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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GE19-第十一章80年代台港文学教学目的和要求了解80年代台港文学的创作概况。掌握李昂、黄凡、张大春、西西的小说创作,赖声川的戏剧创作,梁锡华、董桥、简媜的散文创作特色与成就。教学内容八九十年代,随着台湾社会的政治、经济与文化的逐渐多元化总体趋势,台湾八九十年代的文学思潮亦呈多元化态势,它主要包括现实主义的延伸与超越,现代主义的复苏和发展,后现代主义的崛起。三种文学思潮的并存和继起状态,是台湾文学八九十年代发展的主要特征。

第一节小说一、概述(一)总体特征艺术观念多元化,表现形式多样化,严肃文学通俗化,新生代小说成为主潮。(二)主要思潮、流派1.后现代主义:后现代主义思潮是后现代社会的产物,它孕育于现代主义当中。后现代主义在50年代末、60年代初期正式出现,70-80年代在一些发达的后工业社会、信息社会、晚期资本主义社会中声势夺人,到90年代,它开始与大众传媒、多媒体结合,成为本世纪末世界文化意识领域最为新颖的文化思潮景观。台湾的后现代化文学,主要是由现代派作家的后现代化来完成的。80年代的“后设潮”实际上具有了后现代主义性质,在“后设潮”影响下创作的后设小说、后设诗歌,就是对语言进行拆解和颠覆,对逻辑、理性和秩序进行重新阐释,使现代文明的话语阐释失去成效。尤其是后现代派在台湾市场经济的影响下,小说家、诗人的创作与大众传媒相结合,与消费主义相折衷,使台湾后现代主义文学朝消费性、视觉化、形象化、大众传媒化方向发展。马相武认为:“在台湾,后现代主义文化一极是通俗文学的消费性,形象化,特别是在经过与影视等大众传媒介相结合的改编、包装之后。另一极是处于激进中的文学叛逆力量。特别是第四世代的崛起,伴随着都市精神的觉醒。”(马相武:《近期台湾文学思潮的变动》)。

台湾后现代主义文学的先锋性与复杂性使台湾的批评界出现三种态度,有反对,有赞同,也有折衷的。而且由于台湾独特的政治、经济和文化环境,后现代主义文学在台湾也有着独特的发展途径与方式,而最为突出的就是现代传媒的利用和都市精神的觉醒。尽管后现代文学是一种新的艺术范式,但它继现实主义、现代主义的文学思潮之后成为了台湾当代文坛中的一元,使当代台湾文坛呈现出多元化的文学思潮。2.情色小说:长期以来,妇女成为台湾社会发展的一支不可或缺的力量,随着受教育程度和就业率的不断提高,她们获得了一定的经济地位。但是她们在社会上仍得不到与之相应的地位和尊重,面对这样的社会现实,台湾出现了妇女运动,大力宣扬新女性主义,严厉批判传统观念对于女性作为“人”的权利和尊严的扼杀,呼呈消除社会对女性的歧视和偏见,要求建立男女平等、两性和谐的理想社会,同时也强调女性自身的自我觉悟和自我完善。台湾妇女运动打出的“新女性主义”旗帜,对台湾女作家产生了深刻的影响。于是,新女性主义文学出现了。曾心仪、李昂、廖辉英、萧飒、朱秀娟、袁琼琼、苏伟贞、蒋晓云、李元贞、杨小云等人为代表的新女性主义作家,以强烈的使命感和责任感,面对社会中男女不平等地位和由此产生的种种问题创作了相当一批以现实主义为主体的作品,来观照女性在社会转型中的种种权利和心理机制的变化,产生了一定的社会影响力。这些女作家大都出生于50年代前后,她们不同于以往的“闺秀作家”。她们大多受过高等教育,思想活跃,善于思辨,作品中往往通过女性命运来严肃地剖析人生和社会,既有可读性又有思想性。1987年政治“解严”后,她们推出了情色小说,着力表现和书写女子的情欲,反映了女性的觉醒意识和性解放观念;著名的有平路的《行道天涯》、李昂的《北港香炉人人插》。3.后设小说:即以小说探讨小说的小说,大陆称为“元小说”。1985年黄凡的《如何测量水沟的宽度》是台湾第一篇后设小说。4.新世代小说。据希代版《新世纪小说大系》的前言中关于新世代作家的年龄界限,即以50年代以后出生的为主轴,以1945年-1949年间出生的为弹性对象。这批新世代小说家的成长背景是60年代台湾社会的急剧转型,从而使他们轻而易举地进入现代资讯的网络中,接受世界多元的知识系统。黄凡在给林燿炔德小说集《恶地形》作的序中,对新世代作家归纳为三点“一、与前辈作家相比政治情结减少了许多,二、拥有多元化的知识背景,三、勇于尝试各种新的文学技巧与表达方式。”这从某种程度上反映了新世代作家的创作特征。

新世代小说题材更加广泛,思想内涵更加丰富深刻,作家的文学经验得以丰富的展现,同时在审美传统上亦有所突破。如新世代都市小说中东年的《大火》,写来自农村的游泳儿在狭窄逼仄的住宅里忍受着两旁邻居的吵闹和威胁,终于走上了精神崩溃的绝境,整个小说就是一个寓言,一个象征,小说中两个邻居分别为妓女与暴徒,实际上暗示着都市生活中色情与暴力的畸形生活状态。新世代小说以林燿德的《恶地形》、王华的《花之乱流》、冯青的《白墙》以及夏行的《奔赴落日而显现狼》为代表作品。其中《恶地形》通过三组对峙的意象在作品中互相渗透,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现代人的梦呓图,实为台湾新文学的代表之作。在台湾新世代小说中,超验、科幻、后设小说引入创作领域,实验小说与通俗小说并举。林燿德的《双星浮沉录》、叶言都的《高卡档案》、张大春的《伤逝者》、平路的《按键的手》等科幻小说从不同的角度寄托了对人类命运的深切忧虑,但在夸张手法,荒诞构思以及超凡想象力上又较一般实验性文学增加了可读性。另外,在新世代小说中,武侠、言情题才的作品亦占有一定的比例。香港80年代的小说也是多元共存,其中现代主义小说是主流。

