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市农民工问题与社会保护简要分析报告.doc

北京市农民工问题与社会保护目录1.1概述31.1.1北京市经济发展概况：第三产业的迅速发展31.1.2北京市农民工社会保护的政策措施：从管理控制到管理服务41.2在京农民工的基本特征61.2.1年龄情况：与全国水平相当，初次进城年龄不断增大61.2.2受教育程度：绝对程度低，相对程度不断提高61.2.3劳动力输出地：最为广泛的分布71.2.4初次来京务工年份：二十一世纪的大潮涌动81.2.5来京务工的动机：从被动到主动，从单一到复杂81.2.6进城务工渠道：从地缘、血缘关系转变为政府与市场的引导91.3就业、劳动关系与劳动保护101.3.1就业状况101.3.1.1就业分布：以私营、个体企业为主的就业分布特征101.3.1.2兼业程度与就业稳定性：较强的兼业程度与就业的非稳定性111.3.2劳动关系状况121.3.2.1组织建设与运行：劳动关系组织基础的缺失121.3.2.2劳动合同签订状况：劳动关系法律形式的缺失121.3.3劳动保护及相关状况131.3.3.1职业安全与劳动保护：劳动保护状况差于其他三个调研城市131.3.3.2劳动报酬131.3.3.3工作时间与法定假日151.3.3.4其他用工行为：押金、试用期及培训状况151.3.4小结：北京市的产业结构特征与农民工劳动保护状况151.4社会保险：制度体系与制度效果171.4.1北京市农民工现行社会保险政策171.4.2现有的社会风险及其防范手段171.4.2.1养老风险及其防范：用传统方式应对既定风险171.4.2.2医疗风险及其防范：对高额医疗费用无计可施181.4.2.3失业风险及其防范：地缘关系与政府作用191.4.2.4工伤风险及其防范：广泛需求与供给错位191.4.3社会保险参保情况201.4.3.1社会保险实际参保情况：在四个调研城市中各险种参保率均最低201.4.3.2社会保险功能实现情况：既没有充分补偿，也未能有效预防211.4.3.3社会保险意愿参保情况221.4.3.4小结：制度设计、制度实施与制度效果221.5社会支持与社会融入221.5.1缺失的社会支持系统221.5.1.1来自企业的支持221.5.1.2来自公共部门的支持231.5.1.3结果：社会支持系统缺乏下的自我保障231.5.2社会融入241.5.2.1主观态度：现实的无奈与未来的希望241.5.2.2客观结果：艰难的社会融入过程241.5.3小结251.6北京市保姆群体社会保护状况251.6.1相关背景与调查方法261.6.2保姆的群体特征261.6.3保姆的保障现状271.6.3.1保姆的参保情况271.6.3.2保姆对目前社会保险的满意度281.6.3.3保姆的劳动权益281.6.3.4保姆的保障诉求281.6.4对保姆保障制度的分析和思考301.6.4.1现有保障制度保障效果不佳的原因分析301.6.4.2设计保姆保障制度应考虑的主要问题311.6.4.3建立保姆保障制度应确立的基本原则321.6.4.4对保姆保障制度建设的几点看法321.1概述1.1.1北京市经济发展概况 注：本节数据若未做特别说明，则均来自北京市2005年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统计公报。：第三产业的迅速发展北京是我国的首都，是世界闻名的历史古城、文化名城。它地处华北平原西北边缘，是全国的政治、经济、交通和文化中心。北京市共16个市辖区，2个县，面积16410平方千米。改革开放以来，北京市的经济社会文化事业蓬勃发展，尤其是获得2008年奥运会举办权之后，首都各界更是加快了建设和谐社会“首善之区”的步伐。作为全国的经济中心，北京市的经济总量一直保持快速增长。2000年以来，地区生产总值一直保持10%以上的增速，2005年，全市实现地区生产总值6814.5亿元，是2000年的2.16倍。在经济增长的同时，北京市产业结构不断升级，日趋合理。2005年，第一产业增加值97.7亿元，比去年同期下降了1%；第二产业增加值2100.5亿元，比去年同期增长11.7%；第三产业增加值4616.3亿元，比去年同期增长11.2%。三产结构由2000年的2.5：32.7：64.8转变为2005年的1.4：30.9：67.7。见图1-1。数据来源：根据20012005年北京市统计年鉴相关数据整理而成。北京市社会经济事业的高速发展吸引着来自五湖四海的劳动者，截止到2005年底，全市常住人口（在京居住半年以上人口）1538万人，比2000年末增加174.4万人。其中户籍人口1180.7万人，比2000年末增加73.2万人。图1-2反映了20002005年北京市人口结构的变化情况，在常住人口的增量中，非北京市户籍人口的增长速度明显高于户籍人口的增长速度。