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僵尸电影的类型演变研究

1绪论1.1研究背景及意义20世纪80年代，香港流行鬼怪类电影，以“僵尸电影”为代表在香港引起一股热潮。僵尸电影一度成为很有香港特点的代表性符号，自诞生以来已有八十多年的历史至今还在不断地贴合市场融合创新，该电影在香港电影产业的发展中具有重要的地位。它将民间故事与喜剧元素结合在一起，形成了一种独特的风格。“僵尸电影”大多是以民国为故事背景的，但在中后期则出现了时装僵尸电影。影片主要表现湘西地区的赶尸风俗，并将其与道教文化相结合，表现出僵尸横行，以血腥暴力的方式危害人间，最后却被其所征服的过程。电影常以真实的人性和伦理秩序来呈现，既是一种视觉享受，又是一种心灵的感动。香港僵尸电影作为恐怖电影的亚类型，它利用戏剧的紧张感，既能给观众带来瞬间的恐惧，又能传达出一种娱乐性的效果。就香港电影史而言，亦因吸血鬼影片在香港的崛起而使恐怖片蔚为大观。尽管香港僵尸电影将喜剧片和动作片等类型片元素融入其中，获得前所未有的成功，但这并未改变僵尸电影原有类型的特性。因为大多类型片在发展过程中或多或少都会受到其它类型片的冲击。作为恐怖电影的一种亚类型，香港僵尸电影具有独特的表现形式与香港动作片喜剧片有着本质的区别。而这种不同又会导致香港僵尸电影出现两种截然不同的形态--以恐怖为主线，注重血腥暴力；以搞笑为主线，着重娱乐休闲。这也是为什么香港僵尸电影能够长期占据内地市场的原因所在。香港僵尸电影与好莱坞大片有着诸多相似点，所以很多人认为香港僵尸电影应该借鉴好莱坞的模式来拍，但实际上这种想法是错误的。它与大片有着诸多相似之处，因此我们将其称之为“港式恐怖片”也是再合适不过了。其最大的特点在于它所反映出的社会现象及人性弱点，即所谓“以人之死而取命于神”的生存哲学。在香港电影的发展过程中，不同题材的电影相互交融，形成了一种特殊的体裁，这是香港电影特有的一个标志。当武打片以香港片的地域性而闻名世界的时候，带有独特意象与文化意蕴的僵尸电影也逐渐成为香港片研究的重点。僵尸电影是香港恐怖电影中最有特色的一种亚类型，也是香港电影中最具本土色彩的一种。本文从叙事、结构、视听等方面分析类型流变。希望能够给正处于低谷时期的香港僵尸电影以实际启示，井能结合目前影片的具体发展趋势，展望香港僵尸电影未来发展的可能方向。1.2研究现状综述一直以来，鉴于学术界一般认为恐怖电影研究价值较低，针对这类影片的成果并不多见。我国学术界关于华语恐怖电影研究基本上还处在起步阶段，还缺少系统，全面和深入的探讨。从现状分析发现有两方面不足：华语恐怖片鲜有研究，恐怖电影研究大多集中在欧美、日韩等发达地区。如《日本恐怖电影》《魔鬼秀——恐怖电影的文化史》。偶尔有针对香港恐怖电影的研究；从《试论韩国恐怖电影的发展与特征》看出，研究大多从历史和理论等视角对恐怖电影进行介绍分析，更多地是从特定影像文本出发进行详细阐释。香港僵尸电影作为华语恐怖片的中流砥柱，研究相关方面的著作也很少。相较于内地对香港其他类型影片的研究数量和方向的探索，内地对香港僵尸影片的研究显得相对较为匮乏。目前，对于香港僵尸电影的研究，大多数还是聚焦在发展过程、文化镜像等方面，而对于僵尸电影作为叙事特征这些方面的详细论述却鲜有涉及。单就香港整体文化环境与社会历史背景去剖析香港僵尸电影就会使学术研究难以从根本上指导其创作，更谈不上其再一次兴起。在目前华语电影蓬勃发展下，还潜藏着一些还没有专门开始研究和梳理的地区，要继续强化香港僵尸电影研究，完善，强化，这对于提升整个华语影坛发展质量，有着重要意义。综上所述，我认为目前学术界对于香港僵尸电影的研究，更多的是集中在它的发展历程、社会背景和文化语境上，而很少谈及僵尸电影的类型演变。若仅以香港总体文化环境和社会历史背景为视角来考察香港僵尸电影则不可能对其发展起到根本指导作用，也不可能对其再度兴起起到推动作用。所以本文选择对香港僵尸电影类型演变进行研究，填补缺失进一步加强对香港僵尸电影的研究和改进。1.3研究方法文献研究法。通过阅读历代资料并结合现代网络资源，对文献与理论进行整合研究。个案研究法。通过对各时期各导演取得成功的僵尸电影进行研究，从而研究僵尸文化和影视结合的新方向。文本分析法。本论文以探索不同于各年代成功融合的僵尸电影在文化因素，视听元素，剧本创作和叙事结构上的创新创作为研究取向，这是一部符合新时期新发展的香港僵尸电影。2香港僵尸电影的界说与沿革2.1香港僵尸电影的概念界定2.1.1僵尸电影僵尸电影最早可以追溯到20世纪30年代的电影《白色恐惧》，但直到60年代和70年代的经典电影如《复仇使者》和《夜之惊魂》的出现，僵尸才真正地成为了一种电影类型。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个类型逐渐演化为一个更广泛的类型，包括各种元素，例如生存主义、恐怖科幻、动作冒险等等。关于僵尸电影的界定，吉林大学洪潇楠2014年硕士毕业论文《华语恐怖电影研究》38页指出：“僵尸片作为华语恐怖片湘的一种重要类型，1936年发源于香港，以民国时期作为叙事背景，以后又有部分时装僵尸电影问世，影片湘大多表现湘西赶尸习俗，融合道教文化，展现僵尸出没、血腥暴力、残害人类世界却最终被征服的故事，影片往往表达人间有情有爱伦理秩序，不仅能给观众以视觉刺激，也能给人以精神触动洪潇楠.华语恐怖电影研究[D].吉林大学,2014,第38页.。洪潇楠.华语恐怖电影研究[D].吉林大学,2014,第38页.僵尸电影是一种以僵尸为主题的电影类型，这种类型的电影通常包括恐怖和血腥的场景，其中的僵尸通常被描绘为行动缓慢、僵硬和具有许多神秘的超自然能力。它们常常被描述成会攻击人类，并带来不可避免的灾难和危险。但笔者在收集文献资料的时候发现有部分关于僵尸电影的概念解读和丧尸电影有混淆的地方如下：在杰佛瑞·诺威尔WorldCinemaHistory中，丧尸电影是“一种以死为主题的电影，其起源可以追溯到20世纪30年代的美国，起源于海地的巫毒文化，并在后来得到了乔治·罗梅罗的创造和演绎GeofheyNowell-Smith.The0xordHistonyofWorldCinemaM]0xdord:OxfordUnivemityPress:1996.vol4.page256.。”而维多利亚·克林顿等则在书中写道：“丧尸电影：首先丧尸就是人类的尸体由于某种未知原因而复活了所形成的，这类事件叫做感染，当健康人被丧尸噬咬时，他们就会成为没有任何思维判断能力的丧尸甚至袭击同伴。要想杀死丧尸，唯一有效的办法是摧毁他们的大脑VictoriaCarrington,ect.GenerationZ:Zombies,popularculhereandeducating,youth,cnlneralstdiesandtransdisciplinarityineducationseriesM.Berlin:Springer,NewYork:2016,57.。GeofheyNowell-Smith.The0xordHistonyofWorldCinemaM]0xdord:OxfordUnivemityPress:1996.vol4.page256.VictoriaCarrington,ect.GenerationZ:Zombies,popularculhereandeducating,youth,cnlneralstdiesandtransdisciplinarityineducationseriesM.Berlin:Springer,NewYork:2016,57.