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程教育教材的学习支持设计

远程教育教材的学习支持设计

［摘要］远程教育教材除了具有教学内容载体的特征以外，还在于它有“教师的作用（Ｒｏｗｎｔｒｅｅ１９９８）”——学习支持。学习者为中心是其价值取向，对教学过程支持是其内容，教育技术是其技术支撑。本文从上面三个方面对远程教育教材中的学习支持设计进行了探讨，最后指出，教材的学习支持设计，必须统摄于学习支持服务系统整体设计之下，以现代教育思想为指导，综合运用多种现代教育技术进行系统设计。［关键词］远程教育教材；学习支持；设计一、引言远程教育是一种师生时空分离并依靠媒体技术对教与学过程再度整合的教育形式。由于远程学习者主要以个别化的独立学习为主，师生间交互的缺乏和非连续性为远程学习带来很多困难，因此，客观上为远程学习者提供学习支持尤为必要。在远程教育中，学习支持贯穿于远程教学的所有环节。由于在一些远程教育实践中，远程教育所用的教材往往受到传统教学教材设计思想的影响，存在缺乏自学方法的指导、学生自学困难、面授学习依赖性强等问题，对远程学习产生诸多障碍，基于此，对远程教育教材学习支持的研究具有重要意义。本文将从多角度探讨远程教育教材中的学习支持设计。二、从现代教育思想看远程教育教材的学习支持设计——学习者中心地位的确立随着信息技术革命和知识经济的到来，现代教育思想和体制正经历着三个根本性的转变，即从以教师为中心的学校教育向以学生为中心的终身学习的转变；从以教师面对面的课堂讲授为主向以学生在教师指导和帮助下自主学习和协作学习为主的方向转变；从教师传授指定教材的既定内容向学生主动开拓和获取学习资源和学习环境的方向转变。而远程教育本身则是最能反映这三个转变的领域。以学习者为中心的思想已广为当今世界远程教育界所认同和接受，并成为各国远程教育实践的一个价值取向。以学生为本、学生自主学习，学生自治、学习支持服务的远程教育理论进一步丰富了这一思想的内涵。从宏观到微观，以学习者为中心的思想体现在远程教育教学的各个环节，沿着这一逻辑，对远程学习教材的学习支持设计的探讨也正渗透着对这一理念的诠释。从函授教育开始，到第二代、第三代远程教育，教材一直是远程教育众多媒体中的第一位学习资源。学者Ｒｏｗｎｔｒｅｅ通过对各国的远程教育进行对比研究发现，对于任何一种远程教育形式，学生对教材（无论采用何种传播媒体）的依赖程度越来越高，而对面授教学的依赖程度越来越小（Ｒｏｗｎｔｒｅｅ１９９８）①。我国中央电大对媒体使用的一项调查也显示，６２．９％的电大教师和６７％的电大学生反映平时文字教材媒体的使用时间最多，这表明远程学习者对教材存在较高的依赖。美国学者穆尔在分析远程教育中教师、学生、教材三要素相互作用关系时，也指出“远程教育中最基础的交互形式是学习者与课程之间的交互”。②Ｒｏｗｎｔｒｅｅ进一步分析研究这种依赖程度转移的原因时认为，远程教育课程所选用的教材不同于传统面授课程所使用的教材，因为它们需要承担起在传统教学环境下老师所承担的一切作用③。霍姆伯格也认为，远程教育的教材“本身就能提供实际的教学”。远程教育中，教师从台前走到幕后，教材角色地位的凸现，成为远程教学区别于传统教学的一个内在表现。教师、教材角色地位的变化，必然带来功能的变化。而远程教学的实际矛盾在于，大多数远程学习者具有多年传统面授教育的经历，形成了对教师的依赖性，缺乏自主学习能力，而使用面授教材对于他们改变学习观念和学习习惯帮助甚小，甚至会适得其反，无法保证远程学习者对新学习形式的适应，难以确保学习的质量。另一项由多位学者对远程教育进行的研究也尖锐地指出，远程学习的问题“最为突出的是学习支持、指导和交互性方面的相对缺乏，以及学习材料常常是僵化的、不能完全满足使用者的不同需要，对学生真正做什么、想什么缺乏考虑，没有随时调整教学策略和手段（ＴｈｏｅＪＢａｓｔｉａｅｎｓＲｏｂＬＭａｒｔｅｎｓ１９９８）。”⑤要消除远程学习中的这些障碍，一方面在于对远程学习者本身给予关注，另一方面在于对“教学材料设计的改进”（Ｈｏｌｍｂｅｒｇ１９８１）④。对于教材，远程教育专家Ｌｏｗｅ、Ｄｅｋｋｅｒｓ以及Ｋｅｍｐ认为，“在远程学习材料中必须建立非常有效的学习支持”⑥。教材对远程学习的支持作用，还在于远程教材与传统教材相比的特殊性，Ｒｏｗｎｔｒｅｅ认为要有“教师的作用”，霍姆伯格也肯定为“教学功能”。远程教育中的教材对于远程学习者有着不同的意义。