这一时期的台湾小说取得了相当骄人的成果,许多年轻作家开始在文坛崭露头角。最有代表性的是李昂、黄凡和张大春。二、李昂的小说在八十年代台湾新女性主义文学的勃兴中,李昂是女性现代意识和批判性最强的一位作家。

(一)李昂小说的共同特点李昂具有“叛逆女性”之称,原名施淑端,她的大姐施淑女、二姐施叔青分别为台湾文学评论家和小说家。她生于1952年,台湾新化鹿港镇人,哲学系毕业,获美国的戏剧硕士学位。李昂的作品题材以表现两性关系为主,她以极大的勇气和创新精神向封建传统观念和不合理的社会现实发起猛烈的攻击,作品有:《鹿城故事》、《人世间》、《她们的眼泪》、《杀夫》、《暗夜》等。这些作品的共同特点是以女性为中心来反映社会生活,努力表现女性的性意识、性自主和性反抗,鼓吹妇女解放。(二)重要作品1.《杀夫》是她的第一部中篇小说,也是她影响最大的作品,小说获奖后搬上银幕,在文坛引起很大震动。作品以惊心动魄的故事情节传达出隐忍负重的女性走上抗争之路的悲剧。在一个落后闭塞的台湾渔港,女主人公林市幼年丧父,叔父侵占了她和母亲仅有的一间房屋,逼得孤儿寡母流落街头无以为生。她长大后,又被叔父卖给40岁的屠夫陈江水为妻,成为十足的泄欲工具。林市长期被当作牲口使唤,还遭到殴打凌辱甚至惨无人道的性情虐待,在一次丈夫的粗暴凌辱之后,林市一时神志恍惚,操起刀子把丈夫当作一只猪宰了,她也因杀夫罪被判死刑。不仅在政治、经济上没有地位,在性生活上也是如此;只不过是男性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泄欲工具,林市的悲剧正是男权统治下中国妇女命运的缩影。她的反抗则是在封建宗法制度禁锢下女性自我意识的觉醒。小说深刻表明:“杀夫”并非仅仅发生在林市一个人身上的悲剧,而是生活在男权统治下的中国女性悲惨命运的一个缩影。

2.《迷园》是李昂最有影响力的长篇,它以爱情为主线,同时具有深刻的政治内涵,迷园的兴衰史代表着台湾命运的变迁史。

三、黄凡与张大春的小说黄凡的小说黄凡在政治小说、都市小说、科幻小说方面都取得很大成绩。1.政治小说:成名作《赖索》就以触及当时还十分敏感的政治问题而开创了一种超然于派别之外,对丑恶政治行为加以讥讽、批评的政治文学的新类型。作品讽刺了政客的丑恶行为,对政治机器操纵下的小人物命运表示了深切的关注。主人公赖索出身寒微,偶然加入“台湾民主联盟”,该组织的头面人物韩志远成为他心中崇拜的偶像。当这个参与台独活动的组织被取缔时,韩到日本避难,赖索却入狱10年。《反对者》、《伤心城》都是这类题材作品。2.都市小说:黄凡的另一领域是都市文学。他善于把关注的焦点放在对台湾都市社会形态的整体考察上,着重揭示整个都市如何构成一个由商业、政治、道德、宗教、艺术等多重关系相互纠缠盘结、各部门相互渗透制约的大系统,长篇小说《财阀》对此作了相当全面的揭示。短篇小说集《都市生活》分别以商业、艺术、道德、政治、宗教为内容,立体地呈现了现代都市社会的生活图景。此外,他还对后工业社会多元无序的状态进行了重笔描绘,如《东区连环泡》就呈现了一幅幅纷乱杂沓的现代都市怪世相。黄凡小说的鲜明特色:(1)社会意识特强,强调个人尊严,积极肯定生命。(2)艺术探索性强。他坚持继承写实传统与借鉴现代文学技巧相融合,即“现实为体,现代为用”。大量采用现代主义和后现代主义技巧,将现实题材、现代精神和后现代美学风格作了很好的结合。(二)张大春的小说张大春(1957一),是80年代台湾文坛一位新招迭出,内容和形式不断蜕变的小说家。其成就主要呈现在他对后设小说、魔幻写实小说、历史传奇小说和新型现代侦探小说等的经营上。代表作品有《鸡翎图》、《公寓导游》、《四喜忧国》、《将军碑》、《大说谎家》等。早期作品是社会写实,以《悬荡》、《鸡翎图》为代表。《悬荡》写一位联考落榜的学生乘坐旅游缆车时由缆车发生事故所产生的复杂心理联想。《鸡翎图》写一位大陆去台老兵蔡其实,为寄托思乡之情在军营中养了一群鸡,后接到换防命令,鸡要全部处理掉,蔡忍痛把鸡杀掉宁埋而拒卖,表现了他深厚的怀乡思旧之情和维护人格尊严的倔强性格。进入80年代,作者对文学的认识发生了变化,认为文学不应“沦为教育或宣传的工具”,于是转向魔幻写实,《将军碑》是代表。83岁的退役上将武镇东有一种“穿透”时间的特异功能,能周游于过去与未来之间:既可回到已经消逝的岁月,又可超前造访未来,参加自己死后的葬礼。他希望儿子继承父业,儿子却只承认那段历史,于是造成父子的“代沟”。《四喜忧国》采用黑色幽默手法的代表作,通过描写疯疯傻傻的退伍老兵朱四喜模仿政要撰写所谓《告全国同胞书》的荒唐举动,构成对台湾社会泛政治倾向的强烈讽刺;《饥饿》、《最后的先知》等作品则将民族神话和台湾现实状况扣合在一起,具有魔幻与写实相糅杂的色彩。作者通过对神奇诡谲的原住民文化的描写,回到了现实中,对包括颇为敏感的山地原住民生存环境问题在内的种种社会现象做了透视。80年代末张大春致力于后设小说的创作,如《写作百无聊赖的方法》、《走路的人》。而《大说谎家》则是其集大成之作。张大春的小说艺术很有特点,主要是将通俗文学与纯文学技巧的交织。他的许多作品具有先锋形式意味,也有一些作品带有通俗文学的特征。如《刺马》、《大云游手》将历史传奇和武侠、侦探等诸多小说因素融为一体,可读性强。张大春在台湾文学市场上有较大的影响。四、西西的小说西西(1938一)是80年代香港最重要的作家。她原名张彦,广东中山县人,生于上海,50年代从内地随家人来港定居。她从50年代起开始写作,著作近二十种:有短篇小说集《春望》、《像我这样一个女子》、《胡子有脸》、《手卷》、《母鱼》,小说散文集《交河》,中篇小说集《像是笨蛋》,中、长篇小说《东城故事》、《我城》、《哨鹿》,还有诗集《石磐》、散文《交河》等。西西小说的特色:本土化;手法与形式的多样化;童话色彩。西西早期创作受西方存在主义的影响,其创作观念性浓郁,作品色调灰暗,像《像是笨蛋》、《东城的故事》、《草图》等早期小说都有这样的印迹。正如后来作者所说:“那种‘存在’并没有社会的根源……是观念的移植,从书上得来的观念,又反过来否定读书的意义,甚至人生的意义。”《我城》这部长篇创作于1974年,是西西创作的转折点,从此她开始告别过去的“存在主义”阴影而面向现实,关注社会生活环境、社会中的人和事,创作了一组表现香港“小人物”的生活和命运的作品。