而来京务工的农民工则是非户籍常住人口的重要组成部分。据有关部门统计，2004年北京市共有外地来京农民工286.5万人注：参见国务院研究室课题组：中国农民工调研报告，中国言实出版社，2006年版，第365页。，占当年非户籍常住人口的87%。在京农民工已经成为北京城市建设的重要力量。据北京市统计局测算，2003年北京市农民工创造了市建筑业增加值的83%，制造业增加值的29%，批发零售业增加值的49%。注：参见国务院研究室课题组：中国农民工调研报告，中国言实出版社，2006年版，第365页。外来人口的大量涌入一方面使北京在保持着自身悠久传统文化的同时，更具包容性和多样性，增添了城市活力；另一方面也对传统的、以户籍为基础的城市管理服务体系带来了挑战。人口结构和产业结构的变化共同影响着劳动者的产业分布情况，如图1-3所示，第一产业就业人数在稳步小幅下降，第二产业就业人数保持基本平稳，第三产业就业人数则不断上升，2004年全市从业人员在三个产业中分布比例为7.2%、27.3%和65.5%。这意味着新增劳动力往往为上升速度最快的服务业所吸纳。来京务工的农民工也不例外，他们中的大部分集中在建筑、餐饮、城市公共服务、居民服务等行业。数据来源：根据20012005年北京市统计年鉴相关数据整理而成。数据来源：根据20012005年北京市统计年鉴相关数据整理而成。1.1.2北京市农民工社会保护的政策措施：从管理控制到管理服务北京市涉及农民工的政策法规导向经历了从“以管理、控制为主”向“管理服务并重”的转型过程。在第一阶段，北京市形成了“一个法规、九个规章、两个文件”的流动人口管理政策法规体系，对流动人口进行比较严格的管理和控制。第二阶段是从2000年以来，其中的大部分管理措施被取消，政府相关部门为了解决来京务工人员的实际困难，保护他们的合法权益，出台了一系列专门针对农民工的政策保护措施，见表1-1。从表1-1可以看出，北京市相关部门针对农民工社会保护的政策措施涉及工资发放、就业服务、社会保险、子女教育等多诸多方面，政策体系相对比较完善。表1-1 2000年以来北京市各部门农民工社会保护政策文件一览表颁发时间颁发部门文件名称2001年8月市劳动保障局北京市农民工养老保险暂行办法2001年9月北京市政府关于外地来京投资开办私营企业人员办理北京市常住户口试行办法2002年3月北京市人大北京市外地来京务工经商人员管理条例（第二次修正）2002年3月市教委北京市对流动人口中适龄儿童实施义务教育的暂行办法2003年4月市劳动保障局关于共同做好外来民工留京务工的通知2003年4月市建设委员会关于解决建设领域拖欠工程款和拖欠农民工工资问题的通知2003年4月市农委关于做好外来农民工防控“非典”工作的紧急通知2003年8月市安监局关于深入开展安全生产专项整治工作的通知2004年5月市政府北京市外地来京人员租赁房屋治安管理规定（第二次修正）2004年5月市劳动保障局关于在全市开展农民工劳动保障权益保护专项执法大检查的通知2004年5月市农委北京市建设征地补偿安置办法2004年6月市劳动保障局关于解决我市建筑施工企业拖欠农民工工资有关问题的实施意见2004年7月市劳动保障局北京市外地农民工参加基本医疗保险暂行办法2004年8月市劳动保障局北京市外地农民工参加工伤保险操作暂行办法北京市外地农民工参加基本医疗保险操作暂行办法2004年8月市农委关于进一步加强农村富余劳动力转移培训的意见2004年8月市教委等部门关于贯彻国务院办公厅进一步做好进城务工就业农民子女义务教育工作文件的意见2004年11月市劳动保障局关于在全市建筑行业开展拖欠农民工工资执法大检查的通知2005年1月市劳动保障局关于开展春风行动做好来京务工人员就业服务工作的通知2005年3月市劳动保障局关于进一步规范在京建筑施工企业农民工劳动合同管理有关问题的通知2005年3月市公安局对流动人口和出租房主违法行为实施行政处罚工作规范2005年4月市建设委员会关于开展建筑业企业劳务费、农民工工资支付情况和工程施工分包及用工管理情况大检查的通知2005年7月市劳动保障局关于加快本市农民工参加工伤保险和医疗保险有关问题的通知2005年10月市教委关于加强流动人口自办学校管理工作的通知2005年10月市劳动保障局关于简化农民工参加工伤保险和医疗保险有关管理问题的通知2005年11月市政府北京市流动人口计划生育管理规定2005年12月市劳动保障局关于开展春风行动做好农村劳动力转移就业服务工作的通知1.2在京农民工的基本特征1.2.1年龄情况：与全国水平相当，初次进城年龄不断增大在京农民工的平均年龄为28岁，略低于全国总体样本的28.6岁，其中女性平均年龄为26.4岁，与全国水平基本相当；男性平均年龄为28.6岁，略低于总体样本的29.9岁。无论是男性还是女性，北京市样本中小于25岁的人数比例都略大于总体样本。相应地，北京市样本中已婚者的比例（46.9%）也略低于总体样本(52.7%)。