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法学专业论文）罚金刑数额问题研究.pdf

i 摘 要 摘 要 19 世纪末以及整个 20 世纪直至现在， 世界刑罚发展的基本趋势之一就是刑 罚轻缓化，而罚金刑是刑罚轻缓化的一个重要表现，在刑罚轻缓化进程中发挥 着重要作用。所以，在刑法典中规定出科学合理的罚金刑制度，是刑罚现代化 的重要标志。罚金刑数额是罚金刑的生命，有关罚金刑数额的规定无可厚非地 成为罚金刑研究中的重要课题。本文以刑罚理论为指导，对罚金刑数额的立法 和司法方面进行研究，以期探索出完善我国罚金刑数额制度的途径。本文共分 为五部分： 本文第一部分对罚金刑的基本理论予以概述。首先阐述了罚金刑的概念， 通过中外刑法学者对罚金刑概念的不同界定，总结出了罚金刑的概念；其次探 讨了罚金刑的本质；然后考察了罚金刑作为一种刑罚方法的独特功能，即剥夺 功能、改造功能、威慑功能。 本文第二部分研究了罚金刑数额的含义和立法原则。罚金刑数额是罚金刑 的生命，对罚金刑数额进行研究有助于罚金刑立法上的完善和在司法实践中更 具有可操作性。罚金刑数额的立法原则是在立法上科学合理的规定罚金刑数额 的刑罚理性原则，具体包括罚金数额的明确性原则、罚金数额的相对平等原则、 罚金数额的相称性原则、罚金数额与自由刑形成比值原则、罚金数额与通货膨 胀相适应原则。 本文第三部分分析了罚金刑数额的立法形式。首先考察了国外罚金刑数额 的立法形式，指出了我国现有罚金刑数额立法形式的弊端，提出了完善我国罚 金刑数额立法形式的理想化建议；然后指出了罚金刑数额的立法形式与适用方 式的关系，分析了在罚金刑的不同适用方式下，如何确定罚金刑的数额以使罚 金刑承担刑事责任的功能得以充分发挥。 本文第四部分探讨了罚金刑数额的裁量。首先研究了罚金刑数额的裁量原 则，通过对罚金刑数额裁量原则的不同立法例进行比较，认为判处罚金刑，应 当根据犯罪情节和犯罪人的经济状况综合决定罚金刑数额，并以犯罪情节为主、 以经济状况为辅；其次研究了罚金刑数额与主刑的对应问题，不能将二者绝对 ii 的、机械化的对应；最后研究了罚金刑与罚金刑、没收财产刑的并罚问题。 本文第五部分对特殊主体的罚金刑数额问题进行了讨论，因篇幅有限，仅 探讨了对单位犯罪、未成年人犯罪、累犯如何确定罚金刑的数额。首先分析了 单位犯罪罚金刑数额的立法形式和裁量原则，提出了对单位犯罪应确定明确的 罚金数额，并根据单位犯罪的情节和单位的经济状况综合决定罚金数额；其次 指出了我国刑法应明确对何种未成年人犯罪应适用罚金刑以及如何适用；最后 分析了累犯的罚金刑数额裁量问题。累犯是法定的从重处罚情节，对其判处罚 金刑时也应从重。 关键词： 关键词：罚金刑；罚金数额；立法模式；司法裁量 iii abstract from the end of 19th century as well as the whole 20th century until present, one of the basic trends of the development of penalty is the penalty reprieve, the fine has an important performance of penalty reprieve and has an important significance in the development of penalty reprieve. therefore, regulating the reasonable fine punishment system in the penal code is a important symbol of the modern penalty .of vital importance to the fine is the number, it is the whole thesis, whether the number of the fine is reasonable does have the material effect to the use and execution of fine, about the number of research about the fine becomes an important topic in the research of fine. this article taking the penalty theory as the instruction conducts the research to the number of fines legislation and the judicial aspect, in order to explore the way for making the fine perfectly. this article altogether divides into five parts: the first part outlines the fines elementary theory. first elaborated the fines concept, through