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问题的刑法探究

“医闹”问题的刑法探究摘要近年来，我国医患关系矛盾紧张的问题日益凸显，各地不时有“医闹”现象上演，“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医患关系矛盾凸显的问题并非一蹴而就，且并不能片面归结于“医闹”现象之上，但是“医闹”这种现象的存在，确实是对于医患关系日渐紧张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刑法作为维护社会公平正义所不可或缺的一柄利剑，从刑法的视角出发审视当前“医闹”现象，对于我们维护社会公平、晴朗社会风气、缓和医患矛盾具有相当的积极意义。关键词：医疗纠纷;医闹;刑法

目录TOC\o"1-3"\h\u11358“医闹”问题的刑法探究 112545摘要 112834关键词 12584Acriminallawinquiryabouttheissueof"medicaltrouble" 25848Abstract 232416Keywords 231069一、“医闹”概念的厘清 47771（一）“医闹”的定义 411637（二）“医闹”的分类 532871.从主体不同的角度进行划分 5296472.从追求目的不同的角度出发 628160二、当前刑法对于“医闹”现象的相关规制 630417三、当前刑法在实际中规制“医闹”行为的困境 710273（一）相关刑事案件没有得到严肃对待和严格处理 823316（二）具体犯罪情节严重程度判断把握不严且犯罪行为恶劣程度的界定较模糊 812039（三）罪数判断较难且常与其他犯罪行为竞合 10267471.与侵犯财产类型的犯罪竞合 10269172.与侵犯人身权益类型的犯罪竞合 1014665四、关于解决刑法规制“医闹”所面临的困境的建议 111765（一）做好法治宣传并严格依法对“医闹”行为进行打击 121702（二）建立多元化的矛盾解决机制 129621结语 139830参考文献 14一、“医闹”概念的厘清（一）“医闹”的定义关于“医闹”一词的定义，当前尚无权威官方机构进行阐述，而媒体、报纸、期刊等等信息媒介又时有报道，表明“医闹”现象确确实实存在于我们的日常生活之中，笔者认为，是否能够对“医闹”概念做出准确的表述，对于相关部门执法活动以及法律适用，具有重要意义。而如何做到在没有官方权威界定的情况下诠释一种在社会日常生活中频繁出现的现象，私以为，可以通过其主要特点来进行概括。而“医闹”的特点主要有以下几项：首先，违法性。新闻媒体、报纸、期刊等渠道对于“医闹”现象的报道时，论调多为谴责性质，而社会大众对于这种现象也多用负面、消极的态度进行评价，此外，早在2006年7月，原卫生部新闻发言人毛群安就关于“医闹”现象做相关评论时就已对其做出了违法犯罪属性的界定。陈昶.我国“医闹”的政府治理研究[D].西南政法大学,2017.陈昶.我国“医闹”的政府治理研究[D].西南政法大学,2017.其次，暴力性。“医闹”造成的结果大多数情况下和流血冲突事件的结果相类似，往往都是要有当事的一方，抑或是双方都出现人身伤亡的恶劣后果后才会罢手，而在绝大多数情况下，受到伤害、自身合法权益遭受严重侵害的是医务工作人员一方。