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国哲学专业论文）论卡尔纳普的还原论.pdf

论卡尔纳普的还原论 摘要 卡尔纳普的还原论基于罗素提出的“科学的哲学研究最高准则是：凡 是可能的地方，就要用逻辑构造代替推论出的存在物”这样一种“方法论 原则 。但卡尔纳普比罗素更为彻底地使用这一原则。在他的思想发展早 期，还原论表现为一种彻底的现象主义还原论。这种彻底的还原论在受到 猛烈批判后，他转入了一种比较温和的以物理主义语言为基础的还原论。 然而为了克服其中无可避免的理论困境，这种还原论又被进一步弱化，卡 尔纳普开始引入了两层语言模型和对应规则c 。 一 奎因对卡尔纳普的还原论当做当代经验主义的两个教条之一进行了猛 烈批判。这一批判是如此重要，以致许多评论者认为这导致了逻辑经验主 义迅速衰落。在奎因看来是卡尔纳普的思想是基于他对分析综合两分 法的前提，奎因认为只要是说明了这个前提是无效的，那么还原论也应该 被抛弃。 然而，可以表明，对于科学认识，还原论虽然不像卡尔纳普所认为的 那样具有基础性重要意义，但是也不像奎因所认为那样是一个应当完全抛 弃的教条。还原论在适当的范围内仍然是必须的。 关键词：卡尔纳普奎因还原论 o nt h er e d u c t i o n i s mo fc a r n a p a b s t r a c t t h er e d u c t i o l l i s mo fc 锄印i sb a s e do n l em e m o d o l o g yr a i s e db yr u s s e u es u p r e m ep 血c i p l eo fs c i e n t i f i cp m l o s 叩h yr e s e a r c hi s ：o na ho f l ep o s s i b l e p a l c e ，b e i i l g ss h o u l db ec r e a t e db yl o g i cc o n s t r u c t i o nm s t e a do fd e 山l c t i o n c 锄印p r a i m c e d t h i sp 血c i p l e 也o r o u g h l yt | l 锄r u s s e l l ，l l i se a r l yr e d u c t i o n i s m w a sak m do ft 1 1 0 r o u 曲p h e n o m e n a l i s m a f t e rc r i t i c i z e db ym a i l yp 1 1 i l o s o p h e r s ， c 锄印f i o u i l dt h i sf i o n ni s d i 伍c u ht 0p r a c t i c e ，s oh et r a n s f o 吼e dt oas o f t r e d u c t i o l l i s mw h i c hb 舔e do np h y s i c a l i s ml a n g u a g e h o 、耽v e r ，h lo r d e rt o o v e r c o i i l et 1 1 ei n e v i t a b l et l l e o 巧o fp r e d i c 锄e n t ，m i sr e d u c t i o 面s mw a sw e a k e n e d 缸恤e r l y ，c 锄a pb e g a i lt o 砷m d u c e 觚ol a i l g u a g em o d e l so f s c i e n t i 6 cm e o 巧s a j l dn l er e l a t i o n sa m o n gt l e m c o 盯e s p o n d i n gm l e sc r e d u c t i o m s mw a sr e g a r d e d 嬲o n eo fm et 、阳d o c 喇n eo fe i i l p i r i c i s mi i lt l l e c o n t e n l p o r a 呵e m p i r i c i s 驰q u mk e 印av i o l e n t l y c r i t i c a la 仕h d eo n 恤s m 砒o d o l o g y t h ec r i t i c a ls oi n l p o 吨m t ，m a n yc 商c sc o n s i d e r “c a u s e t ol o g i c a l e n l p i r i c i s mr a p i dd e c l i n e q u m c o n s i d e rm a tm ei d e ao fc 锄a pi sb a s e do nm e 砸血s eo fd i c h o t o i n yb 咖e e nn l ea n a l 如ca i l d 廿l es y n t l l e t i c ，r e d u c t i o m s