different limits of chinese and foreign criminal law scholars for fines concept summarize the fines concept; next discussed the fines essence; then inspected the fines unique functions as one of the penalty methods: the function of elimination, transformation, deterrence. the second part studies the number of fines meaning and the legislative principles. the number of fine is the fines life, the research of the number of fine is helpful for the perfect of legislation and has the feasibility in the judicial practice. the number of the fines legislative principle is rational principle to regulate the number of the fine scientifically and reasonably in legislation, including the number of the fines definition principle, the number of the fines relatively equal principle ,the number of the fines proportionality principle, the number of the fine and the free punishment form ratio principle, the number of the fine is fit for the inflation. the third part analyzes the number of the fines legislative form. first inspect the overseas legislative form, point out our countrys malpractice of legislative form, propose idealized suggestions to make the number of the fine perfectly. then point iv out the relations about the number of the fine and the way of the fine, analyze how to determine the number of the fine in order to make the fine undertake the legal responsibility function to be able to display fully. the fourth part discusses the number of the fines discretion. first studies the number of the fines discretion principle, through comparing different legal regulations thinks that condemns the fine must according to the crime plot and perpetrators financial conditions, and take the crime plot primarily, the financial condition as auxiliary; next studies the number of the fine and the principal penalty how to correspond, the two cannot absolute and mechanized correspondence; finally studies the combination about the fine and the fine , the forfeiture of property. the fifth part carries on the discussion the number of the fine to the special main body. because the length is limited, only discusses how to decide the number of the fine to the unit crime, the minor crime, the accumulative