《我城》主要是写香港的变迁和生活在这座城里的年轻人的精神面貌。70年代中期,香港经济得到迅猛发展,城市面貌发生了巨大的改观,城市现代化程度也大幅度提高。作家敏锐地感受到这些变化,并充满了自豪感与新奇感,她用现实与幻想相结合的手法,通过描写一群年轻人的生活与工作,把这种变化及充溢其间的自豪与新奇表现了出来。小说一开始就把搬家和出殡放在一起写,颇耐人寻味,这似乎寓示旧城市的消亡及新变化的到来。小说还涉及城市发展所带来的现实问题,如能源短缺、、水荒、塑料袋成灾等,另外作者还以戏谑夸张的笔调描写了现代都市趋奉时尚的消费心理,发人深省。《我城》是一部深入浅出、极有意味的作品,小说没有动人的故事,只有平常的人和事,作者用童话式的语言、语气,用儿童的思维模式,通过一个个细节和场面的富有情趣的描绘,呈现出“我城”的历史性变化。在这部技巧十分现代的小说中,倒很少显示出现代人的冷漠,常常流露出狄更斯式的温暖。

《像我这样一个女子》是西西迄今为止最有影响、最受好评的短篇小说。小说写殡仪馆女化妆师“我”的内心困惑和忧愁。“我”从小失去父母,由姑母抚养成人。姑母是殡仪馆的化妆师,由于她的职业的缘故,几度恋爱未果,一生没有结婚。“我”与姑母从事同样的工作,也与姑母有着同样的遭遇,然而对爱情的渴求使“我”不由自主地与夏恋爱起来,但当“我”看到夏手中一束美丽的花朵时就感到“这正是不祥的预兆”,因为“在我们这个行业,花朵就是告别的意思。殡仪馆化妆的工作,是人们的需要,不管是富人或穷人,它能给人创造出一个最安详的死者,然而人们又贱视它,恐惧从事这项职业的人。”小说一方面表现了任何职业都具有一种崇高价值的思想,另一方面也表达了作者对于死亡的冷静透彻的理解:死亡是每个生命的必然终点,无须恐惧。西西喜欢选取异域的题材,有意识地把异域诡异的奇闻趣事带给生活在大都市充满好奇心的香港人,如《这是毕罗索》写的是一场在墨西哥举行的狂热的世界杯足球赛;《墨西哥可可糖》中的一颗墨西哥可可糖,闻起来很香,吃起来很硬,手指拗不断,牙齿咬不碎,锤子砸不烂,小刀削不掉,硬得不可思议。

西西有相当一部分短篇小说是关于“肥土镇”的。它包括《肥土镇的故事》、《镇咒》、《肥土镇灰阑记》、《宇宙奇趣补遗》等。最后,“肥土镇”系列演化成一部以肥土镇为背景的长篇小说《飞毡》。“肥土镇”系列短篇之间并没有太明显的联系,作者只是提供了一个较统一的生活环境,来敷衍出一个个带有神魔的、童话的和幻想的故事。其中,《飞毡》明显受到加西亚·马尔克斯的《百年孤独》很大的影响。它同样以一个小镇的兴衰作大的情节框架,而且,小说的历史虚构《百年孤独》也很相似。作品带着香港历史发展的许多痕迹:它是个小岛,华洋杂处、商业发达,从传统走到现代社会。作品表现了城市的发展和文明的发展历史,并寄寓着认真的历史和文明思索。80年代后,西西的创作风格和题材都有新的变化,显示出向现实主义回归的趋向。她的小说开始回归传统的人物和情节,故事的内涵也较明确地指向现实。但总的来说,西西并不是一个思想型的作家,她更有成就和影响的作品还是她的童话模式创作。

长篇历史小说《哨鹿》是西西题材和风格转变的代表作品。作品叙述的是清朝的故事,以两条线索穿插,一是乾隆皇帝赴承德避暑山庄,深入木兰围场狩猎,二是千民王阿贵及其儿子阿木泰被欺压和当“哨鹿”射死。两个故事具有对比的效果,展示了清王朝当时面临的复杂政治和社会局面,也表达了对历史人物命运和历史精神的思考。小说虽然建立在虚构基础上,但作品中穿插了不少史实资料,如“秋猕”,“行营”,“塞宴”、“木兰”都是真正的清皇室狩猎程序,因此,作品的历史感很强,再现了历史的真实面貌。