依照施加暴力一方所针对的对象的类型不同，“医闹”的暴力性实际表现又可分为两种，一种是以医疗场所内的医用器械等设施为对象，施暴方通过对办公区域、问诊治疗区域等设施设备进行打砸，这一类暴力针对的对象是医疗场所的财产；而另一种是以医护人员作为施暴对象，这种行为性质较前者更为恶劣，造成的破坏也更大，在实施这一类行为时，医护人员受到的暴力可能时直接的、激烈的、具有强烈人身损害性质的，如殴打、羞辱等，如2020年1月20日发生在北京朝阳医院眼科的“崔振国伤医案”观察者.北京朝阳医院伤医案，崔振国一审被判死缓.[EB/OL].（2021-02-02）[2022-02-05]./politics/2021_02_02_580014.shtml.观察者.北京朝阳医院伤医案，崔振国一审被判死缓.[EB/OL].（2021-02-02）[2022-02-05]./politics/2021_02_02_580014.shtml.最后，牟利性。造成“医闹”现象的一个很大原因，是发起“医闹”行为的一方自认为自身合法权益无法得到相应保障，受到侵害后未获得符合自身预期的“合理赔偿”，之所以说是“赔偿”而非“补偿”，是因为这一方并不会认为对方所应承担责任能减少甚至是对方并无所谓的责任之说，其往往将“损害结果”的发生完全归结于对方身上。因此，发起“医闹”的一方的行为是带有谋取利益的主观目的的，此外，与医疗纠纷的直接当一以方，即患者及其家属，表达自身诉求尚有一定合理性可言所不同，实际发生的“医闹”事件中多有一些“职业医闹”无端挑起与医疗机构的纠纷抑或是为病患充当打手角色，通过种种不法手段向医疗机构发难，最终迫使对方妥协，最后直接向自己或者是向病患赔付一定的前财，进而向病患索要报酬，进而达到谋取利益的目的。综上所述，“医闹”是指在医疗活动中发生的患者及其家属一方甚至是利益相关第三方借由寻求所谓“救济”的“正当理由”而与医护人员之间发生的非法的肢体冲突、诋毁名誉、影响医疗场所正常经营活动进而迫使对方同意己方所提出的纠纷解决方案的违法现象。顾名思义，“医闹”一词的重点在于“闹”，“闹”就意味着胡搅蛮缠、蛮不讲理、不择手段、影响恶劣，这也暗合了我国刑法中的寻衅滋事罪中的寻衅滋事的行为，因此“医闹”行为天然的就具有一种违法犯罪的烙印，是不能排除有由所谓“小恶”演化为犯罪行为的嫌疑的。（二）“医闹”的分类从前文关于“医闹”的定义可以发现，“医闹”的主体，系以患者及其家属、甚至是利益相关的第三方为一方，而医护人员作为相对方，此双方中前者往往为主动挑起“医闹”纠纷的一方，患者及其家属是显而易见能够成为矛盾主体，而这所谓的“利益相关第三方”了能会让人摸不着头脑，其实，所谓的“利益相关第三方”往往是指在患者或其家属的授意下，以通过暴力手段或是非暴力但不正当的方式胁迫医疗机构让步接受患者方的纠纷解决方案，进而因此攫取利益的个人或团体，这样的人即为俗称的“职业医闹”。1.从主体不同的角度进行划分从主体不同的角度来给“医闹”划分，一类是以患者及其家属作为主体。通常在人们的认知当中，患者往往代表着孱弱、病疾缠身，大多数时候，“患者”就是“弱势”的代名词。但是在“医闹”纠纷中，患者这一方角色的特点常常让人大跌眼镜，因为在这一类纠纷中，患者这一方多体现为强势、咄咄逼人，纠纷的发生，多是由患者方引起，患者往往会基于自身的“弱势”标签，摆出一副所谓的“谁弱谁有理”“谁闹谁有理”的姿态，以此来裹挟社会舆论向自己一边倾斜。另一类则是以“职业医闹”作为主体，而“职业医闹”在为自己的“客户”服务的过程中，采取的手段往往更为激烈，给医护人员造成的伤害更大。他们往往是以人们认知中的“社会闲散人员”作为主要成员来组成，这样的人员构成决定了“职业医闹”并非善茬，多数情况下，他们采取的方式较患者及其家属会更显得激进、“无赖”。