offense. first analyzes the number of the fines legislative form and discretion principle about the unit crime, proposes should determine the explicit number of the fine t to the unit crime, and decide the number of the fine according to unit crime plot and units financial conditions; next pointes out our country criminal law should be clear what kind of minor crime should be suitable the fine and how to be suitable; finally analyzes how to decide the fine of accumulative offenses, the accumulative offense is the legal punishment plot severely, and condemn the fine should also be severe. key words: the fine; the number of the fine; legislative form; judicial discretion 引 言 1 引 言 引 言 罚金刑是一种历史非常悠久的刑罚方法，其以剥夺犯罪分子一定数额的金 钱为内容，刑罚效果是不言而喻的。20 世纪前罚金刑还一直在自由刑的阴影中， 20 世纪后，随着刑罚轻缓化理念的发展，罚金刑在整个刑罚体系中的地位呈上 升趋势，在刑罚轻缓化进程中发挥着重要作用。在刑法典中规定出科学合理的 罚金刑制度，是刑法现代化的一个重要标志。所以大部分国家都非常重视罚金 刑的作用，不但大幅度拓展罚金刑的适用范围，提高罚金刑的适用率，而且十 分重视对罚金刑的理论研究。全面深入地研究罚金刑的理论及实践问题，对于 完善和丰富我国现阶段的刑罚理论具有重要意义。 罚金刑有待研究的问题很多，涉及的内容很广，例如罚金刑在刑罚体系中 的地位、罚金刑的适用范围、罚金刑的适用方式、罚金数额的立法规定、罚金 刑的执行等。本文仅就罚金刑数额这一问题展开探讨，因为罚金刑数额是罚金 刑的生命，和自由刑应当有一定的刑期一样，罚金刑也应当有一定的数额幅度， 为某一犯罪规定出科学合理的罚金数额幅度，对于罚金刑的执行和罚金刑功能 的发挥，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 本文中，笔者首先研究了罚金刑的概念、本质、功能等基本理论；其次分 析了罚金刑数额的含义、研究意义以及立法原则；通过对外国罚金刑数额立法 形式的对比，评析了我国罚金刑数额的立法形式，指出我国罚金刑数额立法形 式中存在的问题，进而提出笔者的一些理想化建议，并对我国罚金刑数额的立 法形式与适用方式的关系进行了分析；然后研究了罚金刑数额的裁量，具体包 括罚金刑数额的裁量原则、罚金刑数额与主刑的对应问题、罚金刑与罚金刑、 没收财产刑的并罚问题；最后针对特殊主体的罚金刑数额问题进行了探讨，包 括单位犯罪的罚金刑数额问题、未成年人犯罪的罚金刑数额问题、累犯的罚金 刑数额问题，希望能够对司法实践中合理解决罚金刑数额问题有所帮助，为完 善我国罚金刑制度提供理论参考和立法建议。 罚金刑数额问题研究 2 一、罚金刑的概念、本质及其功能 （一）罚金刑的概念 一、罚金刑的概念、本质及其功能 （一）罚金刑的概念 要研究某一种事物，首先要认识它的概念，这是研究的逻辑起点。对某一 事物概念的正确认识，是我们对其进行研究的基础，所以在研究罚金刑时，我 们也首先要弄明白罚金刑的概念，才能对其进行深入的理论研究和探讨。 罚金刑，简称罚金。中外刑法学界从不同的角度对罚金刑的概念做过多种 界定。日本学者木村龟二认为， “罚金是以剥夺一定数额的金钱为内容的财产 刑” 。 该概念体现了“剥夺犯罪人金钱”这一罚金刑的重要特征，但是既然已 经将罚金的性质定位为“剥夺金钱”,就不必再将其定性为为财产刑，因为“剥 夺金钱”本身已经体现了其财产刑的性质。台湾学者林山田认为， “罚金乃判令 犯人缴纳一定数额金钱的刑罚” 。 该概念没有指出罚金收缴的主体，是缴纳给 法院还是缴纳给国家，还是由法院转交给受害人或其家属？而这个问题的明确 十分重要，该概念没有对此作出说明是一大缺陷。有的国家在刑法典中明文规 定了罚金刑的概念，但这种情况比较少见，只有巴西、蒙古等少数国家作出了 这样的规定。我国刑法没有明确界定罚金刑的概念，对此问题在理论界存 在着不同观点。有学者认为:“罚金是人民法院判处犯罪者向国家缴纳一定数额 金钱的刑罚。 ” 这个概念指出了罚金应该向国家缴纳，但是没有明确说明犯罪 者应把谁的金钱向国家缴纳。罚金刑是以剥夺金钱为内容的刑罚方法，按照罪 责自负的原则，在罚金刑的概念中应当明确犯罪人所缴纳的罚金应是犯罪分子 本人的金钱，以免累及无辜。我国刑法明确规定，没收财产刑的对象是犯 罪分子个人所有的财产。