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南省哥隆语名词性短语探析

摘要：名词性短语是海南省哥隆语中极具特点的语法成分。本文笔者主要从结构和语序两方面探析哥隆语短语中的名词性主谓短语、名词性偏正短语、名词性并列短语、同位短语、方位短语和量词短语的特点。并总结出哥隆语名词性短语具有以下几大特点：哥隆语中具有修饰含义的名词性短语都具有双重语序；哥隆语名词性短语的结构成分众多；哥隆语名词性短语受汉语的影响；哥隆语名词性短语的语序变化受到语音、语义和语用的制约；哥隆语名词性短语凸显了“哥隆人”的传统文化观念。关键词：哥隆语；名词性短语；结构；语序引言选题背景海南省哥隆语是居住在海南省东方市和昌江黎族自治县部分汉族居民使用的一种非汉非黎的特殊语言，也称为村语、村话。符昌忠.海南村话[M].广州:华南理工大学出版社,1996.符昌忠.海南村话[M].广州:华南理工大学出版社,1996.第一种：村人-村话（村语）。20世纪中旬，少数民族语言调查队在海南西部发现一类特殊的群体，他们说的语言与汉语方言和黎语有所不同。他们统一对外人自称为ŋa:u³⁵fɔn³⁵“村人”，其语言也自称为ʦhən³⁵fɔn³⁵“村话”。从此“村话”开始迈入语言学界学者的视野中。第二种：哥隆人-哥隆语。“哥隆人”是海南岛上其他汉族人对以哥隆语为母语的人的称谓，“哥隆人”使用的语言也随之称为“哥隆语”。“哥隆”一词在哥隆语中是大哥的意思，读音为“kə²¹loŋ³⁵”。“哥隆人”常在日常生活中称比自己年长的男性为kə²¹loŋ³⁵“大哥”以示友好，后来使用这类语言的人群就被不懂这类语言的外地人音译为“哥隆人”其语言也被为“哥隆语”。第三种：谟-谟语。这一概念的出现是音译的结果。海南的黎族人称以哥隆语为母语的人为“mɔ³⁵”，依照“名从主人”的命名原则，哥隆语就被称为了“谟语”。第四种：琼西村人-琼西村语。“琼西村语”是语言学界对哥隆语的最新命名，其来源是语言学学者符昌忠认为“村人”应该分为“琼西村人”和“琼北村人”两个群体，“村语”也应当分为“琼西村语”和“琼北村语”。“琼西村人”即本文中所称的“哥隆人”，主要分布在海南岛西部的东方市和昌江黎族自治县。而“琼北村人”主要分布在海南临高、儋州、澄迈、海口等地，语言学界几乎将“琼北村人”称为“临高人”将其语言称为“临高话”。“哥隆人”认为自己是汉族而非黎族，但语言学者们追根溯源发现，哥隆语并非汉语方言，而是属于侗台语族黎语支。哥隆语虽属于黎语支，却与黎语之间存在着很大的差别，有其独特的语言系统。符昌忠.海南村话[M].广州:华南理工大学出版社,1996.符昌忠.海南村话[M].广州:华南理工大学出版社,1996.选题目的和意义本文旨在探析哥隆语名词性短语。笔者结合学界现有的相关研究成果，从结构和语序两方面进行探究，最后适当总结出哥隆语名词性短语的特点，从而完善哥隆语短语方面的研究。首先，探析哥隆语名词性短语，能够真实地记录和保护濒危语言。保护海南濒危语言是保护海南非物质文化的重要部分。非物质文化遗产的保护中最重要也最容易失传的就是口头传统和表述，即一切以语言为媒介的非物质文化形态。常福娟.琼西村语亲属称谓研究[D].广东技术师范大学,2024.DOI:10.27729/ki.ggdjs.2023.000118.常福娟.琼西村语亲属称谓研究[D].广东技术师范大学,2024.DOI:10.27729/ki.ggdjs.2023.000118.其次，探析哥隆语名词性短语有益于了解“哥隆人”这个特殊的群体。“哥隆人”的文化中保存了大量相对完整、特色鲜明的传统文化。它是民族语言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蕴含着民族文化之间的多样性、联系性和共生性。对其名词性短语的探析，有利于完善哥隆语的相关研究。还能够从其中了解到“哥隆人”的语言使用习惯，加深对“哥隆人”这一特殊群体生活习惯和文化等方面的了解。文献综述海南省哥隆语研究现状早在1956年，中国科学院少数民族语言调查队第一工作队在调查黎语时在海南岛西部（今天的昌江黎族自治县和东方市）发现了一种与黎语相似却又大有不同的语言。1982年初，符镇南、欧阳觉亚等学者在该地区进行了一次田野调查。符镇南在《海南岛西海岸的“村话”》中明确了哥隆语并非汉语，也不完全属于黎语。直至1996年，符昌忠在《海南村话》一书才将哥隆语认定为汉藏语系壮侗语族黎语支的一种独立语言。此后，语言学界关于哥隆语的系属问题基本以此为标准。后来，符昌忠在《海南“村人”研究学术史梳理及民族志研究的意义》中对“哥隆人”（书中称村人）的历史源流和地理、文化等方面的研究，都是哥隆语历史源流的重要补充说明。目前，语言学界对于哥隆语的研究主要集中在语音、词汇和语法三个方面。首先，语言学界对于哥隆语语音的研究主要集中在声、调、韵几个方面。符镇南在《海南岛西海岸的“村话”》中将哥隆语的声韵母拟定为声母20个，韵母110个。后来，符昌忠在《海南村话》中完善了符镇南的研究成果。他将半辅音w列入声母，哥隆语的声母变为21个，韵母拟定为100个。关于哥隆语的声调，符镇南与符昌忠都一致认为哥隆语有5个舒声调和5个促生调。其次，语言学界对于哥隆语词汇的研究主要集中在构词特点、借词研究和各词类研究等方面。