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惠金融背景下我国城镇家庭金融素养是否提升

引言大量研究表明，对于国家而言，居民金融素养水平高低与否，在相当一定程度上对本国经济的发展会产生影响。越高的金融素养水平越能积极地促进我国金融市场的发展。紧随美国及欧盟国家普及金融知识及教育的步伐，我国也于2013年首次出台了《推进普惠金融发展规划（2016-2020年）》的相关文件，相继举办“金融知识普及月”等活动。中国人民银行和相关的金融机构也纷纷采取普及金融知识及教育的措施。根据央行近日最新发布的《2019年消费者金融素养调查分析报告》可知显示，2019年全国消费者金融素养指数平均值较于2017年全年提高了6个百分点为64.77，相较于2017年，整体水平提高了6%，故消费者金融素养大体上有明显的提升。本文基于2013年、2015年CHFS调查数据对我国城镇家庭金融素养水平进行研究，因2017年CHFS调查数据在剔除缺失样本后，数据样本容量过小，故认为该样本缺乏代表性而不予分析。一、文献综述（一）金融素养概念针对金融素养的研究，国内外学者不断探索与讨论，加深了人们对金融素养的认识，同时丰富并完善了金融素养的定义。首先，Noctoretal.明确地将金融素养定义为：人们在财富的运用与管理过程中所做出的有效决策与理智判断的能力。Cude等提出金融素养应包括两种能力，分别是决定投资战略与计划未来发展的能力。Lusardi给了金融素养新的定义：人们对金融相关概念的了解。随着金融研究的不断推进，单维度的认知被替代，不少学者整合了金融理论知识、能力和意识，更加全面地定义金融素养的概念。Hung.etal.认为人们应在理解金融知识的前提下，运用这些知识并使用相关技能从而有效并合理配置资源，以此达到终身保障的能力。现有研究中，OECD提出了一个更完整和更广泛被接受的定义：个人必须结合认知、知识、技能、信心和动机后所做出的理智的金融决策并基于此可以实现个人财富福祉的能力。（二）金融素养的测度针对金融素养水平的衡量，尚未在学术界形成统一的衡量标准。就现有研究，学者们将金融素养分为主观与客观金融素养，而早期在日本进行的金融素养水平调查中，Sekita发现，大部分被调查者普遍认为个人只有低水平的金融素养，仅有6%的被调查者认为个体有较高金融素养。显然，这与实际情况有些许不同。同时，Guiso&Jappelli也指出仅通过询问被调查者是否了解金融知识来衡量金融素养水平是不可靠的，因为这个问题的回答是以被调查者的主观意识为转移的。因而设计客观地以金融理论知识为依据的问题，通过分析问题的回答情况所得到的金融素养指标才能更加准确地测度被调查者的金融素养水平。在众多研究中，被广泛接受的是由Lusardi&Mitchell所提出的通过3个问题（利率计算、通货膨胀和风险分散）来测度金融素养指标体系。本文将忽略主观金融素养这一维度，注重从客观金融素养的维度分析，并运用类似于尹志超、宋全云、吴雨的方法对金融素养这一指标进行研究与论证。二、数据与变量该文基于2013年和2015年西南财大开展的CHFS项目的数据。2013年和2015年中国家庭金融素养情况调查通过分层次、三阶段和PPS抽样进行，数据样本覆盖了全国29个省份、262个县（区、县级市）、1048个社区（村）。2013年共获得18000多户家庭的金融微观信息；2015年共获得25000多户家庭的金融微观信息。在对调查问卷进行统计分析的基础上发现：居民的金融认知水平和金融技能都有较大提升；但由于受教育程度不同，性别比例等因素影响，各地区之间存在明显差异。两个年份的金融调查问卷涉及了关于利率计算问题、通货膨胀理解与投资风险识别的3个问题以考察被调查家庭的金融素养水平。CHFS项目使用了一些措施来控制抽样和非抽样误差，所收集到的数据具有代表性好、质量高等特点。这为本文研究金融素养指标提供了良好的数据支持。本文旨在对比分析我国城镇家庭金融素养在2013年与2015年的变化趋势。故构建合理的金融素养指标是实证研究的核心。基于2013年与2015年中国家庭金融调查问卷设计的以金融理论知识为依据的3个问题，这3个问题将被用以衡量被调查家庭的金融素养水平。对于相关问题中的缺失样本，我们采用剔除该类样本的方式。根据图1可知，我国城镇家庭在3个问题上回答错误与不知道/算不出的占比较高，而在回答正确的占比较低。这一情况表明我国城镇家庭的金融素养水平偏低，大部分家庭缺乏金融理论知识和对金融产品市场的了解。通过比较2013年与2015年问题回答情况，我们可以看出短短3年时间内，我国城镇家庭在3个问题上回答正确的比例有小幅度上升，回答错误和不知道/算不出的占比呈明显的下降趋势，反映出我国城镇家庭的金融素养水平在两年内有小幅度的提升。通过3个相关问题回答的分布情况。在2013年，我国城镇家庭对于3个问题全部回答正确的占比仅有2.15%，平均每个家庭回答正确问题的个数也仅为0.6，由此可见，我国城镇家庭对于金融理论知识的严重缺乏。到2015年，我国城镇家庭金融素养整体较为低下的现象稍有好转，对于3个问题全部正确回答的占比由2.15%提升到8.07%，同时每个家庭平均正确回答问题个数上升到1.09。