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会历史与社会精神动力

社会历史与社会精神动力

恩格斯指出。“对于一个人来说，所有的行为动机都应该通过他的思想和意志来改变，他的行为是有效的。”。”(P251)精神动力是人类社会实践得以顺利开展的前提和条件,离开了精神动力,个人将什么都做不了,社会也将陷入停滞。“任何事情的发生都不是没有自觉的意图,没有预期的目的的。”(P247)精神动力既表现为社会层面上的精神动力,如思想理论、文化传统、宗教伦理、风俗习惯等,又表现为个人层面上的精神动力,如兴趣爱好、对真善美的追求、理想信念等。社会精神动力是与社会物质动力相对而言的,指推动社会发展的精神力量,它并非个人精神动力的简单相加。社会物质动力对社会精神动力具有决定作用,而后者具有一定的独立性并对前者施以反作用,二者的共同作用推动着社会历史的发展。而个人精神动力的合力即恩格斯所提及的“个人意志的合力”,决定着社会历史发展的进程1,表现为社会物质动力与社会精神动力的合力。换言之,个人精神动力的合力不对应于社会精神动力,而是对应于社会精神动力与社会物质动力的合力。本文所论及的精神动力是就个人层面上的意义而言的。精神动力作用发挥得大小,离不开对客观规律的认识以及在此基础上对于外部条件的有效利用。列宁认为:“区分为机械规律和化学规律的外部世界、自然界的规律(这是非常重要的),乃是人的有目的活动的基础。”(P200)恩格斯则认为:“社会力量完全像自然力一样,在我们还没有认识和考虑到它们的时候,起着盲目的、强制的和破坏的作用。但是,一旦我们认识了它们,理解了它们的活动、方向和作用,那么,要使它们越来越服从我们的意志并利用它们来达到我们的目的,就完全取决于我们了。”(P630)精神动力作用的发挥受制于客观规律,但客观规律又通过精神动力作用的发挥而得以表现,二者相互依存。社会历史既表现为人的精神动力受制于客观规律的过程与结果,同时又表现为人的精神动力本质和要素对象化的、创造性的过程和结果,社会历史是精神动力能动性与客观规律决定性的辩证统一过程。我们既要坚决反对否定客观规律作用的唯意志论,又要坚决反对和防止无视人的精神动力、认为精神动力开发可有可无的机械论、宿命论。精神动力作用发挥的大小,还取决于实践主体的价值取向是否积极向上,即是否有利于促进社会进步与人的发展。历史上很多臭名昭著的反面人物,其中不乏精神动力强大者,但由于其精神动力就其本质是反社会与反人民的,因而注定了其实践目的的不可实现。希特勒是尼采“权力意志”的身体力行者,精神动力不可谓不强,最后仍免不了落个身败名裂的下场,人类社会也因之遭受空前浩劫,原因就在于此。一方面,精神动力要发挥作用,必须以社会进步与人的发展为其价值尺度。另一方面,社会进步与人的发展的程度愈高,精神动力作用的发挥就愈益明显。恩格斯指出:“人离开动物越远,他们对自然界的影响就越带有经过事先思考的、有计划的、以事先知道的一定目标为取向的行为的特征。”(P382)社会进步、人的发展与精神动力的开发具有内在的统一性。结构是一事物内部各要素的组成方式,是该事物赖以形成并发挥应有作用的组织基础。有什么样的结构,就有什么样的功能。加强精神动力结构的研究,是我们深入了解精神动力组成要素及运行机制的前提条件,是在此基础上加大精神动力开发力度的客观必然。依照不同的分类方法,精神动力的结构也不尽相同。就精神动力的要素组成特性而言,精神动力可分为认知动力、情感动力与意志动力,三者的系统组合构成了精神动力的整合结构。就精神动力的目标牵引特性而言,对于真善美的不懈追求,构成了精神动力的目标结构。真善美作为一种目标追求,它的动力作用集中体现在对人的行为的外在牵引作用上,表现为对主体社会实践的“拉”力。