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库全书总目导读

《四库全书总目》导读•2021/6/271

《四库全书总目》导读2021/6/272一、目录与目录学是读书治学的基础目录：目指一书的篇名或群书的书名，录指叙录，是对一篇书或一部书的内容所作的提要。目录学：研究目录的产生和发展规律的科学，或者说就是研究如何更好地解决不断增长的文献与人们对它的特定需要之间的矛盾的一门学问。它着重研究如何编制和利用各种目录。2021/6/273目录和目录学是读书治学的基础历代学者从他们读书治学的经验出发，充分论述了目录学在读书治学中的重要作用。“目录之学，学中第一紧要事，必以此问途，方能是其门而入。”“凡读书最切要者，目录之学，目录明，方可读书，不明终是乱读。”（清·王鸣盛）“目录之学，读书入门之学也。”（清·江藩）2021/6/274

“学术如千门万户，书籍更已不只汗牛充栋。将欲因书究学，非有目录学为之向导，则事倍而功半。”（姚名达）“治学之士，无不先窥目录以为津逮，较其他学术，尤为重要。”（余嘉锡）2021/6/275目录学的作用辨章学术，考镜源流，即类求书，因书究学。 （章学诚）目录学者，将群书部次甲乙，条别异同，推阐大义，疏通伦类，将以辨章学术，考镜源流，欲人即类以求书，因书究学之专门学术也（姚名达）2021/6/276目录学的作用“目录学就好象一个帐本，打开帐本，前人留给我们的历史著作概况，可以了然。古人都有什么研究成果，要先摸摸底，到深入钻研时才能有门径，找自己所需要的资料，也就可以较容易找到了。”（陈垣）2021/6/277《四库全书总目》是了解中国传统典籍的必读书。《四库全书总目》著录图书3461种，79309卷；存目6793种，93551卷。2021/6/278

2021/6/279二、《四库全书总目》的分类体系经部：易类、书类、诗类、礼类（周礼、仪礼、礼记、三礼总义、通礼、杂礼书）、春秋类、孝经类、五经总义类、四书类、乐类、小学类（训诂、字书、韵书）。史部：正史类、编年类、纪事本末类、别史类、杂史类、诏令奏议类（诏令、奏议）、传记类（圣贤、名人、总录、杂录、别录）、史抄类、载记类、时令类、地理类（宫殿疏、总志、都会郡县、河渠、边防、山川、古迹、杂记、游记、外纪）、职官类（官制、官箴）、政书类（通制、典礼、邦计、军政、法令、考工）、目录类（经籍、金石）、史评类。子部：儒家类、兵家类、法家类、农家类、医家类、天文算法类（推步、算书）、术数类（数学、占候、相宅相墓、占卜、命书相书、阴阳五行、杂技术）、艺术类（书画、琴谱、篆刻、杂技）、谱录类（器物、食谱、草木鸟兽虫鱼）、杂家类（杂学、杂考、杂说、杂品、杂纂、杂编）、类书类、小说家类（杂事、异闻、琐语）、释家类、道家类。集部：楚辞类、别集类、总集类、诗文评类、词曲类（词集、词选、词话、词谱词韵、南北曲）。

凡四部四十四类，有些类下增析三级类目。2021/6/2710四库全书总目（一）经部1.易类古代的占卜之书。相传有三种：《连山》《归藏》和《周易》。《连山》《归藏》据说是夏和商的易。2021/6/2711《周易》是蓍占之书。与殷商卜占不同，用蓍草作为材料。分为卦辞、爻辞和传三个部分。儒家讲八卦成于伏羲，周文王演成六十四卦，卦辞、爻辞成于周公，传成于孔子，即“四圣之言”。2021/6/2712《周易》之外，主要是历代注解和发挥《周易》的著作。汉人治易，注重象数，即从算卦的角度；魏王弼“尽黜象数，说以老庄”，专讲义理；注《周易》形成象数和义理两派。义理派在儒家学统中占据上风，易类主要是收录义理一派之书，象数大多数被放到子部术数类中，与占卜、命书相书等归为一类。《周易》读本：李道平《周易集解纂疏》，中华书局“十三经清人注疏”本。高亨《周易古经今注》，中华书局，1987年。高亨《周易大传今注》，齐鲁书社，1979年。2021/6/27132.书类《尚书》和历代注解《尚书》之书。有以下几类：一是汉人旧注，自唐初孔颖达《五经正义》以后，汉人旧注大多亡佚，清代学者做了不少辑佚工作，恢复了一部分。对宋以前人的注本，收得较宽，“历年久远，传本弥稀，凡有遗编，率皆采录”（书类存目案语）；二是宋人注本，受理学影响，偏重阐释义理，往往借注释发挥个人的学说主张；三是考证《尚书》真伪之作，清人所作较多；四是对《尚书》某些单篇的注解，如《禹贡》、《洪范》等，以《禹贡》为多。《尚书》读本：孙星衍《尚书今古文注疏》，中华书局“十三经清人注疏”本。皮锡瑞《今文尚书考证》，中华书局“十三经清人注疏”本。