传统的教材是建立在教师的讲解基础上的，在教学过程中，教师的课堂教学是学生第一位的学习支持因素，学生获得的学习支持主要是一种“它助式”的，即教师对学生学习的直接支持，通过现场讲解、提问、答疑、测验等多种形式直接为学习者提供支持，学习者的学习常常是在被动或者任务驱动下完成的。而在远程教育环境下，学生对学习支持的获取更多的是“自助式”的，即远程教育实施者为学习者提供多渠道、多方位的学习支持设计，供不同需求的学习者主动获取，知识的获取依赖于学习者学习的主动性。对教材而言，我国北外的曹文教授认为教材的助学作用（学习支持）主要在于“导学和培养学习者学习的自主性”。教材的支持因素凸显为远程学习的第一位因素，教师的直接支持转化为教材的直接支持，而教材中具有“教师的作用”的学习支持设计则成为联系远程学习环境与传统课堂学习经验的关键。远程教育教材对远程学习的支持作用，究其根本，在于为远程学习者建立了一个开放灵活而自由的个性化学习空间，这也正是远程学习的魅力所在——以学习者为中心，关注个体，崇尚个性化的人本主义精神的体现。三、以教学过程为内容建立教材的学习支持——内置式设计理论的启示对教材的学习支持设计，远程教育专家们进行了很多理论和实践的探索研究。英国开放大学课程组ｃｏｕｒｓｅｔｅａｍ机制提出的“书面教学辅导”ｔｕｔｏｒｉａｌ－ｉｎ－ｐｒｉｎｔ的教材设计思想和“教学包”概念，为远程教学教材的学习支持设计开创了先河，也为实践带来了成功的典范。学者Ｖａｌｃｋｅ和Ｍａｒｔｅｎｓ也通过相关课题的研究，从实践对比中证明大部分远程学习者运用具有学习支持设计的教材，具有较好的学习效果（Ｖａｌｃｋｅ（１９９３），Ｍａｒｔｅｎｓ（１９９８））⑦，Ｍａｒｔｅｎｓ在进一步分析对比传统课堂教学的基础上，提出在远程学习的教材中采用“内置式的支持设计（ＥＳＤｓ：ＥｍｂｅｄｄｅｄＳｕｐｐｏｒｔＤｅｖｉｃｅｓ，）”（Ｍａｒｔｅｎｓ（１９９８））⑧。１．内置式的支持设计理论内置式的支持设计是教材的必要组成部分。即在教材中内置一些这样的设计，它相当于一组正规的、与内容有关的补充、扩展学习材料的详尽讨论，包含了一些与学习内容相关的附加、延伸和讲解内容。例如预先和事后提问、计划安排、说明、目录、索引、任务摘要、导读、目标、所学内容回顾、学习指引等等，这些支持性设计旨在为学习者的学习过程搭建一座向上攀登的脚手架。从学习者的角度看，内置式的支持设计可为学习过程提供支持，而从课程引导者的角度看，这种内置式的支持设计又为教学过程提供支持，这样就在教与学之间建立了与教学起始条件、目标、学习内容、教学方法、媒体、评估相统一的、类似于传统教学的模型，使远程教育中教与学过程相割裂不连续的矛盾得到一定意义上的缓释（还依靠其它环节的学习支持共同作用）。２．内置式的支持设计分类内置式的支持设计种类多达４０多种，按照教学模式要素将其归类，可以分为学前准备、学习目的、学习内容、学习任务、学习媒体和学习评估几个方面的支持设计。归结为下表：３．特点内置式支持设计“实际上是为了尽可能地取代站在课堂前面的教师”（ＴｈｏｅＪＢａｓｔｉａｅｎｓＲｏｂＬＭａｒｔｅｎｓ１９９８）⑨，在教材中建立代替“教师作用”的学习支持机制。它主要有下面几方面特点：（１）体现教学设计过程。内置式支持设计，贯穿于对学前准备、学习目的、学习内容、学习任务、学习媒体和学习评估等要素的设计中，把教师的教学设计思想及教学过程设计物化到教材中，学习者在教材中可以很容易找到类似课堂教学中所获得的学习帮助，使学习者的传统课堂学习经验在远程学习环境中得到迁移，从而体现对学习者学习过程的支持，教与学之间具有好的适应性。（２）多环境学习支持。内置式支持设计可以适用于印刷教材学习环境、电子教材学习环境的设计。对于远程学习者而言，采用内置式支持设计的教材不仅仅是学习对象而且如同“幻化的教师”，传统意义上教学中的师生交互对学习的支持被物化到课程教材中去了，教与学之间交互显著，而交互对远程学习极具意义。（３）可操作性强。内置式支持设计是远程教材的一部分，它明确而又详细，并以其“内置于教材紧密的结构而被认为是提高远程教育教材的重要工具之一”（ＴｈｏｅＪＢａｓｔｉａｅｎｓＲｏｂＬＭａｒｔｅｎｓ１９９８）⑨，易于为教材设计者所使用。（４）适宜开发合一型教材。合一型教材方便、易用，是远程教育教材的发展趋势，它是根据多种媒体教材一体化的总体设计将课程基本内容、自学指导内容、学习参考内容有机组合为一体，这一点和具有综合意义的内置式设计思想相一致。四、从技术层分解教材的学习支持——教育技术的支撑反观内置式支持设计理论，不难发现其中很多教学系统设计的技术因素，由此可见教育技术对远程教育的技术支撑作用。