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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档简介

《西厢记诸宫调》与《王西厢》比较

西厢的故事源于唐元祯的传说《迎迎传》。它在宋金时期广泛传播。它在中原和江南的不同形式中演出。然就题材而论,均未能摆脱《莺莺传》原作的窠臼。自金董解元《西厢记诸宫调》(简称《董西厢》)起,故事情节始臻于完善,思想内容有所突破,艺术水平有所提高。王实甫的《西厢记》(简称《王西厢》)是在《董西厢》的基础上写成的。故事情节与《董西厢》基本相同,但题材更集中,艺术性更高,反封建思想倾向更鲜明。当然,《董西厢》自有其长处,但《王西厢》的确是后来居上的。我们不准备全面论述两部西厢记的优缺点,只打算从语言运用的角度,将二者作些比较,谈几点肤浅的认识:在《董西厢》和《王西厢》中,同样的情节,由于详略取舍之不同,驾驭语言的功力之不同,表达效果也就大不同。整个西厢故事,“寺游”是情节的开端,“惊艳”是情节的重要发展,从写“寺游”过渡到写“惊艳”,两部《西厢记》在这方面却显出了很大的差异。《董西厢》一开始,指出了西厢故事乃是“一本倚翠偷期话”,这就明确指出,唱本的开头部分中,重要情节是“惊艳”。可惜的是,具体写起来,作者却违背了自己的初衷:大写“寺游”之经过,下笔不能自休。在引出故事的主要人物时,两部西厢记各用了两支曲子,介绍张珙的身世、才华、际遇与行踪;在叙述张珙进入蒲州地界的情况时,两部西厢记都生动地状写了蒲津一带的山川形势和蒲州境内的旖旎风光,在语言表达上各有千秋,难分轩轾。但是在下面的情节中,二者的差别就显现出来了。张生“入得蒲州”,下店以后,向店小二打听名山胜境,乃有普救寺之游。在描述这段情节时,《王西厢》只是运用几句对白来过渡,具体写张生从店小二口里得知“普救寺”乃“则天皇后香火院”,端的是“福地宝刹”,连忙吃完“下晌午饭”,便“到那里走一遭”,接着,“寺游”开始。而《董西厢》写张生与店小二一席对话就用了三段曲词来铺叙,把个普救寺极力渲染一番,说什么“想天宫上光景,赛他不过”,“普天下更设两座”。这时,张生才出了蒲州,“随喜普救寺”,“寺游”才正式开始。这样写,岂不是有些累赘么?然而,作者意犹未尽,又把个普救寺从远到近,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写了又写,不厌其细。用了两支曲子说远看怎么样,近看又怎么样。接着,张生由小和尚导游,又是两段唱词:“普天下佛寺,无过普救,有三檐经阁,七层宝塔,百尺钟楼。正堂里,幡盖悬在画楼,回廊下帘幕金钩,一片地是琉璃瓦。瑞烟浮,千梁万,宝阶数尺是琉璃甃,重檐相对,一谜地是宝妆就。佛前的供床金间玉,香烟袅袅喷瑞兽,中心的悬壁,周回的画像,是吴生亲手。金刚揭谛骨相雄,善神菩萨相移走。张生觑了失声的道果然好。”([商调·玉胞肚])“若非今日随喜后,看丹青画出来,不信道有。”([尾]曲)张生“观此异景奢华,果是人间天上”,于是继续观赏,便又有一段[双调·文如锦],把寺内的“长松矮柏”,“名葩异卉”“翠竹”、“湖石”、“浮屠”诸般景物着力描述一番。然后又“随喜塔位,转过回廊”,“到经藏北,法堂西,厨房南面,钟楼东里”,这才从“松亭那畔,花溪这壁,粉墙掩映,几间寮舍,半亚朱扉”那所在,“与那五百年前疾憎的冤家,正好打了个照面儿”,“惊艳”基本情节总算是从此开始了。