熊啸在《论当代丧尸电影的文化焦虑及其快感建构》中提到：“当代真正意义上的首部丧尸电影当属乔治·A·罗梅罗执导的《活死人之夜》，经由这部电影罗梅罗确立了关于丧尸的几个基本法则：丧尸毫无自我意识，全靠生物本能追逐人类并生食血肉；而且其作为后现代恐怖电影的代表与此前的经典恐怖电影之间划出了一道界限熊啸.论当代丧尸电影的文化焦及其快感建构[J].社会科学论坛,2017(07):75-85.。熊啸.论当代丧尸电影的文化焦及其快感建构[J].社会科学论坛,2017(07):75-85.二者之间的区别：第一点是丧尸因活人或死尸由于某种药物、辐射和异物入侵人体产生变化；而僵尸的产生是建立在中国湘西赶尸文化与道教文化的环境下，死者因生前受冤产生尸变。第二点是丧尸的行动都是靠本能行走不受控制；而僵尸有自主意识跃动着行走，将寻找生前仇人报仇。第三点是丧尸掠吃新鲜生肉而僵尸仅吸血。第四点是丧尸四肢腐烂，不惧阳光，只靠爆头击杀；而且僵尸的尸体并不腐烂，害怕阳光，只能用桃木剑与符来消灭它。第五点：丧尸主要集中在群体行动上；僵尸以独自行动为主。第六点：人被丧尸的抓咬下无药可救；人在僵尸的咬后可以通过糯米治愈。在《韩国丧尸电影的类型探索与社会隐喻》中，张燕等人明确指出：“丧尸电影起源于海地码头教义传说中的怪兽，传说中是被海地巫师命令奴隶重新复活的尸体，通常是指死后尸体在超自然力量的影响下重新起立行走、撕咬活人的物种张燕,李宝蓝.韩国丧尸电影的类型探索与社会隐喻[J].当代电影,2017(07):34-38.。”张燕,李宝蓝.韩国丧尸电影的类型探索与社会隐喻[J].当代电影,2017(07):34-香港僵尸电影香港僵尸电影的产生主要是源于新世纪以后香港的电影行业开始崛起，在人们对“僵尸”这一题材越来越感兴趣时，香港才有了一些优秀的僵尸影片问世。这些影片中的僵尸形象通常是由民间巫师将自己死去不久、但仍在生前无法安息死后附身于人身上，以此达到驱邪目的的一种巫术。这些影片中的僵尸形象主要是经过改编或由演员根据自身表演来塑造而成，其特点是将真实世界中的人或动物进行重新设计后附身于其上以达到使其成为活人的目的。由于香港僵尸电影在中国本土具有较大影响力，很多电影人将香港僵尸电影作为自己拍摄恐怖片时必不可少的素材。所以可以说香港僵尸电影在很大程度上促进了中国恐怖片发展，同时也推动了中国现代恐怖片更进一步。香港僵尸电影发展历程，是文化的交流和碰撞。它经历了中国僵尸文化，西方文化，吸血鬼文化，巫文化，中国神话文化和中国道教文化的碰撞和洗礼。纵观中国电影史的发展，香港的僵尸电影所塑造的恐怖形象，是中国恐怖片的重要组成部分。虽然香港的僵尸电影经过长期的发展，将各种武打片、喜剧片、灾难片等元素结合起来，但其本质还是惊悚。这个僵尸元素是中国本土化的元素，对香港僵尸电影的研究，将会给中国的鬼怪创作注入新的生命力和生命力。香港僵尸电影并非单一类型片，它是集80年代香港流行动作片、喜剧片与僵尸元素灵异片为一体的类型片。“它的必要要素包括，主人公僵尸，道士，学徒，茅山术，道长武功动作以及他们师徒矛盾带来的喜剧效果，由此可以看出动作与喜剧是僵尸电影确立的主要因素黄鹏.当德拉库拉遭遇茅山道士一中美吸血鬼类型片比较[J].河南教育学院学报,2008(2).。”黄鹏.当德拉库拉遭遇茅山道士一中美吸血鬼类型片比较[J].河南教育学院学报,2008(2).所谓僵尸电影，就是“一部将清朝官服下的僵尸元素与湘西赶尸习俗、茅山术、传统师徒观念等元素融合的电影，通过诙谐幽默的对话场景、激烈刺激的武打场景以及神乎其神的茅山法术场景来叙事，让观众感受到武打的刺激和恐怖所带来的惊吓杨杰.香港僵尸电影与好莱坞吸血鬼电影比较研究[D].湖南:湖南工业大学.2018(01).。”当然，在后期又出现了诸如杨杰.香港僵尸电影与好莱坞吸血鬼电影比较研究[D].湖南:湖南工业大学.2018(01).2.2香港僵尸电影的历史沿革2.2.1香港僵尸电影的历史语境早期中国对“僵尸”一词并没有一个非常明确的概念。“僵尸”在中国民间的文化传说中是指死后尸体不化，并被妖魔所驱使的一类人。这种传说在清朝时被记载在《聊斋志异》中，从而出现到现代，僵尸形象已经在影视作品和小说中出现了将近400年的时间，可谓是源远流长。在现代汉语词典中，我们似乎可以窥探出一些中国人对“僵尸”的理解。在字典里，“僵尸”意思是“僵硬的尸体，常用来比喻腐烂的东西”。“这种用法在现实生活中也能听到。在道家的描述中，“僵尸”被认为是四肢僵硬、无头、无腿、斜视和未腐烂的尸体。事实上，这些说法并没有广泛流传。人们对僵尸有不同的看法。直至1980年代，香港才出现了许多以“僵尸”为主角，并承担着重要任务的影片。“僵尸”形象吸取了清代服饰，头戴清朝官帽，部分身着清代官服，头顶有一个黄符。他们通常是通过某种方法，从死亡中苏醒，重新来到这个世界。这些僵尸不会思考，只会一蹦一跳。而它的生存方式，就是以人为食，而在影片中，那些身穿清代官服、面目狰狞的僵尸，给观众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至今仍被人们津津乐道。香港之所以可以产生如此多的僵尸电影作品，其实是因为香港有其独特的地域与社会环境。20世纪，香港经济发展迅速，电影产业也得到了极大的发展。香港为英国殖民地，自然受西方文化熏陶，香港电影在早期的发展中，有着明显的西方烙印。这同样适用于僵尸电影。在20世纪30年代，香港南粤影业公司上映根据西方吸血鬼改编的僵尸电影，但票房却很差。这一次，尝试却失败了。同时，香港的原住民也是以中国人居多，他们深受中华传统文化的熏陶。中华文化对“落叶归根”的重视，在香港人的日常生活中也是屡见不鲜。香港电影人在吸取西方吸血鬼片的基础上，将湘西“赶尸”的习俗融入到影片的创作之中。习俗认为人死后须回家乡埋葬。然而，当汉人死在异国他乡，他们的棺材很难搬运时，赶尸人可以在他们头上涂上一层黄色的灵符，把他们的遗体带回家。在路上，这些尸体通常会以跳跃的方式移动。香港电影人吸取了该习俗的灵感，将中国传统伦理、香港特有管理体制和摄制技巧相结合，才造就了后来的香港僵尸电影。香港僵尸电影的兴起可以追溯到1980年代。当时，香港的电影工业正在巅峰期，以武侠片、警匪片和喜剧片为主要流派。然而，随着这些类型的电影开始丧失市场份额，香港电影工业需要新的创意和元素来吸引观众。在这个时候，僵尸电影成为电影制片人的一个新的创意。这种类型的电影结合了恐怖、喜剧和功夫动作元素，吸引了香港观众的注意力。其中最著名的电影是陈嘉上导演的《僵尸先生》系列，该系列电影包括《僵尸先生》《僵尸先生2》和《僵尸先生3》，被认为是香港僵尸电影经典之一。此外，香港僵尸电影还受到了香港的流行文化和民间信仰的影响。在中国文化中，几百年来，人们一直相信有各种各样的神秘生物和不死生物，如僵尸、尸鬼、鬼怪等。这些信仰延续到现代，并在电影中得到了体现。此外，香港的流行文化也包括了一些类似的元素，如武术、功夫和武器等。总之，香港僵尸电影的兴起是由多个因素共同作用的结果。无论是电影制片人的创新，还是文化和传统信仰的影响，都为该类型的电影在香港电影史上占据了一席之地，而且在国际范围内也产生了很大的影响。2.2.2香港僵尸电影的发展现状香港僵尸电影曾经在过去的几十年中取得了辉煌的成就，并获得了全球的赞誉，但是它的现在情况不如以前。尽管这些电影以其量大、速度快的生产和欢快的情节获得了成功，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和市场的变化，它们失去了观众的兴趣，市场表现也逐渐下降。一方面，香港电影市场发生了重大变化。许多因素，如盗版、高昂的票价、市场竞争的加剧以及消费者偏爱的多元化观影方式的增加，都使得香港电影的票房收入下降。此外，随着中国大陆电影市场在过去十年中的迅速崛起，香港电影面对着一个来自内地市场的强大竞争对手。