人足。民勇于公战, 怯于私斗, 乡邑大治。 内政修则国富,国家富则兵强,兵士强则战胜。秦国在对109外战争中,特别是对强敌魏国的战争也取得了一系列胜利。秦国迅速崛起, 成为兵革强大, 诸侯畏惧 的强国。 1二、 趋利避害、 人皆自为 法家功利价值取向的合理性社会的发展是人的实践活动的结果, 而人的实践活动则是人的需要的推动,首先表现为个人需要的推动,因此,个人需要的满足即利益的实现就是人的活动的内在动力, 个人利益动机具有价值上的合理性, 法家思想就体现着这种价值合理性。商鞅把趋利避害视为人的本性。商鞅说: 凡人主之所以劝民者, 官爵也。国之所以兴者, 农战也。 这就是说,既然人的本性是趋利避害, 那么就要以官爵名利的手段引导老百姓从事对封建国家有利的农战,以促进封建国家的兴盛。于是,商鞅为了实现封建国家的富国强兵之利,用制度制造了农战的一孔, 又靠赏罚来执行。通过这种措施把老百姓组织起来为国家和君主建立功勋。商鞅新法明确规定: 有军功者, 各以率受上爵。为私斗者,各以轻重被刑。大小僇力本业耕织,致粟帛多者,复其身,事末利及怠而贫者, 举以为收孥。宗室非有军功, 论不得为属籍。明尊卑爵次等级,各以差次, 名田宅臣妾衣服,以家次。有功者显荣。无功者虽富无所芬华。 为奖励军功, 禁止私斗,又颁布了主要依据军功实行赏赐爵位的制度。据说, 商君为法于秦, 站斩一首赐爵一级, 欲为官者五十石。 新的等级制度以二十等爵制度 对各个政治等级的名目及其特权进行了调整和改动。以功勋作为确定等级的标准。爵位及相应的官职的提升均与功勋相称。这一举措, 瓦解了昔日礼治 的上层建筑, 破坏了奴隶社会宗法的基础。它不仅从等级制度的角度为新的封建统治体系提供了一项重要制度的保证,而且,调动了广大人民参与农战的积极性, 促进了封建地主阶级和农民阶级的出现和发展, 为新的封建制生产关系的形成和巩固奠定了基础。法家以个人私利为核心的功利思想之所以能够推动秦国的崛起,在于它推动了当时的生产关系向着有利于封建制的方向变革。春秋末, 尤其是战国时期, 由于铁器农具的大量使用和牛耕的推广,农业生产力大幅提高, 同时也带动了经济的繁荣。社会生产力的进步, 必然会引起生产关系的变革。这种新的生产力已非昔日的奴隶制生产关系所能适应,其体现者必须是有一定的人身自由和占有一定生产资料的人,而不再是会说话的工具 。法家功利思想的合理性就在于从肯定个人私利的角度出发,改变旧有的奴隶制剥削方式, 以适应封建制生产关系发展的新的剥削方式给予广大中下层民众的社会地位及经济利益以一定程度上的肯定, 客观上实现了人的解放,促进了当时的社会变革。三、 功利取向、 以法治国 秦国功利价值取向的制度保障法家的功利价值取向能够成为秦人的行为准则是因为这种功利价值借由秦国的律法制度成为社会中具有权力强制意义的规范。商鞅主张以法治国,即以律法制度规范臣民的言行,并按制度的规定,对臣民进行赏罚。因此,他反对因袭奴隶制时代的礼制, 反对以道德教化的手段治理国家, 主张贵法不贵义 , 任力不任德 ,看到法律的制裁和经济生活的状况对人的道德品质所起的制约作用。在法家的心目中,人民只是为统治者进行耕战的工具,而法治则是驾驭人民群众从事耕战的最好武器。他们认为, 人心都是趋利避害的,如果善于利用其求利的心理, 对耕战有功者, 分给其田宅,甚至予其爵禄,使其得到实际利益,以犯法为其最大的害处,百姓也就不想犯上作乱了。此即错法#所说: 功赏明,则民竟于功,则兵必强矣。 靳令#所说: 任功则民少言,任善则民多言。 慎法#所说: 今夫世俗治者,莫不释法度而任辩慧, 后功利而进仁义, 民故不务耕战。 吾教令民之欲利者, 非耕不得, 避害者非战不免, 境内之民莫不先务耕战, 而后得其所乐。 按这些说法,其贵法不贵义、 任力不任德的理论是建立在功利主义的基础上的。 2尽管法家的功利主义是要维护新兴地主阶级利益, 但功利原则具有普遍的适用性, 客观上也有利于广大人民, 给予其 个人私利 以一定程度上的肯定, 调动人民从事耕战的积极性,从而加速秦国国力的增强。在秦国,制度是法家功利价值取向的保障, 是法家功利价值取向赖以存在的规范化形式,即制度本身也体现了价值的合理性。制度的价值合理性就在于其对劳动者的解放或者说人的自由发展的促进,这是就实质方面而言。从形式上看,在社会变革时期用制度这种方式来治理国家本身就是一种具有合理性的选择,也就是说,在当时的社会状况下,制度方式本身就是一种有价值的选择。道德建设决不仅仅是一个舆论宣传教育的问题,它更是一个生活实践、 制度化了的规范力量引导的问题,是一个通过价值引导与制度安排所呈现的利益诱导的一致性的问题。功利本身就离不开制度, 功利必须要有制度的保障才能发挥推动社会发展的作用。在阶级社会中, 各个阶级都在作为一个整体谋取自己的功利。只有制度才能有效地将功利的目标控制在一个有序的范围内并将其统一起来, 有效地将一个阶级的功利完整而系统地表达出来。一个进步的阶级在取得110政权之前,其内部总有一套完善的制度约束。一个落后的阶级行将崩溃之前其制度总是得不到应有的贯彻, 被肆意践踏。社会变革时期, 封建制的生产关系还没有能够完全确立,封建地主阶级与奴隶主阶级之间争夺利益的斗争还没有结束。