哥隆语研究初期，符镇南在《《海南岛西海岸的“村话”》中就已经初步总结出哥隆语单音节词比多音节合成词丰富、合成词的构词方式和附加式较为常见等构词特点。20世纪90年代后，符昌忠在前人的研究基础之上对哥隆语词汇的研究做了更加细致的探讨与补充。他的研究大致集中在哥隆语各词类的研究、哥隆语与黎语的同源关系研究、哥隆语与汉语借代关系研究、哥隆语与黎语词汇差异研究等方面，例如：《海南村话的数词》、《海南村语的代词》、《海南村话构词特点初探》、《村语中的汉语借词》等文章中皆有体现。最后，语言学界对于哥隆语语法的研究主要集中体现在某类或某个词的语法意义以及其特殊的语序方面，在句法方面的研究较少。例如，符昌忠在《海南村语词语重叠的语法功能和语法意义》从形容词的重叠、动词的重叠和量词的重叠三个方面探究了这三种词类重叠时的语法功能和语法意义。除了立足于哥隆语本身的语法之外，符昌忠还在《汉语判断词“是”对村语判断句式的影响》中涉及了汉语的出现对哥隆语的语法影响。关于句法的研究，语言学者吉宇在《海南省哥隆话句法初探》中从语序和句式两方面进行分析，得出了哥隆语“倒装”这一语序特点。哥隆语使用人群较少、文献资料较少、研究人员较少且基本都具有哥隆语的母语背景等等众多因素都对哥隆语的研究都产生了一定的影响。虽然语言学界对哥隆语的研究早在上世纪中叶就已经开始，但由于各种因素的制约，至今相关研究仍然不多，还有诸多方面需要继续研究补充。语音、词汇和语法三者是相互影响、相互补充的，在探析哥隆语名词性短语时，不仅要将三者结合起来，还要将哥隆语的研究与其他语言的研究适当结合起来，找寻其中的异同，才能更好地探究其特点。海南省哥隆语名词性短语研究现状语言学界在哥隆语名词性短语方面的研究甚少。语言学者欧阳觉亚、符镇南等人虽然在早期就开始了对哥隆语的研究，但对哥隆语名词性短语这一方面的研究并不深入。语言学者符昌忠在《海南村话》一书中，将哥隆语短语（书中称词组）分为联合短语、修饰短语、主谓短语、动宾短语、补充短语、连动短语、兼语短语和同位短语八种，并探讨了各类短语的结构组成和特点，才让哥隆语短语的研究上了一个新的台阶。关于哥隆语名词性短语，虽然语言学界还没有专门的研究，但语言学学者符昌忠却在其文章中早有涉及。符昌忠在《海南村语的形补词组析》一文中提及形补词组是哥隆语中很有特色的词组。形容词在前，充当补充部分的词组在后，呈现补充的语法意义。符昌忠.海南村语形补词组析[J].广东技术师范学院学报,2001.01.符昌忠.海南村语形补词组析[J].广东技术师范学院学报,2001.01.综上所述，虽然语言学界对于哥隆语的研究涉及语音、词汇、语法等方面。但由于各种因素的影响，导致了早在上世纪中叶就进入语言学界的哥隆语，至今的相关研究对比其余语言仍然较少，还有诸多方面需要继续研究和补充，尤其是在名词性短语方面，还有很大的研究空间。研究方法文献法文献法也称为历史文献法，是语言研究中最基本的方法。文献法主要是指通过阅读、整理、分析有关文献材料，从而得以全面准确地研究某一问题。常福娟.琼西村语亲属称谓研究[D].广东技术师范大学,2024.DOI:10.27729/ki.ggdjs.2023.000118.语言学界对于哥隆语名词性短语的研究较少，因此笔者要通过收集哥隆语的相关文献来加深对哥隆语的理解。再通过查阅其他语言名词性短语的研究成果，整理和分析名词性短语的相关内容，为本文做好理论支撑。最后通过分析语言学者对于名词性短语研究的侧重点与研究思路，从中找到本文研究的切入点和研究思路。以语言学者的研究成果为基础，结合笔者的观点，以客观、全面的视角分析哥隆语名词性短语，为哥隆语的研究注入更常福娟.琼西村语亲属称谓研究[D].广东技术师范大学,2024.DOI:10.27729/ki.ggdjs.2023.000118.参与式观察法参与式观察法是语言学、民族学研究中最基本、最常见的研究方法之一。笔者主要参与到“哥隆人”的生活中，体验当地人的日常生活和社会文化，了解“哥隆人”使用哥隆语的情况和习惯，从而获得一手语言材料，帮助本文的研究。非正式访谈法非正式访谈法是没有事先计划的，交谈内容和交谈进程也不完全由研究者严格控制，是一种较为放松、随意的访谈方式。由于笔者具有哥隆语母语背景，因此在研究的过程中能够及时、随意地对身边的亲友进行访谈，从而获得更加准确的语言材料。语料来源第一手语言材料本文第一手语言材料是笔者通过参与式观察法和非正式访谈法收集的，主要研究对象是海南省昌江黎族自治县昌化镇旧县村的村民。旧县村坐落在昌江黎族自治县自治县昌化镇江畔边，在抗日战争期间曾出国许多为国捐躯的烈士，属于革命老区，由于得天独厚的地理位置，旧县村的农业发展较好，村民大部分收入皆为农业收入。海南省昌江黎族自治县地方志编纂委员会.昌江县志[M].北京：新华社出版社，1998.另一部分语料则是笔者作为“哥隆人”根据自己对哥隆语的掌握所撰写的。非正式访谈中笔者采访对象的海南省昌江黎族自治县地方志编纂委员会.昌江县志[M].北京：新华社出版社，1998.谢先生，男，汉族，1982年出生，是海南省昌江黎族自治县昌化镇旧县村的村民，职业为自由职业，母语为哥隆语，父母母语皆为哥隆语。余女士，女，汉族，1962年出生，是海南省昌江黎族自治县昌化镇旧县村的村民，职业为农民，母语为哥隆语，父母母语皆为哥隆语。谢女士，女，汉族，1988年出生，是海南省昌江黎族自治县昌化镇旧县村的村民，职业为私企部门主管，母语为哥隆语，父母母语皆为哥隆语。文献材料文献材料大部分来自语言学学者的著作、期刊、学位论文等。