m s h o u l d b ea b a n d o n e dw h e nt h i sp r e i i l i s ei sm a l i d h o w e v e r c a i ls h o wm a t ，f o rs c i e m i f i ck n o w l e 电e ，r e d u c t i o n i s mt l l o u 曲n o t 嬲c a r r l a pa g a m s tw h a th em i n l ( sl 浓eh a s 恤f o u n d a t i o n a ls i 印i f i c 锄c e b u t r e d u c t i o i l i s ms h o u l db ea b a i l d o n c da w a yj u s tl 妇i tw a sc r i t i c 妇db y 哪i 1 1 1 1 i i r e s t o r a t i o ni i l 印p r o p r i a t e 瑚g ei ss t i l ln e c e s s 哪 k e y w o r d s ：c a r r l a p ；( 沁m n ；r e i u c t i o l l i s m i i i 广西大掣瞻炙士掌位荫汶 1 1 还原论产生的背景 冒! ! 害 寸口 逻辑经验主义最关注什么? 那就是对语言的逻辑分析和对科学命题的阐明，而这两 者是可以归结为一个问题语言问题。在他们看来，传统的哲学问题如果包含有一些 没有意义的词汇，诸如关于搿存在 、搿上帝 、“绝对 等等词汇，那么这些问题也 将被认为是一些没有意义的问题，对这些问题研究只会消耗哲学家的精力，最终哲学家 只会被徒劳无益地引到错误的方向去。之所以会产生这样的结果，是因为我们的思想都 是需要语言作为工具来表达，但是由于语言本身存在着缺陷，这就不可避免的产生了诸 如形而上学那样的表达方式，要消除这些问题，就必须对语言进行研究，在一部分分析 哲学家看来，建立起一种精确的人工语言就可以避免哲学产生这些问题。由此，这些分 析哲学家认为，哲学研究应该专注于科学命题的基本概念和思想程序的阐明上，而这些 科学理论的构造就少不了逻辑和语言这些手段。 自从亚里士多德建立起逻辑学以来，逻辑学一直被当作科学的理论来使用。直到近 代，人们才发现亚里士多德建立起来的传统逻辑学是有缺陷的，它无法满足对数学的基 础的阐明，尤其是( 特别是罗素悖论的发现) 在新的数学里使用传统逻辑有可能导致矛 盾。建立一种新的逻辑学，是现代经验主义者( 如弗雷格、罗素等哲学家) 所致力的工 作，由于对数学知识的精通，通常选数学作为研究出发点，运用新的逻辑为数学奠定基 础是这些哲学家的主要工作之一，由此，新逻辑也带有明显的“数学化”，像数学那样 精确是新逻辑的目标。卡尔纳普在和弗雷格学习的时候接触到了新的逻辑学，他更是从 对罗素的研究中看到了这种新的逻辑学的力量。他相信新的逻辑正如罗素和怀特海在分 析数学时提出的那样，即纯数学的一切概念都可以根据一个基本的逻辑概念通过逐步的 定义而得到，这种思想或者说是逻辑的分析方法( 罗素号召未来的哲学家运用从数理逻 辑中提升为一种哲学方法的“逻辑分析刀。) 对卡尔纳普产生极为重要的影响，卡尔纳 普的总体思想体系里总是带有这种方法的痕迹。 世界的逻辑构造是卡尔纳普早期的代表作，在这部著作里，卡尔纳普的目的在 哪里? 在这里我们必须要注意到罗素对卡尔纳普的影响，罗素在和怀特海合著的数学 原理中就使用新的逻辑方法用于数学的分析中，罗素在为数学寻找基础时通过相似性 论卡尔纳普的还原论 也就是“类 的概念的引入而构建起一个庞大的数学概念的构造系统。在之后的我们 关于外间世界的知识中又开始了类似的工作，通过对外间世界的事物进行类似的逻辑 分析，然后得出这些事物的知识其基础可以归为关于感觉材料与物质、空间、时间等等 的关系问题，也就是说，物质、空间、时间等外间事物可以通过逻辑分析归结为感觉材 料，外间事物是通过感觉材料的“逻辑构造 建立起来的。罗素提出了“科学的哲学研 究最高准则是：凡是可能的地方，就要用逻辑构造代替推论出的存在物 回这样一种“方 法论原则 。卡尔纳普的世界的逻辑构造这本书中正是遵循这个“方法论的原则”， 只是在卡尔纳普看来，他比罗素更为彻底。因为罗素对外界事物的逻辑构造只停留在日 常感官世界和物理学世界，对他人心理对象以及社会人文领域的对象都没有用到这种逻 辑构造，特别在对待他人心理对象时，认为可以不通过逻辑构造，而直接可以通过推论 就能使其存在，这和他所呼吁的总原则明显是矛盾的。因此，在卡尔纳普看来，所要构 造起来的对象应该如他所说的“此处对象一词总是在最广泛的意义上的使用的，即 指可对其做出陈述的一切东西。因此，不仅事物属于对象，而且特性和关系、类和关系、 状态和过程以及现实的和非现实的东西都算是对象。 圆在卡尔纳普看来，他的任务就 是要建立起一种更为彻底的“理性的重构 ，把一切的科学概念和知识通过逻辑的分析 还原为一些基本概念或基本对象和基本关系，通过这些基本概念和基本关系重构整个的 知识系统。也就是说整个知识体系的构建只有在还原为基本概念和基本关系之后，知识 大厦的构建才成为可能。