另一方面，香港僵尸电影的类型同质化已经成为发展瓶颈。多年来，这些电影需要持续创新，来呈现出更加新颖、独特和有趣的故事和视觉效果，吸引观众的目光，但这也导致了越来越多的电影模仿和套路化，从而使得电影行业中的僵尸元素开始变得单调和预测可能性增大。此外，新型影片风格及制作技巧的逐渐成为了市场走向，观众所需的主题需求不断变化，使得香港僵尸电影缺乏创新元素，与其观众和市场失去了连接。综合来看，香港僵尸电影的现状虽然不如以前那么辉煌，但它仍然在不断地创新和发展，尝试为观众带来更加新颖和吸引人的故事和视觉风格，以拓展市场和观众群体。3香港僵尸电影的发展脉络及特征3.1香港僵尸电影的发展阶段说起香港僵尸电影，观众们第一时间会联想到的就是中国僵尸，头上贴着黄纸，双手平举，青面獠牙，穿着清朝官服，蹦蹦跳跳，而林正英则是一身黄色道袍，横眉怒目，一身正气，左手拿着桃木剑，右手拿着八卦镜子要降妖除魔的僵尸道长，还有他那两个调皮捣蛋的徒弟，这些都是香港僵尸电影的标准，少了任何一个，香港僵尸电影的观赏性都会大打折扣。不过，在香港僵尸电影中，这些经典角色的成长并非一帆风顺。香港僵尸电影的发展，经过了一段时间的摸索，从纯粹复制西方吸血鬼电影，到本土化的繁荣，再到最后一段时间，题材的因素被消耗殆尽再也不能创新，走向没落。3.1.1兴起时期（二十世纪30年代至80年代）二十世纪30年代开始僵尸电影就已出现香港，但那时候香港僵尸电影并不像如今所看到的中国本土化僵尸电影，而是西方吸血鬼电影复制品。二十世纪30年代香港最早的僵尸影片《午夜僵尸》问世，讲述了被亲兄弟杀害的年轻人变身僵尸返乡报仇的故事。不但故事原型取自吸血鬼电影，就连僵尸的造型都与美国吸血鬼电影《德拉库拉》一模一样，所以并没有引起香港观众的注意。接下来《湘西赶尸记》《三千年地底僵尸》的上映，因和前者一成不变所以都不为观众所接受。香港僵尸电影在二十世纪30年代初露雏形，僵尸题材影片有四部。遗憾的是，这四部影片均未得到重视与肯定。香港僵尸电影在二十世纪30年代——70年代的发展轨迹与香港恐怖片如出一辙。以吸血鬼为模板的《午夜僵尸》可视为香港最早的僵尸电影。但是那时候《午夜僵尸》还不是一部真正的香港僵尸影片，因为其中人物均为西方吸血鬼而非传统僵尸，对西方同类影片的是直接模仿照搬。这段时间，香港电影市场低迷，生产的片子寥寥可数，更不用说恐怖电影了。据相关资料显示，到1960年，香港恐怖电影只有寥寥几部，加起来不足二十部。这个阶段，香港僵尸电影的发展可谓迟缓，甚或停滞不前。表3.1僵尸电影出品表出品年电影名导演制作公司1936午夜僵尸杨工良南粤影片公司1939鬼屋僵尸梁伟民香港大明星影业公司1939三千年地底僵尸梁家仁香港山川公司1957湘西赶尸记王天林香港港新华影业公司1958尸变朱石麟香港凤凰影业公司1958僵尸复仇周诗禄香港邵氏制片厂受内地上海电影届的影响大多偏现实主义题材。僵尸电影又以魔幻，非现实为背景，与当时的大环境背道而驰因此没有得到电影界与观众的喜爱。如《湘西赶尸记》中披露僵尸咬人事件与事实不符，由毒贩扮演，以此种方式输送毒品，毒贩终为之以法名。其次是因为这个时候的拍摄技术还不成熟，画面质量不高。还影响观众观看情绪。在题材和社会意识上，僵尸电影不能作为主流电影出现，它的发展也将因之迟缓。3.1.2繁荣时期（二十世纪80年代至90年代）二十世纪80年代可以说是香港僵尸电影的繁荣期，一大批香港僵尸电影的涌现和票房的大获成功造就了他们的“黄金时代”。当时香港正处于经济复苏期，社会状况也出现了较大变化，这导致了新的电影类型的出现，也就是僵尸电影。当时的电影大多数是低成本的，主要是基于惊悚、恐怖、超自然的元素，而其中的僵尸电影也受到了广泛关注。1980年由宝禾公司的洪金宝导演《鬼打鬼》开始融入武打和喜剧的元素，《鬼打鬼》不仅为香港僵尸电影找到了一种新题材，而且使香港僵尸电影成为了中国电影史上里程碑式的一部影片，为后来僵尸电影热潮奠下了基调。随后，宝禾拍摄了两部电影作品《人吓人》和《人吓鬼》，这两部电影不仅延续了《鬼打鬼》的风格，更突出了驱除僵尸的正义角色，而僵尸则成为了电影的核心和故事发展的主要动力。1985年林正英出演《僵尸先生》成为香港僵尸电影经典，僵尸道长利用茅山书和僵尸斗法，以及僵尸道长两个徒弟在电影中逗乐的场景，使得《僵尸先生》一上映便大获成功，票房高达2000万，位列当年电影排行榜第五，同时于台湾、日本等地公映，亦大获好评，在当时掀起了一股“僵尸”热潮。随后又有多部僵尸电影出现，如《僵尸杀手》《僵尸家族》等。因此，僵尸题材电影迅速成为香港电影制片商们的聚宝，瞬间掀起了一股拍摄僵尸电影的浪潮。当时，制作僵尸电影的制片商们表现出了前所未有的热情，无论是在香港的任何山峰还是山脚下，都可以看到他们积极地拍摄僵尸电影。据初步调查，1985年至1990年期间，香港各大企业相继推出了12部以僵尸为主题的电影作品。图3.1林正英《僵尸先生》中扮演茅山道士在二十世纪80年代，香港僵尸电影达到了巅峰时期。这个时期僵尸电影之所以能取得如此成就是因为它迎合了观众心理需求。《鬼打鬼》就是个成功的例子，以一个神秘的东方幽灵为故事原型，通过主人公鬼头人的离奇经历展现了东方文化中所蕴含的丰富哲理。《鬼打鬼》延续了武打片的风格，自上映以来引起了广泛的观众关注和喜爱，从而开拓了僵尸题材电影的巨大市场空间，成为僵尸电影在香港风摩掀起热潮的直接推动力。除此之外，《僵尸先生》也不负众望，以1985的速度取得了前所未有的成功。随即，大批跟拍僵尸电影迅速强占香港各大影院银幕。僵尸电影作为动作片与僵尸新元素相结合的继续，自然就成了当时观众心目中最受欢迎的影视宠儿。70年代的新浪潮运动是香港僵尸电影蓬勃发展的不可或缺的推动力量。它是一种对传统现实主义电影进行颠覆与重构的文化现象。在新浪潮运动的推动下，涌现出一批年轻导演，他们不仅拥有前沿的思想和技巧，而且将国外先进的理论应用于香港电影创作，从而形成了多元化的创作格局。在导演新潮流的带领下，香港尸电影探索着一条具有浓郁的东方文化特色和浓郁的港式风情的独特之路。在此基础上，他又吸收西方现代艺术手法和美学观念。他在香港僵尸电影中采用了一种与西方同类影片不同的创作方式，将传统文化融入其中，通过幽默诙谐、妙趣横生的对白和行云流水般的武打动作，成功地刻画出了僵尸、道长等人物形象，为这部影片增添了更加独特的魅力。甚至将《僵尸先生》带至美国香港电影展览周，以其独特的形象吸引了海外观众的目光。3.1.3式微时期（二十世纪90年代至今）自20世纪90年代起，香港的僵尸电影开始经历一段快速的衰退期，最终逐渐式微并消失殆尽。因为80年代末90年代初的日本和韩国等国家对中国大陆进行经济封锁以及经济全球化趋势下内地娱乐产业的迅猛发展，香港电影也逐渐走向衰落，甚至一度出现过票房收入大幅缩水的情况。大衰败背后赤裸裸地给我们反映了僵尸电影内容创新的严重缺失和各个主创之死导致灵感萧条这一长期潜在困境。《僵尸先生》前期的热播导致香港大批制作者盲目跟风，仅5年间便出现了十二部跟风之作，毫无创新点，与《僵尸先生》毫无二致，没有任何新意。久而久之，观众的审美疲劳加剧。与此同时，另一边徐克新式武侠片、成龙功夫片、周星驰喜剧片横空出世，人们对香港僵尸电影的兴趣丧失。由此可以看出僵尸电影失去了观众的根基，只会无可挽回的慢慢淡出观众视野。新型片的出现无疑是冲击了香港僵尸电影，缺乏创新的僵尸电影开始沦为广大受众遗忘的对象。自从《新僵尸先生》票房惨败后，更少有导演选择拍摄僵尸电影。直到香港僵尸电影的首创者林正英于1997年死于肝癌，才迫使香港僵尸电影彻底走向没落。3.2香港僵尸电影不同阶段的风格特征3.2.1借鉴西方元素逐渐兴起随着香港恐怖电影的兴起，僵尸电影开始流行起来。这些电影以恐怖和血腥为主，大多数都具有惊悚和黑色幽默的特点，具有另类的艺术魅力。