2021/6/27143.诗类《诗经》及历代注《诗》解《诗》著作。历代学者关于《诗经》的争论，如大小序的作者，齐、鲁、韩三家诗与毛诗的异同等；还有注释《诗经》名物。《诗经》读本：陈奂《诗毛氏传疏》，中华书局“十三经清人注疏”本。马瑞辰《毛诗传笺通释》，中华书局“十三经清人注疏”本。高亨《诗经今注》，上海古籍出版社“中国古典文学丛书”本。

2021/6/27154.礼类分六属。周礼之属《周礼》又称《周官》，是一部先秦时的职官之书，相传成于周公。也有人认为是刘歆伪造，为王莽代汉制造舆论。注解《周礼》之书，以宋和清代较多。宋人偏重阐发经义，有的是为自己的政治主张作依据，如王安石《周官新义》就是如此；清人侧重训诂，如孙诒让《周礼正义》，博采前人旧说，并吸取清代考据家的成果，对于古制古义，疏说证明，比较详备。2021/6/2716仪礼之属《仪礼》也叫《士礼》，今存十七篇。先秦贵族非常重视礼仪，各等级均有相应的礼仪规定。历代讲丧礼之书附在此类，因《仪礼》中有《丧服篇》。《总目》认为，“《仪礼》不专言丧服，而古来丧服之书，依例附于《仪礼》，盖《周官》凶礼无专门，《礼记》又《仪礼》之义疏，言丧服者大抵以《仪礼》为根柢。”《仪礼》读本：胡培翚《仪礼正义》，清人《仪礼》研究集大成之作。2021/6/2717礼记之属解《礼记》之书。包括注解礼记单篇的，历代以注《檀弓》《月令》《大学》《中庸》者为多。因为《总目》中专分四书类，所以有关《大学》《中庸》的归入四书类。《大戴礼记》及相关之书附在此类。《礼记》读本：孙希旦《礼记集解》，中华书局“十三经清人注疏”本。

