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铃医、巫医、产婆为代表浅析清朝乡村医疗资源的组成

以铃医、巫医、产婆为代表，浅析清朝乡村医疗资源的组成导语：在中国封建社会的不同时期，从统治阶层在医疗方面予以基层百姓的关注程度和重视程度都不尽相同。明清时期之前，封建统治阶层将为百姓提供疾病救助与健康照顾的社会福利视为国家层面的主要职责之一；明清时期，这种为基层百姓提供医疗服务的态度和观念在逐步转化，随着封建体制的进一步加强，社会综合经济水平逐步提高，明清统治阶层逐步放松了对基层百姓在医疗资源方面的辅助和管理。但较之封建皇权上流社会，生活条件较低、物资欠缺、营养匮乏的基层百姓对于医疗资源的需求更为旺盛，这为民间医疗精英在乡村的蓬勃发展提供了客观土壤。在清朝，以铃医、巫医、产婆为代表的乡村医疗人员，成为当时乡村医疗资源的重要组成部分。自有人类以来，疾病就与之相伴。与疾病做斗争也成为人们日常生活的一部分。在生老病死的自然规律面前，个体总显得那么渺小和无力，对于生活贫苦的基层百姓而言，往往需要别人的帮助才能渡过难关。在以“农耕经济”为主导地位的封建皇权社会，农业是封建社会的统治、发展根本，农民也就成为封建统治阶层不容忽视的重要群体，虽然他们在封建社会的地位和存在感较低，但因为“古为政者，皆重农抑商”而对对庶民疾病较为重视。《礼记·礼运》中，就曾将对庶民医疗救助的理想状态予以了说明：“大道之行也，天下为公。使老有所终，壮有所用，幼有所长，鳏寡孤独废疾者皆有所养。”由此可见，在中国传统文化中就已经对封建统治阶层在“庶民医疗”方面给予了明确要求，“疾者有所养”乃系封建统治阶层“大道之行”的根本要求。随着传统文化中的儒家文化深入人心，封建统治阶层又开始利用儒家文化中的重要思想来自民众，这就要求统治阶层呢个必须现行做到儒家文化中的要求。《孟子·滕文公上》曾经记载了孟子对于农村社会生活最佳生活状态的儒家文化要求，予以说明：“死徙无出乡，乡田同井。出入相友，守望相助，疾病相扶持，则百姓亲睦”。守望相助，患难相恤，疾病相扶持体现了儒家的仁爱思想，也成为中国乡村社会传统文化的主要内容之一，更是封建皇权社会，统治阶层在乡村建设和管理方面必须做到的基本要求。在农耕经济的主导地位和传统文化尤其是儒家文化的要求下，封建政权对于基层百姓的医疗尤为重视，但这种情况发展至明清时期的时候，因为封建体制的进一步发展，封建社会综合经济水平的大幅度提高以后，统治阶层不再担当传统的为百姓提供健康福利的角色，致使医疗机构无足轻重、医学教育衰退和医生地位下降。所以，明清时期，尤其是清朝初期，民间组织、乡村医疗资源所出于政治原因、社会体制变化而非基层民众健康问题才逐渐变成乡村资源的主要组成部分。本文就以铃医、巫医、产婆三类清代乡村常见医疗人员为代表，简要分析一下清代乡村医疗资源的组成。01铃医——清代乡村医疗资源的典型代表铃医即走方郎中、走方医。古时行医之时，郎中身负药箱、手摇串铃，凭借着丰富的诊疗经验成年累月地于村市街巷往来奔走，为百姓除灾治病。铃医形象铃医以摇铃招徕病家，固而得名。相传，铃医起源于宋代，在元朝达到鼎盛，但在清代，铃医才开始成为乡村医疗的重要部分。在清朝初期，铃医奔走乡间，栖宿寺庙，医治民众疴疾。他们始终恪守着“扬仁义之德，怀济世之志”之教诲，妙术施治，求取薄利，屡化沉疴恶疾，深受群众信赖。清代著名医学家赵学敏在其所著的《医林集腋》中，对铃医之走方医给予了定义：“负笈行医，周游四方，俗呼为走方”从这里看，走方也就是通过出游的方式来行医。