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侯钟铭文研究

-精选财经经济类资料- -最新财经经济资料-感谢阅读- 1 曾侯钟铭文研究 随州文峰塔东周墓地新出曾侯钟 铭文涉及曾国始封、族姓等，内容重要， 本文兹就相关问题略作考述。 中国论文网 /4/view-12742718.htm M1：1 曾侯钟全铭共一百六十余 字，铭文内容如下： 唯王五月，吉日甲午，曾侯曰： 伯适上（哲） ，左右文武，达殷之命， 抚奠天下。王遣命南公，营宅纳土，君 此（庇）淮夷，临有江夏。周室之既庳， 吾用燮y（骄）楚。吴恃有众庶行乱， 西征南伐，乃加于楚。荆邦既爝，而天 命将误（虞） ，有严曾侯，业业厥圣 （声） ，亲敷武功，楚命是争，复奠楚 王。曾侯之灵穆，曾侯臧武，畏忌恭寅 -精选财经经济类资料- -最新财经经济资料-感谢阅读- 2 齐明，代武之表，怀燮四方。余申固楚 成，孜复曾疆。择（我）吉金，自作宗 彝。 钟鸣皇，用孝以享于（我）皇 祖，以祈眉寿，大命之长，其纯德降余， 万世是尚。 一、 曾国始封君及族姓 曾侯钟铭所记为曾国始封君及曾 国族姓的研究，提供了重要的第一手资 料。 1. 曾国始封君 曾侯钟开篇即曰： 唯王正月，吉日甲午，曾侯曰： 伯适上哲，左右文武，王遣命南公， 营宅纳土，君庇淮夷，临有江夏。 伯适，即书君之”南宫 括”。 “南公”即上文之“伯适”。 “营宅纳 土”与克B （新收1367） “克宅燕， 入（纳）土o 有司”所记相同。克B 铭之“入土”，读为“纳土”，义为接受疆 土，亦即大盂鼎（集成2837） 之“授疆土”。钟铭“纳”字从水、从土， 内声，正纳山川、土田之义。克为第一 -精选财经经济类资料- -最新财经经济资料-感谢阅读- 3 代燕侯，有营宅、纳土之事，故南宫括 当即曾国始封之君，故亦有“营宅纳土” 之事。后文言“ （南公）君庇淮夷，临 有江夏”可为助证。 考古发现显示，叶家山曾国墓地 M1 可能即首代曾侯之墓，其年代在 周初，与南宫括的主体年代相当，因此 M1 应即南宫括之墓。M1 的墓主人为师， “师”可能系南宫括在周王朝所担任的职 官。 书序：“ 周公为师，召公为保， 相成王为左右。 ”周公旦早卒，南宫括或 继为周师。师鼎之“ 师” 字写法较为特殊， 或与周初太保字作“”用意相同，皆有尊 崇之义。 2. 南公与曾国族姓 钟铭显示曾国始祖为“南公” ，这 为曾国族姓的探索提供了线索。 “南公” 之“南”当即“南宫”之省， “南宫” 有不称 名者，亦有称名者。 “南宫 ”不称名者见 于康王时期柞伯簋等，柞伯簋（新收 76）云： 唯八月辰在庚申，王大射在周， -精选财经经济类资料- -最新财经经济资料-感谢阅读- 4 王命南宫率王多士，师父率小臣，王迟 赤金十钣，王曰：小子、小臣敬有叉， 获则取。 再如，昭王时期的中鼎及中觯， 其铭曰： 唯王命南宫伐反虎方之年，王命 中先省南国，贯行。中鼎集成2751 王大省公族于庚，振旅，王赐中 马，南宫贶，王曰：用先。中觯 集成6514 “南宫 ”不称名者当系周朝王子 ，故柞伯簋及中器之“ 南宫 ”分别为康 王及昭王之子。 周夷王之后有南（宫）申伯，见 于仲 父簋，簋共两件，铭文分别如 下： 仲父大宰，南申厥司，作其 皇祖考g 王、监伯尊簋，用享用孝， 用赐眉寿纯佑康，万年无疆子子孙 孙永宝用享。仲父簋集成4188 南申伯大宰，仲父厥司，作 其皇祖考g 王、监伯尊簋，用享用孝， -精选财经经济类资料- -最新财经经济资料-感谢阅读- 5 用赐眉寿纯佑康，万年无疆子子孙 孙永宝用享。