哥隆语名词及名词性短语的分类与界定名词的分类与界定哥隆语的名词是用来表示人、时、地的词语，哥隆语的名词分类大致可以分为：普通名词、专有名词、时间名词和方位名词。符昌忠.哥隆语概况（下）——语法部分[J].广东技术师范学院学报,2008.4.普通名词哥隆语普通名词常用来表示人和事。哥隆语中的普通名词众多，例如单音节词：nam⁴²“水”、kɔ¹³“马”、li¹³“梨”；双音节词：liu³³ho³⁵“老虎”、luk⁵⁵dou³⁵“绿豆”、khɑn²¹hɔ³⁵“眼睛”；多音节词：huɑŋ¹³huɑ³³tsɑi³⁵“黄花菜”、ŋɑːu³⁵bɑi¹³zɔ³⁵“老太太”等。专有名词哥隆语的专有名词表示特定的人、地方或机构等，由本语言古有词汇和外来词汇（大多指汉语）组成。例如：tsoŋ³³kuk⁵⁵“中国”、hɑi²¹nɑm¹³“海南”等。时间名词哥隆语的时间名词是一类指称时间的名词，能表示季节、时段等意义，例如：ʔbɑ²¹nɑ²¹“今年”、hon¹³nɑ²¹“今天”等。方位名词哥隆语的方位名词用来指称方位，例如phui³³zok³³“北边”、ki²¹tsou¹³“上面”等。名词性短语的分类与界定短语可以分类为结结构类和功能类，短语的功能是凭它相当于哪类词的功能决定的。黄伯荣，廖序东主编.现代汉语下增订6版.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2017.06.本文将哥隆语短语从功能类划分出名词性短语，再通过结构类细分为各类名词性短语。哥隆语名词性短语即此类短语在哥隆语中黄伯荣，廖序东主编.现代汉语下增订6版.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2017.06.哥隆语名词性短语名词性主谓短语在哥隆语中，名词性主谓短语出现的情况并不多。一般情况下，谓语常常由名词或名词性短语充当，用来表示叙述。被陈述的部分是主语，由名词充当；陈述的部分是谓语，由名词或名词短语充当。哥隆语名词性主谓短语的结构和语序与汉语相似，都是主语在前，谓语在后。这一语序之下可以将哥隆语名词性主谓短语分为两种结构。结构1：主语（名词）＋谓语（名词）。例如：hon¹³nɑ²¹lip⁵⁵tshon³³“今天立春”。例子中的短语由两个时间名词组成，作为主语的hon¹³nɑ²¹“今天”在前表示被陈述的部分，作为谓语的lip⁵⁵tshon³³“立春”在后陈述主语。值得一提的是，哥隆语“今天”的语序是“天”在前，“今”在后。“今天”一词虽然在汉语和哥隆语中都是时间名词，但是哥隆语中“今天”一词属于形补词，即后面成分对前面成分起补充作用的词，因此哥隆语“今天”的语序与普通话并不相同。结构2：主语（名词）＋谓语（名词性短语）。例如：li:²¹tsin³⁵ŋɑu³⁵ʔdonŋ³³fɑŋ³³“李振东方人”。例子中的短语由专有名词加上名词性短语组成，作为主语的li:²¹tsin“李振”在前，作为谓语的ŋɑu³⁵ʔdonŋ³³fɑŋ³³“东方人”在后。主语表示被陈述部分，谓语表示陈述部分。综上所述，哥隆语名词性主谓短语的结构和语序与普通话相似，都同样是被陈述的主语在前，表示陈述的谓语在后，主要有名词＋名词和名词＋名词性短语两种结构。在哥隆语中，名词性主谓短语的语序变化主要受到语用的制约，其组成与使用也受到语用的影响。语用对哥隆语名词性主谓短语的影响主要是基于对话中焦点的强调。焦点信息是人说话时想要重点传达和强调的重要信息，人们话语中的次序也反映了其心中最想要传达的焦点信息。“哥隆人”在日常交流中，为了突出重要的信息，会把名词性主谓短语原有的固定结构临时调换，以达到反复强调或高效沟通的目的。例如，例1中的语序常常会在紧张的语境下调换，hon¹³nɑ²¹lip⁵⁵tshon³³“今天立春”可以调换为lip⁵⁵tshon³³hon¹³nɑ²¹“立春今天”。当这种临时搭配出现，通常表示沟通者处于紧张、生气、惊讶等语境当中，需要重点突出信息，好让对方能够清楚自己所想表达的语义。名词性偏正短语名词性偏正短语是从结构和功能两方面划分出来的短语类型，这一类短语的结构之间常存在有无助词标记区分的情况，哥隆语常用的助词标记是ki³⁵“的”。哥隆语名词性偏正短语由修饰语加中心语构成。在没有助词的情况下，通常是修饰语在前，中心语在后；在有助词的情况下，通常是中心语在前，修饰语在后。例如：kɑ²¹ki³⁵tθen⁴²“他的信”，此处的kɑ²¹“他”是修饰语，tθen⁴²“信”是中心语。但助词没有出现时，也可以说tθen⁴²nɑ²¹“他的信”这时的中心语tθen⁴²“信”就移动到了修饰语nɑ²¹“他”的前面。哥隆语名词性偏正短语在结构、语义和语序方面都各有其特征。其语义特征是：修饰语与中心语之间常常存在修饰与被修饰、限制与被限制和领属的关系。语序特征即：具有“双重语序”，可以是“修饰语＋中心语”也可以是“中心语＋修饰语”，语序变化的主要区别在于短语中有没有助词。结构特征指的是：哥隆语名词性短语的中心语大多由名词充当，少数情况可以由量词充当，而中心语则可以由名词、形容词、动词、区别词、形容词重叠和数量短语充当。下文将从中心语＋修饰语和修饰语＋中心语两种语序探究哥隆语名词性偏正短语。中心语＋修饰语在这一语序之下可以将哥隆语的名词性偏正短语分为5种结构。结构1：中心语＋修饰语（名词）。例如：tshɔ²¹vɔi¹³“猪饭”。