在上述两种主体挑起“医闹”过程中，他们所采取的手段，常体现为暴力手段如直接对医护人员拳打脚踢等，非暴力但又有擦边球性质的手段如静坐绝食、在医院设灵堂等来谋求不合理利益。2.从追求目的不同的角度出发从追求目的的不同的角度来给“医闹”进行划分，一种是出于无力感而爆发的宣泄心理。这样的情况多是发生在患者及家属身上，他们常常是出于无法理解医疗机构采取的治疗手段，认为治疗手段与自己的预期不相符，显得没有必要，进而产生一种抗拒、寻求发泄的心理。另一类是出于谋求不正当利益的目的产生的。这一类以“执业医闹”为主体，他们会以非法手段为病患谋取不合理利益，进而与病患进行“分红”，从而达到攫取不法利益目的。二、当前刑法对于“医闹”现象的相关规制我国“医闹”现象受到刑法有关规定规制的历史，始于2015年。当年的8月29日，经第十二届全国人大常委会会议决议，《刑法修正案（九）》正式出台，宣告我国针对社会热议的“医闹”现象的治理措施终于有了刑法依据。本次修正案将“医闹”的行为纳入了原有的“聚众扰乱社会秩序罪”之范畴，明确规定了，将刑法第二百九十条第一款进行修改，根据修改之后的法律条文，如果出现了“聚众扰乱社会秩序，情节严重，致使工作、生产、经营和教学、科研、医疗无法进行，造成严重损失”情况的，针对其中的首要分子，要判处三年以上七年以下有期徒刑；同时，对其他积极参加的犯罪成员，应该判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管制或者剥夺政治权利。相较之前的《刑法》第二百九十条的内容，经过本次修正案的修正，该条文的内容多了“医疗”一项，扩大了刑法的适用情形，更加贴合了具体实际，呼应了司法实践的迫切需求，体现了立法机关对于维护社会清风正气、保障医护人员合法权益的决心，保障社会医疗秩序稳定运行、社会医疗事业健康发展的坚定态度，同时，这项举措对于遏制社会上的不良风气也起到了正面作用。“聚众扰乱社会秩序罪”在整部刑法的篇章结构中，是被安排在“妨害社会管理秩序罪”这一章当中的“扰乱公共秩序罪”这一节之内的。从这样的安排不难窥见，本罪的设立初衷，就是要针对带有聚集性质的扰乱社会公共秩序的犯罪行为。聚众犯罪的主体具有刑法分则明文规定的特定性。徐跃飞.聚众犯罪若干问题研讨[J].贵州工业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08,10(06):80-82+85.虽然本罪以实施犯罪行为一方人数众多为突出特点，常常出现数量较多的参与者的情形，但是依据我国刑法的规定，本罪只处罚首要分子以及积极参与者。之所以这样规定，一来是因为犯罪主体法定性是立法规定聚众犯罪的一个重要原则。徐跃飞.聚众犯罪若干问题研讨[J].贵州工业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08,10(06):80-82+85.刘德法,孔德琴.我国关于聚众犯罪的立法缺陷及其完善[J].中州学刊,2010(01):82-87.正常的工作、生产、营业和教学、科研、医疗秩序是本罪所侵犯的客体。换言之，“聚众扰乱社会秩序罪”中的“社会秩序”可以理解为人类生存发展之必须的社会环境。吴大华,任忠臣.聚众扰乱社会秩序罪若干问题探讨[J].江西警察学院学报,2011(01):60-63.吴大华,任忠臣.聚众扰乱社会秩序罪若干问题探讨[J].江西警察学院学报,2011(01):60-63.