大多数香港僵尸电影都以恐怖为主，通过恐怖的场景和剧情，让观众感受到恐怖的气氛。此外，香港僵尸电影还具有另一个特点，就是怪异的故事情节和夸张的场景，具有反乌托邦的色彩，让观众感受到一种既恐怖又怪异的氛围。早期形式僵尸电影是指一些比较原始的、不具备现代意义的恐怖僵尸故事以及带有明显暴力倾向的恐怖片，主要出现于80年代末至90年代初期。这一时期由于大量的新导演加入进来，使得这一类别逐渐成为了港产影片中最为重要的一部分之一。香港僵尸电影首次出现是在1936年《午夜僵尸》中，作为香港僵尸电影的开山之作，《午夜僵尸》的制作粗糙，只是抄袭好莱坞吸血鬼电影照搬吸血鬼形象，并未引起反响，也没有使香港僵尸电影成为具有观众接受度的本土僵尸电影。但是这却是国人第一次尝试将书作中的人物搬到了大银幕的面前，僵尸由神话传说对人生的一种美丽寄托幻化成跳跃在纸上的惊悚鬼怪。兴起时期主要有两个方面：一是以灵异恐怖为主；二是具有强烈暴力倾向。这些特点都与内地流行的传统武侠、魔幻等类型有着明显差异。而随着现代社会生活方式的转变以及娱乐消费精神的增强，对这类恐怖事件关注度逐渐提升，从而产生了一大批关于此类题材的影视作品。虽然说这些年由于各种娱乐形式的冲击已经很少见到关于这方面的讨论与研究了，但是随着社会进步、科技发展以及影视技术不断革新，对传统僵尸电影所造成的负面影响开始逐渐显现，而作为一种新兴艺术形态的恐怖类恐怖电影更是成为很多人追捧的对象，并且得到不少导演及制片人的青睐，他们通过拍摄此类恐怖惊悚大片。3.2.2兼容喜剧动作迈向繁荣香港经济飞速发展，民众也承受了很大的生存压力，都想通过看电影来松弛绷紧的神经。观众这种需求，电影制片商精准地捕捉到了它。为提升影片商业价值，许多喜剧元素都开始渗入并糅合到各类香港电影中。80年代香港僵尸电影蓬勃发展，因为这一时期香港僵尸电影融合了喜剧片和动作片元素，时刻为观众提供着前所未有的视觉体验。1980香港僵尸电影《鬼打鬼》以融合喜剧和武打元素为特色，开创了香港电影新时代。当时，该影片的票房收入达到了560万元。该片成为了香港僵尸电影萌芽探索期和鼎盛繁荣期的分界点，成功地将喜剧和武打元素融合在一起，为后来僵尸电影大热奠定了基础，指明了发展方向。僵尸电影运用喜剧元素的植入对恐怖片中暴力和血腥进行消解和柔化，使之在多样化表现元素上具有更多意趣呈现。尽管香港僵尸电影中不断涌现出喜剧元素，然而大多数学者仍将其归为恐怖电影的范畴。事实上，僵尸电影是一种具有独特魅力和艺术价值的电影形式。相较于那些层层叠叠的喜剧电影，香港僵尸电影中的喜剧元素被巧妙地融入其中，形成了一种局部而非整体的表现方式。导演渴望将喜剧元素融入电影情节之中，以达到更高层次的喜剧效果。 图3.2增加喜剧元素的僵尸电影不过随着时代的变迁，如今的香港电影已经不再像以前那么流行于港人心中了。虽然当年的香港电影依然保持着强烈的吸引力，但其作品也越来越难以满足大众口味了，因此人们对于此类类型片才会变得更加青睐。于是在众多的恐怖片里加入一些恐怖色彩和动作场面的喜剧片开始出现在银幕之上。香港僵尸电影的繁荣时期从1960年代到1980年代，类型特征发生了重大变化。电影融合了僵尸电影的经典元素，加入了惊悚元素、悬疑元素、鬼怪元素、爱情元素等，形成了具有浓厚社会气息的复杂故事。在繁荣时期，香港僵尸电影更多地把握了叙事结构和情节构筑，以及丰富的视觉和音乐表现。电影让观众在悬疑、惊悚、恐怖、喜剧等环节中获得视觉和听觉的双重感受，从而更加深入地探索人物的内心世界和他们的思想变化。此外，繁荣时期的香港僵尸电影还注重展示角色之间的关系，以及他们在恐惧中如何承受痛苦和挣扎，以及他们在面对危险时如何拯救自己和他人。这些描绘了人物的精神状态，使得电影具有更加深刻的内涵。3.2.3丢掉恐怖元素走向式微式微时期的香港僵尸电影类型特征主要是以轻松谐趣的方式来探索鬼怪的神秘性，有着对现实的讽刺意味。这类电影往往让观众感受到一种无所畏惧的心态，突出鬼怪的可爱特征，让观众在轻松愉快的氛围中接受这类电影。在式微时期，香港僵尸电影开始用幽默和细节来描述鬼怪，而非采用恐怖的形式。在这一时期，电影情节发展更加丰富多彩，除了鬼怪的故事还有更多关于人性的探讨。电影中出现的恐怖元素也被更多的情节和细节所抵消，从而形成了这类电影独有的风格。式微时期香港僵尸电影还开始出现一些新的电影元素，例如灵异、灵性、穿越、催眠等，这些元素使得电影更具有趣味性。香港僵尸电影的没落，并非因为“僵尸”这个要素本身有什么问题，而在于香港的僵尸电影在发展过程中，丧失了对其所处的时代的契合。随着时间的推移，香港的僵尸电影也在不断地加入新的元素，到了最后“僵尸”这个原本的元素已经被削弱了，变成了一种辅助象征。比如2010年的《僵尸新战士》，虽然名义上是一部僵尸电影，但里面却充斥着“僵尸猎人”“吃尸体大BOSS”之类的西方元素，再加上中式与西式的服装搭配，让这部电影看起来有些怪异，也让观众对这部电影产生了强烈的反感。观众们早就看腻了这类以僵尸为噱头的电影，剧情千篇一律，毫无章法可言。现在，人们的审美观也发生了变化，他们不仅是看一眼，还要看一部可以直接触及到人的心灵，打动人的作品。而现在并无此类影片问世，是导致香港僵尸电影衰落的一个至关重要的因素。随着时代的发展，香港僵尸电影也在发生改变。在过去几十年中，香港僵尸电影的衰败是显而易见的。由于市场的改变，大多数僵尸电影的票房收入也在逐渐下降。此外，随着观众对新颖内容的需求，香港僵尸电影受欢迎程度亦持续下滑。二是技术进步。伴随着3D电影等新技术的涌现，受众对于香港僵尸电影越来越不感兴趣。受此影响，香港僵尸影片的制作成本不断上升，导致此类影片拍得越来越少。此外，随着新一代观众的到来，香港僵尸电影的内容也发生了改变。新一代观众更喜欢看新奇的故事，而不是僵尸电影中的老套内容。因此，制作香港僵尸电影的制片人也转向更具创新性的电影，以吸引新一代观众。总的来说，香港僵尸电影经历了从初期较为简单的恐怖元素到逐渐加入幽默元素，再到深层次的社会问题探讨和快节奏动作风格的演变。同时，不同阶段的香港僵尸电影和其他因素如政治、经济、文化等有密切联系，反映出香港电影产业的历史发展和文化背景，具有很高的研究价值。随着中国内地电影市场的崛起，港产电影在内地上映受到限制，以僵尸为题材的香港经典影片也面临着较大困境。因此，这一时期香港僵尸电影在类型上呈现出向其它类型延伸、并进行不同程度的创新、寻求出路与发展等几个特征。3.3香港僵尸电影历史流变的原因3.3.1类型同质与没落香港僵尸电影曾经在过去的几十年中取得了巨大的成功，而且备受国际关注。但是，自上个世纪90年代以来，香港电影市场和观众的兴趣逐渐减弱，这也影响了其境况。此外，同质化的电影越来越多，而香港僵尸电影的类型也开始变得单一和平庸，难以吸引观众，因而导致了市场的萎缩和没有太多发展空间。一方面，多个因素导致香港电影市场的疲软。随着消费者观影方式的改变，香港电影等旧化产业已经受到了来自流媒体服务和在线下载内容的挑战，这意味着在影片上面的票房收入减少，影片制作经费缩减，制作技术降低等等。除此之外，竞争加剧、盗版问题和紧密的审查都进一步削弱了这个行业的生产力和创造力。另外一方面，香港僵尸电影类型化也是它的发展瓶颈。虽然香港僵尸电影一直以来依靠在电影上做文章，但是类型化导致了越来越多的电影套路同质化和创意不足，无法与观众取得积极反响，其中包括恐怖电影、文艺片、动作片、武侠片和喜剧等。然而，一些流行电影元素逐渐在僵尸电影中沉淀，如打斗场景、动作戏、儿童角色、滑稽喜剧等，这种类型同质化催生了一大批重复的电影，导致观众日益疲劳。如今，新的电影元素和大众化类型为观众所需要，但香港僵尸电影平庸创意不足，难以让观众产生更多的兴趣和共鸣。