图2-1反映了在京农民工的年龄分布情况，其中2125岁年龄组所占比例最高，为28.7%，其次分别为20岁以下组、35岁以上组和2630岁组，3135岁年龄组所占比例最小。就初次进城务工年龄而言，在京农民工的初次进城务工平均年龄为22.1岁，略高于全国样本的21.4岁。其中，男性初次来京务工年龄为22.2岁，女性为21.9岁。如表2-1所示，从动态角度看，初次来京务工者的年龄在逐步提高。表2-1 分性别不同年份初次进城打工者年龄变化情况 单位：岁初次进城年份进城时的平均年龄男性平均年龄女性平均年龄1996年之前2120.722.819961999年22.22319.820002003年21.821.821.82003年之后23.62422.91.2.2受教育程度：绝对程度低，相对程度不断提高表2-2反映了在京农民工的受教育程度。从表中我们可以看出，无论是男性还是女性，大部分外来务工者都是初中及以下文化程度。这充分说明了农村剩余劳动力资源人力资本投资严重不足，这为他们在城市立足设置了不小的障碍。就组间差别而言，拥有中等学历水平的女性所占比例高于男性，而拥有高等学历水平的男性所占比例略高于女性。与其他三个调研城市相比， 注：其他三个调研城市分别是深圳、成都和苏州。在京农民工的受教育程度仅高于成都市农民工，而低于深圳市和苏州市样本中的农民工。在京农民工中初中及以下教育程度的人数比例（64.2%）高于全国样本的水平（60.2%），而高中或中专，以及大专及以上学历的人数比例（32.7%、3.1%）都低于全国样本的水平（35.9%、3.9%）。以上数据说明，北京市农民工的受教育程度相对较低。表2-2 分性别在京农民工受教育程度 单位：% 学历水平性别初中以下初中高中或中专大专及以上学历男性11.55430.73.7女性13.247.3381.5总体1252.232.73.1从动态的角度考察初次进京务工人员的学历水平。图2-2反映了历年初次进京务工人员中拥有初中以上文化水平者所占比例的变化情况。从图2-2中我们可以看出，历年进京务工人员中拥有初中以上文化水平者均不到50%。从总体变化趋势来看，初次进京务工人员的整体学历水平是在不断提高的。因此，一方面，在京农民工的受教育水平尚处于较低状态，另一方面，来京农民工的受教育水平是在相对提高的。需要特别指出的一点是，在20世纪90年代中期之后，曲线出现明显的下滑，这个下滑趋势在20世纪末的几年里得到抑制。，这个变化情况说明，在这段时期内，很多年纪较小，受教育程度较低的劳动者来京务工。这可能是因为进城打工潮兴起而导致的非理性的盲动现象。这种趋势很快就得到抑制，进城打工重新回到理性的轨道上。图2-2 历年初次进京务工人员中初中以上学历者所占比例变化图0%5%10%15%20%25%30%35%40%45%50%19901991199219931994199519961997199819992000200120022003初次进京务工年份比例1.2.3劳动力输出地：最为广泛的分布北京是全国的经济文化中心，因此北京市农民工的来源地也非常广泛。调查结果显示，北京市的农民工来自全国27个省（自治区、直辖市），数量在所有四个调查城市中位于第一。与其他三个城市相比，北京市农民工的样本分布也最为分散，样本来源排名前五位的地区占据了所有样本的60%，低于其他三个调研城市。北京市样本中农民工输出地排在前五位的分别是河北、河南、山东、陕西和甘肃。以上五个省份有两个共同的特征：其一，在地域上距离北京较近；其二，在经济上都属于欠发达的地区。由此可以推断，地域因素和经济发展水平因素是影响农村剩余劳动力流动及流向的重要因素。1.2.4初次来京务工年份：二十一世纪的大潮涌动表2-3 分性别初次来京务工年份分布情况 单位：% 初次来京年份性别1996年之前19961999年20002003年2003年之后男性23.221.636.618.6女性11.71742.229.1总体2020.338.121.5表2-3反映了不同性别农民工的初次来京年份。无论是男性，还是女性，20002003年都是来京务工最集中的年份。在2000年之前，男性比例高于女性，2000年之后，女性比例高于男性。与其他三个城市相比，北京市农民工中2003年之后进城的比例最高。1.2.5来京务工的动机：从被动到主动，从单一到复杂就总体而言，50.7%的被访者是因为农村没有发展机会所以来京务工（动机一），39%的被访者则是为了挣钱养家（动机二），19.1%的被访者是因为向往城市生活（动机三），7.4%是因为看到亲人外出打工（动机四），1.5%是为了躲避在农村的麻烦（例如债务）而被迫来京打工（动机五）。以上数据说明，来京务工的动机主要源于经济因素，城乡经济、文化等方面发展的不平衡是农村剩余劳动力进城务工的重要原因。当然，我们还注意到，7.4%的被访者因为看到亲人外出打工于是也进京打工，这说明在进城务工的行为选择过程中仍然有非理性的成分。