中篇小说《哀悼乳房》也是西西风格转变的作品。它叙述的是女主人公“我”患上了乳癌后,对身边的事物和朋友以及自己生命都有了新的思考和感受。作者以平静的叙述语调来叙述,表示出女主人公面对死亡威胁的豁达精神。但作品的思想并没有显示出多么的深刻,而是停留在一个不大愿意去思考什么,希望平静面对事变的女子的感觉的基础上。这又显示了对她早期创作的一种回归。西西对社会的审视是多角度、全方位的,但缺乏对生活本质的挖掘和错综复杂现象的透视。她虽然关心人生、面向现实,但总与生活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只有冷静的观察,却少有热情的投放。她从不在作品中作简单的肯定或否定,也没有强烈的主观的歌颂或严峻的揭露批判,她对现实少有自己独到的见解,其评判也偏于泛泛,其作品未能给人一种新鲜的发人深思的启迪。这也许与她没有深刻理解生活,未能投入到生活的激流中去感受时代的脉博、经受生活风雨磨练有关,抑或是缘于西西在创作中所采取的新写实主义的态度,只求状写出生活的原生态而不妄加评论。

西西与刘以鬯被称为香港两位最有“实验”精神的作家,她对艺术的追求也是毫无休止的。西西在艺术上总是别树一帜,她在广泛吸收欧美和拉美现代主义创作技巧的同时,并非一味模仿,而是力争有所突破。如西西深受拉美魔幻现实主义的影响,但又有所不同,拉美魔幻现实主义旨在干预社会,揭露和控诉社会的黑暗。西西对现实则少有深刻的批判,若有不满,也只是轻描淡写。魔幻现实主久常把现实放到一种魔幻的环境气氛中进行描写,使现实披上一层光怪陆离的外衣,加入联想,融入幻想。《我城》中居民拿斧头砍截闪电,以及用各种容器储蓄雨水的描写,就是典型的幻想。西西对拉美魔幻现实主义不宗一派,并吸收了西方现代主义的许多技法,不断开拓创新。如《我城》用儿童的感觉去体味,用儿童的语言去表达,充满童贞稚趣,作者自称为“顽童体”;《像我这样一个女子》全是写“我”在咖啡馆等待夏的来临的思维活动,这是典型的意识流结构;《镇咒》写姑母用咒语指挥殡仪馆僵尸行动,要走就走,要站就站,这是荒诞手法的运用;《永不终止的大故事》则更为新奇,写“我”同时轮流看两部小说,结果便衍生出“第三个故事来,如此不断地看,便不断有新故事出来,故事永不终止”,这种“驳接法”的手法意味深远,发人深思。虽然西西的艺术创新有时偏于牵强,但其对艺术孜孜以求的精神仍值得提倡。就思想趋向而言,西西表现出明确的童趣色彩。她往往通过一些似乎是随意的发挥和戏谑式的编排,像儿童做游戏一般的进行写作。因此,她的小说显得特别的纯净和透明,充满着善良、天真、耽于幻想的思想,虚构出人性和生活当中最美好和纯净的一面。西西的小说在表面上显得不深刻,也不沉重,但具有另一种思想色彩。艺术上也是一样,西西的小说童话特点很浓,许多简单明晰。她很少用长句,喜欢用简洁、明快的短句,语气天真活泼,带有童稚色彩,因此,有人认为她开创了一种“西西体”文风。

总体而言,西西是一个具有独特艺术风格和艺术追求的作家。她的小说内容广泛,古今中外俱有,艺术风格多样,现实的、荒诞的、严肃的、童话的都有。尤其是在短篇小说中,西西进行了大量的形式试验,采用了多种叙述方法。这其中,叙述方法是西西费力最大、成就也最为突出的。她的探索主要包括两个方面:一个叙事的整体布局,一个叙事的具体方式。在布局上,西西致力于打破传统小说在叙事上一贯的时间框架,尤其是她的长篇小说,时间的线索往往不清晰、完整,它们往往被不断提出而又缺少关联的新话题、新场面所干扰和打断,与此同时,她却展示出更丰富广阔的空间世界。这最典型地表现在她一系列以城市为主角的小说中。而在叙事的具体方式上,她的试验更多。如在《感冒》、《胡子有脸》和《我城》中借鉴了拉美作家略萨的“多声道”;《肥土镇的故事》变幻不同的叙述人称;《哀悼乳房》以谈话记录和电话记录来叙事;《玛丽个案》的叙事又更特别,只以玛丽极为简括的档案资料再加上括弧里相关小说的提示来完成……而且,西西还常常在同一篇小说中变换不同的叙事方式。像《贵子弟》、《哀悼乳房》以及她的许多部长篇小说中都看得到。可以说,西西是香港作家中探索小说叙事方式最为不知疲倦的一个,她在这方面对香港小说创作的贡献无出其右。这些探索虽然也有失败者,例如,过分的固执和着迷有时候使她忘记了小说叙事的限度。另外,她在人生经验的深化上,也没有达到她在艺术探索上的成就。第二节戏剧概述前期:实验戏剧潮流,其实验表现在五个方面(详见教材P235-236)。后期:前卫剧场,后现代戏剧,特点有三(详见教材P236)。二、赖声川的戏剧1954年生于美国华盛顿,美国加州柏克莱大学戏剧博士,现任台北艺术大学教授、美国史丹福大学客座教授及驻校艺术家。赖声川29岁开始剧场创作,被誉为“台北剧场最闪亮的一颗星”。他的《那一夜,我们说相声》使濒于灭绝的台湾相声起死回生,《暗恋桃花源》成为经典舞台剧,20多年来为喜爱戏剧的人们所称颂。赖声川至今编导舞台剧20多部(包括轰动亚洲的七个半小时史诗《如梦之梦》)、电影2部(包括享誉国际的《暗恋桃花源》)、电视作品300集(包括家喻户晓的《我们一家都是人》),另有剧场导演作品22部(包括莫扎特歌剧3部)等。出版书籍《赖声川的创意学》,这是国内第一本将创意规则化、步骤化的实用工具书。

赖声川1972年就读辅仁大学英语系,同时在台北一家餐厅从事民歌演唱和演奏,玩音乐玩了整整5年。1978年,赖声川申请到美国加州柏克莱大学读戏剧艺术,对当时许多人而言,这是不可思议的决定,因为那时台湾是剧场沙漠,很少有人有“看戏”的习惯。