对犯罪分子判处罚金刑时，也应与没收财产刑一样， 将其金钱限定为个人所有，以防止在司法实践中强制缴纳犯罪分子的家属或亲 友的金钱，这符合我国刑事立法的精神。还有学者认为： “罚金，是法院依法强 制犯罪人向国家缴纳一定数额金钱的刑罚方法。 ” 国家强制性是刑罚的基本特 日岛保著： 刑事政策大纲 ，清水书店 1930 年版，第 175 页。 林山田著： 刑法学 ，台湾商务印书馆 1983 年版，第 277 页。 高铭瑄著： 中国刑法学 ，中国人民出版社 1989 年版，第 258 页。 孙力著： 罚金刑研究 ，中国人民公安大学出版社 1995 年版，第 61 页。 一、罚金刑的概念、本质及其功能 3 征之一，任何刑罚方法都具有国家强制性，因此没有必要在定义之时再指出罚 金刑的强制性。 上述几种概念都是各个法学家的思想精髓，虽然有不足之处，但基本上都 反映了罚金刑的基本内涵，有一定的借鉴意义。在充分学习、利用学者们的研 究成果的基础上，笔者认为较为科学合理的罚金刑概念应该表述为： “罚金是法 院依法判处犯罪人(包括单位)向国家缴纳其个人所有的一定数额金钱的刑罚方 法。 ” （二）罚金刑的本质 （二）罚金刑的本质 刑罚通过对犯罪人重要权益的限制和剥夺给犯罪人带来惩罚和痛苦，刑罚 的痛苦与刑罚的限制性和剥夺性紧密联系，而罚金刑的本质就是使犯罪人承受 剥夺金钱的痛苦。受传统刑罚观念的影响，人们通常认为缴纳一定数额的金钱 不能体现刑罚对犯罪人的否定性评价，罚金刑就是“以钱买刑” 、 “以钱赎刑” ， 达不到惩罚犯罪人的目的。其实这种认识是错误的。生命刑、自由刑可以给犯 罪人造成一定的刑罚痛苦，罚金刑作为刑罚的一种方法，也可以给犯罪人造成 一定的痛苦，只不过表现形式不同。生命刑、自由刑是通过剥夺犯罪人的生命、 自由使其承受痛苦，而罚金刑是通过剥夺犯罪人的金钱使其承受精神痛苦。在 现实的社会生活中，金钱是人的重要权益，是生活与生存必不可少的物质财富， 对于人们具有重大的价值与意义，剥夺金钱能使人产生强烈痛苦。在商品经济 社会，金钱是财富的象征，是人在社会上生存的基础，生命的延续、健康、尊 严都要以金钱为支撑。英国哲学家休谟说过： “财富在一切时候对于一切人都有 价值，因为它总能买来欢笑。 ”这在一个侧面上反映了金钱的重要性。所以，创 设罚金刑这一刑罚种类的目的就在于通过对犯罪人拥有的金钱这种必不可少的 权益的剥夺，使其因丧失一定数额的金钱而无法满足物质享受的需要，进而使 其产生强烈的精神痛苦。台湾学者林山田进一步将这种痛苦引申为剥夺“一种 特殊形态的自由的痛苦” 。对金钱和财富的剥夺标志着对犯罪分子享受自由的限 制和剥夺，从而导致被剥夺者利益的丧失，所以剥夺金钱能够刑能够成为刑罚 方法。 罚金刑数额问题研究 4 （三）罚金刑的功能 （三）罚金刑的功能 罚金刑作为一种刑罚方法，存在不平等性、可能株连无辜、难以执行等缺 点，尤其是其可能导致的不平等性，更是被许多刑法学者指责，但是刑罚的适 用只能追求相对的平等，在司法实践中绝对平等的刑罚是不可能存在的。罚金 刑是利大于弊的，正如法国学者卡斯特法尼认为：“罚金刑不像在监狱内服刑 那样可能对判刑人产生腐蚀效果，并且尽可以反复运用，仍可以保持其惩 罚的效果（而监狱的威慑与惩处价值很快会淡化），罚金可以与罪过的严重性 成比例，尤其是那些因利益驱动而实行的犯罪，罚金刑特别适用；最后，对国 库来说，罚金是十分有利的刑罚，而执行自由刑却反过来要花很多钱。” 这些 优点使罚金刑的适用具有不可替代的功能，总而言之，主要表现为以下三种： （1）剥夺功能。剥夺功能是罚金刑的基本功能，它通过剥夺犯罪人一定数 量的金钱而起到抑制犯罪的效果，使潜在的犯罪人因惧怕失去金钱而不敢去实 施犯罪，而且对已然犯罪人还能起到剥夺或者限制其再犯能力的作用。罚金刑 主要适用于经济犯罪或贪利性犯罪，而这些犯罪行为的动机往往是通过非法经 营活动牟取暴利，获取一定的经济利益。而遏制这种动机的有效手段就是对他 们所拥有的一定数额的金钱予以剥夺，使行为人无法获取任何利益，在客观上 也可以消除或者限制其再次犯罪的条件。在遏制与财产有关的犯罪时，罚金刑 具有其他刑罚种类难以实现的优势。 （2）改造功能。改造功能是指通过剥夺犯罪分子的一定数额的金钱，使其 感受到切肤之痛，一方面具有警示作用，另一方面又迫使其通过劳动重新获得 金钱，通过劳动获得改造。自由刑在对犯罪人的改造中发挥着重要的作用，但 是对过失犯罪人以及较轻的故意犯罪人判处自由刑，将他们投入监狱进行强制 劳动改造，可能会使他们感染上恶习，造成交叉感染，而且还会增加国家的负 担。而对这些犯罪人判处罚金，则更有利于对他们的改造和节约国家的司法成 本。 （3）威慑功能。威慑功能包括对犯罪分子个人的威慑和对社会一般成员的 威慑。对于犯罪人尤其是对于贪利性犯罪人，通过判处罚金，使其感受到通过 高巍著： 经济刑法要论 ，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 2007 年版，第 138 页。 一、罚金刑的概念、本质及其功能 5 犯罪获得的财物，即使得到了也会丧失，最终不会获取任何利益，使其认识到 犯罪不是营利的途径。