仲父簋集成4189 司，主也。 玉篇司部：“司 者，主也。 ” 国语楚语下 ：“ 乃命 南正重司天以属神。 ”韦昭 注：“ 司， 主司。 ”是其证。 “仲父大宰，南申厥 司”与“南申伯大宰，仲父厥司”两铭 互文，故而南申伯即仲父，申、 均有显扬之义， 素问 刺法论： “可申洞微。 ”王冰注： “申，显也。 ” 说文人部：“ ，扬也。 ”申伯、 父一名一字。 “南申伯大宰，仲 父厥司”者义即南申伯、仲父司主 太宰之职。南申伯之祖为g 王，其父 “监伯”为g 王之子，是称南宫，故申 伯因以为南氏，称南申伯。 宣王时期则有南仲邦父、南宫乎， 南仲邦父见于无惠鼎及驹父S ： 唯九月既望甲戌，王格于周庙， 述于图室，司徒南仲右无惠入门，立中 廷，王呼史册命无惠。无惠鼎 集成 2814 -精选财经经济类资料- -最新财经经济资料-感谢阅读- 6 唯王十又八年正月，南仲邦父命 驹父即南诸侯。驹父S 盖集成 4644 南宫乎则见于南宫乎钟及膳夫山 鼎： 司徒南宫乎作大林协钟，兹钟名 曰无射。先祖南公、亚祖公仲必父之家， 天子其万年眉寿，永保四方，配皇 天。用作朕皇祖南公、亚祖公仲。 南宫乎钟集成181 唯卅又七年正月初吉庚戌，王在 周，格图室，南宫呼入右膳夫山。膳夫 山鼎集成2825 南宫乎钟显示南宫乎为司徒，无 惠鼎则云南仲为司徒，两器均属宣王时 期，故而南宫乎与南仲邦父似为一人， 义府芦之J：“吴越春秋渔 父歌：日月昭昭乎寝已驰，与子期乎 芦之漪。按， 越绝书下乎作甫。 ”甫 与邦父一名一字。南宫乎（南仲邦父） 所自出之别子始祖暂不可考，然其先当 系周王子（公子） 。 -精选财经经济类资料- -最新财经经济资料-感谢阅读- 7 由于周王子（公子）众多，故南 （宫）氏亦犹东周时期“ 王子 ”、 “王孙”、 “公子”、 “公孙”等氏， 通志氏族略第 五以爵系为氏条下云：“王子氏：姬 姓，周大夫王子狐、王子城父之后也。 王孙氏：姬姓，周大夫王孙满之后；满， 顷王孙也，卫有王孙贾，楚有王孙由于。 公子氏：春秋时列国公子之后。公孙氏： 春秋时诸侯之孙亦以为氏者曰公孙氏， 皆贵者之称。 ”事实上，东周时期的王子 氏、王孙氏应同公子氏、公孙氏一样， 凡王子、王孙之后皆可因以为氏，故王 子氏、王孙氏、公子氏、公孙氏，乃王 子、王孙、公子、公孙之后。南（宫） 氏与东周时期的王子氏颇为相似。故而， 西周时期的南（宫）氏与东周时期的王 子氏、王孙氏、公子氏、公孙氏一样， 并不专指一族。然而，由于西周时期南 宫（公）皆周之宗室，故而南（宫）氏 皆为为姬姓，周彝铭有云： 南 宫姬作宝尊鼎。南宫姬鼎新收925 司马南叔作姬媵F ，子子孙孙 -精选财经经济类资料- -最新财经经济资料-感谢阅读- 8 永宝用享。司马南叔F 集成10241 是南宫为姬姓之明证，则曾国亦 为姬姓必矣。 南宫既为氏名，那么南宫氏之大 宗，皆可称南公，犹周公旦之后世称周 公。因此，就南宫括一族而言，曾侯钟 之“南公”与曾侯之父“南公”由于年代 悬远，实非一人。而南宫括与大盂鼎之 “嗣祖南公”是否一人尚需斟酌。大盂鼎 （集成2837）云： 唯九月，王在宗周，命盂。 王曰：“而，命汝盂型乃嗣祖南公。 ”王 曰：“盂， 赐乃祖南公 纾用狩。 ”盂用对王休，用作祖南公宝鼎。 唯王廿又三祀。 唐兰以为盂之“ 嗣祖南公 ”即冉季 载，冉季为文王之子，可称南宫，其 后因以命氏，故子孙尊之为“南公” 。由 仲 父簋及大盂鼎知， “南宫” 虽为王 子（公子） ，但并非嫡长子。