(一)创作概况与特色1983年,29岁的赖声川选择回台湾。他认为,“我是相信戏剧的力量的,它运作好的时候,很少东西力量比它大。因为是真的人,你跟你周围的观众也算是一个群体,那种感觉真的很好。跟看电影又不一样,看电影是一个人在黑暗中看,跟旁边的人没什么关系,你并没有感觉这一晚在这个地方发生的事是独一无二的,因为电影可以随时放。”他还认为,台湾没有剧场工业,这是一个机会,他想创造剧场,也创造观众。1984年他的第一部作品《我们都是这样长大的》上演时剧场里只有100多人,直到他采用中国传统的曲艺相声和舞台剧相结合的独创手法创作了《那一夜,我们说相声》,吸引了人们的目光。在17年前,台湾人口只有2000万的时候,该剧的磁带就卖出了100万盒。因此有报纸称:“赖声川拯救了台湾相声。”

随后20多年,赖声川创作了很多脍炙人口的作品,如《千禧夜,我们说相声》、《如梦之梦》、《遥远的星球一粒沙》等。今年,赖声川用他的经典剧舞台剧《暗恋桃花源》征服了内地观众,从而也迅速打开了内地市场。

赖声川曾于1998年起在大陆先后推出《红色的天空》、《千禧夜,我们说相声》、《他没有两个老婆》等多部剧目,均大受欢迎。2006年初,中国国家话剧院与赖声川导演主持的“表演工作坊”达成共识,于2006年9月携手共同推出舞台剧《暗恋桃花源》大陆版。自2006年11月18日在北京首都剧场后,已经在中国十个城市演出近60场,观众人数已达12万之众,被纽约时报誉为“当代中国最受欢迎的剧目”。余秋雨认为,赖声川和他领导的“表演工作坊”“总能弹拨到无数观众的心弦”。

赖声川于2006年在海峡两岸发布新书《赖声川的创意学》,分享多年的创意心得。其它出版包括《赖声川:剧场》一至四册(元尊,1999)、《如梦之梦》(远流,2001)、《世纪之音》、《两夜情》、《魔幻都市》、《对照》、及《拼贴》(群声,2005)。《刹那中——赖声川的剧场艺术》(台北:时报,2003)是研究赖声川的专书。2006年9-10月在台北举行的“赖声川国际研讨会”聚集了来自各地的学者,发表了关于赖声川作品之十四篇论文。2007年8月大陆版《赖声川剧本辑之一“暗恋桃花源”•“红色的天空”》出版。

2007年8月,为了纪念香港回归十周年、香港话剧团建团30周年、中国话剧百年,香港话剧团特别邀请赖声川导演为该剧团排演了一版以全粤语演出的香港版《暗恋桃花源》,并在香港版和大陆版的基础上创出新意,推出“两岸三地联演版”,别出心裁地以大陆版“暗恋”部分和香港版“桃花源”部分拼贴碰撞,在舞台上分别用普通话和粤语“双语”碰撞,将原剧中两个剧团争一个剧场的戏剧冲突演化至高峰,也将“暗恋”的悲怆凄美和“桃花源”笑闹鬼马展现得淋漓尽致。2007年中国纪念话剧百年期间,《暗恋桃花源》入选话剧百年十大经典剧目,赖声川也入选中国话剧百年当代名人堂。

