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遂良楷书早期风格探析-以《伊阙佛龛碑》为例

褚遂良楷书早期风格探析——以《伊阙佛龛碑》为例目录一、 褚遂良《伊阙佛龛碑》的研究背景及研究意义 4(一) 褚遂良《伊阙佛龛碑》的研究背景 4(二) 褚遂良《伊阙佛龛碑》的研究意义 5二、 《伊阙佛龛碑》的书法风格 6(一) 《伊阙佛龛碑》的字形特点 6(二) 《伊阙佛龛碑》的笔画特征 6三、 《伊阙佛龛碑》风格来源 7(一) 褚遂良的师承 7(二) 北碑的影响 7四、 褚遂良《伊阙佛龛碑》对当今书法创作的启示 8(一) 《伊阙佛龛碑》的艺术价值 8(二) 《伊阙佛龛碑》对笔者书法创作的启示 9五、 结语 10参考文献 11致谢 12摘要：随着时代的变迁以及书法艺术自觉性的规律，各书法发展相应完备。尤其是楷书，无论是在其结构还是内容都已经发展得相当成熟。因此，本文主要以褚遂良的早期楷书《伊阙佛龛碑》为研究对象，对其字形特点、笔画特征、风格面貌做系统论述，进一步分析北碑对唐代楷书的影响以及二者之间的关系。并以《伊阙佛龛碑》中楷隶意味相互融合的特征为启迪，逐渐探索楷书碑帖结合的创作形式，将碑的遒劲趣味之势与帖的灵活流畅之风相融合而形成一种两种风格兼具的楷书新风貌。关键词:褚遂良；伊阙佛龛碑；北碑；碑帖结合褚遂良《伊阙佛龛碑》的研究背景及研究意义褚遂良《伊阙佛龛碑》的研究背景唐代政治经济繁荣，统治者重视书法艺术，甚至将书法列为选拔官员的标准之一。欧阳询、虞世南、褚遂良、薛稷被称为“初唐四大家”。褚遂良作为开唐代书风的重要书家之一，也或多或少会受到当时政治环境的有力推动。隋代，虽然南北书风各异，但由于南北地域得到统一，两地区的书风也开始相互碰撞，直至唐代就逐渐形成了南北书风相融合的趋势。褚遂良楷书早期风格受北碑影响强烈，具有上承北碑下启唐楷的重要作用。《伊阙佛龛碑》就是褚遂良早期的楷书重要代表作之一，兼具着楷书的灵动与隶书的古拙，展示了由方劲有力的北碑向精致流畅的唐楷的变迁过程，在整个唐代的楷书风格递变上具有重要的承上启下作用。国内对褚遂良楷书的研究主要集中在其盛期的《雁塔圣教序》上面，对褚遂良早期楷书风格关注较少。目前对于《伊阙佛龛碑》的研究主要表现在对《伊阙佛龛碑》历代拓本的论述和《伊阙佛龛碑》书法风格的述评上。例张廷济《清仪阁金石题识》对《伊阙佛龛碑》的明拓本及收藏进行了简述；方若《增补校碑随笔》对《伊阙佛龛碑》中宋元、明、清版本的文字笔画增减作了简述。仲威《善本碑帖过眼录》、宗鸣安《碑帖收藏与研究》等，对各时期的拓本、摹本也都有相关论述。关于《伊阙佛龛碑》书风的述评，如翁方纲《苏斋题跋》、刘熙载《艺概》、杨守敬《激素飞清阁评碑记》、赵明诚《金石录》、欧阳修《集古录》、梁巘《评书巾：“褚河南书《龙门三龛记》等，他们对《伊阙佛龛碑》的书风作了简要论述。当代关于此碑书风的相关文章有：1980年张若愚《伊阙佛龛之碑和潜溪寺、宾阳洞》对《伊阙佛龛碑》的刊刻时间以及其石窟的艺术特征进行相关论述。2011年吴云峰《褚遂良书法师承及其楷书碑刻风格来源考辨》，该文通过梳理褚遂良的师承渊源，加之以褚遂良早期楷书《伊阙佛龛碑》为例，对其书风与所处时代书风之间的关系进行了研究分析。