从动态角度考察来京打工者动机的变化情况图2-3反映了不同初次来京年份务工者动机的变化情况，我们发现，第一，1999年之前来京务工人员的首要动机是“挣钱养家”，1999年之后来京务工人员的首要动机是“觉得农村没有发展机会”。由此可见，来京务工经历了一个从被动之举到主动行动的过程。第二，我们发现以“挣钱养家”为动机的人数比例逐年下降，而以“向往城市生活”为动机的比例则逐年上升。这说明人们选择北京这个经济文化都比较发达的城市，不仅仅是单纯的经济性动机，城市社会文化发展的吸引力越来越明显。图2-3 历年进京务工动机分布情况0%20%40%60%80%100%1996年之前96-99年00-03年03之后初次进城年份比例动机五动机四动机三动机二动机一1.2.6进城务工渠道：从地缘、血缘关系转变为政府与市场的引导调查结果显示，有46.7%的来京务工人员是通过亲朋好友介绍，有4.3% 是参加当地政府、学校有组织的劳务输出，另外还有一小部分是通过参加本乡本村的包工队（3.3%）、用人单位直接到乡里招人（2.3%）、中介机构介绍（2.4%）等渠道进城务工的。与此同时，仍然有38.6%的被访者没有通过任何渠道，完全靠自己在城市里找到工作。以上情况说明，来京务工人员在工作搜寻的过程中，主要依靠个人的社会资本，而非市场机制，以外来劳动力为主要服务对象的，促进劳动力供求双方相匹配的机制和组织尚不完善。虽然市场是配置劳动力资源的主要方式，但是考虑到该群体较大的规模，以及在信息方面的相对劣势地位，政府理应进行调控，规范各类劳务市场。在调查中，我们发现，北京有多处非法劳务市场（如六里桥地区）。对于这些非法劳务市场，政府应当加强引导，逐步规范。同时，还应当不断扩充合法劳务市场的信息提供量和服务内容，疏通职位搜寻渠道，提高市场配置劳动力资源的效率 注：笔者在北京市海淀区、朝阳区劳动局举办的劳务市场中调查时发现，该市场提供的信息量和服务内容还是比较全面的。外来劳动者在此找到工作的机率也比较大。因此，政府部分不仅要办好正规劳务市场，还应当加强宣传工作。从动态角度考察来京农民工务工渠道的变化情况，图2-4反映了不同年份来京务工者务工渠道的差别。很显然，“靠亲朋好友介绍”和“完全靠自己找”一直都是来京务工的最主要渠道。同时，我们还发现，“通过当地政府、学校有组织的劳务输出”和“中介机构介绍”虽然始终都不是主要的进城务工渠道，但是从动态的角度看，其所占的比例在不断增加，这说明政府和市场中介组织都在努力疏通农村剩余劳动力的进京务工渠道。当然，这种努力的程度还需要进一步加强。但从地区比较的角度看，通过以上两种渠道实现就业的北京农民工所占比例仍低于总体样本的水平。图2-4 不同年份进程务工渠道0%20%40%60%80%100%1990年前90-95年96-00年00年之后初次来京务工年份比例渠道六渠道五渠道四渠道三渠道二渠道一1.3就业、劳动关系与劳动保护1.3.1就业状况1.3.1.1就业分布：以私营、个体企业为主的就业分布特征实现就业对进城务工者而言是第一要务。从在京农民工所在企业的所有制分布来看，公有制企业占11.2%，而非公有制企业则吸收了绝大部分的外来务工人员，其中股份制企业占10.2%，私营企业所占比例最高，为42%，三资企业5.1%，而个体工商户则占到31.5%。就股份制企业或三资企业的外方来源而言，美国和欧洲的占18.9%，日本占16.2%，韩国占21.6%，台、港、澳占32.4%。与总体样本相比，北京市样本在私营企业和个体企业就业的人数比例高于平均样本，其中在个体企业就业的人数比例在四个调研城市中最高。以上数据说明在京农民工主要在私营、个体等非公有制企业里务工。这种分布特征说明，外来进城务工者很难进入公有制企业，城乡劳动力市场分割的打破目前仅仅局限在非公有制企业。北京市农民工的就业分布特征与北京市的产业结构特征是紧密联系的。在上文中我们曾提到，北京市的第三产业发展迅速，在地区生产总值中的比例已经超过了2/3，就业人口比例也接近2/3，而第三产业的特征之一就是以非公有制企业为主。因此，北京市产业结构发展的特征决定了北京市包括农民工在内的劳动力人口的分布特征。进一步分析影响北京市农民工就业分布的因素。调查结果显示，受教育程度不同的就业者，所在企业所有制性质有所不同。如图3-1所示，除小学及以下文化程度的进城就业者主要从事个体工商户之外，私营企业是其他各组的主要企业类型。同时，随着学历的不断上升，私营企业从业者所占比例越来越高，在三资企业工作的比例也不断提高，个体工商户所占比例则越来越小。这说明，随着受教育水平的不断提高，进京务工人员更愿意选择，也更有能力实现“他雇”，而非“自雇”。这意味着提高进城务工人员的知识水平，将有利于其获得相对更加稳定的工作。图3-1 北京市样本受教育程度与所在企业类型的关系0%20%40%60%80%100%小学及以下初中高中大专及以上受教育程度比例三资企业个体企业私营企业股份制企业公有制企业调查结果还显示，来京务工渠道也对就业分布产生影响。