赖声川剧作的特色:1.集体即兴创作的方式。2.明显的社会历史意识和通俗趣味化倾向。(二)代表作《暗恋桃花源》这部话剧讲了三个故事:江滨柳和云之凡的现代悲剧,老陶与春花的古装喜剧,还有一个被符号化的女人一直在寻找没有出现的人物——刘子骥。看起来,这三个故事毫无关联。但是,仔细看来,却值得人深思!江滨柳和云之凡暗恋却没有表白,在茫茫的上海相识却也是因为城市的距离彼此分离,始终不能结合,到最后都不知道究竟是寻找暗恋的感觉还是爱情。老陶因为春花的红杏出墙,而寻找心中的桃花源,在桃花源里看到春花和袁老板幸福的生活,让他明白了他所认为的爱情定义是被否定的,可是当他明白了爱情的定义缺失时,他回去寻找春花,发现爱情和现实的冲突,喜中含悲,而自己再也找不到心中的桃花源了。那个被符号化的女人一直都在寻找一个没有出现的刘子骥,不停的寻找、挣扎和呼喊最后还是没有找到他。暗恋桃花源,其实最终结局都是一样的!寻找一种被定义的爱情,殊不知爱情是没有定义的。寻觅的结果是没有结果,所以我们还得继续寻觅暗恋桃花源,是一个永恒的寻找状态,永恒的悲剧!悲剧是由一直混乱的情景而来,由一直存在的病态现象而来。我们可以很明显地看到这部话剧给我们带来的颠覆性的震撼!首先,江滨柳和云之凡在上海外滩公园的第一场戏,两个人说了很多话,很多事情,但是却没有跨越雷池,从外滩公园的夜景谈到相识的缘分谈到回家谈到应该忘了和不应该忘记的感觉,他们始终都没有直接表明心中的爱恋,似乎一直都在迂回着!这是暗恋。但是彼此心中又很明白对方的感觉,云之凡问江滨柳说她回昆明后会做什么,江回答等她回来,一直等她回来。两个人的感情似乎到了一个彼此难分难舍的地步,这样的爱情似乎不是暗恋。暗恋的定义在两人的舞台上游离。最后老陶问:“对不起,请问你们是在排什么戏?”云之凡回答:“暗恋!”老陶说:“暗恋,暗恋是在讲什么东西?”袁老板回答:“哎呀!你不要管它讲什么东西嘛!”其实就是暗示了对暗恋定义的彻底模糊化。然后,是老陶刚出场的一段很经典的台词:“这是什么酒哇?这叫什么家?买个药买一天了还没买回来,这还叫家吗?我不喝可以了吧!我吃饼!武陵这个地方呀,根本就不是个地方。穷山恶水,泼妇刁民。鸟不语,花还不香呢!我老陶打个鱼嘛,呵,那鱼好像串通好了一块不上网!老婆满街跑没人管!什么地方!嗯……康里康朗,康里康朗。这叫什么刀?这叫什么饼?大家都不是饼!大家都不是饼!我踩!我踩!你别怕,你没错,你冤枉。你们两个这是干什么?压死你,压死你!”所有的定义全部都缺乏自己应该有的属性!所有的物品都不是语言符号的所指,病态的现象初现端倪。还有一段非常特别的指代对白,引用如下:“袁老板:对她也太那个那个那个什么了。老陶:好,就算是我对她是那个什么了点儿,可是我对她再那个那个那个什么,那是我们之间的那个那个那个--什么。可是你呢?你那个那个那个……袁老板:我哪个哪个哪个……老陶:你那个那个那个又算是什么呢?袁老板:好,就算我那个那个那个不算什么,可是你那个那个那个……老陶:我哪个哪个哪个……袁老板:你那个那个那个当初!老陶:当初?哪个当初?袁老板:最当初!老陶:最当初?我们都不是什么。”在这里,“那个”、“什么”、“哪个”、“当初”这些代词都具有很强的指代性,这些代词的含义被意义化,说话的双方都心知肚明,成为一个有定义的词。当定义缺失,本身没有意义的代词成为定义时,说明我们的世界本身也是多么混乱嘈杂啊!有的和无的,所有的一切全部被颠覆,有的被剥离,无的被强行赋予。所以人们在这种混乱和缺失中不断地寻找,寻找一片属于自己内心的桃花源。最典型的是老陶,当桃花源的春花问起武陵是什么地方的时候,老陶居然都说不出武陵什么,但是当他重新回到武陵,被问及桃花源是什么地方的时候,他脱口而出“桃花源是一个芳草鲜美、落英缤纷的好地方”,说出后的如释重负,让他明白了原来现实社会对他的严重束缚。在病态的现实社会中,武陵不为武陵,又怎能用定义去概括和解释呢?整部剧老陶始终是一个颠覆者,而袁老板是一个阐述者。这种病态还表现在对古典意境的颠覆上,比如,背景上被挖出来的一棵桃树,空出的背景在舞台上有一种非常刺眼的反差!本来应该在背景上和谐衬托的桃树居然逃出来了,袁老板也不知道为什么会逃出来,但是它毕竟逃出来了。留下的本应该意味深长的、具有古典意境的留白,在这里成为了不协调的因子!什么才是留白?什么才是意境?这种应该具有古典美感属性的事物也被现实社会彻底否定。所以我们还在不停寻找一个属于自己内心的“桃花源”。江滨柳寻找了一生,老陶捕鱼来到了上游,女人没有停止呼唤和呐喊。而此时,舞台在两出剧目共同演出的时候达到了一个高潮:“江滨柳:你快回去吧!袁老板:我不许你回去。江滨柳:你快点回去吧!袁老板:我警告你不要回去。江滨柳:我命令你快点回去!袁老板:打死我我也不会走。江滨柳:你混帐啊,你们都给我走啊你们!袁老板:我看他妈的谁敢动!”现实的混乱病态同寻找的执著在舞台上交融,我们到底做了些什么?我们到底能做什么?我们能否在混乱的现实和寻找桃花源的行动里找到一个平衡点?我们好像在吃一锅滚烫的麻辣烫,我们跟里面食物一起沸腾!而此时导演叫停,空气在舞台上方突然凝固!也许在这种静止状态中,我们能思考得更多。暗恋的最后一幕剧是在桃花满地的舞台上完成的,一地的桃花与悲剧形成了视觉上的对比,背景上的桃花源同台湾的景致、医院和后来象征死亡、阴森恐怖的X光片重叠,造成了强烈的冲击。也许也说明了同一个主题,现实同理想的冲突,寻找的终结。老陶想回到桃花源,但是却再也找不到来路了;江滨柳想找到那份美好的感情,但是已经时过境迁;而那个一直在寻找的女人最后发出的呼喊:“刘子骥,你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你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连说三句,然后开始撒花,用花朵来祭奠终极的结果和心中永恒的寻找。我想寻找才是最好的状态,虽然你知道这种状态必然落空,因为一切都被颠覆,寻找什么呢?也许寻找的对象在你寻找到它的时候,原本属于它的性质和状态已经被病态的现实彻底剥离!也许自己只能做的事情就是伸出双臂向天空呐喊:“刘子骥-刘子骥-刘子骥-啊--啊-”以此来证明自己曾经或者还在不停的寻找状态中!不停失落!第三节散文一、概述台湾散文发展至80年代,一度出现繁荣。表现在:(一)作者阵容空前强大。一批杰出诗人、小说家纷纷涉足散文,如罗青、洛夫、夏宇、王文兴、罗智成、黄凡、林燿德等。(二)散文观念有了新的发展。由于诗人、小说家的介入,散文突破传统陈规,转换范式成为可能。其中,知性散文以异军突起的姿态闯入文坛。它们洗去以往散文中空洞说理、浮情泛滥的浊迹,注入富有真知灼见的个性思考,有力凸显了散文的智慧内涵;从政治、历史等层面开拓了散文的文化品格,使散文的气度得到大大提升。(三)出现了一些新的散文品种,如都市散文、生态散文、文化散文、女性散文等。

进入80年代,台湾散文对都市人生活情状的描摹与剖析也达到了前所未有的深度和广度。从深度方面说,林清玄、黄凡、木心、林燿德等作家都着力探讨了都市社会的内在景况,表现生活于后工业社会中的现代人的种种困顿与异化。就广度方面言,涌现了生态散文、政治散文等,它们就人们所关心的环保问题、住房问题、社会治安、能源紧张等做文章,几乎面面俱到地展示了台湾的现代都市生活景象,其中的代表作家有龙应台等。都市散文表现出了强劲的创新势头,可谓散文领域里的一次变革。田园和山林散文一如既往地受到散文家的关注,主要作家有陈冠学、孟东篱、肖白和栗耘等。他们以一种坦然洒脱的姿态面对自然山水,将自我融入其间,从中吟味人生的诗意和悠闲。代表作品有陈冠学的《田园之秋》、孟东篱的《滨海茅屋札记》等。

