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高考新课标I卷语文作文思维核心素养及其关键能力探究

［摘要］2024年高考新课标I卷语文作文用问题引出思考，既关联了当下，又引入了思辨。其考查的作文核心素养体现在：思维的针对性、思维的深度、思维的辩证性、思维的连贯性、思维的专一性、思维的分类和边界意识、思维的主体性。［关键词］2024年新课标I卷；作文；思维；核心素养2024年高考新课标I卷语文作文试题：阅读下面的材料，根据要求写作。随着互联网的普及、人工智能的应用，越来越多的问题能很快得到答案。那么，我们的问题是否会越来越少？以上材料引发了你怎样的联想和思考？请写一篇文章。要求：选准角度，确定立意，明确文体，自拟标题；不要套作，不得抄袭；不得泄露个人信息；不少于800字。纵观近年来的新课标全国卷作文题，越来越强调思辨，但又不仅仅局限在二元、三元思辨，而是处处皆可思辨，不必局限在固定话题之上。2024年新课标I卷这道题用问题引出思考，既关联了当下，又引入了思辨。该作文题在问题设置方面，角度新颖，开放性较强，适合学生思辨和写作，学生可结合自己生活体验，深入思考后，提炼出自己的观点。但是要写深写透并论证深刻，却不容易。一、什么是高考作文要求的关键能力《普通高中语文课程标准（2017年版2020年修订）》高中学生语文核心素养之一是“思维的发展和提升”［1］，这一课程标准的要求体现在作文之中就是处处皆可思辨。思，即对话题要有深入挖掘的能力，做到思之深（侧重于思维的深度）。辨，指分类辨析，做到辨之广（侧重于思维的广度）。思辨能力，是指对于现实生活中复杂纷纭的现象，能认清本质、发现内在联系、把握发展趋势，从而得出客观的判断。思辩能力是关键能力的具体体现。《中国高考评价体系》在阐述“关键能力”这一条时也特别指出，思维能力是激发个体好奇心、想象力、塑造创新人格所必须具备的能力基础。主要包括：形象思维能力、抽象思维能力、归纳概括能力、演绎推理能力、批判性思维能力、辩证思维能力，等等［2］。二、2024年新课标I卷作文真题体现了哪些思维核心素养及其关键能力（一）积极正面回答问题——思维的针对性本试题以互联网的普及、人工智能的运用为时代背景，让考生针对新时代的新问题展开思考。“我们的问题是否会越来越少？”这个问题不正面回答，行吗？不行。笔者对学生考后进行了采访调查，其实有很大一部分学生都不肯正面回答这个问题，而是避重就轻，趋熟避生。思维缺乏针对性表现在：跨越“人类的问题会不减反增”这一现象，直接把话题架在一些看似相关，实则并非直接有关的问题上，比如“我们要善于提问题”“问题的意义”“合理利用科技”“科技是一把双刃剑”“守正与创新”“人文与科技”，等等。回避正面回答和分析问题，采用自己特别熟悉的问题或者以早有宿构的“预制菜”生硬地代替高考作文主话题的探讨，直接套上，一通百通，就会有很大的偏题嫌疑。（二）挖掘现象背后的原因——思维的深度人类社会的发展，时代的进步，是由一个又一个问题推动的。只是满足于人工智能给的表层答案，而不进行有深度的思考和创新性、创造性的思考，就失去了推动人类社会发展的机会。而社会必然是要向前发展的，所以问题也必然会随之增多。旧的问题解决了，新的问题又会随之产生，这些新的问题，往往是建立在旧问题解决的基础之上，是对旧问题的再次思考、有深度的思考、创新的思考、创造的思考。只要人类不停止思考，不停止质疑，问题就会层出不穷。科学研究，科研攻关，最为重要的是培养问题意识。问题都被人工智能、互联网解决了，我们的问题会越来越少，那么科学研究又如何进一步推进呢？人们始终对外界事物有着好奇心，这种好奇心的驱使，使得人们解决了一个问题后，还会去提出另外一个问题，所以问题并不会越来越少。人们对未知的世界始终不停止探索，对未知事物始终不停止追问，这样就使得问题会在探索中变得越来越多。实践出真知，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AI即便是提供了答案，也只是理论层面上的答案，仍需要人们在实践过程中进一步检验和追问其有效性。而实践的过程又是问题产生的源泉。