罚金刑的适用向企图通过犯罪手段获得利益的潜在犯罪 分子表明，若其行为被查获，将被施加罚金，不仅难以得到非法获取的钱财， 反而会失去既得利益，得不偿失，从而起到遏制犯罪的作用。 罚金刑的目的服从于刑罚的目的，通过罚金刑功能的发挥同样可以实现刑 罚的特殊预防和一般预防的目的。因此，在罚金刑适用的司法实践中，必须准 确地把握罚金刑的功能和目的，通过对罚金刑的正确适用，使其功能得到充分 发挥，实现刑罚的目的。 罚金刑数额问题研究 6 二、罚金刑数额的含义及立法原则 （一）罚金刑数额的含义 二、罚金刑数额的含义及立法原则 （一）罚金刑数额的含义 1.罚金刑数额的含义 数额以量的形式表现，具有可计量性，在犯罪中通常情况下表现为一定财 产的价值。在某些与财产有关的犯罪中，犯罪数额担当着区分罪与非罪、重罪 与轻罪的重要功能。因为犯罪数额反映了该犯罪行为的社会危害性程度，因而 数额对于犯罪的成立和定罪量刑具有重要作用。 罚金刑作为一种刑罚方法，以剥夺犯罪分子一定数额的金钱为内容，这种 刑罚数额同样反映了犯罪行为的社会危害性程度。因而树立正确的罚金刑数额 观，对于维护法律的尊严和权威极为重要。金钱是以量的形式表现出来的，是 可以分割和计量的，因而罚金刑也是可以分割和计量的。所以从形式上看，罚 金刑是一种数额性刑罚，和自由刑应当有一定的刑期一样，也应当有一定的数 额幅度。罚金刑数额的涵义可概括为：人民法院依法判处犯罪人向国家缴纳其 个人所有的一定金钱的幅度。 2.罚金刑数额的研究意义 随着刑罚轻缓化成为人类社会文明进步的重要标志之一，罚金刑在刑罚体 系中占据的地位也日益重要。罚金刑的对象是一定数额的金钱，罚金刑的数额 是罚金刑的生命，研究罚金刑数额对罚金刑在立法和司法上的完善都有着极其 重要的意义。 （1）有利于罚金刑在立法上的完善 1810 年 法国刑法典 的颁布， 标志着罚金刑在刑罚体系中正式确立地位。 当前罚金刑已经成为世界各国普遍采用的刑罚方法，但各国在关于罚金刑数额 的立法规定上，差异还比较大，在罚金刑数额的立法原则上和罚金刑数额的立 法模式上各国的做法也不一样。不同的立法例为我们进行研究提供了宝贵的经 验，从中我们可以找出其共性和合理性的方面，使我国罚金刑的立法更趋于科 学化和规范化。 二、罚金刑数额的含义及立法原则 7 (2)有利于罚金刑在司法上的可操作性 罚金刑虽然具有经济性、可分性、可附加性、误判易纠等优点，但也存在 着许多弊端，如有可能违背罪责自负原则、同罪异罚、不平等性等。而这些弊 端与罚金刑数额立法的不完善有很大关系。例如，如果无限额罚金制的规定过 多，势必会造成罚金刑的可操作性不强，导致司法腐败和刑罚不平衡性，而罚 金刑数额明确性原则则可以有效避免这一弊端；罚金刑与自由刑形成比值关系 原则为司法实践中解决罚金刑易科问题提供了量刑标准，避免了司法裁量的随 意性，而且使罚金刑和自由刑的易科有了参照系；日额罚金制则可以避免因实 际经济承受能力不同而导致罚金刑惩罚效果不同的不平等现象，等等。完善罚 金刑数额的立法，可以使罚金刑在司法实践中更具有可操作性，使罚金刑的刑 罚功能得到有效的发挥。 （二）罚金刑数额的立法原则 （二）罚金刑数额的立法原则 罚金刑数额的立法原则是在立法上科学合理的规定罚金刑数额的刑罚理性 原则，对罚金刑的数额作出规定必须遵循这些原则，而不能毫无根据的主观臆 断，否则，罚金刑数额的立法就不具有科学合理性，罚金刑的功能就不能有效 的发挥。 1.罚金数额的明确性原则 数额明确性原则，是指在立法上对某一犯罪罚金刑数额的规定应当有明确 的限制幅度。明确性原则作为罪刑法定主义之“法定”化的题中应有之意，是 罪刑法定主义的重要派生原则。罚金刑应该有一个数额幅度，即对其最高限额 和最低限额以立法的形式加以具体规定，这是罪刑法定原则的体现。罚金刑的 对象是一定数额的金钱，其本身是以量的形式而存在的，正是由于此种量的不 同，才使各种不同犯罪的法定刑有差别，罚金刑质的存在也需要通过量的规定 才能体现，罪与罪的区别才能从刑罚上得以体现。如果罚金刑的数额幅度没有 从立法上加以限制，法官的自由裁量权限势必过大，罚金刑的功能势必不能得 到充分有效地发挥。 2.罚金数额的相对平等原则 罚金刑剥夺的是犯罪分子个人所有的金钱，但是每一个人的经济状况不同， 罚金刑数额问题研究 8 拥有的金钱数量也是不同的。由于不同的受刑人存在着贫富差距的现象，相同 数额的罚金对不同的受刑人造成的刑罚感受性是不一样的，因此，同一数额的 罚金，对贫者和富者会产生不同的刑罚效果。对于腰缠万贯的人可能无关紧要， 而对于一贫如洗的人来说，可能使其倾家荡产也没有能力缴纳，这违背了刑法 面前人人平等原则和罪刑相适应原则。要使罚金刑具有刑罚的平等性就必须考 虑贫富差距，考虑不同犯罪人的实际经济承受能力，以达到相对平等，因而， 相对平等原则理应成为立法上规定罚金刑数额所必须遵循的原则。 3.数额相称性原则 数额相称性原则是指罚金刑的数额幅度应与犯罪行为的社会恶害程度相适 应，其本质就是对犯罪人判处的罚金数额应是该犯罪行为的社会危害性及遏制 犯罪需要的反映，只要能够达到对犯罪行为的报应就足够了。 “只要刑罚的恶果 大于犯罪所带来的好处，刑罚就可以收到它的效果。这种大于好处的恶果应包 含的，一是刑罚的坚定性；二是犯罪既得利益的丧失。除此之外的一切都是多 余的，因而也是蛮横的” 。 