此时的tshɔ²¹“饭”作为中心语放在前面，修饰语vɔi¹³“猪”放在后面，修饰语对中心语起限制作用。结构2：中心语＋修饰语（形容词）。例如：hɔt¹³loŋ³⁵“大风”。此时的hɔt¹³“风”作为中心语放在修饰语loŋ³⁵“大”的前面，修饰语对中心语起修饰作用。结构3：中心语＋修饰语（动词）。例如：nɑm⁴²lɑ²¹“饮用水”。此时nɑm⁴²“水”作为中心语在前，lɑ²¹“饮用”作为修饰语在后面，修饰语对中心语起限制作用。结构4：中心语＋修饰语（区别词）。例如：koŋ³³lu³⁵tshiɑt³³“短公路”。此时koŋ³³lu³⁵“公路”作为中心语在前，tshiɑt³³“短”作为修饰语在后，修饰语对中心语起修饰作用。结构5：中心语＋修饰语（形容词重叠）。例如：sɔi³⁵loŋ³⁵loŋ³⁵“大大的字”。sɔi³⁵“字”作为中心语在前，叠词loŋ³⁵loŋ³⁵“大大的”作为修饰语在后，修饰语对中心语起限制作用。修饰语＋中心语在这一语序之下可以将哥隆语的名词性偏正短语分为6种结构，助词常伴随着这一语序出现。结构1：修饰语（名词）＋中心语。例如：ven¹³nɑm¹³kɑi¹³ki³⁵kuɑ²¹“河边的花”。名词ven¹³nɑm¹³kɑi¹³“河边”在前面作为修饰语限定kuɑ²¹“花”这一中心语，ki³⁵“的”属于结构助词，是定语的标志。结构2：修饰语（形容词）＋中心语。例如：lɑu³³lok³³ki³⁵sɔi⁴²“烦闷的事情”。修饰语lɑu³³lok³³“烦闷”在前，中心语sɔi⁴²“事情”在后，修饰语对中心语起限制作用，ki³⁵“的”为短语中的结构助词，是定语的标志。结构3：修饰语（动词）＋中心语。例如：kit⁴²nɑm¹³kɑi¹³“结冰的河”。kit⁴²“结冰”这一动词作为修饰语放在前面，修饰中心语nɑm¹³kɑi¹³“河”，此处省略了结构助词ki³⁵“的”。笔者在非正式访谈中根据访谈对象谢先生的描述发现“哥隆人”使用哥隆语时，习惯用简短的话来概括和突出沟通时的重点信息。所以除了上述修饰语与中心语的语序变化来突出此特点外，还通过可以在修饰语＋中心语这一语序中省略结构助词来凸显这一特点。结构4：修饰语（区别词）＋中心语。例如：vɔi⁴²ko³³“小故事”。此处的vɔi⁴²“小”作为修饰语在前，ko³³“故事”作为中心语在后，修饰语对中心语起修饰作用，省略了结构助词ki³⁵“的”。结构5：修饰语（数量短语）＋中心语：tsi¹³lət²¹khiu¹³“一个球”。数量短语tsi¹³lət²¹“一个”作为修饰语在前，khiu¹³“球”作为中心语在后。在哥隆语中，数量短语作修饰语时可以不用加上结构助词。结构6：修饰语（形容词）＋中心语：hoŋ³⁵hoŋ³⁵ki³⁵zi³⁵hon¹³“红红的太阳”。此时的形容词叠词hoŋ³⁵hoŋ³⁵“红红”充当修饰语放在前面，zi³⁵hon¹³“太阳”充当中心语放在后面。在哥隆语中，当叠词作为修饰语时，结构助词“的”不能省略。综上所述，哥隆语存在中心语＋修饰语和修饰语＋中心语双重语序。修饰语可以由名词、动词、形容词、区别词、形容词和数量短语等成分充当，对中心语常起到限制和修饰作用。当中心语在前，修饰语在后时，短语中不需要助词；但修饰语在前，中心语在后的组合出现时，大多情况下则需要添加结构助词。由上文可知，哥隆语名词性偏正短语不论修饰语是由什么词类来充当，大部分都能够出现与之相反的语序，例如修饰语（形容词）＋中心语/中心语＋修饰语（形容词）。根据接触语言学的角度来看，这种双重语序的出现是由于哥隆语与其他语言的接触而导致的语言演变。一方面，哥隆语使用人群都是汉族人，生活在汉族地域，与汉语交往密切，所使用语言会受汉语的影响。另一方面，根据国家教育部的要求，在使用哥隆语的村落中要使用普通话教学，根据参与式观察法发现，当代“哥隆人”尤其是年轻人都用普通话交流。由此可见，哥隆语双重语序的出现大部分是受汉语影响的结果，最显著的特征为助词ki³⁵“的”的出现。在古有的哥隆语中，大部分名词性偏正短语都将中心语放在修饰语的前面。后来受普通话的影响，出现了助词，才出现了与汉语一样修饰语在前中心语在后的这一语序频繁使用的情况。另外，除了上文中所提到的双重语序外，哥隆语还有一种特殊的语法结构。语言学者符昌忠称之为“形补词组”。“形补词组”是哥隆语中很有特色的词组，它由中心语形容词和补充成分构成，其组合规则是中心语形容词在补充成分名词或其他词组之前，呈现的语法意义是补充关系而不是修饰关系。符昌忠.海南村语形补词组析[J].广东技术师范学院学报,2001.01.符昌忠.海南村语形补词组析[J].广东技术师范学院学报,2001.01.名词性并列短语名词性并列短语是指由语法地位平等的两项或几项组成的短语，各项之间是并列关系，有时用“和、并、或”等连词表示黄伯荣，廖序东主编.现代汉语下增订6版.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2017.06.。哥隆语的并列短语常用的连词是nɑm³⁵“和”，哥隆语的连词可以分为两类，分别是表示联合关系的连词和表示偏正关系的连词。符昌忠.海南村话[M].广州:华南理工大学出版社,1996.在哥隆语中，名词和代词之间的组合用不用连词都可以，但如果并列成分有三项以上，可以在最后两项之间用连词。符昌忠.哥隆语概况（下）——语法部分[J].广东技术师范学院学报,2008.4.