人类拥有质疑和批判的思维能力，对于人工智能提出的答案，可以进行有针对性的批判，从而提出自己认为正确的答案。从这一点来讲，问题并没有通过人工智能的回答而得以解决。答题时可以从多个角度深入挖掘现象背后的原因，体现思维的深度。例如，从人类社会的发展历程出发，分析问题产生的根源和解决问题的动力；从科技的进步和发展入手，探讨科技对人类社会的影响和改变；从人类自身的认知局限性和创造力等方面入手，阐述人类不断提出问题和解决问题的过程。这些角度都可以为考生提供深入思考和挖掘的空间，从而展现其思维的深度。（三）梳理复杂矛盾的关系——思维的辩证性考生需要具备辩证思维能力，能够全面、客观地看待问题，既看到问题的积极层面，也看到问题的消极层面，能够深入剖析问题的内在矛盾和逻辑关系。在回答“我们的问题是否会越来越少？”这个问题时，考生需要认识到互联网和人工智能的普及虽然解决了很多问题，但也带来了新的问题和挑战。例如，互联网和人工智能的发展可能导致人类思维能力的退化、信息过载和隐私泄露等问题。同时，考生还需要看到互联网和人工智能的积极作用，如提高生产效率、改善生活品质、推动社会进步等。在梳理复杂矛盾的关系时，考生可以采用多种方法，如对比分析、因果推理、举例论证等。通过对比分析不同观点、不同立场之间的异同点；通过因果推理分析问题的产生原因和发展趋势；通过举例论证来证明自己的观点和立场。这些方法可以帮助考生更好地梳理复杂矛盾的关系，展现其思维的辩证性。例如，考生可以探讨互联网和人工智能发展带来的“浅问题”和“深问题”的矛盾。一方面，互联网和人工智能可以快速解决一些简单的知识性问题，即“浅问题”；另一方面，一些需要人类深度思考、理性判断的问题，即“深问题”，仍然需要人类自身的努力和智慧来解决。考生可以分析这两种问题的本质区别和内在联系，以及互联网和人工智能在解决这两种问题中的优势和局限性。通过这种分析，考生可以展现其对于复杂矛盾关系的深入理解和思考。（四）分析互相依存的词汇——思维的连贯性在这个题目中，特别要注意的是“问题”和“答案”的依存关系。一是问题的答案可能有很多种，人工智能的答案可能是其中一种，那么其他答案仍旧值得我们去探寻。只有解决问题的答案越来越多的时候，问题才会被解决得更妥当，问题才会真的越来越少。二是答案会有“真实”和“不真实”之分。AI换脸、模拟人像等技术，说明人工智能的“答案”未必真实，这需要我们以敏锐的眼光、独到的视角发现真实的答案，抛弃虚假的答案。如若人工智能的答案本就是不真实的，那就没法解决问题，问题自然不会减少。三是“答案”本身仍具有发展性。因为人类的实践是在不断深入、不断拓深的，所以当时提出的答案，时过境迁之后，可能又会有新的答案出现。从这一发展性的角度来看，人工智能的答案并非是问题的终结，只是对于问题的一种解释。日后将会有更多更好的解释。考生在分析互相依存的词汇时，需要保持思维的连贯性，能够清晰地阐述不同词汇之间的内在联系和逻辑关系。例如，在分析“问题”和“答案”的关系时，考生需要明确问题的多样性和答案的多样性之间的关联；需要认识到答案的真实性和发展性对于问题解决的重要性；还需要思考如何通过探寻更多真实的答案来推动问题的解决和发展。这种连贯性的思考和分析能够展现考生思维的条理性和逻辑性。（五）莫以“怎么办”代替“为什么”——思维的专一性针对“互联网、人工智能背景下人类的问题会不会越来越少”这一问题，笔者认为，绝大部分学生内心中已经有了答案：不仅不会变少反而会越来越多。这无疑是正确的。关键问题是命题人想看考生对这一答案的原因分析：既然互联网、人工智能已经解决了很多问题，为什么人们的问题不仅不会变少反而越来越多？总而言之，这是“为什么”层面的问题，而非“怎么办”层面的问题。然而，我们不得不看到的是，分析好“为什么人们的问题不仅不会变少反而越来越多”这一核心问题是有一定难度的，很多思维能力不强的学生，其实是没有办法有条理地分析好的。正因如此，他们的思维就必然会出现部分游离，难以专一地来谈“为什么”层面的问题。笔者推测了几种可能的话题游离的情况：①问题越来越少了，我们也绝不能放弃提问。努力提问，才能回应时代之问。所以全文都应该围绕“如何努力提问”展开。②人工智能解决不了“时代之问”，所以“如何回应时代之问”，应该是全文的核心问题。