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史有缘品白茶_浙江旧石器考古散记_上_.docx

索史有缘品白茶浙江旧石器考古散记(上)张森水秋天 , 色彩斑斓 、沉稳 、成熟 、丰富 。2002 年 10月金秋 ,我们踏上尚未发现旧石器 、文化历史没有突 破万年关的浙江 ,希望消除中国最后一个省级旧石器时代考古研究的空白区 。20 世纪 80 年代以前 ,中国南方发现的旧石器时 代文化地点寥寥无几 ,发现人化石地点多于发现石 制品地点 。出土人化石地点都没有与石器共存 ,我 们于 20 世纪 70 年代在浙江的努力 , 也没有突破这 个怪圈 。在 1974 年秋冬之交浙江的野外考察中 ,尽 管在建德市上新桥乡的乌龟洞发现一枚人的犬齿化 石和一批属大熊猫 剑齿象动物群的化石 ,仍没有 发现伴存的石器 。那次调查想叩开浙江远古史之 门 ,未能遂愿 。可以说既幸运又失望 。进入上世纪 80 年代 ,中国南方旧石器考古突飞 猛进 。湖南 、广西发现大量旧石器地点 。与浙江毗 邻各省亦有旧石器考古研究成果问世 ,尤其是安徽 发现旧石器地点众多 、硕果累累 ,形势逼人 。浙江的 这方面工作 ,由于种种原因 ,久久地脱不了旧石器时代考古空白省的帽子 。等到旧事重提时 ,已进入新世纪了 ,自我调侃“, 起了个大早 ,赶了个晚集”。 或许有人会问 ,为什么浙江旧石器考古的突破口不选在浙西江山等地 ,那里上世纪 30 年代发现过 哺乳动物化石 ,或在建德一线 ,那里在上世纪 70 年 代发现多个哺乳动物化石地点和人牙化石 ,应该说 有一定工作基础 ,反而要弃熟路而走生道选在安吉 呢 ? 这是应了老家的一句俗话“: 讨饭人 (乞丐) 摸熟 路”。为了开展浙江的旧石器考古工作 ,笔者自退休 后 ,曾多次去与浙北邻近的安徽宁国 、宣城一带考 察 ,了解那里的新发现和工作经验 。安吉 、长兴与那 个地区 , 没有地理阻隔 , 地貌环境也相似 , 那里从1987 年首次在安徽宁国的英雄岭发现旧石器以来 , 经十多年努力 ,已找到旧石器地点数十处 ,与其近在 咫尺或数十公里的安吉 、长兴怎么可能没有旧石器 呢 ! 希望是明摆着的 ,关键在下功夫 。我们一行 ,索史探源心切 ,行色匆匆 。10 月 10 日夜抵杭州 ,11 日浙江旧石器考古调查组 ( 下简称 调查组) 建立 ,西湖美景无暇过 ,12 日抵安吉 。据此 前对安吉地貌和第四纪地层的了解 ,把西苕溪作为首选的工作区 。到达安吉后 ,得到当地有关部门的 大力支持 ,县博物馆馆长程亦胜先生出力甚多 ,提供 与此次考察相关的信息 ,查阅地方志和水文资料 ,制 定调查的技术路线 。为说明与此相关的决策 ,有必 要介绍一下西苕溪 。西苕溪 ,虽没有钱塘江知名度高 ,但与其并列为 浙江八大水系之一 ,是浙北最长 、流量最大的河流 , 全长 100 多公里 ,发源于安吉西南部高山区 ,向东南 流 ,贯安吉全境 ,经长兴 ,进湖州 ,注入太湖 。全流域 有山区 、丘陵 、低岗 、平原 ,地貌具多样性 ,依当地第 四纪地质资料 ,更新世时期 ,气候温暖 ,雨量充沛 ,自 然资源丰富 ,与安徽水阳江流域相仿 ,有利于古人类 劳动 、生息和子孙繁衍 。