2021/6/2718三礼总义之属凡《周礼》《仪礼》《礼记》进行综合研究而不能拆分归入以上三类的归入此类。《总目》：“郑康成《三礼目录》一卷，此三礼通编之始。其文不可分属，今共为一类，变五经总义之例也。”通礼之属汇辑历代的礼制进行贯通解释。包含上述三礼的部分内容，《总目》：“通礼所陈，亦兼三礼，其不能并于三礼者，注三礼则发明经义，辑通礼则历代之制皆备焉，为例不同，故弗能合为一类也。”杂礼书之属私家所著关于礼的著作入本类。如宋司马光《书仪》（即公私文书格式）、题宋朱熹《家礼》等。国家典礼类书，入史部政书类。2021/6/27195.春秋类《春秋》本身极简，从先秦起，历代有不少《春秋》注本。传是先秦时的一种经书注释名称，《春秋》“三传”均属春秋的注本。最早的一部是《左氏传》，后来又有《公羊传》《穀梁传》。宋胡安国《春秋胡氏传》，明代列入官学，用于科举，《五经大全》中《春秋》即用胡《传》，清代沿用。《春秋》读本：杨伯峻《春秋左传注》，中华书局，1990年。2021/6/27206.孝经类历代注《孝经》之书。《孝经》宣扬的孝道是儒家思想的核心。汉代以后《孝经》备受重视，历代皇帝不乏注释《孝经》者，《十三经注疏》中的《孝经》，是唐玄宗的注。清代皇帝顺治和雍正，也注过《孝经》。2021/6/27217.五经总义类注解群经之书。兼注群经，盛于宋明。《总目》所录，有相当一部分是小学训诂及文字校勘之书，如唐陆德明《经典释文》、题宋岳珂《刊正九经三传沿革例》、清顾炎武《九经误字》等。附明孙瑴《古微书》，专辑古代的纬书。汉晋时纬学盛行，当时人认为经纬相辅相成，因此与五经有关。2021/6/27228.四书类《论语》《大学》《中庸》《孟子》。南宋朱熹合为四种，为《论语》《孟子》作集注，为《大学》《中庸》作章句，以后遂有《四书》之名。元代立为科举用书，以后为《四书》作注者甚多，但其中很大一部分是为科举考试而作。《总目》所收大都属发明经义之作，也有一部分是关系科举的。有的是专为一书而作，如魏何晏等注、宋邢昺疏《论语正义》，有的是合《论》《孟》，或合《大学》《中庸》，或合《四书》而作。读本：程树德《论语集释》，中华书局“新编诸子集成”本。焦循《孟子正义》，中华书局“十三经清人注疏”本。朱熹《四书章句集注》，中华书局“新编诸子集成”本。2021/6/27239.乐类相传乐经亡于秦火。很可能本来就没有。本类所收是关于音乐理论以及古乐的论著，如明宗室朱载堉《乐律全书》。2021/6/272410.小学类汉代即有小学，附属于经学。清代考据学发达，小学取得很大成就。分三属。训诂之属解释字词之义。最早的是《尔雅》，被列为经书之一，是分类词典。受其影响，后代训诂词典，书名中并多带“雅”字，如魏张揖《广雅》。2021/6/2725字书之属字形字典，分部首。最早的是东汉许慎《说文解字》。此类所收是注解《说文》、依《说文》体例编纂的部首字典。宋代以后，重视金石之学，凡讲古代器物文字，也归入此类。2021/6/2726韵书之属字音字典及其注释，及历代有关音韵之书。出现较晚，与魏晋以后诗歌发展以及佛经翻译的启发密切相关，现存最早的一部是宋陈彭年《广韵》。属于音韵学，学术性很强。2021/6/2727（二）史部1.正史类固定名称，起于《隋志》。历代数目不断变化增加，宋人“十七史”；明代“二十一史”；清代“二十三史”、“二十四史”；民国时“二十五史”；至今已有“二十六史”的说法。2021/6/2728正史具有以下特点：一是都是纪传体。纪传体是我国古代一种相当完备的史书体裁，内容全面，自司马迁创立之后，为历代所沿用。二是经过封建国家正式认可，其中许多就是由国家组织人力、提供条件直接进行编修的，即官修。“正史”的名称也由此而来，有正式、正规之意。三是除少数几部外，大多是断代史。东汉班固《汉书》发端，成为后代修史的定制。2021/6/2729一般在新王朝建立后，修纂前朝正史。每一朝代，在建立之初，就要为后代修史做准备。“二十四史”或“二十五”、“二十六史”首尾衔接，构成一套2000多年不间断的完整纪传体史。作为史料，治史者首先须于“正史”下大功夫。2021/6/2730二十四史：史记汉书后汉书三国志晋书宋书南齐书梁书陈书魏书北齐书周书隋书南史北史旧唐书新唐书旧五代史新五代史辽史金史宋史元史明史加上民国初年成书的新元史或清史稿，合称二十五史或二十六史2021/6/27312.编年类编年体，是我国最早的史书体裁，先秦时就为各国所采用。经部的《春秋》《左传》就是保留下来的先秦这类体裁的史书。纪传体是以人物为中心，编年体以时间为中心。2021/6/2732编集历代君臣事迹，……专取关国家盛衰、系生民休戚、善可为法、恶可为戒者，为编年一书。司马光进通鉴表2021/6/27333.纪事本末类形成时间比编年、纪传体晚。南宋人袁枢首创，《通鉴纪事本末》。以事件为中心。优点是事件均首尾完具，好读。但容量有限，仅记大事，保存史料远不如纪传体、编年体。2021/6/27344.别史类《总目》谓“上不至于正史，下不至于杂史”，与正史的区别往往以是否经过官定、官修或私修、完全或残缺等作为标准。所收书体例较杂，有纪传体，如《东观汉记》。5.杂史类《总目》：“大抵取其事系庙堂，语关军国，或但具一事之始末，非一代之全编，或但述一时之见闻，只一家之私记，要期遗文旧事，足以存掌故资考证，备读史之参稽尔。”与别史比，更零碎，不成系统。2021/6/27356.诏令奏议类诏令之属诏令是用皇帝名义发布的封建朝廷的政令此类所收均为诏令专书，如《唐大诏令集》，非诏令的全部；有些臣下拟稿的诏令在本类中。奏议之属奏议是臣下向朝廷发表的对各类重大事件的意见及建议。收入本类的有宋赵汝愚《诸臣奏议》、明初官修《历代名臣奏议》等。个人的奏议专集，如宋包拯《包孝肃奏议》。2021/6/27367.传记类除一般的人物传记外，还包括年谱、言行录、题名录、日记等。内容较多，分为五属。圣贤之属关于孔子，《孔子编年》《东家杂记》。名人之属《总目》：“此类所录，大抵名世之英也。”按当时标准的正面人物。知名的文武大臣、隐逸高士、学者文人、孝子烈妇等。2021/6/2737总录之属多人传记的汇集。《总目》“合众人之事为一书，亦传类也。其源出《史记》之儒林、游侠、循吏、货殖、刺客诸传。其别自为一书，则成于刘向《列女传》。”如《唐才子传》就收在此类。杂录之属是有关传记资料的书，所收大多为记事之书，如《入蜀记》，是陆游记载自己从山阴到四川夔州一路见闻。别录之属 旧时认为的逆党叛臣。《总目》“安禄山、黄巢、刘豫诸书，既不能遽削其名，亦未可薰莸同器，则以叛臣诸传附在史末之例，自别为例。”

