宪政主义思想及其制度要素

宪政主义思想及其制度要素，最早可以追溯到古希腊、古罗马时期。在这一时期，宪政主义的理论探索和制度实践是围绕着“法治＂这一中心思想来进行的。毕达库斯是古希腊学者中提出“人治不如法治”的第一人；德谟克利特主张法治需建立在人性恶的假设上；柏拉图的思想也经历了由人治向法治的转变过程；亚里士多德从古希腊城邦政体的经验来阐释法治的优越性，并在正义论的基础上，阐述了法治的含义、原则和标准。中世经的宪政主义理念蕴含在神学的自然法理论当中。由于这一时期，政权和教权的二元对立，无意间使法律的地位得到有效提升；国王受到自然法和习惯法的双重约束。中世期晚期发展起来的自治城市，则进行了系统的宪政探索。近代启蒙思想家以自然状态为始点，以理性自然法则为理论核心，继续沿着限制国家权力和保障人权的路径前行。随着西方社会进入福利国家时代，宪政主义思想和实践，也在不断地扩展。笔者在本文中使用反宪政主义这一概念，来指代与宪政主义相对立的事物的总称。关于反宪政主义问题的研究，无论是国内学者还是国外学者，均未进行过系统化的研究，因此在学术界缺乏体系化的研究成果。但这并不意味着关于反宪政主义这一命题是研究领域的空白。国内外学者在研究宪政主义这一问题时，均有涉及阻碍某国或某一时期宪政主义发展的因素，并散见于国内外学者的研究成果当中。如美国学者斯科特・戈登在《控制国家》一书中，从宪政是控制国家的强制力量的政治制度的角度出发，分析了古代雅典、罗马共和国时期、中世纪、文艺复兴时期的威尼斯、１７世纪的英格兰、１８世纪的美国及现代英国的宪政主义，在观念和制度上是如何发生、发展并获得最后成功的。在这～分析过程中，也粗略地分析了各时期所存在的影响各国宪政主义发展的因素。而日本学者杉原泰雄宪政主义从一种发源于封建社会或更早社会形态中的政治思想，发展成为当代社会的主流政治制度，也不可能是凭借自身孤立地完成的。宪政主义是在与其它社会要素的竞争过程中，不断地吸取其它社会要素的合理成份来完善自身，从而在竞争中脱颖而出。笔者在本文中引入反宪政主义这一概念，作为宪政主义的竞争另一方存在。刚才所提到的与宪政主义相竞争的其它社会要素将被统称为反宪政主义因素。反宪政主义是一个囊括了所有在宪政主义发展史上与宪政主义相竞争，并在一定程度上阻碍宪政主义发展的诸因素的集合概念。因此反宪政主义是一个涵盖范围较广的概念。它不能像宪政主义一样确指一种政治思想、制度安排或是动态的过程，而是泛指在宪政主义的发展过程中，会阻碍宪政主义向前发展，与宪政主义相竞争，作为宪政主义矛盾统一体的一方，或阴阳中的一面而存在的某种思想、制度或社会力量。这些思想、制度或社会力量存在于社会生活的各领域当中，不仅可能存在于政治、经济领域，也可能存在于社会、思想领域。虽然宪政主义已经发展成为一种倍受赞赏的政治制度，但是如果其不在竞争中不断地提升，那么其也面临着被其它政治制度所取代的命运。有人说“阻止政体变革的最好方法，是禁锢关于其他政体参照物的知识，禁锢关于制度创新的讨论。”①那么，促进政体变革与完善的最好办法，就是允许各种政体讨论，各种思想的争鸣，树立自己的参照系。宪政主义不想停留，而想继续的进步就要将反宪政主义作为自己的参照系，做为自已的竞争和挑战对手，不断地吸收反宪政主义中的合理成份，发挥宪政主义的潜能，使自己更加的完善，而不至于在竞争过程中被淘汰。在宪政主义与反宪政主义竞争过程中，双方都在进行反省，以不断地提高自己的理论水平，以更好地参与到竞争当中。双方的反省过程实质是一个自我提升的过程，宪政主义作为一种有生命力的事物在不断地进步，而反宪政主义在不断提升的过程中，其本身的属性也会发生变化，这样新的反宪政主义因素也就会不断地出现。第一节不完全发育的市场经济与西方的市场经济产生和发展方式不同，中国的市场经济是在政府的策划和大力支持下启动的，各市场要素的培植与发展都离不开政府的作用。“市场经济发展起来以后，对市场秩序管理的需求空前增长。政府手中掌握着土地、资金、国有企业、上市融资机会、自然资源、能源等大量的资源支配权，为了实现ＧＤＰ的快速增长，政府将掌握的资源主要用在了经济领域，使政府仍长期充当了经济建设的主体和投资主体的角色。