此外，香港电影在过去几十年中面临了多重挑战，如市场竞争的加剧、低成本产出的影响、盗版问题和日益严格的审查制度等等，这些因素都对香港电影产业产生了负面影响。这种市场萎靡加速了香港电影产业的没落，包括僵尸电影在内。3.3.2香港本土电影环境20世纪80年代的香港电影，除了经济的蓬勃发展，电影行业还进一步朝着企业化的方向发展，同时也积极探索开拓海外市场的可能性；制作香港电影的成本不断攀升，这一趋势预示着电影行业的蓬勃发展；此外，僵尸电影的兴起与明星制度的稳固等外在因素也有关。在投资上考量,僵尸电影引来之初，乃无须斥巨资，即能取得如大制作般的票房。后来很多同类型的拍摄之下，为了能够立足于僵尸天下，他们的拍摄一定比自己同类型电影更加严肃，在布景，服饰以及造型等方面都是下足了功夫，所以，制作费也就相应提高了，各大公司为了让自己能够维持竞争力，只能够以更多预算拍摄出质量更好的“僵尸电影”这样势必会让僵尸电影的成本提高，造成恶性循环。但是，因为后期票房相对降低推动投资者渐渐望而生畏。香港僵尸电影逐渐走向没落，这一片种的消失也从某种角度反映了香港电影的衰落。近年来出现的僵尸电影少之又少，它们都以恐怖为主题，却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僵尸电影。然而，这几部作品的反响与上世纪80年代的僵尸电影相比，实在是天壤之别。随着那个时代的逝去，曾经的辉煌已成过眼云烟。2003年CEPA开始签订，预示着香港电影进入了一个新时代，众多导演北上和内地合作拍片，香港电影不再是纯粹本土拍摄，也就有了“港味不再”“港片不港”的说法。3.3.3香港文化镜像香港僵尸电影作为一个类型，包含了众多要素：恐怖、悬疑、搞笑、悬疑等。在创作时，往往会根据社会文化背景和导演个人对中国传统文化精神和道德价值观念的理解而进行艺术加工。进而则多了一份传统文化内涵，并成为了这一群体表现自我与展现个性、传承中国传统文化精神与道德价值观念以及呈现多元文化融合发展趋势之载体。中国传统文化所指称“鬼魂”是一种形而上哲学概念，是超越于有形物质世界之外的无形精神世界。“鬼”一词在中国古代文化中泛指“幽灵”或“阴气”的人或动物。而僵尸是由人变成僵尸后仍具有人形、甚至能自行行走和言语等人所无法抗拒的力量被视为僵尸类之化身。它既是一种客观存在物、又是一种精神信仰和信念符号，具有永恒性、神秘性和复杂性等特征。这种文化心理表征体现为中国传统文化中有关鬼神之说对人们道德精神价值观上影响的特有文化内涵与表现方式。文学艺术在中国被视为一种对人产生深远影响的重要艺术形式，教化效果备受重视。电影作为特殊类型的艺术形式同样如此，这一理念深深地植根于中国电影人的内心深处，不断创作出一部又一部承载着文化理念的作品，充分展现了它所具有的教育功能。电影中巧妙地融合了东西方文化背景，呈现出一种独特的历史视角，让观众得以深入了解香港的文化身份。僵尸电影多采用民国背景，当时的香港接受西方文化熏陶，社会结构已经西化。在《僵尸先生》中街上行人既有长衫又有西装，进入了摆有青花瓷的咖啡馆，侧面呈现了香港文化的历史构成。《一眉道人》中孙中山画像表明香港始终渗透出的内核是中华文化。影片中人物形象和关系的确立，映射出这一时期新老港人心理群像。僵尸这一形象不仅是以中国民间湘西赶尸风俗为原型，同时也融入西方吸血僵尸特征，这一土洋结合意象，指涉的恰恰是香港在中西文化互相渗透的漫长历史时期所具有的“双重他者”地位。如《僵尸先生》中的任婷婷《茅山学堂》的曹，他们不但生活方式明显西化而且思想认知接近西方，所以最初对带有传统文化内涵的风俗习惯总表现出迷茫与不了解的心态，表现了新一代港人对故土缺乏情感认知。僵尸电影表达了港人在“九七”中自我文化认同。电影中使用了许多像黄符，桃木剑，纸钱之类具有民间文化色彩的标志，重点表现了像看风水，唱鬼戏之类民间传统习俗。特别是“赶尸”这种将客死他乡之尸运回故乡埋葬以求得入土为安之俗，显然具有“寻根”之象征意味，它映射出港人呼唤文化历史本源重塑之心态。4香港僵尸电影类型模式的演进4.1香港僵尸电影人物形象流变4.1.1僵尸形象对吸血鬼形象的部分模仿在早期香港僵尸电影里，没有出现像现在身着清代官服，头上插着一根羽毛，头上贴着一张黄色的符咒，两手伸直，一蹦一跳，依靠呼吸来辨别方向的僵尸。香港僵尸电影的主题来源和僵尸形象，都是香港导演借鉴了西方吸血鬼电影之后，对其进行了一次又一次的本土化创造。香港僵尸电影最初仿造西方吸血鬼电影，早期僵尸电影中僵尸形象多为寒酸、肤白、眼无神、体态臃肿、发指较长、以牙齿咬噬为主。1959年《僵尸复仇》中的黄永华即是如此。这个阶段的僵尸角色显然是模仿同一时代的吸血鬼。吸血鬼故事见于美索不达米亚文化，希伯来文化和古罗马文化等文化，但吸血鬼的故事最早却是在东欧的时候发生的，当时东欧因为瘟疫而死亡，人心惶惶。那个时候，那些还活着的人从坟墓里爬了出来，然后被当做了传说中的不死吸血魔鬼。这也是为什么在后来的吸血鬼电影中，吸血鬼的形象已经固定下来了，1922年的《诺斯费拉图》中，诺斯费拉图伯爵的眼睛突出，眼眶深陷，皮肤发青，穿着破旧的衣服，锋利的牙齿和锋利的爪子，可以主动传播疾病。在那个时期，吸血鬼的形象几乎与后期的僵尸一模一样。不过，他们的形象设定却不一样，早期的吸血鬼都是邪恶的，他们散播瘟疫，吸食众生的鲜血，似乎他们的存在就是为了这样的目的。而早期僵尸大部分都是为了报仇，而且是有目的性的、是正义的。在《午夜僵尸》里，主人公变成了僵尸回归只是为了给自己的弟弟报仇。《僵尸复仇》中，黄永华是因为阻止赵大刚强抢民女的缘故，才被杀的，他之所以变成僵尸，就是因为他想要为正义复仇。所以，尽管服装和形象都是和同时代的吸血鬼一模一样的，但在形象存在意义上却是完全不同的。图4.1身穿清朝官服服青面牙的僵尸4.1.2僵尸形象对多种文化的杂糅杂糅不同文化、元素和符号的电影，带有重要的功能性。香港僵尸电影作为恐怖电影的一种亚类型，原本以恐怖为主要功能，却追求在恐怖氛围中营造喜剧效果。尽管这两种表现方式截然相反，然而香港僵尸电影却成功地将它们巧妙地融合在一起。香港僵尸影片中多处出现道教踪迹，僵尸常以头顶贴黄符之影像出现，受道士法术，僵尸们便采取行动听道士指挥。黄符摘掉之后僵尸便失去了道士对它的掌控，越来越凶残，越来越伤害人，影片里的僵尸常常因为没有黄符而伤害了世间，因此影片里处理僵尸的办法是使用黄符来控制僵尸。所有这些元素都被运用于道家的符道文化之中。图4.2被黄符镇住的僵尸符咒文化最早可以从祭祀身体的时候开始吟唱，符咒文化是道教修炼的一个重要内容，“符咒”是一种特殊的东西，在道教里，“符”就是用红色和墨汁画出来的，是由无数的线条和文字组成的，能驱鬼神，把握祸福。但“咒”与“符”功能相似，但使用差别却较大，咒语是通过吟唱咒语来实现“符”字的作用，以求化解灾厄，掌握吉凶。这两种方法，可以同时应用，也可以分开使用，古人云：“若之书符穷、惹得鬼神惊。不知书符穷、惹得鬼神笑。”符咒为独特的语言，是人类和自然交流的最早工具。在香港僵尸电影里面，到处都可以看到道教的影子，通常情况下，僵尸都是被人用黄色的符纸包裹着，然后被人用法术控制，然后被人控制。当黄符被取下后，僵尸就会失去道士的控制，变成一只凶残的僵尸祸害人类，而在电影里僵尸之所以会对人类造成伤害，就是因为没有了黄符，道士就是靠着一张张黄符来控制僵尸的，这一切，都和道家的符箓文化有很大的关系。道家的传统，让香港的导演受到了很大的启发，他们从符道中汲取了一些素材，将这些素材融入到了僵尸的电影之中，让它们成为了一种征服僵尸的手段。不过，香港的僵尸电影中的符道文化只是道教的一种形式，并没有涉及到道统的具体运用，缺乏对电影的真正意义。香港僵尸电影里的僵尸头顶上贴的黄符，就是从道教的传统文化中提取出来的。