2021/6/27388.史钞类史钞即节选其他史书，一般是节选大部头的史书，删繁就简，以便抄写流传。或专抄一史，如宋沈枢《通鉴总类》；或合抄多书，如宋吕祖谦《十七史详节》。2021/6/27399.载记载记之名，起于东汉。东汉官修《东观汉记》有“载记”，专记西汉末东汉初各路豪杰。唐人修《晋书》沿用。其中载记记载五胡十六国。有地方性史书，如汉晋人《越绝书》《吴越春秋》《华阳国志》；记载地方割据政权，如马令、陆游《南唐书》；记载边地少数族，如唐樊绰《蛮书》。2021/6/274010.时令类中国古代以农业立国，有长期重视农业的传统，对与农业生产密切相关的时令节气十分重视。收书很少，《岁时广记》《御定月令辑要》。2021/6/274111.地理类史部大类，分十属。宫殿疏之属“尊宸居”列为第一，即尊崇帝王。凡与帝王住所有关的归入此属。如《三辅黄图》。总志之属全国性的地志。反映成书时的版图以及行政区划概况，包括建置沿革、山川形势、户口物产、名胜古迹，以及地方人物事迹，有关的诗文作品等。保存有大量不见于正史及其他史书的史料。如唐李吉甫《元和郡县图志》、宋乐史《太平寰宇记》等。

2021/6/2742都会郡县之属即地方志。前代所修地方志数量庞大，粗略估计，至少有8000多种。方志体裁出现很早，定型于宋代。现存方志大量是明清两代的。宋元的方志数量不多，基本上收入，明清两代仅收当时认为修得较好的。一地往往有前后历代修的多种方志，利用其中哪一种要看是研究哪一时期的问题，一般说来，后代方志记述前代事件人物往往靠不住，越久远越靠不住，传说的成分越大。涉及地理沿革可以与正史的地理志参证。2021/6/2743河渠之属记水道及水利之书收在这一部分。如《水经注》、明潘季驯《河防一览》。边防之属专讲边防、海防、攻守要地及周边相邻地区，即军事地理。山川之属有关风景名胜之书，主要记名山大川。古迹之属对历史上古城名胜等的记载，往往带有一定的考证性质，学术性比较强。2021/6/2744杂记之属是记地志中的一类或几类内容及与地理有关的情况，如晋嵇含《南方草木状》、宋孟元老《东京梦华录》等。游记之属明徐宏祖《徐霞客游记》。外记之属记外国地理，包括部分今天已是国内的少数族地区。2021/6/274512.职官类分为两属。官制之属即职官制度，是研究政治制度史的资料。作为史料可与正史中的《职官志》《百官志》结合使用。官箴之属做官道德、做官规范以及上司对下属的训戒之类，如清顺治《御制人臣儆心录》。2021/6/274613.政书类分为六属。通制之属是记载有关典章制度的专史。与正史中的志属同样性质，在分类的繁简、记载的详略上有所区别，需要对照史志使用。是研究古代政治、法律、经济、军事、礼乐等方面制度以及文化事业发展的直接史料。包括两种类型：一类通代，唐杜佑《通典》首创；一类断代，第一部是《唐会要》，中唐时始修，北宋初完成。元代为《元典章》，明清为“会典”。会要、会典虽在体例分类上有所不同，但都属典章制度的分类汇编，用途相同。2021/6/2747典礼之属指记载官方礼仪等内容之书，包括谥法、典礼、庙制、礼器等方面，如唐官修《大唐开元礼》。邦计之属基本上是关于经济或直接与经济相关的内容，包括财政关税、矿冶交通、盐法钱法、救荒垦荒等。军政之属主要为军事制度，以及养兵方法方面，如宋陈傅良《历代兵制》。带兵作战、以及兵法谋略方面之书入子部兵家类。2021/6/2748法令之属历代关于法律制度之书。如《唐律疏议》。有关论述法治理论以及具体办案技术性的书在子部法家类，二者的区别在于一是条文，一是说理和实际操作。考工之属与经部礼类周礼之属中的考工有关，周礼之属中涉及到的主要是经文注释，这里是具体的工程和手工业，如建筑、造船、砖瓦及陶瓷制作等。2021/6/274914.目录类分经籍、金石二属。经籍之属即书目。原是藏书目录，如《汉书艺文志》，实际反映汉代国家藏书。自《汉书》后历代正史，时有《经籍志》或《艺文志》。金石之属青铜器和石刻。主要是文字内容，涉及器形、纹饰等方面在子部。2021/6/275015.史评类涉及范围较广，有针对具体史书的，也有综合历代史事发议论的。是史学批评。系统著作出现于唐，刘知几《史通》是第一部，可研究史学史及古代史学理论。2021/6/2751（三）子部子是古代对有地位有声望的男子或师长的尊称。先秦时一些学派的创立人或本学派理论学说的主要阐释人，其著作也因而被称为“子”。先秦时的子书大多不是成于本人之手，是由门人或后学汇集而成，有的经历了一个过程，成于多人之手，因此先秦诸子在一书中的观点主张以及文风不尽一致并不奇怪。先秦诸子在《汉书艺文志》中集中于诸子类，大体相当于今天所说哲学思想类。由于学术的发展，以及后代图书分类中学科门类的合并增加，造成子部相当庞杂，既有原来的哲学思想等内容，又有军事法制、天文数学、医学农学、工商、学术、文学，以及宗教、迷信等。2021/6/27521.儒家类主要是是儒家后学阐发儒学理论学说的著作。2.兵家类关于兵制，已收入史部政书类军政之属，此类所收是兵法战术、行军布阵、兵器制造以及战例等，还有一部分是讲占候观天之类，与术数相近。3.法家类所收是法制理论以及具体办案技术，如《商子》（《商君书》）、宋郑克《折狱龟鉴》等。史部政书类法令之属所收为法令条文。