就精神动力的需要驱动特性而言,生存需要与发展需要的交替作用,构成了精神动力的驱动结构。生存需要、发展需要作为人的生命活动的内在规定性,它的动力作用集中体现在对人的行为的内在驱动作用上,表现为对主体社会实践的“推”力。就精神动力的逐层推进特性而言,本能欲望、兴趣爱好、理想信念信仰作为不同层次的精神动力,它们的共同作用构成了精神动力的层次结构。一、问题产生的前提是主体认知能力的生长精神是知、情、意的统一体,因而精神动力也就必然地包括认知动力、情感动力与意志动力。认知动力、情感动力、意志动力的有机整合,是精神动力的基本结构。精神动力的发挥,不仅取决于主体的认识能力,还取决于主体的情感投入与意志努力。在精神动力的整合结构中,认知动力是基础,起着主导作用。认知影响情感,情感作用于意志,同时三者交互作用。社会实践的目的性、能动性以及创造性与认知、情感、意志的动力作用的发挥密不可分,离开了知、情、意三位一体的精神动力作用,社会实践就无法进行。充分发挥精神动力对于社会实践的巨大推动作用,主体不但需要改善自己的认知结构、提高自己的认知能力,还要适时激发自己的积极情感,不断磨砺与增强自己的坚强意志。认知动力。认知是人的大脑对于客观外界的主观反映,是实践主体对于客体的积极思考、能动探索与理性把握。认知动力既是精神动力重要组成部分,同时也是精神动力得以发挥作用的基本前提。列宁认为:“思想一经掌握了群众,就变成力量。”(P335)认知动力是情感动力与意志动力的基础,离开了对客观事物的科学认知,情感无从产生,意志无从确立。认知动力对于社会实践的推动作用主要表现在以下三个方面:首先,认知能力是社会实践问题产生的前提。科学哲学家波普尔认为,科学始于问题。社会实践问题的提出以及该社会实践问题价值的大小,都与主体认知能力的大小密切相关。其次,认知结构决定着社会实践对象的选择与确立。主体认知结构越完善,则对问题的看法更为深刻与全面,在此基础上选择的社会实践对象的价值越高。反之,社会实践对象的价值越低。再次,主体认知水平影响社会实践材料的有效整合。社会实践作为一个不断向既定目标迈进的动态过程,人们在其中必然不断面临着大量的感性实践材料,而对这些感性材料的有效整合与及时处理则是与主体的认知水平密切相关。情感动力。情感是主体在社会实践过程中产生的对于某一客观事物的态度倾向,是同主体社会性需要相联系的主观体验与心理现象。对于情感动力在社会实践中的作用,人们早就认识到并对此给予了高度的肯定。黑格尔认为:“假如没有热情,世界上一切伟大的事业都不会成功。”(P62)恩格斯指出:“在社会历史领域进行活动的,是具有意识的、经过思虑或凭激情行动的、追求某种目的的人”(P247)。作为积极情感的“热情就是一个人努力达到自己目标的一种积极力量”(P644),它能有力地促进社会实践的进程,而消极的情感体验则阻碍着社会实践的进程。情感源于认知,认知只有上升到理性的高度,才能产生更为稳定、持久与深刻的情感体验,并在社会实践中不断得到强化与升华。情感的有无、强弱及积极与否,反过来又会对认识的过程产生促进或阻碍作用。列宁认为:“没有‘人的感情’,就从来没有也不可能有人对于真理的追求”(P255)。情感动力与意志动力也密切相关。光有一腔热情,如果没有坚强的意志,情感动力的效果就会大打折扣。反过来,情感动力对于意志动力的影响也很大。如果没有对于某种事物的强烈情感,很难想像会产生为该事物奋斗的坚强意志。主体社会实践效果与情感并不一直呈正比,而是呈倒U字型的。过度的不加以调控的兴奋,只会对社会实践目的的达成产生相反的作用。现实生活中常有的“被胜利冲昏了头脑”即是例证。意志动力。意志是主体有意识、有目的地调节和控制自己的思想行为,克服困难,向着预定目的不断前进的一种执著心理以及在此过程中所表现出来的自我克制、毅力、信心以及顽强不屈的精神状态。