而僵尸之所以会吸血，很大程度上也是受了西方吸血鬼电影的影响。香港僵尸电影将西方吸血鬼之身，与中国民俗还有道教相结合，最后打造出具有东方风格和中国风情的僵尸。图4.3受茅山道士控制的僵尸4.1.3僵尸形象对多种文化的撕裂80年代《僵尸先生》风靡各地，在造型方面，完全摆脱了《午夜僵尸》中西式僵尸的影子，披上了中式的清朝官服，剥去吸血鬼外壳换上中式外衣，总体形象与文学作品《子不语》[清]袁枚:《子不语》[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98年版,438页.《阅微草堂笔记》[清]袁枚:《子不语》[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98年版,438页.[清]纪昀:《阅微草堂笔记》[M].重庆:重庆出版社,2005年版,118页.所谓“撕裂感”,在香港僵尸电影中，融入了各种文化和元素后，观众会感受到一种强烈的“撕裂感”。香港僵尸电影至今仍是一种融合了部分吸血鬼形象的土洋创作，其独特之处在于呈现出一种强烈的“撕裂感”。僵尸银幕形象中充斥着文化层面的撕裂。宝禾公司僵尸形象大致相同，八九十年代僵尸形象如《僵尸先生》《僵尸家族》《灵幻先生》表现出文化撕裂感。他们银幕造型表现出鲜明的东方文化特征，爬出中式棺冢，穿清朝官服。僵尸作为电影叙事里的反面人物，最终都会为人类所制伏，其中发挥作用的便是墨斗线，桃木剑，糯米和符纸等中国道教衍生出来的器物。这一叙事模式隐含着两种逻辑，一是通过茅山法术突出道教教化作用，二是传达出中国传统善胜恶败的价值观念。与此同时，八九十年代僵尸形象被香港影人重塑为西方吸血鬼，僵尸最初并不吸血，僵尸只以“尸变”的形式形成。而且经过香港影人的感化，僵尸们有寻寻觅觅吸人鲜血的本能，与此同时，那些被僵尸吸到鲜血的人类就会成为僵尸。如此形象设定，偷师好莱坞吸血鬼电影。可谓是屏幕中僵尸形象充斥着文化撕裂感。4.1.4道士形象中存在的英雄主义电影中道士有他的造型特点：首先，道士身着黄色长袍，头戴道帽，手持拂尘，脚踩八卦鞋，腰间系着一条白色腰带。其次，道士头顶上戴有道巾，但并不是用丝带扎起的。最后，道士穿道袍时还带着一把扇子，扇柄上系着一条长长的红线，这就是传说中的“符咒”。道士头型特征主要表现为头部呈圆锥形或长椭圆形，头顶突出，两颊凹陷而颧骨高起。颈部粗壮有力，躯干修长匀称，四肢强健结实，体格健壮。面部表情严肃凝重，神情专注，神态庄重肃穆。当然还有在道长身旁学习看似憨憨的徒弟角色，通常有勇无谋、武功平平的搞笑人物，却常常能够死里逃生。香港僵尸电影对人物形象的塑造主要包括两个方面：一是英雄形象，以一身正气、为民除害的道长为例，二是反派人物为危害人间的僵尸。人类都想自己能生存下去，对于能让自己生存下去的英雄自然是崇拜。所以，英雄元素以及英雄叙事是大多电影基本主题，不管是西方电影还东方电影。道长就是从传统文化中走出来的英雄形象，既有道家的正义，也有儒家的仁慈。“道长”是僵尸电影中的一位很有权势的角色，它的权威性主要表现在以清朝和明朝时期为背景的僵尸电影上。电影中的主人公“道长”，与普通民众的生活有着密切的联系。家里的红白喜事都是来找他的，有什么难缠的事情也会来找他帮忙，特别是在遇到僵尸的时候，他更是扮演了一个英雄的角色。这种类型的影片往往也会给角色塑造一个比较弱小的英雄。比如《僵尸先生》《僵尸少爷》《僵尸家族》中的林正英的女婿。我们可以把这样的角色看作是小丑。在金钱和美女的诱惑面前，他们会和普通人一样犹豫不决，会怀疑师父的正邪，会用自己的小聪明来化解眼前的危险。但在师父的教导下，他们会抛开一切杂念，成为一个正义的英雄。与严苛的道士形象相比，他们更多的是人性。这两种性格的结合，是不是就是一个既能满足观众的心理需求，又能让人感觉到真正的英雄！阳光代表着正义，黑暗则代表着邪恶，而邪恶的东西总是只会在黑暗中生存，僵尸畏光的本质就是这一点。并且电影中僵尸只是晚上出来，在阳光下僵尸都会很快变成灰色的烟雾，这不仅是为了视觉上的影响，也是为了与阳光下的正义力量相契合。僵尸电影不仅具有显著的娱乐性效果，还蕴含着更多的人文关怀，例如电影中所呈现的父子师徒关系、邪恶与正义、生死考验等元素。因此僵尸电影受到了观众欢迎，电影所呈现的不仅仅是师徒间嬉笑打闹的场景，更是师徒合力对抗僵尸的人文关怀的生动写照。阳光代表着正义，黑暗则代表着邪恶，而邪恶的东西总是只会在黑暗中生存，僵尸畏光的本质就是这一点。并且电影中僵尸只是晚上出来，在阳光下僵尸都会很快变成灰色的烟雾，这不仅是为了视觉上的影响，也是为了与阳光下的正义力量相契合。4.2香港僵尸电影叙事策略流变由于时代变迁，后期制作技术不断提高、观众审美水平也提高，香港僵尸电影的叙事结构也开始了转型，尽管总体而言，其多支线环绕单主线的叙事结构相对稳定。在这些转型当中最明显的就是叙事模式的改变。随着时代背景的演变，叙事背景在拍摄环境中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拍摄空间不再受限于固定的几种场景，而背景也不再是简单地从小到大，而是根据剧情需要灵活设置了场景大小。同时在故事内容上更加注重故事情节和细节描写。随着时间的推移，叙事主体的角色逐渐从那些具有特殊功能的角色转变为普通人，这一转变是逐渐发生的。此外，叙事视角由单一的正面角度转向了多元化的侧面视角和反面多角度。随着时间的推移，叙事技巧不断演进，从最初的线性连续叙事，到添加多种叙事蒙太奇技巧，最终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度。4.2.1叙事背景的转型随着叙事环境的演变，繁荣时期香港僵尸电影将时代背景多设定为民国初期到民国末期，僵尸自然以身着清朝官服下葬的清朝僵尸影像为主。如《僵尸先生》把时空背景定位于民国时期乡镇，僵尸形象也随着时代发展逐渐演变成为具有不同性格特点的人物形象，并最终形成一种特殊的文化符号。香港的僵尸电影大多以此为背景，呈现出一种独特的氛围。中华民国时期在1949年才宣告终结，因此繁荣期香港僵尸电影把时代背景大多设置在民国初期至民国末期之间，僵尸则顺理成章地穿着清朝下葬时官服。这一脉络的建立，奠定了香港僵尸电影最初出现于民国初期的基础。叙事环境由民国乡镇变成现代都市，最初的空间就是乡村的小镇，香港僵尸电影以后一段时间的发展模式就是在这段时间内向现代靠近，空间就是不断地增加更多新的空间，比如《一眉道人》《驱魔道长》教堂，《僵尸家族》博物馆，现代车辆的开始，《非洲和尚》飞机等这类不断开发加入电影的新生事物有三点含义：就是时代的飞速改变可以更加接近当时人们的生活环境，从而提高代入感和卖座的可能性；拉近“僵尸”这个画面的空间感受，使人觉得“僵尸”不只存在于画面之内，画面之外还极可能存在，提升真实感；说明香港当时经济发展迅速，城市建设步伐加快，把时代背景纳入影片叙事背景，这也是香港文化在影片中的反映。后来的《千机变》叙事背景再次发生变化，时间发生跳跃性变化，叙事时间也开始跨越，空间也不限于某个乡的若干情景或者某个整体城市，它是将若干城市一起建立在空间中，即使是外国情景也是如此。这种变化明显受西方吸血鬼元素强烈影响，吸血鬼飞行需要空间，而僵尸跳动只需一个乡镇便足够。经过多年发展，香港僵尸电影叙事背景在空间、时间都有着不小改变，这一改变之因并非纯粹是时代改变所致，它是为谋求香港僵尸电影除了一条发展之路而发生改变，叙事背景改变无疑也存在着失败之处。但同时也使我们看到一条成功之路，把叙事背景定位于过去所发生的时段的做法，今天看来也许已不合时宜，因为每个人都有这样的体验，深知当时并未有僵尸出现。而把时间定位于当下，正是香港僵尸电影希望持续大放异彩的最佳时期。4.2.2叙事主体的转型叙事主体构成了叙事结构的主要线索，故事以叙事主体为中心。