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景宇《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7 对外开放

中国的对外开放

主要内容

1对外开放的重要意义

2理解经济全球化

3转型国家的战略选择

对外开放的重要意义（一）：

促进市场成长

•对外开放与市场的发展：用外需弥补内需的不足

–1997年，中国经济从短缺转向过剩

–分权、“晋升锦标赛”与地区分割

•行政分权，中央政府从20世纪80年代初开始就把很多经济管

理的权利下放到地方，使地方政府拥有相对自主的经济决策

权；

•以财政包干为内容的财政分权改革，中央把很多财权下放到

地方，而且实行财政包干合同，使得地方政府可以与中央分

享财政收入。

–以GDP为核心指标的“晋升锦标赛”

对外开放的重要意义（二）：学习先进

•制度模仿

–借鉴别国的制度安排，节约制度设计和创新的

成本，降低对不成熟制度的试验成本

–形成改进制度的外在动力和内在需求

•技术模仿

–学习先进的技术

–引进适宜技术

–通过外部竞争形成技术进步的压力

对外开放的重要意义（三）：吸引外资

•贫穷的恶性循环与大推动（Bigpush）

经济全球化的定义

•“经济全球化”是由OECD前首席经济学家S.Ostry在1990年

首先提出的，他用这个词来说明生产要素正在以更快的速

度在全球范围内流动，从而实现资源在世界范围内的最优

配置。

•联合国贸易和发展大会（UNCTAD）认为，经济全球化是

指生产者和投资者的行为日益国际化，世界经济似由一个

单一市场和生产区组成，而不是由各国经济通过贸易和投

资流动连接而成，区域或国家只是分支单位而已。

•尽管对经济全球化的定义不尽相同，但大

家都把经济全球化看作是现代市场经济发

展的一个新阶段，在货物、资本、生产、

技术信息等生产要素跨国流动加速发展的

条件下，全球市场经济的进一步形成过程。

–生产的全球化

–贸易的全球化

–金融的全球化

–企业经营的全球化

经济全球化的历史

•市场经济从来就是开放的经济

–远距离贸易与财富中心的形成

–市场经济真正发展始于15世纪下半叶，与大范围的航

海运动密切相关

–17世纪，西欧中央集权的君主国（英、法）将各个局

部市场与对外贸易融合，逐渐形成一个统一的、一体

化的和竞争的国内市场

–19世纪，工业革命后开始向欧洲大陆甚至非洲传播，

工业生产规模随着欧洲经济向世界扩张而扩展，欧洲

经济几乎控制了整个世界。

•金本位制度下的世界经济一体化取得了巨大进展

–两次世界大战之后，世界经济一体化的新发展

•马歇尔计划

•20世纪70年代以来的金融创新浪潮

•冷战结束

经济全球化的挑战

•市场经济的不平衡性

–技术领先型企业和流程卓越型企业

–金融自由化过程中的不平衡性

•世界经济体系的不平衡性

–二战后的全球经济体系是建立在大国平衡原则基础上

的，经济利益往往服从于政治、军事利益，这带来了

当前世界经济体系的一些重大缺陷（比如，美国主导

世界）

•国际资本和跨国公司对全球经济治理的挑战

货币的虚拟化进程

•物物交换

–原始的物物交换

•氓之嗤嗤，抱布贸丝、匪来贸丝、来即我谋《诗经

卫风氓》

–现代以网络为媒介的物物交换

•美国普通送货工人凯尔·麦克唐纳的16次物物交换

一枚红色曲别针、一支鱼形笔、一个画上笑脸的陶瓷

门把手、一个露营用的炉子、一个发电机、一桶啤

酒、一个霓虹灯广告牌、等、一份唱片合同、菲尼

克斯一间双层公寓免费居住一年的合约

•实物货币

–贝壳

•与财富、价值、交易有关的文字都有“贝”字旁，货、赐、

贿、财、贫

–谷帛

•自周朝以来，粮食和纺织品一直是与金属货币并行的重

要货币

–盐币

–牙币，美拉尼亚岛上的黑人居民使用狗牙和猪牙作

为货币

–骨币，印度尼西亚北部用母牛头盖骨

–石头，雅浦岛1898年德国政府从西班牙手中买下

加罗林群岛后，获得这个群岛的所有权

•金属货币

–银本位（15世纪末）

–金银复本位（1663年英国开始实行）

•劣币驱逐良币（格雷欣法则）

–金本位

金本位的稳定性

•1盎司黄金=1个金币

•通货膨胀：1盎司黄金=1.1个金币

0.1个金币

1盎司黄金=1.1个金币

1个金币=1盎司黄金

（销毁金币）

•1盎司黄金=1个金币

•通货紧缩：1盎司黄金=0.9个金币

0.1个金币

0.9个金币=1盎司黄金=1个金币

（铸造金币）0.9个金币

金本位的崩溃

•资本主义各国发展的不平衡性，使黄金存