乡土与写实散文在此时也获得继续发展,阿盛为这一方面的最典型代表,成就也最为突出。阿盛这一时期有散文集《行过急水溪》、《绿袖红尘》和《散文阿盛——第一个十年重要作品》等。他的作品描绘了台湾城乡生活的变迁,尤其是有关台北社会的人物、事件以及现代社会中都市人的孤独和落寞。他的一些乡土散文,深切表达了对逝去的风俗习惯的留恋,以及对都市文明负面效应的痛恨。

生态散文是台湾80年代文坛中涌现出的又一大景观,代表作家为杨宪宏、心岱、刘克襄、陈煌等,代表作品有心岱的《大地反扑》、刘克襄的《随鸟走天涯》和陈煌的《飞鸽的早晨》等。他们的作品旨在突出生态环境之于人类的重要意义,晓谕人们对于大自然所承担的责任。

众多女性散文作家的出现,也是此间散文领域中的一大特色。出自这些女性手笔的散文,不再像过去那样多愁善感、柔弱无力,而代之以一种从容自信、睿智大胆的新形象。如作家们的个性借散文文字得到空前张扬,她们的心态籍散文章句获致充分流露。鲜明的女性主体意识,成为80年代台湾散文的主要精神内涵之一。其中的代表作家有张晓风、夏宇、洪素丽、简媜、陈幸惠、方娥真和郑宝娟等。其作品情智并茂,风格各异,为丰富台湾散文做出了不小的贡献。从总体上来看,80年代以来台湾散文的创作空间比以往年代更为开阔,作家对内心世界的开掘较以往更为深邃。创作手法上呈现出借鉴的趋势,电影、小说、诗歌、戏剧的正宗技巧无不被散文作家们大胆拿来,为己所用。从小说家黄凡、苏伟贞、吴锦发的散文中,我们不难窥到小说笔法;在诗人杨牧、白灵、许悔之和席慕蓉等的散文里,我们也可见到诗性的语言和想象。

八九十年代的台湾社会日趋都市化、工业化,愈来愈受到西方社会思潮的影响,因而后现代主义文化也就自然而然地浸染了台湾散文创作。追求通俗、流行,避免深刻、厚重一时间似乎成为八九十年代散文创作的普遍取向,结果出现了大量短小、肤浅之作,滞碍了台湾散文质量的进一步提高。70年代以来,香港的散文创作呈现一派色彩斑斓的繁盛景象。香港报纸此时不仅数量繁多,而且很多报纸在形式上进行了改革,将版面划分为若干小专栏,设立了五花八门的固定栏目,由专栏作者负责撰写稿件。这类专栏文章以散文为主,有随笔、杂文、小品等,讲究知识性、娱乐性、趣味性,篇幅短小,大多只有三五百字,适合生活节奏快的香港读者口味。众多的报纸专栏,造就了一大批文思敏捷,出手奇快的专栏作家,推动了香港散文创作。由于各报专栏作家文字素养参差不齐,各家报纸的品位也高低不同。总的来说,香港报纸专栏创作不乏才华横溢的作家和美文佳构。

老中青三代散文作家在香港文坛形成了整齐的梯队。以曾敏之、吴其敏、罗孚、黄蒙田、夏果等为代表的老一辈散文家,大多年事已高,仍笔耕不息,继续为香港文学事业发挥余热。他们生活阅历丰富,知识面广博,文字功底扎实,散文是他们驾驭自如的一种文体。曾敏之的《望云海》、侣伦的《向水屋笔语》、夏果的《闲步集》、黄蒙田《画廊随笔》等散文集,里面收入的作品都创作于70年代。香港中年作家写的散文更受欢迎,他们不仅创作力旺盛,作品情思之醇厚、文笔之鲜活,都超越了资深老作家,如彦火的《枫桦集》、也斯的《山光水色》、阿浓的《一刀集》、张君默的《粗咖啡》、吴羊璧的《煮字疗饥》、东瑞的《湖光心影》、陶然的《夜曲》、黄维梁的《大学小品》、陈耀南的《刮目相看记》等等,都是各具特色的散文集,显示了中年散文家的实力和实绩。香港文坛新秀在散文创作方面也显得虎虎有生气,他们思想开放,常常大胆地将一些新的技法引入散文,有些青年作家的散文已形成风格。杨贾郎的《香港眼》、白洛的《吊起水晶灯》、巴桐的《港岛散记》等都是相当出色的散文集。香港散文创作领域活跃着一支女作家队伍,各年龄层次的都有,老作家有夏易等,中年的以小思、西西为代表,小字辈的最多,有李默、亦舒、圆圆、紫娃娃等。香港散文女作家的创作就整体而言存在重技巧而轻内容之弊,以“小家碧玉”者居多,未见有大手笔。

80年代以来,散文成了香港文坛的第一大文学样式。报纸的框框专栏是杂文的主要园地。黄维梁在《香港文学研究》一文中作过一个统计:“发现在本港销路好,或者有代表性的十三份日晚报中,一共有接近四百个专栏,其中九十个是小说,大多数是长篇连载,余下来的三百一十个,是各式各类的框框杂文”。(见黄维梁《香港文学初探》)在阵容浩大的报纸专栏杂文队伍中,有男有女;有老年,亦有中青年;有书卷气甚浓的,亦有专写轻松题材供人娱乐的。打开香港报纸,像项庄、罗孚、吴其敏、梁小中、张文达、胡菊人、戴天、简而清、王亭之、潘铭、昆南、黄、林燕妮、亦舒、蒋芸、李碧华、李默等的专栏文章,几乎每天都能看到。框框杂文属于典型的港式“快餐文化”,其特点是:富有知识性、娱乐性、趣味性,轻松、活泼、幽默,颇合一般市民趣味,带有明显的商业性质。