如图3-2所示，通过亲朋好友介绍的来京打工者主要集中在私营企业，而完全靠自己找工作的务工者最后往往是以“自雇”形式实现就业。相比而言，在三种主要的进城务工渠道中，通过当地政府或学校劳务输出实现进城就业的劳动者在国有集体企业就业的比例最高（21.9%）。这充分说明了社会资本和政府干预是外来工实现正规就业的重要因素。图3-2 来京务工渠道与所在企业类型的关系0%20%40%60%80%100%亲朋好友介绍完全自己找当地政府劳务输出来京务工渠道比例三资企业个体企业私营企业股份制企业国有集体企业1.3.1.2兼业程度与就业稳定性：较强的兼业程度与就业的非稳定性调查结果显示，44.8%的被调查者不再从事农业劳动，40.2%偶尔从事，10.9%每年从事三个月至半年时间的农业劳动，还有4%的被调查者每年从事农业劳动的时间在半年以上。在所有四个调研城市中，北京市样本的兼业程度仅仅低于成都市样本，高于总体样本的水平。较强的兼业程度也影响了在京农民工的就业稳定性。调查结果显示，18.7%的务工者没有变动过工作，11.5%变动了一次，24.6%变动了两次，45.2%变动了三次或以上。即使是在2005年来京打工的被调查者中，仍然有37.8%工作变动过两次或以上。与其他调研城市相比，北京市样本的就业稳定性最差，其工作变动次数在两次和三次及以上的人数比例都显著高于总体样本。综上所述，在京农民工的兼业程度高于总体样本水平，就业稳定性则在四个调研城市中排名最后。1.3.2劳动关系状况1.3.2.1组织建设与运行：劳动关系组织基础的缺失劳动关系的基本理论认为，个体层面的劳动关系具有天然的不平等性，因此只有集体劳动关系层面，劳动者才能以组织的形式与资方进行平等的对话与谈判。工会是劳动关系中的组织基础，是职工自愿结合的工人阶级群众组织，是集体劳动关系中的重要主体。1992年4月，全国人大颁布中华人民共和国工会法，确定了工会的性质、组建方式和权利义务。我们的调查结果显示，14.2%的被调查者明确表示自己所在企业建立了工会，6.3%的被调查者明确表示自己参加了工会，这两个数据都低于全国样本的水平（23.4%和13.2%），在四个调研城市中位列最末。企业劳动争议调解委员会是调解本企业劳动争议的组织，由工人代表、企业代表和工会代表组成。1993年8月，国务院颁布中华人民共和国企业劳动争议处理条例，其中第7条规定，“企业可以设立劳动争议调解委员会。调解委员会负责调解本企业发生的劳动争议。”同年11月，劳动部颁发企业劳动争议调解委员会组织及工作规则，对该组织的组织形式和工作方式进行了进一步的具体规定。调查结果显示，北京市样本中有12.3%明确表示自己所在企业建立了劳动争议调解委员会，该比例低于全国样本的比例（20.2%），在四个调研城市中最低。以上数据说明，无论是劳动争议的协调组织还是工人阶级的群众组织，其组建率都比较低，和谐劳动关系的实现缺乏基本的组织基础。同时，统计数据还显示，不同所有制企业的组织建设情况显著不同，公有制和股份制企业的组织建设情况显著好于私营和个体企业。组织建设的缺乏直接影响了组织的运行和职能的发挥，在北京样本中，仅有9.2%的被调查者参加过工会组织的活动，7.2%得到过工会的帮助，即使是在参加了工会的样本中，也只有不到2/3的农民工参加过工会组织的活动，不到一半的农民工得到过工会的帮助，显著低于其他三个调研城市的相应比例。1.3.2.2劳动合同签订状况：劳动关系法律形式的缺失 表3-1 总体样本和北京市样本的劳动合同签订情况 单位：%项目 注：劳动合同签订率是指样本中签订了劳动合同的人数比例；书面合同率是指在签订了劳动合同的样本中，以书面为合同形式的比例；劳动合同持有率是指在签订了劳动合同的样本中，劳动者手中持有合同文本的人数比例。总体样本情况北京市样本情况劳动合同签订率5336.1书面合同率84.866.4农民工劳动合同持有率62.638.3劳动合同是劳动关系的法律表现形式，2001年12月北京市政府颁布北京市劳动合同规定，对劳动合同的订立、变更、解除等事项进行了详细规定，明确要求本市行政区域内的企业、个体工商户及民办非企业单位（以下统称为用人单位）与劳动者建立劳动关系时应订立劳动合同。表3-1反映了北京市农民工的实际劳动合同签订情况，数据显示，合同的签订率和持有率都不足40%。从比较的角度看，无论是合同签订率、书面合同率还是合同持有率，北京市样本的相应比例都显著低于总体样本的比例。在所有四个调研城市中，北京市的劳动合同签订情况也是最差的。就影响劳动合同签订状况的因素而言，总体样本和四个调研城市的样本都显示，企业所有制性质和工会组建情况对劳动合同的订立有显著影响，公有制和股份制企业的劳动合同订立情况显著好于私营和个体企业，建立工会的企业劳动合同签订情况好于未建立工会的企业。而北京市农民工的就业分布主要集中在私营和个体企业，工会组建情况不及全国样本的平均水平，因此，劳动合同签订情况自然比较差。调研结果还显示，务工者对劳动合同的认同程度也会影响劳动合同的签订情况。