呀!“那五百年前疾憎的冤家”,“千呼万唤始出来”。何姗姗其来迟?《董西厢》中描绘普救寺的几支曲子(包括未引的和已引的)如果仅是从语言艺术上讲,的确也很美,写景状物亦甚细腻,但如果就情节的详略取舍而论,则不仅是繁琐的,简直是多余的笔墨。因为这样写,削弱了“惊艳”情节在整个故事中的地位和作用,从而大大地冲淡了作品的主题思想。王实甫写“寺游”则不然。他在《董西厢》原有情节的基础上,不说那些无关紧要的话,紧凑而自然地过渡到“惊艳”:张生从客店出来,便到了普救寺。这时,长老“赴斋”去了,张生便由法聪和尚陪同,开始“寺游”。寺游中,他失声大叫:“是盖造得好也呵!”一句话,替代了许多不必要的描写。紧接着,叙写寺游过程,却只用一段唱词:[村里迓鼓]随喜了上方佛殿,早来到下方僧院·行过厨房近西、法堂北、钟楼前回。游了洞房,登了宝塔,把回廊绕遍,数了罗汉,参了菩萨,拜了圣贤。此曲寥寥五十二个字,就把张生游览偌大一个普救寺的全过程写出来了。这时,剧情突然变化,莺莺引红娘撚花枝上场,张生“正撞着五百年前风流业冤”。呀!“怎当他临去秋波那一转!”“惊艳”的情节引人注目地开始了!在王实甫笔下,从“寺游”到“惊艳”,没有闲笔,显得十分紧凑,和《董西厢》中写同一情节的那一大段铺叙文字相比,是既精炼又富于表现力的。在《董西厢》和《王西厢》中,同样的题材,由于立意不同,语言效果也不同。孙飞虎兵围普救寺,张生出面致书白马将军杜确,求其发兵解围。两部西厢记都写了这件事,各有书信一封,这两封信也很有差别。《董西厢》中,张珙致杜确的信是这样开头的:“辱游张珙书上将军帅府:仓皇之下,不备文章;慷慨之前,直陈利害”。情况紧急,不讲客套,虽说有情可原,未免失之唐突。“不幸浑太师薨于浦郡,丁文雅失制河桥。兵乱军叛,悉残敝邑。蒲州兵火,盈耳哀声。生灵有惧死之忧,黎庶有倒悬之急。”表面上看,哀彼生灵,为民请命,格调很高;殊不知其中暗藏隐情,分明有假。“伏启将军:天资神策,人仰洪威。有爱民治乱之谋,奋斩将破敌之勇。忍居住守,安振军城?坐看乱军,肆凶残恶?公如不起,孰拯斯危?稍缓师徒,恐成大乱。公至,则斩贼降众,守郡安民,百里无虞,一方苏泰。诏书将下,必推进军之功;旌斾不行,自受怯敌之过。”这一段文字,褒之以神勇,申之以大义,虽说堂堂正正,未免不近人情;这不像是求救的书信,倒像是一道紧急公文。最后,信的结尾是:“今贼兵见围普救,陋儒何计逃生,但愿上扶郡国,下救寒生。垂死之余,鹄观来耗;再生之赐,皆荷恩光。”这里,提到了“陋儒何计逃生”提到了“上扶郡国,下救寒生”,偏偏不提莺莺小姐遇难之事,这就不仅是不近人情,简直是有意回避事实了。真是不可理解!此信共二百二十二字,用的是骈体,行文简洁,对仗工整,语言也很美。但是,这些都不足以掩饰其乖情悖理的弱点;同时,有许多话和作者所要极力表现的正面人物的身份、品格很不相称。《王西厢》中致白马将军的信则是另一种情形。由于其立意高于《董西厢》,因而所用的语句就高明得多。这封信以“伏自洛中,拜违犀表,寒暄屡隔,积有岁月,仰德之私,铭刻如也”开头,先叙阔别怀念之情,从中透露出畴昔故旧之谊,带有浓厚的感情色彩。接着“忆昔联床风雨,叹今彼各天涯;客况复生于肺腑,离愁无慰于羁怀。念贫处十年黎藿,走困他乡;羡威统百万貔貅,坐安边境。故知虎体食天禄,瞻天表,大德胜常;使贱子慕台颜,仰台翰,寸心为慰。”这几句,在诉说自身不甚理想的际遇的同时,表达出对故人威镇边境的仰慕与祝福。