2021/6/27534.农家类农家本来是先秦时代反映农家思想学说的一个派别，类似西方经济学中的重农学派。著作不传，有一些片断保留在先秦秦汉其他文献中。后代图书分类中的农家是讲农学的，技术性很强，主要涉及到农业种植、农具制作、牲畜养殖以及有关的蚕桑、农产品加工、副食加工等。有名的如《齐民要术》《农政全书》等。5.医家类关于中医中药，有病理、治疗、药物、针灸、方剂。讲兽医的也附于此类。2021/6/27546.天文算法类《总目》：“天文无不根算书，算书虽不言天文者，其法亦通于天文。”推算历法与数学演算关系极为密切，所以归在一类。分为二属。推步之属推步的原意是推算历法，推算历法的根据就是天象，用来代称天文。凡根据天象用仪器及算法推算历法归入本类，如《周髀算经》等。算书之属即今天所讲的数学，如《九章算术》等。2021/6/27557.术数类由于科学水平的低下，古人的认识水平受到限制，很多自然和社会现象无法用科学理论加以解释，加上阴阳五行、天人感应之说的影响，这类学问在汉代以来就相当发达，这一类在《汉书艺文志》中就是独立的大类。是了解认识古人观念相当重要的一类资料。共分七属。数学之属不是今天自然科学学科的数学。《总目》：“物生有象，象生有数，乘除推阐，务究造化之源者，是为数学。”汉儒以数来解《易》，即象数，是构成早期儒学的一个部分。2021/6/2756占候之属就是占星望气术。根据天象物异等来预测吉凶祸福。相宅相墓之属古代也叫堪舆。民间俗称看风水。相活人住宅为相宅，相人葬地为相墓，根据方位、形势、建造时间，来推知吉凶祸福。占卜之属是依据《周易》的理论，用数来推算吉凶。要借助一定的物品，如古时的甲骨、蓍草，后来发展到使用其他代用品，如棋子、铜钱等等，用一定的方法取数，根据数取卦。2021/6/2757命书相书之属以人出生年月时辰以及外貌骨相气色等来推测未来命运的方法。阴阳五行之属 古代的一种理论，用来解释世间万物的生成变化。各种事物都会按照阴阳五行相生相克，所以在做事时，需要事先知晓能否成功，或是否有妨害，需要有专书来讲解这些道理。杂技术之属讲占梦、测字、脉法等等。2021/6/27588.艺术类分为四属。书画之属讲书法绘画的书归入本类。不仅讲书画作品本身，还有历代书画家的传记内容，即书法绘画史。琴谱之属有乐谱，还有与琴本身有关之书。与本类有关的是经部乐类，标准是雅者入经部，俗者入本类，雅指讲理论，讲音乐的所谓教化作用，俗指演奏、欣赏之类。篆刻之属汇集论印体制及品题，即作为艺术赏析之书。杂技之属近于今游艺之类，属娱乐项目。有博奕、歌舞、投壶。2021/6/27599.谱录类《总目》：“以收诸杂书无可系属者。”无类可归之书就放到这里。以内容看，确实很杂，涉及到生物、食品加工、手工业等方面。分为三属。器物之属是记载各种器物之书，如古代器物、文房四宝等等，有的东西归入此类。食谱（饮馔）之属食品加工。如唐陆羽《茶经》。草木鸟兽虫鱼之属属生物。是关于动植物之书。2021/6/276010.杂家类先秦的杂家，也是一家学派，融汇诸家之说，倡立自家之言，汉代以后衰微。所以后代书目中的杂家，已不是学派的主张学说。《总目》引明黄虞稷《千顷堂书目》“杂之义广，无所不包。”分六属，是子部的一个大类。2021/6/2761杂学之属《总目》：“以立说者谓之杂学。”是指儒家以外或掺杂儒家学说的一家之言。除《吕氏春秋》《淮南子》以外，《汉志》诸子类著录的后代不传的学派，如墨家的《墨子》、名家的《公孙龙子》、纵横家的《鬼谷子》等，也归入此类。杂考之属《总目》：“辨证者谓之杂考。”一般是综合性考证，兼及经、史、子、集，学术性较强，有一部分是历代学者的学术性笔记。杂说之属《总目》：“议论而兼叙述者，谓之杂说。”大致是笔记体的著作，与杂考相比，比较随意，有的部分记事性较强，与史部杂史相近。2021/6/2762杂品之属大体是收藏赏鉴一类，如古玩、书画等。与谱录类器物之属相近，区别是涉及一事一物的入谱录，品评几类不同性质之物的归入本属。杂纂之属《总目》：“类辑旧文，涂兼众轨者，谓之杂纂。”类似资料汇编。杂编之属《总目》：“合刻诸书不名一体者，谓之杂编。”即丛书。属个人撰辑，带有一定个人学术笔记或学术著作汇辑性质。2021/6/276311.类书类类书是中国古代特有的著作体裁。分类汇辑材料，为便于查找。综合性类书汇集了各种资料，涵盖四部。《总目》：“类事之书，兼收四部，而非经非史非子非集，四部之内，乃无类可归。”根据《隋书经籍志》列于子部。其他有的无所归类的，如姓氏类的《元和姓纂》等，也归入此类。2021/6/276412.小说家类《汉志》：“小说家流，盖出于稗官，街谈巷语道听途说者之所造也。”与后世小说涵义不尽相同。明胡应麟《少室山房笔丛》：“《汉艺文志》所谓小说，虽曰街谈巷语，实与后世博物、志怪等书迥别，盖亦杂家者流，稍错以事耳。”与杂家相似，但层次更低，类似后代的笔记、小品之类。《总目》此类所收书大都为神怪、杂记、笔记之类，有的内容与史部杂史、子部杂家相似。分为三属。2021/6/2765杂事之属近于笔记，与杂家类杂说之属相比，故事性更强。《总目》：“纪录杂事之书，小说与杂史最易相淆，诸家著录亦往往牵混。今以述朝政军国者入杂史，其参以里巷闲谈词章细故者则均隶此门。”比杂史更不成系统，更为次要，传闻色彩更多。如五代王定保《唐摭言》、宋孙光宪《北梦琐言》等。2021/6/2766异闻之属一般说是带有神怪性质之书，故事性更强，神话色彩浓厚。如先秦的《山海经》；晋干宝《搜神记》；宋初官修《太平广记》等。琐语之属类于后代小品文，如题晋张华《博物志》、唐段成式《酉阳杂俎》等。2021/6/276713.释家类主要是中国佛徒所撰有关中国佛教史传及佛典目录类著作，如《弘明集》《广弘明集》《高僧传》等，但无翻译的佛教经典。14.道家类所收为古代道家著作，如《老子》《庄子》《列子》等，还有后代道教讲炼丹术及史传之类，如《抱朴子》《列仙传》《神仙传》等，但基本上没有道教的经书。2021/6/2768（四）集部由《汉志·诗赋》发展而来。“集”本有集合、汇集、聚集之义，集部书大都有汇集综合的性质，个人作品集为别集，多人作品集为总集，本来就是诗文集，后来又有其他体裁作品集，如词曲集。集部虽是继承《汉志》诗赋而来，但后代的作品集，不限于文学性的诗文。有相当一部分是其他三部的内容。集部的分类，按各类出现先后排列。最早的一部总集是《诗经》，已入经部。2021/6/27691.楚辞类原本是先秦时楚国的一种文学形式，与中原的《诗经》体不同，句式长短不一，使用的语言是楚国的方言，屈原、宋玉为代表性作家，到汉代部分文人模仿这种体裁创作了一些类似的作品。西汉末年，刘向把这些作品汇集为作品集，称为《楚辞》，共十六篇。《汉志》中是诗赋下的独立门类。此类所收是《楚辞》及历代的各种注本及考证研究之书。