由此可见，罚金刑的数额只要稍微大于犯罪所带来 的好处即可，不能过量。如果罚金刑的数额过高，超出犯罪人的承受能力，就 可能导致罚金刑的执行不能，使罚金刑形同虚设，而且司法机关要耗费大量的 人力、物力和财力去执行罚金，这势必会增加司法成本、降低司法效率，影响 罚金刑的尊严；而且罚金数额过高，会给犯罪人带来很大的精神痛苦，使其感 觉被剥夺物质利益的痛苦大于短期自由刑，而使罚金刑丧失轻刑的面目，从而 导致立法上的配刑丧失科学性。 4.罚金数额与自由刑形成比值原则 所谓罚金数额与自由刑形成比值原则，是指以总则条文的形式明确作出规 定或从分则立法倾向上，使罚金数额与一定区间内的自由刑幅度形成一定的比 值对应关系。这一比值对应关系要根据一国的经济、政治和文化等综合因素， 并参照某罪自由刑的长短来确定。 德国刑法典以总则条文的形式对罚金刑与 自由刑的比值关系作出了规定：1 单位日额罚金相当于 1 日自由刑； 法国刑法 典从分则立法倾向上使罚金刑与自由刑形成比值关系。对于大多数犯罪的社 会危害性程度，各国刑法典普遍用自由刑的高低来衡量。我们可以将自由刑刑 意贝卡里亚著： 论犯罪与刑罚 ，黄风译，中国法制出版社 2003 年版，第 42-43 页。 二、罚金刑数额的含义及立法原则 9 期的量根据犯罪行为的社会危害性程度来确定，然后再根据自由刑刑期的量来 确定罚金刑的数额，这就可以使某种犯罪的自由刑刑期的量和罚金刑数额的量 统一起来，按照这种对应关系使罚金刑数额的确定有了参照标准，这有利于使 罚金刑的数额更合理地反映其处罚的犯罪行为的社会危害性程度，也为罚金刑 与自由刑的易科创设了条件。世界上许多国家都建立了罚金刑易科自由刑制度， 如日本刑法规定将不能完全缴纳罚金的行为人拘留于劳役场。如果不构建罚金 刑易科自由刑制度，对不缴纳罚金的行为人进行的犯罪行为可能无法进行相应 的惩罚，即使能够缴纳罚金的行为人，也有可能故意不缴纳罚金，这不仅威胁 到法律的确定性和权威性，而且还纵容了部分人敢于无视法律的威严而从事可 能被判处罚金刑的犯罪行为。 5.罚金数额与通货膨胀相适应原则 货币是衡量物质财富的标准，单位货币所代表的财产数值取决于当时社会 货币的总量与社会物质财富的比值。该比值一般是稳定的，但是随着社会经济 的发展，货币会不断膨胀，其单位货币的含金量也会发生变化，有时会出现货 币升值或贬值。在这种情况下，如果不对罚金刑的数额作出调整，就会使犯罪 行为和应承担的刑事责任失衡，导致罪与刑不相适应；如果随着货币的变化而 不断的对罚金刑数额作出调整，就会导致刑法的不稳定性。这两种结果都不利 于保持刑法的权威性。所以法院在判处罚金时除依据法律规定的数额标准外， 还应考虑当时的社会经济发展变化状况以及货币的价值变化情况，不断适应通 货膨胀，使刑法保持长期稳定。各国一般采取两种方式使罚金数额适应可能发 生的通货膨胀：一是扩大罚金数额最低限额与最高限额之间的幅度，这种做法 虽然能为罚金数额适应通货膨胀留出一定的空间，但是当通货膨胀达到一定程 度时，只能通过立法重新确定新的罚金数额，因为原罚金数额与实际需要会不 相适应；二是以社会最低劳动报酬或月工资收入或其他收入作为判处罚金数额 的基准，用最低劳动报酬的倍数或月工资收入的月数来表示罚金数额。这种方 法以社会最低劳动报酬或月工资或其他收入额为判处罚金的基本单位，它会随 着社会经济的发展而不断变化，能不断适应通货膨胀，所以能保持刑事立法的 稳定性，而且能够避免不同地区因经济发展水平不平衡而导致出现罚金刑实质 不平等的现象。 罚金刑数额问题研究 10 三、罚金刑数额的立法形式 （一）国外罚金刑数额的立法形式 三、罚金刑数额的立法形式 （一）国外罚金刑数额的立法形式 罚金刑数额的立法形式是法定刑立法模式的组成部分，体现着立法对司法 裁量的制约和引导。当前各国对罚金刑数额的立法形式，综合起来有如下几种： 1.无限额罚金制 无限额罚金制是指在刑法典中不规定罚金的具体数额，仅在分则条款法定 刑部分规定判处罚金，由法官参酌犯罪人的犯罪行为、犯罪人的表现情况以及 其经济状况等因素裁量罚金的具体数额。目前，在世界上只有德国、挪威等少 数国家实行该制。 无限额罚金制的优点是能不断适应通货膨胀，而且能使法官根据具体的案 件情况和犯罪人的经济情况作出合理的罚金判决，但其也有致命缺陷。无限额 罚金制在性质上属于绝对不定期刑，对罚金数额没有任何限制，导致刑罚的可 操作性不强，有违罪刑法定原则，为刑罚擅断留下了隐患。而且在此制下完全 由法官根据犯罪情节来自由裁量罚金数额，而法官对犯罪情节的确认，不可避 免地会受各种非犯罪情节的影响，势必会造成判决的畸轻畸重，导致司法专横， 滋生司法混乱。 2.限额罚金制 限额罚金制又称为普通罚金制，是指刑法明文规定对某一犯罪判处罚金的 数额幅度，由法官依据该犯罪行为的社会危害性、犯罪情节、主观恶性和犯罪 人的经济状况等因素，在这个限额幅度内裁量罚金数额的制度。各个国家或地 区对限额罚金制的具体立法规定又有所不同，有的在总则中予以规定，例如罗 马尼亚、前捷克斯洛伐克、瑞士等国刑法典；有的在分则中予以规定，例如法 国、西班牙、巴西、前苏联等国刑法典；有的由总则和分则共同规定，例如日 本、韩国、意大利等国刑法典。 