73.3%的被调查者认为有必要签劳动合同，18.2%认为没有必要签。在四个调研城市中，北京市农民工对劳动合同的认同程度最低。与其他影响因素不同，务工者对劳动合同的认同程度与劳动合同的实际签订情况是相互影响的：对劳动合同认同程度低的务工者实际签订劳动合同的比例也较低；未签订劳动合同的务工者对劳动合同的认同程度也比较低。1.3.3劳动保护及相关状况1.3.3.1职业安全与劳动保护：劳动保护状况差于其他三个调研城市调查结果显示，29.9%的在京农民工从事过危险或有毒、有害的工作，该比例高于总体样本的比例，于深圳市样本的比例同居于四个调研城市的第一位。表3-2则反映了总体样本和各调研城市样本的劳动保护状况。 表3-2 总体样本和各城市样本的劳动保护状况 单位：% 项目城市所在企业进行了了劳动安全卫生教育所在企业提供了必要的劳动保护用品所在企业提供了定期的身体健康检查所在企业对孕产期女职工提供了特殊保护总体56.560.647.251.7北京43.648.335.832.8深圳586152.960.3成都61.967.251.460苏州65.268.451.256.8现行劳动法第52条规定，“用人单位必须对劳动者进行安全卫生教育，防止劳动过程中的事故，减少职业危害。”调查结果显示，有56.4%的打工者没有接受过劳动安全卫生教育。现行劳动法第54条规定，“用人单位必须为劳动者提供符合国家规定的劳动安全卫生条件和必要的劳动防护用品”调查结果显示，51.7%的打工者没有得到过单位提供的劳动保护用品。现行劳动法第54条规定，“用人单位对从事有职业危害作业的劳动者应当定期进行健康检查。”而调查结果显示，在所有被调查者中定期接受健康检查的占40.5%。而在从事过危害性职业的被调查者中，仅有19.8%定期接受健康检查。从城市间比较的角度看，如表3-2所示，北京市各项劳动保护项目的指标都低于总体样本的指标，也低于其他三个调研城市样本的指标，因此，北京市的综合劳动保护状况在四个调研城市中是最差的。1.3.3.2劳动报酬调查结果显示，13.2%的来京务工人员月平均收入在500元以下，36.4%在500至800之间，28.4%在800至1200之间，12.3%在1200至1500之间，9.7%在1500元以上。如图3-3所示。图3-3 北京市外来务工人员月平均收入分布情况13.2%36.4%28.4%12.30%9.7%500元以下501-800元801-1200元1201-1500元1500以上根据北京市劳动和社会保障局2004年6月30日颁布的关于调整北京市最低工资标准的通知要求，北京市最低工资标准上调为545元/月。按照该项规定，至少有13.2%的被调查者月工资水平低于法定的最低工资标准。由此可见，北京市农民工工资低于最低工资标准的情况并不罕见。同时，根据北京市统计局最新的统计数据，北京市城镇单位职工月平均工资为2734元，远远高于来京务工人员的工资水平。与总体样本相比，北京市农民工月平均收入水平在500元以下以及501800元的人数比例都大于总体样本，月平均收入水平在800元以上各组的人数比例都小于总体样本水平。与其他三个调研城市相比，北京市样本的收入水平仅高于成都市，低于深圳和苏州市。但是，在京农民工外出前的年收入水平比较高，为3360元，仅低于深圳市样本的水平。这说明与其他三个城市相比，来京务工人员收入提高的幅度并非最大；另一方面，这也说明非经济因素在选择来京务工的农民工中起着更加重要的作用。进一步考察月平均收入水平在500元以下组的情况（低于北京市最低工资标准）。调查数据显示，私营企业和个体企业中月收入水平在500元以下的人数比例高于其他所有制企业；未签订劳动合同的劳动者中月收入水平在500元以下的人数比例显著高于签订了劳动合同的务工者。这说明企业所有制性质和劳动合同签订状况显著影响着最低工资标准的实施，进一步地，它意味着北京市的产业和就业结构影响到了在京农民工的基本报酬权。以上考察了劳动报酬的总体情况，下面进一步考察在京农民工的加班及加班工资情况。现行劳动法规定了延长劳动时间或在休息日和法定休假日安排加班情况下的加班工资标准。调查结果显示，北京市样本中有52.5%的被调查者明确表示，“按现行的劳动定额，完成任务必须要加班加点”。其中，有45.2%的被调查者表示能按时获得加班工资，这意味着有一半以上的在京农民工无法按时领到加班工资。与其他三个调研城市相比，北京市样本中需要经常加班的人数比例最高，能够按时拿到加班工资的人数比例最低。同时，调查数据还显示，农民工所在企业的所有制性质和劳动合同签订情况对加班工资的发放情况有显著影响：签订了劳动合同的务工者有更大比例能够按时领到加班工资，公有制和股份制企业的农民工比其他所有制的农民工有更大比例能够按时领到加班工资。最后，着重研究近些年来全社会关注的热点问题：农民工的工资拖欠问题。针对该问题，北京市劳动部门出台了一系列办法，保障进城务工人员能够按时足额领取工资。