图 138考古探谜虽说西苕溪在安吉境内流长区区数十公里 , 流域面积则 有数百平方公里 , 何处是最佳 “突破口”? 需要好好地斟酌 。 西苕溪 , 上游是高 、中山区 , 坡 降大 ,侵蚀严重 ,第四纪堆积不 易保存 ,下游是太湖平原 ,更新 世地层深埋地下 , 即使有遗物 也很难发现 。中游是丘陵和岗地 ,更新世沉积物保存好 ,从那 里起步调查 , 或许能收到意想 不到的结果 。当时大体形成的思路是 : 以西苕溪中游地区为首选调查 区 ,以考察砖瓦厂为切入点 , 从砖瓦厂的取土场寻根求源 。 依此调查技术路线 , 调查组于 13 日开始工作 。第 1 个地 点是凉亭岗砖瓦厂 , 从它的制 坯车间始端找到了 1 件人工痕 迹清楚的石制品 。经了解 , 该 厂区已无取土场 ,生产用土 ,是从附 近 的 溪 龙 乡 开 发 区 运 来 的 。下午即赴该地考察 。溪龙开发区 ,小地名叫上马坎 ,在当地叫垅岗 , 实是西苕溪二级阶 地开挖 ,制造人工平地 ,开发建厂 。我们到达时已挖去不知多 少万立方米的土 , 平整出上万平方米的平地 ( 网纹红土面) ,在平地的东面 , 留着北南长约200 米 , 高 3. 5 米的剖面 , 正当 观察地层剖面和寻求希望时 , 距笔者仅数米之遥 , 安吉县博物馆的邱宏亮同志 ( 调查组成图 2员) 从尚大半埋在网纹红土中 抠出一块“石头”, 但很快放了 回去 , 因为他想到 , 这是生土 , 不应有文物 。就在这一刹那 , 好像有一道奇异的光进入我的 眼帘 , 赶紧走过去 , 一看 , 好一 件石制品 ,真是太幸运了 ! ! 想 不到工作头一天 , 就把 60 %变 成 100 % 。这是在 11 日与省文 物局商谈工作中 , 一位领导向 我提出此行有多大把握 , 我说60 %吧 。此一发现 ,惊喜甫定 , 赶紧 叫其他同志过来 ,先照相 ,存留 资料 ,而后取出 ,给大家讲解为 什么是人工制品 。其上有同方向的多处打击 , 遗有三层叠压 的片疤 ,应是件单台面石核 ( 图1) 。如此特征可排除水流搬运 和地层挤压的可能性 , 更何况 它埋于土状堆积中 , 表面无冲 磨痕迹 。这件 石 核 无 疑 是 吉 光 片羽 ,给调查组一剂补药 ,激起大 家更高的热情 , 分头从剖面上 找 , 又从层位略高的网纹红土 中发现几件石制品 。此外 , 在 人造平地 ( 网纹红土) 面上或半 陷土中找到 10 多件石制品 。于 是 , 上马坎地点就成为浙江省 第一个旧石器时代文化地点 , 浙江旧石器时代文化之门终于 被撞开了 ,梦想成真 ,在中国疆 域内省级旧石器研究空白区也 不再存在 。说到这里 , 不得不说几句 安吉 。该 县 有 深 厚 古 文 化 积 淀 , 已发现新石器时代马家浜文化 以 及 各 历 史 时 期 文 化 遗 址 ;现代自称三乡 : 白茶之乡 , 竹之 乡 和 吴 昌 硕 的 故 乡 。白 茶 ,春芽幼嫩 , 外形细秀 , 形如 凤羽 , 色如玉霜 , 一芽二叶 , 叶 张玉白 , 茎脉翠绿 , 汤色鹅黄 , 清澈 透 亮 , 品 之 微 苦 , 鲜 爽 甘 醇 ,齿间留香 。溪龙乡是白茶 主要产地 。品白茶 ,观石器 , 心 驰神往 , 如入远古 , 回味无穷 。 竹乡名不虚传 ,山连山 ,竹如 这是安徽同志们的工作经验。砖瓦厂在制坯时 , 会把包括旧石器时代大的石制品在内所谓大石 块筛捡出来 , 以保证机器的安全和 砖瓦的质量。