香港僵尸电影发展到今天，多数电影维持了这样一种原则：在叙事主体的变化上，中心人物发生了细微的变化，以主人公为中心的周围人物的结构在不断地调整。《僵尸先生》中九叔道士的角色是很重要，但徒弟秋生的故事却一点也不少，和女鬼相遇发生了一系列的故事。这一支线的加入显得尤其重要。繁荣期最核心的主体人物是平凡人，虽然个性古灵精怪但心肠好。但配角却并非如此，80年代配角大多是一两个徒弟角色、道士角色、不信僵尸的警察等等。当时配角的主要用途是为主线剧情以外的支线剧情提供服务，尽管他们并非主角，但他们的存在却是不可或缺的。《千机变》的产生叙事主体发生转变，以四个叙事主体为叙事结构，主角功能性扩大，四个主角都很强各有各的本身，行使正义均为主角，余下配角的作用却不为重要。导致缺乏支线的辅助主线生硬，剧情过于平淡。直到《僵尸》充分利用女性角色，弥补了过去经典僵尸电影中女性功能性过少的不足。叙事主体的正确修改，能让电影的结构更加完整有序。4.2.3叙事结构的转型以《僵尸先生》为例，电影的主线是任老爷子让九叔帮忙搬坟，然后是任老爷子死后的一系列事情，再到九叔、他的小师弟和他的两个弟子秋胜文联手对付僵尸，这是整部电影的高潮，最后大家都平安地结束了。从这一点上来说，《僵尸先生》的主线虽然是直线的，但却充满了各种分支，比如九叔的小师弟四目道人，一开始的时候，观众们就对他的性格、职业有了一定的了解，他的尸被秋生扮僵尸所弄坏，然后离开了义庄去工作。不过在电影的结尾，他带着十具尸回来帮助九叔一起将真正的僵尸给制服了，这条线索虽然有些零散，但却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而且秋生和小玉都是在秋生给她上了一炷香后结缘的，虽然把秋生给骗了，但她们并没有伤害秋生，反而冒着生命危险救了他一命，而主线剧情也抛出了文才尸毒已经很严重的情节。《僵尸先生》作为香港僵尸电影的代表，它的主线只有一个，那就是它在不断的发展，而在这个过程中，它还衍生出了许多新的故事。它在实现了线形叙述结构的严密性的同时，也克服了线性叙述结构的单调和乏味。类似的故事情节，在其他香港的僵尸电影中也有，比如《僵尸家族》中也有消灭僵尸的故事，不过支线中也有关于小僵尸和小女孩之间的友谊，还有僵尸父母和小僵尸之间的亲情，这也让故事变得更加的精彩使观众感觉舒畅。2003年推出的《千机变》，时间跨度比《僵尸先生》大且内容更为丰富。但叙述结构变化不多。起初，郑伊健（Reeve）与（Gypsy）作为僵尸猎人，杀死了一个僵尸，此举只为引来最后一个反面人物——伯爵的到来，这场争斗，将在血腥中结束。这条线索中又有许多支脉。例如成龙所扮救援队队长Jackie就以婚姻方式引荐这一人物，再以戒指与Helen订约，之后陈冠希所扮Kazaf被伯爵追捕时伸出援手，中间还加入了两段感情，就像是一部都市爱情电影，所有人都有了爱情。这和《僵尸先生》的剧情不一样，《僵尸先生》中，九叔并没有受到任何情绪上的影响。这也是为什么《千机变》在人物刻画上，远不如《僵尸先生》。不过总的来说，《千机变》还是遵循了一条多路的故事。麦浚龙在2013年的《僵尸》中，虽然加入了一些新的元素，但依旧是围绕着一条主线，只是与之前的剧情有些不同，钱小豪并没有选择僵尸，而是选择了日本的女鬼，直到剧情发展到了后期，才出现了僵尸，而到了最后，更高层次的战斗，就是女鬼和僵尸的结合，这就导致了结局的悲剧。《僵尸》之所以能取得如此大的成功，很大程度上是因为香港的传统僵尸电影在叙述结构上做了一些细微的调整。在新时期僵尸电影中，出现了因果因果关系的线性叙事结构，通过因果关系将故事的各个环节有机地连接在一起，形成了一个紧密相连、相互关联的整体。这种形式不仅能够体现出故事情节的逻辑顺序和线索，而且还能使观众在阅读电影时感到更加清晰明了，从而达到更好地欣赏影片的目的。线性叙事结构是一种以时间和空间为基础的电影形式，其目的在于确保情节的紧凑有序发展。在《僵尸》中，这种叙事方式被运用到片中各个细节当中，从而使得这部电影呈现出更加复杂和曲折的情节。线性叙事结构包括起始、发展、高潮和结尾4个基本要素。本文所讨论的“僵尸”系列影片即是从第一个情节单元出发，通过一系列的事件和人物关系，依次叙述下一故事情节环节的整个过程。对于香港僵尸电影的研究，我们可以按照这样的顺序进行，以便更深入地探究其内在机制。因果性的存在，让香港僵尸电影中，每个角色都活了起来，不仅是主角，就连配角，也是如此。4.2.4叙事技巧的转型电影中的叙事技巧指的是巧妙地运用叙事蒙太奇，通过时间的流逝和事件发生的前因后果，将镜头、场景、段落等有机地结合起来，使读者能更容易地了解故事。香港“活死人片”在其发展初期，大多使用了“连贯蒙太奇”的叙述技巧，即以一条故事线为主线，以一种有节奏感的方式，按事件的逻辑顺序依次叙述。它不仅具有连贯性和连续性，而且还具备了节奏感和空间性等特征。从《僵尸先生》的情节线索中可以看出，故事的主线是僵尸的发现和僵尸的死亡，而非同时期的其它事件。不过除了连续蒙太奇也会出现交叉蒙太奇，这些都是以连续蒙太奇式的方式进行叙述的故事，所以也可以说这是一种新形式下的电影叙事模式。交叉蒙太奇是一种快速而频繁地将同一时间、不同地域发生的两条或数条情节线交错剪接在一起的奇妙现象，两条线中一条线的展开常常会对另一条线产生影响，这两条线互相依存并最终会合。这一剪辑技巧具有高度逻辑性很容易产生悬念，营造出一种紧张而激烈的氛围，强化矛盾冲突的尖锐程度。《灵幻先生》中就是两条线同时间不同地点发生不同剧情，交叉蒙太奇的运用使其营造出紧张刺激的氛围增强真实感。而由于交叉蒙太奇的广泛运用，影片中的喜剧性因素被打破，造成了一种突兀的感觉，降低了影片的可观性。到了《千机变》转化为连续蒙太奇为主和其余蒙太奇交替使用，影片两条线平行发展，用到了平行蒙太奇和重复蒙太奇。因为该片剧情复杂需要采用平行蒙太奇节省篇幅，其次是重复蒙太奇为了强调圣典的重要性。而《僵尸》选择到了平行蒙太奇，每一个关键人物都有自己的空间，同一时间可以展现每个空间所发生的事，通过突出影片的核心内容，使得每一幅画面所呈现的情节线索都呈现出极为丰富的视觉效果。自80年代的《僵尸先生》至新时代的《僵尸》，香港僵尸电影以其数量众多的叙事蒙太奇手法，呈现出截然不同的风貌，所以香港僵尸电影能运用各种叙事蒙太奇。可见香港僵尸电影的精髓在于其融合了多种艺术元素，呈现出多元化的表现形式。4.3香港僵尸电影视听构成变化4.3.1光影与色彩的运用从香港僵尸电影光线和色彩运用上看，《僵尸先生》一开始是冷色调为主用烛光作点光源进入，一开始文才推门扉大步穿梭于灵柩之中时于灵柩之上形成一道长长的阴影无不是为了下一步可能发生恐怖事件作准备，但这张照片上，文才穿着橘红色这一艳丽色彩的服装，非常普通而平凡地掀开后面那张布帘，上面挂着10具尸体。这段光影正在制造着可怕即将到来的气氛，但颜色只是给画面增加了滑稽感，使观众面对本应是可怕的尸体棺材这些要素也不会有太多的恐怖感。《僵尸先生》刻画恐怖形象多数只初登场会使用冷色调，用灯光塑造神秘、恐怖、悬疑的环境气氛，出场一次之后，便不再有冷色调为主体的场面了，而变成了暖色调为主体的场面，比如电影中41分12秒至48分22秒这段任老爷被尸咬死尸变的场面，除了42分30秒间已成为尸体的任老爷在正式登场时使用了由下而上具有光暗效果的青灰色调之外，而在其它时候，僵尸形象虽然依旧存在，却是以橙红色为主。这种色彩和光线的使用，让香港僵尸电影更容易融入到喜剧当中。在这光于色调渲染下大家更加觉得九叔饰演的道长能在院子那么大的地方打败和击杀僵尸。《僵尸叔叔》在电影52分钟10秒的时候僵尸登场，这个时候丛林中也是冷色调在僵尸现身的瞬间，他们就已经冲入了附近的大营，尽管僵尸的模样没有什么变化，但是暖色的色调却让他们看起来少了几分畏惧。