三、当前刑法在实际中规制“医闹”行为的困境毋庸置疑，《刑法修正案（九）》的出台的确是对于遏制“医闹”现象有一定的积极意义，但是在实践中情况是复杂多变的，如何把握立法机关意图，准确无误的将法律条文适用于具体的犯罪行为之中，实在值得思量。同时，仅靠修正后的“聚众扰乱社会秩序罪”可能难以给予具体的犯罪行为以合适的制裁。在实际的司法实践中，刑法规制“医闹”行为主要困局如下。（一）相关刑事案件没有得到严肃对待和严格处理曾有相关学者针对广西典型的34起医闹案件进行深入分析，研究发现，在这34起案件中，关于最后的解决手段，选择赔偿的占55%，要求得出合理解释的占37%，要求赔礼道歉的占5%，而选择走司法程序的，仅占全部案件的5%畅浩兵,韦柳丝,钟永雄,张新花.广西34例医闹调查与对策分析[J].社区医学杂志,2018,16(01):9-11.。此外，从相关网络医药媒体“丁香园”的调查数据也可发现，在发生“医闹”事件之后，仅有15.8%的医生表示会有警方介入，45%的医生则表示根本不会有处理。同时，在对遭遇过暴力事件的医生进行采访时，58%的医生表示当暴力事件结束后肇事者没有受到任何处理，仅有8.5%的医生表示肇事者后来由警察处理，0.8%的医生表示后来对肇事者提起了诉讼。70.7%的医生不满意暴力事件处理的结果。畅浩兵,韦柳丝,钟永雄,张新花.广西34例医闹调查与对策分析[J].社区医学杂志,2018,16(01):9-11.丁香园.数说暴力伤医生命不能承受之痛.[EB/OL].(2015-06-22)[2022-2-3.]http://6/article/110194（二）具体犯罪情节严重程度判断把握不严且犯罪行为恶劣程度的界定较模糊要达到《刑法修正案（九）》所规定的“医闹”程度，不仅要“致使医疗无法进行”，还要同时达到“情节严重”和“造成严重损失”的程度。但是目前我国尚未出台关于界定到底何为“致使医疗无法进行”、“情节严重”和“造成严重损失”的相关司法解释。因此，对于如何准确把握前述三者中“致使医疗无法进行”的具体情节、“医疗”的具体情形包括何种阶段、“情节严重”的限度所在、“造成严重损失”的具体衡量标准是什么等一系列问题，因为尚未有具体的指导文件出台，这些问题往往会在具体司法实践中显现，也就会出现虽最后确定的罪名相同，但是入罪标准会有偏差的情况。比如，2019年由河北省曲阳县人民法院作出的关于王建楼、王旭帅、杨会棉等聚众扰乱社会秩序罪的一审判决。在本案中，被告人王旭帅其妻到曲阳县第五医院住院生产过程中因羊水阻塞等原因致使抢救无效死亡，随后其母被告人王建楼、被告人王旭帅之母，即本案另一被告人杨会棉以及被告人王旭帅知悉其妻因抢救无效身亡后，遂通知各自亲属共同前往第五医院聚集，在医院聚集期间众人不仅在医院内哭闹，同时还将医院二楼的花盆、办公室内工作用品、医用呼叫仪器、待产室等设备设施进行毁坏，在这之后众人还在医院内焚烧纸钱并在医院门口悬挂横幅，虽有医院方面报警且确有民警出警进行处置，但被告人一方的众人并未听从劝阻，就在事发当日，被告人王旭帅以及被告人王建楼又指使他人将装有被告人王旭帅的亡其遗体的冰尸柜安放在医院一楼大厅，将医院原本的一楼大厅设置成其亡妻的灵堂，并安排其亲属在灵堂内哭泣、焚烧纸钱。在事发三日后，被告人王旭帅、被告人王建楼、被告人杨会棉仍召集了几十名亲属聚集于医院门口焚烧纸钱、毁坏医院门前的花盆并同时在医院门口摆放花圈、播放哀乐，在此之后众人仍不依不饶冲进医院内三楼，砸毁护理站的呼吸机、心电监视仪、办公室玻璃等设备设施，同时将兑药室内的已经兑好的药品进行毁坏，众人在闹事期间，民警也到场进行处置，但众人仍不听劝阻，此次民警在劝阻未果的情况下采取将众人强制带离现场的措施后众人方才作罢河北省曲阳县人民法院刑事判决书（2019）冀0634刑初340号。