限额罚金制的优点是规定了一定的数额幅度，赋予了法官针对具体案件的 自由裁量权，使法官裁量时有所遵循，同时又限制了法官的权限，保证了执法 三、罚金刑数额的立法形式 11 的统一性，是相对确定的法定刑模式的体现，符合数额确定性原则、适度性原 则，也能够符合与自由刑形成比值关系原则。限额罚金制的缺点是由于经济状 况的变化，如经济水平的提高、通货膨胀等，使得法律确定的罚金数额不符合 实际生活，难以充分发挥刑罚的功能。为适应经济情况的变化，往往需要对罚 金数额进行调整，不利于刑法的稳定性，所以其不符合适应通货膨胀原则。虽 然此制具有一定的缺陷，但由于此制简单明了，因而为很多国家刑事立法所广 泛采用。 3.倍比或比例罚金制 倍比或比例罚金制又称参照罚金制，是指刑法规定以与犯罪有关的某一个 财产数额为基数，如违法经营额、违法销售额、非法所得额、偷逃税款额等， 判处犯罪人该数额的一定倍数或比例的罚金。此制又可分为倍数罚金式和分比 罚金式，通常适用于具有一定金钱数额的财产犯罪或者经济犯罪。我国、朝鲜 等国家刑法典采用此制。 倍比罚金制属于相对确定的法定刑模式，它既考虑了案件的具体情况，又 有相对确定的尺度，便于法官裁量，同时符合不断适应通货膨胀原则，相对而 言是比较科学的，但此制也有致命缺陷。它可能导致罚金数额过高而超出犯罪 人的支付能力，导致执行落空，不符合适度性原则。而且这种规定方式因为需 要有一定的参照系，因而只对那些有一定财产数额的贪利性犯罪、与财物有关 的犯罪才便于适用，对于其他类型的犯罪，如侵犯人身权利犯罪、妨害社会管 理秩序犯罪等，因很难有恰当的参照系而不能适用。因此，倍比罚金制的先天 缺陷决定了它的适用范围是有一定限制的。同时，参照系及倍数、比例的确定 是技术性很强的工作，难以操作，很容易造成理论体系的混乱。 4.日额罚金制、期间罚金制、无定量罚金制 日额罚金制，又称日付罚金制、日数罚金制，是指法院根据法律规定和犯 罪行为的社会危害性、主观恶性以及犯罪人的人身危险性来确定应缴纳罚金的 日数，然后根据犯罪人的经济能力、财产情况来确定每日应缴纳的罚金数额， 用罚金日数乘以每日的罚金数额，确定出罚金总额。通常情况下，刑法应明确 规定应缴纳罚金的最高日数和最低日数，以及每日应缴纳罚金的最高限额和最 低限额。此制一般认为源自瑞典，最早将其法定化的是芬兰刑法典，目前盛行 罚金刑数额问题研究 12 于北欧各国，墨西哥、古巴、丹麦、法国、奥地利等国刑法典均采用了这种制 度。 无限额罚金制、限额罚金制、倍比罚金制都是一种数字罚金制，即以一定 的金钱数字直接表示罚金的数额。而日额罚金制与它们不同，它间接地表示罚 金的数额，即用一定的日数换算为相应的金钱数字来表示罚金的数额。该制比 较全面的符合罚金数额的立法原则。它根据犯罪人的财产状况确定罚金数额， 而财产状况是随着社会经济的发展而不断变动的，所以它符合能不断适应通货 膨胀的原则；它考虑到了支付能力的差异，克服了因贫富差距而造成刑罚感受 性不同的弊端，因而符合相对公平原则。 期间罚金制与日额罚金制具有同种性质，它是由法院判处犯罪人一定的日 额、周额或月额，并且要求在一定期间内分期缴纳罚金的一种刑罚制度。这一 制度，也像日额罚金制一样，首先需要确定出应缴纳罚金的日额、周额或月额， 然后根据犯罪人的具体情况确定出应缴纳罚金的法定期间与期数，犯罪人应在 法定期间内按法定期数分期缴纳罚金。其实质上是日额罚金刑和罚金分期缴纳 制度相互结合的产物。该制度创设的目的一方面是使罚金易于缴纳，另一方面 不允许犯罪人一次性缴纳，而是必须在一个较长的期间内完成缴纳，使罚金刑 在较长时期内产生教育功能。 无定量罚金制是指在判处罚金刑的时候，不规定罚金刑的具体数额，只规 定在一定期间内缴纳一定数额的罚金，如果罪犯已经改过自新，罚金刑的目的 已收到实效时，就不需要再缴纳罚金的制度。该制度是日本学者市川秀雄在日 额罚金制的启发下设想出来的，他的目的是把教育刑的理念灌输到罚金刑里面， 使罚金刑收到教育刑的效果。事实上，该制度类似于自由刑中的不定期刑，在 司法实践中很难操作实施，因而只是停留在学者的构想阶段，世界各国刑法典 没有出现这种立法例。 5.最低劳动报酬或月工资收入或其他收入罚金制 最低劳动报酬或月工资收入或其他收入罚金制是指人民法院对犯罪人判处 罚金刑时，根据当地统计机关发布的社会最低劳动报酬的倍数或犯罪人的月工 资收入或其他收入乘以月数来确定罚金数额。此制对犯罪的社会危害性统一用 倍数或月数来衡量。俄罗斯、拉托维亚、亚美尼亚等国刑法典采用此制。 三、罚金刑数额的立法形式 13 最低劳动报酬或月工资收入或其他收入罚金制，与日额罚金制大体相似， 都具有能不断适应通货膨胀引起的币值变化、能使罚金刑相对公平等优点，体 现了法律面前人人平等的思想，不会因财产状况的不同而导致罚金的效果出现 不平等现象，因而表现出科学性。该制同样全面的符合确定罚金数额的立法原 则。除此之外，此制还比日额罚金制的操作方法简单，在实践中具有很强的操 作性。日额罚金制需要耗费司法机关大量的人力、物力和时间去调查犯罪人的 个人财产状况及收入情况，不易操作。而在最低劳动报酬或月工资收入或其他 收入罚金制模式下，法院只需要根据当地统计机关公布的最低劳动报酬的统计 数字确定最低劳动报酬额或根据犯罪人的工资表或其他月收入情况确定月工资 额或其他收入额，再乘以最低劳动报酬额的若干倍数或月工资额或其他收入额 的若干月数来表示罚金数额即可。