以连词作为区分标记，可以将哥隆语名词性并列短语分为有标记的名词性并列短语和无标记的名词性并列短语。有标记的名词性并列短语结构凝固性弱，语义松散；无标记的名词性并列短语凝固性强，语义紧凑且集中。下文就从有标记的名词性并列短语和无标记的名词性并列黄伯荣，廖序东主编.现代汉语下增订6版.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2017.06.符昌忠.海南村话[M].广州:华南理工大学出版社,1996.符昌忠.哥隆语概况（下）——语法部分[J].广东技术师范学院学报,2008.4.有标记的名词性并列短语在哥隆语中，有标记的名词性并列短语可以分为二项并列式和三项并列式。从结构来看，有标记的名词性并列短语结构凝固性较低；就语义而言，有标记的名词性并列短语各并列项的语义松散，各部分的强调和凸显作用明显。有标记的名词性并列短语的并列标记还可以分成选择性使用标记和强制性使用标记两类。前者可有可无，具有临时性，临时使用只是为了凸显并列项；后者的并列标记是强制性使用的，去掉标记后短语则不成立。周清芳.苗语下寨话名词短语语序研究[D].云南师范大学,2023.DOI:10.27459/ki.gynfc.2022.000107.汉语中有标记名词性并列周清芳.苗语下寨话名词短语语序研究[D].云南师范大学,2023.DOI:10.27459/ki.gynfc.2022.000107.哥隆语二项并列式大致有以下七种结构：结构1：“名词1＋nɑm³⁵‘和’（并列标记）＋名词2”。例如：vən³⁵nɑm³⁵fən³⁵“云和雨”。结构2：“代词1＋nɑm³⁵‘和’（并列标记）＋代词2”。例如：kə²¹nɑm³⁵mɔ²¹“我和你”。结构3：“名词＋nɑm³⁵‘和’（并列标记）＋代词”。例如：kuŋ³³nɑm³⁵kə²¹“爷爷和我”。结构4：“代词＋nɑm³⁵‘和’（并列标记）＋名词”。例如：kə²¹nɑm³⁵kuŋ³³“我和爷爷”。结构5：“名词短语1＋nɑm³⁵‘和’（并列标记）＋名词短语2”。例如：bou³⁵liu²¹si³⁵nɑm³⁵bou³⁵foŋ³³si³⁵“柳树叶子和枫树叶子”。结构6：“代词＋nɑm³⁵‘和’（并列标记）＋名词短语”。例如：mɔ²¹nɑm³⁵bɑi¹³nɑ²¹“你和他妈妈”。结构7：“名词＋nɑm³⁵‘和’（并列标记）＋名词短语”。例如：si³⁵liu³³nɑm³⁵bou³⁵si³⁵liu³³“石榴和石榴叶”。哥隆语三项并列式大致有以下七种结构：结构1：“名词1＋名词2＋nɑm³⁵‘和’（并列标记）＋名词3”。例如：khiəŋ²¹、viək¹³nɑm³⁵lɑŋ¹³“根、茎和芽”。结构2：“代词1＋代词2＋nɑm³⁵‘和’（并列标记）＋代词3”。例如：mɔ²¹、kə²¹nɑm³⁵nɑ²¹“你、我和他”。结构3：“名词短语1＋名词短语2＋nɑm³⁵‘和’（并列标记）＋名词短语3”。例如：bɑi¹³hɑ²¹、bɑi¹³mɑ³⁵nɑm³⁵bɑi¹³nɑ²¹“我们妈妈、你们妈妈和他们妈妈”。结构4：“名词1＋名词2＋nɑm³⁵‘和’（并列标记）＋名词短语”。例如：kɔ¹³、lu¹³nɑm³⁵phɔ⁴²khɑk³³“马、驴和公狗”。结构5：“名词＋名词短语1＋nɑm³⁵‘和’（并列标记）＋名词短语2”。例如：tshɔŋ²¹、tsɔi⁴²tshɔŋ²¹nɑm³⁵phuɑn¹³tshɔŋ²¹“称、秤锤和秤盘”。结构6：“代词1＋代词词2＋nɑm³⁵‘和’（并列标记）＋名词短语”。例如：mɔ²¹、nɑ²¹nɑm³⁵bɑi¹³nɑ²¹“你、他和他妈妈”。结构：7“代词＋名词短语1＋nɑm³⁵‘和’（并列标记）＋名词短语2”。例如：kə²¹、kuŋ³³kə²¹nɑm³⁵bɑi¹³kə²¹“我、我的爷爷和我的妈妈”。上文提到，哥隆语有标记的名词性并列短语还可以分为选择性使用标记和强制性使用标记两类。选择性使用标记的名词性并列短语的出现主要是在无标记的名词性并列短语的基础之上产生的，各项之间的结构和语序与无标记的名词性并列短语大致相同。有标记的名词性并列短语和无标记的名词性并列短语之间的区别就在于有无连词成分，具有连词成分是选择性有标记的名词性并列短语临时添加而形成的结构形式。不论是二项式结构还是三项式结构，在强制性使用标记的情况时，都存在着一定的规律。首先，当各项中的语义存在整体和部分之分、空间大小之分和时间长短之分时，表示整体、空间大、时间长等意义的项会在表示部分、空间小、时间短等意义的项前面。例如二项式结构7中的si³⁵liu³³nɑm³⁵bou³⁵si³⁵liu³³“石榴和石榴叶”就将整体放在了部分的前面。其次，当各项中的语义存在着有无生命之别、有无亲疏之别的情况时，有生命的、更熟悉的项会放在前面。例如三项式结构3当中的bɑi¹³hɑ²¹“我们的妈妈”就放在其余成分的前面。最后，从音节数和字数来看，音节数和字数较少的项会放在前面，例如三项式中的结构5。无标记的名词性并列短语哥隆语中无标记的名词性并列短语要求各项的形式、结构和词类大致相同，不同的形式、结构和词类则难以组成短语。由此可以看出无标记的名词性并列短语结构凝固性较强，但缺乏一定的灵活性。哥隆语无标记的名词性并列短语大致可以分为以下三种结构：结构1：“名词1＋名词2”。例如：them²¹ŋɔn³⁵“心肝”。这一结构由表人、表物、表时间、表空间等名词组成并列项，它们按照各类名词进行排序时，会遵循一定的规律。