针对外来务工人员集中在建筑行业的特点，北京市劳动局于2004年6月颁布关于解决我市建筑施工企业拖欠农民工工资有关问题的实施意见，要求2004年7月底之前清理2003年建筑施工企业拖欠农民工工资问题，2004年7月之后不再发生新的拖欠，新开工的项目杜绝拖欠，2005年彻底解决2003年前拖欠的农民工工资问题。同年11月，北京市劳动局又在全市建筑行业开展了一次拖欠农民工工资情况的执法大检查。政府职能部门对外来务工人员工资拖欠情况如此重视，那么实际效果如何呢。在问卷中，被调查者被问及“最近一年来是否有过被拖欠工资的经历”以及“最近一次被拖欠工资的金额”。调查结果显示，有66%的农民工最近一年没有遇到拖欠工资的情况，19.4%被拖欠过一次，6.3%被拖欠过两次，8.3%被拖欠过三次甚至更多。与其他三个调研城市相比，北京市样本在一年内未有过工资拖欠经历的人数比例最小，这意味着北京市农民工的工资被拖欠现象在四个调研城市中最为严重。北京市的统计数据还显示，企业的所有制性质和劳动合同签订情况对工资拖欠情况有显著影响：签订了劳动合同的农民工在一年内有被拖欠工资的人数比例显著小于未签订劳动合同的农民工；公有制、股份制和三资企业中务工者中有工资被拖欠经历的人数比例显著小于私营和个体企业的农民工。1.3.3.3工作时间与法定假日首先考察在京农民工的平均日工作时间。现行劳动法规定，劳动者每日工作时间不超过八小时。而调查结果显示，37.1%的被调查者每天工作时间为9-10小时，14.7%为11-12小时，10.1%为12小时以上。由此可见，违反该项法律条款的情况非常普遍。与其他三个调研城市相比，北京市农民工的平均日工作时间最长，日工作时间在8小时以内的人数比例最少。其次分析在京农民工的平均月休息天数。按照现行劳动法的规定，劳动者每周至少休息一天。我们课题组在北京的调查从2005年10月底持续到11月初，2005年10月共有五周，因此休息天数应至少是五天。但调查数据显示，在京务工人员2005年10月份的休息天数低于五天的占82.3%，其中一天都没有休息的占36.3%，高于其他三个调研城市的水平，平均休息天数为2.57天，低于其他三个城市的相应指标。最后分析在京农民工在法定假日的休息情况。按照现行规定，春节和五一都属于法定假日，总共休息时间应不少于六天，但调查结果显示，31.3%的农民工在2005年的春节和五一没有休息一天，27.4%休息天数在5天之内，20.1%休息了610天，21.2%休息了10天以上。与其他三个调研城市相比，北京市样本在2005年春节和五一的平均休息天数最短。1.3.3.4其他用工行为：押金、试用期及培训状况根据劳动部1995年8月颁发的关于贯彻执行中华人民共和国劳动法若干问题的意见第24条规定：“用人单位在与劳动者订立劳动合同时，不得以任何形式向劳动者收取定金、保证金(物)或抵押金(物)。”但调查结果显示，仍有29.9%的被调查者反映用人单位收取了押金。该比例高于总体样本的水平，仅低于成都市样本的水平。根据现行劳动法的规定，试用期最长不得超过六个月。在北京市样本中，49%的被调查者在进入企业时有试用期，其中试用期在三个月以下的占94.1%，但仍有3.1%的被调查者反映其试用期在半年以上。该比例也超过了总体样本的水平，仅低于苏州市样本的水平。根据现行劳动法的规定，用人单位应当建立职业培训制度，有计划地对劳动者进行上岗前的培训。北京市的调查结果显示，52.9%的被调查者在上岗前接受过过培训，该比例低于总体样本的水平，也低于其他三个调研城市的相应比例。1.3.4小结：北京市的产业结构特征与农民工劳动保护状况就影响劳动保护状况的因素而言，调查数据显示，劳动合同签订状况、工会组建情况以及农民工所在的企业所有制性质都显著地影响着各项劳动保护状况。见表3-3。从总体上看，签订了劳动合同的农民工劳动保护状况显著好于未签订劳动合同的农民工；建立了工会的企业劳动保护状况显著好于未建立工会的企业；公有制和股份制农民工的劳动保护状况显著好于私营企业和个体企业。企业所有制性质是就业分布特征的体现，劳动合同签订状况和工会组建状况则是劳动关系的基础，因此，劳动合同、工会组建情况对劳动保护状况的影响实质上体现了农民工的就业分布和劳动关系状况对其劳动保护状况的影响。 表3-3 劳动合同签订状况和企业所有制对劳动保护状况的影响 单位：%项目 注：项目一指“所在企业未进行劳动安全卫生教育的样本比例”，项目二指“所在企业未提供必要劳动保护用品的样本比”，项目三指“所在企业未提供定期健康检查的样本比例”，项目四指“平均日工作时间超过10小时的人数比例”，项目五指“劳动报酬在500元以下的样本比例”，项目六指“无法领取到加班工资的样本比例”，项目七指“2005年10月一天都未休息的人数比例”。