把整个知识体系还原为几种基本的概念和基本关系，用这几个 基本概念和基本关系就能说明一切的科学概念。这就是卡尔纳普在世界的逻辑构造 这本书中所要做的工作。 世界的逻辑构造是卡尔纳普早期的一部著作，它试图通过彻底的还原论建立起 科学的哲学体系。认为一切科学的概念都可以还原为几种简单的基本概念和基本关系， 所有科学的哲学概念之间都具有相似性，它们是整个构造系统的不同层次，都可以由最 低的层次构造出来，最低的层次就是卡尔纳普所说的几个基本概念和基本关系。我们注 意到卡尔纳普在这里所说的还原其实就是一种“定义 ，就像数学中给素数定义为只能 被一和它本身整除的数，也就是定义项和被定义项是同一的。换句话说，高层次的概念 可以通过低层次的概念阐明，即所有的概念( 高层次概念) 都可以通过基本概念和基本 对象( 最低层次概念) 定义出来。这种彻底的还原论思想是卡尔纳普早期思想的特征， 罗素：。感觉材料和物理学的关系”。载神秘主义和逻辑，1 9 1 8 年版，第1 5 0 页。 卡尔纳普：世界的逻辑构造 ，陈启伟译，上海译文出版社2 0 0 8 年版，第三页。 2 广。西r 大d 明曩士学位论文 随着卡尔纳普思想的不断发展，它经历了一个从彻底的还原论到比较温和的还原论再到 还原论的进一步弱化的转变。这种转变一方面由于卡尔纳普本人思想发展而发现还原论 存在的问题而导致，另一方面，由于其他哲学家对他的还原论不满而对他的批评并提出 对还原论有益的建议，都一定程度上促使卡尔纳普思想转变。在这里奎因是一个比较重 要的人，“卡奎之间的论战成为上个世纪最为著名的哲学事件之一，特别是他发表的 论文经验主义的两个教条，对还原论的批判是他对经验主义的教条之一做的批判。 奎因在批判经验主义关于分析命题和综合命题的区分的不合理性时，主要认为我们对分 析命题的描述或者定义是不清楚的，在没有清楚的说明什么是分析命题时，就对分析命 题和综合命题进行区分是有问题的，由这样一个有问题的前提出发而建立起来的还原论 也必然是有问题的。正是由于经验主义区分的分析命题和综合命题是和还原论紧密联系 在一起，只要前者被证明是不合理的，那后者也一起被驳倒。奎因的批判引起了卡尔纳 普的反驳，在这种论战中，卡尔纳普也意识到了自己还原论，特别是早期的那种彻底的 还原论是无法彻底的，因为像把全部复杂的经验概念都借助定义还原为另一些概念是不 可能的。属于不能定义的概念，首先是有全部倾向概念( “可溶的 、“易碎的 ) ， 其次是自然科学的抽象概念( “电子 、“势能 ) ，这些概念是不可能还原的。从卡 尔纳普的世界的逻辑构造开始，卡尔纳普把他几乎所有的研究和理论称作是某个方 面上的“初步设想”或“初步尝试 ，从来没有说所提供的是某种最后的定论。相反， 从一开始就可以预料到：任何这样的努力必然带有各种不同的、只有在进一步研究过程 中才能显露出来的缺点。当他的个别论点接受逻辑的严格批判时，如果这种批判被证实 是中肯的，卡尔纳普就豪不犹豫地放弃早先的观点，或是对以前的观点加以修改。就如 上面所提到的，由于发现了倾向性概念是不能定义的以及现象主义的缺点，他接受了在 世界的逻辑构造中所包含的关于经验概念的结构体系的构想是不可能实现的现实。 1 2 关于还原论的研究综述 1 2 1 国内文献综述 1 9 2 0 年，罗素的访华开始了分析哲学在中国的引入。1 9 2 7 年，张申府翻译了维特 根斯坦的逻辑哲学论，题为名理论是原著的英德对照版出版后，第一次被译为 中国文字出版的分析哲学著作。到了4 0 年代，随着洪谦对维也纳学派的介绍和分析， 分析哲学在中国也迎来了一个发展的机遇。到今天，分析哲学在我国已经有了近一个世 3 纪的历史。在这一百年里，学者们不仅对分析哲学做了大量的介绍性工作，而且对分析 哲学本身也做了深人的研究分析，提出了自己的独特见解和观点，并形成了自己的理论 特色。这一点我们可以从国内学者对卡尔纳普还原论的研究窥见端倪，国内学者最常见 的是以介绍的方式对其进行论述，其中我国著名哲学家洪谦先生，作为维也纳学派一员 的他在其主编的逻辑经验主义就收录卡尔纳普的几篇重要论文。洪先生的莫里慈石 里克与现代经验论就卡尔纳普把物理主义作为人类知识绝对确实的还原论做了深刻批 判。还有其他一些学者，如金岳霖，江天骥，涂纪亮，刘放桐，赵敦华，江怡，张庆熊 等，对卡尔纳普的还原论也有论述。在这里，我们主要介绍洪谦先生关于这方面的研究。 1 9 5 0 年奎因发表的经典论文经验主义的两个教条引起了国内外学术界的关注， 这场卡奎之争成为学术界大讨论的导火索。作为维也纳学派一员的洪谦先生，对这场争 论极为关注，在他的莫里慈石里克与现代经验论和论断定里，洪谦先生在介 绍石里克和卡尔纳普两者在还原论上的争论之上，提出了自己对还原论的批判，洪先生 认为，卡尔纳普使用还原论，是为了达到建立起一种以经验为基础的知识的目的，因为 在卡尔纳普看来，只有这样的知识才经得起检验。可是洪谦和他的老师石里克一样，认 为以原始记录语句为基础的还原论是没有依据的，应该要放弃，并指出“断定 才是知 识的基础。因为，语句只有“断定 才是有意义的说明，才是知识，而以原始记录语句 为基础的还原论只是种描述，这种描述没有发生判断，也就不能形成知识。