南公为盂 之“嗣祖”，则盂为南公之嫡孙可明 11。 曾侯之始祖为南宫括，南宫括之得氏始 -精选财经经济类资料- -最新财经经济资料-感谢阅读- 9 祖应系某位周先公之公子。文峰塔墓地 M1：3 曾侯残钟云：“曾侯曰：余稷之 玄孙。12”适可证明南宫括及曾国为周 始祖后稷之后。盂祖“ 南公 ”与曾国始祖 “南公”虽俱称“南公”、俱为周宗室，然 二者所自出之别子始祖并非一人，故二 者之“南公”所指不同。 再者，曾侯残钟记曾侯自名为稷 之玄孙，也反映了东周时期古史观的变 化。东周时期追述祖迹之事，常见于春 秋晚期彝铭，如： 有殷天乙唐孙宋公。宋公鼎集 成4589 陆终之孙邾公作厥钟。邾公 钟集成102 晋公曰：我皇祖唐公，应受大命， 左右武王。晋公集成10342 其时王室衰微，诸侯争霸，诸侯 为师出有名，便设法证明其先与周王之 祖同样显赫，进而有均等受天命的机会。 曾国始封君南宫括为文、武之佐，不足 与周室分庭抗礼，故而曾侯遂追述世系 -精选财经经济类资料- -最新财经经济资料-感谢阅读- 10 至远祖后稷，以证明其与周王室同出一 脉，南宫虽非嫡出，然周宗室自王季以 降亦非太王之正嫡，故曾侯之出身足可 与周室匹敌。更有甚者，伪造世系，以 明其正统，如陈侯因自称黄帝之后： 唯正六月癸未，陈侯因曰：皇考 孝武桓公，恭哉，大谟克成，其唯因扬 皇考，绍申高祖黄帝。陈侯因敦集成 4649 在春秋晚期至战国时期的古文字 资料中，五帝系统以及其他古帝王名号 大量涌现，逐渐形成了周秦时期三皇五 帝的古史观，彻底颠覆了西周以前只有 夏商周三代的古史观念 13。政治形势的 变化导致了古史观在春秋晚期之后逐渐 发生根本改变。 二、 铭辞义 有关曾侯钟铭文的释读，学者已 多有研释，兹聊作补充。 曾侯曰：伯适上哲，左右文武， 达殷之命，抚奠天下。 “”字，从，啻（帝）声，似读为 -精选财经经济类资料- -最新财经经济资料-感谢阅读- 11 哲， 周礼秋官序官：“蔟氏。 ” 郑玄注引郑司农曰：“读为。 ” 是其证。 后汉书崔S 传：“ 固将 因天质之自然，诵上哲之高训。 ”“上哲” 义同“上知”， 论语阳货 ：“子曰： 唯上知与下愚不移。 ”邢 m疏： “子尝谓：唯上知圣人不可移之使为恶， 下愚之人不可移之使强贤。 ”是“ 上哲”、 ” 上知”均圣哲之谓。 “达殷之命 ”，与史墙盘 “达殷”、 盘“文王、武王达殷 ”意义相同， “达殷”即 通殷 14。本铭“ 达殷之命 ”义即通殷而易 其命。 书君 曰：“惟文王尚克修 和我有夏，亦惟有若虢叔，有若闳夭， 有若散宜生，有若泰颠，有若南公括。 又曰：无能往来，兹迪彝教文王蔑德， 降于国人。亦唯纯佑，秉德迪知天威， 乃惟时昭文王，迪见冒闻于上帝，惟时 受有殷命哉。武王惟兹四人，尚迪有禄。 后暨武王，诞将天威，咸刘厥敌。惟兹 四人昭武王，惟冒丕单称德。 ”伪孔传 ：“而五人以此道法教文王以精微之德， -精选财经经济类资料- -最新财经经济资料-感谢阅读- 12 下政令于国人。文王亦如殷家为天 所大佑，文王亦秉德蹈知天威，乃惟是 五人明文王之德，蹈行显见，覆冒 下民，彰闻于天，惟是故受有殷之王命。 文王没，武王立，惟此四人庶几辅相武 王，蹈有天禄。虢叔先死，故曰四人。 此四人后与武王皆杀其敌，谓诛纣。惟 此四人，明武王之德，使布冒天下，大 尽举行其德。 ”此即钟铭之 “（伯适）左 右文武，达殷之命，抚奠天下”。 周室之既庳，吾用燮骄楚 说文广部：“庳，中伏舍。 一曰屋卑。 ”段玉裁 注 ：“ 中伏舍， 谓高其两旁而中低伏之舍也。一曰 屋卑。卑各本作庳。今依韵会订。 左 传曰：宫室卑庳。 引伸之，凡卑 皆曰庳。 ”故庳者，卑也，似不必破读。 国语吴语记黄池之会董褐之语云 “周室既卑，诸侯失礼于天子” 。 燮，和也， 说文又部：“燮，和也。 ”y，读作骄 15， 诗卫风硕人： “四牡有骄。 ”毛传：“骄，壮貌。 ” -精选财经经济类资料- -最新财经经济资料-感谢阅读- 13 诗邶风谷风：“ 不我能 A。 ”郑 玄笺：“ A，骄也。 ”孔颖达疏： “骄者，至恩之辞。 ”曾侯称楚为 “骄楚”， 一者显示楚国强壮，再者或亦暗示楚国 亦曾骄A 曾国，用辞颇为暧昧，与上 文“周室之既庳 ”适相呼应。 “吾用燮骄楚” 即言与强壮的楚国媾和。 吴恃有众庶行乱，西征南伐，乃 加于楚。 钟铭所记乃吴王阖闾九年吴伐楚 之事， 史记吴太伯世家：“九年， 吴王阖闾谓伍子胥、孙武曰：始子之 言郢未可入，今果如何？二子对曰： 楚将子常贪，而唐、蔡皆怨之。王必 欲大伐，必得唐、蔡乃可。 ”钟铭之“ 众 庶”或兼指唐、蔡而言。 吴太伯世家 继曰：“阖闾从之，悉兴师于唐蔡西伐 楚，至于汉水。楚亦发兵拒吴，夹 水阵。楚兵大败走，于是吴王遂纵 兵追之，比至郢，五战，楚五败。 而吴兵遂入郢。 ”钟铭“ 西征南伐 ”当即此 事。 -精选财经经济类资料- -最新财经经济资料-感谢阅读- 14 荆邦既爝，而天命将虞。有严曾 侯，业业厥声，亲敷武功，楚命是争， 复奠楚王 爝字陈剑先生释，虞、声、敷字 董珊先生释。爝者，火也， 广韵笑 韵：“爝，火也。 ”爝犹言燹， 说文 火部：“燹者，火也。 ”“荆邦既爝”意即 荆邦既被兵燹。虞者，忧也， 大戴礼 记文王官人：“ 营之以物而不虞。 ” 王聘珍解诂：“ 虞，忧也。 ”“天命将 虞”意即楚之天命堪忧。 “业业厥声 ”及下铭 “曾侯之灵穆”， 犹诗商颂殷武：“赫赫厥声， 濯濯厥灵。 ”郑玄 笺： “赫赫乎其出 政教也，濯濯乎其见尊敬也。 ”孔颖达 正义：“ 赫赫乎显盛者，其出政教 之美声。濯濯乎光明者，其见尊敬如神 灵也。 ”“楚命是争”者，前文言楚命堪忧， 故曾侯“亲敷武功 ”为楚争命，终复定楚 命、奠楚王。 曾侯臧武 “臧武 ”即诗郑风 叔于田 -精选财经经济类资料- -最新财经经济资料-感谢阅读- 15 之“洵美且武 ”，郑玄笺 ：“武，有 武节。 ”孔颖达 正义： “文、武者， 人之技能。今言美且武者，悦其为武， 则合武之要，故云有武节。言其不妄为 武。 ” 畏忌恭寅齐明 “畏忌 ”又见于王子午鼎、王孙遗 者钟、n、叔夷钟等铭，王子午鼎作 “”，王国维读作“畏忌”16， 仪礼士虞 礼：“孝子某孝显相，夙兴夜处，小 心畏忌，不惰其身。 ”“畏忌”犹言谨慎、 祗惧。 “恭寅”，彝铭又作“严恭寅”。 书 无逸：“ 严恭寅。 ”孙星衍 今古文 注疏：“史迁 寅作 敬 。郑 康成曰：恭，在貌；敬，在心。 ”“齐 明”义即斋戒明洁， 礼记 中庸： “齐明盛服，以承祭祀。 ”郑玄 注： “明犹洁也。 ”孔颖达疏 ：“言鬼神能 生养万物，故天下之人齐戒明洁，盛饰 衣服，以承祭祀。 ” 代武之表 代，又见于石鼓吴人篇，字 -精选财经经济类资料- -最新财经经济资料-感谢阅读- 16 作“”，与钟铭相同，郭沫若释作“代” 17。 “代”字，文峰塔墓地 M1：1 曾侯钟 作“代”，私家所藏曾侯残钟则作 “伐” 18，古文字中“ 弋” 与“戈”由于字形相近， 因此多混用不别 19，故无论从戈、从弋 均为代字。