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博会中国馆陈展专项方案的创意与专业策划

世博会中国馆陈展方案创意和策划

葛红兵

中国馆陈展方案最早是招标，递交正式文案，参与竞标中国外单位有五六十家，我受上海文联邀请，参与文联竞标团体工作，大家全部很辛劳，一是没有经费，二是常常通宵开会，而且因为是全市召集班子，大家集中起来不轻易，我们团体工作多数是放在周末。不过，大家认为为世博做贡献，要是能做成一件事，也是值得，所以，没有些人埋怨，也没有些人提酬劳事，大家全部尽心尽力。文联团体主持工作是采风杂志主编陈志强，合作单位是上海舞美中心，团体中除了舞美中心领导和教授，还有达政、穆益林等前辈，当初我在文联团体里关键负责创意文案部分。可能是我们劳苦感动了上苍，我们提案在首轮竞标中入选前二十，而且名次还相当靠前。入选前二十以后，世博局动员我们在前二十团体内部进行组合，组成联合团体再参与第二轮竞标，我们和同济大学、中国美院、台湾跃狮组成联合团体，关键以同济为主战场，这期间同济娄永琪教授做召集人，中间也到中央美院去磨合，在其中，我仍然负责创意文案部分。比较侥幸是，我们在第二轮竞标中再次胜出，成为最终胜出两个团体之一。世博局决定把最终胜出两个团体召集起来，集中工作，组成世博局中国馆陈展创意策划工作A、B组，直接在世博局副局长陈优异领导下工作。记得那是奥运会结束后第一天，世博局召集我们到西郊宾馆开会，请来了许江、范迪安、朱光亚等教授。那天恰好下大雨，那个雨下得对面不见人影，我开着车，在宾馆两公里地方堵着，眼看着会议已经开始，就是动弹不得，心里很焦虑，就想，唉，这是不是一个征兆？以后路困难多多？