此外，如 果我们可以找到不是原始记录语句的语句，让它表述的抽象程式适用于描述这个世界； 也就是说，存在这样的情况：在现实中，可以通过不是原始记录语句的语句来说明或解 释一些现象的规律，因此，我们可以认为，有别的语句，别的表达方式，可以说明相同 的现象有不一样的规律。在石里克看来，句子不论是关于理论的语言，还是关于观察的 语言，或者是用来说明实物，或者只是关于经验的，一旦得到确证，都是可以说它表述 的是我们的知识。由此可见，以原始记录语句为基础的还原论并不是唯一的方式。在反 对卡尔纳普这种还原论上，洪谦同意他导师石里克的观点，但洪先生认为这样可以保持 了知识基础论的经验主义色彩，却同时也是对原始记录语句的放弃。 还有其他的如江天骥先生对还原论的介绍，以及陈启伟先生相关的论述。张庆熊先 生站在奎因的立场去看待还原论的，他从奎因的角度去分析还原论，因此，他认为卡尔 纳普的还原论确实存在着奎因指出的那些问题，关于这些问题，有些卡尔纳普站出来解 释了，但是还有一些致命的问题，卡尔纳普只能回避。关于这一个部分，我们在下面介 绍到的奎因对还原论的拒斥时会谈到，这里就不尽详述。 4 1 2 2 国外文献综述 在洪谦先生的著作里，我们看到石里克早在奎因批判卡尔纳普的还原论之前就已经 做了批判，可见，还原论在分析哲学内部所导致的争论还是比较大的，研究它的学者还 是比较多的。这一部分，我们主要注意奎因的经验主义的两个教条中关于还原论的 批判，奎因的经验主义的两个教条揭示了还原论的一些问题，关于奎因的批判，一 直存在很多的争论，本文的一个重要部分也涉及到这一批判，由此这一部分主要介绍的 是奎因对卡尔纳普对还原论的批判，同时还有是施太格缪勒关于卡尔纳普还原论的研 究。 ( 1 ) 施太格缪勒关于卡尔纳普还原论的论述 施太格缪勒在他的当代哲学主流中，把卡尔纳普和卡尔纳普思想相近的一些思 想家作为一个章节论述，在他的第五节中，着重介绍了卡尔纳普的世界的逻辑构造。 施太格缪勒认为，在卡尔纳普看来，每一种科学都包含概念和陈述。概念和陈述必须纳 入某种统一的关联之中。只要该门科学依照公理的方式建立起来，陈述的系统关联也就 得到了。只要所有的概念都还原为少数几个基本概念，概念的系统关联也就建立起来了。 专门科学家的研究主要是致力于第一个问题，而一般都只把对概念关联问题研究放到次 要地位。卡尔纳普在世界的逻辑构造中就是要补救这种缺点。为了完成这样的补救， 施太格缪勒认为卡尔纳普主要做了以下的工作。 构造的目的 早在卡尔纳普之前，弗雷格，罗素和怀特海曾经做过这样的工作，那就是找出在逻 辑和数学概念中，它们的关联问题和可以把它们还原为少数几个基本概念的问题的可 能。和他们不同的是卡尔纳普在他的世界的逻辑构造一书中致力于更为困难的事， 内容也广泛得多的任务，即想对经验概念完成类似的工作。卡尔纳普不只限于把某一 门经验科学的概念系统化，而是同时还尝试把全部经验概念纳入某种系统的推导关系 中。对经验知识的构造是卡尔纳普在世界的逻辑构造的主要目的，对还原概念的 使用也就成了情理之中的事。 构造系统的基础 卡尔纳普在选择系统的基础时认为，自己体验到的东西才是直接给予的。由此，他 选择了“个人心理的 体验作为基础，它只包含有主体的被意识到的体验。卡尔纳普也 把这种程序称为“方法论上的唯我论 。对基础的准确规定包括两个方面：选择基始要 5 素和选择基始关系。施太格缪勒认为卡尔纳普不是像马赫那样，把不联系的感觉要素选 作系统的基始，而是把基本体验，即在瞬间体验到的东西的未被分割的整体，选作系统 的基始要素。由于这种规定，卡尔纳普就避开了针对马赫的实证主义的所谓心理还原论 的指责。卡尔纳普把对相似性的回忆关系作为系统的唯一关系，即一个基本体验( 在整 个体验流中的一个确定的点) 与另一个基本体验( 即该体验流中的另一个点) 之间的关 系。 构成定义 卡尔纳普称他的体系为经验概念的构成体系。在这个体系中，一切真正的概念都应 该是由基础概念构成的。在这个过程中，由另一些概念构成某一概念b 也就是提出一个 一般规则，按照这个规则能够把这个概念b 在其中出现的所有陈述都翻译为在其中只有 这另一些概念出现的陈述。施太格缪勒认为卡尔纳普在指出这几点己足以看到，卡尔纳 普所从事的是一项明显然而非凡的计划，即一方面要构造全部经验概念，另一方面只应 把上述关系( 对相似性的回忆) 作为基础关系，这项任务就在于，把全部经验概念都还 原为这个相似性回忆的概念。在这种情况下，全部科学陈述最后一定都一无论它们可 能与什么样的对象领域发生关系能够被改造成这样的陈述，它们除去逻辑表达式之 外，只包含有一个唯一的逻辑常项，即这种对相似性的回忆关系的标示。施太格缪勒认 为卡尔纳普的这种构造体系虽然后来证明在许多方面有缺陷，然而它却意味着一种巨大 的思想成就，由于这种成就，在许多方面都得到显著的澄清，如在有关给经验概念下定 义的可能性和困难这一根本问题中，和在不同概念之间的具体依赖关系这个问题中。在 施太格缪勒看来，从洛克和休谟以来，经验主义哲学家曾已在保证说，一定能够把全部 经验科学概念还原为内知觉和外知觉中直接给予的东西。但保证也不过是保证而已，直 到卡尔纳普试图实现这个计划为止，它仍然不过是一个未实现的计划。 用法定义的解释 这是维也纳学派所使用的一种方法。在施太格缪勒看来，维也纳学派的用法定义就 是这样一种方法：用法定义用它所定义的不是孤立的表达式，而是作为整个命题的组成 部分的表达式。