回归前后的香港文坛,散文集出版量之大,在香港文学史上是空前的。香港市政局在1991年举办了第一届香港中文文学双年奖,仅参赛的散文集就有五十一本,均为1989、1900两年在香港出版的。1991年,由张文达主编的《香港名家小品精选》出版,共收了三十一家一百五十九篇作品。从以上作品中可以看到今日香港散文创作已达到相当高的水平,从内容到形式都臻于完善,或对社会人生有深度的透视,或对景、物、人均有细致入微的观察、剖析,或注重意象铸造,而情真意切,语言圆熟,则是这些散文的共性特征。

处于这一风云激荡时代的香港散文,内容无所不包,形式百花齐放,这是香港文学的多元化格局在散文领域的体现。“九七”回归是港人最关心的问题,自然受到众多散文家的关注。尽管不同的作家思想观念不同、对题材的选择和把握各不相同,认识也未必都正确,作品的艺术成就也有高低之分,但他们把港人的心态,喜怒哀乐一一绘入自己的散文作品之中,为这一时代的重大题材留下了历史性的记录。

本时期的香港文坛有几位相当活跃的学者型散文家,曾敏之是其中为人推崇的一位。他曾任香港《文汇报》副总编辑。在编报之余,勤奋写作,先后出版了《望云海》、《观海录》、《文苑春秋》、《文史品味录》等散文集。他还致力于向内地推介台港及海外华文文学,积极推进海峡两岸的文化交流,曾任香港作家联会会长。

曾敏之的散文极具个性色彩。甚作抒至美之情,倾肺腑之言,这固然是其个人禀赋、才华、品德的表现,同时也与他植根于坚实的中华大地是分不开的。他循着从史学进入文学领域的路线,长期研读经史典籍和中外文学名著,从中国古典文学和“五四”新文学中吮吸琼浆,使之成为中华文学传统血脉的继承者。曾敏之的散文中常常引用一些史料典故,他用史用典不是为抒发一点个人的怀古之幽思,而是以古为鉴,寄托自己对国事的关注、对世变的深思。他始终认为,文人的真性情,文章的真感情,不是与生俱来的。而是靠后天“修行”得来的,他非常看重作家的人品修养。巴金是曾敏之极为敬重的文学大师,在《巴金的心愿》一文中,他讴歌了巴金“于发声处发金声”的禀性和“老而弥坚”的精神。读曾敏之的散文给人的印象是:作者不满足于从某一角度和层面、只用单一的艺术手法去表现人生,而是在理论和实践两方面积极探索从多种角度,不同层面和用不同艺术手法去表现人生的途径。《望云海》是曾敏之的代表作,收入他从30年代至80年代各个时期的精品,其中包含有抒情散文,文艺随笔,人物专访,杂文,海外文谈等,感情深厚朴实,内容丰富,形式多样。曾敏之的创作中抒情散文只占很少部分,写得最多的是杂文、随笔,著有《观海录》、《听涛集》、《岭南随笔》、《文苑春秋》等,约百万字。这些作品大都立足现实,环视古今,旨在阐扬传统之精髓,服务于今天社会。

二、梁锡华的散文原名梁萑萝。1947年生于广东顺德,自幼生活在香港,为英国伦敦大学哲学博士,入籍加拿大,曾任香港中文大学高级讲师、岭南学院文学院院长,退休后到加拿大定居。曾先后在加拿大庇诗大学、英国伦敦大学就读,主修文学,获博士学位。1976年起居香港。1985年任香港岭南学院文学院院长兼文史系系主任。出版论文、编译、散文集十多种。著译甚丰,小说类作品有《独立苍茫》、《头上一片云》、《李商隐哀传》、《香港大学生》和《爱恨移民曲》等。梁锡华的散文、杂感数量多,水准高,如《八仙之恋》、《我为山狂》、《四八集》、《已见集》、《梁锡华选集》等散文集,情感丰沛,说古道今,纵横捭阖,妙趣横生,有精辟独到的见解,文字功力深湛。梁锡华持这样一种文学观,他说:“文学作品,我认为,是该有教育作用的,即使不是什么经纶大义或道德善行,至少在文字上要给读者一点启示,一点提升。”(见梁锡华《〈独立苍茫〉后记》)他的创作正是对自己理论观点的实践。作为一名才识不凡的散文家,他的散文不仅是真情真意的流露,而且每每将生活情趣和人格品鉴联系起来,给读者以教益。从内容上分。梁的散文可分三类:一是社会小品,如《漫语慢蜗牛》;二是游记小品,如《八仙之恋》;三是文史小品,如《四八集》。梁的散文知识容量大,他谈古论今,广征博引;又不一味逞才使气,而是常将学识纳入幽默调侃的语言中,寓庄于谐。如《从旅游厕所想起》开首道:“旅游厕所的目的何在?除了增加见闻,我想,最破天荒的莫如唤醒群众去认真重视自己的‘出口’事业。”接着将笔墨往深处延伸:“‘民以食为天’这话太片面,应该配上‘人以拉为地’才有平衡和美感、灵感。”再往下,从封神榜中的混元金斗现代厕所的老祖宗,说到南海、顺德的“水厕”、粤北的“大厕”、厕筹等,颇似一部浓缩的厕所文化史。代表作《漫语慢蜗牛》:歌颂了谦卑自牧、踏实稳健、锲而不舍的精神。梁的散文风格:恢弘壮美、风趣幽默;文字极具表现力。三、董桥的散文董桥,生于1942年,原籍福建晋江,幼年随父定居印度尼西亚。1964年毕业于台湾成功大学外文系。不久赴英国伦敦大学亚非学院从事研究。1979年返港,任职于美国国际交流总署,1988年起任《明报》总编。历任《今日世界》丛书部编辑、英国国家广播公司制作人及时事评论、《明报月刊》总编辑、《读者文摘》总编辑等职,现任《苹果日报》社长。历年在台湾出版的文集包括《另外一种心情》、《这一代的事》、《跟中国的梦赛跑》、《辩证法的黄昏》等以及翻译书籍多种。另外在香港、北京、杭州、广州、天津、成都、上海及沈阳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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