而同样是发生在河北省，另一起聚众扰乱社会秩序罪的案件的案情则与前述的案件之案情差距较大。在2021年，河北省蔚县人民法院做出了关于刘建成聚众扰乱社会秩序罪一审刑事判决。在本案中，被告人刘建成的女儿出车祸后在蔚县人民医院治疗期间救治无效身亡，但被告人刘建成认为蔚县人民医院并未对其女儿进行抢救，被告人刘建成遂以此为由，聚众扰乱医院正常工作秩序，致使医疗活动无法进行。且在被告人刘建成之女身故后的第三天，被告人刘建成仍积极参与到用担架车将其女儿的遗体从医院12楼推送至医院1楼门诊大厅摆放的活动中，这一行为严重影响到医院的正常工作秩序，针对多名其他病患的治疗活动因此受到影响，医院也因此收到严重损失河北省曲阳县人民法院刑事判决书（2019）冀0634刑初340号河北省蔚县人民法院刑事判决书（2021）冀0726刑初13号（三）罪数判断较难且常与其他犯罪行为竞合“医闹”行为往往会持续较长一段时间，在这一过程中，闹事的一方往往会为了争取自己的不法利益最大化，进而“不择手段”，采取不少更具暴力性的激烈行为，正因如此，“医闹”行为常因为其特殊的性质，体现出侵犯法益种类多样化的特点，“医闹”行为也因其这样的特点而常常出现与其他犯罪竞合的情况。具体的竞合类型如下。1.与侵犯财产类型的犯罪竞合显而易见的是，“医闹”行为最突出的一个表现就是会伴随着打砸、损毁医院等医疗场所的医疗设施设备，导致医疗场所的合法财产受到严重侵犯的情形。《刑法》第二百七十五条规定了关于故意毁坏公私财物的行为的相关处罚规定，若是出于故意而毁坏公私财物的，当数额较大或有严重情节时，会被判处三年以下徒刑；而情节严重时，才会判处三年以上七年以下的徒刑。从这个角度来看，当“医闹”事件中的闹事方出现故意打砸、损毁医院的行为时，既是符合了“聚众扰乱社会秩序罪”的构成要件，同时又是符合了“故意毁坏财物罪”的构成要件，此时则是涉及到了想象竞合犯范畴，理应择一重罪进行处罚。此外，如果说病患家属进行“医闹”还尚有出于抗拒医疗机构、宣泄不满心情成分，略微可以认为具有一定合理性的话，那么“执业医闹”的加入，会使得这一丝丝合理性荡然无存，“执业医闹”参与到“医闹”活动中，多是出于牟利目的，此时可能又会与《刑法》当中规定的另一犯罪产生竞合。《刑法》第二百七十四条规定了敲诈勒索公私财物达到数额较大程度或者有多次敲诈情形的，是符合了敲诈勒索罪的构成要件的，敲诈勒索罪的起刑点则是三年以下有期徒刑，随着犯罪情节由较大数额变化为数额巨大乃至特别巨大的，所会被判处的徒刑期限亦会变成三年至十年乃至十年以上。此时，“执业医闹”的行为构成前述两罪的想象竞合，理应择一重罪进行处罚，但是如果是病患家属是否构成两罪竞合，应当探究其主观上是否存在通过“医闹”来进行非法牟利的故意成分，因为有些家属是确实是仅仅存有“讨个说法”、争取一个合理的解释，在具体的司法实践中这部分人应当被谨慎判断，如果确实无法证明其有敲诈勒索的故意，私以为应当将之排除在“聚众扰乱社会秩序罪”与“敲诈勒索罪”竞合的情况讨论范围之外。2.