它所产生的重要结果就是，通过它，那些完全没有独立意义而只是在一 个更广的前后关系中才有意义的表达式，就可以被理解为不完全的语言符号。定义就在 于一种普遍的翻译规则，这种规则规定，如何能够把一个其中包含有所提到的表达式的 陈述改变为一个不再包含有该表达式的等值的陈述。借助于这种定义，我们就可以避免 再求助于诸如存在的方式或存在的范围，特别是关于观念的对象的假设等等形而上学的 6 嵌，夸力叫内普的还月n 仑 虚构。卡尔纳普在他的构建体系中，企图把这种思想运用于经验概念，并且在这里也是 通过一串用法定义把科学的概念结构还原到最低限度的基础上。 卡尔纳普关于还原论的修改 卡尔纳普在后来发现，把全部复杂的经验概念都借助定义还原为另一些概念是不可 能的。属于不能定义的概念，首先是有全部倾向概念( “可溶的 、“易碎的 ) ， 其次是自然科学的抽象概念( “电子 、“势能”) ，这些概念是不可能还原的。在 施太格缪勒看来卡尔纳普之所以是一位伟大的哲学家就在这里。从卡尔纳普的世界 的逻辑构造开始，卡尔纳普把他几乎所有的研究和理论称作是某个方面上的“初步 设想或“初步尝试 ，从来没有说所提供的是某种最后的定论。相反，从一开始就 可以预料到：任何这样的努力必然带有各种不同的、只有在进一步研究过程中才能显 露出来的缺点。当他的个别论点接受逻辑的严格批判时，如果这种批判被证实是中肯 的，卡尔纳普就豪不犹豫地放弃早先的观点，或是对以前的观点加以修改。就如上面 所提到的，由于发现了倾向性概念是不能定义的以及现象主义的缺点，他确认在世 界的逻辑构造中所包含的关于经验概念的结构体系的构想是不可能实现的。从他后 来对还原论的不断放宽也可以看出来，卡尔纳普像飞机设计师一样，他的工作是在设一 计草图、批评、反批评和提出改进建议的不断交替中进行的。 ( 2 ) 奎因对卡尔纳普还原论的批判 前面我们已经说过，早在奎因之前，石里克对卡尔纳普的还原论有类似的批判，可 真正引起分析哲学内部对卡尔纳普的还原论作大讨论的还是源于奎因的经典论文经验 主义的两个教条。斯太格缪勒在当代主流哲学中认为：“奎因对分析一综合两分 法的拒斥是他最著名、最常被引用和讨论的具有破坏性的论题之一。今天与奎因观点争 论的著作是很多的，但是这种情况掩盖不住下面这一事实：奎因深为关注的东西常常没 有被看到。我们几乎总是至少找到下述三种不理解之中的一种：不理解他的论题内容， 不理解对这些论题影响的评价，不理解他所批判的东西。 一般而言，奎因主要从以 下几个方面来批判卡尔纳普的还原论。 对以单个经验为基础的还原论的批判 奎因考察了还原论的发展历程发现，从洛克和休谟以来，经验主义者大都认为每一 个观念的直接来源是感觉经验，或者是由这样的观念符合而成的。到了逻辑实证主义 施太格缪勒当代哲学主流 上叫 ，王炳文等译，商务印书馆，1 9 8 9 年 7 那里，还原论得到更为系统的阐述，他们已经转向了以陈述为单位的还原论，他们认 为一个命题的意义就在于这个命题经验上能够得到证实，即命题的意义在于它的可证 实性，任何一个陈述要有意义，都必须满足这样的条件：这个命题能够还原为直接经 验的陈述，这样才能被经验加以证实。但这在奎因看来这“乃是胡说，而且是许多胡 说的根源 。奎因认为，不可否认的是科学命题虽然是由一个个命题组成的，可这些 命题并不是独立的，而是互相联系、交错的并且构成了一个整体性的构织物。因此“具 有经验意义的单位是整个科学 ，而不是单个的命题，“我们关于外在世界的陈述不 是个别地，却仅仅作为一个有组织的团体来面对感觉经验的法庭的 。由此，在奎因 一看来，我们需要检验的永远是由相互联系的命题组成的科学的整体，而不是那些孤立 的命题。这样一来，还原论那种把命题的意义归结为单个命题的经验证实无疑是有问 题，是应该要抛弃的。 分析命题与综合命题之间分界的不可能导致还原论的无根据。 奎因认为，还原论的起点在于他们首先把命题区分为分析命题和综合命题，然后认 为任何科学的命题都可以还原为类似于分析命题那样的陈述，这在奎因看来只要说明 一了分析一综合两分法的不可能，还原论也将面临着无根据的质疑。奎因因此借助于对 分析一综合两分法的分析，最终得到还原论应该像第一个教条一样被放弃掉的结论。 奎因致力于建立起一种没有教条的经验主义科学理论。在他看来，尽管卡尔纳普 在世界的逻辑构造一书中提出的彻底还原论的任务最终被放弃了，可是卡尔纳普 这种放弃是转向了经验证实的确证度学说，即认为和某一类陈述相关联的可感觉事件 的发生可以加强这个陈述的真实程度，相反，则可能会损害其真实的可能性。奎因看 到逻辑经验论者还原论和意义证实说紧密联系在一起，这个关系可以认为是和分析命 题和综合命题之间的区分相联的。所以奎因认为，与分析一综合两分法紧密相关的形 而上学的教条还原论一样，也应该被送上了断头台。奎因认为：不是个别的陈述为单 位来作为描述外界的知识，而是把知识作为一个整体来面对感觉经验的法庭的。 面对奎因等哲学家的批判，卡尔纳普也在不断的调整自己的还原论思想，从卡尔纳 普后来对还原论的不断放宽也可以看出来，卡尔纳普像飞机设计师一样，他的工作是在 设计草图、批评、反批评和提出改进建议的不断交替中进行的。正是因为这样，在施太 格缪勒看来卡尔纳普是一位伟大的哲学家。