走方医是指采用这种行医方式的医者。但是清代的铃医和较早时期的赤脚医生还有所不同，他们可能有着固定的医馆，有着固定的医患来源，但碍于清朝乡村严重的缺少医疗资源，他们才会在规定时间走村串巷，为基层民众诊治疾病。清代医者许增在《串雅内编》中，对于铃医的来源和医疗水平给予了说明：走方铃医自为一科，他们的医术多是师徒传授，代代相传，有的自夸为神仙所授，有的自称是僧道所传。虽然民众认为是卖艺之人而轻视他们，但无论在僻乡或城市，治疗往往有奇效，甚至超出那些世为名医的医者。由此可见，清代铃医并非招摇撞骗的江湖虚假郎中，而是诊治疾病有奇效的“师徒相传”之医者。而且，他们在诊治乡村疾病的时候，收到的实际效果往往要高于那些所谓的名医。虽然铃医有着“走方”的称呼，而且因为他们诊治的对象在当时的社会地位较低、存在感较差，但这并不能说明铃医在当时就较之名医、名家地位地下，技术不如。铃医形象中国近代中医医学家就对于清代铃医的医术予以过说明：多守专门授受之学，不通文义，罕能著书，仅恃师授，无复发明。铃医因为口口相授，而非著书相传，所以他们在后世传承方面有所欠缺，但他们所学到的治疗知识都是建立在极其丰富的治疗经验之上，而且医方、药方大多非常适用于乡村基层民众的病症，所以他们在乡村医疗资源中的地位和威望很高。在清朝，乡村民众在患有疾病时，甚至有了“弃名医，寻铃医”的思想观念。铃医能够在清朝得以迅速、蓬勃发展的另一原因就是清朝时期人口的急剧增加导致了乡村这一原本就严重缺少统治阶层重视的阶层在医疗资源方面就更为缺乏。那些世家相传的名医、江湖盛传的大家一般都在城镇为上层社会人员诊治，而对于地位地下的乡村民众也不屑于问津。再加上铃医诊治疾病的时候，往往收取较低诊费，这对于生活贫苦的乡村民众而言，更为可取。另外，走方铃医的治疗手段也更适合普通民众的需要。在清代医学名家赵学敏所著《串雅内编》中，记载了铃医诊治的几种较为典型的办法：药上行者曰顶，下行者曰串，故顶药多吐，串药多泻。顶、串而外，则曰截。截，绝也，使其病截然而止。按此即古汗、吐、下三法也。顶药就是通过让病人呕吐来治疗的药方；串药也就是泻药；截药是阻截疾病，驱邪于外；单方即偏方，主要是治疗各种疑难杂症。毫无疑问，这些诊治疾病的方法都是非常具有风险性甚至可以自己威胁患者性命的，但这些阵子办法往往都能收到预想不到的神奇效果。然而，正是这些五法八门的治疗手段才能满足民众各种各样的医疗需求。铃医土方而且，铃医在诊治疾病给予治病药方时，也会根据乡村民众的具体情况，给予切合实际的药材取用办法。“走医有三字诀：一曰贱，药物不取贵也。一曰验，以下咽即能去病也。三曰便，山林僻邑仓卒即有。能守三字之要者，便是此中之杰出者矣。”清朝时期的乡村民众正是因为经济条件的限制才会选择走方医诊治，所以对于治病药方所使用的药材价格也会非常重视，甚至会直接影响他们是不是接受对方的诊治。不是不想看病，而是贫困的生活让他们不得不放弃。但铃医用药的“三字诀”让乡村民众“看病难、不敢看”的矛盾心理得到了很大程度上的缓解，让铃医在乡村地区受到更广泛的欢迎和推崇。02巫医——迷信观念影响下的病态医疗体系生活的艰难、社会的苦难、死亡与疾病时时与普通民众相随，使他们始终处于一种烦燥不安、无所适从的状态，而一些宣称能为他们排忧解难和治疗疾病的民间教派则赢得了其崇信。民间教派也正是充分利用了民众的这种的情感，依靠某种神秘的力量施药治病，给民众以精神上的慰藉，来招纳信徒扩展力量。清朝作为少数民族建立的封建政权，自入关以来就找到了中原地区汉民族的强烈反抗，而抗清组织的建立一般又以宗教形式发展较快，较为民众信服，从而形成能够和清朝地方政府相对抗的强大势力。