代者，嗣续之谓， 易坤 文言：“ 地道无成而代有终也。 ”焦 循章句：“ 代，犹嗣续也。 ”武，继 也， 尔雅释诂上：“武，继也。 ” “代武”，犹言“踵武”， 楚辞离骚： “忽奔走以先后兮，及前王之踵武。 ”王 逸注：“ 踵，继也。武，迹也。 ”之， 虚词无实意 20。表者，法也，正也。 后汉书张湛传：“ 三辅以为仪表。 ”李贤注 ：“ 表，正也。 ”文选王 融三月三日曲水诗序 ：“去肃表乎 时训。 ”张铣 注：“ 表，法也。 ”表有 中正、法则之义，系表为古人立表测影 基本工具的引申之义 21。此“表” 与大盂 鼎“文王正德 ”意义相类， “代武之表”犹大 盂鼎之“今我即唯型禀于文王正德” ，亦 犹诗大雅文王之“仪刑文王， -精选财经经济类资料- -最新财经经济资料-感谢阅读- 17 万邦作孚。 ”皆踵继正德之谓。 孜复曾疆 孜字，陈剑先生释。 说文攴 部：“孜，汲汲也。 周书曰： 孜孜无怠。 ”铭言 “孜复曾疆 ”者，殆楚曾 侵夺曾土，曾侯助楚复国有功，遂与楚 成，而收复故土。 择我吉金 “”，钟铭作“” 。 “”从口，声，古文 字从口从心不别 22，故“”即“”。 说文 口部：“ ，读若b。 ”“b”，在 此似读作我。 说文木部：“，伐木 余也。从木献声。牵 或从木 j 声。 ”是“恰庇搿跋住惫乓粝嗤。 尚书大诰：“ 民献有十夫。 ”尚 书大传 “献”作“x” 。 周礼春官司 尊彝：“郁齐献酌。 ”郑玄 注引郑 司农云：“献，读为 x。 ”是“”、 “我” 同音 可通。再者， “b”古属疑纽月部字， “我” 属疑纽歌部字，声纽相同，歌部、月部 阴阳对转，故“ f”与“我”双声叠韵，古 音相同。下铭“ 用孝以享于皇祖 ”， “”亦读 -精选财经经济类资料- -最新财经经济资料-感谢阅读- 18 作我。 要之，由曾侯钟铭知曾 国始封君为南宫括，叶家山墓地 M1 即 为南宫括之墓。南宫括及曾国与周王室 皆后稷之胤，其为某位周先公之后，故 可命氏为南（宫） ，故曾国为姬姓无疑。 附记：本文所引董珊先生说见复 旦大学出土文献与古文字研究中心网站 所载其随州文峰塔 M1 出土三种曾侯 与编钟铭文考释一文，陈剑先生说见 其对董文的回帖。 拙稿多蒙冯时师审阅是正，在此 拜谢师恩。 注释： 湖北省文物考古研究所、随 州市博物馆：随州文峰塔 M1（曾侯 舆墓） 、M2 发掘简报 ， 江汉考古 2014 年第 4 期。 李学勤： 曾侯（ c）编钟 铭文前半解释 ， 江汉考古2014 年第 4 期。 钟柏生、陈昭容、黄铭崇、 -精选财经经济类资料- -最新财经经济资料-感谢阅读- 19 袁国华：新收殷周青铜器铭文暨器影 汇编 ，艺文印书馆，2006 年。 张亚初说，见北京琉璃河 出土西周有铭铜器座谈纪要 ， 考古 1989 年第 10 期。 中国社会科学院考古研究所： 殷周金文集成（修订增补本） ，中华 书局，2007 年。 湖北省博物馆、湖北省文物 考古研究所、随州市博物馆：随州叶 家山西周早期曾国墓地 ，第 148165 页，文物出版社，2003 年。 a.杜正胜：周代封建制度的 社会结构 ， 中央研究院历史语言研究 所集刊 ，第 50 本第 4 分，1979 年。b. 李学勤：大盂鼎新论 ，见氏著李 学勤集 ，黑龙江教育出版社，1989 年。 c.朱凤瀚： 商周家族形态研究（增订 本） ，第 339 页，天津古籍出版社， 2004 年。 李学勤：柞伯簋铭文考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