而他的还原论思想也曾作为一个重要的思想 在影响着其后许多的哲学家，因此，我们不能只看到还原论的某一方面的缺陷就把它完 全的抛弃掉，而是应该要好好的吸收其合理和精华的部分。 8 第一章彻底的还原论 在导论已经说到，卡尔纳普遵循罗素的“方法论原则 ，由逻辑分析建立起关于 世界的知识，由等级分明的几种基础对象通过逻辑的形式而构造起来的一个知识系谱， 即是说所有的知识可以通过还原而由基本概念和基本对象说明，关于整个世界的知识都 由这几种基本概念和基本对象通过逻辑的方式，按照不同的等级而构造出来，高等级的 知识可以由低等级的知识构造出来，最低的等级也就是我们所说的基本要素和基本关 系，任何科学的概念还原到最后都是这几种基本对象或基本概念。很容易地看出，卡尔 纳普在这里涉及的是一个知识论的问题，作为一种知识论，就必须有一个基础，这个基 。 础具有不可分析性的要求，关于整个世界的知识都是在这个基础之上建立起来。也可以 这样说，在卡尔纳普的世界的逻辑构造中，卡尔纳普要建立起囊括一切科学概念的 逻辑体系，既然是一个构造起来的系统，它必须有一个构造的开端，在世界的逻辑构 造这部著作中，卡尔纳普以不可分析性自我心理对象为基础，自我心理对象包含基本 要素和基本关系两种形式或者说是两个部分。 1 1 基本要素和基本关系还原的基础 在开始还原论的论述之前，我们首先提出这样一些问题，还原论的规则是什么? 卡 尔纳普的还原论和其构造学说是怎样的关系? 构造的可能是什么? 对这些问题做出解 答时，我们会发现第一个问题包含着后面的问题，或者说这几个问题是紧紧地联系在一 起的。让我们首先从卡尔纳普的早期著作世界的逻辑构造这本书的关于还原论总的 规则说起，简单地说，“一个对象( 或概念) ，如果关于它的一切命题都可以用关于一 个或更多其他对象的命题加以转换，那么我们就称这个对象( 或概念) 是可还原为这个 或其他对象的 。为什么要提出还原论的思想，这就应该要从卡尔纳普的世界的逻 辑构造这本书的主要任务出发，卡尔纳普在世界的逻辑构造中的目的在于“提出 一个关于对象或概念的认识论的逻辑的系统，提出一个构造系统。 圆在卡尔纳普 看来，我们的认识主要有两种，即关于外部世界的认识和关于心理的认识。由此，卡尔 纳普认为在建立关于世界的逻辑构造( 概念或对象) 系统时，对其基础和系统形式的选 卡尔纳普： 世界的逻辑构造 ，陈启伟译，上海译文出版社2 0 0 8 年版，第3 页。 卡尔纳普：世界的逻辑构造 ，陈启伟译，上海译文出版社2 0 0 8 年版，第1 5 页 9 簧，争力叫呐瞢的还原论 择也主要有两种，一种是具有物理基础的系统形式，另一种是具有心理基础的系统形式。 具有物理基础的系统形式要求“把系统的基础放在物理的对象域中打，所有的概念 和对象( 包括物理的对象和心理对象以及社会人文对象) 最终都要还原到以物理基础为 始基的系统中，把其他对象还原为物理对象，用诸如电子及其时空关系、四维时空连续 统一的时空点及其在连续统上的位置等关系、世界点及其一致性和特定的时间关系等来 构造世界的形式。 “我们可将电子( 包括带正电荷的质子) 作为基本要素并将其时空 关系作为基本关系。因此我们可以关于电子加速度的蕴涵命题给电磁场下定义。一切化 学元素的原子都作为电子的集群被构造出来，而重力则通过关于原子加速度的蕴涵命题 被构造出来。对其他物理参数和其他概念的推导不再有任何根本的困难，因为在物理学 上它们全都被还原为电磁场、电子和重力了。感性的物理的事物和属性很容易从这些物 理学的事物和属性中构造出来，因为它们显然都是被后者规定的。 以物理对象为基 础的系统有一个明显的优点，那就是可以形成一个次序鲜明，并且极具规律性的系统， 它可以发现普遍的规律，而且能把个别的现象包摄于普遍规律之下来说明。这是实际科 学( 自然科学) 最为常用的方式。可是卡尔纳普在世界的逻辑构造中没有选择物理 对象作为最低的基础，这主要是由于他要建立的是一种认识论的体系。根据认识在先的 原则，也就是说如果对一个对象的认识是以另一个对象的认识为前提，那么作为前提的 那个对象在认识上是在先的。卡尔纳普在世界的逻辑构造建立构造系统时，要求所 建立起来的系统不仅要在还原性上表现出对象的次序，同时还要满足对象的次序在认识 上的在先性。以物理对象为基础只能满足逻辑次序( 还原性的次序) 的要求，而无法达 到认识次序的要求，因为物理对象的认识在认识上总要以直接经验作为前提的。因此， 卡尔纳普要建立一种从认识论的观点而言的概念次序，也就是一种具有心理基础的系统 形式。在卡尔纳普看来，自我心理基础无疑是心理基础的最低等级。因为可以有两种具 有心理基础的系统形式，一种是以整个心理对象为对象域的心理形式，还有一种就是只 以自我心理的经验作为基础的系统。前者还涉及诸如他人心理经验的形式，对他人心理 经验的知识需要以对物理对象的知识为中介，按照认识在先原则，同样无法成为整个知 识体系的最低基础。只有对自我心理经验的认识不需要以物理对象的知识为中介，而直 接可以认识，因此，自我心理经验才能完全遵循认识在先性的原则。 卡尔纳普在这里取了几个例子，我们仅以电子的例子为例 卡尔纳普：世界的逻辑构造 ，陈启伟译，上海译文出版社2 8 年版，第1 1 5 页o 1 0 自我心理基础也可以称为“唯我论的 基础。