黑格尔指出:“如果世界已是它应该的那样,则意志的活动将会停止。”(P420)强烈的目的性是意志动力的主要特征,目的的存在是意志得以产生的前提。意志动力作为主体能动性的集中体现,是社会实践得以顺利展开的重要保证。马克思认为:“作为注意力表现出来的有目的的意志”是劳动生产顺利进行的必要因素和重要动力(P202)。人们从事任何一项社会实践,都会遇到这样或那样的困难。这个时候是知难而退,还是迎难而上,则完全取决于意志的动力作用。首先,意志动力影响认知动力。积极的意志品质如自觉、执著、自制、坚韧,能够有效促进主体认知能力的发展。而消极的意志品质如退缩、动摇、怯懦、偏执,则是主体认知能力发展的巨大障碍。认知过程本身的复杂性与艰巨性,决定了意志品质的不可或缺。意志的动力作用,对于克服实践过程中的各种困难,发挥主体的创造精神与能动品质,达成主客观的统一与知行的协调,具有决定性的意义。其次,意志动力影响情感动力。离开了坚强的意志,主体对于社会实践中的困难就会采取绕着走与打退堂鼓的作法,而这无疑会加重主体的无助感,进而导致先前热情的消逝。另外,意志动力作用的发挥离不开认知动力与情感动力作用的发挥。恩格斯指出:“意志自由只是借助于对事物的认识来作出决定的那种能力。”(P125)坚强的意志是产生于对于目标及实现目标过程的科学认知基础之上的,而对于该目标及实现该目标过程的情感取向则是意志能否产生以及坚强与否的又一个重要条件。二、真与善的追求求真、向善、爱美是人的天性,古今中外皆然。马斯洛认为:“对知识的需要,对理解的需要,对哲学沉思生活的需要,对理论参照系统的需要,对价值系统的需要,这些本身都是意动的,是我们原始动物本性的一部分。”(P204～205)真善美既是人类社会实践的产物,又是人类社会实践的目标。真善美作为一个历史范畴,在不同时代,不同阶层的人中间有着不同的内涵。真善美的统一,既是人实现自由全面发展的基础与前提,又是人的自由全面发展的具体体现与最终形态,真善美的状态与人的全面发展的境界具有内在的统一性,也正是基于此,真善美自古以来就是人们不懈追求的人生境界,是推动社会进步与人的发展的强大精神动力。人类追求真善美的社会实践从来就不是一帆风顺的历史过程,遭遇困难、挫折甚至倒退是常有的事。尽管如此,人类对于真善美的追求以及由此而激发的强大精神动力却具有压倒一切困难的气概。从长远来说,真善美终究会取代假恶丑。真善美作为精神动力的源泉,它集中表现在对于人的行为的目标牵引作用上。真的追求。真即真理,指反映自然、社会及人类精神世界的科学知识。真,是人类社会实践沿着正确轨道运行的基础。列宁认为:“人在自己的实践活动中面向着客观世界,以它为转移,以它来规定自己的活动”(P200)。认识处于真实状态的人才能遵循客观规律开展社会实践,使得主客体的统一由观念形态转化为实在形态,使得外在世界不断由“自在”向“自为”转变。掌握越多的客观知识,人们就越接近于自由王国,具备更强的改造世界的能力与素质,因而也就更能体会到自身的主体性与力量。对于未知世界的不断探索,不满足于已有的知识,不断地超越自己,发展自己,是人之为人的本性。爱因斯坦认为:“对真理和知识的追求并为之奋斗,是人的最高品质之一。”(P190)“朝闻道,夕死可矣”,生动地表现了人类对于“真”的热烈渴求与积极态度。历史上不少人为了追求真理,不惜以死抗争,充分表现了求真作为一种精神动力的巨大作用。善的向往。列宁在研读黑格尔《逻辑学》一书时说:“‘善’是‘对外部现实性的要求’,这就是说,‘善’被理解为人的实践=(1)和外部现实(2)。”(P183)“善”的确认和规定只是客体化的静态部分,人在心灵上对于“善”的认同以及由此而来的实践中的践履才是主体化的动态部分。而对于“善”的追求则是客体化的静态与主体化的动态部分的有机统一。