会议请来了不少教授，来给我们团体上课，其中，许江是中国美院院长，中国美院请我去做过讲座，我们见过，她也参与过中国馆竞标，创新意识很强，范迪安是中国国家美术馆馆长，我们之前在不少美术展览，美术、美学会议上见过，算是相当了解，朱光亚是城市问题教授，以前没见过，不过，她讲话对我们启发很大。许江对我们文案很有很有爱好，会有还特地把她提议案给我。就这么，从那天开始，我算是糊里糊涂加入了世博局中国馆创意团体。当初，自己脑子里还认为这个事儿很小，就是把我们案子提升、修改一下就好了，以后感觉完全不是那个事。创意案不是要提升和修改，而是要完全推倒重来。二是创意案首先不是针对未来设计团体，首先是针对执委会和组委会。这两个事情，我们一直没完全搞清楚，以至于在工作中走了很多弯路。首先问题就是怎样修改我们文案，区分谁是A组和谁是B组？不知道。关在西郊宾馆三天，天天讨论，没什么结果，写了很多笔记和初稿，全部不满意。这几天里，季路德部长指导意见最有启发性，她做世博专题演绎工作很久，高屋建瓴地把握，往往是几句话就能点到我们穴位，不过一下子做成一个陈展方案，却是难上加难，挠头皮也没用。当初我预感这事儿不那么轻易，所以，我没有直接写文案，而是写了一个对文案工作认识。一是，要有国际水准，要能在国际上展现国家形象；二是要有国家水平，要在国家层面向国民展示成就；在这个层面上，我们要问自己，是否能代表中国最高水平？要能代表中国最高水平，我们需要做什么？了解中国城市发展史，这是基础功；了解中国城市化发展未来？这也基础功？写完这个工作认识，我们就提出是不是先散会，大家深入调研去。娄永琪安排了同济多个院长、系主任、教研室主任接收采访，我就拿那些问题问她们。那些教授真是有水平，不少是曾经给高层上过课，确实一下子让我们茅塞顿开。经过调研，我还是没有急着写策划稿，而是写了一个逻辑稿：历史上中国城市特点，怎么概括？过去30年中国改革开放，城市化进程特点怎么概括？未来30年中国城市化未来怎么设想？用这个思绪，我整理了两万字论稿，然后又做了一个3000字压缩稿。写完，发给了相关人士。以后，我们在上海开座谈会，在北京开座谈会，用这个稿子汇报好几次。这个稿子里提出，中国古代城市人文和营构方面特点，中国改革30年城市化大致量、高密度，改变了整个人类生活等特点，未来城镇一体、环境亲和、低碳发展等特点，以后在整个创意过程中，全部是知识和思想基础。全部没有碰到过任何疑问。更关键是，这个稿子，提出了一个逻辑架构，过去，现在，未来——三段式架构，这个架构以后经过数次反复，最终被论证为中国馆陈展创意设计架构，这个也是这个逻辑稿结果。对逻辑稿最感兴是季路德部长，她和龚慧斌部长一起专门安排了一次局里内部逻辑稿汇报会。当初我已经研究了几乎全部标书文案，感觉没有一个陈展架构能够囊括我们要东西，有用阴阳五行，有用空间地理，有用营构技术等等做陈展线索，也有用古今二元时间架构，不过，我感觉要做大东西，国家层面东西，那些全部不够。我意见，做大东西，逻辑架构就应该是陈展架构，这个提议我在逻辑稿中写出来了，并在创意策划会上提出，提议作为陈展架构，以后经过团体反复质疑，反复修改，反复试错，最终还是陈优异副局长一口气定下来。陈优异副局长还深入完善了这个架构，把逻辑变成陈展创意，她是关键人物，假如我没记错话，给这个逻辑架构命名，“春天里小说”、“期望田野”等等，全部是出自她创意。这个时候，我们策划活动开始有些社会反响，关键是不停征求各方意见产生多种意见。我针对这些意见写了文章，比如《上海世博会文化定位》，在报纸摘要发表，在《探索和争鸣》上全文发表，以后有些报纸做了跟踪报道，关键是解释一下我们想法。在东方、中国、世界之间，在过去、现在、未来之间，在中国特色概括和世界话语选择之间，我们策划到底怎么攫取？我把我从事策划以来基础想法全部写了进去。国家馆要表现中华民族历史自豪感。各个民族全部曾经对人类城市生活做过思索，有过历史贡献，我们民族也一样，我们历史上对人类城市生活样态是有特殊思索和贡献，这个贡献怎么概括？我们想过很久，首先要低调，其次要有自信，要表现我们对人类城市生活历史贡献在东方是高标、是东方标杆意蕴。中国古代城市发展含有“低技术高智慧”特征，原始技术里有高妙智慧。智大于谋是中国古代城市发展智慧特点。中国古代关键是农耕社会，这一点和希腊、罗马不一样，我们对于城市发展智慧性贡献关键在营构科学和木构技术方面。浙江上山遗址（年代约距今114000～86）发觉由三排柱洞组成建筑遗址表明“上山”先人已经学会营建木构房子。《考工记》、《营造法式》演绎等专书也能说明中国城市智慧。《考工记》“匠人营国”：一是“建国”，全部城选择位置，测量方位，高程；二是“营国”，计划全部城，设计王宫、明堂、宗庙、道路；三是“为沟洫”即计划井田，设计水利工程、仓库及相关隶属建筑。书中相关王城计划思想和多种等级制度，和井田计划制度来看，反应中国春秋战国时期城市计划和营构技术水平。《营构法式》是北宋时期李诚编撰古代最为系统、完整建筑规范典籍，集中代表了中国古代建筑营构智慧。历朝各代，不管是城池宫廷、殿堂衙府，还是廟宇园林、民居宅院，无不显示华夏先贀在建筑艺術上聪慧才智。隋大兴城、隋洛阳城、唐长安城、宋汴梁、清故宫和北京旧城（城市和建筑计划成就）。等等，我们全部有概括和总结。二是要展现现代成就。改革开放30年，中国有3亿农民进城，走出了一条人类历史上前所未有大致量、高速度、高密度城市化道路。曾有一位诺贝尔经济奖得主把中国城市化和信息技术革命并称为“二十一世纪初影响世界两大事件”。中国城市化过程含有自己鲜明特色，它根植于本身传统和经验，发扬中国独有智慧加以应对，也给世界城市化进程带来启迪。经过上述两个方面，我们就把历史和现实结合，把民族自豪感和现实成就感结合。