易佳人，褚遂良《伊阙佛龛碑》与初唐楷书书风的流变，中国美术学院,2020年。易佳人，褚遂良《伊阙佛龛碑》与初唐楷书书风的流变，中国美术学院,2020年。褚遂良《伊阙佛龛碑》的研究意义现今的褚体学习者大多都以《雁塔圣教序》为主要临习摹本，通常将褚体与灵动飘逸等风格挂钩，殊不知褚体楷书早期风格古朴方正、隶意浓厚。学习者对褚体的学习往往不够全面，容易以一种“统一化”的方式对褚体进行学习和创作。而《伊阙佛龛碑》中的结体与用笔不同于人们往常对褚体的认识，有利于学习者对褚遂良楷书认知深化。此外，如今许多人对于楷书的创作学习大多以继承古人较为“显著”风格的字帖为主，通常是做到“化我为古”，很少有人能在临摹古帖中自出新意，从而“化古为我”。而《伊阙佛龛碑》中古拙与灵动的碑帖融合之感对现今学习者的楷书创作也具有重要借鉴意义——在帖的流美与碑的古朴中达到一种“中和”的境界。《伊阙佛龛碑》的书法风格《伊阙佛龛碑》的字形特点到东晋王羲之时期，楷书就已经脱去隶意，已经形成了相对独立书体。但是到了初唐褚遂良这里，我们又能从其早期楷书中看到些许隶味，可以说是一种复古的体现，但更具备一种借古开今的创新性，表现出一种楷隶过渡阶段的书体风格，融入了新的趣味。《伊阙佛龛碑》结体较为扁平开张，字形重心偏下，该碑刻属于摩崖石刻，结体偏向于宽扁，重心较低，给人以稳重之势。字形大多取横式，追求宽绰的结构，古拙方峻。同时整个字势较平，字内空间相对均匀，与隶书体势稍微接近。同时许多地方的转折也体现了隶书的接笔，书画垂直落下，为字内留出空间，更显得整个字的宽博。《伊阙佛龛碑》的笔画特征与欧阳询和虞世南这两位初唐大家的楷书相比，褚遂良《伊阙佛龛碑》的笔画不同于欧体的方硬险峻，而是显得更加流丽潇洒；不同于虞世南楷书的温润婉转，而显得更加劲挺有力。其风格正处于这二者之间，点画方圆兼备，以方笔为主，同时内藏古意。横画以及捺画用笔偶然含有隶书燕尾的波挑，如图中“奥”字的横画结尾以及最后一笔捺画明显带有八分书的意味，体现出楷隶相结合的创新之趣。主笔长划开始略微带有弧度，给碑刻带入灵活之感，笔画虽细但是劲挺，没有出现后世的空怯等弊病，为褚遂良后期楷书风格的成熟奠定了重要基础。如果说《伊阙佛龛碑》是楷隶相掺，那《雁塔圣教序》则是在端庄严谨的楷书中融入行书笔意，楷书与行书相结合，使得字形自然流畅。《伊阙佛龛碑》风格来源褚遂良的师承褚遂良父亲褚亮历经多个朝代随后至唐，与多位书家同为武德、贞观年间之重臣，例如欧阳询、虞世南等，他们的书法风格以及文化思想对褚遂良不可避免地会产生影响。同时对于褚遂良书法的师承问题，唐代张怀瓘《书断》所言：“（褚遂良）善书，少则服膺虞监，长则祖述右军……亦尝师授史陵。”〔唐〕张怀瓘撰《书断》卷中，见〔唐〕张彦远集《法书要录》卷八。据王云五主编《丛书集成初编》第一六二七册影印〔明〕毛晋校《津逮秘书》本，上海：商务印书馆1936年初版，第134页。宋朱长文《续书断》又云：“其书多法，或敩锺公之体而古雅绝俗，或师逸少之法而瘦硬有馀。”〔宋〕朱长文撰《续书断》上，见朱长文编《墨池编》卷第九“妙品十六人”之褚遂良。