结合两年柱状图的对比，我们也可以看出我国城镇家庭金融素养水平呈上升趋势，但在一定程度上，也表明我国城镇家庭金融素养水平仍然偏低。图12013年和2015年我国城镇居民金融素养指标描述统计图关于金融素养指标的衡量，参考已有文献，本文分别运用正确答案的题数和因子分析的方法构建金融素养指标。首先，根据被调查家庭正确回答调查问题的数量来衡量金融素养水平。具体方式如下：被调查家庭每正确回答1个问题记1分，3个问题全部正确回答记3分。通过这一方法获得的指标（分数）即为金融素养指标。从数据分析可知，2013年被调查家庭平均回答正确问题个数仅为0.72，而2015年被调查家庭平均回答正确问题个数上涨至1.09。其次，采用因子分析的方式构建金融素养指标，我们认为针对金融素养的相关问题，回答错误与回答不知道/算不出两者所代表的金融素养水平有所不同，与“回答错误”相较，回答不知道/算不出表明该家庭不能理解该问题，同时也表明该家庭的金融理论知识缺乏程度更加严重。因此，我们针对每个问题构建了两个哑变量：第一个哑变量为金融素养问题是否回答正确，回答正确则记为“1”，否则记为“0”；第二个哑变量为金融素养问题是否直接回答（回答不知道/算不出以及拒绝回答都为间接回答），间接回答则记为“1”，否则记为“0”。鉴于此，3个问题6个变量可以采用迭代公因子方差的主因子法进行因子分析。表1的KMO检验结果表明2013年和2015年的样本适用该方法。针对2013年、2015年样本数据，我们依据“保留方差贡献值＞80%”的原则，提取两个因子，再通过因子载荷权重进行回归：表1因子分析KMO检验结果与旋转后因子载荷结合前面保留数据的含义，通过分析拟合变量的具体含义，可以看出3个问题都回答正确“Finance”的得分反而较低，而回答错误或回答不知道得分较高，按照实际认知，3个问题均回答正确表明该被调查家庭的金融素养水平较高，其得分也应较高，因此构建一个新的变量financeliteracy=-finance。该变量数值即为金融素养指标。三、实证分析本部分内容借助Stata15.0软件，通过对比2013年与2015年我国城镇家庭金融素养指标的均值差异、方差差异、各分位数差异以及分布形态来分析我国城镇家庭金融素养的变化趋势。（一）均值差异通过表2的数据对比，可以看出家庭金融素养指标均值由-0.4165上升到-0.1536，均值的上升表明我国城镇家庭金融素养水平总体上有一定的提升。同时，结合图2，也可以看出金融素养指标均值分布的集中趋势缩小，换言之，2015年我国城镇家庭金融素养水平大体上高于2013年。表2t检验（均值比较检验）图2我国城镇居民金融素养指标均值对比图基于直方图的直观分析，本文在检验2013年与2015年家庭金融素养指标均值不等的基础上，还想验证2015年我国城镇家庭金融素养水平高于2013年，故我们借助t检验（根据后文方差不等，此处检验假设方差不等）对两组数据的均值进行比较检验，通过关注Ha：diff＜0的备择假设，由检验结果：Pr（T＜t）=0.0000可知，拒绝原假设，有95%的把握认为2015年我国城镇家庭金融素养水平高于2013年。（二）方差差异进一步研究我国城镇家庭金融素养的变化趋势，将通过单因素方差分析的方式对2013年与2015年的城镇家庭金融素养方差进行研究。从Bartlett的分析结果（表略）chi2（1）=599.8502Prob＞chi2=0.0000可知，拒绝等方差假设，故认为2013年与2015年我国城镇家庭金融素养指标方差显著不相同。（三）分位数差异通过百分位与置信区间的数据（表略）分析分位数差异，我们可以得出2015年城镇家庭金融素养水平整体略高于2013年。基于95%的置信区间下，在25%分位点，2015年我国城镇家庭金融素养指标高出2013年约0.0461-0.1150；在50%分位点，2015年我国城镇家庭金融素养指标高出2013年约0.4339-0.4481；在75%分位点，2015年我国城镇家庭金融素养指标高出2013年约0.1201-0.2809。（四）正态分布形态差异因正态分布是学术界非常重要的概率分布之一，在数据分析上有着重大的影响力。我们借助图3的正态分布曲线对比图，以2013年数据的高峰和中心建立参考线，将2013年与2015年数据的正态分布进行对比，如图3所示，高峰位数据频率增大，且中心位整体向右侧移动，表明2015年我国城镇家庭金融素养水平较2013年大体上呈上升趋势。图32013和2015年我国城镇居民金融素养指标正态分布曲线对比图四、政策性建议家庭金融素养水平的高低决定了该家庭是否在金融市场有较高的参与度、是否能及时地规避金融风险以及是否能达到金融资源有效配置等。同时，家庭做出有效且规范的金融行为选择也是国家经济、金融合理且快速发展的前提条件之一。因此，我们应采取积极有效的措施，提高城镇家庭的金融素养水平。本文在借鉴国内外相关研究成果基础上提出了几点政策建议：首先，政府要加大教育宣传力度，增强公众金融意识，尤其需针对年龄较大的群体，因他们对新兴知识的接受能力较弱，但掌握金融资源较多。其次，应将金融知识与实践活动相结合，真正做到金融知识的消化吸收，促进知识创造财富。最后，国家应结合国际金融的发展动态与趋势，及时地更新金融知识，避免本国家庭盲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