量日益集中在少数国家

–到1913年末，英美法德俄拥有世界黄金储量

的三分之二

–黄金无法满足市场交易的需要

•帝国主义国家扩军备战造成财政困难

–金汇兑本位（布雷顿森林体系）

•1944年7月，《国际货币基金协定》

•35美元=1盎司黄金

•特里芬（Triffin）悖论：如果美国国际收支为顺

差，世界美元供应就会不足，这会影响对世界通

用货币的需求；如果美国出现国际收支逆差，美

元对外供应过多，这又会引起贬值。

–信用货币（纸币、电子货币）

•牙买加体系

•1978年4月1日，《史密森协议》，承认浮动汇率制

合法化。

全球迄今为止面值最大的纸钞

•开放条件下的三元悖论

–固定汇率制、资本的完全流动和独立的货币政策不能兼得

ü香港：资本市场开放、固定汇率，但是货币政策不独立

ü中国：固定汇率、货币政策独立，但是资本市场不开放

ü美国：货币政策独立、资本市场开放，但是浮动汇率

信用工具与虚拟资本

1.直接以职能资本运动为基础的信用工具，包

括股票和公司债券。

–股票，即股份公司发给股东的投资入股并取得

股息的凭证，可以分为普通股和优先股。

–公司债券，是股份公司为了筹集资金而按一定

程序向社会公众发行的借款凭证，换言之，是

发行公司向债权人作出承诺，保证在约定期限

还本付息的书面凭证。

–公司债券与股票的区别在于：股票所体现的是

持票人即股东与发行公司之间的所有权关系，而

公司债券体现的是债券持有人即债权人同发行公

司之间的债权债务关系；股票持有者不能退股索

回本金，必须承担企业经营风险，而债券持有者

有权按期收回本金并取得利息，对企业经营不承

担任何责任与风险。

–用来购买这类信用工具的货币变成了职能资本

实际使用的资本。因此，它们代表着实际资本，

它们的收益也是来自于实际资本带来的利润（剩

余价值），因此，它们是实际资本的“纸质复本

”。

有价证券价格的计算

2.以收入流为基础的信用工具

–由于证券可以为其持有者带来收入，因此任何

稳定的收入流都可以通过证券化的方式来贴现，

这样，通过证券化的方式就可以创造出以收入

流为基础的信用工具来进行买卖。例如，政府

为了非经济目的（如赔款、军火）而发行的政

府债券。

–与购买公司债券不同的是，购买政府债券的货

币并没有真正作为资本用于生产和流通，而是

用于其它目的，证券的收益也不是资本执行职

能的结果，而是税收或其他形式的收入流。

–20世纪70年代以来，在美国等西方发达国家兴起

了金融创新浪潮，通过设计出各种信用工具来筹集

资金。这其中最引人瞩目的就是证券化。

–所谓资产证券化，是指各种资产债权的证券化。

具体地说，资产债权者将其资产的债权通过一定的

方式组合成资产，以此为根据发给证券投资者的过

程。比如说，房屋抵押贷款、汽车贷款、信用卡贷

款。

–甚至一切有保障的收入流和现金流都可以被证券

化。于是出现了下面的信用工具。

3.由各种有价证券组合而派生出的信用工具

–证券机构可以通过重新打包（re-packaging），

将风险、收益存在差别的各种证券加以组合，

以组合后的收益作为收入流，发行新的证券代

表各种收入的组合。因此，这种信用工具是以

若干资本运动及其收入为基础实现价值增殖的。

–比如说投资基金，是一种利益共享、风险共担

的集合投资方式。它通过发行基金证券，集中

投资者的资金，交由基金托管人和基金管理人

等专业机构托管和管理，主要从事股票、债券

等金融工具的投资，以谋求资产的增值，并将

投资收益分配给基金持有者。

–20世纪80年代以来，诸如保险公司、年金基金组

织、互助基金组织，以及其他各类从事投资的公共

投资机构发展迅速，并在证券业中占据了统治地位。

–对于广大的小额投资者来说，获取收入的最好选

择之一是投资于证券。证券的风险远高于银行存款，

要减少风险，最有效的方法就是通过持有证券多样

化尽可能地分散风险。这对小额投资者是根本不可

能的，但各类公共投资机构却能提供这样的服务。

–在公共投资机构中，规模最大的要数保险公司和

年金基金组织。

4.以金融期货交易为基础的信用工具

–在商品交易中，为了规避现货交易的价格风险，

出现了期货交易。

–在金融领域，随着布雷顿森林体系的崩溃，世

界货币体系由固定汇率制度转向浮动汇率制度，

这使得从事国际金融业务和贸易的汇率风险大

大增加。

–为了躲避风险，逐渐在外汇交易中发展了金融

期货交易、期权交易、互换交易、远期利率合

同等金融衍生物，从而实现了风险与收益的匹

配。

•虚拟经济从本质上来说只是一套强大的价值转移