影响因素项目一项目二项目三项目四项目五项目六项目七合同签订情况已签43.740.649.616.710.545.929.6未签62.557.272.328.714.365.338.7工会组建情况已建37.828.350.5159.940.427.1未建59.656.564.323.48.963.434.8企业所有制公有制企业41.332.555.714.811.34229.9股份制企业52.137.860.825.76.839.236.1私营企业56.353.965.121.713.860.533.3个体企业65.462.270.830.717.766.547.4三资企业43.248.645.9275.467.68.1以上，我们分析了就业分布特征和劳动关系状况对劳动保护状况的影响，在前文的分析中，也曾提及，企业所有制也是影响工会组建情况和劳动合同签订状况的因素。因此，从根本上看，企业所有制是影响农民工劳动保护状况的基本因素。更进一步地分析，就业分布特征是由产业结构特征决定的。因此，在京农民工就业分布、劳动关系和劳动保护之间的影响关系如图3-4所示：以第三产业的迅速发展为特征的产业结构特征，使来京务工的剩余劳动力大量聚集在第三产业的企业中，而从事第三产业的企业往往是私营和个体企业，他们的劳动关系缺乏组织基础和法律保障。在企业所有制和劳动关系的双重影响下，在私营和个体企业务工的农民工劳动保护状况显著差于在其他企业就业的农民工。 笔者认为，在以上各组相互影响的关系中，产业结构对就业结构的影响是必然的，第三产业中，非公有制企业占据主体地位是一种必然现象。但就业结构对劳动关系的影响，以及就业结构对劳动保护状况的影响却并非必然现象（在图3-4中用虚线表示的部分）。因此，改善在京农民工的社会保护状况关键在于切断就业结构与劳工保护状况之间的必然联系，加强对私营和个体企业劳动合同的管理，强化对其权益的保护。图3-4 北京市农民工就业特征、劳动关系与劳动保护之间的关系产业结构就业结构劳动关系状况劳动保护状况1.4社会保险：制度体系与制度效果1.4.1北京市农民工现行社会保险政策养老保险：2001年8月，北京市劳动和社会保障局颁发北京市农民工养老保险暂行办法，为农民工建立统账结合的养老保险制度。与北京市城镇职工的养老保险制度相比，该办法的差别主要体现在缴费基数和待遇领取两个方面。 注：以上一年本市职工月最低工资标准代替实际工资作为缴费基数，以达到退休年龄后一次性养老待遇代替按月领取养老金。2001年10月，北京市劳动和社会保障局又发出补充通知，允许农民工在解除或终止劳动关系时，一次性领取养老保险金。北京市农民工养老保险政策的特点是低门槛进入，低待遇享受，制度不存在进入性歧视，但却存在制度内歧视。医疗保险：北京市劳动和社会保障局于2004年7月颁布北京市外地农民工参加基本医疗保险暂行办法，要求北京市外地农民工参加基本医疗保险和大额医疗互助保险。用人单位按上一年本市职工月平均工资60%为基数、按2的比例以及招用的农民工人数按月缴费，其中1.8%划入基本医疗保险统筹基金，0.2%划入大额医疗互助资金，农民工个人不缴费，不建个人帐户，不计缴费年限。基本医疗保险统筹基金和大额医疗互助资金支付符合本市基本医疗保险药品目录、诊疗项目目录以及服务设施范围和支付标准的医疗费用。2005年7月，北京市劳动和社会保障局发布关于加快本市农民工参加工伤保险和医疗保险有关问题的通知，同年10月又发布了关于简化农民工参加工伤保险和医疗保险有关管理问题的通知，推动农民工参加医疗保险的进程。工伤保险：北京市劳动和社会保障局于2004年7月颁布北京市外地农民工参加工伤保险暂行办法，将农民工纳入工伤保险体系。用人单位以外地农民工上年度月平均工资为缴费工资基数，按照一定费率缴费，农民工个人不缴费。工伤待遇享受与城镇职工完全相同。2005年7月和10月，北京市又相继发布了关于加快本市农民工参加工伤保险和医疗保险有关问题的通知和关于简化农民工参加工伤保险和医疗保险有关管理问题的通知，推动农民工，尤其是本市农民工的参保进程。失业保险：北京市劳动局1999年11月实行的北京市失业保险规定将农民工纳入失业保险范围内，农民工本人无需缴纳失业保险费，但其失业保险待遇则由一次性补助替代按月领取的失业保险金，其标准为本市职工最低工资的40%。综上所述，北京市现行社会保险政策对外来务工人员没有进入性的制度歧视，并且采取了重点推进工伤保险和医疗保险的策略。进入的低门槛和农民工本人缴费义务的下降为提高农民工的参保率奠定了基础，但是，保险待遇的差别化带来了新的制度内歧视。1.4.2现有的社会风险及其防范手段1.4.2.1养老风险及其防范：用传统方式应对既定风险养老问题是每一个人都必须面对的问题，来京务工人员同样如此，调查结果显示，一半以上的进京务工人员对自己和家人未来的养老问题表示担心。当然，养老风险并非眼前之事，相比养老风险，人们目前更担心失业、生病、无钱供孩子上学等眼前的生活困难。就应对养老风险的手段而言，调查结果显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