③问题不仅不会变少反而越来越多。所以“如何解决问题”才是全文应该围绕的核心问题。④互联网（或人工智能科技）是有“利”有“弊”的。“利”就是题目中讲的帮助我们解决了生活中很多问题，为我们生活提供便利。“弊”就是科技带来的各种弊端。所以应该在文章中尽可能多地罗列科技的弊端，以例代证，来证明问题会越来越多这一点。高考起到的是甄别选拔人才的作用，而作文则是甄别思维品质高下的一杆公平秤。思维品质不高的学生写作文时的特点是在面对有难度、有深度的话题时，不能做到“专一性”地分析，而是喜欢游来移去。明知考查的是“为什么”层面的问题，却热衷于回答“怎么办”层面的问题，这往往是思维品质不高的表现。（六）进行分类讨论——思维的分类和边界意识2024年新课标I卷作文“问题与答案”的命题并不是单纯地考察核心素养思维发展与提升中的辩证面，而是更侧重考查考生有没有分类讨论的思维边界意识。科技能处理的问题和不能处理的问题的区分意识：从科技的局限性来看问题，科技的力量是无穷的、超乎想象的，但也同样是存在局限性的，科技能解决的只是人类社会中的一部分问题，而非全部，很多时候科技是没有标准答案的，科技并非万能的。简单的运算问题与复杂的情感伦理和道德问题的区分意识：简单的可运算处理的问题，科技往往是能解决的，但复杂的需主观参与的情感伦理和道德问题，科技又常常是无法替代人类的。简单的知识记忆问题和独特的人生个性问题的区分意识：“科学永远无法回答：我们做出什么样的选择才是‘值得’的，我们过什么样的生活才是‘有意义’的，我们生命的‘目的’究竟是什么。科学也许可以给出最优的‘方案’，但永远无法教给我们一个最优的‘选择’。”哲学家韦伯的观点亦同此理。因此，单凭科技的进步，问题未必会越来越少。（七）强化青年的主体意识——思维的主体性2024年新课标I卷作文“问题与答案”题干中提出的问题：“那么，我们的问题是否会越来越少？”无论是考生还是教师往往会有意识地忽略一个平淡无奇的词语——“我们”。删去“我们的”似乎这句话的表意并不会受到任何影响，但是高考命题人却有意识地把“我们的”放在这里。其实就是引导考生强化思维主体性，所有的思考都要立足于青年这个主体，才显得有意义和价值。为了进一步强化“青年的主体意识”这一点，题干中更是直接点出“你”这个字：“以上材料引发了你怎样的联想和思考？”这一句话突出了“你”这一青年人的作用。三、考场记叙文如何体现思维核心素养及其关键能力2024年新课标I卷作文试题：“随着互联网的普及、人工智能的应用，越来越多的问题能很快得到答案。那么，我们的问题是否会越来越少？”如何写成体现着思维素养的记叙文呢？这恐怕是一个颇有难度而少人问津的问题。“以上材料引发了你怎样的联想和思考？”这里还有“联想”这个词，我们可能往往会忽视。而这样的联想往往是优秀记叙文创作的源头。我们不妨以“2024年全国中学生创新作文大赛江浙沪赛区的省赛作文题”为例：今年初，OpenAI发布了一个视频。视频中，一位时尚女性走在霓虹闪烁的东京街道上。她穿着黑色皮夹克、红色长裙和黑色靴子，拎着黑色钱包，戴着太阳镜，涂着红色口红，走路姿态看上去潇洒自信。街道潮湿，在彩色灯光的照射下形成镜面效果，街上还有很多行人走来走去。整个画面色彩饱满，细节清晰，甚至人物面部肌肤都极具个体特征，看上去完全是实景街拍，却是由AI生成的。该视频的发布在线上线下引起风暴般的讨论，人们不禁要问：视觉作品要求真实场景还有意义吗？倘若我们周遭看到的一切，都可以由AI生成，那么我们人还需要亲眼去看什么，去感受什么，去发现什么呢？请把这个问题放在心里，以“街上”为题目，写一篇记叙文或微型小说，字数1200～1500字。［3］这篇记叙文实际上就是要求考生将自己置身于AI创造的环境之中，用题干中的场景联想，加之自己的想象来构建场景。在场景之中体现自己对“AI所带来的问题会不会越来越少”的思考。或许我们也可以借鉴科普科幻作文的写作思路，以AI身份进行内心独白，讲述AI看似给人们带来便捷，实际上却带来了“AI换脸”“AI越狱”“AI语言模型”等各种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