2021/6/27702.别集类自编别集始于六朝，现有汉代人别集，为后人编集，唐代已成风气，现能见到多种唐人自编或他人代编的别集。无论全集、选集，无论诗集、文集或诗文集，凡单个人作品的集子，均是别集。《四库全书》四部中集部份量最大，约相当于经史子三部，其中别集又占集部的大部分，有九百六十几部。按照作者时代先后排列，最早一部是西汉扬雄《扬子云集》，下限到清乾隆时。2021/6/27713.总集类是二人以上作品汇编。最早的一部是《诗经》，已入经部，稍晚有《楚辞》，也已列为专类。从文体上分，有诗文总集，如《文选》《文苑英华》；诗总集，如《全唐诗》；文总集，有《唐文粹》。从收录作品分，有全本，如《全唐诗》；有选本，如《唐诗三百首》。从时代分，有通代的，如《古诗纪》；有断代的，如《全唐诗》。2021/6/27724.诗文评类即文学批评。此类著述起于魏晋，已知最早的是魏文帝曹丕的《典论》，已佚，有清人重辑本。现存最早的是梁刘勰《文心雕龙》。宋代以后，出现了“诗纪事”、“文纪事”体裁的书，也在此类。5.词曲类词曲与早期的诗一样，起自民间，后为文人接受，成为一种文学体裁。由于这个原因，《总目》对之采取贬抑态度，谓：“词曲二体，在文章技艺之间，厥品弗贵，特才华之士，以绮语相高耳。”本类分为五属。2021/6/2773词集之属相当于诗文集别集，是个人的词专集，如《稼轩词》。词选之属词总集选本，如《花间集》。《全唐五代词》《全宋词》等，都是近人编集。词话之属相当于诗文评，是词评。词谱词韵之属唐宋本无词谱，《总目·钦定词谱》条：“盖当日之词，犹今日里巷之歌，人人解其音律，能自制腔，无须于谱。”成为文人创作之后，出现一些规定，也要讲究谱式格律，即要按照词牌填词，也要讲韵部，因此明清两代，出现专门的词谱词韵，相当于作诗的诗韵。2021/6/2774南北曲之属曲与词关系密切。本来词起于民间，是配合音乐的长短不齐的歌词。词成为文人的创作以后，民间又出现了曲，元代曲的创作出现兴盛局面。曲分南曲北曲，分别流行于南方和北方。还有杂剧和散曲之分，杂剧是成本的，是戏曲，杂曲是零篇，与词相类，但语言和形式更加灵活。本类由于《总目》作者，对曲的排斥态度，没有作品集，只收入几部曲评曲谱之类著作。2021/6/2775