据卢辅圣主编《中国书画全书》第一册，上海：上海书画出版社，1993年10月版，第218页。元郑枃《衍极》又有：“欧阳询得于世南，禇遂良亲师欧阳”〔元〕郑杓述、刘有定释《衍极》卷之一。据明万历戊午（1618）沈氏刊本。从而可以推断出褚遂良师承之人有虞世南、史陵、王羲之、钟繇、欧阳询等人。〔唐〕张怀瓘撰《书断》卷中，见〔唐〕张彦远集《法书要录》卷八。据王云五主编《丛书集成初编》第一六二七册影印〔明〕毛晋校《津逮秘书》本，上海：商务印书馆1936年初版，第134页。〔宋〕朱长文撰《续书断》上，见朱长文编《墨池编》卷第九“妙品十六人”之褚遂良。据卢辅圣主编《中国书画全书》第一册，上海：上海书画出版社，1993年10月版，第218页。〔元〕郑杓述、刘有定释《衍极》卷之一。据明万历戊午（1618）沈氏刊本。由于褚亮与虞世南都出身于士族，并且可能少时就相识，那么虞世南对于褚遂良书法的影响还是颇为深刻的。而虞世南又得智永之法，智永则为王氏一脉，所以褚遂良随着年龄的增长以及视野的开拓，必然会追溯到王羲之的书法。除此之外，在武德、贞观年间褚遂良也曾得到史陵、欧阳询的指点。北碑的影响褚遂良家学、师承皆为南朝品格，然其生长北地，北地书风对褚遂良不可能没有影响，这是褚遂良对时代书风的汲取。吴云峰，《褚遂良书法师承及其楷书碑刻风格来源考辩》，美术学，2011年第八期。吴云峰，《褚遂良书法师承及其楷书碑刻风格来源考辩》，美术学，2011年第八期。朱关田先生在《中国书法史·隋唐五代卷》中认为：褚遂良贞观后期所书《伊阙佛龛碑》《孟法师碑》风格，是来自欧阳询、史陵的“齐周馀烈”。朱关田撰《中国书法史·隋唐五代卷》，南京：江苏教育出版社2009年4月版，第62、63页。朱关田撰《中国书法史·隋唐五代卷》，南京：江苏教育出版社2009年4月版，第62、63页。以褚遂良贞观年间所书《伊阙佛龛碑》《孟法师碑》，其古雅峻严处迥异于虞书；从其平画宽结的特征相推测，褚遂良志学之年，留心翰墨者，盖为齐、周馀烈……其间尤以欧阳询最具代表性。……（褚遂良）早期楷书多具隶笔，与欧阳询同调，并出自章草法，或当受欧阳询的影响。……褚遂良书法疏瘦精炼处，或即出自史氏（史陵）。在北魏楷书进入高潮之后，又出现了隶楷交混甚至掺入古文字的复古回潮黄惇撰《秦汉魏晋南北朝书法史》，南京：江苏美术出版社2009年2月版，第330页。，我们将此期“隶楷交混”的石刻文字称为“北朝复古铭石书”。黄惇撰《秦汉魏晋南北朝书法史》，南京：江苏美术出版社2009年2月版，第330页。吴云峰，《褚遂良书法师承及其楷书碑刻风格来源考辩》，美术学，2011年第八期。褚遂良《伊阙佛龛碑》对当今书法创作的启示《伊阙佛龛碑》的艺术价值刘熙载称褚遂良为“唐之广大教化主”。唐代的书法前期以欧阳询、虞世南的书风为代表，后期以颜真卿和柳公权的书法风格为代表，而褚遂良则在当中起到了楷书风格嬗变的重要作用。而《伊阙佛龛碑》就是褚遂良开始“变法”的第一阶段作品，也为之后褚体新风和唐代楷书的成熟奠定了重要基础。褚遂良早期楷书风格虽出于欧、虞，但是又异于欧、虞。欧阳询和虞世南的结构主要追求斜画紧结，尤其是欧阳询的楷书给人以方硬险绝之势。