这决定了中国现阶段的市场经济，是政府主导型的市场经济。政府往往既当运动员，也当教练员、裁判员，导致了很长一段时间政府、国企、国有商业银行的结构性矛盾难以解决，政企分开成为难点。政府充当市场中主要投资主体的后果是：把本应由政府提供公共产品、公共服务的职能大部分推向市场和社会，而由于自己本身是运动员，也就很难当好公正的裁判员，无法监管好市场秩序，造成了政府职能的缺位和错位，导致发展的不平衡。在市场经济利益多元的刺激下，政府官员作为经济人，在法治约束和监督不强的情况下，也要谋求自身利益的最大化，很容易出现‘国家权力部门化，部门权力利益化，获得途径审批化，审批方式和环节复杂化’的现象，使市场经济的进一步健康发展受到障碍。这些差异一方面使世界人口呈现出多样性的特点，另一方面也使世界各民族间存在着冲突和矛盾，进而产生民族问题。“民族问题是社会问题的具体表现形式，是社会关系和社会矛盾在民族这个社会子系统中的具体反映。”①宪政主义政治法律理论，作为当今世界一个解决各种社会问题的宏观方案，其实施效果有赖于民族问题的解决。民族建设与发展在相当程度上也制约着宪政主义的发展。由于历史上民族的迁徒活动，加之现代世界人口流动的日益频繁，许多民族跨国居住，甚至出现跨洲居住的情况，但他们之间仍然保留着基本相同的语言文字、风俗习惯以及宗教信仰等，他们虽不属同一国籍，但他们仍以共同的心理为纽带，保持着很密切的心理联系。因些“某～国发生民族矛盾或民族间的社会问题，发生与民族感情紧密相联系的宗教问题时，往往会影响到相邻而居的同一民族，影响跨洋跨洲的同一民族成员，引起民族心理感情的动荡或社会动荡。”ｏ因此，一个良好而稳定的周边环境，对于创造一国宪政主义发展的良好环境至关重要。从２０世纪９０年代中期开始，美国在亚太地区开始谋求一种其可处于支配地位的亚太新秩序。这种新秩序以加强美日安全合作为支轴，力求形成一种分层次的地区安全网络。２０世纪９０年代末，美国最终确立了其新的全球安全战略体系，其中包括亚太地区战略。在该战略的指导下，美国与亚太地区其它国家的双边和多边军事合作得到不同程度的加强。在他们形成的战略防范体系中，有些制衡和防范措施直指中国。对于美国的亚太地区部署，有些亚太国家表示认可，甚至是不同程度的接受，致使中国在整个亚太地区的发展中处于极其不利的防守位置。我国一贯奉行独立自主的和平外交政策，但是政治社会也存在“蝴蝶效应＂，因此非稳定的周边环境实质上是对我国现有政策的考验。２１世纪前２０年，对中国而言是非常重要的机遇期。对于巩固改革开放的成果，进一步提升我国的综合国力至关重要。良好的周边环境，是中国应对全球化的挑战，有效地实现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目标的重要条件。从目前的国际形势来看，中国遭遇大规模外敌入侵的可能性仍然存在，但从相反方向分析，则意味着中国更易成为地区安全关注的重点对象。宪政主义发展需要稳定的国内环境，同样也需要相对稳定的国际环境，尤其是周边安全环境。虽然我国一直倡行独立自主的和平外交政策，但“蝴蝶效应＂是广泛存在的，周边局势的不稳定，极易加大国内不稳定局面形成的概率。结论宪政主义对中国而言是泊来品。宪政主义是在中国固有文化不能解决现有危机而外来文化又在不断冲击固有文化的情况下，中国人被迫“开眼看世界”的产物。宪政主义观念的引入，为渴望实现强国梦想的国人，提供了一种可期待的强国之政。然而在强大的反宪政主义因素的压迫下，直至中日甲午战争之前，宪政主义在中国仅作为一种政治思想存在。而且国人又误读了西方宪政主义：“西方的宪政就是西方富强的本源，它的功用就在于解决君民关系，他们（包括后来的康有为、孙中山那一代）看不到或者忽略了西方议会制背后所隐含的个人与国家、人权与国家权力、法律与权力的对立、调适这更深一层的文化意蕴。’’①这一误读影响了整个中国近代史，致使在整个近代中国，宪政主义在与反宪政主义的竞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