用来表人时，常常是表示长辈、男性意义的项放在前面，例如：ŋɑu:³⁵phɔ⁴²ŋɑu:³⁵bɑi¹³“丈夫妻子”。用来表物时，常常将更为重要、更为熟悉的项放在前面，例如：khem³⁵kon¹³“金银”。用来表示时间和空间时，常常将时间短、空间近的项放在前面，例如：ki²¹tsou¹³ki²¹fɑu³⁵“里面外面”。结构2：“代词1＋代词2”。例如：kə²¹mɔ²¹“你我”。这一结构没有固定的语序，前后不同语义的项可以相互调换。例如当两项都是人称代词时，表自己的项既可以放在前面，也可以放在后面。结构3：“名词短语1＋名词短语2”。例如：zou³³diɑm²¹loŋ³⁵zou³³diɑm²¹vɔi⁴²“大优点小优点”。这一结构中，各项之间的语序基本与“名词1＋名词2”的语序相同。综上所述，哥隆语名词性并列短语可以分为有标记的名词性并列短语和无标记的名词性并列短语两种。有标记的名词性并列短语可以分为二项并列式和三项并列式，不同的并列式可以由不同的结构和语序构成。而无标记的名词性并列短语可以分为三种不同的结构，语序也可以发生不同变化。造成哥隆语名词性并列短语结构和语序变化的原因有很多，但语义方面对哥隆语名词性并列短语产生了较大的影响。各项之间的结构和语义不同，形成的语序也有所差别。哥隆语名词性并列短语的语序大致遵循轻重缓急原则、亲疏远近原则、整体部分原则、具体抽象原则、生命原则、和时间先后原则。同位短语同位短语又称复指短语，多由两项组成，前项和后项的词语不同，所指是同一事物。前后两项的语法地位相同，又有互相说明的复指关系。黄伯荣，廖序东主编.现代汉语下增订6版.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2017.06.同位短语是哥隆语中常见的短语类型。哥隆语名词与名词组成的同位短语通常存在上下位的关系，前项和后项的语义范畴不同。黄伯荣，廖序东主编.现代汉语下增订6版.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2017.06.哥隆语同位短语大致可以分为以下几种结构：结构1：名词＋名词。例如：kə²¹loŋ³⁵doŋ³³“哥哥东（人名）”。这里的名词成分可以由专有名词和普通名词充当，两种名词在这一结构中的语序为：普通名词kə²¹loŋ³⁵“哥哥”在前，专有名词doŋ³³“东”在后。结构2：名词＋名词短语。例如：ven¹³nɑm¹³kɑi¹³hεi⁴²lət²¹loŋ¹³“河边这个地方”。在这一结构中，名词的成分与结构1相同，而名词性短语主要由量词短语充当。其语序为：名词ven¹³nɑm¹³kɑi¹³“河边”在前，名词性短语hεi⁴²lət²¹loŋ¹³“这个地方”在后。结构3：代词＋代词。例如：mɔ²¹tsi³⁵tsɔ¹³“你自己”。在这一结构中，代词可以由人称代词、泛称代词和统称代词这三类充当。当这三类代词组成同位短语时，其语序较为灵活，常常根据不同的语境而发生变化。结构4：代词＋名词短语。例如：hɑ²¹fu⁴²kuɑn¹³“我们三个”。这一结构中的代词可以由人称代词充当，而名词短语则由量词短语充当。具体语序是人称代词在前，量词短语在后。例如：hɑ²¹fu⁴²kuɑn¹³“我们三个”，人称代词hɑ²¹“我们”在前，数量短语fu⁴²kuɑn¹³“三个”在后。综上所述，哥隆语同位短语基本上由“名词＋名词”、“名词＋名词短语”、“代词＋代词”和“代词＋名词短语”四个结构组成。其基本语序是词语在前，短语在后；表示类别、范畴、属性的项在前，表示具体、实在的项在后。哥隆语同位短语语序的形成在很大程度上受语用的制约。“哥隆人”在进行沟通时，常常将范畴、类别、属性、身份等语义范畴的词语放在前面，以达到高效沟通、凸显重要信息的目的。这一特点可以说明哥隆语的同位短语语序遵循语言交际的经济原则和凸显原则。方位短语方位短语是指由方位词直接附在名词成分或谓词成分的前面或后面组成的短语，主要表示处所、范围或时间，具有名词性。黄伯荣，廖序东主编.现代汉语下增订6版.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2017.06.哥隆语方位短语则是方位词与名词、数词、人称代词、指示词等名词成分组成的短语。哥隆语的方位词可以分成单音节方位词和合成方位词两种。单音节方位词一般都可以加上前加词素“phui⁴²”或“ki³³”，例如ki³³tsou¹³“上面”。单音节的方位名词后面还经常要加上限制它的名词，二者结合较为紧密，符昌忠.海南村话[M].广州:华南理工大学出版社,1996.例如tsou¹³vɑu⁴²“头上”。合成的方位词有ki³³tsou¹³“上面”、黄伯荣，廖序东主编.现代汉语下增订6版.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2017.06.符昌忠.海南村话[M].广州:华南理工大学出版社,1996.哥隆语方位短语的主要语序可以分为方位词＋名词成分和名词成分＋方位词两种。这两种主要语序之下还可以细分不同的结构，下文将从这两种语序对哥隆语方位短语的不同结构展开论述。方位词＋名词成分结构1：方位词＋名词。例如：tsou¹³vɑu⁴²nεk³³“树上”。此时的方位词tsou¹³“上”，在前，名词vɑu⁴²nεk³³“树”在后。在哥隆语中，当这一结构组成方位短语时，名词基本由普通名词和专有名词充当。