三、《四库全书总目》选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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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6/2776《四库全书总目》卷一《经部总叙》经禀圣裁，垂型万世，删定之旨，如日中天，无所容其赞述。所论次者，诂经之说而已。自汉京以后，垂二千年，儒者沿波，学凡六变。其初专门授受，递禀师承，非惟诂训相传，莫敢同异，即篇章字句，亦恪守所闻，其学笃实谨严，及其弊也拘。王弼、王肃稍持异议，流风所扇，或信或疑，越孔、贾、啖、赵以及北宋孙复、刘敞等，各自论说，不相统摄，及其弊也杂。洛闽继起，道学大昌，摆落汉唐，独研义理，凡经师旧说，俱排斥以为不足信，其学务别是非，及其弊也悍（如王柏、吴澄攻驳经文，动辄删改之类）。学脉旁分，攀缘日众，驱除异己，务定一尊，自宋末以逮明初，其学见异不迁，及其弊也党（如《论语集注》误引包咸夏瑚商琏之说，张存中《四书通证》即阙此一条以讳其误。又如王柏删《国风》三十二篇，许谦疑之，吴师道反以为非之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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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持太过，势有所偏，才辨聪明，激而横决，自明正德、嘉靖以后，其学各抒心得，及其弊也肆（如王守仁之末派皆以狂禅解经之类）。空谈臆断，考证必疏，於是博雅之儒引古义以抵其隙，国初诸家，其学征实不诬，及其弊也琐（如一字音训动辨数百言之类）。要其归宿，则不过汉学、宋学两家，互为胜负。夫汉学具有根柢，讲学者以浅陋轻之，不足服汉儒也。宋学具有精微，读书者以空疏薄之，亦不足服宋儒也。消融门户之见而各取所长，则私心祛而公理出，公理出而经义明矣。盖经者非他，即天下之公理而已。今参稽众说，务取持平，各明去取之故，分为十类：曰易、曰书、曰诗、曰礼、曰春秋、曰孝经、曰五经总义、曰四书、曰乐、曰小学。