《驱魔道长》46分17秒，教堂里的僵尸出场，下一个场景便是天亮的教堂。上世纪80、90年代香港的僵尸电影中，使用了这样的灯光和色彩已经成了普遍性，这个时期的灯光效果更多的是强调人物的情感和氛围，而缺乏对角色情感的造型功能。4.3.2多样化镜头的剧情冲击电影艺术和其他艺术类型有着鲜明的特征一一运动，这也是电影语言特有的表现形式。运动镜头能使观众在画面中体会空间的变化并较好地融合在事件的进程之中。大家都知道，香港僵尸电影就是由多种类型要素组合而生成的一种电影类型。由于它含有动作元素，因此使用了许多运动镜头，以确保照片流畅。它还包含着恐怖的因素，运动镜头在和展现剧中人及观众心理情绪方面，起着其他镜头无法代替的重要作用。香港僵尸电影作为恐怖片中的一个分支，必然会成功营造出一种气氛紧张的心理空间和时间，而对于营造心理恐怖感来说，运动镜头更是不二之选。在影片中适当地使用运动镜头，可以取得良好效果。我们可以从大多数僵尸电影中看到用运动镜头拍摄的场景，这种拍摄方式通常会让观众产生一定心理感受。香港僵尸电影不仅运用恐怖吓人的僵尸形象带给观看者视觉冲击，而且善于利用运动镜头制造悬念，制造恐怖氛围。1988年《僵尸叔叔》中运用了大量运动镜头。用远景展现道长堆火堆焚烧尸骸的场景，制造僵尸威胁消除的假象，情绪也慢慢放松下来。此时画面马上转向屋外竹林里，随着怪异的乐声，镜头慢慢向竹林深处推去，听到竹子晃动时产生的声音，观者的心情变得紧张。然后照片转到房间里，以中景引出房间里的场景，女弟子小珍倚着破洞而睡，身后是那片竹林随镜头缓缓向前推进，照片上的竹还摇晃着。观众已认识到了危险将至，见影片中的小珍仍酣然入睡，禁不住对她的焦虑心起惊慌。小珍好像也觉得有威胁梦醒后看着窗外。僵尸马上跳下窗户洞，这不但吓得小珍还吓得观众目瞪口呆。在《僵尸至尊》中有一个场戏是两个徒弟前去采办棺材菌向师叔道歉，导演为使观众知道棺材菌的由来，并强调了这一项工作的危险性。特意增加了林正英给弟子们回答问题的同期声音，并辅以移动镜头增强紧张感。突然僵尸出现，人尸之间矛盾加剧，观者心跳随着矛盾剧烈而跳动。由此不难看出，香港僵尸电影在营造恐惧方面，有着其独特而完整的手法。也就是先用运动镜头营造气氛，激发受众紧张心理，接着僵尸骤起，心理防线到达临界点，恐惧心理全面爆发。4.3.3类型元素中道具的象征性香港僵尸电影中有许多独特性的东西。例如林正英在《僵尸道长》提到“纸、笔、墨、刀、剑”用来消灭僵尸的五样东西，此道具代表的是道教文化，电影里出现的以“用纸，用笔，用墨，用刀，用剑”的手段道术则是茅山道士所运用的东西。由于道教文化中强调修道成仙的宗旨道教文化，所以秉持着“众善为之，众恶为之。”它认为多行善有助成仙之路，多作恶必减寿命。因此，在香港僵尸片中，“道士”这个形象，被赋予了“斩妖除魔，维护世界和平”的任务，也成为了道教在影片中的一种文化象征。可以说香港僵尸电影的出现对我们产生了很大的影响，正是因为它的出现，香港僵尸电影才能不断地充实着它的文化内涵，使道教与中国其它宗教之间产生了一种文化交流。香港僵尸电影象征性器物还包括黑狗血，童子尿和公鸡血，其中黑狗血作为“天犬”存在于传统中国神话中，有着驱邪的功能。据传二郎神座下哮天犬是只黑色犬，体内充溢先天至阳之气，而犬相应十二地支五行属戍土。代表着盛满阳气之土，所以黑狗血是盛满阳气之物，而且恰恰应该是它的至阳之地，中国古代让有黑狗血淋湿祖坟子孙就会命运多舛之说，是因为黑狗血阳太盛打破坟头阴阳平衡。在《本草纲目》有所记载通常意义上的童子尿指的是十岁以下的儿童的尿，是有药理作用的，而在影片中指尚未发生人事的人的尿都可称为童子尿。在中国古代的民间传说中，未经事的男孩是充满活力的，他体内的阳气是这个世界上最强盛的，所以童子尿在民间传说中是一种避邪的东西，也是一种中医学的象征。公鸡每日都要对着初升的朝阳鸣叫，故我国自古以来便有“公鸡血液中充满了阳气可辟邪”之说。4.3.4音乐的感情传达音乐，是电影三大声音要素之一。“在一些电影里，音乐也许是一部电影的灵魂，也许只是苍白的视觉形象填充物，甚至会变成一种增强或者决定一部电影情感基调甚至价值评判系统等强制性工具洪潇楠.华语恐怖电影研究[D].吉林大学,2014,第38页.。洪潇楠.华语恐怖电影研究[D].吉林大学,2014,第38页.《鬼新娘》是僵尸电影中最具代表性的音乐作品。曲调和歌词是完美的存在，第一次出现是在《僵尸先生》里，月光之下，一缕缕白色的雾气从林间飘荡而起，与这漆黑的夜幕形成了强烈的反差，再加上琵琶、小鼓等传统乐器的协奏，跳动的音乐，将听者带进了一个梦幻飘渺的异世界。就在这时，四只纸人抬着红色的轿子，从林深处有节律的跳了下来。女鬼小凤穿着嫁衣在后轿内一脸腼腆，小凤的心理活动被音乐（明月吐光明，阴风吹散柳巷来，正是女鬼觅爱郎。谁人愿情，凄凄鬼娘。倍与女鬼相伴，夜夜偷月拜）完全展现出来。将小凤情窦初开的形象塑造的更加立体，更加清晰。可见音乐是可以传达感情的。《僵尸先生》第一次出现在26分4秒，它是女鬼小玉首次登场的背景音乐，曲子歌词与小玉当时的情景完全一致，既要抒发感情又要刻画人物。同时《僵尸先生》之《鬼新娘》演唱亦轻快、节奏快、音调高亢，令人有种害怕的喜悦。麦浚龙也以该曲为主题曲《僵尸2013》演唱，但带给人们完全不同的感受。主角慢慢地走在荒凉的工地上，这一刻他是多么的渺小而迷茫。这首歌的旋律与画面交织使电影更具沧桑感，奠定了电影凄惨的基调。同样一首歌曲，一方面可以用音乐塑造人物形象，另一方面也能以音乐作为影片的中心。同样的曲子却有着截然不同的效果。图4.4女鬼小凤伴随《鬼新娘》出场4.3.5音响与固定场景的匹配在很多情况下，单单靠音乐去塑造画面是不够的，所以需要音响来辅助。利用声效，能激发观众对电影的内部空间产生遐想，影像的表现需要音响的配合，才可以更好的表现出电影的主题与导演的意图。在中国的传统文化中，铃铛被视为一种有效的驱邪工具。在僵尸被驱逐后，铃铛就会发出声音来示警或警告。在香港僵尸电影中，铃铛所发出的声音几乎成为了尸片设定中的一部分。在香港僵尸电影中，铃铛所带来的恐怖之处令人胆寒，因为只要它在鬼怪也就在。在僵尸电影中，铃铛以其独特的能力掌控僵尸的行进方向，预示着道士这一职业的出场。在《僵尸先生》中，道士运用铃铛控制了一群僵尸；《僵尸》里在寻找小白的过程中杨凤手持铃铛，一边摇铃一边搜寻，而在《茅山斗尸》大师的指挥下，铃铛一响僵尸便顺从。可见铃铛声作为音响在僵尸电影中的重要性。乌鸦的形象所蕴含的文化内涵，具有一种能够引发死亡和恐惧的效果。在电影中，乌鸦也被赋予了某种象征意义。乌鸦的鸣叫作为音响与僵尸题材呈现出一种和谐氛围。在《僵尸先生》中，当九叔协助任老爷的父亲移棺时突然响起乌鸦叫声，唤起了观众内心深处对未知危险的恐惧和不安情绪。在香港僵尸电影中，音响的广泛应用不仅塑造了令人胆寒的氛围，同时也为影片中的其他元素提供了多种不同的发挥空间。音乐与音响互相融合，形成了一种完整的视听语言，从而为电影起到了故事发展、人物塑造和叙述背景的多重作用。4.3.6暗调画面与非常规构图香港僵尸电影的画面通常笼罩在阴暗的氛围里，色调偏向灰暗或褐色，给人一种压抑的感觉，这种画面设计往往起到强化恐怖氛围的效果。在构图方面，香港僵尸电影通常采用多个镜头、多个角度的快速切换制造紧张感和视觉冲击力，也有一些电影在镜头运动方面会偏向于使用追逐或者飞舞的攝影手法，来增强观众对画面的投入感。此外，一些香港僵尸电影还会利用血腥的镜头来制造恐怖氛围，如人头被咬食场面等。这种美学手法会唤起观众的视觉和嗅觉，让他们更深入的了解电影情节和环境。在影片中多采用近景和中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