可这种“唯我论”并不不是把唯我论 本身的观点作为基础，也就是说不是那种仅仅把主体( 我) 及其经验认为是实在的，而 其他的主体( 非我) 及其经验认为是非实在的；而是把这种“唯我论 当做一种“方法 论的唯我论刀。这是可以做到的，因为在卡尔纳普看来，在构造系统的开端还不存在实 在的对象和非实在的对象这种区分，关于实在和非实在对象的区分只有在高的构造阶段 上才出现的。这种区分在卡尔纳普看来应该像现象学经常使用的那样，把区分放入“括 弧 中“闲置起来，在构造系统那里不予以讨论。这样的一种说明让自我心理基础摆 脱了它自身的危机，也使其作为构造系统的基础是可能的。另一方面，在自我心理的范 围内还应该做到对哪些是基础领域做一个更精确的划定。因为心理的东西往往包含无意 识的因素在里面，但是作为构造系统的基础，只能是有意识的东西( 经验) 。因此，在 卡尔纳普看来，“一切经验，不论我们是否同时或随后对之作过反思，都属于这个基础 领域。 这样以来，卡尔纳普认为自我心理的经验是一种“经验流 ，它是一种“所 予 。“所予”是无主体的，或者说在这里不涉及主体和非主体。构造系统在最初的阶 段是谈不上主体和非主体，所以这种“所予 并没有必要一开始就把“自我( i p s e ) 、 “我 ( i c h ) 和其他主体做区分。主体和非主体只有在后来的一个阶段才被构造出来， 也就是在基础构造完成之后，才有不同对象域的划分，在构造基础的层面，基本要素应 该是无特性的、无分域的。我们应该在这样的一种情况下使用自我心理基础，即把它当 作构造系统的基本要素，它表现为“自我心理的 ，也就是它是“心理的 而且是“我 的 ，只有在进行非心理的东西( 首先是物理的东西) 和“你的对象域的构造时才有 意义。基本要素只在构造之前谈论，这样就可以说“自我心理基础”是一种中立的，在 这里还没有心理的和物理的之分。因此，这种唯我论不涉及观念，从认识论的角度而言， 只需满足认识的在先性，因而只是一种方法论的唯我论。 以自我心理为基础的构造系统还面临另问题，就是容易陷入主观主义的危险，缺 乏客观性从而无法保证它的科学性。所谓的客观性，一般有两种意义的理解，一是指判 断的制约性，它是和随意性相对立的；二是指独立于判断的主体，对其他的主体也是有 效的。在第一种意义上，自我心理基础是做到判断的制约性是完全可能的。关于第二个 要求，卡尔纳普认为科学知识所表现出来的本质特性，即主体间性就可以说明这种客观 性。在这里卡尔纳普还是从经验流谈起，他认为不同的主体所获得的经验是不能相比较 卡尔纳普： 世界的逻辑构造 ，陈启伟译，上海译文出版社2 0 0 8 年版，第1 1 8 页 1 1 键p 争力曲崎普的还原论 的，但是我们却能在判断上达到一致，这是由于我们一切的经验流的某些结构特性是一 致的。所以科学的命题应该是关于结构的命题，不涉及内容，是谈论形式，这样所有的 东西都可以作为有结构的东西来描述，也就是说，科学就其本质而言是结构科学。这样 一来，自我心理基础的客观性就可以得到保证，选择自我心理基础作为构造系统的基础 就没有问题了。 卡尔纳普在选择了自我心理对象为构造系统的基础之后，就要对自我心理对象进行 说明，也就是说哪些东西是最为初始的自我心理对象，即自我心理对象的基础又是什么 的问题。在卡尔纳普看来，这种基础可以分为两个部分，即基本要素和基本关系，与它 们对应的是原初经验和原初经验的相似性记忆。在谈到何为这种基本要素时，卡尔纳普 提到“人们也许认可把通过心理学和现象学的分析得到的最终成为，亦即最简单的感觉 ( 如马赫：感觉的分析) ，或者更一般地说，可由之构成经验的各种心理要素，作 为基本要素。力这在卡尔纳普看来，以一种非自我心理基础为构造系统基础的系统是 令人感到“奇怪 的，因为在卡尔纳普看来，这种基本要素( 简单的感觉) “不是所予 本身，而是从所予做出的抽象，即在认识上是从属的某种东西。 圆在这里，卡尔纳普 认为类似马赫的最简单的感觉这种基本要素又无法满足认识论的次序即认识在先性的 原则，因此，人们一定会觉得这与他的整个观点相龃龉。由此，基本要素的选择应该是 “所予 本身，也就是作为总体和不可分的单元的经验本身。经验本身被当作一个单元 而且是不可分析的，这种方式在石里克等哲学家那里有类似的论述。 所谓作为整体， 就是在构造的最初阶段，是没有做出区分的，这在之前我们也已经讨论过，另一点就是 不可分析性，同样的作为构造系统基础的原初经验也应该是不隶属于构造系统，相反构 造系统是在原初经验上构造的，因此，原初经验是不可分析的。不可分析性正是原初经 验的本质，也正是这样，它才被选作基本要素。但是，这里也有一个“问题，既然是 不可分析的，而且，构造系统的构造是一种要借助综合的方式的方法，那它和由它构造 起来的已知经验( 包括物理对象和他人心理对象) 是怎样联系起来似乎就成为困难。卡 尔纳普认为，他的构造系统正是要解决这种问题，以一种新的构造形式构造世界的知识 是他的构造系统的任务。 卡尔纳普：世界的逻辑构造 ，陈启伟译上海译文出版社2 0 0 8 年版，第1 1 5 页。 卡尔纳普：世界的逻辑构造) ，陈启伟译，上海译文出版社2 0 0 8 年版，第1 1 6 页。 