马克思认为,人总是“使自己成为衡量一切生活关系的尺度,按照自己的本质去估价这些关系,根据自己本性的需要,来安排世界。”(P651)“善”的追求,是人的本性使然与内在需要。“善”最终能成为人们的实践尺度与精神动力,究其本原还在于它以满足人们的精神需要、促进人类的整体福祉为价值依归,即“善”内在所具有的价值指向是其成为人们社会实践强大精神动力的根本。价值作为主体与客体之间需要关系的体现,只有基于个人需要与社会需要相统一的“善”作为精神动力才会更具持久性、稳定性与深刻性。美的崇尚。马克思指出:“人也按照美的规律来建造。”(P97)人类社会中的“美”主要体现在人们在社会实践过程中对于客观对象的改造上。对于“美”的崇尚,与对于“真”的追求与“善”的向往,有着内在的一致性。对“美”的崇尚,体现了合规律性与合目的性的统一。人类通过在社会实践中不断得以寻求主体与客体之间的融洽与协调,通过在对实践对象的改造过程中不断得以直观自身创造性的本质力量,在此基础上产生心理的满足与精神的愉悦,美感油然而生。正如黑格尔所言:“人还通过实践的活动来达到为自己(认识自己),因为人有一种冲动,要在直接呈现于他面前的外在事物之中实现他自己,而且就在实践过程中认识他自己。人通过改变外在事物来达到这个目的,在这些外在事物上刻下他自己内在生活的烙印,而且发现他自己的性格在这些外在事物中复现了。”(P38)马克思指出,人“不仅使自然物发生形式变化,同时它还在自然物中实现自己的目的。”(P202)对于美的崇尚,将促使人们在遵循实践活动的客观规律、“按照对自己有用的方式来改变自然物质的形态”(P87)的基础上,不断精益求精,忘我工作,努力用尽量少的时间,办尽量多的事。三、生存需要与发展需要共同构成需要是指人由于某种缺乏和不平衡而引起的生理或心理上的紧张状态,是人的生命活动的内在规定性,是个体活动积极性的源泉,是人的精神动力的直接现实基础。马克思指出:“任何人如果不同时为了自己的某种需要和为了这种需要的器官做事,他就什么也不能做。”(P286)现实生活中,需要的满足状态总是暂时与相对的,而不满足的状态则是永恒与绝对的。人的需要是一个不断发展变化的动态结构,永远不会停留在同一个水平上。正如马克思所言:“已经得到满足的第一需要本身、满足需要的活动和已经获得的为满足需要用的工具又引起新的需要。”(P32)一般来说,后续的需要无论就量而言,还是就质而论,其丰富性与深刻性都要更高。而一个更高层次需要的产生,将在某种程度上降低较低层次需要对人们社会实践的驱动作用,而这种更高层次需要将比以往低层次需要的动力作用发挥得更为强烈与持久。生存需要是人的基本需要。需要尽管多种多样,但究其性质而言,却都可以归结为生存需要与发展需要两类,这两类需要共同构成了人们社会实践的精神动力。生存需要是人的第一需要,人们活在世上,首先要解决的问题就是生存问题,即生活资料的生产与再生产。“人们为了能够‘创造历史’,必须能够生活。但是为了生活,首先就需要吃喝住穿以及其他一些东西。因此第一个历史活动就是生产满足这些需要的资料,即生产物质生活本身”(P79)。离开生存需要的满足,其他一切需要的满足都无从谈起。“人的需要中最基本的、最强烈、最明显的一种,就是对生存的需求”(P40)。因此,作为生存需要体现的物质生产生活,就成了一切社会发展的首要前提,是人类社会发展的基本动力。发展需要是人的高层次需要。尽管以生存需要为基础与前提,但发展需要动力作用的发挥却不依赖于生存需要的充分满足。发展需要作为一种意义追求,是为了“发展不追求任何直接实践目的的人的能力和社会的潜力(艺术,科学等等)”(P215)。在生存需要得到基本保障的前提下,发展需要对于生存需要具有统摄作用,即由发展需要激发的精神动力对人的行为影响更为稳定与深刻。