机制，它使金融资本家可以通过在金融领域的资

本运作来改变国民收入的分配格局，使之更有利

于享有金融企业收益、利息和红利的食利者，从

而影响改变资源在不同生产部门间的分配结构，

进而控制着实际生产领域里资本积累的数量、方

向和节奏。这样看来，随着经济的日益虚拟化，

虚拟资本的发展使金融因实现了对实际生产领域

的控制而成为整个经济的上层建筑，从而在整个

社会范围内形成了一套金融占主导地位的资本积

累机制。

•实体经济是虚拟经济发展的基础。但是由于

虚拟经济可以在没有实际经济相应增长的条

件下，仅靠虚拟资产价格的上涨而得到扩张，

这就会产生经济泡沫，从而使寻经济脱离实

体经济过渡膨胀，这就会出现“泡沫经济”

。

•所谓泡沫经济，就是虚拟资产价格普遍被高

估的经济。

•泡沫经济会造成经济虚假繁荣的假象，一旦

泡沫破裂，将会出现金融危机，如东京地产

泡沫。

世界经济的结构性变化

•经济活动金融化

•国际投资迅猛增长

•外汇市场上每日交易量高达2.4万亿美元，超过一年的世界贸易总量

美国各产业GDP占比

欧元区国家金融地产、制造业GDP占GDP比率

1999年2009年

国别金融房地产金融房地产

制造业占比制造业占比

占比占比

德国28.0122.3931.1419.10

法国29.5116.0933.7210.63

意大利24.1021.1028.8016.13

西班牙18.7518.1923.5812.67

葡萄牙20.4817.9823.5112.97

爱尔兰19.9734.3527.2124.19

荷兰27.3615.6428.1512.58

比利时27.1319.2230.5514.01

卢森堡41.6411.4448.446.46

11.12（2000

希腊20.6（2000）20.1510.27

）

芬兰20.0825.5824.9918.16

奥地利21.1220.0223.6818.61

发达国家对外经济交流方式的变化

•1970年代以前，美国经常项目的国际收支一直是顺差，资

本项目的国际收支一直是逆差，美国对外的经济交流方式

是以美元贷款和援助形式通过资本项目的国际收支逆差输

出美元，境外美元除少量用作储备资产外，多以购买美国

制造业的产品和技术的形式流回美国。这样就促进了美国

以制造业为核心的实体经济的发展和世界工厂地位的稳固。

•但是经过1970年代的调整之后，从1982年开始，美国经济

对外交流方式转变为经常项目的国际收支持续逆差，金融

项目的国际收支持续顺差，美国通过向世界市场输出各种

债券和金融资产，从世界市场购买各种产品和能源，成为

“世界净消费者”。

G7国家政府净借贷和经常项目差额占GDP的比重

欧元区12国财政盈余、债务和经常项目差额占GDP比率

•虚拟经济的发展在使美国等发达国家从世界市场实际财

富的供给者向需求者转变的同时，造成了世界范围内财

富供给和需求的结构性失衡。

•按照新古典经济学的理论逻辑，市场经济的自动均衡机制

会优化资源配置，因而建立一个竞争性的市场经济是转型

国家提高经济效率的关键。但是在全球经济失衡的背景下，

是否像新古典经济学所倡导的那样实行经济自由化、任由

自由市场的力量来配置资源，会对转型国家经济增长方式

的形成产生重要的影响。

•当转型中的中国和俄罗斯等国家要发挥市场配置资源的作

用时，他们所面临的选择就是，要么采取与主流经济学理

论相一致的政策，重复发达国家的经济增长模式，通过提

振需求推动经济增长；要么走一条不同的道路，发展生产

增加供给来推动经济增长，这条道路之所以能够在发展中

国家变得可行，是因为发展中国家的劳动力成本更低，只

要有利润，市场力量依然可以在资源配置的过程中发挥作

用。前者形成了俄罗斯东欧国家的经济增长模式，后者形

成了中国的经济增长模式。

俄罗斯东欧国家经常项目占GDP的比重（%）

俄罗斯东欧国家政府赤字占GDP的比重

俄罗斯东欧国家建筑业占总增加值的比重

中国的双顺差

45000000

40000000

35000000

30000000

25000000

经常项目差额

20000000

资本和金融项目差额

15000000

10000000

5000000

0

年年年年年年年年年年年年年年年年年年年年年年年年年年年年年年年

-50000001982198319841985198619871988198919901991199219931994199519961997199819992000200120022003200420052006200720082009201020112012