而这些宗教为了更大程度上招收教徒，取得民众信任，采取的最常见办法就是为民众施药治病。巫医形象另外，在传统封建迷信思想的严重影响下，乡村等极为不发达的地区对于神明的敬畏、巫术的追求更为旺盛。这就让巫医在乡村地区的发展和需求提供了生存土壤。先秦时期，人们对疾病的茫然和无知，一般都会寄托了神明救助，巫医就成为了当时人们对付疾病的唯一办法。那个时期的中国处于神权巫风极为盛行的时代，无论做什么事都要占卜，向神请示，都要听命于神。而且根据历史文献记载，中国社会首先出现了“巫”然后才有的“医”，而且在最初阶段，“巫”和“医”是紧密联结，不分开的！到春秋时期，巫和医才逐渐的分离。到战国时代，巫医分离更加明显。但直到宋朝，才在国家层面予以“巫医”严令禁止，但对于科学落后、经济欠发展的乡村地区，一直有着巫医存在的影子。清朝时期，统治阶层放弃对乡村阶层“医疗资源管理”以后，巫医又得到了重新发展。但经过医学几千年的发展，清朝时期的巫医并不像先秦时期单纯的将治病希望寄托于神明，而是加入了用药手段，对于疾病的治疗有了现实的效果，这也让巫医在乡村地区的发展有了实质性的依据和理由。而且，在封建迷信思想和传统观念的影响下，巫医在清朝乡村竟有着比铃医更为广阔的存在范围，乡村民众对于巫医的信任程度远远大于铃医。巫医形象中国近现代最著名的中医医史文献学家之一范行准对于清朝时期巫医的存在有过较为贴切的比喻说明：“若从医和巫在社会上整个的力量对比来说，那末，巫是大海，而医不过是大海中的孤岛。”但在清朝时期，人们对于巫医的认识已经极为清晰，除了在乡村地区巫医能够发展和被信任，在上流社会尤其是在知识分子中间已经没有存在价值。清初“三大儒”之一的顾炎武，曾经对巫医做出过这样的批判：“古之时庸医杀人。今之时庸医不杀人，亦不活人，使其人在不死不活之间，其病日深，而卒至于死。今之巫医用药者，大抵杂泛而均停，既见之不明，而又治之不勇，病所以不能愈也。”但是在穷苦的乡村民众中，看不起病、吃不起药的情况非常常见，而且迷信思想的严重影响让详询民众对于巫医的信任已经上升到了“唯一”的高度，而且清朝统治阶层因为对乡村基层医疗情况的漠视，对于巫医的存在也并未进行有效的限制，所以巫医也成为了清朝乡村医疗资源的重要组成部分。03产婆——清朝乡村女性生产时唯一的选择在清代社会的医疗活动中性别也是一个重要的区分指标，女性医者作为为妇女儿童提供医疗服务的低层医者也是相当活跃的。碍于传统思想中“男友有别”、“男友授受不亲”的严重影响，清朝乡村乃至上流社会、统治阶层的女性在生产时，都会有产婆的存在。她们既是医者，又是助产者；既要协助女性产下婴孩，又要自女性生产时出现的病症、紧急情况进行相应医疗处理。产婆影视形象产婆在中国存在的历史很久，而且是存在时间较长的医疗人员，直到近代中国仍然存在着产婆这个职业。笔者出生之时，就是经的产婆之手。在立交对于女性的严重约束下，产婆在清朝时期乃至历朝历代有着相当重要的存在价值，也是女性生产时唯一的选择。但在清朝乡村，因为经济条件制约，当时的女性生产甚至请不起产婆或者女医，而只能选择经验丰富，年龄较长的女性长者来担当产婆的角色。但女性长者虽然助产经验丰富，但对于女性生产时出现的紧急情况或者因生产带来的严重病症出现时，往往不能给予基于医学方面的救助，而仍然按照自身经验予以治疗，这就会大幅度的提高女性生产的危险系数，对生产女性和婴孩的生命安全保障是极大的威胁。封建皇权社会在进入清朝时期以后，因为统治阶层对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