马斯洛指出:“高级需要比低级需要具有更大的价值”(P202)。发展需要之所以更具统摄性,是因为发展需要作为一种高层次的精神动力,是以实现个人价值为旨归的,它给人的精神家园以应有的抚慰。重视发展需要,并不意味着对生存需要的漠视。在全社会大力崇尚自我实现、追求舒适的生存条件的今天,千万不能无视人们正当而合理的物质利益需求,因为基本生存需要的匮乏将会导致发展需要某种程度的缺失,而这无论对于个人,还是对于整个社会,都是一件得不偿失的事。邓小平对人们基本生存需要的满足给予了高度的肯定,他说:“革命精神是非常宝贵的,没有革命精神就没有革命行动。但是,革命是在物质利益基础之上产生的,如果只讲牺牲精神,不讲物质利益,那就是唯心论。”(P146)合理正当的物质利益长时间不能得到基本的满足,人们往往就会把注意力放在这一方面,终日为基本的生计问题所困扰,就很难产生成就、荣誉、责任、理想等高层次的精神需要,而这势必冲击与淡化人们对于自我实现与个人发展的渴求与热情,最终影响社会历史的发展进步。四、人的能源主义与人本主义精神动力既包括由理想信念信仰激发的深层精神动力,又包括由兴趣爱好激发的中层精神动力,还包括由本能欲望激发的表层精神动力。尽管它们对于社会实践的动力作用大小各异,但正是由于它们的共同作用,才汇成了人类社会实践的动力之源。表层动力系统:本能欲望。本能欲望作为表层动力系统,对人的行为的影响无所不在。马克思认为:“人的感觉、情欲等等不仅是[狭]义的人类学的规定,而且是对本质(自然界)的真正本体论的肯定”(P103)。本能欲望之所以能转变为动机,并成为主体行动的精神动力,是因为它能为主体所意识到,“意识代替了他的本能”(P32)。动物因为没有意识,因而对于它们来说,本能就是本能,而不可能存在精神动力之说。马克思指出:“人来源于动物的事实已经决定人永远也不能摆脱兽性,所以问题永远只能在于摆脱的多一些或少一些,在于兽性和人性的差异。”(P110)作为一种高级动物,人永远都不能摆脱本能欲望的驱动与影响,人与动物的区别只是受这种本能欲望影响的程度与方式不同而已。在人这里,动物的本能欲望以被扬弃的方式对人的行为发挥着巨大的作用,本能欲望对社会历史发展的影响是不可忽视的。例如,假使没有性欲的存在,血缘关系、婚姻关系就无从谈起,整个社会能否存在并有效运转都将是个未知数。弗洛伊德将代表着性欲的“利比多”确定为推动人的一切行为与全部社会历史发展的主要精神动力,未免有夸大之嫌。但他的理论的提出以及在世界范围内的迅速传播与深远影响则从一个侧面反映出本能欲望作为一种精神动力的强大作用与基础价值。本能欲望虽不可或缺,但却不可听之任之。中国古人曼婴就曾指出:“足欲,亡无日也。”(1)人的本能欲望如果不加以控制,就会使人变得贪得无厌,最终沦为本能欲望的奴隶。中层动力系统:兴趣爱好。兴趣爱好是介于本能欲望与理想信念信仰之间的中层动力系统。尽管兴趣爱好的产生与发展离不开主体的先天素质,这方面与本能欲望有相似之处。但较之本能欲望,兴趣爱好受社会因素的影响更大,因而由之产生的精神动力更为稳定与强烈。而较之理想信念信仰,兴趣爱好所由产生精神动力的深刻性与持久性则逊色许多。兴趣爱好是人们社会实践的重要动力,对于理想目标的达成具有重要的意义。关于兴趣爱好对于社会实践活动所具有的精神动力作用,康德曾经作过明确的阐述,他说:“从动力的概念中产生出一个兴趣概念,这个兴趣只能被赋予理性的存在者;这个兴趣意味着某种意志的动力,只要这个动力是由理性来表象的。”(P82)兴趣是最好的老师,有了对自己所从事职业的兴趣爱好,主体就会自觉地努力工作、刻苦钻研而不知疲倦,而这无疑将有力地推动社会实践的进程。兴趣爱好是主体力求认识、探究某种事物的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