图 339化石艺林海 ,满目苍翠 ,风起 ,浪声涛涛 ,如钱塘潮涌 ;风止 ,如碧谭 ,平如镜 ,行于大竹海 ,恍若置身于绿色梦境 ,心 旷神怡 。吴昌硕 ( 1844 1927) 出生于安吉县鄣吴 村 ,是集诗 、书 、画 、印四绝于一身的布衣艺术大师 , 其金文书法之精妙 ,被誉为美如画 。如此自然环境 和人文底蕴 ,将今论古 ,从这里索史求源无疑是理想 之地 。在安吉工作了一月有余 ,发现了 13 个旧石器地 点 ,试掘了上马坎地点 ,发现了一处活动面 ,出土和 采集了 200 多件石制品 ,其中较多的是以砾石为坯 材的粗大的石核 , 还有砍砸器 、石球和不多的刮削 器 ,1 件短镐为首次发现之物 ( 图 2) ,以往发现的手 镐长宽比差多为 32 左右 ,或更长些 ,这件标本 ,长 稍宽一点点 ,加工方式与常见的手镐是一样的 ,向砾石凸面加工 ,两侧相交使成一尖刃 ,尖刃角为 75,可 做割切挖掘之用 。还有件小型的加工精致的刮削器 (图 3) 也是调查中独一无二的标本 。它的发现 , 为 我们工作提出新问题 ,它不应该属于南方主工业 ,似 乎有新的工业类型等待我们去寻找 。上马坎遗址试掘结果表明它在旧石器时代考古 学中的重要地位 ,引起多方面重视 ( 图 4) ,必须采取 措施 ,予以有效保护 。当务之急是阻止开发区向东 推进 。为此 ,商请乡政府保护 ,要求不要向东开发 , 还惠请向西退 50 米 。此事难度无疑是大的 ,抱着试 试看 ,与乡政府谈 。乡政府领导听了意见后 ,从经济 上考虑 ,可能要损失一百万元 ,但他们保护文物意识 极强 ,原则上接受了我们的建议 。在向县政府汇报 中 ,得到县委 、县政府领导的认同 ,经济损失由县给 予补偿 。这一结果令调查组感激万分 。我原以为很 棘手的事 , 就这样顺利解决了 , 令人感慨万千 。我 想 ,县 、乡领导若没有对文物保护有深刻认识 ,要做 到这一点是很难很难的 ,说明他们不是急功近利者 ,而是目光远大 ,从科学发展观和可持续发展看文物 保护价值 ,令人敬佩 。安吉旧石器的基本面貌大体清楚 ,属中国南方 旧石器主工业或砾石石器工业 ,但总感到缺点什么 , 如大石片仅 1 件 ,南方旧石器主工业常见的石器 ,如 长身手镐 、手斧则缺如 。为使对这个区域旧石器时 代工业有较全面的了解 ,有必要扩大调查区 ,于是决 定 ,以长兴为重点 ,兼做湖州市和德清县的调查 。后 两市 、县仅做短期田野工作 , 收获不大 , 记述从略 。 长兴野外考察 , 趣闻颇多 , 成果较硕 , 另行文 , 以飨 读者 。(中科院古脊椎所)诗两首尤玉柱 古韵 今昔同辉眺望神洲 ,叹悠悠 ,不尽长江 ,滚滚流 ; 水天高阔 ,依东风 , 提笔赞世间英物 。 踏遍山川 ,立学科 , 昔日当杨裴贾周 ; 再度辉煌 ,写新篇 , 今更有张邱二吴 。 古脊椎所 ,八十载 , 拥数百铁甲兜鍪 ; 墙内墙外 ,百花艳 , 一代新人才辈出 。 新韵 颂寻觅远古生命之军星球 转人增时 ,春归华夏洪福至 。今是何年何日 ? 老中少一堂相聚 。 虽已离去 ,当明月高挂天际 ,难免思忖 ,常常回忆 。可记否 ? 大家曾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