石里克：普通认识论，每个意识状态都是一个单元，真正说来都足不可分析的第1 4 3 页、1 4 4 页) 把经验 本身当作全体( 整体) 的有舒佩：认识论和逻辑概论 ，“个人的思想是全体印象开始的，只有反思才把它分解为最 简单的要素”第4 l 页 1 2 论卡匀d 内普的还月n 仑 既然要成为构造系统的最基本的东西必须是：这种东西是不能进行分析，它是一切 其它东西所构建( 分析) 的基础。于是一个问题就产生了，也就是它是怎样构建其它东 西的，这是卡尔纳普所要解决的一个问题，即怎样解决基本要素和其他对象的联系问 题? 在卡尔纳普看来，既然分析的形式不可能，综合的方式也走不通，那么就只能是其 他的方式，这种方式被卡尔纳普称为“准分析 的方式。至于这种方法是如何可能，我 们在这里就不多谈，因为本文主要是对其还原论的探讨，因此，我们在这里只需找出卡 尔纳普还原的基础即原初经验就足够了。 还原论的基础由两个部分构成，另一个部分就是基本关系。和原初经验一样，基本 关系也具有还原的基础所需要的基本特征，即不可分析性的特征，而且它是系统的另一 个基本概念。原初经验作为还原的基本要素，仅有基本要素还是不够的，因为如果没有 对基本要素进行初始的次序的安排，基本要素还只是构成具体对象要素而已，它们和由 它们构成的具体对象还是有区别的，因此，基本要素还需要具有一种关系描述的形式， 这样各个要素之间才能联系起来，也就是说，这样才能形成一种系列、一个系统，说得 简单一点就是，原初经验加上这些关系才能成为对象或概念。这些基本关系被卡尔纳普 。 成为“范畴 ( k a t e g o r i e ) 。在这里，我们要讲的关系主要是在这样一种层面来说， 即作为最为基础的基本关系，它更多的是具有逻辑意义上的功能，也就是说它是逻辑上 的可能，即作为还原系统时，作为其他一切还原之基础的那些最重要的还原可借助这些 选择的基本关系而得以完成。卡尔纳普认为，构成是要由关系来组织的，在诸多关系里 也有一个基本关系，其他的关系同样可以还原为这个基本关系，这个基本关系就是通过 记忆所把握的体验之流中的相似关系，即我们所说的“相似性记忆的基本关系 。在卡 尔纳普看来，其他的范畴( 关系) ，是可以还原为另一些范畴，“( 真正的) 范畴的数 量是很小的，可能只有一个范畴。 这个可能的一个范畴就是相似关系。为什么其他范 畴( 关系) 可以还原为相似性记忆的范畴( 关系) 呢? 这就要从卡尔纳普早期所实施的第一套人工语言方案即“现象主义 的方案说起。 卡尔纳普认为，用来表达对象( 包括物理对象在内的一切对象) 的语言是可以还原为表 达意识现象的语言。例如，“这个房子是由水泥和钢材建造的 这样一个物理主义的语 句，是可以抽掉像房子、水泥、钢材之类的表达物理对象的概念而由诸如“我视野中有 一个绿色的三角形 这样一个现象主义的语句来替代。因此，从这种现象主义的语言出 发，我们所说的关系同样是在现象主义的层次来说的，即在意识语言的层次来讨论这些 范畴的。通过对这些范畴的分析，卡尔纳普发现它们可以还原为相似性记忆的基本关系。 1 3 例如，因果关系，我们是因为看到在某一现象的发生，总是跟随着另一种现象的发生， 久而久之我们就产生了因果关系的观念，我们也按着我们的习惯按照像因果关系的观念 去观察事物。为什么是这样，卡尔纳普认为，意识活动可以借助于相似性记忆的范畴生 成性地构成其他的范畴( 如因果范畴) ，即是说，意识活动呈现出来的现象是不可能同 时都显现出来，必须在一种前后相续的过程中( 一种时间之流) 显现出来的，由此，我 们只能依靠记忆去把握显现出来的现象之间的相似关系。卡尔纳普正是在这种意义上来 说“相似性记忆关系 是最基本的关系( 范畴) 。 基本要素( 原初经验) 和基本关系( 相似性记忆关系) 是整个还原的最后一环，相 反也可以认为，这两样是构成其他对象的基础。世界可以通过还原，回到基本要素和基 本关系那里，也可以通过基本要素和基本关系构造出世界。不管是作为还原而言还是针 对构造而言，基本要素和基本关系它们都是不能再进行分析的东西，所有的东西都是可 以由它们构造出来或所有的对象都可以还原为它们。把所有的知识都归结到基本要素和 基本关系，用基本要素和基本关系去说明，这就是早期卡尔纳普彻底还原论的思路。 1 2 定义还原的形式 在卡尔纳普世界的逻辑构造中，构造和还原是紧密地联系在一起的。在卡尔纳 普看来，正是由于对象具有了可还原性，我们可以把对象不断地还原，但这种还原不是 无限的还原，它必须停留在不可再还原的地方，而这个不可再还原就是所有一切对象的 基础。同样地，从这个基础出发，我们也可以构造出对象，这些构造出来的对象，由低 等级向着高等级对象排列。 早期卡尔纳普实施的是一种现象主义研究方案，在它看来，构成世界基础的是一些 基本要素和基本关系，而基本要素是一种基本体验，是瞬间体验到的东西，这种瞬间体 验到的东西是未被分割的整体，因此，它是不可分析的要素，这些要素在通过相似性记 忆所确立的规定性来决定，规定得越多，对象的等级也就越高。在卡尔纳普看来，高等 级的对象是可以通过低等级的对象构造出来的，这种构造遵循可还原性的规律，即“一 个对象( 或概念) ，如果关于它的一切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