其他各国与秦国相比, 受礼制传统影响较深,奉行一种道义的思想,但是此时正值新旧交替之时,旧的上层建筑还没有被完全摧毁,新的上层建筑还没有完全确立,所以,此时奉行道义思想不合时宜。而奉行法家思想的秦国则不同,其受礼治影响本就不深,奉行功利原则,有利于破旧立新,有利于打破旧有的奴隶制生产关系,建立起适应历史发展趋势的封建制生产关系。率先比较完善地建立起封建制生产关系的秦国,又奉行功利主义,不断地为本阶级谋取利益, 同时也在一定程度上实现了劳动者的解放,天下一统的重任必然落到秦国的身上, 推动战国社会发展的历史重任也要由秦国来完成。四、 余论通过对法家思想如何推动秦国兴盛的原因的分析,可以得出以下结论:制度是国家治理中的重要手段,制度之所以能够推动社会的发展在于其是否具有价值合理性,所以建立具有价值合理性的制度,保证制度的道德性对社会的发展具有重要意义。制度之所以能够具有价值合理性就在于它能够做到以人为本 以特定历史时期代表先进生产力发展方向的进步阶级为本,从而激励人性,实现社会的整体发展。社会的发展是人的实践活动的结果, 而人的实践活动则是人的需要的推动,首先表现为个人需要的推动,因为社会之所以存在, 社会之所以成为有机体并富于活力,离开了具有道德个性的个人是不可思议的。个人需要的满足即利益的实现是人的活动的内在动力,社会的发展要以每个个人的发展为前提, 这种发展首先表现为个人的合理的需要的满足,即人的利益动机具有价值上的合理性。这给我们今天构建社会主义和谐社会留下了深刻的启示。构建和谐社会的价值目标是在全面建设小康社会的新时期, 立足于实现最广大人民的根本利益,从最广大人民的物质文化需要出发制定出来的。这一目标之所以是科学的、 合理的,就在于其以最广大人民的利益和需要为出发点,推动社会的发展。所以,要保持这一目标的合理性就要认清不同时期的人民的主体范围, 真正做到以人为本 ,以每一个社会主义国家公民的合法利益为本。构建和谐社会的目标, 从根本上说,就是为了实现和满足社会主义建设新时期的广大人民群众的客观利益和客观要求,而不仅仅是一种追求美好生活的良好愿望。和谐 是一个总的价值目标, 公平正义 是其中的基础和核心。充分体现民主内涵的以民为本的价值目标与有效的法治手段相结合才能推进和谐社会的建设。民主法治是社会和谐的前提。民主是以人民为主体的, 平等的政治制度、 法治则是民主的程序化及其规则的实现。民主和法治二者不可分离, 共同保障社会的公平正义,推进实现社会的和谐。我国的社会主义制度既然是以人民民主为其主体根基,就意味着它必然也要以法治为其主导的政治形势。以此为基础的社会和谐,就是更多地依赖社会制度、 体制、 机制、规范和程序来保证和实现。这样的和谐才是一种更加深层次的、 持续的、 稳定的和谐。 3参考文献 1张分田. 秦始皇传 M .北京: 人民出版社, 2003. 2朱 伯崑. 先秦伦 理学概 论 M . 北 京: 北 京大 学出版社, 1984 . 3李德顺. 与改革同行 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哲学理路之思 M . 哈尔滨: 黑龙江教育出版社, 2008 .Mater icalistValue Orient ation of Legalists and t he Boom of Qi n St ate Thoughts on t he So cia lDeve l opm ent and the Rationa lity o f Value in Syste mCHEN Duo- w ang(D epart m en t of La w, Party Schoo l ofCPC Y i ngkou C it y Co mm i ttee , Y i ngk ou 115003 , Ch i n a)Abstrac t : A fte r t he Shang Yang s re f o r m s , Q i n began t o fl our i sh . Q i n out o f t he p li ght of t he m erge rw ar t hough the refo r m s , andQ i n beca m e t he do m i nant po w er in theW arr i ng States Per i od . Tom eet ind i v i dua l needs i s t he i nterna l driv i ng f o rce of hum an acti v ities .Pe r sonal profit mo ti ve i s on the rationa lity of value , l ega lism precise l y embod ies the rationa lity of such values . Q i n establi shed the i r o w nsyste m 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