在《伊阙佛龛碑》中，我们能明显看出欧体方硬的用笔，但是不同于其笔画凝结厚实，《伊阙佛龛碑》中的笔画更加细长有劲，体势也更为宽博，同时重心偏下，造成稳重之感。同时又加入一些隶书用笔，以复古为创新，但同样也是表现了初唐新旧书体交替时代性的特点。除此之外，《伊阙佛龛碑》对清代碑学的兴起也有重要意义，薛龙春先生在其《南北二论非关取法北碑》文章中推测出“阮元所说的北派，其重心并非晚清所艳称的魏碑，或周秦汉魏六朝之碑，而是唐碑。”薛龙春，《南北二论非关取法北碑》，中国书法，2017年。薛龙春，《南北二论非关取法北碑》，中国书法，2017年。《伊阙佛龛碑》对笔者书法创作的启示褚遂良这种有意识的复古在我看来也是一种创新。楷书发展到王羲之时期的时候就已经脱去隶书意味了，而形成了“今文字”。但是到了褚遂良这里，又重新在楷书中糅入隶书笔画，形成一种具有创新意味的新书风，在今体的灵动逸气中又不失古体的典雅庄重。在孙过庭《书谱》的书体论中就强调各书体相通，草书要兼顾真书点画的筋道，不然就会显得不耐看；真书则要融入草书的变化与灵活，不然就会僵硬和死板。我的楷书创作则受褚遂良这一创新意识的启发，尝试将碑与帖相结合起来，而塑造一种新风格的楷书。我的创作是以褚体为主要根据来源，从而加入一些魏碑的笔法，让整幅作品少一点流美，多一点雄强，在灵动的帖中混入一些碑的坚硬。所以我会在许多转折的地方少一些技法上的动作，多一些爽利的直画，以及横画的起笔多偏向于方笔，目的就是为了使整个字看起来更加利落。同时还注重以行书的笔法去写楷书，重视表现字内的联系与流畅，以及笔画与笔画之间势的呼应，追求“真草相通”的境界。同时在当今书法展览以及书法创作中，我们一定要注重创新意识，不能一昧只追求古人的足迹，而是要借古开今。我们要在学习前人书法的基础上，再融入自身的个性与主观思想，做到化古为我。古代许多著名书家也是一直倡议在继承的基础上创新，尤其是到了宋代的苏轼、米芾和黄庭坚都主张自身个性的抒发，形成了各种不同面貌的书法作品。所以我们在进行书法创作的时候要更多的融入自身的主观想法和创新意识。本科毕业创作作品结语总之，无论是书法还是其他艺术，都是需要注入创新的活力，才能保证艺术永恒的生命力。现在许多学者对于书法的学习大多都以表面的形式为主，而我们则需更加关注作品的内容，也就是作品中字的质量，要努力做到形式与内容的共同创新。除此之外，书家更是要重视自身的文化修养和精神内涵。书法艺术与别的艺术是不一样的，它不仅有其审美价值，更重要的还是其社会价值。我们不能在一昧壮大其审美功能的时候而忽视其使用价值，书法在历史记载和社会教化中也同样扮演着不能小觑的作用。“真善美”构成书法艺术表现的最主要三个阶段，而“善”是其展示的最终阶段，也就是体现出书法的社会意义。参考文献[1]易佳人.褚遂良《伊阙佛龛碑》与初唐楷书书风的流变[D].中国美术学院,2020.[2]〔唐〕张怀瓘.《书断》[M]，见〔唐〕张彦远集《法书要录》卷八.上海：商务印书馆.1936.[3]〔宋〕朱长文撰《续书断》上[M].见朱长文编《墨池编》卷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