杜确读后,势必产生忆旧之情;读者见之,亦当知其关系匪浅。然后,以“辄禀”二字导入正题:先用“小弟辞家,欲诣帐下,以叙数载间阔之情;奈至河中府普救寺,忽值采薪之忧,不及迳造”交代别后行止,再以“不期有贼将孙飞虎,领兵半万,欲劫故臣崔相国之女,实为迫切狼狈。小弟之命且尔”,说明事变之突然,情况之紧急,来龙去脉,十分清楚。其中,先说孙飞虎“欲劫故臣崔相国之女,实为迫切狼狈”,后提“小弟之命且尔”,再补上“万一朝廷知道,其罪何归?”修书之目的自明:特为莺莺而写。老夫人看了,自然感激不尽;莺莺小姐看了,尤当心领神会:这张生已将他的和“我的”命运与前途联结在一起了。这比前信只说“陋儒何计逃生”,不提崔府小姐之事,情调确实大不相同。而“万一朝廷知道,其罪何归?”乃是实话实说,并非以势相逼,切合情理。再加上下面的“将军倘不弃故旧之情,兴一旅之师,上以报天子之恩,下以救苍生之急;使故崔相国虽在九泉,亦不泯将军之德。”则又在申之以大义的基础上,进一步动之以友情,这和前信中那些空谈仁义道德的泛泛之词自不能同日而语。信的最后以“愿将军虎视去书,使小弟鹄观来旄。造次干渎,不胜惭愧!伏乞台照不宣!张珙再拜”收尾,对其发兵解围,表无限企盼之情,词语也很恳切。信中多处用“小弟”一词,而不用前信中那些“陋儒”、“良契”等“有感情距离”的字眼,更显深情厚谊。由于词语的感情色彩不同,客观效果自然就大不相同。这一封信由于情真词切,使人深信白马将军必定立即出兵;而张生对于莺莺之追求就有了现实的客观条件。又由于信中具体反映了张珙与杜确之非比寻常的关系,因而在第五本中由杜确出面来最后促成莺张的正式结合,就显得更合情理了。所以在这封信里,加写了那些阔别忆旧之词又可为后面的情节作出铺垫,真是一举多得。这种语言的表达,岂不是比前一封信强得多么?实在称得上在前人的基础上大有发展。当然,作为剧本上演时,这样好的书信,由于念白太长,不一定要由演员念出来。《西厢记》是“案头场上两擅其美”的,这封信无疑也是书翰文学中的佼佼者。王实甫之所以要改写《董西厢》中张生所写之信,乃是由于表达主题的需要,决非为了改信而改信。因为《白马解围》是《西厢记》的枢纽,而这封信又是这枢纽的重要的一环。李渔曾认为:“夫人之许婚,张生之望配,红娘之勇于作合,莺莺之敢于失身,与郑恒之力争原配而不得,皆由于此(指白马解围一事)”。他指出:“是‘白马解围’四字”,即作西厢之主脑也。(见《闲情偶寄》第一卷)李渔这里所说的“主脑”,实即重心枢纽的意思。在《董西厢》和《王西厢》中,同一首引诗,由于所处的语言环境不同,效果也不同。“弃掷今何在,当时且自亲。还将旧来意,怜取眼前人。”这四句诗出自元稹《莺莺传》,再现于《董西厢》,《王西厢》又照搬原诗不误。同一首诗,三处出现,差异何存呢?大凡语言的运用,无论是书面语或口头语,都有个语言环境的问题。即便是同一句话,在特定的情境下,其含义往往是大不相同的。在《莺莺传》中,这四句诗表现为痴情女对负心郎始乱终弃的无可奈何的哀怨之情,是作者男尊女卑的封建思想在创作上的反映;而在《董西厢》和《王西厢》中,则都是用在《长亭送别》的场面里,而且都是意在表明莺莺一面与张生依依惜别,一面又担心张生别后另觅新欢,其旨趣似乎甚区别。但如果仔细比较一下,二者还是很有差异的。《董西厢》写莺莺送别时曾“嘱咐情郎:若到帝里,帝里酒酽花秾,万般景媚,休取次共别人,便学连理。小饮酒,省游戏,记取奴语言,必登高第。”