同时，在西方主流价值观念主导世界今天，作为东方大国，中国该怎样说明自己价值观？世博会成功举行和世博会中国馆亮相，会是一个契机。需要表现中国国家意志和形象。不过，不会是一个输出过程，而是一个交流过程，一个自信大国，不会强调单向输出，而是要以更开放心态来对待世界。所以，交流是主导词。避免单向“输出”。世博会是大国国家行为，当然是一次展示自己机会，不过，这种展示，不是炫耀，而是要真诚地体察自己在过去、现在为世界城市生活做过什么独特贡献，又有什么不足，未来，我们做出什么承诺。所以，假如说是一个亮相机会，应该是这么一个机会：展示我们思索机会，展示我们交流态度机会，展示我们对人类城市生活美好理想机会。所以，未来，我们在中国馆中不会看到炫耀，只会看到真诚开放交流。有实物形态展示，更有思想形态交流，这是我们要塑造形象。我们思索了两个策略：一是以东方为中介，我们代表是一个东方性城市智慧，我们为人类做出是一个由东方特征贡献，这么，我们就有了自我限制，自我定位；其次，我们用“东方寻觅”为根本，以“寻觅”为根本，立足中国城市化发展，上承“天人合一”中国哲学，下启“友好共生”未来理想，寻觅中国式“城市，让生活更美好”道路。这就避免了太过高调。“寻觅”是开放、活泼、充满发明力动态过程，抓住“寻觅”就抓住了中华城市智慧深邃、向前、以人为本感人形态。

有些内容，有争议，比如“风水”，这是一个中国城市智慧，和天地同构，顺应自然科学和人文理想。比如成全部城市选址智慧，汶川地震烈度如此高，不过，成全部岿然不动，这是中国智慧表现。和其它国家比（日韩是我们外延），中国城市空间整体性，内部结构固定性，各个要素之间空间关系是确定，整体结构性很强，城市建构、城市管理和国家管理是合一。罗马希腊城市，一个地方放进很多要素，但单个要素位置是能够随意摆放。中国建城板块，整体，左右上下全部有定制，建城整体性，内部相互关系定制，不能够随意改变，是世界上极少有。城市整体性结构，空间要素这种定制性。前朝后市，左祖右社等，中国城市建构经过空间关系，定格是生活和通知，人和天地定格，来完成成就治安服务。明确了人、天地、国家之间关系。借助外部力量，来完成人所需求力量。等等，假如要具体概括，将是很困难，而且争议不少，我们着力于抽象智慧提取，更高层面地概括，把东方性和探索性当展示对象，这么，就不会有什么误解问题了。因为原来就是讨论和交流。