哥隆语的方位词分为单纯方位词和合成方位词。当方位短语中出现方位词在前，名词在后这一组合时，此处的方位词常由单纯方位词充当，而后面的名词与此时的方位词紧密关联，并对方位词起限制作用。结构2：方位词＋人称代词。例如：phui³³tse:ŋ³⁵nɑ²¹“他前面”。方位词phui³³tse:ŋ³⁵“前面”在前，名词nɑ²¹“他”在后。方位词在前，人称代词在后，这一结构组成的方位短语一般用在回答的句式当中，表示简短以凸显主要信息。例如，根据非正式访谈中访谈对象的描述中发现：phui³³tse:ŋ³⁵nɑ²¹直译为“他前面”，但在实际语言运用中常表达的含义却是“他面前”。当这一结构出现时，该短语具有介词短语的含义，能够单独在句子中充当介词的结构，因此在句子中也可以翻译为“在他前面”或者是“在他面前”。结构3：方位词＋指示词。例如：ki³³fɑu³⁵hɔ²¹“那下面”。在哥隆语中，指示词可以分为远指和近指两种。当方位词在前、指示词在后这一结构出现时，此处的指示词通常表达的是远指。这一结构的方位短语常常用于回答的句式中，如若需要将这一结构运用到别的语句当中，通常都要加上一个介词组成介词结构才能使用。结构4：方位词＋指量短语。例如：di³³tse:ŋ³⁵hɔ²¹lət²¹ŋɑːu³⁵“里面那个人”。方位词di³³tse:ŋ³⁵“里面”在前，指量短语⁵hɔ²¹lət²¹ŋɑːu³⁵“那个人”在后。方位词在前，指量短语在后的结构可以分为两种情况。一种情况是指量短语由指示代词加量词充当，例如：di³³tse:ŋ³⁵hɔ²¹lət²¹“里面那个”；另一种情况是指量短语由指示代词加量词再加名词充当，例如di³³tse:ŋ³⁵hɔ²¹lət²¹ŋɑːu³⁵“里面那个人”。结构5：方位词＋数量短语。例如：di³³tse:ŋ³⁵fu⁴²lət²¹“里面三个”。这一结构的语序是方位词di³³tse:ŋ³⁵“里面”在前，数量短语fu⁴²lət²¹“三个”在后。哥隆语方位短语中当方位词在前时，后面不能单独加上数词或者量词，数词与量词必须组成数量短语才能出现在方位词的后面。名词成分＋方位词结构1：名词:＋方位词。例如：vɑu⁴²nεk³³ki³³tsou¹³“树上面”。名词vɑu⁴²nεk³³“树”在前，ki³³tsou¹³“上面”在后。这一结构组成的方位短语并不多见，只能用于个别的语境，比如回答的句式当中。这一结构组成的方位短语同样具有介词短语的含义，在句子中可以单独使用或加上介词使用，常翻译为“在树的上面”。结构2：数词＋方位词。例如：tsi¹³vɑu⁴²“一端”。这一结构组成的方位短语语序是：数词tsi¹³“一”在前，方位词vɑu⁴²“端”在后。当方位词在名词成分的后面时，数词可以单独充当名词成分放在前面组成方位短语，但是量词和数量短语皆不能单独放在方位词的前面。结构3：人称代词＋方位词。例如：nɑ²¹phui³³tse:ŋ³⁵“他前面”。这一结构的语序是人称代词nɑ²¹“他”在前，方位词phui³³tse:ŋ³⁵“前面”在后。这一结构可以使用于大部分沟通情境当中，同样能够单独在句子当中充当介词结构。结构4：指示词＋方位词。例如：hεi⁴²di³³tse:ŋ³⁵“这里面”。指示词hεi⁴²“这”在前，方位词di³³tse:ŋ³⁵“里面”在后。在哥隆语中，能够放在方位词前面的指示词通常具有近指含义。这一结构适用于大部分语境，不需要添加介词也能够运用到句子当中。结构5：指量短语＋方位词。例如：hεi⁴²lət²¹ki³³tsou¹³“这个上方”。指量短语hεi⁴²lət²¹“这个”放在方位词ki³³tsou¹³“上方”的前面，这一结构适用于大部分语境。在这一结构中，指量短语可以分为两种情况：一种是指示代词加量词，例如：hεi⁴²lət²¹“这个”；另一种是指示代词加量词再加上名词，例如：hεi⁴²lət²¹vɑu⁴²nεk³³ki³³tsou¹³“这棵树上方”。量词短语哥隆语量词短语是指由数词或者代词加上量词组成的短语，可以分为数量短语和指量短语。数量短语由数词加量词组成。黄伯荣，廖序东主编.现代汉语下增订6版.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2017.06.哥隆语的数词可以分为基数词、序数词、概数、倍数与分数种。例如：基数词tsi¹³“一”；序数词khuɑn²¹“第一”；概数词：sep³³lεŋ³⁵“十余”；倍数：tsi¹³bu:(i)⁴²“倍”。哥隆语的量词可以分为名量词和动量词。其中，名量词可以分为一般量词、度量衡量词和由动词转化而成的量词三小类。例如：一般量词nin³⁵“个（用于人）”；度量衡量词：ken²¹“斤”；动量词：bɔn³⁵“次”。指量短语由指示代词、疑问代词加数词、量词或数量短语组成。黄伯荣，廖序东主编.现代汉语下增订6版.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2017.06.哥隆语的指示代词可以分为远指代词和近指代词，例如：近指代词hεi⁴²“这”；远指代词hɔ²¹“那”。常用的疑问代词有mɑ²¹“啥”、sɑn黄伯荣，廖序东主编.现代汉语下增订6版.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2017.06.黄伯荣，廖序东主编.现代汉语下增订6版.