与侵犯人身权益类型的犯罪竞合“医闹”事件之所以会发生，归根到底，还是因为病患与医生在关于病情治疗上的沟通有问题，绝大多数医生在对患者进行治疗时，主观上都是本着治病救人、希望经自己之手能给病患减轻痛苦、助其早日康复的心理，医生们采取的治疗手段也多是具有科学依据的，但架不住有些患者可能对于自己的医生心存怀疑，认为医生有些治疗措施是完全无理的，是没有必要的，自己的病情如果没有好转，就是医院、医生在欺骗自己，甚至是会认为医院一方的所作所为既是要谋自己的口袋里的财，也是在害自己的命，在这种心态的影响下，双方关系必然会朝着消极的方向发展，双方之间的矛盾愈演愈烈的可能性也会大幅上升，最后极有可能造成人身伤亡的结果，据此，“医闹”行为是极易涉及“聚众扰乱社会秩序罪”与“故意杀人罪”、“故意伤害罪”等一系列有关人身权益的犯罪相竞合的。比如发生于2012年的“连恩青故意杀人案”，2012年的3月，本案被告人连恩青因病到浙江省温岭市第一人民医院就诊，在医院就诊时，连恩青接受了医院主治医师蔡某甲的治疗手术，但在治疗手术结束之后连恩青却认为手术治疗的效果并不理想，在这之后他便多次到第一人民医院进行复诊以及投诉，并要求进行再次进行手术治疗，但每次的结果都不如他所想，同时，在这期间连恩青也有到其他医院进行就诊，但其他医院给出的诊断书均给出其接受治疗的部位并无异常的结论，在这种情况之下，连恩青并没有认为自己的身体确实无恙，是自己的心理出了问题，而是认为温岭市第一人民医院以及他就诊过的医院是联合起来对他进行欺骗，因此而对当时给自己进行治疗手术的医生以及处理自己的投诉意见的医务人员王某甲心生怨恨，产生了要对二者实施暴力的想法。之后在当年的10月，连恩青携带事先准备的尖刀、铁锤等凶器来到第一医院的门诊，在见到蔡某甲等医护人员都在自己的诊室坐诊后，连恩青遂将自己的想法付诸实践，用凶器将王某甲伤害至重伤后又将前来阻拦的医护人员击伤，蔡某甲因将诊室门反锁而最终逃过一劫，最后，王某甲因抢救无效死亡，针对此案，最高人民法院在之后进行了维持对被告人连恩青判处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的刑事裁定。最高人民法院.连恩青故意杀人死刑复核刑事裁定书最高人民法院.连恩青故意杀人死刑复核刑事裁定书四、关于解决刑法规制“医闹”所面临的困境的建议对于“医闹”行为危害性的认识，不应仅仅停留在对问题有所认识的层面，对问题有了相应的认知后，就应当就问题予以解决。针对上文所指出的刑法在解决“医闹”问题时当下所面临的困境，笔者认为可以从以下若干方面入手，助力根除“医闹”顽疾。（一）做好法治宣传并严格依法对“医闹”行为进行打击“医闹”是民众采取暴力方式进行私力救济的违法途径，对“医闹”现象进行控制，需要提高“医闹”成本。孙晓菁.浅析医患纠纷形成的原因及对策[J].祖国,2019(03):285+287.孙晓菁.浅析医患纠纷形成的原因及对策[J].祖国,2019(03):285+287.（二）建立多元化的矛盾解决机制“医闹”现象凸显了我国医疗纠纷解决途径不畅的现实。李天颖.从“医闹”看我国医疗纠纷的法律解决途径[J].法治与社会,2019(10):36-37.李天颖.从“医闹”看我国医疗纠纷的法律解决途径[J].法治与社会,2019(10):36-37.此外，可以采取允许甚至鼓励当事双方通过仲裁手段进行纠纷解决的措施，来缓解当事双方矛盾，仲裁最突出的特点就是“一裁终局”，同时仲裁庭人员的组成、仲裁时间等内容均可由当事双方共同进行协商确定，在仲裁裁决作出之后，若对方不履行相关内容，当事方还可以向人民法院申请强制执行，因此，仲裁与其他纠纷解决方式相比，具有经济、高效、便捷的突出特点，而最重要的一点是，《仲裁法》中所规定的不可申请仲裁的情况包括抚养、继承、监护、收养、婚姻纠纷，而医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