([斗鹌鹑])当夫人见时间不早,催张生上路时,莺莺啼哭,这时莺莺才用“弃掷今何在”一诗赠张生;紧接着写夫人再催:“天晚教郎疾去”,莺张终于离别了。这里面虽一再点明“生与莺难别”,“两边的心绪,一样的愁怀”,但对莺张性格与思想感情的表达基本上重在突出惜别之情,却毫无反对老夫人逼试之意。这就是《董西厢》中那四句赠诗的具体语言环境。在这个问题上,《王西厢》则是另一种格局。请看:在莺莺唱完“……知他今宵宿在哪里?有梦也难寻觅”([四边静])之后,有如下的对白:张生,此一行得官不得官,疾早便回来。(末云)小姐心儿里艰难,小生此一去,白夺一个状元。真乃是:青霄有路终须到,金榜无名誓不归。(旦云)君行别无所赠,口占一绝,为君送行:弃掷今何在,当时且自亲,还将旧来意,怜取眼前人。(末曰)小姐之意差矣,张生更敢怜谁?谨赓一绝,以剖寸心:人生长远别,孰与最关亲?不遇知音者,谁怜长叹人?”紧接着是莺莺唱了[耍孩儿]、[五煞]、[四煞]、[三煞]等四支曲子进一步表明了惜别情绪之浓重。然后是:(末云)有甚言语,嘱咐小生咱!(旦唱)[二煞]你休忧文齐福不齐,我只怕你停妻再娶妻。你休要一春鱼雁无消息!我这里青鸾有信频须寄,你却休金榜无名誓不归。此一节,君须记,若见了那异乡花草,再休似此处栖迟。(末云)再谁似小姐,小生又生此念?至此莺张分手。这些就是《王西厢》中那四句赠诗的具体语言环境,正因为这四句诗是植根于这样的语言环境里的,所以和《董西厢》中这同一首诗相比,其含义就深刻得多,感情容量也大得多。可从以下几方面品味出来:莺莺的赠诗是立足于诚挚的爱情高于科举功名的观点之上的。老夫人不肯招收白衣女婿,说是不得官休要回来;莺莺是与之唱反调的,所以别时嘱咐张生:“此行得官不得官,疾早便回来”,倾向性十分明显。对此张生的回答是:“青霄有路终须到,金榜无名誓不归。”这显然是针对老夫人的要求说的争硬气的话,并非对老夫人的逼试表示驯服。这心情莺莺全理解,然而这提法却太言重了。难道为了争这口硬气,竟然连夫妻恩爱也置之度外了么?正是在这一特定的情境下,莺莺便口占一绝,为张生送行,吟了那四句诗。诗的大意是说:你弃我而去了,今后行踪莫定,在未来的日子里,人天两隔,则索自温存了。但愿你看在当初那恩恩爱爱的情分上,别忘了眼前为你送行的远方的妻子。诗的头两句,针对张生“金榜无名誓不归”而发,含蓄委婉地表露出爱怨交织的复杂感情,《董西厢》中是没有这番意思的,即如“弃掷”二字,在《董西厢》中只是单纯表达惜别之情的带有夸饰性的用语,而在《王西厢》中,则除了表达惜别之情以外,又涂上一层怨悱的感情色彩,从中不难看出莺莺对张生“金榜无名誓不归”是很不以为然的。这不仅表现了莺莺此刻矛盾复杂的心理状态,而且再现了她重视理想爱情胜过科举功名这一性格上的特征的。在《王西厢》中,后两句诗是由前两句逼出来的,叫做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本来担心张生别后另觅新欢,乃是莺莺蕴藏在心底的隐忧,未必非得说出来不可。怎奈张生信誓旦旦地要争硬气:“金榜无名誓不归”。这事态的发展就有点咄咄逼人了。从今往后,张生要真个是如同莺莺所说“当时且自亲”那样洁身自爱,那敢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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