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2017.06.数量短语哥隆语量词短语的语序只有一种，即数词在前，量词在后。这一语序之下有能够分为多种结构，结构分类如下：结构1：基数词＋名量词。例如：tsi¹³lət²¹sεŋ³⁵“一名老师”。基数词tsi¹³“一”在前，名量词lət²¹“名”在后，构成数量短语。在哥隆语中，量词lət²¹“个（名）”前面不加数词单独出现时，也具有“一”的含义。结构2：基数词＋动量词。例如：tsi¹³bɔn³⁵huɑŋ³⁵“一次波动”。基数词tsi¹³“一”在前，动量词bɔn³⁵“次”在后，构成数量短语。结构3：序数词＋名量词。例如：di²¹ŋεi⁴²lət²¹“第二个”。序数词di²¹ŋεi⁴²“第二”在前，名量词lət²¹“个”在后，构成数量短语。结构4：序数词＋动量词。例如：di²¹ŋεi⁴²⁵bɔn³⁵“第二次”。序数词di²¹ŋεi⁴²“第二”在前，动量词lət²¹“次”在后，构成数量短语。结构5：概数＋名量词。例如：sep³³mεŋ³⁵bɑ²¹“十余年”。概数sep³³mεŋ³⁵“十余”在前，名量词bɑ²¹“年”在后，构成数量短语。结构6：概数＋动量词。例如：sep³³mεŋ³⁵bɔn³⁵“十余次”。概数sep³³mεŋ³⁵“十余”在前，动量词bɔn³⁵“次”在后，构成数量短语。结构7：倍数/分数＋名量词。例如：tsi¹³nεk³³muk⁵⁵kuə²¹“整（棵）树的芒果”。这里需要注意的是，tsi¹³既能够表示序数词“一”也能够表达倍数“整”。当数量短语后面接的是名词“树”时，倍数tsi¹³“整”后面的名量词“棵”可以直接省略。结构8：倍数/分数＋动量词。例如：tsi¹³tɵɔk³³ŋɔi³⁵“整串鱼”。倍数tsi¹³“整”在前，动量词tɵɔk³³“串”在后，构成数量短语。此时数量短语后面接的是名词，但量词并没有省略，在数量短语中是否能够省略量词还需根据语境来判断。指量短语哥隆语指量短语只有代词在前，数（量）词或数量短语在后这一种语序。这一种语序之下又能够分出多种结构，结构分类如下：结构1：指示代词＋数词。例如：hεi⁴²bɔn⁴²“这半”。指示代词hεi⁴²“这”在前，数词bɔn⁴²“半”在后，构成指量短语。这里的bɔn⁴²“半”不是量词，而是作为数词里的分数。结构2：指示代词＋量词。例如：hεi⁴²lət²¹“这（一）个”。指示代词hεi⁴²“这”在前，数词lət²¹“个”在后，构成指量短语。这里的lət²¹“个”属于量词，在单独使用时含有“一”的含义，但不属于数量短语。结构3：指示代词＋数量短语。例如：hεi⁴²fu⁴²lət²¹“这三只”。指示代词hεi⁴²“这”在前，数量短语fu⁴²lət²¹“三只”在后，构成指量短语。结构4;：疑问代词＋数词。例如：tθɔ:(i)³⁵sɑn²¹wa:n¹³“多少万”。疑问代词tθɔ:(i)³⁵sɑn²¹“多少”在前，数词wa:n¹³“万”在后，构成指量短语。结构5：疑问代词＋量词。例如：θɔ:(i)³⁵sɑn²¹lət²¹“多少只”。疑问代词tθɔ:(i)³⁵sɑn²¹“多少”在前，量词lət²¹“只”在后，构成指量短语。结构6：疑问代词＋数量短语。例如：vεi⁴²ma²¹miə⁴²fu⁴²lət²¹“为什么三个”。疑问代词vεi⁴²ma²¹miə⁴²“为什么”在前，数量短语fu⁴²lət²¹“三个”在后，构成指量短语。综上所述，哥隆语量词短语在结构与语序方面与汉语基本相同，都分别有数量短语和指量短语两种。数量短语由数词加量词构成，指量短语由指示代词或疑问代词加数词或量词亦或数量短语组成。哥隆语名词性短语大多具有双重语序，而哥隆语数量短语不具有双重语序，且语序与结构和汉语基本相同。这一现象的出现主要有两个原因：一方面，前文提到“哥隆人”在交流时经常习惯将重要信息放在前面以达高效沟通的目的。而在量词短语中，各项的语义并无主次之分，因此不需要刻意地调换语序进行沟通；另一方面，哥隆语量词短语受汉语的影响较大，哥隆语的数词大部分都为汉语借词，因此语用和语义基本都与汉语相同。结语名词性短语是哥隆语不可或缺的部分，也是哥隆语语法系统中极具代表性的存在，哥隆语名词性短语能够很好地凸显哥隆语语法的特点。哥隆语名词性短语中有许多与汉语名词性短语相同的结构和语序，例如：名词＋名词组成的主谓短语；修饰语＋中心语组成的偏正短语；二项式并列短语和三项式并列短语；名词＋名词或名词短语组成的同位短语；名词成分＋方位词组成的方位短语；数词＋量词组成的数量短语等等。但是，哥隆语名词性短语中也存在许多与汉语名词性短语的不同之处。语言学界对于汉语名词性短语研究颇多，但是对哥隆语名词性短语的研究较少，因此本文的研究对象——哥隆语名词性短语是一个很有价值的切入点。本文对哥隆语的名词与名词性短语进行了分类与界定，并对哥隆语名词性短语之下的主谓短语、偏正短语、并列短语、同位短语、方位短语和量词短语六种分类从结构和语序方面进行了探析。笔者在探析的过程中发现了本文的创新点与不足之处。本文的创新点主要集中在以下两个方面。一方面，由于哥隆语的使用者和研究者较少，导致了语言学界对于哥隆语的研究并不多。语言学界对于哥隆语的研究大多集中在语音、词汇、语法方面，对于短语的专门研究较少。本文对于哥隆语名词性短语的探析，能够完善哥隆语的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