2021/6/2778《四库全书总目》卷四十五《史部总叙》史之为道，撰述欲其简，考证则欲其详。莫简于《春秋》，莫详于《左传》。鲁史所录，具载一事之始末，圣人观其始末，得其是非，而后能定以一字之褒贬，此作史之资考证也。丘明录以为传，后人观其始末，得其是非，而后能知一字之所以褒贬，此读史之资考证也。苟无事迹，虽圣人不能作《春秋》。苟不知其事迹，虽以圣人读《春秋》，不知所以褒贬。儒者好为大言，动曰舍传以求经，此其说必不通。其或通者，则必私求诸传，诈称舍传云尔。司马光《通鉴》，世称绝作，不知其先为《长编》，后为《考异》。高似孙《纬略》，载其《与宋敏求书》，称“到洛八年，始了晋、宋、齐、梁、陈、隋六代。唐文字尤多，依年月编次为草卷，以四丈为一卷，计不减六七百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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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称“光作《通鉴》，一事用三四出处纂成，用杂史诸书，凡二百二十二家。”李焘《巽岩集》，亦称“张新甫见洛阳有《资治通鉴》草稿盈两屋。”（按焘集今已佚，此据马端临《文献通考》述其父廷鸾之言。）今观其书，如淖方成“祸水”之语则采及《飞燕外传》，张彖“冰山”之语则采及《开元天宝遗事》，并小说亦不遗之。然则古来著录，于正史之外兼收博采，列目分编，其必有故矣。今总括群书，分十五类。首曰正史，大纲也。次曰编年，曰别史，曰杂史，曰诏令奏议，曰传记，曰史钞，曰载记，皆参考纪传者也。曰时令，曰地理，曰职官，曰政书，曰目录，皆参考诸志者也。曰史评，参考论赞者也。旧有谱牒一门，然自唐以后，谱学殆绝。玉牒既不颁于外，家乘亦不上于官，徒存虚目，故从删焉。2021/6/2780

考私家记载，惟宋、明两代为多。盖宋、明人皆好议论，议论异则门户分，门户分则朋党立，朋党立则恩怨结。恩怨既结，得志则排挤于朝廷，不得志则以笔墨相报复。其中是非颠倒，颇亦荧听。然虽有疑狱，合众证而质之，必得其情。虽有虚词，参众说而核之，亦必得其情。张师棣《南迁录》之妄，邻国之事无质也。赵与时《宾退录》证以金国官制而知之。《碧云騢》一书诬谤文彦博、范仲淹诸人，晁公武以为真出梅尧臣，王铚以为出自魏泰，邵博又证其真出尧臣，可谓聚讼。李焘卒参互而辨定之，至今遂无异说。此亦考证欲详之一验。然则史部诸书，自鄙倍冗杂，灼然无可采录外，其有裨於正史者，固均宜择而存之矣。2021/6/2781《四库全书总目》卷九十一《子部总叙》自六经以外，立说者皆子书也。其初亦相淆，自《七略》区而列之，名品乃定。其初亦相轧，自董仲舒别而白之，醇驳乃分。其中或佚不传，或传而后莫为继，或古无其目而今增，古各为类而今合，大都篇帙繁富。可以自为部分者，儒家以外有兵家，有法家，有农家，有医家，有天文算法，有术数，有艺术，有谱录，有杂家，有类书，有小说家，其别教则有释家，有道家，叙而次之，凡十四类。儒家尚矣。有文事者有武备，故次之以兵家。兵，刑类也。唐、虞无皋陶，则寇贼奸宄无所禁，必不能风动时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