它的操作方法更加简单，也更具有合理性， 而且这种判处罚金数额的方式也具有和自由刑换算的可能性。 6.美国量刑指南方式 美国 量刑指南 将各种不同的犯罪行为按英文字母的顺序分为 26 个部分， 在每一部分犯罪中，一般又分为若干类犯罪；在类罪下，再分为若干种犯罪。 每一种犯罪都有一个基本犯罪等级，如果具备一个或多个具体犯罪情节的，则 相应地提高或降低犯罪的等级。 量刑指南把所有犯罪划分为 43 个等级，每 一个等级都规定了相应的法定数额。 量刑指南规定，对所有犯罪都可以判处 罚金，除非被告确证无支付能力。在具体确定罚金数额时， 量刑指南要求法 院考虑：使判决反映犯罪行为的严重性，能够提高法律尊严，体现公正的惩 罚，产生适当的威慑力；被告支付罚金的实际能力；罚金对受罚人和他所 扶养的人的影响；被告进行赔偿的情况；有罪判决和附随结果，包括源于 被告行为的民事责任；被告过去因类似犯罪受罚金惩罚的情况；其他应考 虑的情况。 量刑指南是美国量刑委员会制定并经国会审议通过的法律文件。美国 量刑委员会在每年国会开会至 5 月 1 日之间，都会向国会提交一份当年的量 刑指南修订案，除非法律另有规定的除外，该提案在国会提交 180 天后，即 自动生效，所以它能使罚金刑数额不断适应通货膨胀而引起的币值变动。由于 梁根林著： 刑罚结构论 ，北京大学出版社 1998 年版，第 140 页。 罚金刑数额问题研究 14 该指南根据犯罪的等级确定罚金数额，而此种犯罪的等级也对应不同的自由刑， 因此在相同的等级下，罚金刑与自由刑具有可比性，符合和自由刑形成比值关 系原则。但是，由于美国量刑委员会每年都对量刑指南进行修改，所以， 它使罚金刑处于一种不稳定状态，因而不符合刑罚的稳定性、明确性要求。 （二）我国罚金刑数额的立法形式 （二）我国罚金刑数额的立法形式 1.我国罚金刑数额的立法规定 我国现行刑法对罚金刑数额的规定主要有以下三种形式： （l）无限额罚金制。1997 年刑法对罚金数额进行了修订，但仍对大量的罪 名适用无限额罚金，在分则条文挂有罚金刑的 165 个罪名(不含单位犯罪)中， 规定无限额罚金的罪名有 111 个，占全部罚金刑罪名的 61.8%，无限额罚金仍占 据主导地位。无限额罚金制在分则条文中的表述形式是：单处罚金，单处或者 并处罚金，并处罚金，或者判处罚金。 无限额罚金制的实质是在立法上没有对罚金的数额作出规定，赋予法官很 大的自由裁量权，这容易滋生司法腐败。我国存在许多刑事立法与刑事司法相 脱节的地方，绝大多数是立法过剩而导致的法律虚置，唯独此处是立法不足而 导致的法律短缺。 针对这一“法律短缺” ，最高人民法院不得不以司法解释的 形式加以适当弥补，值得注意的是最高人民法院关于适用财产刑若干问题的 规定第二条的有关规定，在刑法没有明确罚金数额标准的情况下，对罚金的 最低限额作出了限定： 最低数额不能少于一千元， 未成年人不能少于五百元。 应 当说，最高人民法院以司法解释的形式对罚金刑的下限给予了规定，该解释的 出台为罚金刑的适用提供了具体原则和尺度。因此，我国刑法中规定的无限额 罚金制实际上是有下限的。同时，一些司法解释又对部分规定无限额罚金制罪 名的罚金限额作出了规定。例如， 关于审理盗窃案件具体应用法律若干问题的 解释对依法应当判处罚金刑的盗窃犯罪分子的罚金数额作出了应当在 1 千元 以上盗窃数额的 2 倍以下判处罚金、对于没有盗窃数额或者无法计算盗窃数额 的应当在 1 千元以上 10 万元以下判处罚金的限定。 邵维国著： 罚金刑论 ，吉林人民出版社 2004 年版，第 233 页。 陈兴良著： 刑法疏议 ，中国人民公安大学出版社 1997 年版，第 147 页。 三、罚金刑数额的立法形式 15 (2)限额罚金制。我国刑法分则有 37 个罪名采用了限额罚金制，集中体现 在我国刑法分则第三章破坏社会义市场经济秩序罪中，采用的是规定罚金最高 限额和最低限额的方式。其法定刑分别是： “两年以下有期徒刑、并处或单处一 万元以上五万元以下罚金” 、 “两年以上七年以下有期徒刑，并处五万元以上五 十万元以下罚金” 、 “三年以下有期徒刑、并处或单处一万元以上十万元以下罚 金” 、 “三年以下有期徒刑，并处或单处两万元以上二十万元以下罚金” 、 “三年 以上七年以下有期徒刑，并处五万元以上五十万元以下罚金” 、 “三年以上十年 以下有期徒刑，并处五万元以上五十万元以下罚金” 、 “五年以下有期徒刑，并 处或单处一万元以上十万元以下罚金” 、 “五年以下有期徒刑，并处或单处两万 元以上二十万元以下罚金” 、 “五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并处五万元以上五 十万元以下罚金” 、 “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无期徒刑，并处五万元以上五十万元 以下罚金” 。 (3)倍比罚金制。我国刑法分则规定适用倍比罚金制的罪名共有 28 个，在 罚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