国民收入循环

政府部门

GT

要素市场

厂商部门家庭部门

ICS

出出商品市场进进

口口口口

产收支产

品入出品

金融市场

XM

对外部门

•

•Dornbusch问题——资源错配

–中国作为一个人均收入列世界第100位之后的

贫困国家，长期保持大量贸易顺差，以购买美

国国库券的形式，向人均收入十倍于中国的世

界最富国家美国大量输出资本，而不是把资源

用于国内投资以提高劳动生产率，或用于消费

以提高居民生活水平和改善人力资本。

•Williamson问题——外资未得到充分利用

–如果外资得到充分利用，对应于每一笔资本项

目下的流入都应该在经常项目下有一笔相应流

出（通过引资得到的外汇被用于购买国外资本

品、技术和管理等）。

–中国作为世界最大的FDI引入国之一，所出售

的股权（等于FDI流入）直接或间接地转化为

对美国的美元债券，并未转化为经常项目逆差，

说明引进的资金没有被充分用来购买外国的技

术、产品和服务。

–高成本（出售股权）借来的钱，又被廉价地借

了回去，只能取得很低的回报甚至无回报。

•Krugman问题——资本损失

–中国已经积累了超过3万亿美元的外汇储备，

其价值正面临美元下跌的威胁。

•Roggoff问题——外汇储备购买力下跌

–美国国债的一半以上是外国投资者特别是中国

购买的。中国的外汇储备把过剩储蓄以外汇储

备的形式“暂时寄存”在国外，其实际购买力

的保值具有高风险性。

•在2008年世界金融危机爆发之前，俄罗斯东欧国家和中国

选择的经济增长模式都是有效的，因为从全球整体来看，

实体经济的发展还可以支撑虚拟经济的发展，换句话说，

就是发展中国家和转型国家通过贸易顺差向世界市场提供

的产品还可以满足发达国家通过资本项目顺差所形成的产

品需求。

•但是世界金融危机的爆发意味着全球范围内实体经济的发

展已经无法支撑虚拟经济的发展，这就是危机后转型国家

两种不同的经济增长模式所面临的共同挑战。

–对俄罗斯东欧国家经济来说，危机之后全球经济的去杠杆化、

再平衡都需要重新发展实体经济，制约其实体经济发展的除了

金融危机留下的债务、坏账之外，还有在转型过程中虚拟经济

发展所侵蚀掉的实体经济，比如日渐缩减的投资和设备更新，

所丧失的技术、市场以及熟练工人，这些都会成为其未来重塑

经济增长模式的障碍。

–对中国而言，之所以还可以发展实体经济，是因为实体经济的

发展除了要有劳动力成本优势之外，还可以通过实现规模经济

来降低成本，通过改进技术来实现产品升级，通过塑造品牌来

形成市场垄断，从而实现从比较优势向竞争优势的转变。

应对经济全球化：转型国家的战略选择

•对政府提出了更高的要求

–就自身经济而言：放松管制、经济市场化

–应对经济全球化：加强对国内社会经济的统合和驾驭

能力

–统筹国内发展和对外开放，有效利用国际国内两个市

场、两种资源，拓展中国经济的发展空间

•避免陷入“比较优势陷阱”

–所谓“比较优势陷阱”是指一国（尤其是发展中国家）

完全按照比较优势，生产并出口初级产品和劳动密集

型产品，则在与技术和资本密集型产品出口为主的经

济发达国家的国际贸易中，虽然能获得利益，但贸易

结构不稳定，总是处于不利地位，从而落人“比较利

益陷阱”。

应对经济全球化的挑战

•比较优势到竞争优势：跨越式发展的可能性

–所谓竞争优势战略就是指以技术进步和制度创新为动力，以产业

结构升级为特征，全面提高本国产业的国际竞争力，以具有竞争

优势的产品参与国际竞争，分享国际贸易利益的一种强调贸易动

态利益的贸易发展战略。它强调贸易利益的动态性和长期性，为

了获得稳定的、长期的贸易利益，甚至可以牺牲一些中短期的比

较优势。

–从经济现代化的发展来看，对于先进国家来说，只是由一个发展

目标转向另一个发展目标，因而在新的发展平台上可以继续沿用

原有的渐序发展方式；而对后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