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域外合规不起诉制度及其经验之借鉴探析》2200字

域外合规不起诉制度及其经验之借鉴分析综述合规不起诉制度自其从美国发源之后，被世界其他想要实施刑事合规的国家所借鉴。而每个国家又根据其国情，赋予了该制度新的适合本国国情的本土化的特征。例如，“澳大利亚的暂缓起诉强调公众的监督，而新加坡则强调暂缓起诉协议必须符合公平公正的原则参见杨帆《企业合规中附条件不起诉立法研究》，载《中国刑事法杂志》2020年第3期参见杨帆《企业合规中附条件不起诉立法研究》，载《中国刑事法杂志》2020年第3期。1．域外的合规不起诉制度—以美国刑事合规制度为例美国的“合规不起诉”制度源于“审前转处协议”制度。起先，该项制度多用于处理青少年刑事案件。20世纪90年代开始，美国公司犯罪案件开始逐步适用“审前转处协议”制度。美国检察官通过与涉案企业达成“暂缓起诉协议”（DPA）或“不起诉协议”（NPA）来处理企业犯罪案件。这两种制度在协议内容的设定方面并无太大的差异，其主要区别在于协议达成的时间即“暂缓起诉协议”通常在检察官向法院提起公诉后适用，而“不起诉协议”则是在检察官向法院提起公诉前与被告达成的，因此“暂缓起诉协议”达成后需要经过法院的形式审查，而“不起诉协议”无需经过法院审查，即在“不起诉协议”制度中检察官被赋予了更大的权力。因而，在美国司法实践中，检察官更加倾向于使用“不起诉协议”来处理企业犯罪案件。此外该两种协议都由检察官和被告自主达成，并由检察官对协议的履行进行监督，因而检察官在这一过程中享有较大的权力，有时可能会出现权力的滥用。在该项制度中，检察官和被告达成的协议扮演着重要角色。而协议的内容主要包括以下几方面：一是涉案企业必须承认其犯罪事实；二是涉案企业接受执法机关提出的处罚、罚款、向被告方予以赔偿等补救措施；三是涉案企业有配合执法机关持续调查的义务；四是执行有效的合规计划；五是撤换、改组董事会或公司高管团队，对于负有直接责任的员工或公司高管，作出严厉处罚；六是接受检察机关委派的合规监督员，接受三年以上持续的合规监管；七是考验期内不得再次实施该项犯罪行为，也不得违反协议条款；八是涉案企业放弃迅速审判的权利以及有关诉讼时效的抗辩权；九是禁止涉案企业作出与协议相矛盾的陈述。参见陈瑞华:《企业合规视野下的暂缓起诉协议制度》，载《比较法研究》2020年第1期。可以说，该两项制度的确立和发展，对美国处理企业犯罪案件起到了极大的积极作用，其促进了企业的合规建设，形成了合规文化。2．域外经验之借鉴—附条件不起诉模式的国内适用前景美国的刑事合规暂缓起诉制度由于其在司法实践中的出色表现，被世界上其他国家所借鉴、移植。那么在建立我国的“合规不起诉”制度时我们是否能够直接引入美国的暂缓起诉制度呢？不同学者都有着自己的观点。陈瑞华教授认为：“我国法律在接受暂缓起诉协议制度方面已经具有一定的兼容性，并不存在根本的价值冲突和制度障碍。”参见陈瑞华:《企业合规视野下的暂缓起诉协议制度》，载《比较法研究》2020年第1期参见陈瑞华:《企业合规视野下的暂缓起诉协议制度》，载《比较法研究》2020年第1期。参见时延安：《单位刑事案件的附条件不起诉与企业治理理论探讨》，载《中国刑事法杂志》2020年第3期。我国刑事诉讼法规定了法定不起诉、酌定不起诉、附条件不起诉、证据不足不起诉等不起诉制度。笔者认为，附条件不起诉的程序与美国“暂缓起诉协议”制度或“不起诉协议”制度具有相似性，因此可以在现行附条件不起诉制度的基础上对相关程序进行改良，形成中国本土化的“暂缓起诉协议”制度—“附条件不起诉模式”。“附条件不起诉模式”是指“是检察机关在审查起诉过程中，设立一定的考验期，对涉嫌犯罪的企业暂时不予起诉，并对企业建立刑事合规的情况进行监督考察，在期满后根据企业建立合规管理体系的进展情况，对其作出起诉或者不起诉决定的制度。”参见合规及政府监管组：《多地检察机关积极探索开展企业“刑事合规不起诉”》，载微信公众号“方达律师事务所”，2参见合规及政府监管组：《多地检察机关积极探索开展企业“刑事合规不起诉”》，载微信公众号“方达律师事务所”，2022年1月29日访问。“附条件不起诉模式”的制度优势也让“合规不起诉”试点检察院对其进行了探索，越来越多“合规不起诉”案件中出现了附条件不起诉的影子。例如在最高检发布的第二批指导案例中的案例一上海J公司、朱某某假冒注册商标案中，涉案公司作出合规承诺，并通过第三方组织对企业合规的成效进行监督考察，考察期满后，对涉案公司的合规整改的监督考察结果通过公开听证等方式进行评定，最终作出不起诉决定。参见《最高检发布第二批企业合规典型案例》，载中华人民共和国最高人民检察院网站，2参见《最高检发布第二批企业合规典型案例》，载中华人民共和国最高人民检察院网站，2021年12月15日，/spp/xwfbh/wsfbt/202112/t20211215_538815.shtml#1，2022年2月5日访问。当然，笔者认为，“附条件不起诉模式”的确立并不意味着“检察建议模式”的废止。该两种模式并行不悖，各有优势。对于犯罪情节轻微，可以不受刑罚或免除刑罚的企业，因为其社会危害性较小，需要进行的合规整改较少，涉案企业能够快速完成刑事合规体系的建设和完善，此时适用“相对不起诉+检察建议”的模式更为适合，从而使其更快恢复至正常的营业状态。而在涉案企业犯罪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