最终，立足于中华民族价值观和发展观未来中国城市发展之路，应该是什么样？我们有部分概括，不过，具体到展示，中国馆不会是演绎性。比如，我们提出，建构“分享城市”应对社会难题。“社会难题”是城市必需面正确世界性问题。贫富不均问题，城镇差异问题，城市犯罪问题，等等。伴随城市化进程不停加紧，上述危机正在影响城市发展和人民生活，激化为发生公共危机可能性也在增加。中华民族“厚德载物”品格为我们处理城镇、东西、社会阶层等矛盾提供了精神保障，它是城镇统筹发展、东西部对口支援战略、廉租房政策出台智慧资源。又如，建构“节省城市”应对生态危机。能源短缺、资源瓶颈、环境恶化危机正在世界范围内威胁着城市发展。“师法自然”、“自强不息”智慧传统，使中国城市以自然为师，发展以尊重自然为前提，效法自然为路径，而不是以征服自然为目标，掠夺自然为路径。中国城市以追求人和自然友好共生，追求“天”和人合二为一为生民之道。另外，我们还提出建构“友好城市”应对文化冲突理念。部分原来颇具地方特色、民族特色和历史文化特色城市正被外观一致新建筑所淹没，千城一面，城市发展中已出现“特色危机”。伴随“城市化”进程不停加速，全球化进程展开，人类文化多样性正在丧失，文化城市化、全球化带来文化单一化，市民生活样式多样性正在丧失，城市人幸福感、成就感不是增加了，而是降低了。怎样应对城市文化上述世界性难题？中华“和而不一样”传统智慧为中国城市多元发展提供了思想资源。

最终，中华文明传承了几千年全部没有断，在世界范围内这全部是个奇迹。在历史、现在和未来舍和得之间，我们中国人特有智慧表现在哪些方面？世博会中国馆在陈展设计时，又是怎样表现中国在历史、现在和未来内在联络？这个连接点就是“现实”。60年共和国尤其是近30年改革史城市化现实，连接了过去、现在和未来，展示好现实，就做到了你说这一点。而中国现实，能够从这么多个方面概括，一是中国速度（现象层面成就）。中国在完成人类历史上历来没有过最大规模最高强度最快速度城市化进程。世界上也历来没有在这么密集空间里完成城市化。拉美和西方城市化全部是蔓延性，而中国是集中在中心区，高密度。土地稀缺和人口深入向高密度城市转移。高速度、高密度是中国特点。城市是社会政治经济文化发展载体，中国现代城市发展最突出成就在经济发展上，中国经济高速发展，城市化为经济发展提供规模效应，积聚效应，不然中国经济不可能达成连续高速发展。一定程度上满足了人民需求。越来越多人到城里生活，不管是固定居民，还是流感人口，或农民工也好，人民生活水平得到提升。农民进程定居、务工过程就是脱贫过程。让更多农民进程，让比较少农民拥有更多耕地，能够提升农业效率和农民收入，城市支持了农村。30年发展，1980年代深圳速度——珠三角城市群，1990年代浦东开发——长三角城市群，以来滨海新区——渤海湾城市群。二是中国式城镇化发展战略和城镇化率，大量农民进城。13亿人口18亿可耕地，人口耕地比，矛盾突出。十五计划首次将“城镇化”作为国家关键发展战略。底，中国地及以上城市287个，县级以上城市369个，建制镇1.9万个。城镇化率达成44.9%。1978年以来城市累计吸纳农村人口近3亿。未来中国还将有3亿农村人口进入城市，到中国城镇化率将达成47%，年均增幅0.8%。中国城市经济巨大发展和城市生活水平快速提升全部是有目共睹。另外，我们还要从制度层面总结，这是数千年历史上第一次自下而上“城市化”。地方主动性调动起来了，这是中国第一次之下而上城市化。过去城市建设全部是王权至上，从上而下。这次城市化是数千年来第一次之下而上城市化。城市化动力前无古人，来自下面，地方政府有极大主动性，成了主导力量。其次，城市和城市之间竞争，使得每个中国城市主动性全部调动起来了。这次城市化成就关键得益于中国政府权力下放，只是关键政策。其次，是和国际化、全球化大背景紧密关联开放政策，招商引资实际上就是利用国外技术、资金、人才完成整个城市化，中国城市化同时也伴伴随国际化，二者相互促动机制，也是以前所没有。第三，中国现代城市化即使以地方政府主导，不过，让百姓受益意识很强，比如广场建设——这是中国历史上历来没有，以前广场是为王权服务，人民下跪用，而现在是城市公共空间，为百姓享受，娱乐休闲为主导。

再就是中国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