教育技术具有传播学、教育学、心理学等多学科的综合属性，其对远程教育的支撑是多方面的，在此，我国学者丁兴富分析认为“教育技术新定义（ＡＥＣＴ９４定义）显示出对以学生为中心，以学习理论为主的倾向，这和开放与远程教育理论和实践研究结果是一致的”，“教育技术在远程教育中的应用主要指在课程开发和发送，学习支持服务以及教学管理中的应用三方面”（丁兴富２０００）⑩。教育技术可为远程教育教材的学习支持设计提供多样的技术支持。１．符号标志技术研究表明，文字教材版式及各种符号标志设计对改善学习效果具有很大的支持。合理地、有根据、有计划地运用符号标志技术，如列出小标题、使用不同字体、突出关键字、标记内容要点、使用暗示内容结构的词语等对学习者心理进行物理的刺激，可以唤起学习者对学习内容重点、难点的注意；此外通过科学的版式设计，对各级标题的确定、标题的位置、各部分内容的位置、字体、字号以及暗示内容结构的图标、词语的使用，还可以使学习教材结构清晰，一目了然，为学习者提供一个彼此关联的整体的概念框架。２．学习者分析技术远程学习者具有范围广、数量大、学习经验差距大等很多有别于传统学习者的特殊性。对远程学习者而言，一方面需要更强的学习能力和更多的学习策略来弥补由于与教师交互不足所带来的学习障碍；另一方面更需要强的动机和情感因素来克服由于缺乏教师的直接监控而带来的学习惰性。远程教材必须从学习者出发，充分考虑这些因素，做到“一双鞋适多双脚”，进行基于学习方法与策略、学习内容、学习情感与动机等的综合学习支持设计，方便不同类型的学习者独立学习。同时通过分析远程学习者学习需求、学习准备、学习风格等特征，也为教材内容的选择和组织、学习目标的阐明、学习活动的设计、学习方法的选择和策略的指导等学习支持性外因条件适合于远程学习者内因性条件提供依据，使远程学习教材能够真正促进远程学习者智力和能力的发展。３．任务分析技术任务分析是指在教学活动之前，预先对教学目标中规定的、需要学生习得的能力或倾向的构成成分及其层次关系所进行的分析，目的是为学习顺序的安排和教学条件的创设提供心理学依据。远程教学的教材，应尽量把教学过程设计体现在教材中，通过对学习者各项能力的形成过程分析，依据学习者的能力起点，按知识点逻辑顺序展开设计，鉴别和划分实现的学习目标及所需学习的知识点；分析学习者要达到学习目标所需的各种能力，建立以终点目标为最高级目标的使能目标体系，为学习者的目标学习建立层次的支持。任务分析主要在于为教材的内容选择和组织呈现提供内在依据。４．先行组织者先行组织者（ａｄｖａｎｃｅｏｒｇａｎｉｚｅ）是指先于学习材料之前呈现给学习者的一个易懂形式的引导性的材料，建立新知识与旧知识发生联系的桥梁。研究者认为，直观、形象的先行组织者设计对于背景知识水平低的学习者的学习有显著的促进作用，主要是能够促进学习的迁移，促进解决问题能力的提高。这种支持设计对于远程学习者尤为必要。５．交互技术交互是远程教学实现的重要条件，交互的方式、频率、手段、功能已成为影响远程学习效果的重要因素。在远程教材中更多地使用内容的交互方式，即对教学内容精心选择、编排，使之能够激发学习者的感知兴趣，吸引学习者尤为关键；此外使用问题设计技术，采用对话式、提问式组织教学内容，设计常见问题解答、为交互留下线索（咨询中心电话号码、ｅｍａｉｌ、资料来源、链接）等都可以促进学习交互的发生，这里的学习支持在于促进交互。６．学习心理辅导学习心理辅导对于远程学习者尤为重要。远程学习者的学习主要是以独立学习为主，远离教师和课堂，易于产生心理孤独感，又易于受到社会上浮躁气氛的影响，此外自学能力的差别也成为影响学习的因素，所以客观上在远程教育教材中，要体现对远程学习者学习的心理支持。心理支持主要在于激发和维持学习者的学习注意和学习动机。在教材设计时，可以运用情绪的刺激特征（如生动的比喻）、差异的刺激特征（如教学方法的变换）、指令性特征（如“请您注意”之类的提示词）来引起学生对学习内容的注意，培养学生的兴趣，提高其参与智力活动的积极性；在教学内容呈现之前，呈现一些与内容有关的问题，引起学习者的好奇与思考，适度激发和维持学生的内部学习动机，同时可以通过在书中适当的位置呈现练习题、测试题和配备正确答案或提示，对学生的学习活动给予夸奖和鼓励，以适当地激发和维持学生学习的外部动机。增加交互的设计也可以加强对学习者学习心理支持。７．评价技术在远程教育中师生的“分离”增加了对学习效果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